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承光殿》一看,安王、宁王,还有几位成年皇子都在,就连上官凌然也在。

皇帝见她来了,不辨喜怒地对她说道:“国师,你父王可能要在帝都多呆上一段时间了。”

紫幽以为安王是为了上官离染他们议亲一事,所以,毫不意外地点点头,清冷地笑笑。

想起安王妃在马车里跟她说的昨晚安王跟王妃之间所发生的不愉快,心里一阵暗讽:看来王爷这是不放心王妃,想要留在帝都,亲自出面,把儿女们的亲事敲定了。

只是,没惹乎到我,我不会干涉;可是苏庶妃和上官离染那么算计我,我又岂能会让你们满意?

见紫幽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疏离的样子,皇上也是从心里有点打怵。

不知道这丫头心里在想些什么,本事又那么大,完全是一个脱离了他掌控的人物。

皇帝最怕的就是,脱离他掌控的人和事,这也幸好紫幽是个女的,这要是个男的,他早就容不下了。

而且,关键是紫幽对他忠心,没有任何异动,更没有和哪位皇子有来往。

嫁的夫君上官凌然又是个纨绔,没有什么大作为。以前担心上官凌然是天狼星下界,会篡夺王位,现在天玄道长已经说了,不是他,那也没有必要防着他了。

何况,就是他想对慕紫幽动手,他也是顾虑重重;她是印度女神的后裔,这个身份,让宣武帝非常忌惮。

所以,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一有事,就想和慕紫幽商量,没有她的点头,仿佛做啥事,他都觉得不托底。

所以,宣武帝很快,就唠唠叨叨把安王在帝都多停留一段时间的理由,给说清楚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安王府所在的裴城属于肃北,比邻的匈奴,

地处大漠,不是特别富庶,但是这个民族凶勇好战,一直不甘心他们所居之地的贫乏,经常***扰大燕和他们乡邻的乡镇市集。因为有安王带兵驻守在肃北,所以一直以来匈奴即使有点小打小闹,也被反击的不敢有大的动作。

然而今年冬天,匈奴连降大雨雪,人畜饥疫,死亡大半,闹灾闹得厉害,加上他们的老单于乌图驾崩,王庭的局势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年末的时候,乌维立王子将已经登基了的乌涂虏太子直接拉下了马,自己坐上了匈奴单于一位。

乌维立王子乃二阏氏所生,乌涂虏太子乃大阏氏所生,两人的性格和政治抱负,治国理念完全不同,乌涂虏太子性格柔和,反对战争,力求和大燕和平共处,这也是以前的老单于乌图,立他为太子的原因。

匈奴实在已经经不起战争了。而乌维立王子则野心蓬勃,有着年轻人所拥有的雄心,他在为王子之时,就主张扩充国土,征服其他更小的国家和部落,使匈奴疆土更广,国力更强。有着两种不同观念的王子,自然是无法合的来,在王庭屡屡发生争吵,而乌维立王子更是激进,直接带领支持他的臣子将士,将乌涂虏拉下马来,自己做了新的单于。

当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安王才拖延了时间,留在肃北严加防御,直到在婚礼的前两天才赶到京城。

这些年宣武帝对安王一直都未曾放松警惕,此时的匈奴换了一个这样有野心的单于,宣武帝在没有清楚其目的得同时,并不打算让安王这么快的回到肃北,以防安王起了异心,与匈奴的新单于之间达成什么新的协议。

而安王暂时也不想走,儿女们年龄不小了,再拖一年,两个女儿全部及笄,怕是议亲更难了。

本来,他昨晚想托付给王妃,和王妃好好谈谈,可是两人一言不合就弄成那样,他也不敢指望王妃了。宣武帝留他在帝都多呆些日子,正中他下怀。

相对于朝堂政治上的问题,紫幽还有一件更为要提放的事情,原本以为安王不会留下,她对付苏庶妃她们要容易的多,可是现在。。。。。。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只怕是明里暗里,剑剑要防。

