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不要,林子馨无处不在,我是为了你好。”若唯笑了笑,抿了一口咖啡。无事献殷勤,崔诺想什么,她很清楚。

崔诺努努嘴,似乎有些失望,倒也不好多说。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坐在若唯身边问:“我说,若唯姐,我听说昨天李雅玲去酒吧闹了,是不是啊?”

“什么时候的事?”若唯瞪着一双大眼睛,忽然就站直了身子,手里的咖啡浪出了一滴,一脸莫名其妙:“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闹啊,出什么事了吗?”

“啊?”崔诺抬手捂住嘴巴,看着若唯一脸茫然的样子,倒不像是装的。

她尴尬的笑了笑:“呃,我听我哥说的,我哥大概怕你担心吧,就没告诉你,好像说服务员不认识她,她就闹了起来,我说李雅玲也是,真把自己当什么似的。”

若唯放下杯子,急着要走的样子,眉头也皱到了一起:“我得去看看雅玲姐,准是新来的服务员不懂事,我这段时间也忙,忘记把雅玲姐介绍给他们了,我去给雅玲姐道个歉,免得她生我气。”

“诶…”崔诺拉住若唯,见若唯的表情有几分焦急,心里暗自骂她蠢。她不过是听了崔衡的话试探若唯,因为崔衡都拿捏不清楚,若唯这一系列雷厉风行的行为,到底是经过缜密的计划,还是说,她真的只是请到了在管理方面很在行的人。

见若唯不解的看着自己,她解释道:“你还是别去了,既然我哥没告诉你,肯定有他的道理,你这会儿去道歉,李雅玲肯定以为你是故意的,你就当我没说过,你也别去打听啊,不然我哥知道我给你惹麻烦,可不得骂死我。”

“啊?”若唯不明所以,但是心里很清楚,估计是以为自己真的蒙在鼓里,怕自己打听出李雅玲是为了拿钱才闹起来的。

若唯在心底兀自冷笑,他们那些肮脏的勾当,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只是,既然要玩,那必然要玩得尽兴一点,不管是哪一方,猫或者老鼠…

崔诺挥挥手,那眼里分明带了一丝嘲讽,似乎在嘲笑若唯的后知后觉:“我也是为你好,你就别问了。”

“呃…”若唯呆呆的点点头,似乎真的相信了崔诺的话,她笑得有些幸福,粉嫩的小脸在阳光下带了几分羞涩:“那好吧,既然你哥都处理好了,我也就不管了。”

既然崔家的人那么喜欢做聪明人,那就让她去吧,可终究有一天,她会知道,原这世上有一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崔诺离开后,谢小文嘴角抽了抽,不可置信的看着若唯,真不敢相信若唯能和崔家的人相交这么久。

她咋舌:“他们一家人真是极品,打的什么主意,我看没一个好东西,原本我看着这姑娘活泼可爱,想不到心机还是蛮深的嘛,知道来套话了,若唯,别怪我没提醒你。”小文凑近若唯,正色道:“如果她是心思单纯的姑娘,留在林子馨身边也就算了,现在要是她和林子馨联手,你可得注意了。”

“我心里有数。”若唯笑了笑,抬手看了看时间:“上班时间到!”

若唯不欲将自己的好友拉进这漩涡中来,而且,她也原本就有自己的计划,现在一切都还在预料之中。

同一时间,南天阳坐在西维大楼顶楼上,戴着墨镜躺在躺椅里。身边的玻璃小桌上放着一个咖啡机,咖啡机旁边是一个白瓷咖啡杯。香浓的意式咖啡冒着热气,一股香味老远就闻着。

曲家桀走过去,笑着将这两天在唯一酒吧的事报告给南天阳。南天阳拿下墨镜,笑着坐了起来,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慢条斯理的从桌上拿起另一个白瓷被子,倒上一杯递给曲家桀,示意让他尝尝。

“这是,上次去意大利买回来的咖啡豆?”曲家桀抿了一口之后,笑着说:“太苦了,也许是以前吃的苦太多了,现在对这样的味道有些敏感。”

