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伺候的婆子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看着发命令的是姑娘身边的大丫环山药,而姑娘也没有吭声,就二话不说,上去把红怜按在地上扭了起来。

“姑娘……是……”红怜一时愣住了,直到被人按到在地,才想开口解释,就被山楂一个帕子塞进了嘴里。

有机灵的婆子已经去找了绳子,把红怜的双手捆了起来。

“山楂去把我娘叫来。”夏挽秋看着狼狈不堪的红怜,吩咐道,“除了山药,其她人都出去,把院门关了,不准进出,我院子里都有谁,我心里有数,要是一会我见少了谁,就把你们全部发卖出去。”

“是。”能伺候夏挽秋的丫环婆子也都不是傻子,不知这红怜到底犯了什么忌讳,让一向好说话的姑娘下了狠手。

她们不知道,红怜就更不知道,就连绿柳都一脸迷茫,隐约猜到了一些,又觉得不敢相信。

只有夏挽秋才清楚这一切,她虽每次都同意让红怜带着席蕊去转园子,可也安排了人注意,毕竟园子里最不缺来回走动伺候的或者修整花草的人。

所以当席蕊刚把信交给红怜的时候,就有人去山药那里通风报信了,才出现了今天这一幕。

等人都出去,山药就去把信搜了出来,夏挽秋虽知道这信上只有一首情诗,并没有提名字,还是打开看了一下,确定了才真正松了口气。

夏母来的路上,山楂已经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夏母听了又急又气,低声问道,“那小蹄子没说什么吧?”

“没有。”山楂回道,“她刚说席公子写了……给主子,主子就让人把红怜捆了,山药还把她嘴堵上来了,她其他还没来得及说。”

夏母点点头,带着银翘和银杏快步朝着夏挽秋院子走去。

进去的时候,看到门口守着的婆子,夏母心中满意女儿的安排,思索了下吩咐道,“银杏,去到大门口守着,见到两位少爷让他们速速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银杏福了福身,快步往大门的位置走去。

夏母进了屋,命人把门关好,看到跪在地上的红怜,眼中闪过怒意,这可是她给女儿选的丫环,却不想竟干出这等事情。

“娘。”夏挽秋见了夏母,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下,夏母走过去抓着夏挽秋的手拍了拍。

坐在椅子上后,说道,“坐下吧。”

“是。”夏挽秋坐在夏母下手的位置。

“准备怎么做?”夏母问道。

“既然表哥与这丫环有私情,不如就把这丫环送给表哥。”夏挽秋的声音轻柔。

夏母心中恨极那席世珽,又觉得兄长不会教育孩子,自从父亲死后,席家就越来越走下坡路了。

想到当初父母给自己定亲时候,对夏父的看重,等父母死后,家族的人就开始看不上夏父与自己了,那时候就连兄长都对自己懈怠了,心中叹了口气。

“还有吗?”夏母开口问道。

夏挽秋疑惑地看向夏母。

夏母看到女儿的表情,觉得女儿还是嫩了些,“红怜本就是我的丫环,这几日我身边缺人,让她回来伺候吧。”

夏挽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夏母的意思,发现自己以为万无一失的良计到底差了些。

如果红怜是以夏挽秋丫环的身份送给表哥的,就算被说红怜不知廉耻,也会对夏挽秋名声有碍,可是要是红怜身份是夏母身边的丫环,那么红怜送给席世珽,就另有一种说法了。

席世珽来姑母家做客,却和姑母身边丫环勾搭上,这丫环不知廉耻,可是这席世珽也是枉为读书人,不知礼节的。

夏挽秋本以为自己已经猜出夏母的意思,听到夏母后面的话,才发现她需要学的还有很多。

“红怜既然归了我,那就叫银怜,只是礼义廉耻,既然嫁人了,我就再给你改个名字,叫银廉,希望你能记住那四个字。”席母冷声说道。

红怜已经满脸是泪,使劲摇头,要是她真这样被送到席家,定不会有她的好日子过。

只要是和夏府熟悉的人家都知道,夏母身边的大丫环名字都是以银字开头,银廉名字一出,不用解释别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了。

