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总这么自以为是吗?!

“学长还是清醒些,不要老做些不切实际的美梦!”孔琳娜冷哼道,“我还以为学长是可以靠自己取得成功的人,没想到——”长长的尾音里有着浓浓的嘲讽。

叶峰看了一眼孔琳娜,不由摇了摇头,和一个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女孩子,有什么好说的?

叶峰的无视让孔琳娜感到愤怒。

“听我一句劝,林家不是你们这样的小老百姓招惹的起的!”孔琳娜的声音有些阴森,“林晔更不是叶兰可以高攀的起的!林晔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叶峰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站住!”孔琳娜气的直跺脚,“你们给我拦住他!”

两个彪形大汉上前一边一个架住叶峰,拖到了孔琳娜面前。

“如果你可以说服叶兰离开林晔,你提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孔琳娜有些紧张的瞧着叶峰,“我说到做到!”

“林晔爱不爱你是他的事,和兰子有什么关系吗?”叶峰冷冷的盯着孔琳娜,终于道。

“叶峰,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信不信,单凭我们孔家的力量,我就可以让你和你那下贱的妹妹,在b大没有立足之地!”

“孔琳娜,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除了拿你们家那点臭钱说事,你还会什么?我们家兰子,虽然什么也没有,却比你高贵的多——”叶峰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自己什么都可以忍受,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去为难自己的家人!

“啪——”孔琳娜扬手就给了叶峰一个耳光,冷笑了一声:

“只可惜林家却没办法接受你那个高贵的妹妹!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叶兰要敢继续招惹林晔,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来!”

被狠狠摁着不能动弹的叶峰拼命的抬起头来,“孔琳娜,我也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我妹妹,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对上叶峰愤怒的眼睛,孔琳娜忽然有些心悸,这个男人的眼神告诉自己,他不是说着玩的!如果自己动了叶兰的话,他恐怕,真的会和自己拼命!

“咦,那不是峰哥吗?那两个人是谁?”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孔琳娜吓了一跳,忙示意那两个人放开叶峰。虽然林叔说只要能分开林晔和叶兰,怎样做都行,可这事,还是不能让林晔知道的!

之所以找上叶峰,也是笃定,他一个大男人,绝不会女人一样去找林晔或者叶兰告状!

在两个大汉的遮掩下,孔琳娜很快跑开了,两个黑衣人也不紧不慢的先后离去。

“峰哥,真的是你!”跑在最前面的正是刘亮,一边扶起叶峰,一边朝小路的尽头那个正飞快离开的那个女人背影看去,那个女人,怎么好像是孔琳娜?!

“峰哥,刚才那两个人,是干什么的?”叶峰脸上有明显的被打的痕迹,刘亮有些紧张,“他们打你了?”

“没有,碰了一下。”叶峰却不愿多说,“你回去吧,我还有事。”

林氏大卖场内,总经理恭恭敬敬的引导着两个样貌出色的青年男女进入会议室。

“各位,让我们热烈欢迎林少和他的特别助理叶兰小姐。”说完,率先鼓起掌来。

会议室内的卖场上层领导忙站了起来,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总经理偷眼瞧了一眼被众人簇拥着来到中间就座的林晔和叶兰,不由暗暗称奇。林少该算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了,所以看起来很是稳重,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可他身边的那个叶兰,看起来也很了不得呀,面对这样高规格的欢迎仪式,竟也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甚至让人觉得,那个叶兰,好像比林少还更有大家风度!

怪不得目前,就连林董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家人

初冬的风小刀子似的割着皮肤,地上色彩各异的塑料袋被卷着呼啦啦的裹到了刘老师腿上。

天色还早,医院的走廊里也没几个人。

刘老师张望了会儿,终于在热水房旁边看到了袖着手缩在那里,表情有些呆滞的叶妈。

“嫂子——”刘老师喊了声,就穿过医院的长廊,想要走过去。

“啊?”叶妈回过了神,看到刘老师,忙慌慌张张的摆手,“他刘老师,你别过来了,这儿风溜着呢——”

刘老师笑了笑,还是坚持着走了过去。

“他刘老师,哎,你看,又麻烦你——”叶妈抬起袖子抹了把泪。

热水房就建在住院部和门诊中间。过堂风吹得叶妈的脸有些发青,几绺花白的头发在刻着深深皱纹的额头上晃荡着,□在外面的粗糙的手上是一个又一个细小的血口子,让人看了不由得心酸。

“说什么麻烦?我是什么外人吗?”刘老师叹口气,从地上接过一个水瓶,“我又帮什么大忙了?唉——”

为什么老天就喜欢折腾穷人呢?越怕花钱,越是出事!

