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也好。母妃也罢,以前从来没有打过他、骂过他,就连大声呵斥都很少,可是今天两人竟然一起打了他、骂了他,还要把他赶回裴城。这让他情何以堪吗?

第三百三十三章 苏庶妃母子的不甘

2013-9-20 0:47:553192

紫幽端起茶水,看了一眼那飘着雾汽的茶水,放在鼻下闻了闻,任那清香微涩的气息流淌到胸口,缓缓地说道:“她九岁就跟了我,到现在已有五年多了,虽然有两年我在印度,没和你们在一起,可是我对她,和对你们一样,也是真心相待。我给了她两次机会,一次是在送她香膏的时候,一次就是刚才,我让水韵特地跟着她去,她明知道我有可能发现她的阴谋,可是面对富贵的诱惑,她没有心软。”

紫幽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口中顿时充满了茶香和温暖,可流淌在心里,感受到的,却只有苦涩。

她把若雨送到苏庶妃那里,其中的原因之一,自己确实不想亲手杀了跟了自己有五年多的仆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知道,若雨送到了苏庶妃那里,不管是若雨这次下手失败让苏庶妃功亏一篑,还是若雨这背主的名声,苏庶妃都不可能留着她,一定会弄死她。

一方面,苏庶妃替她处理了若雨,另一方面,也是让这院子里的丫鬟看看,她都不需要亲自动手,背叛她的人,最后落得的下场就是若雨这样!这是一种变相的警告,一种警示。她不想日后在用心对付外人的时候,还要时时刻刻提防身边的人。

兵法不就是这么说的,从敌人的内部下手,远远比从外面强攻所费的人力,物力和精力要少的多,也容易的多,收到的效果也好的多。

她如今只希望金灵赶紧查出苏庶妃当年和安王之间的事情,查清安王对王妃无情的原因,揭开苏庶妃的真面目,让安王悔不当初,将这些害人的虾鱼鳖蟹一网打尽!

而此时的“悦心苑”中,苏庶妃正拉着一脸暴躁的上官离染,软言慰予道:“你今日太过鲁莽了!”

上官离染眼底的怨恨像是被毒液侵蚀,越来越深,他一把掀开苏庶妃的手,满脸怨恨地责问道:“母妃,你为何要拉着我?父王骂我打我,你不拦着也就罢了,你竟然也打我!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们的宝贝,原来都是骗人的!椅”

他说着,眼珠都红了,像是被欺负,受了多大委屈的孩子。

苏庶妃一阵心痛,她爱怜的站起来摸着上官离染的脸,眼眸里也闪着泪光,柔声道:“傻离儿,你以为打了你母妃就不心疼吗?打在儿身,疼在娘心,母妃下了多大的狠心,才能对你下手啊!”

温暖的手摸在脸上,上官离染得到了抚慰,然而眼底的凶光却没有褪去,咬牙道:“那母妃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当年的事情来?为什么要拉着我,那个贱人不过就是仗着上官凌然的势来欺负我们,若是没了上官凌然,她又算得个什么东西?我们想要怎么对付她就怎么对付,一个杂种,他还想坐稳世子之位,他配吗?!”

听到上官离染说出这句话来,苏庶妃神情却是一愣,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慢慢的放开抚摸上官离染面容的手,转身坐到了软塌上,默默地望着他那张充满了怨愤的面容,缓缓地道:“离儿,你难道没有想过,今日若是说出了上官凌然的身世,我和你回落的什么样的下场吗?”

上官离染在狂怒之中,想都没想地说道:“说出了他的身世,那世子的位置自然就轮到了我啊,到时候母妃就只会是唯一的王妃,等父王归天了之后,那些姨娘小妾和她们的贱种,我通通将她们拉去给父王陪葬!”

苏庶妃摇了摇头,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声音扬起道:“离儿!我问的是,你若是说出了他的身世,你父王会气得马上把我们送回裴城,你知道吗?!还有,慕紫幽依仗的可不仅仅是上官凌然的势力,她依仗的是荣国公府和印度神界的势力,就是宣武帝,都对她礼敬三分,何况你父王?你父王也忌惮她,你没看你父王两名侍卫,被那条蛇喷毒以后,死的那么惨?难道你想落得同样的下场?”

