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夜翼,你害死九皇弟,利用花蕊对本宫的恨意设计本宫的事情,是让他来说呢,还是你主动交待?”

欧阳夜翼面不改色心不跳:“欧阳夜辰,你的手段也不怎么样嘛,是对他屈打成招了,还是收买了他来陷害本王?”害死九皇子之事,欧阳夜翼绝不会承认,否刻,叶贵妃与他反目成仇,他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欧阳夜翼,本宫早就料到你不会承认,无妨,你弑父夺位,已是死罪,多一项少一项罪名没什么区别…”

欧阳夜翼还未明白欧阳夜辰话中的意思,一柄薄薄的软剑轻巧的划到他的手腕上,疼痛传开,欧阳夜翼潜意识的缩手,欧阳少弦修长的身形瞬间挡在他和皇帝之间,青羽软剑带着凌厉的杀气迎面袭来。

欧阳夜翼避过欧阳少弦的杀招,与欧阳少弦战到一起,眸底怒火燃烧,可恶,原来欧阳夜辰不停的和他说话,只是为转移他的注意力,好让欧阳少弦可以找机会暗算他。

“父皇!”欧阳夜翼被逼开书桌,欧阳夜辰快步上前,关切道:“父皇,你怎么样?”

“联只是全身提不上力气,没什么大碍!”皇帝凌厉的眼眸望向激烈打斗的欧阳少弦与欧阳夜翼:“少弦,抓活。!”逆子居然想杀他夺位,他绝不会轻饶。

欧阳少弦与欧阳夜翼的武功不相上下,出招快,狠准,招招凌厉,身法更是快的惊人,侍卫们都没看清他们是如何出招的,两人手中的长剑已经过了十几招。

叶贵妃咬紧牙关,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半空中欧阳少弦和欧阳夜翼的打斗,心中默念,夜翼一定要赢!她把一切都押到欧阳夜翼身上了,如果欧阳夜翼赢了,他们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他输了,他们就彻底完了。

“启禀皇上,乱臣贼子已全部拿下!”欧阳寒风立于门口,戎装上染着点点血迹,却掩饰不住他脸上的喜悦。

什么?自己的人都被抓了!欧阳夜翼一惊,分神的瞬间,欧阳少弦凌厉的掌风已到,狠狠到到了他胸口上。

欧阳夜翼高大的身躯被打出几米远,重重掉落在地,侍卫们手持长剑,快步上前,将他围了起来,剑尖指着他身上的各处大穴。

皇帝在欧阳夜辰的搀扶下,缓步上前,冷冷凝望着重伤的欧阳夜翼:“欧阳夜翼杀害九皇子,陷害太子在先,弑父夺位在后,罪不可赦,押入大牢,明日午时间斩!”

“欧阳夜翼,浩儿真的是你杀的?”刚才欧阳夜辰的势力与他们实力相当,叶贵妃以为欧阳夜辰在挑拨离间,没有理会,可现在,欧阳夜辰占尽优势,自然没必要再撒谎。

“害死九皇弟的,就是三皇弟,贵妃娘娘不肯相信,本宫也没有办法!”叶贵妃真是愚蠢,帮助害死自己儿子的真凶登基为帝。

“欧阳夜翼!”叶贵妃尖叫着向欧阳夜翼扑了过来,眸底闪烁的寒光似要将他凌迟处死:“你这个卑鄙小人,我杀了你,你还我浩儿,还我浩儿!”她真是太傻,太蠢了,被害死她孩子的凶手骗的团团转,还不惜一切代价帮他登基为帝…

叶贵妃扑上去的瞬间,欧阳夜翼猛然翻身跳起,抓住叶贵妃向侍卫们的剑上一送,长剑穿透叶贵妃身体的瞬间,欧阳夜翼修长的身形跳出了包围因,就欲飞身离开…

“哧!…门口,两名侍卫突然出现,手中长剑齐齐刺进了他的胸口,鲜血快速渗了出来…

欧阳夜翼望望胸口长剑,眸底闪着疑惑与不解,怎么会这样!