“嗯,今晚我也去凑个热闹。”南天阳知道他的经历,也不介意他的直言,他笑着端起咖啡走到天台边缘。

曲家桀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身姿在阳光下显得更加修长。

阳光并不是能照耀每一个角落,被上帝遗忘的春天应该温暖的地方,寒冷如冰。明媚的人,在阳光下显得光彩熠熠,内心阴暗的人,是阳光不会造访的。

李雅玲看着崔衡,尽管已经是早春,很多人已经脱去了厚重的羽绒服。可她穿着厚厚的皮草,还是觉得浑身冰凉。眼前这个男人,她为之倾注所有,又有几分值得信赖呢,她确定,至少自元若唯从新西兰回来后,这个男人变得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如果这些都是元若唯的把戏,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去丢人!”李雅玲双手抱臂,倚着湖边的围栏,风吹起她的围巾,冷风灌进她的脖子,她打了个寒颤。

因为在酒吧丢脸的事,她现在根本没脸去酒吧一条街,那件事传遍了整条街,她如今成了那条街的笑柄,怎么能不气。更可气的是,她找到崔衡说理,崔衡说那是元若唯的计谋。元若唯若是真的有那么聪明,也不至于被他们玩耍在鼓掌之间一年多之久。这,分明就是崔衡的推辞,莫非是嫌她年老色衰,想甩掉她?

【vip016好戏上演5】

崔衡抬手扶额,他已经解释了一遍,可她就是不相信。他无奈,只好说:“这段时间你总是不相信我,和我冷战,即便我提前告诉你,你的态度又会和现在有多大的区别吗?”

“所以呢?”李雅玲冷哼,不看崔衡,想到当时自己孤军奋战,声音里也有了一丝委屈,软了许多:“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警察抓走!”

看见这样的李雅玲,崔衡心里也有了一丝愧疚,便软下态度道歉:“对不起,雅玲,我并不知道你那个时候会过去。”崔衡蹙眉,为了让李雅玲开怀,便将元若唯的话告诉李雅玲,他说:“元若唯打算用酒吧赚的钱,加上她自己的钱来还债,她说我们的婚礼,她父母会出钱。”

“真的?”李雅玲眼眸轻转,想了想,忽然脸色变得阴戾:“哼,好啊,你们的合约,她不是加了一条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等她把酒吧带上正轨,我就让凌云秋回来,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崔衡笑着将李雅玲的手握在手里:“雅玲,不要任性了,你看,我们的心都是在一起的,等元若唯把酒吧盘活,我和她结婚之后,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雅玲,我们会幸福的。”

李雅玲叹息,眼眶红了。这段时间,她确实有些无理取闹,可她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证明崔衡在意她。她也很清楚,她的证明方式有失偏颇,男人最讨厌无理取闹的女人,她原来不是很清楚吗?

她想到这里,有些愧疚,环抱住崔衡的腰:“小衡,对不起,这段时间是我不好。”

“傻瓜,我说过,会无限包容你的。”他的声音很温柔,可心有些飘摇不定。

无限…

那是怎么样一个期限,他忽然就没了信心,这样闹心的日子,久了,谁会不倦?

李雅玲抬起头看着崔衡,她沉着脸冷声说:“不能就这么放过元若唯,总得给她一点教训!”

“你想怎么做?”崔衡扶起她。

李雅玲勾起嘴角:“你等着瞧好吧,我们最近手头都很紧,总得想办法从她那里弄点钱来用,你说呢?”

“好,你看,我真窝囊…”

现在他囊中羞涩,李雅玲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真的有些伤自尊。

一根玉指抚上他的唇,李雅玲嗔他:“不许这样说自己,你也是,迫不得已。”她最见不得崔衡这样贬低自己,她也看得出,说到这个问题,崔衡皱眉头是因为尊严问题。她抿唇:“对了,既然元若唯完全把酒吧当作是她的了,那么有些账我也该找她算一算。”李雅玲眼眸里闪过一丝嘲讽,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元若唯。

她忍受了这一年多,总得想办法从元若唯那挖出点子精神损失费吧!

