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从茂也愣了,对啊,这么简单的事,他为什么没想到?

“你没想到,是因为,从最初开始,你就把本妃当成了对手。”秦绾淡然道。

“可是…”何从茂想说,除了他之外,其他三人不也是没有回避的吗?

“他们虽然没有低头这么明显,不过视线盯着的是本妃头上的发簪,而你…”秦绾嗤笑道,“看的是本妃的脸。怎么,想表现自己心怀坦荡?过犹不及你懂不懂,还是说,你一个堂堂读书人,平时就是这么看着人家的女眷的?怎么没被拖出去打死呢。”

听到她这句话的人无不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王妃在说“拖出去打死”这句话的时候杀气好重啊,就好像下一刻就要吩咐侍卫把人拖出去打死似的。

何从茂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的确,他太注重表现出一个无关者应有的态度,却忘记在在这种情况下,真正毫不知情的人应该是怎么做的。

“带到一边去搜。”执剑叫过两个侍卫把人拖走。毕竟,搜查是要脱衣服的,在王妃面前进行肯定不妥。

眼见真的有刺客混迹在其中,原本还感到不满的进士们也都没声响了,甚至有些人还在暗暗发愁,他们会不会被摄政王迁怒?

“姐,是不是很麻烦?”陆臻一个人溜了过来,侍卫也不会拦他。

“还不知道。”秦绾摇了摇头。

毕竟,这回连苏青崖都看不出来李暄的身体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看见苏青崖进宫了。”陆臻小声道。

“先看看那人身上能不能搜出点什么东西来吧。”秦绾叹了口气。

好一会儿,执剑才走过来,身后是两个侍卫拖着的如死狗一样的何从茂,很显然在执剑手里没讨到好去。

“有发现没有?”陆臻凑了过去。

“王妃料事如神,果然少了东西。”执剑说道,“是一个荷包,当时侍卫检查过,只是放了些散碎银两,并没有异常,现在却不见了。”

“我说过,是不小心弄丢了!”何从茂吼道。

“丢哪儿了。”秦绾淡淡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何从茂没好气道,“进宫的时候太兴奋,一路走过来,没准就在什么地方丢了东西呢。”

“派人去找。”秦绾断然道,“从宫门口到御花园,凡是此人经过的地方,全部搜一遍!尤其是举办琼林宴的御花园,每一寸土都给本妃翻过来找!”

“是!”莫问答应一声,立即吩咐下去。

幸好外人进攻也不能随意乱走,这找起来也是有个范围的,何况,就算秦绾没说,他也知道,如果何从茂的荷包有问题,多半是都在王爷倒下之后,他走过的地方,也就是御花园里。

那个时候太过混乱,加上也没想到是刺客搞鬼,所以谁也没注意何从茂的动作。

但是,横竖就这点地方,总是能找到的。

“姐,你看他的表情。”陆臻道。

秦绾看着何从茂也不禁皱起了眉。

这个笃定的神情,是确信她找不到那个荷包?这么短的时间,又要避人耳目,他能把东西藏到哪里去?

“会不会有同党?”陆臻问道。

“你当科举是什么?混进来一个就算了,还有第二…”秦绾说到一半,忽的心念一动,扬声道,“诸位都看一下自己身上有没有多出点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来,尤其是——荷包。”

众多进士们闻言,一愣之下,赶紧检查身上的东西。

何从茂的神色微微一动。

秦绾却微笑起来。

就算不是同党,但也是个藏东西的地方,在别人口袋里塞个小东西什么的,运气只要不是太差,被发现的可能性也不大。

“啊!”果然,没一会儿工夫,就有一个年轻人一脸惊慌地拿着一个藏青色的荷包,结结巴巴地道,“这个、这个不是我的!我、我不知道怎么会在我身上的!”

