“在咱们的设计下,欧阳夜辰身上处处透着疑点,皇帝怎么不去怀疑他?”欧阳夜翼非常不解,他根本没露什么马脚,为何皇帝会起疑呢?

“那只有一种解释,皇帝对欧阳夜辰的信任,高于对你的信任!”叶贵妃目光凝重,七年前的叛乱,皇帝与欧阳夜辰一起拼杀,共同进退,父子齐心,同生共死,那种能够培养父子感情的特殊经历,欧阳夜翼可没与皇帝一起拥有过,所以,皇帝对欧阳夜辰比对欧阳夜翼信任。

“又或者,皇帝选中的太子,就是欧阳夜辰,根本没打算换人!”无论欧阳夜翼设计也好,陷害也罢,只要欧阳夜辰能翻过身,皇帝就不会废掉他的太子之位,如此一来,皇帝百年之后,太子就是一国之君。

“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皇帝非常信任欧阳夜辰,又对欧阳夜翼起了疑,欧阳夜辰与欧阳夜翼可是仇敌,万一欧阳放辰查到蛛丝马迹,欧阳夜翼就完了。

“皇帝和太子之间,父子感情深厚,如今,又站到了统一战线上,准备揪出事件的幕后主谋,咱们不能再玩那些栽赃陷害的小把戏了!”叶贵妃眸底,诡异光芒闪现。

“依娘娘之见,咱们应该怎么做?”欧阳夜翼有头脑,却没有势力,事事都有询问询问叶贵妃的意见。

叶贵妃冷冷一笑,压低声音对欧阳夜翼说了几句话:“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欧阳夜翼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这样做,能成功吗?”叶贵妃不但心机深重,还心狠手辣,自己登基之后,定要尽快解决了她,否则,被她知道九皇弟死亡的真相后,倒雾的可就是自己了。

“放心,本宫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叶贵妃沉下的眸底厉光闪烁:“咱们来制订详细的计划吧,这一次,事关你,我以及整个叶氏家族的生死存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失败了,死的可不止一人两人!

“本王明白!”身为瑞王,欧阳夜翼知道轻重,事关多人性命的事情,岂能儿戏。

“首先,咱们要控制住整个皇宫的局命…”听着叶贵妃的分析,暗布的各个巧妙局,欧阳夜翼阴冷的眸底寒光更浓,事成之后,叶贵妃,绝对留不得!

楚宣王府,慕容雨坐在床塌上翻书,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想什么呢?…欧阳少弦沐浴完,擦干头发,躺到床上,轻拥着慕容雨,刚刚沐浴过,慕容雨身上散发的淡淡梅花香夹杂着轻微的热水余温扑面而来,十分好闻。

“瑞王和叶贵妃吃了败仗,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吧!”欧阳少弦和慕容雨已经猜测到,事情是他们两人在搞鬼,却因他们设计的太过完美,没有找到证据。

“皇上已经在怀疑他们了,若无意外,瑞王府和叶贵妃的宫殿时时刻刻有人盯着,只要他们稍有动作,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到皇上耳中…”到时,皇上一定会抢先一步出手,狠狠收拾他们两人。

“叶贵妃,欧阳夜翼都是聪明人,这次事情惨败,他们会总结经验,积蓄力量,暗中计划下一次的突然袭击,在计划没有完善前,应该不会掀起太大的风浪…”

欧阳少弦伸手解开了慕容雨的衣带。

慕容雨回过神,急忙制止他接下来的动作:“你干嘛!”孩子九个月了,很快就要出世,他们不能再…

“休息啊,夜深了,外面很冷,没有事情可做,当然是休息了!”欧阳少弦利眸中闪着疑惑与不解:“难道你想穿着这厚厚的衣服睡觉?”