她回来之后,面容已经重新清理化妆过了,再也没有在紫气幽然里的狼狈,那修饰得精致的五官完全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然而此时的苏庶妃浑身轻颤,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头上的金叶步摇长长的珠子微微的抖动,声音也变得冰冷刺耳。

上官离染怔怔一愣,心底猛然一醒,连忙扑到在苏庶妃的脚下,“母妃,她难道真敢杀了我们?”

苏庶妃摸了摸他的头道:“你以为她不敢?到时,就是你父王也没办法。你日后切莫这样冲动,今天幸好有你父王对我们母子百般维护,不然你以为慕紫幽会放过我们?你就算说出了上官凌然有可能不是你父王的儿子,可是证据呢?没有证据,依着太后娘娘对他的宠爱,太后娘娘就不会放过你我。不仅我会被废,连带着你这个王爷最爱的儿子,也会变成尴尬的存在。以后你行事之时,多想一想后果,这样对上那狡猾奸诈的夫妻两人,才能全身而退啊。”

苏庶妃的话,上官离染听到耳里,却没有进到心中,这么多年他在裴城一直都是以嫡子自居,甚至有很多新近的仆人都不知道帝都还有上官凌然这个嫡长子的存在。可是,等到了上官凌然大婚,来到帝都这里,一切就变了,不管是去参加宴会还是出门,别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一种陌生感,介绍他的时候也成为二公子,然后会带上一句“世子的弟弟怎么怎么样…”之类的话,真是让他憋屈!

他漫不经心的点点头,随即又悲愤的抱着苏庶妃的膝盖摇晃着,“母妃,那这件事真的不能说吗?那我们怎么办?真的要听父王的话回裴城了吗?那这世子之位不是白白的让给了那个杂种!凭他有个那样的爹,皇上知道了,怕也不会同意让他做世子!”

从他小的时候就看出父王对他与上官凌然的不同,到他稍微知道一点事情的时候便问过母妃,为何父王对哥哥格外的冷淡,那时候母妃便告诉他整个事情的真相了。

原来王妃竟然和被宣武帝拼命打压的魏王有一腿;上官凌然是不是父王的种,都有待查证。他母妃虽是宣武帝派到父王身边做眼线的,但是他母妃早就和父王两情相悦了,他父王最爱的女人,就是他母妃,这也是他父王,从王妃手里夺过管理中馈的权利给他母妃的原因,父王不想他和母妃受到一丁点的委屈,为此,父王好几次和太后娘娘、皇上争执,要把世子之位传给他,皇上倒是同意了,可是太后娘娘不知为啥,死活不干。

T***老妖婆!上官离染想到太后娘娘对上官凌然的维护,就想骂人。基于安王对他母子的不同,他一直认为,他母妃才应该是真正的安王妃,他才应该是安王世子。

相信他父王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每次从帝都传来上官凌然被害的消息,他父王从没有担心过。后来他母妃见状,也曾买通过杀手,来帝都刺杀上官凌然,结果,都是无功而返。T***!这个死杂种的命,也就太好了!

如今,随着年岁的增长,上官凌然在帝都,越混越好,如今娶了慕紫幽做媳妇,世子之位越发稳固,没有半点动摇的迹象,他和母妃当然急了,会抓紧一切机会动手,是必然的。而且,这一次就算上官凌然不大婚,他们也要找理由来到帝都;如今世子之位没有夺到手,他们哪里能离开帝都?

苏庶妃沉默了半晌,声音冷得彻骨,阴狠地说道:“裴城自然是不能回去的,这一走,也不知道日后什么时候才能进京,陛下对你父王是非诏不可进京,你我也是一样。”

上官离染扬起了脸,眉毛挑起,“那母后你可有办法留下来?”

苏庶妃叹了口气,“办法很多,只要我们出了事,自然还可以留下来的。但是留下来后,还是得想办法对付上官凌然和慕紫幽两个人,否则到时候皇上要你父王回裴城,那我们必然要与他一起走。我马上派人送信给明王妃,她寿宴那天,一定要除掉他们两人!成败在此一举。”

上官离染闻言,眼睛闪亮,一脸欣喜道:“这就好,我就不信,有明王夫妻和我们一起对付慕紫幽和上官凌然,他们还能逃得过!”