夏母看了银廉一眼,继续说道,“除了银翘,山楂山药和银廉外,其她人都下去,管好自己的耳朵,不该听的最好别听到,除了两位少爷外,就算是少奶奶来了,也不许放进来。”

“是。”屋里伺候的巴不得都出去,她们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再说卖身契全部在夏母手里,她们都不敢乱说。

等人都离开了,夏母才拍了拍夏挽秋的手,“好好看着。”

“是,女儿知道。”夏挽秋意识到夏母还有后招。

“把她松绑了。”夏母吩咐道。

银翘和山药上去,把银廉给解开,嘴里的帕子也弄了出来,银廉赶紧跪在地上,哭喊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错了奴婢罪该万死,饶了奴婢吧……”

“你既然都说了罪该万死,如何还要我饶了你?”夏母似笑非笑地说道。

银廉不再说话,只是不停地磕头。

夏母端着一杯茶喝了口,把茶杯放回桌子上后,才开口道,“别磕坏了额头,我会给你准备些嫁妆,到时候也会在府里办几桌酒席,你可以想想有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到时候请去,也好热闹热闹。”

“请夫人指一条明路给奴婢。”银廉也不傻,当初只是被富贵迷魂了眼,给姑娘陪嫁过去当了姨娘和这种被夫人送去做了通房是完全不一样的,银廉已经料想到自己的结局,在夏府的时候还好,若是离开夏府,能不能到席府都是一个问题,说不得半路就被卖了,那她一辈子都完了,席家再狠点,直接半路把她弄死,都没有人会帮她伸冤。

“卖身契我可以还给你,还给你一笔银子。”夏母看向银廉,后面的话没有说完,要是无法领悟的话,那就不值得夏母这么安排了。

银廉愣了一下,狠狠磕了一个头,“奴婢银廉有负主子平日的教导,与席家大少爷有了私情,席家大少爷更是许诺奴婢姨娘的位置,情书为证,奴婢求主子成全了奴婢与席家大少爷。”

夏母点了点头,“这事也不能全怪你。”

“奴婢银怜谢主子赐名银廉,定会记得主子教导。”银廉咬着唇,再次磕头说道。

“到时候你安心与席家走,你的家人,府上会好好安置的。”夏母开口道,“银翘给银廉准备些嫁妆,叫了锦绣坊的人来,给她赶做一身新衣,虽无法穿红,买匹艳丽些的粉色绸缎来做,多加些银子,让锦绣坊的人赶制一下,明日送来,让银廉穿着新衣去伺候崇之。”

“是。”银翘心中佩服夏夫人的手段,夏府里也有绣房,可是夏母用明日就要这个理由,叫了锦绣坊的人来赶制,不仅是给银廉体面,让人觉得夏夫人心慈,更是留下一步暗棋,席府不乱说还好,要是乱说了,那夏母一定会暗示锦绣坊把席世珽要了席母身边大丫环银廉的事情传出去,要知道不少官宦人家都是在锦绣坊做衣服的。

夏挽秋也明白了夏母的意思,给银廉卖身契和银子,是告诉银廉只要按照夏母的心思去做,那么夏母定会给她留一条出路,大不了事成后,夏母暗中把人救出,到时候银廉找了偏远些的地方嫁人就好。

只要不把卖身契也给席家,那么银廉就有退路。

但是后面夏母又提到安置银廉的家人,这是怕银廉拿了卖身契后反被席府收买,乱说话,警告她父母兄弟姐妹还在夏府。

“等事成后,我会让人把东西给你。”夏母笑着说道,这个事成可能是等银廉成了席世珽的通房,也可能是夏母交代的事情成了以后。

“谢过主子。”银廉面色苍白,只是已经平静下来。

“银翘把银廉带到你屋子好好养着,我那儿还有化瘀膏拿去给银廉擦擦,这么漂亮的脸蛋可别留下疤了。”夏母柔声吩咐道。

“是。”银翘心中明白,这是让自己看着银廉。

银翘刚把银廉带出去,就见夏家大少爷和二少爷同时进来了,站在一边行礼后,等那二人进屋了,银翘才带着银廉继续走。

“娘。”夏卓文和夏博渊一进来先给夏母行礼。

“都坐下吧。”夏母看了两个儿子一眼,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你们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不愧是娘。”夏博渊笑嘻嘻地说道,“娘,我们与妹妹只是比你早知道席家舅舅他们的打算一点。”把送书的事情说了一遍后,就见夏母怒火中烧。