紫幽倒也把宣武帝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于是淡然一笑,“既然王爷都安排好了,估计匈奴真的要敢来犯,王爷也是胸有成竹,能保护我大燕臣民不受伤害的。别的都是假的,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不受侵犯才是真的。”

她的一番话,马上提醒了宣武帝。宣武帝即刻对安王下旨:“六弟,你留在帝都,肃北的军务,可时刻都不能马虎。国师说的对,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那可是顶顶重要的,那可都是朕的子民。”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三“纨绔”拜见大嫂

2013-9-3 1:15:243444

安王看了紫幽一眼,知道她是故意的,可他却无法反驳。

因为她说的没错,他如果布置不好,让边区的老百姓,受到匈奴人的侵犯,就是他的失职。到那时候,他的皇帝哥哥要想收拾他,完全有理由。

因为慕紫幽的一番话,皇上马上就给他下了个口谕;有了这个口谕,肃北就不能有一丁点事。不能有事,他就得每天费神派人盯着肃北。

上官凌然马上清楚了小妻子的意图,于是,对安王一本正经地说道:“王爷,实在不放心,把您的心腹侍卫派回去,再好好的、严密的布置一下吧。”

说完,走到紫幽面前,伸手搂着小女人的蛮柳腰,嬉皮笑脸地对宣武帝说道:“皇伯伯,臣侄的媳妇您可以还给臣侄了吧?臣侄带她出去有点事要办。”

这一幕刺激的太子和三皇子眼睛生疼,恨不能冲上去剁掉上官凌然搂住紫幽的那只手。

二皇子不至于如此痛恨,可也是心里一痛。不知为何,他现在越来越后悔,甚至于觉得,得到那把椅子,用失去紫幽做代价,真的是个没法估量的损失。

可是,转头一想,他不要那把椅子,紫幽又能属于他吗?答案显然是不。二皇子真的是纠结坏了独!

昨晚刚刚重获宠爱的德妃,看出了儿子对紫幽的情愫,于是同情地劝慰道:“儿子,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事情已成定局,你不开心,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是放开手吧。将来当了。。。。。。你也还是给不了她想要的。”

可话虽这么说,真要做起来,该有多难啊!

上官凌然带着紫幽告别太后娘娘和安王妃,去见他的三位哥们了。

当然,紫幽告诉安王妃了,“娘,您就在皇祖母这等着我们,我们回来接您一同回家。”

紫幽就怕安王妃落单受欺负,所以,离开她,不但会留下金灵和谢云峰,还会叮嘱一遍。

太后娘娘看见她对安王妃体贴关心,等她走了,对安王妃说道:“这孩子倒是对你很孝顺,你得空劝劝她,叫她不要太责怪老六,老六也是没法子。”

安王妃笑笑点点头,并没多说什么,心里却在抱怨太后娘娘偏袒儿子。

再说上官凌然,带着紫幽去的是永国公府的一处别院。

三位难兄难弟,从他结婚,就整天唠叨着要上官凌然,把他三人正式介绍给紫幽这位巾帼英雄认识。

上官凌然没办法,只好抽了今天这个时间。

因为明天初二,太子府宴请。紫幽这回可是推脱不掉了,初二是太子的生日,又逢过节,再不去,会被人猜疑,而且,明天必须去为刘蕊雪撑腰。

皇后幽禁,太子马上冷落了太子妃,开始宠爱柯侧妃,甚至宠爱的程度已经和刘蕊雪不相上下。

而且,自太子妃失势,刘蕊雪又挺着大肚子,柯侧妃就渐渐掌管了太子府的中馈。就连这次太子的寿宴,都是柯侧妃一手操办的。

柯侧妃也知道,太子妃娘家已倒,太子妃早晚被废,那么她和刘蕊雪谁能成为太子妃,就得各凭本事了。

所以,柯侧妃最近一段时间,和刘蕊雪争宠争的厉害。刘蕊雪肩负着安国公府的兴衰,对太子妃一位当然势在必得,所以,跟紫幽诉说了她的无奈。

紫幽倒也是能理解。至于说到帮她,还不如说在帮自己。兵部尚书是太子的人,她必须要让兵部尚书和太子分裂,或是把兵部尚书弄下台,换上二皇子的人。

所以,明天有一场仗要打,她不能不去;而初三、初四,她想多陪陪爷爷和外公,过完初五,二位老人就要回南疆了。

到了永国公府门口,已经有人迎了出来。紫幽不认识,上官凌然称他吴管家。

别院不是很大,但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荷塘水榭一样不缺。也有一处梅林,此时已经有不少梅花结了花骨朵,还有很少一部分,已经盛开,置身其中,令人赏心悦目,遐思无限,流连忘返。