屋内虽升了火盆,还是有些冷,慕容雨沐浴完后,又穿了件厚外衣,欧阳少弦只是想帮她脱了衣服休息,没有其他意思,是她想歪了。

慕容雨不自然的轻咳几声,并快速转移了话题:“孩子快出世了,你要做父亲了,高兴吗?”

欧阳少弦的神色暗了下来,如果可以,他宁愿孩子永远都不出世,这样,他和慕容雨就不会发开了!

欧阳少弦紧拥着慕容雨躺在床上,光洁的下巴轻触着慕容雨柔软馨香的墨丝,温柔的语气中充满低沉:“雨儿,太医可曾说,孩子具体会在哪天出世?”

“还没确定,不过,应该是在除夕夜左右!”按照日子来算,孩子就在那几天出生。

欧阳少弦闭了眼睛,心中漫延着浓浓的苦涩,去年的大年夜,他才和慕容雨在一起用了一次年夜饭,本以为今年的大年夜会再多个人一起用膳,没想到,上天那么残忍,连这点幸福都不给他们,如果小宝宝在过年前出世,他们就不可能三人一起用年夜饭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要怎么做才能让雨儿活下来?

寒风呼啸,夜色宁静,皇宫里,各个走廊上的灯笼被吹的摇拽不定,烛火忽明忽暗,将各个建筑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不远处,队队巡逻的侍卫们手持火把,稳步走过。

御书房里还亮着灯,皇帝认真的批阅完最后一支奏折,站起身,准备回养心殿休息。

屋外,阵阵寒风吹过,冷的蚀骨,太监为皇帝披上了温暖的狐毛大氅,六名宫女手持宫灯在前照明,身后,十名侍卫紧紧保护,身旁,太监小心翼翼的轻扶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前行。

所有宫女,太监,见到皇帝,全都退到一边,跪地行礼:“参见皇上!

皇帝也不答话,缓步前行。

突然,一股浓浓的药味随风飘入鼻中,皇帝微微皱了皱眉头,顺着药味望去,一名太监手中棒着一盅药:“这么晚了,谁在喝药?”

“回皇上,是十皇子感染了风寒,烧的小脸通红,太医开了药,奴才刚刚熬好,正准备给十皇子送去。”太监低垂着头,礼貌恭敬。

不知是因魏妃怀孕时落水,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十皇子出生后就体弱多病,尤其是冬天,更加难过,几乎是三天两头的生病,可以说,整个冬天,他都是在药罐子里度过的。

“十皇子现在何处?”最近,皇帝一直忙于朝堂的事情,对自己的孩子极少关心,既然知道十皇子生病了,就去看看吧。

“回皇上,十皇子正在魏妃的冰泉宫!”魏妃是十皇子的亲生母亲,十皇子得病,魏妃自然是将他接到身边,亲自照顾。

“捶架冰泉宫!”

夜色深,很静,皇帝一行在皇宫中快步前行,到得冰泉宫前,太监正欲高喊:“皇上驾到!”

皇帝摆手制止了太监即将出口的话:“你们都在这侯着!”已经子时了,十皇子生病,急需休息,受不得打扰,皇帝打算进去看看,一会儿就走,没必要摆这么大的阵仗。

“是!”宫女,太监们应声退开,皇帝大步走进冰泉宫,身后,跟着两名随身太监。

冰泉宫有一间卧室燃着烛火,是十皇子居住的房间,皇帝径直走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来到门口了,突然,一阵若有似无的声音传入耳中。

皇帝心思一沉,猛然停下了脚步,细细凝听,那声音是男女交欢时发出,伴随着男子的粗喘,女子的低吟,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销魂。

皇帝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眼眸瞬间眯了起来,全身萦绕着浓烈的怒气,改变了方向,大步向着一个房间走去。

每走近一步,销魂蚀骨的低吟越发搔人心,皇帝的面色阴沉的可怕:“砰!”一脚踢开紧闭的房门,皇帝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

内室大床上,紧紧料缠的两人被惊醒,上方的男子抓起一旁的衣服,推开窗子跃了出去,女子拥着被子坐了起来,美眸中盛满了惊恐:“皇…皇上…”

皇上不是在处理急事么,怎么会无声无息的来了冰泉宫?