“都是我不操心,孩他爹才病成这样子!”叶妈声音有些嘶哑。

峰子和兰子说是去上大学,可和要饭有什么区别呀?两个那么大的孩子,正是花钱的时候,可只有自家的儿女,除了两床被褥,一袋家里产的果子,一分钱没带就走了!

“峰子和兰子什么都没带,我这做妈的心里不好受啊!你不知道啊,刘老师,我们家峰子和兰子贴心着呢!他们走了之后我和他爹在床下瞅见一个纸箱,里面是一箱子都冒尖了的果子,上面还有个条,我让隔壁三丫看了看,说是上面写着,他爹不能动弹,要多吃果子,让我把果子留着,让他爹慢慢吃——”

两口子对着果子哭了一夜,这么懂事的孩子,咋会脱成到咱家跟着遭这么多罪呢!

“这眼看着天冷了,俩娃走时,一根棉线都没带,俺听说,b市哪儿一到冬天雪都能落几尺厚,就想着,挣点钱,给俩孩子也买件羽绒服穿穿,年下时,东子回来过年就穿了一件,说是可暖和了!”

和村里的几个娘们儿商量了下,就想着,到山下人家的棉花田里去摘棉花,听说摘得多了,一天给好几十块呢!别人都是去了就住下,可自己怎么敢住下?家里还有一个瘫在床上的呢!

“孩子爹看我天不亮就走,二半夜了才回,就心疼我,总说‘好,好,没事,你安心去摘花,赶紧给娃儿买两件羽绒服寄过去是正事’,说急了还会骂我,咋知道,就烂的这么厉害呢?”

刘老师默然,自己见过叶爸几次,也是个刚强的人,只是瘫在床上,那么强的性子,愣是给磨成了个木偶人差不多。

叶爸一定是既心疼俩孩子,又心疼起早贪黑的叶妈,身下烂成那样子了,都忍着不吭声,要不是前儿个梦里憋不住了疼得叫了出来,叶妈可能还没察觉呢!

“你说都疼成那样了,还天天笑咪咪的,一早,一早,就赶我走——”

叶妈呜咽着有些说不下去了。

“好了,嫂子,咱们有病就治,不要稀罕钱!这大冷的天,你也别难受了,老哥听见,心里又该不自在了!”刘老师忙劝道,“大夫现在咋说呀?”

“大夫说,还得再看看,停两天会有专家过来,说是再给确诊一下,就是这烧,一时半会儿总也下不去,孩他爸,也疼,疼得厉害——”

叶爸倒是没哼过,可这大冷的天,叶妈每次伸手去摸,都是一身的汗,叶妈知道,除了烧的,还有很大原因是疼得!

“对了,他刘老师,你去劝劝我家老头子吧,这俩天,他一遍遍的吵吵着要出院,你说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等俩娃回来,给我要爹,我,我该怎么过呀——”

刘老师跟着叶妈进了病房,看到那瘦的都没有人形的叶爸,也不禁眼睛发酸。

明明原来也是一米八多的汉子,那么窄小的病床上却只是很小的一团,一张脸早瘦的脱了形,高高的颧骨好像马上就要把那张黄拉拉的脸皮刺破。

“老哥,老哥——”刘老师俯身轻轻的叫着。

昏睡中的叶爸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面前的刘老师,努力的想要抬起头,却又力不从心的倒回枕头上。

“别动,老哥,你躺着就好。”刘老师忙轻轻按了按。

“刘老师——”叶爸嘴唇哆嗦着,却不知说什么,只是翻来覆去念叨着“刘老师”这几个字。

“别想那么多,好好养病,峰子和兰子都出息着呢,你和嫂子也快熬出头了!”刘老师劝慰道,“前儿峰子和兰子还打电话问你的身体呢!钱的事别担心,俩孩子前儿寄了两千块,我正说给你们送去呢。”

刘老师掏出一个小包,拿出里面的汇款单,“这是单据,钱我也取出来了,我都拿过来了。”把手里的钱塞到叶妈手里,又回头叮嘱叶爸,“可千万再别说什么出院的事了,俩孩子要知道了,不定会伤心成啥样呢!”