月生高空,星辰朗照,酒吧一条街更是灯红酒绿,音乐high翻,让人们沉醉不知归路。这便是这种场所的作用,让人麻痹自己,暂时忘却烦恼,在无形的快乐中放纵自己。

而连续几天出入‘声色’场所的小孩,也是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若唯已经是第五十八次睨小羽了,可小孩压根当没看见。从出门到酒吧,只一条街之隔,某未成年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自得其乐。

见若唯瞪他,他双手放进裤兜,索性走前面带路。刚出门的时候,若唯已经为这件事和他单方面吵了一架。与其说是吵架,倒不如说是若唯单方面的置气,具体过程如下:

“小羽,今天你就别去了,要是警察来查,你没身份证呢!”若唯循循善诱,今天可能会有很暴力的场面,一来怕小羽会受伤,二来也不想小孩见着那样血腥的场面。

小羽翻了个白眼:“…”

“元小羽,你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若唯佯装怒了,双手叉腰。

“…”小羽穿上外套,看了她一眼: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喂,我和你说话呢喂!”小羽已经径直走了出去,若唯跟在后面追。小羽腿长,没办法,她只能小跑着追上去。拽什么,不就是腿长了点么,年龄小就该听话的。

小羽回过头,见若唯小跑着喘气,他停下来等她。

若唯追上来,指着他:“喂,有点礼貌没啊喂?!”然后弯着腰指着自己:“我,我是你姐姐,你这个…”

“你需要锻炼!”小羽蹙眉说着,看着若唯,似乎方才那一句话,他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说的。说完,他便转身,继续往前走,只是脚步放慢了许多。

若唯一愣,回神时见小羽已经走了,她怒:“什么态度啊他!”若唯看着后面追上来的小文,对她指控小羽的恶意,小文摇摇头,表示不参与战斗。

而现在,已经站在唯一酒吧的门口,小文耸耸肩:“谁知道你从哪里捡个孩子来给自己受气,我说,后妈,你行不行啊,跟上啊!”小文调侃,笑得花枝烂颤。

“后妈?!”若唯指着自己,不可思议,她哪一点像后妈。她追进去:“谢小文,你给我说清楚,我这么年轻,哪里像后妈?!”

“年轻的才叫后妈!”小文打量了一番,然后拉着小羽嬉笑道:“小孩,你后妈也是为你好,一会儿你就躲远点,别让血溅到身上。”

小羽听了这话竟然扬唇一笑,若唯看得直举手要打他,他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进了酒吧的门。

斗了一阵嘴,三人还是坐到昨天的位子,观察动静。彩色的闪光灯随着音乐的节奏闪动起来,客人也越来越多。若唯心底多少有些害怕,生怕真伤着什么无辜的人。若唯咬着饮料的吸管,吸管已经被咬扁了。

她平时倒没有咬吸管的习惯,只是一紧张,她就抓着什么咬什么。

‘铃…’

若唯手机响起,她不敢懈怠,一面观察着大堂的情况,一边坐在卡座的角落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vip017好戏上演6】

“南天阳!”对方的语气很平静,语言很简洁明了,丝毫不浪费一个文字。

若唯一怔,随即抿唇,南天阳会屈尊给她打电话,多少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不过,南天阳不是那么闲的人,她只好问:“南总,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在哪里?”

“我在酒吧,你知道地址吧,上次您还送来花篮了。”若唯说。

诶,等等,她干嘛要问他知不知道地址,好像在邀请他来似的。他送的花篮,她已经表示过感谢了,脑子抽了?!

“呵…”果然,戏谑的笑声在电话里响起,对方的声音似乎也多了一丝愉悦:“我在门口。”

南天阳握着电话站在唯一酒吧的门外,给元若唯打电话问她位置只是为了省去进去找她的麻烦。元若唯的反应倒是有趣,这个女人,阴冷起来让人不寒而栗,迷糊起来又有几分可爱。

想到这里,南天阳微蹙眉,他原就是一个对女人和感情清心寡欲的人,对这方面也从没多花一点精力和时间。不是没有过女人,他的意识里,女人似乎很容易满足,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会乖乖听话,而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太容易给了。

会觉得一个女人可爱,他倒像是第一次。他也曾想过,元若唯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呵,她也是个女人,不过想要比别人多一些罢了,于他而言,还是很容易办到。只是,不知怎的,初遇元若唯时,他便玩心大起,想要看看她自己能做到哪个程度。

想到这里,他想到了龙天跃。若非他插手,他南天阳可愿意一直做一个观众,龙天跃的出现在意料之外,让他不得不将自己也扯进游戏当中来。

不过,好像并不生气,他似乎也很久没有这样玩过了,那就玩玩吧。

若唯听到南天阳的回答之后感到惊讶,站起来抬起头看向门口,那里并没有人。她和小羽和小文说了一声,然后匆匆忙忙的去了门外。南天阳那样高贵的人,在等她给他开门,请他进来?!