“好,真好。”夏母冷笑道,“这就是我哥哥,你们的舅舅舅母,竟然如此算计我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v=。。虽然晚了半小时,也算是23号的更新吧~对了我星期五入V,入V当天。。。三更。。希望大家继续支我~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你们有什么打算?”夏母直接问道,她可不相信,这两个疼妹妹的人,会一点也不报复回去。

“娘你不生气?”夏挽秋小心翼翼地问道。

夏母伸手让夏挽秋过来,坐在自己身边后,摸了摸她的头,“娘最亲的人除了你们爹以外,就是你们三个了。”

“娘说的对。”夏卓文满脸温和地笑意说道,“儿子觉得席家表弟的字极好,那些故事也是极精彩的,正巧有个稳妥的朋友家有擅长雕刻印刷的工匠。”

夏博渊一脸佩服地看着自家大哥,“真狠。”那席世珽来都城后,可没少带着墨宝去与文人交流探讨,因为其字确实不错,被不少文人夸赞过,很多人都认识他的字,这样一来,那席世珽的脸可丢大了。

夏母看了眼两个儿子,叹了口气,“我只当做不知道。”

夏卓文笑道,“娘放心,儿子不会让你难做的。”

夏母对大儿子做事很放心,不过这时候的放心反而带着一点自嘲,因为大儿子要对付的是自家兄长。

“秋儿这几日就先别出门了。”夏母交代道。

“女儿明白。”夏挽秋靠在夏母肩上,“是女儿不孝,让娘受累了。”

夏母笑着安抚女儿,“你们都是娘最宝贝的,娘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们。”

虽这么安慰夏挽秋,可是在晚上房中就剩下夏母与夏父的时候,夏母还是忍不住落泪了,“你说,哥哥嫂子怎么变成这样,自从爹娘死后,席家就变了……”

夏父对于自己岳父岳母还是很感激的,当时自己落榜,岳父丝毫不嫌还把嫡女嫁给他,对他也是多加照顾。

那时候的夏父只是夏家旁系庶出的,家境贫寒不说,父亲也早亡,为了他科举,更是欠了不少债。

所以就算岳父岳母死后,席家的人对他多有嫌弃,甚至连累妻子都与家中兄嫂断了关系,他也没有记恨席家人,甚至在他发达后,还主动回去,给岳父岳母上香,渐渐与席家多了联系。

如今听着妻子的话,夏父也是满腹辛酸,他是看出大哥大嫂有些小心思势利,可是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连亲侄女都算计起来。

“这事就交给几个孩子们吧。”夏父的口气里多了几分伤感,伸手搂住妻子。

“那是我哥哥啊,他怎么成这样……”夏母紧紧抓住夏父的衣服,“小时候哥哥也疼我啊……就算那时候……我也没这么怨过他,可是如今日子都好了,为什么要算计我的女儿……”

“人心不足。”夏父的声音带着叹息,“以后我们家好好过日子吧。”

夏母和两个兄长走后,夏挽秋心反而静不下来了,她仔细想着母亲的手段,更觉得自己幼稚的很。

山楂看着夏挽秋半天没有下笔,墨汁顺着笔尖低落,污了纸张,问道,“主子可是在愁给秦少爷的回信?”

“恩?”夏挽秋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眼纸,把毛笔放到一边,“回个什么好呢。”

山药手脚麻利的换了干净纸,用镇子压好,“主子不如还是画画?”