皇帝瞬间来到床边,大手紧紧掐住了魏妃的脖子,骨节泛白,手背上青筋脉络突出,情欲过后的奢糜气息萦绕周身,皇帝眸底怒火翻腾:“快说,那个贱男人是谁?”

他本是好心好意来看望儿子的,没想到意外撞到了刚才那一幕,他的妃子,居然背着他偷人,好,很好!

“咳咳咳…皇…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魏妃急声分辨着。

皇帝冷冷笑着,目光凌厉:“你冤枉?你当联是傻瓜,没看清刚才的肮脏一幕吗?快说,那男的到底是谁?”不知不觉间,大手再次握紧,魏妃的脖子被紧紧卡着,快要喘不过气了…

“母吧…”十皇子揉着眼睛,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他在房间睡的正香,听到这边有吵闹声,就跑过来了。

抬头望到怒气冲天的皇帝,十皇子愣了愣:“父皇!”

顺着皇帝的胳膊望到了他卡在魏妃脖子上的大手,以及眼睛圆睁,快要窒息的魏妃,十皇子呆愣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快跑看来到皇帝身边,紧扯着他的衣服哀求:“父皇,快松手,你会掐死母妃的…”

“滚开!”皇帝伸手把十皇子推到了一些边,怒声质问魏妃:“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魏妃喘不过气,眸底闪着痛苦的神色,嘴巴张了张,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父皇,你快放开母妃!”十皇子又要冲上来,被太监们紧紧拉住,十皇子挣脱不开,急呼道:“父皇,你再不放开母妃,我去叫敛叔叔…”

皇帝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手上的力道也松懈许多:“敛叔叔,哪个敛叔叔!”

“痕儿,不要胡说!”魏妃面色大变,得了空隙,急声制止。

“母妃,不找敛叔叔帮忙,父皇会掐死你的!”欧阳夜痕奶声奶气的回答着。

皇帝冷冷一笑,明白了其中原委:“原来和你偷情的那个男人是南宫敛!”堂堂离月国太子,偷人竟然偷到清颂国皇宫来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不是的皇上…南宫太子只是救过痕儿一命,痕儿与他相对熟悉些…臣妾与南宫太子没有任何关系…”魏妃声嘶力竭的解释着:“臣妾刚才明明是独自一人休息的,可是不知为何,醒来后就…定是有人在设计臣妾,请皇上明查…”

皇帝冷眼旁观魏妃的哭诉,不为所动,他亲眼看到的事情,岂会有假,不过,既然魏妃说她是冤枉的,他就找人来查查看,让她输的心服口服!

“来人,两字尚未说出,只听‘当’的一声响,不停挣扎的十皇子身上掉下一块碧绿色的玉佩,玉佩是面朝上的,雕刻精致,快要占据整个面的‘敛’字清析无比。

魏妃的面色瞬间变的惨白,皇帝眸底的冷光渐浓,周身萦绕着浓烈的煞气:“南宫敛和痕儿的关系真是亲密,连贴身玉佩都送给痕儿了…”

“死太监,放开我,快放开我…”欧阳夜痕愤怒的吼着,在太监怀中用力挣扎,小眼睛内闪烁的怒火,像极了南宫敛。

“皇上,这玉佩,是痕儿看着好奇,和南宫太子要来的,臣妾想着过几天就还回去…在皇宫多年,魏妃随机应变的本事,早就练的炉火纯青。

“联的儿子,有一双和南宫敛六,七分像的眼睛,只是巧合吗?”之前,皇帝的心思都在国事上,很少关心欧阳夜痕,再加上欧阳夜痕年龄小,体弱多病,极少与皇帝亲近,皇帝一直都没发现,欧阳夜痕的眼睛,不像欧阳皇室的人。

“皇上…”魏妃伸手去拉皇帝,却被他甩到一边:“来人,将魏妃和十皇子贬为庶民,打入死牢,听侯发落,魏妃的族人,九族之内全部抓捕入狱!”

