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显得陌生的凤沧瑜,凤铭洛有些颓废,“你真的要与我反目?”

“自然不是,如果你放弃慕婉筠,把她让予我,我们还是好兄弟。”

凤沧瑜笑得邪魅狂狷,前后反差实在太大。

“如果肉丸心在你身上,我自会退出无话可说,只是如今肉丸意属于我,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凤铭洛眼神坚定,如果凤沧瑜变成了这副模样,反目也无可厚非,他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凤沧瑜。

凤沧瑜却愣了一下,“肉丸?什么肉丸?”

凤铭洛皱起了眉头,什么肉丸?凤沧瑜难道不知道肉丸就是慕婉筠?凤铭洛觉得今夜的凤沧瑜有些奇怪,不止言行举止,他许多次当着凤沧瑜的面叫慕婉筠肉丸,如今凤沧瑜却问什么是肉丸。

凤铭洛没有说话,凤沧瑜却有些不耐烦道:“我不管你什么肉丸肉球,如果不愿意,那就是没得谈了,你做什么我管不着,你也别想管我做什么。”

“你是谁?”凤铭洛眉头紧锁,这人绝对不是凤沧瑜,凤沧瑜不会如此乖张。就算因为慕婉筠的事情,凤沧瑜变得阴沉,但是断然不会这般说话,也不会不知自己口中的肉丸就是他心爱之人。

“靖王莫不是脑子坏了,我自然是镇南王世子凤沧瑜,难道爱上一个人就连脑子都没有了吗?”凤沧瑜剑眉扬起,一番话说得理所当然。

凤铭洛都要怀疑是自己的错觉,眼前凤沧瑜的脸上并没有易容的痕迹,难道这件事对凤沧瑜的打击真的这么大?导致凤沧瑜性情大变?

“老实交代你是谁,不要逼我动手。”凤铭洛也沉下了脸,他不相信凤沧瑜会变成这样,如果这不是真的凤沧瑜,那么真的凤沧瑜去了哪儿?是谁?出于什么目的扮作镇南王世子?凤沧瑜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或者…已经被灭口了。

“既然靖王不信,那我也没办法。”凤沧瑜说着,便欲转身离去。

凤铭洛飞身上前,拦住凤沧瑜去路,也不说话便攻了过去。凤沧瑜抬手回击,两人你来我往打个不相上下。

第 64 章

青影刚回到靖王府把伤口包扎好,想去寻找凤铭洛,就看到凤铭洛火急火燎的冲回来,“快,备马,我要出城。”

青影不明所以,现在都大半夜了,自家主子要出城干嘛?却没有说什么,转身去把凤铭洛的宝马牵了过来。凤铭洛也不说缘由,翻身而上策马离去,扬青影一脸灰尘…

此时京都城北的一座破庙里,凤沧瑜被点了穴道,扒光衣裳放在破庙佛像前的稻草上。凤沧瑜只有两个眼珠在转动,额上滴落豆大的汗珠。

过了半晌,凤沧瑜手动了动,把僵直的腿收了回来。凤沧瑜揉着酸痛的腿,把地上的衣裳捡起来,一边往身上套一边骂骂咧咧嘟囔开了。

“下手真他娘的重,不是说功夫跟我差不多吗?大过节的害我在这里冷这么久!幸好小爷内力深厚,不然这穴道什么时候能冲开!”

正在凤沧瑜骂骂咧咧的时候,一个黑衣人落到他身侧,单膝跪地道:“属下来迟,请公子恕罪。”

“行了行了,别这么多废话,凤铭洛出城去了,召集人手,拦着他,一定要拦着他!”跟凤沧瑜酷似的面容此时跟凤沧瑜天差地远,绝对不会再有人把他认作凤沧瑜。

“属下遵命。”

黑衣人起身离开,看来此次他们尝到凤铭洛的厉害,学乖了,不再单枪匹马去拦截。

然而…人再多也并没有什么用,依然没有拦住凤铭洛,甚至没寻到凤铭洛的踪迹。直到第二天下午,凤铭洛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靖王府,他们才知道凤铭洛的行踪。

那位假扮凤沧瑜的公子自然又是气得跳脚,不过看着真的凤沧瑜没有被凤铭洛带回来,他也就长吁一口气。继续扮作镇南王世子,丝毫没有他人怀疑,至于凤沧瑜身边的死士,全都听他调遣。凤铭洛也装作不知,不去拆穿他,个中缘由不得而知。