“画什么?”夏挽秋一手托腮一手在纸上比划。

山楂端了碗西瓜来,那西瓜是专门挖了瓜瓤,去了瓜子放到冰雕出来的碗里,红艳艳的西瓜配着冰碗,格外诱人。

夏挽秋吃了几口后,眼睛忽然一亮,“我知道了。”说着就去拿笔,山楂赶紧把冰碗端下去,“你们分吃了吧,要不一会该化了。”

“是。”山药和山楂这才一人一口,把一碗冰西瓜吃了,山楂收拾了东西送出去,山药在一边伺候夏挽秋作画。

夏挽秋没画别的,只是画了一只正在吃草的老牛,既然秦烨敢说自己是猫,那他就是牛,起码猫比牛聪明不说,还吃得好。

“主子,你画牛干什么?”山楂拿着小扇子轻轻帮着夏挽秋扇未干的画,问道。

“牛吃草。”夏挽秋有些得意地说道。

山楂还是一脸迷茫,夏挽秋看了下自己的画,怕秦烨无法领悟,想了下又拿起了笔,在旁边画了一只吃鱼的猫,“他以为把我比作猫我就会生气?想得美,他想让我发火,我偏不,就算是猫我也比他强。”

锦绣坊的衣服很快送来了,银廉本就长的不差,打扮了一番后,更是动人,只是那额头上的伤,虽抹了药也用脂粉遮掩了,还是能看出来。

席母被夏母派人请去的时候也满是疑惑,“可说是什么事情了?”

“奴婢不知,只听说是喜事。”银杏笑盈盈地说道。

席母心中思量,眼睛猛的一亮,莫非是那侄女已经和夏母说了,脸上的表情也灿烂了许多,也暗下了决定,就算夏母说些不好听的,她也忍了,只等夏挽秋嫁过来后,再一起算账就好。

银杏看了却什么也没有吭,只是尽责地带路,等到夏母门口的时候,就见银翘正等着她们,银翘福了福身,笑道,“席夫人,主子正在里面等着呢。”

席母点了点头,就带着两个贴身丫环进去了,银翘和银杏跟在后面,其她丫环都留在了门口。

一进去,席母就看见夏母正坐在椅子上,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小姑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席母见夏母不开口,主动说道。

“再等等。”夏母看都没看席母一眼,说道。

没多久就见夏博渊带着席世珽进来了,夏博渊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调侃。

“给娘和舅母请安。”夏博渊先行礼道。

“给母亲请安,给姑母请安。”席世珽请安就比夏博渊显得正式了不少。

“都坐下吧。”夏母这才开口道,“世珽来这里后,住的还习惯吗?”

“回姑母话,侄儿一切都很好,姑父,表哥和表弟对我也是多加照顾。”席世珽站起身,回话道。

“都是自家人,哪有那么多规矩,坐着说话就可以。”夏母的语气慈祥,席母听了心中大喜,莫不是小姑这一家子对自己儿子也很满意。

席世珽眼中也露出喜悦,“是。”

“因为前些日子,我忙着大姑娘出嫁的事情,多有疏忽。”夏母端着茶,抿了一口后,缓缓说道,“大嫂,世珽可别生气。”

“怎么会。”席母接话道,“都是自家人,怎么可能怪你。”

“那就好。”夏母开口道,“银翘,把人领出来。”

夏博渊眼中闪过快意,却轻碰了下席世珽,挤了挤眼睛,“这种好事也不和兄弟说一声,要不是那丫头自己拿了你的诗过来,我们还都不知道呢,我可是一眼就瞧出你的笔记了,偏偏娘还不信。”

还没等席世珽回话,就见一身粉裙,精心打扮过的银廉跟在银翘身后进来了。

“虽然男女私情,有些于理不合,只是毕竟咱们是亲戚家,就没那么多规矩,你们两个两情相悦,世珽说一声,我就直接把人给你了。”夏母叹了口气,拉着银廉的手,“偏偏让银廉拿了你写的情诗来找我,求我,我开始还以为这丫头鬼迷了心窍,骗我呢,毕竟你一向知礼,谁知道这丫头哭的磕头,指天发誓自己绝无谎言,我才叫人把卓文与博渊叫来,他们认出真是你的字,我这才敢相信。”

席世珽听了一下子懵了,就连席母也傻眼了。

“多亏只是皮外伤,我也请了大夫,给她用的是宫中的药,定不会留下疤痕。”夏母拍了拍银廉的手,“总算没有太过愧对于你们。”