一个侍卫走过去,接过荷包,仔细检查过后,才交给秦绾。

“是不是这个?”秦绾问道。

“是的。”执剑对照了记录后点了点头。

秦绾打开荷包看了看,果然如记录所述,里面还有几块碎银,闻了闻,也没什么奇怪的味道,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

“那就是个普通的荷包而已。”何从茂咬牙道。

“普通的荷包你至于偷偷藏到别人身上?”执剑忍不住在他腿弯踢了一脚,让他跪了下来。

“那是…”何从茂也分辩不出来了。

“莫问。”秦绾回头道。

“王妃。”莫问走上前,脸上一片敬佩。

“将大家送出宫去吧,好生安顿。”秦绾道。

“是。”莫问一拱手,毫无异议。

“诸位都是将来的国之栋梁,不要被区区小事影响了,先回住处等候,很快吏部就会有任命下来。”秦绾又温和地说道。

“多谢王妃。”众人陆陆续续地说道。

出宫的时候,这些人的心情也不算很坏。虽然琼林宴无疾而终,但摄政王妃已经表明了不会追究无辜者,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前程。何况,王妃都说了是“区区小事”,想必摄政王的情况也不算严重吧。

等人都走了,秦绾才彻底阴沉了脸色。

“王妃知道这是什么?”执剑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荷包的材料,是一种叫新月蚕的丝织成的绸缎,触手轻薄滑腻,在黑暗中甚至会发出微光,在东华,可是非常珍贵的材料呢。”秦绾掂了掂手里的荷包说道。

“这东西,能害人?有毒?”执剑脸色一变。

“应该不会。”秦绾摇了摇头,“新月蚕是没有毒的,这个料子我那里也有一些,从前孟寒送我的。”

“孟寒送的?那…”执剑的脸一下子白了。

“是南疆的特产。”秦绾肯定了他的想法,但看到他的脸色,不禁又失笑道,“怕什么,这东西本身是不会害人的,要不然孟寒也不能让我拿着玩。”

执剑这才舒了口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的确,比起他和荆蓝,孟寒和蝶衣才是王妃最早的心腹之人。

“看起来,你是不想说点什么了?”秦绾抛了抛荷包,目光又看向被侍卫压着跪在地上的何从茂。

“没什么好说的,王妃也说了,那个荷包没有毒。”何从茂梗着脖子道。

“不见棺材不掉泪!”秦绾一声冷笑道,“把他先押下去,好好审问,留口气就行。”

“是!”执剑一勾唇角,露出了一个邪气的笑容。

“王妃,我是有功名在身的,按照东华律法,你不能动用私刑!”何从茂大喊道。

“你们听见什么了吗?”秦绾转头四顾。

“没有。”萧无痕和陆臻一个看左,一个看右。

何从茂这才有些怕了,这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这位王妃根本不按常理办事,这是要活生生让自己这个人就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意思啊!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说道说道去。”执剑上前拉起他一只手臂。

“王妃想让我说什么?”何从茂说道。

“本妃现在又不想听你说了,带走吧。”秦绾却道。

“…”何从茂愣住。

“不然,先听听他说的?”萧无痕有些迟疑道。

“没动过刑就招的话,本妃一个字都不相信。”秦绾微笑,但那笑容简直像是地狱里刮起的阵阵阴风,让人完全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萧无痕无言。打一顿再招的,难道你就信了吗?

“不,其实…就是想打他一顿而已。”秦绾很诚恳地说道。

“我…”何从茂刚想说什么,却被执剑一个眼色,示意侍卫将人捂了嘴拖走。

“走。”秦绾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人。

一行人回到水阁时,却见苏青崖在李暄身上已经扎满了针。

“找到什么东西没?”苏青崖反问。

“新月蚕,知道吗?”秦绾直接把那个荷包递了过去。

“孟寒说过,在南疆,这并不是太珍贵的东西,对以前南疆的族民来说,新月蚕织成的绸缎,是做嫁衣的最贵重的布料。”苏青崖静静地开口,如数家珍,显然和孟寒在一起这么久,他的收获也不小。

“能用来害人吗?”秦绾有些疑惑。

孟寒给她布料的时候也没说什么,但肯定不会是有害处的,何况,若是有害的东西,自然是不吉利的,怎么能用来做嫁衣?

“不知道。”苏青崖一耸肩,又道,“不过,他的身体没有问题,造成昏睡的原因,应该是外力。”

“外力?”秦绾惊讶道。

“不仅仅是南疆的蛊术,恐怕,还有…巫术。”苏青崖沉声道。

“巫术?就是那个在布娃娃身上写上生辰八字,然后扎上针埋在土里的那个?”荆蓝惊奇道,“这世上真有巫术存在吗?”