侍卫们抽回长剑,鲜血飞溅,欧阳夜翼踉跄几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眼睛睁的大大的,他还没有登基为帝,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不甘小…

欧阳夜辰排开侍卫们,蹲在欧阳夜翼面前,淡淡笑着,压低了声音:“你所有的计划,我都知道!”欧阳夜翼在策划这些阴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他会败的很彻底。

“之所以装作中计,顺着你的计划走,是想利用你,你弑父夺位,父皇会很厌恶你,而我救驾有功,父皇会更加信任我,你死后,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送父皇离开,你的叛乱在先,众大臣会以为是你害死了他,没人会怀疑到我身上…”

欧阳夜翼愤怒的眼眸正对上欧阳夜辰满是讥讽的笑:“这一代,清颂的太子只能有一个,就是我欧阳夜辰,将来的一国之君!”其他人,没有资格与他争抢皇位。

“你!”欧阳夜翼手指着欧阳夜辰,眸底怒火显现,欧阳夜辰比他狠,也比他毒,他死了,也绝不让欧阳夜辰好过:“人…”字刚出口,一柄锋利的匕首刺进了三皇子胸口,太子语气低沉:“三弟,一路走好!”

“皇上,皇上…”皇帝晕了过去,侍卫们将他扶到了椅子上坐下,欧阳夜辰淡淡扫了一夜:“快请太医!”

不远处,叶贵妃趴在地上,全身是血,怒瞪着欧阳夜翼,双目赤红。

欧阳夜翼怒瞪着欧阳夜辰,计划了这么久,居然还是没斗过欧阳夜辰,他恨,他好恨!头一歪,瞬间没了呼吸。

叶贵妃扬扬嘴角,轻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浩儿,害死你的凶手死了,你的仇报了,笑容凝结在脸上,成为永远的定格!

欧阳夜辰轻轻扬辰,他的敌人都死了,不过,不是死在他的设计之下,而是死在欧阳少弦的诡计之中,洞察到瑞王诡计,并提醒他将计就计的人是欧阳少弦。

悄悄侧目,望向那一袭白色戎装,俊美不凡,宛若天神般的欧阳少弦,现在的他,是自己的朋友,没什么好担忧的,万一有一天,他成为自己的敌人,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慕容雨,那个美丽聪明的女子,欧阳夜辰之前放弃她,是为了拉拢欧阳少弦,如今,他即将登基为帝,成为清颂最尊贵的皇帝,已经没什么可顾及的,可随心所欲的拥有他想要的人。

欧阳少弦突然侧目望向欧阳夜辰,目光冰寒,语气冷冽:“太子,本王生平最大的愿望,与心爱之人畅游天下,不想过多理会朝堂之事,雨儿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只属于我,若是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就算颠覆了天下,本王也绝不会放过他!”

欧阳夜辰淡淡笑着,没有说话,心中却开始重新审视所有事情,欧阳少弦的确有颠覆江山的能力,如果自己想安安稳稳的做皇帝,就要放弃慕容雨吗?

“殿下,乱臣贼子已死,皇宫事情了结,本王告辞!”收剑回鞘,欧阳少弦大步向外走去,欧阳夜辰是聪明人,如果他放下执念,好好做他的皇帝便罢,若是他不听劝告,硬要打慕容雨的主意,欧阳少弦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欧阳少弦修长的身形快速融入到阳光之中,白色衣袂飘飞,风毕绝代。

欧阳夜辰思量再三,狠下了心肠,也罢,有了江山,身边不会缺美人,就像父皇一样,没有心爱之人相伴,也能度过一生!

出了皇宫,欧阳少弦大步走向快马,按照日子来算,雨儿快要生产了,他们没有几天相伴了…

“少弦,欧阳少弦…”不远处,王香雅身骑快马,急速前奔,面色焦急

欧阳少弦心中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他离开清颂前,安排王香雅保护雨儿,王香雅如此焦急,难道是雨儿出事了?

