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幽无奈,只好淡淡地说道:“各人有各人的福气,三皇子妃也会有的。”

三皇子妃点点头笑了,“世子妃很聪慧!那我将鞋子拿走了,我们有机会,下次再聊吧。”

说完,便转身急匆匆走了。

“你同情三皇子妃?”上官凌然从树林间走出来,狭眸朝着紫幽意味深长地一笑,显然他也看到了鞋底。

紫幽点点头,“是啊,又是一个可怜人。”

她遥望着三皇子妃的背影,端庄稳重之中带着一抹寂寥。孙侧妃在生辰宴会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这位正妃,三皇子还帮着孙侧妃责骂三皇子妃,可想而知,在三皇子府里,三皇子妃除了这个头衔和身份,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日子肯定不好过。

她并不想评论三皇子妃和孙侧妃谁是谁非,但是紫幽身为正妻,她自然对三皇子妃,有一种同是正室而惺惺相惜的心理;更何况刚才‘荷包事件’的时候,三皇子妃本可以不站出来为她说话的,但她开口帮了自己,也许三皇子妃和她一样,也是处于身为正妻的微妙心理,看不惯柯怡巧一个侧妃那得意的样子。

但是对于紫幽来说,在那样的时候说一句话,也许就会给自己惹来无尽的麻烦,三皇子妃能声援与她,就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如今她不过也就是投桃报李,选择沉默,替她保守了秘密而已。

更何况,她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义之士,看到不平之处就要指出来。三皇子府里的一切争斗,关她个屁事?不惹到她身上,她才不会去管。

。。。。。。。。

第三百零五章 徐姨娘挑衅,打将出去!(爽!必看)

2013-9-9 1:44:305446

就像刚刚孙侧妃落水,胎儿难保一事,她明明可以冲上去替孙侧妃保住孩子,可是三皇子不来找她,她才不会自告奋勇去做好人。

上官凌然对这种宠妾灭妻的事情,自然是深恶痛绝。他母妃就是他老爹宠妾灭妻直接的受害者,他能看得上三皇子的行为,那才是怪事。

果然,就听上官凌然不忿地说道:“三皇子做的确实过了,今天宴会上人人都看到了三皇子妃被孙侧妃欺辱的连辩解都不敢。谁又会知道,淳厚宽和的三皇子妃会使计去害孙侧妃?说来说去,都是他宠妾灭妻引发的后果。若是三皇子不这么偏心侧室,三皇子妃也不至于走极端。女人的战争,大部分都是由男人引起的,最终他们却觉得一切都是来源于女子的妒忌和小气,把一切过错推到女人身上。”

三皇子以前对三皇子妃,还不敢太过分,可是,随着孙侧妃家中势力的渐渐增大,以及三皇子妃祖父殿阁大学士文渊璘的告老还乡,他对两人的亲疏,就愈发的明显起来。

紫幽看着上官凌然笑了。她没想到上官凌然把问题看得如此透彻,都不要她多说什么。

上官凌然看见小妻子深情地凝视着他,拉起妻子的手,在唇边一吻,声音轻柔,“别想了,我们回去吧。放心,我这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对你一个好!”

紫幽点点头,没有挣脱夫君拉她的手。

安王妃看着儿子儿媳感情那么好,欣慰地眼睛湿润了癸。

回到了安王府,此时正是快到了用午膳的时刻。上官凌然中途被老丞相叫走了。

紫幽和庶妃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坐下来吩咐诗韵让丫鬟将午膳端上来,然后喊道:“若雨,来,帮我捏下肩膀。”

诗韵年纪不小了,已经十八岁了。该是为她议亲,把她嫁出去了,所以,二等丫鬟里,比较沉稳心细的若雨,就被紫幽经常带在身边调教,准备顶替诗韵的位置。

紫幽等着若雨过来,可若雨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双眸望着前方,像是在发呆一般,紫幽微微蹙起了眉尖,又喊了一声,“若雨!”