对于“帝都四霸”来说,附庸风雅肯定是会的,所以,朱立康就在梅林中摆了酒席。

在座的不止三位纨绔,还有明霞郡主、魏亚娟,以及朱立康的妹妹朱锦诗。

见紫幽戴着帷帽,三人一起冲着上官凌然叫唤。

上官蔚然首先夸张地喊道:“大哥,不至于吧?大嫂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你不用如此防范。”

“就是,严重伤了自尊。”魏明睿接着捶胸顿足,“这是把弟弟们当着色狼防着呢?”

朱立康则对着紫幽一揖到底,“大嫂,你不用担心,我们虽然浑了点,可是我们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戏。一日为嫂,终身为嫂。”

上官凌然一看自己的“狐朋狗友”满嘴胡咧咧,怕紫幽生气,刚要呵斥他们,却见紫幽已经把惟帽摘了下来,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坐下来,镇定自若,一本正经地说道:“长嫂为母,你们既然叫我大嫂,还不过来拜见?”

几人一见紫幽被他们一通吆喝,竟然没有乱了阵脚,反而将了他们一军,一个个愣住了。

朱立康先反应过来,竖起了大拇指,“大嫂不愧为将门虎女,厉害!三弟见过大嫂,给大嫂请安了!”

说完,一揖到底。

上官蔚然见状,将朱立康推到了一边,“哎哎,你是老三,你怎么抢在我前面啊?”

说完,也是一揖到底,“二弟见过大嫂,给大嫂问安了。”

接着魏明睿也过来行了礼,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紫幽示意诗韵,一人给了一个荷包,然后慵懒地一笑,“头一次见面,嫂子给你们护身用的。有了这荷包里的东西,你们想去阎王那里报到,怕都不太容易了,受伤、中毒什么的,服了荷包里的药,坚持三个时辰没有问题。只要在三个时辰内找到我,你们的命,就没人取得走。”

魏亚娟一听急了,赶紧走过来,冲着紫幽伸出了手,“幽姐姐,你偏心,我们先认识的,你为何不给我呀?”

紫幽上上下下、认认真真地看了她一下问道:“你一年能单独出府几次?用得着这救命的药丸吗?”魏亚娟一愣,随即乐了,“嘿嘿。。。。。。也是啊,我还真用不着,谁会来害我呀?”可是哥哥他们就能用着吗?整天钻在女人堆里,难不成女人也会杀他们?魏亚娟下面的话,虽没好意思说出口,可那眼神就是那意思。

明霞郡主听了魏亚娟的话,也对上官蔚然说道:“哥,你也向大堂哥学学,别胡作了,找个好姑娘结婚吧。”

看来四大恶霸的真正身份,他们的妹妹也不知道。紫幽想想他们的处境和上官凌然差不多,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了。

就连亲人都不理解,他们该有多么的寂寞和无奈啊!上官凌然也是这么被人看不起,要不是和她相识相知相爱,除了安王妃和老丞相,怕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他们都很优秀,却被逼做着纨绔,接受着众人,甚至是亲人的白眼。

紫幽没有说话,亲手执起酒壶,为四位男子斟满酒,又给自己满上,然后端起酒杯,宝石般熠熠生辉的眼睛,看了四人一眼,没有轻视,没有嘲讽,就像看着多年未见的朋友一样,真诚地说道:“突然多了三个弟弟,我很开心!就像三弟说的一样,一日为嫂,终身为嫂。嫂子先干为敬了!”

非常洒脱地一饮而尽,还豪爽地将酒杯杯口朝下,晾给几人看了看。

三人不由自主看向了上官凌然,那意思是询问,“你把我们的底,都抖搂给嫂子知道了?”