苏庶妃含笑点头,望着伏在膝上的上官离染,看着他与那个人相似的眉眼,心里头又柔软了起来。那个人为了重新再起,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忍辱负重把心爱的女人和儿子,送到安王身边,为的是要军权,只要离儿成为安王,一切就好办了。

。。。。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世子震怒揍人

2013-9-20 0:47:553266

没错,离儿是他和自己的孩子,从全身皱巴巴的,到一点点的看着他俩的孩子从襁褓里长大,牙齿一天天长得整齐,会走路,会说话,会撒娇,直到变成一个大人,却还是对她这么孝顺,这么依恋,这安王的位置自然是要让给她和他的亲生儿子才是。

苏庶妃想到那个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男人,她爱怜地摸着上官离染和那人有点相像的方脸,就像看见那个人一样,柔声说道:“你快点站起来,哪里有世子总是跪在女子的脚下?”

她的话语并不威严,上官离染也不怕她,笑嘻嘻的站了起来,坐到了苏庶妃的身边,唠唠叨叨地问道:“母妃,这次徐雅莞的事情要怎么办?她醒来后知道了事情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庶妃轻蔑的扫了儿子一眼,“她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一个孤女而已,除了王爷念着旧情照顾她几分,她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想要活下来,就只有倚靠你这个夫君,她若是聪明,当初就应该知道我留下这孩子的目的,还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舍不得打了这孩子,就凭她也想生下你的孩子?她不配!”

徐雅莞看不起慕紫幽,处处嫉妒慕紫幽,却不知道慕紫幽和她简直就是云泥之别。父亲虽是罪臣,可是人家爷爷是荣国公,外祖家是印度女神,本人又是一品国师,凭她,也想和人斗?简直不自量力!

上官离染在苏庶妃日夜熏陶之下,特别的看重身份,与人相识交往,先是看他出身如何,背景如何,否则的话便是用鼻孔看人,此时也与她是一样的心态,想着自己今天被安王骂,不由委屈道:“母妃,你瞧父王今日为了我骂了那贱妇几句,就打我,踢我,现在身上还疼…”

“哎!世子,世子,你不可以进去!”上官离染话没说完,门帘猛地被掀开,一张冷冽的俊容出现在门前,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门口射进来的灰蒙蒙的阳光,一身紫色的锦袍让来人显得高贵英俊,如紫玉般温润,然而对上他那双狭眸,却只觉的幽光烁烁,让人想到地狱里爬上来的野兽,盯着坐在花厅中的两人,像是要把两人撕碎!

小丫鬟从院子里跑进来,怯怯的望着苏庶妃,心惊肉跳地小声说道:“庶妃,奴婢们该死,没有拦住世子!椅”

小丫鬟十分委屈的瘪着嘴,心里忐忑极了。这世子要闯进来,她们哪里拦得住?本来世子就已经很生气了,不知道在门前又听到了什么,整个人一下暴怒了起来,直接的就冲了进来!

苏庶妃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随即对着小丫鬟怒喝道:“看守院子的人,每个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不!四十大板。”

小丫鬟吓的浑身一缩,却不敢开口求饶,全身哆嗦的退了下去,不多久就听到外面院子里一阵此起彼伏的板子声。

上官凌然鄙视地睨了一眼苏庶妃,冷冷的一笑,她要罚就罚好了,罚的是苏庶妃的人,他才不会心疼,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无非就是要他开口阻止,还以为他是什么菩萨心肠,会替这些小丫鬟求情吗?笑话,除了紫幽,这些人的死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自己要是开口了,不就坐定了乱闯的事实嘛。

苏庶妃见小丫鬟退了出去,这才看着上官凌然,故作端庄严肃,冷冷地看着他,厉声责斥道:“世子,我好歹也是你父王的庶妃,你懂不懂规矩,没有经过通报就闯进来?”

上官凌然一步步的走了进来,嘴角浮着鄙视的冷笑,邪魅地一挑眉:“凭你也配谈规矩!?”