这些事情却不能影响凤铭洛的婚期,九月十八如约而至,慕婉筠穿着亲手做的大红嫁衣,坐上了前往靖王府的八抬花轿。人还是那个人,物还是那些物,慕婉筠的心情却与之前绣嫁衣时有着天壤之别,想着新婚第二日便会有人与自己分享夫君,这感觉实在有不起多好。

凤铭洛骑着雪白的高头大马,走在长长的队伍前方,腰板挺得笔直,身量修长,一袭大红的衣袍衬得凤铭洛英俊无匹。

这场婚礼全是凤铭洛一手包办,场面十分盛大。忠勇侯府给慕婉筠置办的嫁妆也是相当丰厚,所谓十里红妆也不过如此。慕婉筠成了京都一众千金闺秀羡慕的对象,京都爱慕凤铭洛的女子更是哭得肝肠寸断。

本想着凤铭洛有断袖之癖,自己得不到别个女子也不会得到,也算是自我安慰。只是如今凤铭洛成亲了,一娶就娶俩,自然肠子都悔青了。

何月婷自然也出席了,无论什么东西,只要产生了执念,便会越来越偏执。看着凤铭洛一脸幸福,小心翼翼从花轿里把慕婉筠牵出来,何月婷快要被自己的心魔刺激得发疯。

只要没有慕婉筠,她就是正妃,凤铭洛就只属于她一个人。只要没有慕婉筠…她心里堵着自己的东西,就会烟消云散,还能帮她父王得偿所愿。

凤铭洛感受到何月婷的恶意,警告的瞥了她一眼,若不是没办法下手除了何月婷,凤铭洛早让何月婷归西。针对他倒是没关系,关键是女人是不是都是非不分?无论争宠还是争权利,分明都是男人的错,却莫名其妙就去针对女人。

何月婷看了看凤铭洛与慕婉筠,低下头去。有凤铭洛在慕婉筠身侧,她实在不好施为,她可以等,等明日她进门。凤铭洛不可能一直在家护着慕婉筠,到时整个靖王府就是她的天下,慕婉筠还不是任她揉捏。

见何月婷安分下来,凤铭洛转而认真的陪着慕婉筠走过这一段路。今天,他盼了这么些年的日子,终于到了。从今往后,慕婉筠就是他凤铭洛的妻子,堂堂正正的靖王妃。

敬她爱她,相依到老,他们会生很多孩子,一起看着孩子长大,看着孩子成亲,看着孩子又生许多孩子。直至老得走不动,也要互相搀扶。

想着日后光景,凤铭洛脸上的笑意是怎么也隐不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礼成之后慕婉筠被喜娘搀扶着送去新房,凤铭洛却还得招呼宾客。姜氏与慕状元看着慕婉筠修长的背影,泪水濡湿了眼眶,是欣慰,是不舍,说不清道不明。

他们的荺儿,终于也有了个好归宿。不再是克夫的丑女人,而是风华正茂的美娇娘,堂堂正正的靖王妃。

慕婉筠端坐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床上,脖子被凤冠压得有些酸痛,她伸手揉了揉,却没有摘下。肚子是饿得咕咕叫,喜娘偷偷塞给她一盘点心,慕婉筠也没矫情,轻轻掀开盖头的一角,塞了块儿点心进嘴里。

她还没想好要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如果之前自然欢欢喜喜入洞房。可是如今她心里老是膈应得慌,哪还有心情去想这些事情?那晚凤铭洛已经吩咐青影对何月婷下手,何月婷却还好好的活在京都,看来青影是没有得手。

既然要跟自己抢丈夫,自然得做好挨打的准备,她可不会再犯上一世的错误,把自己所爱之人送到别的女人床上。本来慕婉筠跟何月婷井水不犯河水,奈何别人就是要上赶着做妾,来抢有妇之夫。慕婉筠作为正妻,自是不会手软的,何月婷别想碰到凤铭洛一点衣角。

吃完那一盘点心,慕婉筠又喝了点水。坐了一会儿实在累得慌,便把头靠在一旁的床柱上歇着,没想到歇着歇着就睡了过去。

前厅的凤铭洛被一众人拉着喝酒,饶是凤铭洛海量,也有些微醺。

一旁在凤铭洛手上吃过亏的凤沧瑜看着凤铭洛吃瘪,自然是喜闻乐见,也一个劲儿去给凤铭洛灌酒。有人起哄自然一发不可收拾,凤铭洛都开始觉得头重脚轻。

一旁的喜娘有些看不下去,再灌下去,这新郎官儿可就要不省人事了。便上前打圆场道:“哎呀各位公子少爷,今儿这新郎官也喝得差不多了,新娘子还在新房里等着呐,咱行行好,让新郎官儿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索性大伙儿也只是闹着玩儿,便一道打趣着凤铭洛,不再灌酒。来者是客,凤铭洛对着一众人告罪一声,迈着虚浮的步子往洞房里走。