这一次,若雨仿佛被吓了一跳,目光有些茫然,看着紫幽懵懵懂懂地问道:“啊!世子妃,叫奴婢干嘛?”

紫幽皱了皱眉头,望着还处于低迷状态的若雨,不由沉思起来。若雨素来沉稳,是四个二等丫鬟之中,话最少,但是做事最为细心的一位;今日这样的状况,还是第一次。

紫幽看到这样的若雨,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她盯着若雨,。眸光如箭,带着试探,带着担忧地问道:“若雨,你有什么心事吗?还是有什么事很难解决?需不需要我帮你?”

刚刚新婚,又逢过节,安王府又并不太平,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各种事情,对自己丫鬟倾注的关心,也就相对要少一些,总觉得四韵都能独当一面,有她们在,她完全可以放心。

回忆起来,似乎三四天前开始,若雨就有点魂不守舍的感觉,难道她家中遇到了什么难事?紫幽的眉头一皱,带着探寻的目光,不停地打量着若雨。

紫幽对自己的丫鬟向来很维护,不管是大丫鬟,还是粗使丫鬟,有困难她肯定帮忙。

就是现在也一样,若是若雨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没有违背她的原则,她自然是能帮则帮。

若雨听到她这么说,顿时有点惊慌失措起来,随即咬着朱唇,清秀的小脸上满是纠结,似乎再做激烈的思想斗争,不知该不该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徐姨娘,你不能进去!我们世子妃正在休息。”就在这时,就听外面传来墨韵有些急怒的声音。

“我有要事要找世子妃,耽搁了你负得起责任吗?”徐雅莞恶狠狠的声音传进来。

她身边的丫鬟弄云一把推开了墨韵,掀开帘子便走了进去。

墨韵从外头急匆匆的跑进来,小脸又急又气,先向紫幽行礼,然后气哼哼地说道:“世子妃,奴婢没有拦住她们…”

刚才的情形,紫幽在里面也听到了,她微微一笑,和颜悦色道:“没事,你下去吧。”

墨韵见紫幽丝毫不怪罪,这才松了口气,退出去之前气鼓鼓地瞪了一眼徐雅莞,在心内呸道,这不要脸的贱人!已经嫁给二公子为妾了,还不安分,还要缠着小姐,真讨厌!

午时的阳光的穿透力很强,顺着窗纱照进屋子,满室透亮。紫檀木雕花玫瑰椅反射出一丝丝的清光,整个屋子像有金点在跳跃。古朴的家具,轻翠的颜色,酸梨木高几上摆着白玉荷塘映月花瓶,里面插着数支腊梅,黄黄的花蕊,星星点点的缀于枝间,在阳光的折射下,几近透明,馥郁的香味沁人心脾。

花边坐着的女子,星眸清透如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妩媚在眼尾,肌肤细腻,面容似雪莲圣洁,却又有一种艳丽在其中,即便是坐在花旁,也只让人觉得人比花娇,明艳不可方物。

徐雅莞心头顿时燃起一股妒火来,这本应该是她坐的地方,如今却被一个粗鄙的女大夫、女军人占了位置。她目光中充满了戾气,脸上却带着假惺惺的媚笑,朝着紫幽福了福:“婢妾见过世子妃。”

她咋咋呼呼的闯进来,如今又摆出这副谦卑的姿态,还真是虚伪!

紫幽不动声色,清冷而又慵懒地虚训斥道,“徐姨娘,你只是庶子的小妾,请记住你的身份,未经容许,还是不要闯进本世子妃的院子来,记住,尊卑有别!”