说着,他便轻轻撩起紫色的锦袍,姿态从容地坐到了下首的一张椅子上,那举动肆意张狂,根本就没有将苏庶妃放在眼底。

王妈妈上次又被打了三十大板,因为帮着苏庶妃作恶多端,苏庶妃更加信任她。

此刻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利索,站在一旁,看上官凌然那副模样,本不想开口,可是为了讨主子喜欢,还是咬牙站前一步道:“世子,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理,擅闯庶妃的主厅也不知道道歉!”

上官凌然冷冷地看向这个助纣为虐的老婆子,语气却是无尽的杀气,“一个奴才,也敢指责本世子。来人,将王妈妈拉下去给本世子杖责四十军棍!”

王妈妈一直在裴城,哪里看过上官凌然这个样子?二话不说便要杖责于她,她好歹是苏庶妃身边的贴身妈妈,除了苏庶妃,就是上官离染也要给她几分薄面,上次为了若雨守宫砂的事情挨打,伤口到现在还没长好。现在又听上官凌然这样嚣张的话语,不由横眉道:“世子,老奴只是提醒世子,要注意男女有别、长幼有序,哪里敢责问你?老奴再糊涂,也不敢大胆地去指责主子啊。”

上官凌然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你胆子不小,我让人拉你下去,你不但不下去,还敢在这唧唧歪歪,你一个奴才胆敢违背主子的命令,谁给你的胆子?还是说你依仗着庶妃撑腰,就将我这个世子不放在眼底?人家说奴大欺主我原还不相信,今天总算是看到了!”

王妈妈从来没看过能如此狡辩的人,没理也能被说成有理,怔愣片刻后,为难的看着苏庶妃。不是她不能反驳,而是上官凌然的身份摆在那里,王妈妈虽然是庶妃身边的人,可到底也是安王府的人,若是不要脸面的闹起来,最后吃亏的还是王妈妈。

苏庶妃尚未开口,上官离染却看不过去上官凌然那样狂妄的态度了。早就在上官凌然走进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就一直死死的盯着他,如同两颗钉子恨不得将上官凌然钉死了才甘心,此时看上官凌然要惩罚王妈妈,谁不知道王妈妈是苏庶妃的人?打了她就等于打了苏庶妃的脸面,顿时冷斥道:“王妈妈,你不要理他,他凭什么命令你!”

王妈妈就怕苏庶妃不开口,听到上官离染的话,老脸上露出欣喜道:“老奴多谢二公子!还是二公子心地善良,对下人体恤。”一句夸奖就让上官离染得意地扬起了眉头。平日里一个奴才的赞扬,倒也不至于让他如此,可此时上官凌然在这,让他觉得自己比上官凌然要得人心,他当然开心。

咧嘴乐道“那是自然,我自然比不得那些口蜜腹剑,心藏不轨的贱种,连带着娶的贱妇也是一样的卑鄙、阴毒!”

他话音未落,就觉眼前闪过一道紫色的光影,还没反应过来,上官凌然已经到了他身前,只看那影子速度极快的抓起她的领口,一把将他提了起来,一拳拳的对着他的臭嘴捣了过去…

王妈妈震惊的看着满面冰霜,双眸含怒的上官凌然,开始他揍上官离染的时候,上官离染还能叫出两声,到后来根本就是唔唔的乱叫,满脸都是嘴唇鼻子里喷溅出来的鲜血,形容凄惨得简直是难以形容!

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老脸上肌肉颤抖,开口尖叫道:“世子!世子不要打了,你这样会把二公子打死的!”

刚才苏庶妃和上官离染讨论的事情很机密,只留了王妈妈在屋中,此时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帮忙。王妈妈怕苏庶妃事后怪她不护主,一咬牙冲了上去,企图拉开上官凌然。

上官凌然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见她上来拉扯自己,一脚就踹了过去。想想,他的威力,连安王手下会武功的侍卫,都能一脚踹死,何况王妈妈这样骨头都酥松的老妇?

王妈妈如残破的落叶飞出去,又落了下来,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直接倒地没了声息。

苏庶妃急的冲上去,要拉开上官凌然,“上官凌然,你难道要打死你弟弟吗!”