“是!”侍卫们领命而去。

在魏妃惨白的面色中,皇帝又下了一道命令:“封锁驿馆,抓捕南宫敛,南宫漠,南宫雪晴!…离月国的人,居然敢在他清颂国土上兴风作浪,真是嫌命长了!

不知南宫敛是得到了消息,还是早生了警愠,皇宫侍卫闯进驿馆时,那里早已是人去楼空,南宫敛,南宫漠不知所踪,就连住在府邸里的南宫雪晴,也不见了踪影。

消息传到皇宫,龙颜大怒,皇帝下令封城,城内戒严,挨家挨户的搜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三个找出来。

早朝后,欧阳夜翼向叶贵妃问了安,回到瑞王府,杜幽若被关进大牢后,瑞王没再娶妻,诺大的瑞王府里空荡荡的,走来走动,都只有他一名主人。

冬天已到,树枝上光秃秃的,阵阵寒风吹过,呜呜作响,想想城中的局势,欧阳夜翼嘴角轻扬起一丝诡异的笑。

魏妃和南宫敛的事情,是他无意间发现的,设计皇帝去冰泉宫,并抓获两人的奸情一事,也是他故意设计的,目的嘛,自然是…

“嗖!”欧阳夜翼刚刚踏进房间,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架到了他脖子上,欧阳夜翼皱皱眉头,身后的人没有多少杀气,他也就不着急,不动声色的等着那人从背后慢慢移到他面前。

“南宫太子,别来无恙吧!”他早猜到南宫敛会来找他,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无妨,他正准备利用南宫敛做点事情呢,来的真是时候。

“欧阳夜翼,你少装蒜,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设计的?”和欧阳夜翼接触的时间不长,南宫敛却知道,他是个野心极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南宫太子这话可就冤枉我了,若非父皇派人从冰泉宫搜出魏妃与离月国来往的证据,本王都不知道,魏妃是离月国奸命…”这个奸细隐藏的很深,如果不是南宫敛来到清颂与她偷情被人发现,谁也猜不到,魏妃是奸细

“她现在怎么样了?”南官敛口中的她,当然是指魏妃。

“她被关进大牢后,动了重刑,却什么都不肯说,最后,受不了酷刑,咬舌自尽了!”魏妃明明是清颂人,为何对南宫敛,离月国这么忠心?

“你们的儿子,也被灌下了毒酒,紧随魏妃而去,他们的尸体被扔到了乱坟岗上,晚上,你可以悄悄去祭拜一下,不过,一定要小心避过守在那里看守尸体的侍卫们…”七年前的叛乱后,皇帝最讨厌被人背叛,对魏妃的残酷手段,只是在杀一做百。

“魏妃的族人呢?”能够进宫为妃的,都是有浑厚背景的女子,魏妃的族人,可是不少。

“全部关进了大牢,听侯发落!”因为偷情,被诛了九族,这在清颂史上,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皇帝是真的气极了。

“事情真的不是你做的?”欧阳夜翼的话,南宫敛还是有些怀疑。

“放眼整个清颂,能让本王重视的,只是欧阳夜辰与欧阳少弦,魏妃的儿子欧阳夜痕,那么一点点儿,还天天体弱多病,能不能长大都是个问题,本王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欧阳夜翼语气微傲:“玉龙之事,本王与太子合作,清颂朝堂快要人尽皆知,太子出了事情,本王也会跟着倒霉……

南宫敛扬扬眉毛:“瑞王爷倒霉了吗?”