推开房门,凤铭洛就看到歪在床柱上的慕婉筠。凤铭洛心中的满足快要溢出胸口,他轻轻走过去,挑开慕婉筠头上的盖头。

盖头下的慕婉筠红唇微张,吐气如兰,正睡得香甜。今日的慕婉筠一改往日清新淡雅的妆容,新娘妆把慕婉筠衬得娇艳欲滴,如同怒放的鲜花,美艳不可方物。

凤铭洛喉头动了动,自觉干涩无比,小心翼翼往慕婉筠的红唇上凑。

还未凑到跟前,慕婉筠却睁开了明亮的眼睛,饶是凤铭洛脸皮够厚,也有一瞬做坏事被抓的羞赧之感。

凤铭洛直起身子道:“咳…肉丸你累了吧,来为夫帮你把凤冠取下来。”

“嗯。”

慕婉筠也不客气,起身坐到了铜镜前。凤铭洛轻手轻脚给慕婉筠拆头上繁重的凤冠与饰品,待发饰拆完,慕婉筠一头青丝披散而下,像一道黑色的瀑布。

凤铭洛轻抚慕婉筠顺滑的发丝,“肉丸,你真美,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慕婉筠抬眼看了看凤铭洛微红的脸颊,笑道:“你也很美。荷色,给我打水洗漱。”后一句却是对着门外的荷色说的,慕婉筠觉着这浓厚的妆容着实难受。

“…”凤铭洛被慕婉筠夸得无话可说。

荷色与另一个面生的丫鬟进门,伺候慕婉筠与凤铭洛洗漱。洗漱完毕两个丫头便退了出去,屋里又只剩下凤铭洛与慕婉筠两人,相对无言。

凤铭洛明白这是因为第二日何月婷要进门的缘故,他也没有办法解释些什么。他承诺此生只是慕婉筠一人的丈夫,如今要食言是不争的事实。他却无可奈何,最终只是道:“肉丸,我们把合卺酒喝了,睡觉吧。”

“嗯。”

慕婉筠也没反对,凤铭洛起身倒了两杯酒,与慕婉筠喝了下去。

“睡吧。”

凤铭洛轻声对慕婉筠说着,一边给慕婉筠宽衣。

“然之我…”

慕婉筠欲言又止,却没有制止凤铭洛手上解衣带的动作。

凤铭洛看着慕婉筠,轻叹一口气道:“肉丸你放心吧,我不对你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要穿着这身繁重的衣裳睡觉不成?”

他知道慕婉筠心里的想法,也不打算勉强慕婉筠。

最终凤铭洛只是把慕婉筠圈在怀里,确实安安静静没有动手动脚,慕婉筠松了口气,只是缩在凤铭洛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慕婉筠大约是真的累了,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倒是苦了凤铭洛,心爱的女子在怀,却是只能看不能吃。于心于身都是煎熬,辛辛苦苦忍到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 65 章

旁的女子成亲,第二日得去给婆婆请安敬茶,而慕婉筠却不用。一来凤铭洛的亲娘庄宁皇后过世了,皇帝也没空大清早等着喝这杯媳妇儿茶,二来今日靖王府事情还多着呢,只待日后有空去请安便可。