叶妈的泪唰的就流了满脸,叶爸艰难的转身,把头对着墙,只是那瘦弱的肩膀却不停的抖着。

刘老师一个绷不住,眼睛也红了。

“好了,老哥安心养病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赶明儿我再来。”刘老师站起来。

“不用,不用——”叶妈忙推辞,“学校里的事多,您就不要老惦着我们了!您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可别再来了,要耽误您正事的!”

叶爸艰难的转过身,冲着叶妈喊,“把下面的果子给老师装些带走——”

“对哟,看我这记性——”叶妈摸索了一会儿,拽出塑料袋来,栖栖惶惶的就爬到床底下往里倒果子,许是倒的猛了,有几个红艳艳的果子滚到了外面。

“嫂子,你别忙活了,果子留给老哥吃吧。”刘老师说着就走出病房,刚走了没多远,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老师回头,却是提了一大袋果子的叶妈。

“我不是说把这些果子留给老哥吃吗?嫂子快提回去。”刘老师忙拒绝。

叶妈的手却格外有力,牢牢的攥住刘老师的手腕,非常强硬的把袋子挂了上去——

“孩他爸说了,这果子,一定得给刘老师尝尝,是刘老师教的好,我们家俩孩子才都成材了!不满刘老师说,这些果子,就是俩孩子不舍得吃,特意给他爸留下来的!按老头子的意思,那些果子是都让您提溜走的,只是老头子疼得厉害时,总是会拿个在手里攥着,说那样,觉着就不疼了,不然,我一定会都给老师背过来的。”

刘老师攥着那袋果子,久久说不出话来,当了这么多年老师,也有学生和家长送给过自己各种各样的礼物,可今天抱着这袋山果,刘老师却难过的想哭一场…

主治大夫正好是刘老师原来教过的学生,说起叶爸的病情不由皱起了眉头:“他的病很是棘手,不但是褥疮的问题,我怀疑引起了多个内脏器官的并发症,所以才一直高烧不退,等过两天专家组来了,再给他好好看看,咱们这里医疗条件有限,我还是觉着,最好转院到市里大医院去。”

“等专家组意见出来后,你赶紧给我打个电话。”刘老师站起来嘱咐,要是真不好,自己也顾不得答应叶爸叶妈保密的事了!

叶兰走进寝室时,脸色明显很不好看。

“咦,叶兰,你怎么了?”李红很是奇怪。

孔琳娜和林菁仍在窃窃私语,不知在聊些什么。

“李红,林菁,你们出去!”叶兰冷然说。

李红吓了一跳,“叶兰,你到底怎么了?”

林菁不屑的看了一眼叶兰,“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叫我出去?”

孔琳娜慢慢的坐直身子,傲慢的看了一眼叶兰。

“你们俩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叶兰的眼神刀子一样招呼在林菁身上,看的林菁直起鸡皮疙瘩,却不敢再说什么,跟着李红走了出去。

“11月17号那天,是你打了我哥哥?”

孔琳娜眼皮都没有抬,“是我打的,你又能,怎么——”

一句话没说完,突然觉得有风声掠过面颊,孔琳娜愕然抬头,正对上叶兰扇过来的巴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孔琳娜被打的重重的摔在床上。

“叶兰,你敢打我?”孔琳娜有点被打蒙了。

“刚才那一巴掌是替我哥哥还的,现在这巴掌是替我还的!”嘴里说着,又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孔琳娜又一次倒在床上!

“你个臭不要脸的,竟敢打我!”孔琳娜简直气疯了,从小到大,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登时披头散发的爬起来朝叶兰扑去。

叶兰敏捷的闪身避过,孔琳娜用劲太猛一下子扑倒在地上的盆盆罐罐上,牙刷药膏沐浴用品等东西一下子砸了满身。

叶兰冷冷一笑,“孔琳娜,我警告你,不要再找我哥的事,你们孔家,吓得了别人,却吓不住我!就你们孔家,还不能让我放在眼里!”

语气里的森冷让孔琳娜都觉得头皮发麻。

叶兰哼了一声,打开门就要走出去。

“哎呦!”“哎哟!”