“自古以来,巫蛊本是一家,蛊存在,巫自然也是存在的。”苏青崖淡然道。

“但是,即便是南疆被灭之前,也没几个人能同时精通巫蛊之术。”秦绾说道。

“不如,再去问问地牢里那两位?”苏青崖一挑眉。

“你也觉得是北燕人搞的鬼。”秦绾道。

“哪来那么多玩蛊的人。”苏青崖一声冷笑。

宇文雄和宇文靖用蛊虫来行刺,如今李暄莫名的昏睡又和南疆有关,要说两件事之间毫无关系,谁信?

何况,还有一件宇文雄宁死都不愿说出下落的危险物品隐藏在京城呢。

“荆蓝,派人将那些进士的出身来历再核查一遍,所有人。”秦绾道。

“王妃怀疑,还有同党?”荆蓝惊讶道,“那为什么还要放他们离开呢?”

“就算混进了一两个心怀不轨的,但科举是国家大事,不能因此就废了这一届所有的进士。”秦绾摇了摇头。

李暄就算醒着,想必也会赞同她的决定的。

“还有,根据进宫的记录,将何从茂身上,以及那些进士身上所有的玉佩都收上来。”秦绾又道。

“如果那些进士出了宫把玉佩处理掉…”陆臻才说到一半,就反应过来了。

秦绾并不是之前没想到,她只是再用了一次欲擒故纵的手法而已。横竖她并不知道要找的那块玉长什么样子,可要是有人自作聪明把玉佩处理掉了…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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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代夫上朝

摄政王昏迷不醒这么大的事,自然是瞒不住的,毕竟是在琼林宴的途中。

心情最复杂的就是杜太师了。

虽说他私人和李暄没什么仇恨,不至于恨到想人去死的地步,但若是李暄真的一病不起,显然就是他最乐意看到的局面了。

没有了力压群臣的摄政王,小皇帝就可以慢慢接触朝政,拿回应有的权势了!

然而,只高兴了不到半天,第二天的大朝会上,他就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秦绾一身亲王妃的正式朝服,堂而皇之地越过所有朝臣,坐在了原本属于李暄的位置上。

“王妃,你、你…”杜太师气得胡子直抖,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王妃三天两头跟着摄政王上朝,他已经能做到眼不见心不烦了,反正王妃也就只是看看,并不发表意见,但是今天不一样,摄政王都不在,一个依附于男子的女眷独自跑到金銮殿上来,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本妃怎么了?”秦绾一声冷哼,“太师该不会是年纪大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吧?本妃不介意您回家养老的,也免得让人说我东华苛待老臣。”

杜太师的脸色由红变白,又从白变青,像是个调色盘似的。

“开始吧。”秦绾回头道。

“众卿,有事上奏,无事退朝!”李镶身后的内侍总管抹了把汗,用尖细的嗓音喊道。

众臣面面相觑了一阵,没人第一个站出来。

这当然不是真的没事,相反,江州有和北燕的战事,云州的重建正如火如荼,和西秦的会盟又近在眼前,这不仅不是没事,而是非常有事!不少臣子手里都捏着厚厚的奏折。可是…摄政王病了,摄政王妃…听得明白吗?就算她听明白了,她说的话,又能代替摄政王吗?

一时间,金銮殿里沉默得诡异。

“无事?那就退朝吧。”秦绾“霍”的一下站起身。

她现在心情很不好,李暄被移回摄政王府后,一直到早朝之前,依旧昏睡不醒,任何人把脉的看法都是没事,熟睡中。要说她现在根本就不想在这里看一群老头子瞎闹腾——虽然这群老头子里包括了她两个爹。

“王妃稍等,臣有本要奏!”一见她是真的要走人了,文臣的行列里匆匆跑出来一个人,正是刑部尚书闵行远。

“闵大人请说。”秦绾微微缓和了口气。

这位尚书虽然是太上皇留下的老臣,但一直很识相,她自然要给几分颜面的。

然而,闵行远一开口,就让她差点想抓起什么东西砸下去。

“昨天夜里,刑部大牢关押的重犯,在登基大典上行刺陛下的北燕刺客,北燕留城候宇文雄,暴毙身亡了。”闵行远哭丧着脸说道。

“什么?”秦绾勃然大怒道,“不是千叮咛、万嘱咐,用刑可以,但绝不能让人死了吗?”