至于靖王府的事情,一切都有凤铭洛操办,慕婉筠自然乐得舒心。不舒心的就是她下午得亲眼看着何月婷进门,自己还得端一副大度的模样,想想就来气。

不过还好娶侧妃不如正妃礼节来得繁琐,也不能从正门而入。何月婷贵为王爷之女,而且是做有份位的侧妃,本来从正门而入也无可厚非,不过凤铭洛坚持,让何月婷从侧门而入。

这种等于当众打脸的行为,和瑞王与何月婷居然没有异议,只是脸色僵了一下,复又笑意盈盈的。

凤铭洛也不得不佩服和瑞王与这女儿的隐忍程度,他们是想权利想疯了,被心底欲念蒙蔽了双眼才会这么委屈自己。

看来和瑞王是想做第二个秦丞相,把女儿嫁给储君,将来也好外戚专权?简直白日做梦。

礼官又是一阵唱礼,凤铭洛昨日觉得满腔的满足与幸福,今日却觉得这成亲的礼节繁琐冗长。若不是顾及大家都还要一些面皮,凤铭洛真想拂袖而去。

慕婉筠端庄大方的坐在一旁,看着凤铭洛与何月婷,挂着得体的笑容。

礼成过后何月婷被送到了另一个新房,那里不是当家主母所住主屋。何月婷烦闷中带着一丝兴奋,今晚她就要与凤铭洛共枕同眠,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只不过这些紧张有些白费,凤铭洛与一些宾客喝得烂醉如泥,甚至都没有去到何月婷屋里。

“然之,然之醒醒,没事儿喝这么多酒干嘛?为了不去何月婷屋里也用不着作践自己啊!”

慕婉筠摇晃着趴在桌上的凤铭洛。

凤铭洛却不言不语,一个起身扑到了慕婉筠身上。慕婉筠勉强撑着凤铭洛,心里只诽谤何月婷,真是一个麻烦精,尽是给自己找麻烦事儿。

慕婉筠推搡着凤铭洛:“快起来,不然我把你扔地上了。”

“唉~肉丸你好狠的心,你夫君醉了不好好照顾,居然要把为夫扔地上。”

一直压在慕婉筠身上的凤铭洛直起身子,口齿清晰,哪里有一丝喝醉的迹象。

“你没醉?真是越来越没个正形。”慕婉筠没好气道。

“为夫哪有这么容易醉,这不是借酒发疯嘛。没正形不也是只对着肉丸,旁的人还看不到呢。”

凤铭洛从背后把慕婉筠搂在怀里,下巴杵在慕婉筠肩上,一副死乞白赖的模样。

“你不去何月婷屋里合适吗?新婚之夜把新娘晾在一旁,美娇娘可是要伤心的。”

凤铭洛为了自己把别人晾在一旁,说实话慕婉筠心里是甜蜜的。慕婉筠打趣着凤铭洛,只是这次凤铭洛却沉默了下来没有接话。

察觉不对劲,慕婉筠耸了耸肩道:“怎么了?”

半晌凤铭洛才道:“你希望我去?”

“傻瓜,我这不是开玩笑吗?我怎么会希望自己的丈夫去别的女人屋里。”

“下次别开这种玩笑,这会让我觉得肉丸你不在乎我,我会难过。”

“好了知道了,快去把衣裳换了,一身酒臭难闻死了。”

“你帮我,为夫醉了,要娘子宽衣。”

慕婉筠嗔了凤铭洛一眼,走过去拿起凤铭洛的中衣道:“那还不快些,想熏死你家娘子啊?”

凤铭洛笑得没鼻子没眼往慕婉筠身边凑,“娘子,快说你爱我。”

“不说。”

慕婉筠又一次见识到凤铭洛的脸皮有多厚,这种话要怎么说得出口,真是不害臊。

“娘子,我爱你,爱到骨子里。”慕婉筠脸皮薄不好意思说,于是凤铭洛便说了。

“没脸没皮,把手伸开。”慕婉筠伸手去凤铭洛的衣带,顺便低下头去掩藏脸上瘾不住的笑意,被凤铭洛看到他还不尾巴都翘上天去了。

凤铭洛喜滋滋道展开双手,看着慕婉筠细白的脖颈道:“我会等娘子开口的,反正我们有得是时间。”

看着看着,凤铭洛忍不住伸手抚上慕婉筠细滑的脖颈。

“…”

这边在柔情蜜意,何月婷在明月居却怒火中烧。

她顶着繁重的发饰,怀抱期待紧张的心情坐到了大半夜,得到的消息却是凤铭洛去了慕婉筠那里。

何月婷把头上的发饰盖头全扯了下来,丢在地上,“慕婉筠!我要你生不如死!”

旁边的珠儿小心翼翼道:“小姐,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划不来。”

“你懂什么?大婚凤铭洛让我从偏门进也就算了!可是这是新婚之夜,凤铭洛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让我独守空房!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何月婷把屋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干净,从小到大养成的刁蛮习惯,可是是说改就能改的。

看着一屋子狼藉,一旁另一个丫鬟银儿道:“小姐,你可别生气了,奴婢听主屋那边的一个丫头说,王爷还没跟王妃圆房呢,咱不急。”

何月婷狐疑道:“你说的是真的?”