只是她人还没到上官凌然身边,上官凌然眼睛里已经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芒,将上官离染的身子一转,对着苏庶妃就推了出去。。。。。。

就听“咣叽”一声,母子两相撞后,又一起倒向了厅里的桌子,然后齐齐摔倒在地。

上官凌然全身笼罩着肃杀的气息,脸上阴霾重重,仿佛乌云层叠在他的面上,黑压压几乎看不到底,他缓缓地走进已经被揍的瘫软在地的上官离染,对着他又狠劲地又踹了一脚。

“啊!”苏庶妃见状,连滚带爬扑上去,拦在了上官离染面前,防止上官凌然再踢,面容狰狞,目呲俱裂地吼道:“上官凌然,你打得他满脸是血,还不放过他,还要踹他,你难道想杀了你的弟弟?”

她怨毒地望着上官凌然,目光就像是对着敌人的母兽,有一种恨到极致的怨毒和愤怒,恨不得将对方活活撕碎,拆腹入肚!

。。。

第三百三十五章 绝不让他们抢了你和母妃的东西

上官凌然在看到她的眼神时,狭长的眸子里含着嗜血的光芒,声音如同冰封的雪山峭壁,有一种彻骨的寒冷,“弟弟?你们对我和母妃、还有幽儿下手的时候,可曾考虑到,他是我的弟弟?哼!再让我知道你们骂她、谋害她,掉的就不会是牙齿!”

他说完,冷冷的望了一眼苏庶妃和上官离染,那目光幽深,寒光凛冽让苏庶妃心头都禁不住的发寒!开始担心,她和上官离染的阴谋,上官凌然是不是都知道。

像是印证了她的猜测一样,上官离染冷诮地说道:“不要以为你们背地里做的那些缺德事没人知道。我看在老头子的面上,可以忍受你们谋害我,可是想谋害她,我绝饶不了你们!”

扔下冷到彻骨的一番话,上官凌然掉头而去。

紫幽望着他进了院子,笑着迎了上去,却见上官凌然一脸阴沉,直接走到厅堂中,坐到椅子上,那素日里挂着笑容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全身散发着霜雪一般的冷意。

紫幽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走到他的身边,看到右手上沾染的血迹,心内一惊,连忙拉起他的手,“怎么受伤了?疼不疼?”

仔细的一看,却发现手上并没有伤口,那这血迹…

“我打了上官离染一顿,王妈妈也叫我踹死了。”上官凌然看出小妻子的担心和疑虑,安抚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这是上官离染的血,我没事。”

紫幽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这个时辰上官凌然应该是刚回来的,他回来之后,没有先到“紫气幽然”来,而是先去打了上官离染一顿,那么今天的事情,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她心中感到很温暖,吩咐人打一盆水进来,亲自捧着他的手,将上面的血迹清理的干干净净。

“逸佰跟我说了,她们陷害你,可是她们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及时发现了他们的阴谋,然后反过来逼着老头子教训了他们一顿。他还说,上官离染骂你骂的很难听,但是老头子却没有处置他。”

上官凌然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无奈和愤怒。

苏庶妃她们选择今日下手,是有预谋的。他们观察了好多天,知道他这些日子回来的很晚,以为他又故态复萌,不会在乎紫幽,维护紫幽。再说安王又不喜欢他和紫幽,偏向他们,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让他心疼的是,他娶了幽幽回来,本是要给她一个简单温馨的环境,让她不要整天生活在争斗之中,然而身边总会有不安分的人,让人身心疲惫的事,一件件接踵而来,让他烦心透了!

他知道紫幽聪颖机敏,很多事她都可以从容的应付,可他不愿意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劳心劳力,疲于应付,过的一点都不轻松。

他偷偷给她安排了两个暗卫,护了她的人身安全,却不能防到内宅里的明争暗斗,不能阻止别人隐秘的陷害。但是他又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他要站稳脚跟,要有权势和力量,才能真正护得了她的周全,不让她被其他人觊觎,至少很多人在对她下手的时候,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而今天这场闹剧,又是来源于苏庶妃和上官离染,紫幽再怎么嫉恶如仇,可是在老头子是他的父王,她总要顾忌一二。倒不是怕他,而是因为太后娘娘和留言,安王是太后娘娘最疼的儿子,是紫幽的公爹,长辈不能忤逆。官时长虑封。

紫幽一定感到憋屈和为难,他从管家口中得知,苏庶妃和上官离染两人都没有受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这和紫幽以往狠辣的手段来比,实在是轻之又轻了。

他很愧疚,却又憎恨着自己,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带给妻子的!