“父皇现在最信任的是欧阳夜辰,对本王不理不睬的,下朝后,他和欧阳夜辰去了御书房,看也没看本王一眼,太子说,这叫不叫倒寨?”一个不被皇帝重视,甚至是排斥的王爷,在清颂就没有多大权利了。

“照王爷的意思,设计本宫和魏妃的,是欧阳夜辰或欧阳少弦?”

南宫敛武功不错,洞察力也极高,可是那天晚上,他居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宫殿,直到皇帝进了房间,捉奸在床时,他才察觉到不对,一定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立了功的人,才会得皇帝信任,现在的皇帝,这么相信欧阳夜辰,捉奸之事,应该和他脱不了关系。

“出事当天,跟在父皇身边的都是他的心腹,嘴巴紧的很,本王费尽心机,也没问出有价值的东西,是不是欧阳夜辰陷害你,本王也不是特别清楚!”身为皇室之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疑心重,所以,话不能说的太坚定了,要舍舍糊糊,没棱两可,更能惹人浮想连翩。

当然,欧阳夜翼暗中派出人在魏妃房间放迷情香的事情,更不能告诉南宫敛,让他自己去猜吧。

南宫敛收起长剑,目光凝重:“清颂全城戒严,进出都要经过严格的排查,我们混不出去,你想办法,送我们离开!”清颂皇帝是真的发怒了,情况不妙,京城快要翻天了,这里是清颂的地盘,纵使他们能力再大,也躲藏不了多久的。

南宫敛一早就知道魏妃儿子的存在,他来清颂,并非为南宫雪晴,而是为他的儿子,他帮欧阳夜翼拿玉龙,只是想让欧阳夜辰与欧阳夜翼自相残杀,两败俱伤时,欧阳夜痕汪翁得利,成为清颂下一任皇帝,如此一来,兵不血刃,他就可成功收服清颂国土,何乐而不为。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计划才刚刚实施了一步,欧阳夜辰和欧阳夜翼还没受到任何重创,他的儿子就被发现身份,赐死,并且,他也被清颂通辑,此地不宜久留,他必须尽快回到离月国。

欧阳夜翼无奈的叹了口气:“瑞王府看似平静,暗中却布满了监视的暗卫,如果本王出面帮你们,帮不上任何忙不说,还会害你们被抓…

南宫敛扬唇冷笑:“瑞王爷的意思,不肯帮忙了?”如果他被抓了,一定将欧阳夜翼是同谋的事情供出来,他倒毒,欧阳夜翼也休想好过。

“不是不想帮,而是帮不上!”欧阳夜翼迎着南宫敛的目光望了过去,猜中了几分南宫敛的心思,若非南宫敛还有点用处,欧阳夜翼早就把他杀掉了,哪容他在这里如此嚣张:“其实,现在能帮到南宫太子的,不是本王,而是太子自己!”

南宫敛心思一转:“此话怎讲?”

欧阳夜翼压低声音,提醒几句,南宫敛的眸光沉了沉,这个方法么…

“南宫太子,清颂与离月的关系已经非常紧张了,您和魏妃的事情,是个导火索,两国开战,在所难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离月国是一群野心勃勃的人在掌权,南宫敛被困在清颂,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出兵理由。

南宫敛和欧阳夜翼一样,都是极有野心的人,所以,欧阳夜翼明白他在想什么:“南宫太子,这一次,咱们两人仍然合作,本王帮你逃回离月,成为离月皇帝,离月国的兵马也务必帮本王除去欧阳夜辰和欧阳少弦这两大障碍,让本王可以顺利登基!…

南宫敛扬扬嘴唇,轻扯出一抹诡异的淡笑:“成交!”如欧阳夜翼所言,离月国内部也分裂成许多派系,他需要个强势的合作伙伴帮忙,尽早登基为帝。

和欧阳夜翼合作,是双赢,他当然不会拒绝。

欧阳夜翼眸底闪烁的诡异目光比南宫敛浓,嘴角扬起的笑容,也比南宫敛灿烂许多,事情在向他计划的方向发展,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是清颂国至高无上的皇帝!