“少弦,不好了,雨儿被南宫敛抓走了!”王香雅急声高呼着,目光愧,疚,又是她没照顾好慕容雨,才害慕容雨被人抓走。

欧阳少弦面色阴沉:“前面带路!”南宫敛居然敢抓走雨儿,活的不耐烦了。

慕容雨,南宫敛等人坐着马车来到一座山上,山很高,很空旷,阵阵冷风吹过,慕容雨微微皱了皱眉:“为什么要来这里开启无声琴?”难道无声琴的秘密在这里?

“这座山的位置很好,山势也不错,无声琴在这里,一定能揭开秘密!”他们已经勘察过许多次了,这座山是开启无声琴的最佳地点。

南宫漠将无声琴,冰火双镯和八月挂花香拿出来,放到慕容雨面前:“慕容雨,开启无声琴吧!”他们等待这一刻,等了多年了。

慕容雨站着没动,南宫敛手中已经没有人质了,慕容雨不怕死,自然也懒得理会南宫敛的话。

“慕容雨,如果你不弹琴的话,你信不信我会把你腹中的孩子挖出来!”对于敌人,南宫敛向来不会心软。

慕容雨冷冷凝视着南宫敛:“你会为你说的这句话付出代价!”

南宫敛冷冷一笑,不置可否:“开启无声琴吧!”

慕容雨扬唇冷笑,拿起冰火双镯,掰开后放进无声琴里,既然南宫敛找死,她就成全他!

最后一半火镯进入无声琴时,八月楂花香突然间光芒大盛,照的四周温暖如春,珠身上雕刻的挂花瓣如同活了一般,一片又一片的悬于半空之中,在众人面前徐徐飘散,淡淡香气萦绕鼻端,令人心旷神怡。

“难怪珠子的名字叫八月桂花香!”南宫敛忍不住赞叹着:“真美真香,”

慕容雨纤细的十指放到琴弦上,轻轻拨动,瞬间,美妙如天簌般的乐声飘散于天地之间,南宫敛,南宫漠脸上浮现着浓浓的震惊,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随着慕容雨的弹奏,一副飘渺的图画自无声琴上缓缓升起,图画很模糊,但依稀可见所画的内容,应该是一幅藏宝图!

“慕容雨,快弹奏!”南宫敛急声催促着,慕容雨冷冷一笑,置之不理

“开启无声琴者,死!”冷冽的声音是从琴上发出的,慕容雨不急不缓,她早就中了楚宣王府的死咒,没几天可活了,不过,她死,也不会让南宫敛好过。

指法一转,琴声瞬间乱了起来,整个大山居然跟着琴声晃动,南宫敛等人站立不稳,险些掉倒在地,怒斥道:“慕容雨,不要乱弹琴!”

慕容雨不理不睬,指法更加快速,他们所站的位置居然突兀的降了下去,山上,碎石纷飞,一颗又一颗大石头,对着他们砸了过来。

慕容雨腹中突然传来一阵疼痛,琴声停止,可石头却依旧滚个不停,腹痛一阵高过一阵,慕容雨皱紧了眉头,难道是孩子要出生了?

一块大石对着慕容雨砸了下来,慕容雨腹痛难忍,无法躲避,眼睁睁看着大石离她越来越近:“砰!”大石快要砸到慕容雨时,她身上突然冒出一股力量,将大石打开,慕容雨一愣,怎么回事?

“砰砰砰!”许多大石不停滚落,慕容雨身上不断闪出力量将它对打到一边,片刻后,石头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将慕容雨重重包围,最后一颗大石从天而降,砸在石头上,盖去了她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

慕容雨被关在黑暗中,腹部的疼痛一阵高过一阵,嘴角轻扬起一丝无奈的笑,前世,她生孩子时还有庄境嫉帮忙,今世,全靠自己了么?