“就是,表哥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娘身边的丫环,提前和我们说一声。”夏博渊也跟着说道,“要不也不会误会一场。”

“这不可能。”席母一下子站起身,“我儿怎么会给这个小蹄子写情诗。”指着银廉就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是不是偷了我儿写给……”

“母亲。”席世珽厉声叫道。

席母不知所措地看向席世珽。

谁知道那银廉已经跪在地上抱着席母的腿大哭了起来,“我没有……奴婢与席大少爷真是两情相悦,席大少爷还允诺了奴婢姨娘之位……若是席大少爷没有许诺奴婢姨娘之位,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是怎么回事?”夏母也一脸迷惑看了眼席母又看向席世珽,“莫不是这丫环说了假话?”

“奴婢有席大少爷亲笔书信为证。”说着就掏出信,跪行到夏母脚边,把信递给了夏母。

“虽然卓文和博渊觉得是世珽的字,说不得是他们看错了。”夏母皱眉说道,“还是世珽自己来看看吧。”说着就把信给了银杏,银杏双手捧着走到席世珽身边。

其实不用看,席世珽就已经猜到了这信定是自己写给夏挽秋的那封,现在他猜的就是,夏府到底是知道这个信是给夏挽秋的不是,还是说,这个丫环鬼迷心窍,故意拿着这个好巴上自己。

心中有些怨恨妹妹不会办事,就连选个人都不会选。

不过现在不管到底是夏母还是这个丫环害自己,自己都要认下来,夏府有出息的就是夏卓文和夏博渊了,既然他们两个都说是自己的字,自己否认的话,不是得罪了这两个人,万一他们对夏父说些什么……自己马上就科举了,以后当官还要靠夏府呢。

脑中思绪一转,席世珽就拿着信跪在了地上,“是侄儿一时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入V~当天三更TAT可以不要吗?

三更一个字都没写呢啊啊啊。。。。

有木有人给没存稿星球人留言咩~长评的话,更心水~嘎嘎嘎嘎~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他就这么认了?”夏挽秋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自然。”夏博渊悠闲地靠在摇椅上,把一盘水灵灵的葡萄放在肚子上,捏着往嘴里放。

夏卓文见弟弟这么没形象,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段日子夏博渊够辛苦了,也就在妹妹这里能休息会,看着夏挽秋捏了第三片西瓜,夏卓文就把放冰西瓜的盘子挪开了,“太医说你体寒,不能再多吃了。”

“好。”夏挽秋把手里的吃完,擦干净嘴和手后,继续问道,“他为什么就这样认了?”

“只要他还有野心,他就得认。”回答的是夏卓文。

“老爷……你可要为世珽做主啊……”席母哭哭啼啼地说道,“这要是把什么银廉带回来,我们世珽可怎么做人啊……”

“闭嘴。”席父也满是怒火,“瞧瞧你们做的是什么事。”

“我没有想到那丫环竟会这样……呜呜呜……大哥你要相信我。”席蕊拉着席世珽的袖子,哭喊道。

只有席成霖坐在一片,像是看戏一样,看了眼席母,又想到自家哥哥新得到的通房,忽然明悟了起来,这就是大户人家女儿和小户人家女儿的区别。

想想夏思思夏锦儿夏顾在夏府的生活,再对比一下自己在席府的生活,天差地别。

席世珽皱眉,开口道,“闹够没有?”

“你为什么要认下,你直接说是写给……”席母话没说完,席父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闭嘴。”席父满脸怒火,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有些话怎么能在这里说,“我去给妹夫赔罪,你给我在屋子好好呆着,再敢乱说一句话,我就休了你。”说完,甩袖离开。

席母听了,一下子不敢闹了,她看了看儿子女儿,又看了下在角落的庶子,心中大悲。

“妹妹先去拦着爹。”席世珽看到席成霖,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席蕊刚刚得罪了大哥,此时二话不说,就往外跑去,把席父拦了回来。

席父虽然生气,可是见到长子,还是强压火气,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