上官凌然摇摇头,意思是,“我没有。”

三人一下子就有些激动了!上官凌然既然没说,紫幽就应该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可是却没有瞧不起他们,而是把他们当做朋友看待,这样的女子,显然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浅薄之人。

四人举起酒杯,一起干了,看着紫幽,上官凌然是骄傲而又宠溺的;其他三人,则有点感慨万千。

后来熟悉以后,三人问过紫幽:“我们是纨绔,你为什么没有像别人一样瞧不起我们?”

紫幽没有一丝犹豫,就回答道:“很简单啊,你们是凌然的兄弟兼朋友;别说你们不是纨绔,就算是,我也不会歧视你们。”

三人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真正的纨绔?”

紫幽笑着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凌然既然愿意和你们相交,你们肯定就不是一无是处之人;即使有些缺点,可是,这世上并没有完人不是?我也有缺点,我凭啥瞧不起你们?”

紫幽对人清冷,但是你要是对她真诚,她也会以真诚待你。很快,三人就感受到了紫幽的真诚,所以,对她,自然和对别的女子不一样。

。。。。。。。。。

第二百九十三章 回王府,半路遇刺客

用朱立康的话说就是:“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子。初看时,觉得她冷冰冰的,不太容易接近;可是,只要你把她当做朋友,你会觉得,你有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和上官蔚然他们分别,紫幽和上官凌然去宫里接了王妃回王府。可是通往王府的山路上,却被人设计路障,空气中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快停车!”上官凌然皱眉厉喝,车夫杨建也感到了不正常,“ 一声吆喝,赶紧停下了马车。

他一跃跳下马,紫幽同时也带着王妃,从渐渐停下来的马车里跳了出来;仅仅一瞬间,“噗噗噗”,接连几十支铁头长箭从侧面射了过来,将车厢钉成了一个刺猬,不少长箭还从雕花的窗口射进了马车里橥。

王妃大骇,方才若不是紫幽及时将她拉了出来,此时她一定被箭扎透了。

“保护好自己和娘亲。”上官凌然看了紫幽一眼,手指在腰间一动,一柄软剑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与此同时,从两边的树丛中跳出的黑影已经到了他们的周围。足有五十余人,穿着标志性的夜行衣,行动整齐,兵器统一,全身散发着无尽的杀意,很显然是有目而来的。

上官凌然狭眸一扫眼前之人,眸光里掠过血色的红光,一手执剑,一手运功,风过衣袂,飘而不乱刃。

他声音高扬,清淡中带着一抹冷意,玉般的容颜在这时仿若蒙了一层冰霜,“你们是谁派来的?”

这群黑衣人显然素质很高,在上官凌然问话之后,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做了一个手势,五十多名刺客,立即呈圆形将两人包围在了中间,显然是打算两人都不放过了。

一人难敌多手,五十多名歹徒,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紫幽和上官凌然,带着王妃,还有十多名奴才,三人的侍卫加一起,一共十六人,对付五十多名训练有素、武功高强之人,还要保护没有武功的安王妃和丫鬟、婆子,黑衣人显然没有将上官离染和紫幽放在眼底,再次挥手之下,黑衣人齐齐冲了过来。

上官凌然却是一声冷笑,手中软剑一抖,宛若一道月光,又如一道匹练,与黑衣人的长剑相接,发出金鸣之声,络绎不绝,步履丝毫不乱,手中招式如同莲花绽放,剑影重重,顷刻之间,已有黑衣人负伤退下;另一只手,红光闪过,火焰朝着歹徒喷了过去,瞬间就把他们的衣服烧着了。

有个显然是头目的黑衣人,显然没想到上官凌然这么厉害,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你会武功?!”

话音落,便立即又做了个手势,刺客马上分出一半人数,对着紫幽包抄了过去。

上官凌然边和刺客拼杀,边看了妻子一眼,紫幽给了他一个放心的手势。

接着清冷地一笑,一手护着王妃,一手抬腕向前推去,只见一团紫色的光束,迅速扩大成光团,对着歹徒砸了过去,惊天动地的一声,二十多名歹徒,瞬间倒地,变成了死尸。

上官凌然对着妻子一笑,眸中雪光更甚,一剑反挑而下,生生用软剑将对方的兵刃斩断,再破咽喉!