几天后,清颂对离月边关送来八百里加急信件,离月国三十万大军毫我征兆的大举进犯,来势汹汹,锐不可挡,短短几天的时间,已经攻陷了两座城池。

龙颜大怒,将战报狠狠扔到一边:“离月国怎么会突然间发起了进攻?

魏国公沉思片刻,上前一步:“皇上,微臣以为,应该是南宫敛被因离月京城的事情让离月国的人知道了!”离月国野心勃勃,内部又分了许多派系,发动进攻的,可能是南宫敛的人,搅乱边关,南宫敛可趁乱逃走。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南宫敛的敌对者发动了进攻,想借清颂皇帝之手,杀掉南宫敛。

“众爱卿觉得,如何处理边关之事?”皇帝心中已经有了答垩案,不过,他想听听大臣们的意见。

“回皇上,以微臣之见,理应迅速派能将前去边关,挽回局面!”谢云衍身为清颂承相,满腹才学,边关之战,打的非常激烈,那三十万大军气势如虹,大有直捣清颂京城的趋势,必须派人前去应战,将他们赶回离月。

“谢承相可有合适的将才人选?”京城里,有才华,有能力的将士,真是不多。

“回皇上,微臣之子谢轻扬,曾在清颂对高焰边关镇守过一段时间,对兵步布局,有些研究,可派他前去对战!”谢轻扬的能力在武将之中已是顶尖,放眼整个清颂,无几人能及,谢承相说的非常谦虚,由他去应对离月国,绝对没问题。

“皇上,微臣以为,清颂对高焰的边关,也需严密防守!”魏国见解独到:“高焰,离月,清颂乃是当今世上最大,最强的三个国家,离月对清颂开战,高焰未必没有趁乱打劫的心思!”

“谢轻扬将军以前都在镇守清颂对高焰边关,对那里的地形,天气,非常熟悉,可用兵如神,但是,清颂对离月的边关,与清颂对高焰边关的地形,天气完全不同,谢将军去了那里,对一切都不了解,面对离月那一次又一次的疯狂进攻,只怕胜利的把握不大…”

带兵打仗不是儿戏,尤其是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魏国公说的一点儿没错,谢轻扬的确很厉害,但是,他对离月国的一切都不了解,未必能打赢这场仗。

“那依魏国公之见,应该派谁去迎战离月?”皇帝似笑非笑,魏国公的答垩案,他已经猜到了。

“回皇上,瑞王爷之前一直在镇守清颂对离月边关,他对那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对离月国的军队也有一定的了解…”

“夜翼最近报恙,身体不太好,只怕不能前去迎战!”对敌三十万大军,将领手中至少也要拥有三十万的兵权,皇帝对欧阳夜翼有疑,不会放三十万的兵权给他。

“过”魏国公凝眉思索,除了瑞王欧阳夜翼,还有谁对离月国了解9

太子向前一步:“父皇,儿臣愿意前去离月国迎战!”

“太子一直在京城,对离月国的地形,天气,以及军队的特点,都不算了解吧…”不是大臣们不相信欧阳夜辰,而是,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差错,有一个能退敌的瑞王不用,用一个不知能不能退敌的太子,对他们来说,不是明智之举。

“早年,楚宣王一直在外游历,对离月国的事情比较了解,如果有他的协助,本宫定可将离月国三十万大军打退!”欧阳夜辰自信满满,虽然久居京城,但他也是学过兵法的,一直没有用到,此次主动请缨前去对敌离月,就是展现展现他用兵的能力,为将来的登基,打下基础。

“众爱卿可有异议?”皇帝的想法和太子不谋而和,边关之战,他想让太子前去锻炼能力,欧阳少弦从旁辅佐,此战,必赢。

大臣们相互对望一眼:“臣等没有异议!“楚宣王欧阳少弦见多识广,能力更是不容小视,有他从旁相助,此仗几乎可以说是稳赢了。

“传联旨意,午时,太子,楚宣王带兵赶往边关应战!”清颂对离月之战,非常重要,不容耽搁,早出结果,早定人心!