徐雅莞知道紫幽这是教训她不知礼数,却丝毫不在意,面上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振振有词地说道:“原本卑妾确实不该硬闯进来,打扰世子妃用膳的,可这件事实在是关系重大,婢妾在门外犹豫了半天,觉得为了整个王府的安宁,还是必须要告诉世子妃一声。”

见徐雅莞来势汹汹,像是有备而来,紫幽不知她又要闹什么妖,心里感到疑惑,面上却不露出分毫,依旧清冷地问道:“本世子妃这里能有什么事会关系到整个王府的安宁?若是事情重大,徐姨娘应该先禀报王妃才是正理。”如今是王妃和苏庶妃共同执掌安王府中馈,有什么事,徐雅莞作为一个庶子的小妾,根本就没有资格来她这里指手画脚,只有王妃,才有这样的权利,便是苏庶妃,紫幽都不会给她留面子。

敢和柯怡巧联手害她,还让两位女儿偷她的荷包,她还没找机会教训她们,就已经是留面子了。

徐雅莞被她如此反驳,微微冷笑,“世子妃当真是懂规矩的人。这事婢妾自然是已经禀报了苏庶妃,庶妃说既然是你的人出了事,那还是由你亲自处理的好。卑妾怕你被蒙在鼓里,所以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

紫幽虽然没把徐雅莞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可此时听到她这么露骨地暗讽她院子里的人不干不净,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脸上却依旧挂着慵懒清冷的微笑,“徐姨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不管什么事,都要拿出证据来。说吧,什么事劳烦徐姨娘如此费心费力?”

徐雅莞只觉得紫幽说的“徐姨娘”和“费心费力”七个字,充满了讽刺,刺的她耳朵痛,脸发烧,就连原本甜媚的笑容,都变得僵硬,咬咬牙,对着紫幽愤愤地说道:“世子妃刚嫁进王府,对府中的情况大概是不太了解。安王府常年虽然只有世子居住,但是如今王妃、苏庶妃和王爷到了这里,自然是管理的妥妥帖帖的;可偏生这几天,却出了一件让人唾弃的事。昨夜巡夜的婆子在厅堂口的暗巷里,看到有丫鬟和小厮厮混,追上去的时候,却被那不要脸的两个人跑掉了,只在地上拾到一条手帕。”

她一边说,一边对弄云摆摆首,弄云马上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条月白色的丝帕,上面绣着绿色的雨点,下面是一片粉色的荷花。

紫幽一看帕子,心头一惊,但是脸上依然带着清冷的笑,将目光从那丝帕上收回来,望着徐雅莞不慌不忙地问道:“你拿着这条丝帕过来,是什么意思?”

徐雅莞掩着嘴,笑得无比得意,却让人感到她的笑,如同一条毒蛇的信子探了过来,“这帕子上的绣技和图案,世子妃不觉得眼熟吗?”

紫幽面子上未有任何改变,眸子里却有一道厉芒一闪而过。这帕子她当然眼熟,女子的物品一般都会有特定的标记,这是为了好与其他人的衣物区分开来,不至于混淆,通常来说,会在衣服帕子上,绣上自己的名字或与别人不同的图案,这条帕子,上面的图案和绣技,正是若雨的。

徐雅莞见她不说话,笑容愈发的张狂,“我想世子妃已经看出来了,这帕子是你的丫鬟若雨的。”

若雨看到那条帕子之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身体微微发抖,咬着嘴唇,心慌地低下了头。

紫幽看了若雨一眼,波光荡漾的眸子在那帕子上微微一闪,盯着徐雅莞气定神闲地说道:“不过是一块帕子而已,若雨在府中来回走动,掉个帕子或是首饰,被什么人捡到,拿来做文章,可是太正常了,毕竟这府里,别有用心之人还真是不少,徐姨娘拿着这么个东西,想作为证据,是不是太牵强附会了。”

徐雅莞被紫幽这句“毕竟这府里,别有用心之人还真是不少,”刺得满脸发烫,却强忍着怒火,含笑回道:“世子妃说的没错,这帕子不过是件寻常的物品,就算掉了、扔了也是有的,所以婢妾今日来,也并非就肯定说是若雨姑娘是那个做了见不得人之事的丫鬟;只是觉得王府如此之大,有下人公然的做出这等子腌臜事情,必然是要查清楚的。所以卑妾就是想要若雨姑娘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紫幽低头品茶,心里却在琢磨。若说徐雅莞是要来定若雨的罪,借机让她难堪,她是一定相信的;可是说徐雅莞想要帮着若雨证明清白,这就太让人觉得好笑了。毒蛇就是毒蛇,是么时候,都不会改变了毒性。