紫幽抬头看着他魅惑的双眼阴沉沉的,勾唇一笑,“你为了我教训他们,我很开心。”

其实她才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上官离染所说的那些话,那些勋贵高门的小姐、夫人在背地里,在心里肯定也会说,毕竟她在军营中,在惠民署抛头露面,为人看病,在这些人心里,是觉得低贱的。她才不会放在心上,去自讨苦吃,难道因为她们的看低,她就不去救死扶伤?只要亲人们、将士们和老百姓尊敬她,爱戴她就行了,那些人,她只当她们是嫉妒自己罢了。

但是上官凌然这样维护她,让她真的感到很温暖、很幸福!那种被重视,被放在心尖上的感觉,舒服的就像是在冰冷的冬天,喝了加了蜂蜜的甜豆浆。

上官凌然冷冽地摇头,“老头子既然舍不得教训他们,那就由我来。我绝不会让你受他们欺负!”

紫幽知道他此时还是很生气,马上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揍了他,他正好有借口不回裴城了。今天老头子说了,叫他们回裴城去,我看得出,他们很不愿意。其实老头子也不想他们走,只不过是说给我听罢了。”

上官凌然嘲讽地冷哼一声,“你说得真对。就算我不揍,他们也会赖着不走的,不如我动手成全他们吧。”

紫幽当然知道苏庶妃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毫无意外地微微一笑,“等着吧,老头子一会肯定找你算账;备不住苏庶妃和上官离染,还会到处散播流言,说我恶意挑拨你们兄弟不合,忤逆长辈;而你听信女人的撺掇,殴打亲弟。瞧好吧,肯定会把自己扮成受害者的形象。”

上官凌然以前大概是没有揍过上官离染的,今日这样的行为,还真是和她有点关系。紫幽暗里笑了笑。

谣言这东西对于上官凌然来说,是毫无效果的,他根本就不理会,再坏的情况他都经历过了,还会怕几句闲言闲语吗?何况他进府之前就是想好了的,想要拿这点说事,只怕苏庶妃他们难以自圆其说。

上官凌然丰神俊朗的面容上有着浓浓的不屑,“我回来之后都没有见过你和你院子里的丫鬟,何来的挑拨?他们若是敢传出对你不利的谣言来,我就能让外面传出更难听的、对他们不利的谣言来!我在帝都的人脉,可是比他们多多了。”

这可以点没夸张,上官凌然是谁?纨绔啊,什么热闹的地方没去过?像能传播谣言的茶馆酒肆,他熟悉得如同到了自己的后花园。

紫幽笑得邪恶而又得意,眉眼含着万种风情,“知道了,我的夫君当然是最厉害的。”

上官凌然望着小女人那张绝美动人的面容,不仅又是一阵气恼!他家幽幽,外冷心热,最是好相处不过的。人家若不惹她,她是绝对不会去找别人事的。

想到苏庶妃和老头子,还有上官离染的心思,他忍不住地拧紧了俊眉,“幽幽,你说我不做这个世子,他们从此以后能放手,不再心心念念的算计和陷害我们吗?”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如丹凤一样的狭眸含着深深的厌倦,这样的神情,让紫幽十分熟悉。

就像她一样,经常生面前,她也要留几分薄面,倒不是怕老头子,而是顾忌着太后娘娘和人言,那毕竟是他的活在阴谋算计之中,虽然习惯去防范、去抗击,可有时还是会觉得厌倦,感到身心疲惫。觉得这样的日子一点意思都没有,压抑得很。

然而紫幽却在不断的抗争与摸索中,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生活在这繁花似锦,堆金砌玉,充满欲念的社会之中,就免不了各种的算计和阴谋。