“皇上英明!”

下朝,众臣恭送皇帝离去,欧阳夜翼沉下的眸底,闪着诡异的笑,太子,欧阳少弦前去离月应战,在他的预料之中,事情,一直在照他预设的方向发展,很快就要成功了!

楚宣王府,慕容雨从衣柜中拿出许多衣服,快速叠好,放进衣箱内,欧阳少弦擦拭完青羽软剑,按下了慕容雨还在拿衣服的小手:“我很快就会回来,不必备这么多衣服。”

“有备无患嘛,到了边关,饭菜肯定不如府里的可口,你一定要多吃些,不然白天没力气对敌,还有,少空腹喝酒…”慕容雨慎重的叮嘱着。

欧阳少弦将慕容雨紧紧拥进怀中,宣誓般郑重承诺着:“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来,陪你和孩子!”

当年的楚宣王妃生欧阳少弦时,楚宣王不在身边,楚宣王妃吃了很多苦,伤了很重的心,这一次,无论前方战势如何,慕容雨生产时,他一定会回来陪着她,一定会!

慕容雨笑笑,笑容有些苦涩:“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去广垩场吧!”午时,太子会在广垩场点兵,前往边关,对付离月国!

她的孩子九个多月,很快就要出世,她不能陪欧阳少弦一起去边关,如果边关的事情解决的慢,她可能见不到欧阳少弦回来了,或许,今天的分别,是今世所见的最后一面。

慕容雨坐软轿来到广垩场时,广垩场上站满了身穿铠甲,手持长矛的士兵,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太子一身戎装,英姿勃堊发,器宇轩昂,点完士兵,率先骑马前行,身后的士兵们紧紧跟随,气势浩荡。

欧阳少弦的行理已经拿放好,紧握着慕容雨的小手,目光凝重:“雨儿,相信我,我一定赶回来!“清颂不能被离月吞并,更不能被瑞王掌控,他前往边关帮太子,是为了让清颂安宁,也让慕容雨可以拥有美好的生活。

慕容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处理完,尽快赶回来,陪她一起度过最后的日子。

慕容雨的笑容清新自然,温暖如春:“我相信你,太子已经走远了,你也快起程吧,在战场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记住,一定要好好活着,我和孩子在家里等你回来!”

欧阳少弦点点头,紧紧握了握慕容雨柔若无骨的小手,接过侍卫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深深的望了慕容雨一眼,转过头,大手一扬,骏马飞驰而去,踏起阵阵狼烟,迷蒙了人眼!

慕容雨站在原地,目送欧阳少弦的身影越走越远,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落寞,生下孩子前,她还能再见少弦一面吗?

“雨儿!”身后,熟悉的呼唤传来,慕容雨侧目一望,竟是一身戎装的谢轻扬,身后,还跟着陆皓文等一些边关将士,他们都穿着戎装,身佩长剑,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好像要出远门。

“扬表哥,陆将军,你们这是,要离京?”太子,少弦刚刚离开,他们也要走了么?不知为何,慕容雨心中升起一股很不祥的预感。

“皇上怕高焰国边关出事,特派我们回去镇守,防患于未然!”谢轻扬轻轻笑笑:“雨儿,这里风大,你快回府吧!”