徐雅莞做了上官离染的小妾,不但不会改变了她的毒性,只怕会变得更毒。

徐雅莞因为没能嫁给上官凌然,心里充满了怨恨,没本事在她身上下手,如今就改变战术,转而对付起她身边的丫鬟,拿警觉的四韵没辙,却把目标对准了自己下面的丫鬟,想让自己身边的得力助手,后继无人,日后她行事起来,定然要处处受制。

紫幽心里已然生怒,徐雅莞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挑衅她?!

紫幽本想马上发作,可是却更想看看徐雅莞下面丑陋的表演。于是,不动声色清冷的笑着问道:“徐姨娘认为若雨,该要怎样证明她的清白呢?”

徐雅莞目光阴毒,却装出一副极不情愿来查问这件事一般,蹙着两条细眉道:“其实也是很简单的,当时巡夜的婆子看到那小厮和丫鬟正在行那…行那不耻之事,我想,这帕子虽然是若雨姑娘的,可是若雨姑娘素日里来秀静端庄,又是世子妃看重的丫鬟之一,必然是懂礼之人,若是不来验证一下,让人传出去,连带着世子妃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所以,就请若雨姑娘将手臂拿出来一看,验证一下守宫砂还在不在便可了。”

徐雅莞这一番话把紫幽也带了进来,若雨被人怀疑做了这样的事情,轻了说是她没有管好自己的丫鬟;重了说只怕会被人逅病,她这个做主子的作风不好,带坏了丫鬟,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紫幽心里又惊又怒!却转眸严厉地看向了身侧伺立的若雨,见她低垂了眉眼,脸上神色显得惊恐不安,已经吓得全身发抖,还带着深深的忧郁。

紫幽马上猜测这件事,八成是存在的,若雨刚刚的魂不守舍,可不像仅仅是丢了帕子;可是若雨的为人,又让她难以相信,若雨会做出半夜跟小厮在一起厮混的事情来。紫幽眉峰皱起,带着一丝锋利倪了徐雅莞一眼,冷冷地说道:“行了,这件事本世子妃知道了,会彻查并处理的。徐姨娘可以回去了。”

徐雅莞脸色一变,秀美的容颜上一双杏眸微眯,盯着紫幽冷笑道:“世子妃这是打算包庇自己的丫鬟吗?”

紫幽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势的张狂样子,心中恼怒之极!她冷冷的望着徐雅莞,美瞳渐渐泛出紫色的光芒,妖艳夺目,凌厉摄人,说出的话,犹如利剑,刺向了徐雅莞,“本世子妃院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低贱的庶子小妾来插手!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徐姨娘那么不知廉耻,会做出不顾伦常的丑事来!”

“你!”徐雅莞被紫幽羞辱的差不点厥过去。气大了,胆子反而壮了起来,不但没走,反而目呲俱裂地责问道:“世子妃,你根本就是要袒护她,今日这么多人在这里,如果若雨是清白的,婢妾以身份保证,绝没有人会以讹传讹!”

“呵呵。。。。。。”紫幽嗤笑了一声,眸光如冰霜冻结,望着徐雅莞迫不及待,压抑不住邪恶欲/望的眼睛,冷俏道:“你一个姨娘算个什么东西?能保证得了什么?若雨是本世子妃的丫鬟,当然是由本世子妃处理!本世子妃还没听说过有庶子的小妾来替嫡子管事的!也没听说哪家的世子妃还受一小妾的责问!来人,赏这个不懂尊卑的贱婢十个耳光,给本世子妃扔出去!”