慕容雨被堆在石头里了,凶多吉少,又是颗颗大石滚来,南宫敛正欲躲闪,身体突然被人紧紧抓住,动弹不得,回头一望,竟是南宫雪睛:“你干什么?”

南宫雪晴冷笑着,答非所问:“知道离月国为什么会败的这么惨吗?因为我向欧阳少弦,欧阳夜辰透露了离月国军队的秘家…”

“贱人,原来是你出卖了离月!”南宫敛气的咬牙切齿,难怪一向强大的离月这么不堪一击,原来是被人出卖。

“南宫敛,这些年我受够了你们这些臭男人的暴行,一起下地狱吧!”南宫雪晴抓着南宫敛迎着石头撞了过去:“砰!”刻那间,鲜血飞溅!

南宫漠震惊着,正欲后退,又是几颗大石滚落,将他重重砸倒在地…

望着山上的暴乱,山脚下的欧阳少弦震惊着,就欲上山救人:“雨儿!

“少弦,小心,危险!”王香雅话出口的同时,石头从天而降,狠狠的砸到了地上,轰隆隆!大山一阵剧响,地动山摇,尘土飞扬,天地一片昏暗

不知过了多久,天地平静下来,欧阳少弦快速站起,身着山顶飞去,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慕容雨究竟怎么样了。

山顶已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石,不见半个人影,慕容雨怕是凶多吉少,欧阳少弦强忍伤痛,怀着一丝希望,急声呼唤着:“雨儿,雨儿!”

久久得不到任何回应,欧阳少弦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哇!”一道嘹亮的婴儿啼哭响起,欧阳少弦的身体猛然一震,山顶上,有孩子的哭声,那岂不是说明…

哭声是从石头里传来的,欧阳少弦强忍着眸中流转的泪光,小心翼翼的推开最上端的石头,又推开了最小块的石头,顿时,一具纤细的身形现于眼前。

那人的身上,小脸上布满大片灰尘,不过,依稀可见她是慕容雨,怀抱着一个小襁褓,一名刚刚出生的婴儿哭个不停。

欧阳少弦快速上前,扶起慕容雨,慕容雨双眸紧闭着,呼吸,心跳全

心,痛如刀绞,虽然早就知道慕容雨生下孩子后会死,可是一旦事情生了,欧阳少弦还是无法面对,眼泪抑制不住的顺着脸颊滑落:“雨儿!

“哇!”怀中的婴儿仿佛感染了欧阳少弦的伤痛,哇哇的哭个不停。

王香雅,欧阳寒风等人也赶了过来,望着悲伤难过的欧阳少弦,以及眸紧闭的慕容雨,他们不必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香雅接过孩子,心中涌起一阵苦涩,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人在哪里?”伴随着苍老的声音,一名白胡子,白头发的老者飞速到欧阳少弦和慕容雨面前,伸手搭上了慕容雨的脉搏,眸光凝重。

“如你所言,雨儿真的死了!”欧阳少弦有气无力的声音中透着浓浓悲伤,他真的要失去慕容雨了。

老者摇摇头:“她的心脉有一丝余温,还没死!”

什么,雨儿还没死!欧阳少弦还来不及反应,老者已将一枚药丸塞进容雨口中,手掌按到她后心上,为她输送内力,随着内力的不断输入,慕雨的小脸渐渐红润起来。

两盏茶后,慕容雨慢慢睁开了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欧阳少弦,还未话,欧阳少弦抢先一步开口,利眸中闪着浓浓的喜悦:“雨儿,你真的醒

“哇!”孩子的哭声响起,慕容雨一愣:“我没死!”孩子生下来了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天意,一切都是天意啊!”老者捋捋胡须,笑的和蔼可亲:“无声的死咒与楚宣王府所中的死咒两相抵消,楚宣王府以后不会再受沮咒了,们会白头到老,儿女成群,子孙满堂!”

