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恨她,坏了席家的名声。

可是,有没有谁问过,她夏挽秋也恨,恨席世珽薄情寡义,为了官途,娶了她更在无利可图后折磨她。

恨张媛媛什么空谷幽兰,明明是烂了根的黑心兰,最后那碗药,就是这个柔柔弱弱的兰姨娘硬生生给她灌下的,她早已活够,只可怜了她未出世的孩子。

恨婆婆,把持着她所有的嫁妆,连一封信也不让给夏家送,自己曾跪在地上求她,只为一纸休书净身出户,可是为了席家的名声,为了自己那份嫁妆,最后硬生生把自己逼死。

更恨的是自己当初的天真任性,害的一家子家破人亡,这也是当初明知道自己处境不好,可是妹妹来投的时候,还是顶着众人的白眼把她留在身边。

夏母见自己女儿脸色一下子白了,吓得也顾不上什么,一把搂住女儿,“怎么了?”

杨氏见这种情况,心中一悔,自己婆婆面上虽不会说什么,可是万一提起来让丈夫知道,怕是要怪罪自己了。

夏挽秋微微垂眸,“娘,我没事,只是怔了一下。”

“要不再请大夫来看看?”夏母有些担忧,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只觉得凉冰冰的,吓了一跳。

夏挽秋握住夏母的手,软言道,“娘,我真的没事,不用请大夫了。”说罢还露出了个笑容,只是那脸色有些苍白,笑容也显得格外勉强。

夏母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女儿的手背,“你也别太担心,你爹也派人去找了。”想了一下,低声说道,“听说一起不见的还有个皇子,那皇家不会放着不管的。”不过没说的是,那皇子并不是什么得宠的,而且听夏父的意思,就是因为有这个皇子在,怕情况更是不好。

只不过这话不好跟女儿说。

夏挽秋知道,就在不久,就会找到秦家的那位少爷,更会找到一起不见的皇子,只可惜那秦家少爷……更不会有人想到的,就是如今这个不得宠的皇子,最后竟会坐上那个位置,更为了秦家少爷……发作了不少人,而夏家更是首当其冲。

第三章

第三章

夏挽秋不愿再想,不过心里已经下了决定,这次不管那秦家少爷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要嫁过去的。

此生决不再因为自己的任性,害了爹娘,害了夏家。

“娘,你也不要太担心。”夏挽秋微微垂眸,“他们都是好人,自会平安无事的,最重要的还是爹娘的身子,若是爹娘因为女儿的事情累着了,女儿……”

“说什么傻话呢。”夏母听的舒心,面上却怪道,“娘就想你过的好。”

“有爹娘,女儿怎么会过得不好。”夏挽秋娇声说道。

夏母想想也是,有他们在,谁也欺负不了自家的姑娘。

杨氏刚刚说话惹了事,此时也不敢乱说话,又想在夏母面前表现一番,眼珠子一转,趁着夏母话说完,就开始说道,“小姑子身子刚好,吩咐了厨子做些清淡的,那些味重的等小姑好了再吃,晚上丫环们也注意点,可别让小姑受了凉……我那还有些枣,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吃了最是开胃,一会给小姑送些来。”

夏母听了点点头,“二奶奶的话你们都记下了吗?”

伺候夏挽秋的两个大丫环赶紧回道,“都记下了。”

“只是这天毕竟热,姑娘身子虚不好直接用冰,一会冰西瓜和酸梅汤来,给姑娘解解热。”夏母思索了一下说道,“让人多送些冰来,放到外间,晚上门开着,也不会热着。”

“是。”山楂山药齐声道。

“婆婆说的是,小姑子要多保重。”苏氏笑着说道,“我一会就让人把东西送来。”

夏母点点头,看向夏挽秋说道,“那你再休息会,娘就在这里陪着你。”