即使知道她是女神的后代,也阻止不了有些人妒火的熊熊燃烧,对利益的渴望,还是一次次地来挑衅她。

她将毛巾拧干,擦着男人手背上的水珠,感觉有他在自己身边,心里很踏实、很安心。他的手很漂亮,掌心宽厚温暖,却五指修长,看起来就很有力,摸起来有一层薄茧在上面,不同于那些手指白嫩,整日摇着扇子,招摇过市的纨绔公子,这是多年习武留下来的痕迹,他在京中付出过多少努力,经历过多少艰难和危险,她都能感受得到。

紫幽微微一笑,手指和男人紧紧地教缠,温婉而又坚定地回答道:“这位置,是你该得的。你付出的血汗和艰难,凭什么要让他们坐享其成?我不在乎这个世子的位置,可是他们想尽办法,抢夺属于你和母妃的东西,我决不答应!而且,你觉得以上官离染这么一个品行恶劣的人,能让他继承王位吗?”

这可能就是太后娘娘高低不同意宣武帝和安王,将上官凌然世子之位让给上官离染的原因。太后娘娘并不糊涂,她非常清楚安王府真的落到上官离染和苏庶妃手里,会有什么样的变故,所以,才会拼命阻止他们换人。

第三百三十六章 父亲,你也配!

2013-9-21 1:29:313319

其实,不管哪朝哪代,王府的世子,都是由嫡子继承,绝对不是说换就能换的,除非是有重大变故,世子犯下了极大的罪行或者是病重不起,死去之类的,才能禀报换人。

这也是为什么苏庶妃一而再,再而三对上官凌然和紫幽下手的原因。她要让上官凌然再也没办法坐这世子的位置,如此,上官离染才能稳稳当当的坐上去,得到其他人的认同。

上官凌然何尝不知道,为了一个世子的位置,那些人拼命争斗!恨不能所有的好处,都永远是他们的,坏的永远要别人来承受!

上官凌然一把将妻子拉到腿上坐下,在小女人害羞,微微挣扎的时候,他却将头靠在了妻子的肩头,慵懒的声音里含着一丝深深的憎厌,轻轻的像是倾诉,又像是呢喃,“幽幽,我讨厌他们,真的不想和他们住在一起。”

果然如紫幽所言,苏庶妃果真以上官离染和她被上官凌然打伤为理由,延迟了他们回裴城的时间。

安王正在书房里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之际,就听见苏庶妃身边的丫鬟来禀告:“王爷,不好了,庶妃和二公子,被世子打伤了,王妈妈也被世子打死了,王爷,二公子腹痛不已,庶妃腰疼的不敢动,您快去看看吧!”

“这个孽子!”安王听到消息,气的把书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在了地上,然后,急急匆匆就去了“悦心苑。”

悦心苑内,苏庶妃坐在塌上,看着儿子,哭的两眼发肿,血丝遍布仪。

看着安王走进来,马上扶着腰,凄凄惨惨、柔弱无助地哭道:“王爷,您可来了,妾身和离儿,都快被世子打死了。王爷,你来看一看离儿的伤啊…”

软塌之上躺着脸色苍白的上官离染,他双目紧闭,小声呻/吟,像是十分痛苦的样子。

安王一看,心疼不已。尽管觉得这个儿子,不堪大用,行事屡屡让他失望,可是,毕竟是他和梅儿的孩子,疼爱了这么多年,如今见他这副模样,又怎么可能不心疼?

还有梅儿,他在得知杨云裳和魏王有奸情以后,他心里真的很不好受。

杨云裳也是他自己看上的女子,其中虽然有着因为她父亲是两朝元老的因素,但是她天真活泼,爽直大方的性格,也很吸引他。婚后,两人感情很好,那段时间,他觉得很幸福,对杨云裳也很宠爱,为了她,甚至没有纳妾,也没到通房丫鬟那里去。

得知杨云裳和魏王的事情以后,他狂怒郁闷伤心,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那天晚上,他真的很痛苦,幸好有苏梅在,帮着他迈过了那道坎。这以后,也是苏梅,一直在他身边安慰他、劝解他,对他关心备至,才帮助他走出了被杨云裳欺骗背叛的阴影。

尽管后来知道苏梅并非他想象中那么善良单纯,可是那又怎样?她好歹是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不像杨云裳,爱的是魏王;也不像宁侧妃,对他更没有感情,是宣武帝派到他跟前的眼线。

安王看着苏梅哭的伤心,心里还是不忍了,伸手搂住她,拧眉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干嘛要打你们?”