“真的!”这对慕容雨和欧阳少弦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他们可以守一生了。

“呵呵,老夫从不骗人!”老者轻捋着白色胡须,瞬间到了几十米外“事情已了,老夫走了,有缘再见!”

“哇哇哇!”小孩子越哭越大声,王香雅无奈了:“雨儿,他怎么老哭啊!”

“让我来抱!”慕容雨接过小宝宝,轻哄几下,小宝宝不哭了,王香手指轻点着小宝宝的鼻尖:“果然听母亲的话,雨儿一抱,你就不哭了!

欧阳少弦脱下厚披风,将慕容雨和小宝宝包裹起来:“雨儿,我想好子的名字了,就叫天赐,欧阳天赐,你觉得如何?”意为慕容雨和孩子都上天赐给欧阳少弦最美好的礼物!

“很好听的名字!”怀中,小宝宝睡的非常安祥,仿佛也很喜欢这个字。

天空,片片雪花飘落,气氛甚是浪漫,慕容雨伸手接下一片:“下雪

“是啊,下雪了!”欧阳少弦抱起慕容雨,低头俯视着怀中的妻儿,角轻扬起一抹幸福的笑,今年的大年夜,他们可以一家三口,一起用膳了“雨儿,天赐,咱们回家!”

欧阳少弦低沉,喜悦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着,久久不散!

番外一亲亲一家三口

蓝色的天幕晴朗如洗,明媚的阳光暖暖的照射,给庄严肃穆的楚宣王府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花园里的花开的格外鲜艳,姹紫嫣红,争香斗艳,白色,黄色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挥划出一道又一道优美的弧线,景色怡人,让人流连忘返。

花园旁,一名三,四岁的小男孩身穿黛色小锦服,脚着毛绒绒的小墨靴,坐在石桌旁的羊绒软垫上,摆弄着身侧的各色玩具,镶嵌明珠的檀木拨浪鼓,珍珠排成的金色九连环,世间少见的名贵陶响球,粉色,浅蓝色的金线荷包应有尽有。

小男孩长长的睫毛卷而翘,眼睑微沉,神情专注,胖乎乎的小手拿着珍珠九连环,摆过来,拆过去,似乎是想将紧连的环解开。

不知是环扣的太复杂,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在解开三个环后,无论小男孩如何努力,都解不开第四环了,如黑濯石般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挫败,小男孩的嘴巴厥了起来,神情懊恼。

一阵清风吹过,带来熟悉的,热热的香甜气息,小男孩眼睛一亮,扔下手中的九连环,摇摇摆摆的快速向轩墨居,也就是香气传来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娘,娘!”

厨房里,慕容雨将刚刚做好的云片糕从炉子上端下来,打开盖子,热气腾腾升起,整个厨房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已为人母的慕容雨,芳龄二十,正值青春大好年华,容颜美丽,体态轻盈,身材玲珑有致,凹凸有形,与生孩子前,没什么区别。

蒸笼里热气腾腾,靠近一些都很烫人,慕容雨拿了木夹,准备夹糕点,一道小身影从门口闪了进来,望着笼中的云片糕,小男孩双眼放光,稚气的呼唤着:“娘!”漆黑的大眼晴滴溜溜的转,时不时的望向香喷喷的云片糕。

“小手洗干净了吗?”看欧阳天赐的样子,慕容雨就知道他想吃云片糕,不过,小孩子调皮,玩了大半天,小手肯定沾了不少东西,必须洗干净,才能拿云片糕。

“琴儿姐姐,我要净手!”生于楚宣王府,欧阳天赐年龄虽小,却养成了良好的习惯,吃东西前都会洗手!