嗯,是的,就是这样!若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要不要她叫服务员列队欢迎一下他?!

“喂?南总?”若唯在门外也没看见南天阳人,她怀疑这个人在开玩笑!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她早就说过,南天阳这种人,真的不适合玩笑!

“嗯…”很低的一声回应,就在若唯身后。若唯转过身,看见南天阳一身冷色调休闲装,灯光下的他显得格外清冷。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电话,如天神降临一般俯视众生。

若唯后退一步,不敢和这等男色靠得太近,怕沉沦,怕受伤。两秒之后,她将讪笑堆在脸上:“呵,呵呵,南总大驾光临,里面请!”

“元工,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说罢,他推开门,站在门边请元若唯先进去,很绅士正派的样子。

南天阳都做到这一步了,元若唯也不好意思再推推拉拉,只好笑着躬身先进去。领着南天阳过去他们的卡座坐,小文惊讶得抬手捂嘴。她之前只听说若唯和西维的曲工相熟,倒不知道这个天神一般的男人会屈尊来这种小酒吧。

这要是被狗仔拍到,估计又可以写一整个板块了。南天阳对人对事都很挑剔,这不是什么秘密,娱乐场所也只去指定的一家高级会所。没人见过南天阳到别家玩,那家高级会所是某高官的私有产业,去那里消费的几乎都是高干子弟,听说一晚上随便都是要花上万的。

若唯见小文愣住,便坐下撞了撞小文,低声问:“那小屁孩呢?”

“洗手间!”小文小声的说,看了看南天阳。南天阳对她浅笑颔首打招呼,她也只敢笑笑,然后起身:“你们先聊,我去洗手间!”

对她笑了,那还了得,真想装晕,或者直接倒地装死?

小文刚走,若唯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短信。小文发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满屏幕的‘啊’,若唯翻了两页,才看见最后一句:我居然在有生之年见到了活体南天阳!!!!啊啊啊啊啊啊…

又一连串的‘啊’之后:死也值得了!!!

若唯嘴角抽了抽,将手机放回包包里,身边能有个正常的人不?她端起饮料抿了一口,再看南天阳,他端着酒杯,正在观察酒吧的内部构造,这是一个建筑职业者的职业病。

“对了,南总今天…”

“如果不介意,我更喜欢你叫我的名字!”南天阳淡淡的说,放下酒杯:“你接手了酒吧,可以换一种装修风格。”

若唯很想说:介意!但是现在重点明显不在这里,她只好把这个问题忽略了。直呼其名吗,她以什么立场,朋友,他们似乎并没有那么熟。

元若唯想了想,不置可否:“哦,我的主要精力,还是会放在工作上。”对于酒吧,她不想多说,毕竟早有打算,她不喜欢别人搀和自己的私事。

特别是秦明的事,南天阳的插手虽然解了急,可她还是觉得遗憾。她原以为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去保护父母,可最终还是得人帮忙,她心里始终有点结。

南天阳见若唯似乎是陷入沉思,他低唤:“若唯…”

“噗…”元若唯被这样的一个称呼惊讶得喷了,敢不敢不要在别人喝水的时候叫得那么暧昧?!

其实南天阳的叫法没任何问题,她周围的人几乎都这样叫她。只是南天阳的声音,有些低沉嘶哑,虽然很明显是抽烟过度的后遗症,可这种环境下下,暧昧得刚刚好,让人不想歪,很难!

一张纸巾递过来,若唯接过来擦了擦嘴角,红着脸说:“谢谢!”

若唯不敢看南天阳,这人突然亲切起来,真让人受不了,她也想借尿遁躲出去。

其实南天阳平日里也是这样亲切的一个人,只是外界将他神化,所以,很多时候他的正常行为看起来,很不正常。

【vip018好戏7】

“谁是这里的老板啊?”一个高亢的声音,带了一丝不耐。

若唯回过头去看,一群染着黄毛的流氓簇拥着一个穿着一件休闲西装,下巴还有一小戳山羊胡的年轻人走进来。若唯心里一紧,该来的,总算来了。为了能看得更清楚,她悄悄的移到南天阳那边。

这个时候,她似乎忘记了对面坐的谁,用屁股撞了撞他:“往里面挪点。”