徐雅莞被紫幽犀利的言辞,逼人的气势,一口一句的小妾、贱婢,气得浑身发颤,刚要骂人,就被扑上来的金灵和海韵两人左右开弓,扇了十几个耳光,然后像拖一只死猪一样的,拖出去扔到了院子外面。

徐雅莞完全没想到慕紫幽真敢将她揍一顿扔出来。忍着全身的痛,咧着被打掉牙齿,漏风的嘴,怒不可遏地瞪着被吓得在那手足无措的弄云骂道:“你是死人啊?不过来救我?”

骂完弄云,摸着肿的像包子的脸发狠:“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我无情了,那我就去请苏庶妃和王爷来看看我被人欺负的样子,来处理那个伤风败俗的丫鬟!”

“还不扶我起来?”怒喝一声,在弄云的搀扶下,去找王爷和苏庶妃告状去了。

而紫幽打发完徐雅莞,面色便是一整,吩咐诗韵将门关紧了,又让人守在了门口,带着若雨进了内室之中。

。。。

第三百零六章 毒计层出不穷,紫幽再次反击(一)(必看)

2013-9-9 11:30:595740

海韵刚才便一直想问,碍着徐雅莞在,一直都忍着,此时那急燥的性子便再也忍不住,脸上带着疑问和不满,望着若雨就责问道:“若雨,你说实话,那晚的人真的是你吗?”

若雨自从进了内屋以后,手指便紧紧的抓住了衣角,满脸都是惊惶的神色,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整个身子更是哆嗦地佝偻了起来。

海韵见她如此,又急又怒,干脆冲了上去,夺过她的右手,直接撸起了她的衣袖,顿时大吃一惊地愣住了。

只见那手臂肌肤白皙细滑,毫无瑕疵,但是已经没有了鲜红的守宫砂!

紫幽面色冷了下来,紧紧的盯着她的手臂望着,而海韵已经气的失去了冷静,愤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守宫砂呢?为什么没有了?你说话呀?哑巴了?你想害死我们小姐?”

在她一连声的逼问之下,若雨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猛地把衣袖拉下来遮住了手臂,手指紧紧的抓紧了衣袖,像是生怕有人再拉开她的袖子一般,眼眶里的泪水不停的往下滑落,全身抖动犹如秋风中的落叶。

海韵见她不回答,更是着急,往前几步,抓着她的手臂,摇晃着问道:“你快点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的和前院的小厮私通?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被发现了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吗?这是王府,不是荣国公府,你不知道你会给小姐带来多大的麻烦?!”

海韵一想到刚才徐雅莞一个小妾,就敢放肆地步步逼迫她们小姐,不由怒意更甚,说话之间脸色铁青,恨不能伸手打若雨几下带。

想想都够窝火,四个二等丫鬟,若雨和若雪,一样出色,就因为若雪和她一样爱说话,所以,她和诗韵一商量,特意推荐了话少的若雨,期盼她能像诗旖一样,将来等到她们这几个大丫鬟都嫁人了,若雨能担当起领着几个小丫鬟的责任来。

这不是打她和诗韵的脸吗?怎么会在四个都出色的小丫鬟当中,挑了这么一个品德不好的?

若雨将身体缩成了一团,拼命地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她泣不成声,只能反复说这一句话。

紫幽见她如此,心里产生了怀疑。她刚刚也是特别气愤,可是现在想想,她才嫁过来几天啊?若雨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和王府里的小厮对上眼。

而且,看她此时的模样,分明是有难言之隐。

紫幽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她上前一步,望着若雨,星眸含着关心,铿锵有力的说道:“若雨,你是我身边的丫鬟,你的品行怎样,我还是清楚的,我不相信你会跟着一个小厮在半夜鬼混;但是,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那守宫砂为什么会不见了,你受了什么委屈,请你告诉我。”