“启禀王妃,因为王妃和王爷去了江州,宇文雄嘴里又实在撬不开,这已经好些日子没对他用过刑了。”闵行远分辩道。

“那人是怎么死的?”秦绾没好气道。

“这个…仵作说,就是暴毙,应该是恶疾。”闵行远低了头。

“恶疾。”秦绾冷笑。

要说平时也罢了,可昨天下午李暄才出事,到了晚上,宇文雄就暴毙身亡了?什么恶疾能这么巧!

闵行远显然也知道这个理由很荒谬,但他实在不明白人是怎么死的,仵作和几个大夫都检查不出来,他也就只能报个恶疾了。

“宇文雄具体是什么时候死的?”江辙突然出声问道。

“这…”闵行远楞了一下才犹豫道,“昨天晚上狱卒去送晚饭的时候,发现犯人的午饭还放在远处没有动过,喊人也没有声音,忙乱之后才发现,他是死了,而不是睡着了。仵作验尸后得出的死亡时间,也说是从中午到晚上的时间。”

“中午和晚上差很远!”秦绾几乎要被他给气死。

李暄出事的时间是刚过午时,如果宇文雄的死和这件事有关系,那很有可能,他就死在李暄出事的那个时间!

“宇文雄的死状有些特别,所以,仵作并没有办法确定具体时间。”闵行远汗颜。

“怎么特别?”江辙淡然追问。

“就是…除了没有呼吸心跳,就跟活人一样,身体还有温度,也没有出现僵硬和尸斑。”闵行远一边说着,似乎是因为恐惧,脸色也微微发白。

“你确定,是死了?”江辙道。

“这…应该是。”闵行远犹豫道,“所有的仵作和大夫都说,人死了。”

“一会儿把尸体送到摄政王府去。”秦绾断然道。

“是。”闵行远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王妃要尸体干什么,不过,王妃既然要了尸体,显然是把这件事给接过去了的意思,要不然,他自己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查起。

“还有别的吗?”等闵行远脚步虚浮地退回自己的位置,秦绾又问道。

“王妃。”第二个走出来的柳长丰步履从容得多,毕竟谁都知道他是摄政王一系的官员。

“柳大人有何事上奏?”秦绾温和地问道。

“王妃,原定的前往西秦的日期,是否需要延后?”柳长丰有些忧虑地问道。

“不必。”秦绾斩钉截铁道,“延后就来不及了,若是连会盟的日期都推迟,西秦那边一定会得寸进尺。”

就算是缔结同盟,可谁拿的好处更多,也是需要争一争的。

“可…”柳长丰皱了皱眉,感觉很棘手。按照计划,动身的日子就在琼林宴之后,也就是说,就这两天功夫了,可摄政王如今的状况,能出发吗?

“简直胡闹,摄政王还病着,如何能去西秦?”杜太师却没有他的顾忌,直接把话说出了口。

“若不能,本妃便自己去,断不会弱了东华的威风!”秦绾一扬眉,毫不示弱地说道。

“你你你…你一个女子…”杜太师被气了个倒仰。

“本妃当日在殿前演武胜了西秦战神夏泽天,太上皇也多有赞赏,从未觉得本妃是女子而不该上场!”秦绾打断道,“还是说,杜太师连太上皇的旨意都要怀疑?”