“是,小世子!”琴儿打来半盆水,不热不凉,以最快的速度为欧阳天赐净手。

“娘,手洗干净了!”欧阳天赐邀功似的将两只白白胖胖的小手伸到慕容雨面前,掌心处,还有几滴未擦掉的水珠。

琴儿,瑟儿在一旁悄悄笑,每次小姐做云片糕,小世子都迫不及待的跑来吃上几片,这次也一样,手上的水珠都没擦干净,就急着向小姐要云片糕了。

慕容雨拿起两片云片糕,用力吹散热气,小心翼翼的放到欧阳天赐白嫩的小手中:“小心点,有些烫!”

“嗯嗯嗯!”欧阳天赐连连答应着,猛点头,明亮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向手中还冒着热气的云片糕,嘻嘻,等了好几个时辰,终于可以开吃了。

“雨儿…天赐…”门外,响起清朗,熟悉的呼唤声,欧阳天赐又是眼睛一亮,一手拿着一片云片糕,欢欢喜喜的跑了出去:“父王!”

屋外,阳光明媚,欧阳少弦头戴白色玉冠,身着银白色斜襟锦袍,腰束云锦腰带,正中镶嵌着一颗绿宝石,俊逸非凡,器宇轩昂。

与他高贵气势不符的是,手中拿着三串糖葫芦,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格外诱人。

“父王!”欧阳天赐摇摇摆摆的从厨房里跑出来,扑闪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笑嘻嘻的扑向欧阳少弦。

欧阳少弦微微俯身,空闲的左手将欧阳天赐抱了起来:“怎么只有天赐一人,娘亲呢?”

欧阳天赐胖胖的小手指指厨房:“娘在放云片糕,这是娘刚刚做好的云片糕,父王尝尝!”

欧阳天赐左手中的云片糕塞向欧阳少弦,右手的云片糕吃进了自己嘴巴,可能是他吃的太认真,并未注意到左手里的云片糕按在了欧阳少弦嘴边,欧阳少弦嘴巴向下,他也向下按,欧阳少弦嘴巴向上,他就向上按,总而言之一句话,欧阳少弦没吃到云片糕,被抹了一嘴巴糕点沫。

欧阳少弦右手拿着糖葫芦,无法制止,暗暗叹气,这孝顺儿子,喂糕点居然也不细看看,糕点都在下巴上磨成沫了。

欧阳天赐狼吞虎咽般吃完了自己的云片糕,小小的嘴巴周围,沾着不少的糕点沫。

抬头望向下巴上同样沾满了糕点沫的欧阳少弦,欧阳天赐漆黑的眸底闪着淡淡的疑惑:“父王,你嘴巴上沾了好多沫沫,擦擦!”

欧阳天赐伸手为欧阳少弦擦糕点沫,可他胖胖的小手上已经沾满了糕点沫,小手触到欧阳少弦的嘴巴,不但没能给他擦掉沫沫,还越抹越多。

慕容雨迈步走出厨房,望着满下巴糕点沫的欧阳少弦,欧阳天赐忍不住笑出声:“你们父子两个,怎么吃糕点都吃到下巴上去了?”

欧阳少弦,欧阳天赐一起抬头望向慕容雨,一大一小的人儿,不仅脸型酷似,眼睛,鼻子,眉毛,嘴巴几乎都是一模一样,也可以说,欧阳天赐就是欧阳少弦的缩小版,只要是认识欧阳少弦的人见了欧阳天赐,都会知道,他是欧阳少弦的儿子。

望望欧阳少弦,欧阳天赐同样漆黑,深邃的眼睛,慕容雨无奈的叹气:“去年,天赐的眼睛还像我多一些,现在看来,他完完全全像你了!”

欧阳少弦侧目望望欧阳天赐的大眼睛,一向冷冽的眸底浮上一丝笑意:“楚宣王府每一代的世子,都会有一双如黑濯石般深邃,可洞察人心的眼睛。”老楚宣王是这样,楚宣王如此,欧阳少弦如此,欧阳天赐也是如此。

慕容雨走上前,拿着丝帕轻轻为欧阳天赐,欧阳少弦擦去了下巴上的糕点沫:“今天不是休沐吗,你怎么一大早又进宫了?”昨天说好一家三口去游湖的,欧阳少弦天不亮就走了,到了中午才回来,游湖的计划只得泡汤了。

“出了点事情,皇上急召我进宫商议…”欧阳少弦口中的皇上不是原来的那个皇上了,而是新帝,欧阳夜辰!