喷薄而出的血液溅出了三尺高的血花,喷到了剑身上,却没有能污染剑身,而是顺着剑身流了下去。

上官凌然眉宇间带着厌恶抽回软剑,再出手,又是一人亡魂剑下。

紫幽看着黑衣人不断受损,不断倒下,气定神闲地俏立在马车后面,她知道,不用她再出手,这些人不够上官凌然收拾的。

果然,剑起剑落,不断有人伤亡。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黑衣人看到上官凌然的剑术和火云掌,再看紫幽那边的一大片尸首,眼中浮现出惊慌,但显然是被下了死命令,下手却更为快狠,每一剑都往上官凌然身上袭去!

只是,上官凌然的武功太高,最后只剩下四五名刺客的时候,这几人被吓得不敢再恋战,亡命想要逃窜,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上官凌然武功暴露,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逃回去泄密?

结果,只用了一刻钟,五十四名刺客,就被上官凌然和他的师侄们,还有紫幽杀了五十三人,留了一位活口,被带回了王府。

五十三名死人,被紫幽撒了化骨粉,瞬间就变成了血水。

紫幽即刻发动灵力,借来雨水,把这肮脏的一切,冲洗的干干净净。

回到王府的地宫,那名刺客,都没用紫幽用药,就吓得把一切都供了出来。

他们的幕后之人,和紫幽、上官凌然想到的完全一样。

第二天,太子府。这是紫幽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踏足这里。除了那次和上官凌然夜探太子府,看了一场活春宫,她再没来过。

白日里的太子府,比起夜晚的神秘幽暗,多了一份富丽堂皇,一路走过,彩画雕栏,阶台亭阁,水柑芳丛,青松紫竹,假山石雕,曲径苍苔......一切皆可入眼成画。

太子妃自太师府被查抄,佘太师及其成年儿孙被问斩,就一病不起,加上太子刻意冷落,据说太子妃一直呆在自己院子里养病,很少出来。

所以,柯怡巧今天摆出了女主人的架式,一身玫红色的宫装,裹住了她玲珑剔透的身段,腰系嫩黄色的绣花宽腰带,锦绣梅花荷包松垂,幽香暗传,遍及全身。轻纱曼拢,腰身玲珑,绾青丝,插钗环,坠缨络,云髻堆翠,环佩铿锵,靥笑春桃,唇绽樱颗,榴齿含香。端的是一位艳丽妩媚,贵气袭人,谈笑风生的俏佳人。

刘蕊雪身穿西瓜红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简单的挽了个坠马髻,留有两缕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因为已经有了九个月的身孕,凭添了一份慵懒雍荣的风情。

看见紫幽,就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亲昵地说着话。太子一袭杏黄色绣祥云龙纹锦袍,长眉及鬓,桃花眼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的笑意,更显得丰神俊朗。

和柯侧妃两人,一个领着男宾在前院,一个领着女宾在后院,极尽地主之谊。

安国公夫人见紫幽和刘蕊雪在谈话,气氛十分融洽的时候,便招手喊来在一旁的夏若晴,轻责道:“还不过来见过世子妃。”

夏若晴站在离安国公夫人不远的花圃旁边,正跟着一位小姐说话,她早就看到紫幽了,不过是假装没注意到而已。没想到婆母会叫她,不得不转过身来,不情不愿的走过来,微微施礼,“见过世子妃。”

只要看到紫幽,她就会想起那一日被她打耳光,在夫君面前丢脸的事情。后来也不知怎么,事情传的无人不晓,谁看见她,都要问她被紫幽扇耳光的事情,气得她根本就不愿意出门,以免看到别人的耻笑,好不容易过了年,出席的第一个大宴会,就看到了紫幽,心中不免忿忿不已。

紫幽像是没看到她的表情,对于夏若晴,她虽没有过度的怨恨,也没有了原来的姐妹之情。为了刘峻对她的那份执念,她便莫名其妙,不顾姐妹之情的迁怒于她,妒忌于她。恐怕不管她现在做什么,都消灭不了她那心头名为“嫉妒”的毒蛇。

她大婚,夏若晴都没来添妆,安国公夫人带了一对玛瑙银圆镯给她,说是夏若晴病了。真病假病,她又如何能不清楚?真病了,第二天婚礼还能参加?