两声尖叫声传来,伏在门上的李红和林菁猝不及防一下子跌了进来。

看到屋里的狼藉,两人都吓了一跳,林菁更是被孔琳娜高高肿起的两个面颊给吓傻了,难道说,刚才,那个叶兰,竟然揍了孔氏的千金小姐,下手,还这么狠?!

叶兰呼呼的喘着粗气走到宿舍外,怪不得那天回来怎么也找不到哥哥,叶峰一定是怕自己担心,才特意躲着自己的!

孔琳娜竟然敢拿自己威胁叶峰!

叶兰冷笑,孔氏,倒也好家教!她叶兰可是记仇的人!绝对无法忍受任何人胆敢伤了自己的家人!

现在,孔琳娜大概要急着回家搬救兵了吧?敢打叶峰的注意,那就不要怪我,也打打你身边亲人的主意!

自己刚才说的话,并不是信口胡吹的,自己的确不把孔琳娜背后的孔氏放在眼里。因为,自己,并不仅仅是叶兰,自己还曾经是杨海蓝,正海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而很不巧的是,做杨海蓝时的自己恰巧掌握了那对号称商界“最恩爱”的夫妻极力掩盖的最见不得人的事。

走到外面的公用电话亭,叶兰分别打了两个电话。

孔琳娜怒气冲冲的回到家时,却正看到客厅里泼妇悍夫一样打成一团的爸妈,旁边有一个领着小男孩的陌生女人,可怕的是,那个小男孩,竟然长的像极了父亲孔振东!而母亲身后,则呆呆站着一个捂着脸的油头粉面的男人!

算计(一)

林氏大卖场并不是林氏集团中的龙头企业,却是林勇健非常看重的一个地方。

当年,林勇健就是从这里找到了自己经商方面的自信,然后才能协助父亲带领林氏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样辉煌的境地。

可以说,林氏大卖场几乎是林勇健一手主导着创立起来的,也因此,林勇健对这里有着很深的感情。

现在,把日渐萧条的大卖场交到林晔手里,即是希望林晔能够挽救大卖场的命运,也是对林晔的一个试炼。

“兰子,你怎么看?”从一堆堆报表中抬起头来,林晔俊秀的眼里不由有些燥意。

叶兰动了动,望了一眼林晔,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坐了这么长时间了,也真难为林晔了!这小子,怕是坐不住了!拿起手边的茶杯啜了一口茶,一个简单的动作,叶兰做来却是优雅无比。

“这是我整理出来的横向营业额的比较,你先看一下。”叶兰把手头的卷宗递了过去。

林晔挠挠头,佩服的看了一眼叶兰,真没想到,从没接触过企业管理的叶兰竟是表现的比自己这个“正规军”要沉稳的多!拉叶兰来,本是为了满足自己想叶兰在一起的私念,现在看来,自己当初的决定还真是明智!

“咦,你不看报表,傻笑些什么?”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的叶兰抬起头,正看到林晔傻傻的看着自己笑的开怀,不由莞尔,没有了平时的冷傲,林晔还是这个样子可爱多了,这样才像十九岁的样子吗!

漂亮的秘书小姐正好端了两杯咖啡进来,看到林晔灿烂的笑容,一下子怔在了那里——比起平常酷酷的林少,这样阳光帅气的样子更让人着迷。

觉得旁边有人在盯着自己,林晔面色一寒,那个女秘书吓了一跳,忙把手里的咖啡放了下去,仓皇的就退了出去。

“咦,林晔,我发现,你还真有魅力呢!”叶兰促狭的眨了眨眼睛。

“那当然。”林晔挑了挑眉,坐直身体,“所以,兰子可要有危机感,我这样的帅哥可是很抢手的!”

“你——”叶兰真是哭笑不得,摇摇头,又埋首在了报表里,全然没注意林晔眼里浓浓的失望。

“你说他们一直都在审查卖场的报表?”林勇健眼里闪过一抹激赏,却很快又陷入了浓重的担忧之中。

林晔虽然年轻,却还算是稳重,虽然自己交付了他足够的权利,却并没有指手划脚乱改一气,而是懂得先寻找问题的症结所在,这一点固然让人可喜,可是以林晔的性子,能安安静静的对着一个女孩坐了这么几天之久,而且对着那个女孩时,向来不苟言笑的儿子竟像变了个人相仿,那样好像能融化一切的温暖而又满足的笑容,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

林晔心目中,那个女孩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再这样下去,林晔一定会越陷越深,不论从集团的发展,还是从家族的角度考虑,这都是绝不允许的!