三年前,魏妃与离月国太子勾结,生下孽种,妄想谋朝篡位,被赐死,叶贵妃,瑞王欧阳夜翼篡位失败,被诛杀后,清颂皇室只剩下太子欧阳夜辰一名子嗣。

皇位争夺,世代相传,但闹到今天这一步,实属悲惨,皇帝看破尘事,留下圣旨诏书出家为僧,一个月后,太子欧阳夜辰登基,成为清颂新一任皇帝。

“事情很难解决?”欧阳夜辰能力非凡,为人处事也很独立,一般情况下,朝中大事他都是独自决定处理方法,极少与人商量。

“有些难度,不过,已经解决了!”欧阳少弦将其中一串糖葫芦递给欧阳天赐,另一串递向慕容雨。

慕容雨接过糖葫芦,却没吃:“你也给我买了串糖葫芦。”她已为人母,早过了吃糖葫芦的年龄。

“糖葫芦健胃,老少皆宜,不分年龄,你最近肠胃不好,吃些糖葫芦,益处良多!”欧阳少弦一手拉着欧阳天赐胖乎乎的小手,一手紧握着慕容雨的小手,缓步走向小院中央的圆桌。

丫鬟们将慕容雨刚做好的云片糕端到圆桌上,又沏了壶香茶,快速退了下去,整个小院,就剩下慕容雨,欧阳少弦,欧阳天赐一家三口。

“轩墨居没有闲杂人了,你现在可以说实话了!”欧阳夜辰急召欧阳少弦进宫,商量的绝不是小事,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解决掉。

欧阳少弦坐在桌旁的竹椅上,轻揽着啃糖葫芦的欧阳天赐,眸底是少有的凝重:“无声琴现世了!”

“真的?”当年,慕容雨弹奏无声琴时,又临生产,楚宣王府和无声琴两大诅咒同时出现,乱石纷飞,碎屑飞扬,山崩地裂间,整个大山一片震荡。

事后,欧阳少弦命人清理大山,发现南宫敛,南宫漠,南宫雪晴三人被砸在石头下,血肉模糊,无声琴,冰火双镯以及八月桂花香却是神秘的消失无踪,翻遍了整座山也没有找到,没想到事隔三年,无声琴居然重新现世。

“有一名从边关回来的将士,说见过一把弹不响的琴,据他的描述,正是无声琴…”

“可是从清颂对离月边关所见?”欧阳夜辰和欧阳少弦征战离月国时,清颂发生内乱,他们急着回来,并没有将离月彻底消灭。

离月国受到重创,国力大不如前,已经不能再和清颂抗衡,再加上,欧阳夜辰登基后忙着稳定清颂的国力,一直未顾上别的事情,离月国得以幸存到现在。

欧阳少弦点点头,心中很是疑惑,无声琴在清颂失踪,是如何回到离月国的?

“雨儿,你弹奏无声琴时,可曾看清无声琴中究竟是何秘密?”

慕容雨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形:“无声琴中飘出的是一幅图,画面很模糊,好像是藏宝图,又好像不是…”

“离月国流传着这样一句传言,得无声琴者,得天下,听闻无声琴现世,欧阳夜辰很重视…”

当今天下,三大强国只剩下清颂,高焰两大强国,如果离月国得了无声琴,再次挤身于三大强国之列,对清颂会有很大的威胁,欧阳夜辰野心勃勃,绝不会允许离月再次翻身与清颂抗衡。