苏庶妃睁着红肿的眼睛,也不顾儿子在一边,抽泣着说道:“梅儿哪知道世子。。。。。。世子抽的什么疯?就那么不管不顾的。。。。。。闯进来,王妈妈刚刚问了一句,就把王妈妈踹。。。。。。踹死了。离儿一见,就说他不该行凶杀人,他就。。。。。。就冲上来对着离儿。。。。。。拳打脚踢,梅儿上去拦,就狠狠地将梅儿推得撞到。。。。。。撞到桌在上了;这还不算,离儿已经倒在地上了,他还。。。。。。还狠狠地用脚踹离儿唔。。。。。。然后,离儿就不。。。。。。不好了!开始喊腹部疼,现在躺在床上都。。。。。都起不来了。。。。。。”

安王知道,上官离染可能确实被上官凌然打伤了,但是有没有这么严重,可就不好说了。

他并不笨,又怎么看不出来安王妃的意图?这两母子没把世子之位夺到手,肯定是不想回裴城的。

这样也好,他本来叫他们回裴城,也是缓兵之计,无非是想帮他们逃过慕紫幽的刁难。

只是,他没想到上官凌然竟敢真的毒打上官离染和自己的庶妃。再怎么说,两人一个是他的弟弟,一个是庶母,这孽子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才敢如此放肆!

要不说男人偏心起来,简直不可理喻。他不怪苏庶妃母子,对紫幽做的有多过分,反而责怪上官凌然不该这样对待苏庶妃母子。

一边对下属喊道:“赶紧去太医前来为二公子诊脉,看看有没有伤了内脏。”

一边爱怜地抚摸着苏庶妃,软言慰予:“我这就去找小畜生为你们出气。你别伤心,我说过,不会让你受委屈,就不会的。”

苏庶妃多精明,马上

捏着帕子擦了擦眼睛,娇滴滴地说道:“我已经让人去请御医来了。只是王爷,梅儿和离儿都受了伤,可怎么回到裴城去啊?”

“先养伤。”安王马上给爱妃吃了颗定心丸,“等伤好了再说。”

苏庶妃等的就是这句话,一听不要脸地搂着安王的脖子,嘴唇在安王的脸边蹭了一下,“王爷,您真好!”

安王心里一激荡,要不是上官离染还在那挺尸,真想抱起爱妃巫山云雨一番。

他真的很奇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要一挨这个女人的身边,被她一撩拨,就想干那事,多少年了,也不感到厌倦。

太医来得很快,半个时辰就到了。那御医是御医院里为人清正出名的,见了安王,先是行了一礼,然后去为上官离染和苏庶妃诊脉。

完事后,听安王询问上官离染和苏庶妃的伤势,恭谨地答道:“回王爷的话,根据微臣的诊断,二公子腹部遭受了重击,导致腹部脏腑受损从而腹痛不停。庶妃腰部撞伤,有於肿,待微臣开药,内服外敷,需要调养一阵子了。”

“悦心苑”的事情,很快就被紫幽和上官凌然知道了。上官凌然嘴角似笑非笑的翘起,鄙视的笑道:“我揍的是上官离染那张惹人讨厌的嘴巴,让他掉了两颗牙齿,踢也是踢得他的两条腿,怎么会腹部疼呢?他看了一眼爱子心切的安王妃,冷笑地想,看来又找人下了狠手,揍了上官离染的肚子两下,啧啧,为了留在帝都,还真下得去手!”

紫幽思量了一会,若有所思地说道:“苏庶妃这么做,恐怕不单单为了用苦肉计博取老头子的怜悯,赖在帝都不走,她可能还想告诉别人,你会武功。以前你一直称说自己不会武功,现在却能将会武功的人打成内伤,你这可是欺君。不行,我要告诉水灵一声,让她在宣武帝和太后娘娘那里,好好地运作一番。”

紫幽和水灵通灵的时候,安王派人把上官凌然叫走了。

到了上官凌然书房,安王二话没说,举拳就打,没有丝毫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