紫幽淡淡一笑道:“小嫂子,好久不见。”

夏若晴因为辱骂上官凌然,被紫幽掌掴的事情,几乎无人不晓,苏庶妃当然也知道。

所以,马上冲着上官莹洁,上官莹钰使了个眼色;上官莹洁,上官莹钰马上走过来,对着安国公夫人行礼,接着又给夏若晴行了个平礼。

上官莹洁和上官莹琇两人都已经十四岁半了,分别于明年三月、五月及笄。

就是上官莹钰也已经十三虚岁,苏庶妃和宁侧妃着急各自女儿的婚事,也很正常。

夏若晴的爷爷,为当朝右相,父亲为领肥缺的从三品都转盐运使司运使,叔叔为从四品典仪官,府上各有一个嫡子尚未议亲,都是十五岁。苏庶妃会叫女儿接近讨好夏若晴,不是没有道理的。

今日苏庶妃和宁侧妃,带着儿女出来,无非是想在太子的寿宴上给他们寻一门好亲事。

而夏若晴也知道苏庶妃、上官离染和紫幽、上官凌然不对付的事情,竟然撇开紫幽,拉着上官莹洁、上官莹钰热情地夸赞道:“哎哟!真是两个美人儿,跟朵花似的,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太子府赴宴,再遇阴谋(一) (必看)

2013-9-4 0:56:163502

安国公夫人见夏若晴对紫幽态度冷淡疏离,却对着苏庶妃那两个一身小家子气的女儿,又说又笑,气的差不点倒仰。

略显憔悴的面容带着一丝恼意,语气却很是柔和的对紫幽说道:“上回的事情晴儿已经知道错了,这一阵子在家中一直思过,还望世子妃你莫要计较。”

紫幽看了一眼夏若晴,她那模样就差没把不服两个字说出来,亏得安国公夫人还帮着她说话。

她微微一笑道:“干娘言重了,哪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姐妹之间几句斗嘴罢了。”

轻飘飘就将安国公夫人郑重其事,想要借此让夏若晴与她和好的意图给打破了。

人家都说了是姐妹之间的拌嘴,再这么郑重,就显得有些小事化大了。

“世子妃还真是会说,难怪六夫人被打了耳光,也只能隐忍,还真是姐妹情深。”柯怡巧和几位贵妇人正在闲话,见状便感兴趣地走了过来。

樱红的嘴唇勾起,像是带着笑意,一双美眸里里却没有半点暖情,有的只是暗藏的敌意瑰。

紫幽和刘蕊雪是好姐妹,即使夏若晴被紫幽打了,刘蕊雪和紫幽还是一如既往的交好。

一想到太子对紫幽的心思,柯侧妃就觉得有股火在胸膛里熊熊燃烧。

紫幽望着柯怡巧的那张脸,眸中就带出了一丝冷光,今日这柯怡巧看来是不会安分的,还特意走到她的面前来搭话,难道只是为了要冷嘲热讽几句吗?

她微挑起精致的笼烟眉,含笑的与柯怡巧对视道:“听柯侧妃的意思,亲戚之间,因为一点不愉快,非得兵戎相见,打个你死我活才算应该?难怪柯侧妃母女会对柯小姐不依不饶,恨不能至死方休呢。”

紫幽的话,让柯侧妃一阵心惊肉又跳,看着她惊呆了!

那么隐秘的事情,慕紫幽怎么会知道?

事情是这样的,前一阵子,有一天傍晚,她去花园散步,有一个洒扫的小丫鬟,看见她,像见鬼一样突然惊讶地叫了起来:“呀!侧妃怎么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