“无声琴现在何处?”若无意外,欧阳夜辰应该已经派人去找无声琴了。

“不在离月,就是在清颂!”无声琴本是离月国镇国之宝,虽然当年一战,离月国皇室的人死伤大半,但无声琴是有灵性的,辗转回到离月,不是不可能。

“欧阳夜辰的意思,要抢夺无声琴吗?”欧阳夜辰不想让离月壮大,肯定会在无声琴上做手脚的。

“本王倒不希望欧阳夜辰找到无声琴!”无声琴里有死咒,上次慕容雨开启时,与楚宣王府所中的咒语两相抵消,方才保住性命。

欧阳夜辰野心勃勃,寻找无声琴后,肯定想得到琴中的秘密,壮大清颂国,到时,一定会逼慕容雨开启无声琴,没有了楚宣王府的诅咒相助,慕容雨必死无疑。

“无声琴暂时还没消息,咱们也不必太过担心。”边关将士的一句话而已,可真可假,得无声琴者得天下,也不知是不是有心人故意散播的谣言。

“早晨你走的急,没用早膳,肯定饿了,先吃些云片糕,很快就用午膳…”慕容雨招呼欧阳少弦吃云片糕,却猛然发现盛云片糕的两只盘子全都空空如也,欧阳天赐趴在桌子边,胖乎乎的小手拿着四,五片云片糕,用力往口中塞,小小的嘴巴周围,沾满了糕点沫。

“天赐,你把两盘云片糕都吃光了?”慕容雨震惊,那可是满满的两盘云片糕,大人吃完,很正常,可欧阳天赐是个三岁的孩子,吃这么多,还不撑坏了。

“糕点好吃…”欧阳天赐小小的嘴巴里塞满了东西,说出口的话,含糊不清。

“别吃了,别吃了!”慕容雨拿过欧阳天赐手中的糕点,放到盘子里,倒了杯茶给他:“快用茶漱漱口!”

欧阳天赐咽下口中的云片糕,喝茶漱了口,慕容雨小心的询问:“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欧阳天赐扑闪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睛感觉一会儿:“好像是有点难受!”吃了近两盘的食物,他那小小的胃撑不下。

“快请府医!”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只顾着聊事情,忘记看着欧阳天赐了,三岁的孩子,是不知饥饱的年龄,吃撑了,是他们这些做父母的没照顾好。

“不必那么麻烦!”欧阳少弦拉着欧阳天赐站了起来:“云片糕很软,暂时不让他喝水,多走走,一个时辰后,消化完了,就没事了!”找府医来,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少弦,你觉不觉得,天赐好像比同龄孩子吃的多许多?”慕容雨有些担忧,楚宣王府属皇室,天赐吃再多,他们也是养得起的,怕只怕,欧阳天赐得了什么特殊,隐藏的病,才会促发饮食的与众不同。

“吃的多是好事,长的快嘛!”话虽这么说,欧阳少弦心里也没底,陈太医是神医,让他给天赐诊诊脉吧:“今晚皇宫设宴…”

“宫宴,我也去!”欧阳天赐漆黑的眼睛闪闪发光,宫里有许多美食,他可以大快朵颐了…

“天赐吃了这么多东西,晚上留在家里好好消化…”慕容雨威胁着,欧阳天赐吃东西没有节制,白天已经吃了这么多,晚上再去宫里吃,绝对会撑坏的。

“娘,我很久没出府了,闷的很,就让我跟你们一起进宫吧,我保证不乱吃东西…”欧阳天赐可怜兮兮的哀求着,楚宣王府慕容雨最大,并且,慕容雨很宠他,与其让欧阳少弦帮忙求情,不如他亲自出马。

慕容雨强忍笑意:“男子汉,说话可要算话!”欧阳天赐小小年纪,精神很好,不到半夜绝不睡觉,如果慕容雨欧阳少弦不在府里,他肯定会把楚宣王府搅翻天。

慕容雨只是说说,并不放心将他一人丢在府里,虽然丫鬟,嬷嬷会照顾他,但欧阳天赐调皮起来,她们可不敢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