南天阳扬起嘴角,自动的往里面移开,给她让出一个位子。

“谢谢!”若唯头也不回的说,抱着包包坐下,仔细观察大厅的情况。

带头那人在大厅中间一张玻璃桌子上坐下,将桌上的东西挥开,将双腿放上去,霸道蛮横极了。

“肖哥来了,还不叫你们老板出来!”一个头发有点长的小伙子拧着一个服务员的衣领,凶神恶煞的说:“看什么看,没见过黑社会啊,叫你们老板出来孝敬肖哥,懂不懂事啊!”说着,一双脏手还在那服务员脸上拍了几下。

那服务员就像一个沙袋,软趴趴的被拧着,嘴唇发抖。或许是被打得有些懵了,他张了张嘴巴,却始终没有发出一个音。

若唯正要冲出去,被南天阳拉住。她回过头去,看见南天阳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若唯猛然想到,她也是来看戏的,讪笑一下,老老实实的坐下。她看见那服务员的状态,着实有些坐不住,差一点就暴露了。

再看南天阳,慵懒的端着杯子,优雅的笑着,看着事发。若唯看着这样淡定自若问南天阳,恍惚想到方才自己的行为,她窘迫极了,不敢再看南天阳,自己往外面挪了一点。

南天阳感觉到她的不自在,恍惚想到年前他的一句话:自己像瘟疫吗?她怎么总是这样避着自己,对他南天阳趋之若鹜的人可是数不胜数,她倒是个异类。

“肖哥,喝点什么?”一个很沉稳的声音响起。

若唯松了一口气,只见那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穿着白衬衣,黑马甲,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可他的身子站得笔直,没有谄媚的弯腰,嘴边却是噙着一丝笑意,那笑,阴冷得可怕。看来,是个厉害角色,那人走到那个肖哥的身边站定。

“你他妈是瞎啊还是聋?”另一个小混混出头,指着那个眼镜哥骂,或许是看着眼镜男斯文,小混混猥琐的笑着说:“喝尿你喝不喝,老子这就给你,肖哥是来收保护费的,少他妈废话,叫老板出来吧!”

“保护费?!”那眼镜男低笑一声,似乎是嘲弄,他竟将托盘放在玻璃小桌上。

那肖哥终于有些怒了,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他眼眸触及到眼镜哥的脸时,他放在小桌上的双腿一下子就收了下去。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伸手在方才呛声的两个手下脑袋上一人扇一巴掌。

“真他妈瞎啊!”他低骂一声,然后讪笑着看着眼镜男人,弯腰拉开椅子:“呵呵,放哥,您怎么会在这里,您坐!”

肖哥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人怎么会在这里。解放,龙啸帮的二把手,谁人见了不恭敬的叫一声‘放哥’。他是犯太岁了么,竟然会遇到这号人物,但是看情况,又似乎不是巧遇那么简单。

“呃,肖哥坐过的,我可不敢!”解放笑着,似乎是玩笑,可在场却没人敢笑。

解放退后一步,他不是那种满身肌肉的壮硕男人,反而像个文弱的书生,可他的笑就是能让人感到害怕。每每闪光灯闪过,他的眼镜片上就反射出一丝光,高深莫测。解放此人,偏就一副书生的样子,却是一个身手了得的人,道上很多人都在他手上吃过亏。

那个肖哥拉着自己的衣袖,将椅子擦了一遍,搬到解放身后:“放哥,我不知道您在这里,居然来这里撒野,放哥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

“肖哥,怕什么,咱可是三…”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肖哥把发话的小弟打在地上,那小弟嘴角浸出了血丝,只好咬牙闭嘴。虽是如此,可心里也是憋屈得很,他们可是有来头的。解放又如何,就是龙天跃,对三夫人也得恭敬着呢。

“放哥,手下的人不知轻重乱说话,您别放在心上,要是惹您不高兴了,一会儿回去我就剁他一只手。”肖哥唯唯诺诺,恭恭敬敬的站在解放身边,点头哈腰。见解放只是笑,不说话,他看着地上的小弟,说:“要就直接做掉,放哥,你看?”

他的话停在这里,似乎是在等解放发号施令。

而解放只是从裤兜摸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又慢慢的放回去。他笑:“肖东,怎么,还等着收保护费,还是说,要我请你喝酒?”

“对不起,对不起,放哥,我们这就走,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