“婆婆,你去休息吧,我和燕巧轮流在这里陪着小姑。”苏氏此时开口说道,她口中的燕巧正是杨氏的名字。

“就是婆婆,有我和大嫂呢,你要累坏了,小姑该心疼了。”杨氏也在一旁劝道。

夏挽秋此时巴不得独处,好仔细思量下,“娘,大嫂二嫂,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有丫环在。”又笑了一下说道,“女儿要是不舒服了,马上叫丫环去喊娘来。”

夏母想了一下,说道,“也好。”站起身,看着屋子里的丫环,“你们伺候姑娘都给我仔细着点。”有交代了几句,才带着苏氏和杨氏离开。

等夏母和两位嫂子都离开了,夏挽秋松了一口气,许久才彻底平静下来,把丫环们都支了下去后,揉了揉眉心。

站在屋子中间,看着里面的一切,上辈子当她嫁到席家后,无数次想着这个院子。青碧窗屉,绯色帐幔,一切皆是精致瑰丽。

她记得这些金贵难得的软纱还是大哥专门为她寻来的,就连两个嫂子那儿都没有。

手指划过梳妆台,首饰盒里的东西几乎要溢出来一般,就连那小小一盒胭脂,也是二嫂杨氏亲手调制的,而杨家的胭脂都是送进宫的。

铜镜中印出来的是才十四岁受尽宠爱的夏挽秋,而不是那个二十四岁饱受苦难的席家妇。

夏挽秋不知到底现在是在梦中,还是记忆里的那些才是梦。

看着自己那双白嫩细腻的手,夏挽秋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没了初时的迷茫。

不管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她绝计不让自己再落入那等情景。

席家……秦家……

夏母觉得自己女儿变了,说不上到底在哪里,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不过夏母也只当女儿病了一场,懂事了而已。

只是一直让夏母忧心的是,秦家少爷至今还没有找到,就连自家老爷的脸色也越发不好了。

夏挽秋重活一世如何看不出夏母的心思,略一思索就花了些功夫抄了一篇经文给了夏母,她的刺绣虽不好,字还是能看的,毕竟是夏父从小教导出来的,“娘,秦家哥哥定会平安归来,也请秦伯父伯母保重身子。”

夏母拿着那手抄的经文,自己女儿虽没明说,她也知道这是要送到秦家的,只是想到如今生日不明的秦家少爷,夏母又有些犹豫,看了自己女儿一眼,抿了下唇,柔声说道,“还是你懂事。”

夏挽秋坐到夏母身边,娇声说道,“那娘带我去庙里上香吧。”

夏母伸手戳了自家女儿额头一下,“又是哪个丫环露了消息给你。”夏母是打算明日去上香祈福的,只是并没准备带着自家闺女,而且明日……那秦家也是要去人的。

“娘……”夏挽秋拉长声音叫道。

“又有什么事情难为你娘了?”随着声音进来的是一个大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

夏挽秋赶紧站起来,福身道,“给爹爹请安。”

夏母也起了身,让丫环端了水给夏父净手,夏挽秋接过布巾让夏父擦手,又亲手端了茶过去。

夏父喝了一口,点了点头,“果然是秋儿懂事。”

夏母嗔道,“就是女儿端了黄连来,怕是你都要赞句甜。”

“当然夫人泡的更合口些。”夏父接口说道。

“母亲,女儿知错了,不该抢了母亲的差事。”夏挽秋跟着打趣道。

“好啊,你们父女俩合起来欺负我。”夏母佯装生气。

“娘,女儿错了。”夏挽秋赶紧到夏母身边,拉着她衣袖说道,“就带女儿去上香吧。”

夏母哪里舍得生女儿的气,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看向夏父,“老爷看看秋儿的字长进了没有?”