昨夜就已经洞房,为什么凤铭洛与慕婉筠没有圆房?难不成凤铭洛真如传言里说的一般,有断袖之癖?

可是凤铭洛对慕婉筠的态度不似作假,换任何人看去,都看得出来凤铭洛对慕婉筠的情意,只怕瞎子都快要感受到那犹如实质的爱意。

见何月婷气消一些,银儿得意道:“可不是真的,奴婢可听那丫头说了,是王妃的贴身丫头说漏嘴的。说今日她们去伺候王爷王妃洗漱,整理床铺时发现的,那喜帕上面干净着呢,没有见红,这可不就是没有圆房嘛。”

何月婷皱着眉头,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银儿见何月婷不说话,便接着道:“那小丫头还说,王妃是个可怜人,新婚之夜就遭了王爷嫌弃,生得这么美,王爷都不碰她一下,只怕日后日子不会好过呢。”

何月婷终于有了反应,“你说什么?”

银儿愣了一下道:“奴婢说王妃日后日子不好过啊。”

“你说那个武夫之女生得这么美!难不成比我还美?”

银儿立刻跪倒,“不是奴婢说的,是旁人说的,王妃自然没有小姐生得美!”

“掌嘴,以儆效尤,下次不许在我跟前说那个女人美,也不许在我跟前叫那个女人王妃!”何月婷说着扫视了一圈屋里的婢女,“都记住了吗?”

一众婢女把头垂得更低,连连应是,生怕一个不好,自己就被掌嘴。

夜已深,明月当空,人却无心睡眠。

此时熹翠宫内,秦贵妃雍容华贵的歪在贵妃椅上,看着一旁的凤铭宥道:“宥儿这么晚进宫,不知道所为何事?”

“母妃,儿臣是来找你商量一件大事的。”

“什么大事非得大半夜商量?还咒母妃病了。”秦贵妃有些没好气道。

她这个儿子,除了长相,其余的一点也不像自家人。她秦家分明都是聪明人,自己却生了这么个草包儿子。

若不是凤铭宥是龙种,还是自己的儿子,成就大业用得上,秦贵妃还真看不上这个儿子。

只可惜后来皇帝有了戒心,她也没能再怀上龙种,不然倒还想重新培养一个继承人。连凤铭研都是自己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公主,最后还被皇帝送去北戎和亲了。

凤铭宥却不清楚秦贵妃的想法,而是一脸喜色道:“这可是件天大的喜事儿,以至于儿臣不得不急匆匆编造谎言前来拜见母妃。”

“行了,你就说说到底是什么喜事儿吧。”

“镇南王世子凤沧瑜刚刚来找过儿臣,想跟我们合作,除了凤铭洛一党,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助力。”

秦贵妃皱起了眉头道:“宥儿你脑子怎么这么不好使?那凤沧瑜与凤铭洛从小一道长大,关系铁着呢,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凤沧瑜找上你这么说,你就不怕有诈?不去调查清楚,反而火急火燎跑来与我商量。”

“母妃你且听儿臣说完,凤沧瑜已经与凤铭洛反目,而反目的原因,居然是凤铭洛昨日娶的新妇。想必母妃也知道,凤铭洛与凤沧瑜喜好相同,爱上一个女子也不奇怪。”

秦贵妃斜了凤铭宥一眼道:“可是你觉得凤沧瑜会为了一个女子,就来帮助我们吗?如果失败可就是掉脑袋的事情。换做是你,你会愿意为了一个女人,丢掉权利地位,丢掉性命?”

“儿臣自然不会,但是凤沧瑜会,他最近反常得厉害。还有人目睹到凤沧瑜与凤铭洛在城北大打出手,隐约听到,两人是为了一个叫慕婉筠的女子打起来的。”

“就算那两人反目,凤沧瑜又如何能成为一个天大的助力?他目前只是一个在京的质子而已。”

“凤沧瑜的胞弟凤沧澜,已经接到凤沧瑜的信件,从渝州领兵出发,想来明日早朝,急报就会送到京都。”

听闻这话,秦贵妃直起身子道:“凤沧瑜疯了吗?这可是明目张胆的造反,就为了一个女人?镇南王怎么会由着他胡来?”

“也许是疯了吧,他疯不疯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们能从中获利。而且母妃也应该听过,当年镇南王与父皇同时喜欢庄宁皇后的事,大约镇南王不想看到当年自己的遗憾,出现在自己儿子身上。”

“怎么获利?他若是造反成功,我们能活下来?若是造反失败,他自身难保,我们又何来获利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