林勇健打开抽屉,取出一个牛皮袋递给一旁的助手,“你把这个都发出去。”

助手点了点头,接过东西就走了出去。

叶兰晃了晃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真是便宜林晔那个小子了!

这几天,自己脑子里全是一个又一个的数字,连睡觉都不能消停,好在,事情终于有些眉目了!

林晔定定的瞧着努力的要睁开眼的叶兰,心里不由浮起一股暖意。

第一次有人,不是为了钱或者自己身份的缘故,只是单纯的为了自己这个人,而如此努力。

从不知道,世界上会有这样一种人,你只需要靠近她,就会觉得无比的温暖。

“林晔,事情完了后,你得请我吃大餐。”叶兰喃喃了句,终于睁开了眼。

“好,只要你想,我天天请你。”林晔忙点头答应,声音里有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心疼。

洗了把脸,叶兰又神清气爽了,“好了,我去楼上看看。”

刚过午饭时间,卖场的顾客并不多。

叶兰来到四楼的贵宾区,照例低着头认真的记着上面的货号、厂家、出厂日期等标签。

“这衣服多少钱一件你知道吗?”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子声音。

叶兰皱眉,慢慢的转过身来。

面前是一个看起来很是精明的强势女人。

这个女人,叶兰记得。

宋子菲,四楼贵宾区的负责人,也是自己来公司时,感觉到明显有敌意的那一个。

“我会小心的。”叶兰淡淡的扫了一眼宋子菲,继续低头认真做着记录。

宋子菲一阵气闷。

若是没有宋家,林河集团又怎么可能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本来,这一切都应该是外甥林跃的,谁知,林跃却竟然猝死,现在集团里,别人看宋家人的脸色明显不一样了!

而宋家向来不放在眼里的那个上不得台面的野种,竟然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即将成为林河集团的下一任掌权者!

“小心?”女人的笑声尖锐刺耳,“你识数吧?查查后面有几个零,再跟我说这个词!”

不过是和那野种的妈一样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自己现在虽然动不了林晔,却治得了这种下三滥的狐狸精!

叶兰认真的拽着标签数了数,看了女人一眼,“原来宋女士不识数啊,没关系,我已经数过了,三个零,还有事吗?”

“你——”被叶兰这种高高在上的气势气的脸都白了,本想看看这个贱女人哭着跑开的样子,却再没想到,这个女人竟是如此嚣张。

“抱住了那个野种的大腿,还真以为自己就是个人物了!”女人冷哼一声,恶狠狠的上下打量着叶兰,“和那个野种的妈一样,都是些没见过男人的贱人罢了!”

“你说谁是贱人?”更加阴沉的低喝声在宋子菲身后响起,宋子菲一惊,忙转过身来,却是神情狰狞如同厉鬼一样的林晔。

从小到大,没少听别人说自己是野种。空顶着林家二少爷的名号,却从没有那个人正眼瞧过自己。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的人,看着自己的眼光,全是□裸的鄙视,不管自己如何努力,不管自己如何优秀,却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的从心里尊重过自己。

从前,自己不受重视时,他们觉得,自己只是一条狗,可以任人侮辱践踏的狗;而现在,即使自己是林河唯一的继承人,那些人在惧怕自己的同时,内心里却是恨得要死,他们容忍不了,一个向来鄙弃的上不了台面的野种,竟然也可以高高在上,成为掌控他们命运的人!

“野种”这个词,自己已经听的多了,可这个女人,不该因为自己,把叶兰也骂进去,这世上,任何一个胆敢侮辱叶兰的人,都该死!

“你,你想怎么样?”宋子菲吓了一跳,虽说背后经常靠骂林晔是“野种”来解气,但直接正面的对上林晔,宋子菲还是心里有些发怵。

“我只问你,你说,谁是贱人?”林晔捏紧了拳头,向前跨了一步,自己没有打过女人,但并不意味着,自己不会打女人!

“林晔——”叶兰上前,抓住林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