既然徐雅莞一口咬定那日偷情的是个小厮,那么应该是看清楚了那人的服装穿着。

小厮是未成年的男仆,他们有些人因为职务的关系,会经常出入内院,但是在府中是没有什么地位的。

若雨是安王世子妃身边的二等丫鬟,又生的容貌美丽,多的是人求娶,不说去嫁个小家公子,挑个管家、侍卫是绝对没问题的。

若雨听着紫幽的声音里没有怒意,却带着关心,和对她人品的肯定;若雨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意,紧张的情绪,也消散了不少。

她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望着紫幽,连声道否认道:“小姐,奴婢没有,可奴婢不知道为何。。。。。。为何。。。。。。奴婢真的没有跟小厮私通…”

她话说的语无伦次,因为急促,显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却是矢口否认了自己和小厮的jian情。

若雨的哭声渐渐的小了,内室里极为安静,只能听到她小声的抽泣声。

海韵见她只是哭。却并没说出失去守宫砂一事的真相,又是心痛,又是着急,还要开口,被紫幽用眼神制止了。

紫幽默默的静立在一旁等着她哭完了,目光平静的如同无澜的湖水一样,拉着她的手,用和煦温暖的声音说道:“你别害怕,将事情如实说出来,我才能想办法帮你不是?你放心,你是我的丫鬟,我一定会护着你的,不管出了什么样的事情。”

紫幽的声音,抚平了若雨忐忑不安的心,她擦干脸上的泪水,望着紫幽的目光里带着痛苦和悲伤,咬着唇,垂下头,小声说道:“小姐,二十九那天,奴婢回家回来的时候,路过一条巷子,突然被人打晕了,而后醒来的时候,就…就…”

海韵猛地睁大了眼睛,脱口说道:“我说你那天怎么回来的特别晚,我问你,你说是你娘多留了你一会,让你吃了晚饭回来对不对?”

若雨咬着唇瓣,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像是极不愿意去回忆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强压下羞愤,再次小声说道:“那天醒来的时候,奴婢发现自己躺在了一间破屋子里,里面没有人,可是奴婢。。。。。。奴婢已经。。。。。。那时候奴婢又惊又怕,不知道怎么办,哭了一会,见天色渐晚,就赶紧整理好衣服就回来了。奴婢不敢与人说,小姐,奴婢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觉得太。。。。。。”

太让人难以启齿了!紫幽紧紧的握着拳头,一股怒气在身体里四处流窜。她想起徐雅莞在她新婚之夜所做的事情,想起若雨丢失的帕子,又听到了若雨刚才所说的话,眼底不由布满了阴霾。她的身边充满了算计,就连身边的人也避免不了!

若雨不是家生子,是从外面买来的,家里还有一个老娘和妹妹。

她一个丫鬟,又没得罪过人,哪里会莫名其妙地遭人绑架,失去了清白?事情隐秘,连四韵都没有发现,徐雅莞她们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快的得知这件事?这件事很明显就是他们设计的!

“你的帕子呢?是什么时候丢的?”紫幽脸色气的俏脸生寒。

若雨摇了摇头,“这几天,奴婢心里很乱,也没在意那帕子的事情,刚才看到了才想起来,奴婢那天便是带着那方手帕回家的。”

这件事,这下就解释得通了。正常情况下,女子在遭遇了那么难言的惨事以后,哪里还会去注意手帕有没有丢失?难怪这些天,紫幽觉得若雨有点心神不宁,但若雨素来就话少沉静,她还以为是小丫头家里遇到了困难,哪里想到他们会对她下这样的毒手?

海韵心内对徐雅莞她们满是唾弃,圆眸里几乎能喷出火来!一转头看到若雨的表情,心头更是复杂,一甩手,恨铁不成钢地斥道:“你回来就应该赶紧告诉我,告诉小姐,也好事先防范疯狗咬人。如今可倒好,疯狗咬上门来了,你手上的守宫砂又没有了,那要怎么去解释?他们一口咬定你跟小厮私通,丫鬟和小厮私通,这可是哪个勋贵府上都不能容忍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王府,你咋这么笨啊?!”