银杏捧着夏挽秋抄的经书给夏父,夏父拿到手里仔细看了看,眼神微微一闪,“看着倒是沉稳了不少。”沉思了一下接着说道,“明日去上香,就带着秋儿一起吧。”

夏母一听,微微垂眸道,“那不若带着思思锦儿一起,也好让她们姐妹做个伴。”

夏思思和夏锦儿正是家中平姨娘所生的两个庶女,若是上辈子的夏挽秋定会不高兴,觉得母亲去哪里都想着那两个人,不过如今的夏挽秋却能听出母亲的意思。

夏母知道秦家少爷这么久没消息,怕那秦家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提前为自己打算。

带着两个庶女更是为自己避嫌而已。

夏挽秋都能看出来的,夏父如何看不出来,不过到底是心疼嫡女,总不能女儿还没嫁出去就守了寡,名声上虽好听,却到底是毁了女儿一辈子。

夏母既然答应了女儿,就不会不作数,夏挽秋随着夏母一辆马车,而夏思思和夏锦儿二人一辆马车。

夏母带着她们去的并不是浔城香火最盛的万佛寺,而是位置比较偏的云隐寺,云隐寺并不大,却很悠久,院内的树足有百年,就算是夏日也带着几分清凉。

而且云隐寺最出名的就是白玉兰,只可惜已经过了花期,所以来此处的少了许多。

夏思思和夏锦儿二人是平姨娘所生,平姨娘原是已逝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在夏母怀第二子的时候,被老夫人做主给了夏父,虽只生了两个女儿,可是在夏家还是有几分体面。

而夏母又不是苛刻的人,夏思思和夏锦儿两人在夏家不管是吃穿用都和夏挽秋没什么差别。

夏思思也已经定亲,是工部主事家的,那家虽只是个正六品,可是与夏思思定亲的是那家的嫡长子。

而且那家的老爷当初和夏父也有几分情面在里面,夏母为了这门亲事也费了不少心思。

夏锦儿年纪尚小,但是已能看出样貌秀美,带着几分娇柔,夏挽秋微微抿唇,她可是记得,再过两年这夏锦儿长的就越发出色了,就连……

“二姐姐。”夏锦儿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带着小小的酒窝,看着格外可爱。

夏挽秋对夏锦儿又愧又恨,愧疚是自己当初弄得家破人亡,害的她被婆家休弃,恨她是因为在自己收留她后,竟爬上了自己丈夫的床。

不过夏挽秋也说不清如今到底是愧疚多些还是恨意多些了,毕竟如果夏家不毁,夏锦儿也不会被休,微微苦笑,只当那是自己得了报应。

可惜就算如此想,夏挽秋还是无法坦然面对她。

而夏思思,当初夏家遭难的时候,夏思思一次面也没露过,在那之前,夏思思可是经常回府里。

“大姐姐,三妹妹。”夏挽秋站在夏母身边,柔声说道。

“二妹妹。”夏思思笑了一下,她长得虽不如夏锦儿,却也清秀可人,如今更是最好的年龄,更为其增了几分颜色。

“二姐姐前几日身子不适,姨娘怕我扰了二姐姐休息就没放我出门,如今见到二姐姐身子好了,我心中也欢喜。”夏锦儿甜甜一笑,说道。

夏挽秋笑了下,却没再接话,只是对着夏母说道,“娘,我们去上香吧。”

“也好,等回去了你们姐妹三个再好好聊。”夏母捏了自己女儿手一下,笑道,“思思锦儿,我们一起进去吧。”

夏锦儿刚想开口,就被夏思思偷偷扯了一下,夏思思说道,“娘说的是。”

夏母来此自然有人接待,只是夏母是熟客,再说她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听方丈讲禅,就没让小和尚跟着。

带着夏挽秋她们三个上了香填了香油钱后,就去了后厢房。

说是厢房,其实是一个个小院子,并不大但是也干净,院内有不少树和花草,环境清幽。

第四章

第四章

夏母这次是专门来见秦母的,就把夏思思和夏锦儿并着身边的两个大丫环留在了厢房,其实夏母就连夏挽秋都不想带的,只是想到自家老爷的话,这才带上了。

秦母住的厢房离夏家的并不远,夏母和夏挽秋过去的时候,秦母已经等在门外了。

“你怎么亲自出来了。”夏母上前两步,拉着秦母的手,嗔怪道。

秦母笑了一下,才说道,“这不是没事吗,挽秋都成大姑娘了。”

夏母眼神微微一闪,“还小不懂事着呢。”说着就看向夏挽秋,“不记得你秦伯母了吗?”