“老臣不敢。”杜太师吓了一跳,满脸涨红地分辩。

“不敢就好!”秦绾毫不客气地回道,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准备给人留。

原本还有几个准备了奏折的官员见状,掂量了一下,还是缩了回去。

摄政王出了事,王妃今天显然心情不好,就跟吃了火药似的,这会儿还是别出去触霉头了吧,反正自己的事…也不是很急,回头把折子递到御书房就是了。

“退朝!”眼见没人站出来了,内侍总管高喊道。

话音未落,秦绾已然起身,径直穿越大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就像是她是特地抽空来参加一场朝会似的。

“秦侯爷,您看这?”闵行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凑到了秦建云身边。

虽然江相看起来更得摄政王信任,可江相的性子太难接近了,何况王妃终究是姓秦的。

“按照王妃的吩咐,把尸体送过去就是了,啰嗦什么。”秦建云把手拢在袖子里,目不斜视地往外走,一边说道。

“可是王妃不会怪罪吧?”闵行远一脸苦相。

宇文雄这么重要的犯人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得不明不白的,而且听王妃的语气,似乎还和摄政王的事脱不了干系,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她没那闲工夫。”秦建云淡然道。

于是闵行远的脸色更苦了。

王妃不怪罪他是好事,可王妃不怪罪他的原因竟然是没空——他该高兴吗?

“少说话,多做事,牢里可还有一个呢。”秦建云又提醒了一句,施施然走了。

安国候现在的日子过得可很轻松,虽说他在太上皇时期也手握重权,这会儿也不可能再多多少权势,可他身为摄政王的岳父,却不用像是伺候太上皇那样伴君如伴虎的小心翼翼了。朝臣们更是只有巴结的份,更没人敢使绊子的。

而安国侯府里,老娘安分了,秦珠也不闹腾了安心备嫁,大长公主把家管得井井有条,除了儿媳妇看着糟心之外,再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闵行远没有再追上去,站在原地琢磨了一阵,一提袍角,匆匆忙忙往刑部跑。

宇文雄已经死了,不管是为什么死的,但是…还有一个宇文靖活着呢,决不能让宇文靖再死得不明不白了!

而秦绾匆忙回到摄政王府,就见迎出来的荆蓝一脸喜色,顿时道:“王爷醒了?”

“还没有。”荆蓝摇了摇头,但看见她失望的神色,赶紧又道,“王妃,孟公子回来了。”

“孟寒回来了?”秦绾一愣,随即大喜。

苏青崖说了是巫蛊之术,那么,孟寒肯定是有办法的!

“太好了!”跟着秦绾进宫的秦姝也一声欢呼。

秦绾几乎是用上了轻功回到主院,果然见到孟寒依旧是一身青灰色的袍子,散着一头白发,正坐在窗下沉思。

“怎么样!”秦绾直接冲到了床前,来不及关心他在嘉平关查到了什么消息,匆忙便问道。

李暄依旧是一副陷入沉睡的模样,呼吸平稳,脸上还带着甜睡的红晕。

“是蛊,但蛊虫不在他体内。”孟寒答道。

“不在体内,也可以起作用的吗?”秦绾怔怔地道。

“当然可以,蛊虫可是活物,何况…”孟寒迟疑了一下才道,“苏青崖说的没错,确实有巫术的迹象,而蛊,应该就是巫术的媒介,要想解蛊,必须先找到媒介。”

“宇文雄藏起来的那块玉!”秦绾咬牙切齿道,“你能分辨出来吗?”

“我没学过巫术,只能试试。”孟寒答道。

“去拿来。”秦绾吩咐道。

昨天执剑就按照记录,将进宫的进士身上所有和“玉”相关的东西都拿回来了,虽然众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可也没人敢不给,零零碎碎足足装了半箱子被执剑搬了过来。

毕竟,真正穷得吃不上饭的书生还是少数,能安心读书考试而不为生计发愁的,家中多半也是小有资财,又是琼林宴上,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也带了一两件玉佩玉冠什么的。

“都出去…不,拿上这些跟我出去。”孟寒说到一半就改了口,脸色凝重,“能作为巫术媒介的蛊虫,大多凶残无比,找个空旷的地方比较好。”

“去演武场。”秦绾断然道。

顿时,除了一直在照顾李暄的荆蓝之外,执剑搬着箱子,秦姝提着药箱,连着秦绾和苏青崖,一行人迅速往演武场转移。

秦绾一手紧紧按着胸口,脸色一片阴沉。

从执剑把箱子搬进来开始,轮回蛊就从未如此躁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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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敢不敢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