诗韵也皱着眉头骂道:“这些人怎么这么恶毒?早晚不得好死!雨儿你也是,不知道有什么事,要赶紧告诉小姐想办法吗?现在弄得这么被动。”

若雨本就满心悲痛忧伤,再被诗韵和海韵一起抱怨,脸色白的像纸一样,身子晃的像是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

紫幽这才注意到,若雨哭过后,粉底被泪水冲洗干净,眼眶底下被的黑眼圈完全显现了出来。看来,这些天,这丫头只怕每天都在受着煎熬。

紫幽看了诗韵和海韵一眼,微微摇了摇头,阻止二人继续抱怨若雨。

诗韵望着若雨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急如焚地问道:“小姐,这可怎么办,那徐雅莞肯定要去告状,一会安王和苏庶妃来了,硬要查看雨儿的守宫砂,可如何是好?要是让他们看到若雨的手臂上没有守宫砂,只怕马上就会拖出去打死的!”

这事紫幽当然知道,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紫幽要护着若雨,苏庶妃和王爷来了,她怕是也遮挡不住,反而越拦越会给人怀疑,但是一旦看了,若雨这辈子也等于完了!

紫幽陪嫁的丫鬟,一共十二个,每一个人嫁过来都是处子之身,手臂上点了守宫砂,这是对男方的一种尊重,以示嫁出去的女儿也是冰清玉洁的!

若雨望着紫幽,紧紧的咬着嘴唇,摇头道:“小姐,小姐,求你救救奴婢,奴婢真的不能死啊!奴婢家中还有娘和妹妹要抚养。”

紫幽没有说话,正在沉思该如何给苏庶妃、上官离染和徐雅莞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可是落在若雨眼里,还以为小姐要舍弃她了,双眸里流露出惊惧的神色,猛地跪了下来,对着紫幽哭道:“小姐,这件事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自己不注意才惹来此事的,若是寻常人,早就应该撞死了,免得小姐你为难。可小姐,奴婢真的不能死,若是奴婢撞死了,奴婢的名声毁了,奴婢也认了,可是奴婢的妹妹她就要背负着有一个淫妇姐姐的罪名,这一辈子就等于毁了她啊!”

当初若雨就是为了给妹妹小英治病,才会卖身为奴,到了大将军府。此后自己看她做事勤快,为人心细沉稳,就将她调到了幽然居。

这些年,若雨一直都是努力干活,想法多得赏银,带给体弱有病的妹妹和母亲,可以说,做一切,都想着母亲和妹妹。

紫幽听到她的哭诉,就想起了自己,她这辈子重生,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维护家人的安全,若雨又何尝不是?

可这些人,为了一己私欲,根本就容不得别人过的好,就算与她们相干无事,她们也会不死不休的缠上来!

紫幽只觉得血往头顶涌来,两目好像要喷出火来,她望着若雨,带着歉意地说道:“不,这不是你的错,是她们这些人要对付我。”

诗韵望着若雨痛哭的模样,心内也满是焦急,忍不住对紫幽说道:“小姐,怎么办?苏庶妃和王爷一会就要到了,若是看到若雨这样,她可真的就只有一死了!而且,他们还不知要怎么对付小姐您呢!”

“我倒不怕他们,关键是怎么保住若雨。”紫幽紧皱眉头,还在考虑。她一边要保证不能让若雨出事,还想给苏庶妃和徐雅莞一个痛击,要让她们牢记算计自己的下场,有多么悲惨,不然的话,这次是若雨,下次就会是诗韵,海韵,墨韵。。。。。。这些人,不给她们一个深刻的教训,她们岂会轻易罢手?

她眸光扫过若雨,轻声道:“你先起来。”

“要不?小姐您把若雨许配给谢云峰吧?就说她已经嫁给谢侍卫了,这样守宫砂没有了他们还会追究吗?”