“记得,秦伯母好。”夏挽秋福了福身说道,“伯母要多注意些身子。”

“好,是个好孩子。”秦母笑了下,“先进来再说吧。”

秦母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带着几分憔悴,其实夏挽秋已经记不得秦母以前的样子了,在上辈子她虽见过秦母几次,可是那时候年纪也小,自从解除婚约后,夏挽秋就没再见过秦母。

只是记得当初秦母对她一直不错。

“挽秋也十四了吧。”秦母拉着夏挽秋的手,“等你及笄的时候,伯母送你一份大礼。”

夏母心中一揪,秦母这话明着是等自家女儿及笄送礼,暗里也是在敲定婚期,这么说来……夏母看了眼自己的女儿,笑道,“瞧我这记性,来时专门给你带了些开胃的枣子,也忘了拿过来了,挽秋你去把东西拿过来。”

“是。”夏挽秋知道这是自己母亲与秦母有话要说。

“还是你有心。”秦母笑道。

等夏挽秋一离开,秦母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掩不住的疲惫让同为母亲的夏母看了也难受。

夏母抿了下唇,为了自己的女儿还是开口问道,“可有子儒的消息?”秦烨字子儒,正是与夏挽秋有婚约的那人。

秦母脸色一变,终是叹了口气,“找到了。”

“那……”夏母看秦母脸色,心中一惊。

秦母勉强一笑,“只是五皇子还没找到,皇上不让声张。”

“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秦老爷和我家老爷同科进士。”夏母只提秦父和夏父的交情,丝毫不提自己女儿。

秦母如何听不出来,“烨儿……”她的声音竟带着哽咽,“毁容了。”

夏母面色一变,“很严重?宫中太医怎么说?”虽说男子没有女子那么在乎容貌,可是面容丑陋,身体残缺者不能参加科举,更不能为官。

而秦家就秦烨一个

儿子,若是秦烨出事了,那么秦家怕是要从外过继子嗣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怕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毕竟一个女子,出嫁前靠的是父母,出嫁后靠的就是丈夫了。若是丈夫没有出息,那以后还能依靠谁。

最重要的是秦家老爷和夫人年岁也都不小了。

“烨儿的腿也残废了。”秦母也平静了不少,“你放心,挽秋嫁过来后,我和老爷定不会亏待了她。”

夏母有些犹豫,不过那婚约毕竟是早就定下来的,如今也不好说,这事还是要回府与老爷商量,“可怜见的,怎么受罪的都是孩子。”

“要是可以,我也愿意用我的命换烨儿周全。”秦母忍不住哭了出来。

惹得夏母也落泪,她更多的是为自己女儿哭,本来好好的姻缘,如今竟成了这个样子。

因为知道秦烨的事情,夏母精神头并不好,在回府的路上忍不住拉着自己女儿的手,又落了泪。

“娘。”夏母虽没有说,夏挽秋也知道夏母为何而哭,心中也是一酸,“可是……有什么不好?”