慕容雨笑着应下,目送谢轻扬,陆皓文等人走远,心中的不祥之感越发浓烈。

眼前闪过一道白色衣袂,一张熟悉的妖孽脸庞现于眼前,慕容雨扬扬眉毛:“宇文公子也要离京?”宇文振可是为皇帝在暗中办事的人,如果他也要离京了,那么,事情真的很不妙。

“我只是一时无聊,四处走走,边关的生活,我的确想见识见识,不过,现在不是合适时机,我不会离京的!”宇文振眸底少有的凝重昭示着,他也在怀疑事情不对劲。

“宇文公子觉得,南宫太子他们是在京城,还是已经离开了?”京城的戒备森严,搜查也很严密,一般人混不出去,不过,南宫敛可不是一般人。

“两者都有可能!”南宫敛为人奸诈,狡猾,虚虚实实让人很难猜透,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始终是个迷:“京城还在封城,如果南宫敛没有离开,总有一天会被揪出来的。”

魏妃,十皇子死亡,太子离京,皇宫安静了下来,叶贵妃和瑞王欧阳夜翼商量着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事情。

“何时动手?”欧阳夜翼有些忍耐不住了,过了多年被人压迫的日子,他迫不及待想要登基为帝,成为九五之尊,掌握清颂所有人的命运。

“再等等,现在不是最好的下手时机!”入宫为妃多年,看惯了后宫的是是非非,叶贵妃比欧阳夜翼沉得住气,太子,欧阳少弦手中有三十万大军,再加上边关那些将士,能力不容小视,现在动手,无异于自取灭亡。

欧阳少弦离开,楚宣王府也静的出奇,慕容雨在楚宣王府养胎,时时刻刻严密戒备的同时,也在注意着京城其他人的动静。

一天,两天,三天,日子一天天过去,京城平静如水,没发生任何事情,边关告捷的战报却是一个接一个的传到京城:

“太子和楚宣王爷将离月国军队赶出了第一座城悔“”

“我军士气大振离月国军队被赶出第二座城呃…”

“楚宣王用兵如神,离月战败,我军趁胜追击…”

“太子以五千人马夜袭离月军营,歼敌四万~~”

得胜的折子摆了大半张书桑,皇帝随手拿起一个,都是好消息,心情无限飞扬,太子和少弦联合,能力真是令人震惊!

皇帝开心,高兴,欧阳夜翼那里却是急的团团转,欧阳少弦真是厉害,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离月国打的这么惨,以前真是低估他了。

虽然战报上写的是太子和欧阳少弦共同退敌,但欧阳夜翼知道,太子根本没打过仗,就算现学现卖,也不可能这么厉害,一切都应该是欧阳少弦一手主导。

“照这样的速度打下去,离月国就要灭亡了!”欧阳夜翼面容凝重,他以为,太子和欧阳少弦会被离月国的战事拖住,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哪曾想,他们十仗九赢,倒雾的是离月。

再继续下去,要么是离月被灭国,要么是离月禁不住战事,投降,求饶,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对欧阳夜翼来说都是沉重的打击,如果太子回来了,以他在边关的战绩,和朝中的势力,成为皇帝,指日可待,欧阳夜翼就没有半分机会了。

“据你估算,太子和欧阳少弦还有多少士兵可用?”叶贵妃端起一杯茶,杯盖轻触着飘浮在水面上的茶叶,长长的指甲套翘起,在阳光的照射下散着金色光芒。

“最少也有二十几万!”太子和欧阳少弦在边关多是以计取胜,离月国被他们打的很惨,但他们的士兵损失的并不多:“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很快就要班师回朝了!”离月国那群老狐狸,绝不会在明知是败的情况下,还继续死撑,示弱求饶,是必然的。

叶贵妃冷冷一笑:“夜翼,你手上集结多少兵了?”

欧阳夜翼凝眉思索片刻,眸底闪过一丝冷冽:“足以和太子抚衡了,娘娘觉得,还需再等吗?”他觉得不能再等了,否则,太子,欧阳少弦回来,皇位绝对不可能属于他了。

叶贵妃扬唇冷笑,眸底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时机已到,不需要再等,可以开始行动了!”

年关越来越近,马上就到慕容雨的预产期了,产婆,产房都已备好,所有的事情也都准备就绪,唯独不见欧阳少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