诗韵情急之下,开始乱点鸳鸯谱。没有人知道,谢云峰喜欢的是她,已经向她表白过了。

此时说出这番话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心有多痛。

海韵一急,忍不住说道:“可是之前也没有说若雨嫁给了谢侍卫,现在说出来谁能相信?要是没嫁人,就算许配了人家,也还是婚前不贞。”

若雨却不肯站起来,依旧跪在地上,抬起小脸,望着紫幽,眼神却躲躲闪闪的,小心翼翼地唤道:“小姐,奴婢。。。。。。奴婢想到了。。。。。。一个法子,就是不知。。。。。。不知小姐您。。。。。。答不答应?您如果答应了,便是解了奴婢的危急了。”

紫幽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却不动声色地说道:“你说。”

“小姐,若奴婢已经成了世子的通房丫鬟,那她们就算看到奴婢手臂上没有了守宫砂,也说不出什么了!”若雨低头一咬牙,飞快的将话说出来,对着紫幽就磕起了头。

紫幽低头看着跪下去匍匐在地上的若雨,眉宇间渐渐地变冷,最后目光落在若雨的背上,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若雨,你胡说什么!”诗韵和海韵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叫了起来。

两人显然没想到若雨竟然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她们作为紫幽的大丫鬟,一直跟在紫幽身边,当然知道紫幽和上官凌然两人之间的感情。尤其是诗韵,那是亲眼看见上官凌然因为紫幽心脉震碎,哭的痛不欲生。两人好的根本就不容许有一根竹针插进去,更别说第三个人了。

若雨此时却颤抖的抬起头,秀丽的小脸上布满了无奈和痛苦,“小姐,奴婢知道,奴婢说出这样的话是伤了您的心,可这件事奴婢真的是没法子了。奴婢知道你和世子两人之间的感情好,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从来没想过要插到你们之间来,奴婢不需要世子真的做什么,只希望小姐能给奴婢这么一个虚名,让奴婢的妹妹不要背上那样污秽的名声!奴婢求小姐了,奴婢只要能躲过这件事就好了!”

她边着,边拼命地叩头,然而紫幽的心,却整个冷了下来。

是,因为没有办法,暂时借用一下上官凌然通房丫鬟的虚名,如此一来,那守宫砂没有也就说得过去了。

可是不知怎么,紫幽透过若雨,就好像看到了前世的于兰萱,当时于兰萱和她姨娘,,也是这么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说着什么不会咋样咋样,结果呢。。。。。。

她不是将若雨和于兰萱相提并论,可人心这个东西,是最容易变的。今日为了救若雨,她塞给上官凌然一位名义上的通房,那么日后,若雨就必须是上官凌然的通房了,她现在说没有争斗的心,可天长日久,她不能嫁人,会甘愿一辈子就做个活寡妇,什么也没有的孤独终老?等有一天不甘了,生出什么心思来,要争取某种自己想要的利益,那自己岂不有一次引狼入室?还有,上官凌然又该怎么办?

开了这个头,那么接下来还会有若花,若水。。。。。。什么的,以后,她又拿什么借口去阻挡那想塞人进来的每一个借口?这岂不是又要落入为了一个男人,与无数个女人争斗,耗尽一生心血的环境中吗?

而且,上官凌然会怎么想?让上官凌然承下这名声,这对他太不公平了,他会再次被人骂:纨绔就是纨绔,这才刚刚结婚,就收用了妻子的丫鬟;凭什么要他承担这样的恶名?这是徐雅莞她们做下的罪行!

就算不为上官凌然考虑,紫幽她自己也不愿意和人分享她的夫君,就算是名义上的也不行!她决不答应!

紫幽想到这,面容如冰雪一样清冷,坚定地拒绝道:“若雨,我不能答应你。”

若雨还在那拼命磕头,听到紫幽的话,一下子愣住了。

。。。。。。。。。。。。。。。。。。。。。。。。。。。。。。。。。。。。。。。。。。。。。。。。。

这一章献给送荷包的钟贞贞亲!490986273亲!祝亲们开开心心、平安吉祥!╭(╯3╰)╮,小冰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