“人找到了。”夏母此时也不禁有些怨怼,“我可怜的女儿。”

“既然找到了,那娘就别难受了。”夏挽秋轻轻靠在夏母身上,用帕子把夏母的脸擦净,“娘,女儿有爹娘哥哥们的疼爱,就足够了。”

回到夏府的时候,夏母就让丫环把几个姑娘送回了各自院中,而她直接去了书房找夏老爷。

“你说子儒毁容还残疾了?”夏父听后也是一惊,只是一瞬间就平静了下来,“可惜了。”这话不假,秦烨的才华他是知道的,若是能参加这次的科举,前三甲是绝对的。

“老爷,那秋儿……”夏母咬了下唇,才开口道,“秦家的意思怕是想等秋儿一及笄就娶过去。”

夏父抿了下唇,“这本就是定好的事情,开始给挽秋准备嫁妆吧。”

“老爷,我就那么一个女儿。”夏母眼睛都红了,泪水顺着她脸落下。

夏父看了,心中一酸,起身走到旁边,伸手拉着夏母的手,“我也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当我舍得吗?”

他与夏母几十年的感情,当初他本只是个偏房的儿子,夏母那时可谓是下嫁,为了他和这个家,就连嫁妆都卖出去了不少。

多少人指着背后说夏母傻,只有夏母一心支持自己。

那时候夏母在外不知受了多少气,可还不得不出门应酬,等他们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唯一的女儿又遇上这种事情。

要是秦烨不出事,

这门亲事绝对是最好的,可是现在……

“春迟与我定下儿女亲家的时候,正是我最……这么多年来,他帮了我那么多忙,此时他唯一的儿子出事,我如何能落井下石。”秦岳字春迟,正是秦烨的生父,当年他与夏父同年科举,更是同榜进士,和夏父不同,秦岳是秦家嫡系,如今更是秦家的当家。

当初定下亲事的时候,夏家可谓是高攀了,若不是秦父与夏父是至交好友,秦父也不会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定下这门亲事,不过这也看出秦父眼光着实不错,谁能想到当初一个没有背景的人能如今的位置。

夏母正是知道这些,才更加难过,不禁拉着夏父的手低声哭泣起来。

夏挽秋的嫁妆是从她刚出生的时候,夏母就开始攒下来的,当时她满心欢喜,只想等女儿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决不让别人小瞧了。

可是如今想来,只剩下满腹辛酸。

不过这些夏挽秋却不知道,她只是在努力回想当初到底什么时候,她与秦家解除了婚约,她害怕自己父亲一心为自己着想,再次走了老路。

只是直到夏挽秋被夏父叫到书房,她也没看出夏父的打算。

夏父的书房很简单,里面并没有多少书,甚至连字画都极少,夏父见到女儿到来,就露出笑容。

夏挽秋福了福身,从丫环手里接过食盒,打开后说道,“爹,听娘说你近日晚上有些咳嗽,我给你熬了梨水。”

“还是秋儿懂事。”

等夏父喝完后,夏挽秋就收拾了空碗,让丫环出去了,她心知夏父此次叫她前来是有事要说。

怕是说的事情,也和秦家有关了。

只是夏挽秋倒是猜错了,夏父只是让夏挽秋写了张字,又指点了几句后,就让她回去了。

这一下弄得夏挽秋满头雾水,可是她却不知,夏父本来叫她前来,确实是想问一下关于她的想法,毕竟夏挽秋陪着夏母去了云隐寺一趟,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只是不知为何,自己女儿这些日子表现的却过于平静,使得夏父心生疑惑,才想叫来询问下。

可等夏挽秋来了,夏父就不想再问了,因为他看出自己的女儿变了,他心知自己的女儿当初被娇养的有些过了,只是想着不管是他还是女儿以后嫁的秦家,都是能护着女儿的,让女儿这么天真下去也无妨。

夏父也是苦过的,两个儿子他也管教的严,毕竟以后夏家要交给儿子的,可是女儿,就是完全的娇养溺爱,他只想

让自己的女儿开心就好。

自己父亲早亡,是靠着母亲日日给人洗衣,夜夜刺绣才有银子让他去学堂,为了能让自己有足够的盘缠参加科考,妹妹埋着自己嫁给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富商当妾。

只是等他有足够能力的让家里人过好的时候,妹妹已经早殇,母亲的身体也毁了,没过几年也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