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紫幽扇风,王爷痛打苏庶妃母子(爽!6千+)

2013-9-27 1:34:496588

她知道,这是安王去找了太后娘娘来做说客了。可是,她能妥协么?答案显然是不。婆母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最珍贵的感情,被他当做垃圾一样,无情地践踏,不让他付出代价,她会被气死的!

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上官凌然所遭受的一切伤害。别说王妃没有出轨,就算她和魏王有旧情,可是安王明明知道上官凌然不是魏王的儿子,他还要把上官凌然当做报复王妃的工具,无情地进行打击。这笔账,她又怎么能不为夫君讨回来?

走进景阳宫,一看见安王跪在太后娘娘面前,太后娘娘流着泪在那训斥他,紫幽就忍不住摇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安王再不是个东西,可是在作为母亲的太后娘娘心里,也还是要一心为他谋划的。

只是很可惜!您老人家早干嘛去了?您如果能拿出当年的魄力,快刀斩乱麻,将苏庶妃杀了,也许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了。归根到底,王妃在您的心目中,没有您儿子的幸福来得重要。您明知您儿子宠妾灭妻,肆无忌惮的折磨王妃,您没有以雷霆手段来管他;也明知宣武帝和他一起迫/害上官凌然,您依然没有采取积极地、有效的措施进行保护,只是一位将上官凌然教育成无用的纨绔,来躲避他们的谋害。

如果没有老丞相,如果不是上官凌然有一身绝世武功,他早就死了。

所以,紫幽看着太后娘娘训斥着安王,没有劝阻,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劝阻哄劝太后娘娘,而是面容清冷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太后娘娘本来就是想用苦肉计打动紫幽,希望紫幽能过来劝阻她,那么她和儿子,也好进行下一个步骤,可是现在,人家站在那里,跟个没事人一样,这让他们如何是好?

戏演不下去了,不,确切地说,也不能说太后娘娘完全在演戏胰。

《承光殿》里发生的一切,很快就有人告诉了她,她当时真的是后悔莫及!

当初儿子跟她说:“母后,儿臣看中了湖北正四品巡道员苏运起的女儿苏梅。正好皇兄要赐两名侧妃给儿臣,母后您想想办法,把苏梅弄进宫,封为儿臣的侧妃好吗?儿臣真的很喜欢梅儿。”

她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觉得一个四品外官的庶女,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只要儿子喜欢,就为他达成心愿好了,儿子一个人在荒凉的肃北,日子过得很不容易。

再说,她本来就觉得儿子不应该专宠杨云裳,还想赐几个宫女给儿子,好让儿子多些女人,给他开枝散叶,现在儿子主动提出来了,这样很好。

于是,一道圣旨,把苏梅宣进宫,调教了一个月,就赐给了儿子做了侧妃。

她哪里会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多的阴谋和曲折的故事?这样一来,不仅是儿子,就连她,也对不起杨云裳了。

因为儿子一开始宠妾灭妻,杨云裳和老丞相夫人,都跟她告过状,可是杨云裳被她训斥了一顿:“做为王府的正妃,你怎么能和侧妃争风吃醋?你的职任,是想办法满足夫君的要求,多为夫君纳妾,为皇家开枝散叶。王爷喜欢年轻漂亮的侧妃,这很正常,你作为正妃,不但不应该妒忌生气,还应该好好照顾侧妃,和她们好好相处,这才是你作为正妃应该做的。”

对老丞相夫人,她话说的要婉转一些,但是也是责备的语气:“杨夫人,御使弹劾安王,对你女儿又有什么好处?你应该多劝劝云裳,要大度些。这才是正妃、正妻应有的品德。”

后来杨云裳倒是再没告过状,最后却对她说,什么都可以让出来,唯独王妃的头衔不能让,因为她不能让上官凌然叫一个侧妃做母妃。

那时候,她才知道问题严重了,派人到裴城一了解,这才知道,儿子有了苏梅和宁侧妃,竟然。。。。。。竟然再也没到过杨云裳的院子去,就连杨云裳的管家权,他也夺过来交给了苏梅。

这时候,她再教训儿子,已经晚了。儿子阳奉阴违,苏梅也已成了气候。

当然,那个时候,她如果下狠心收拾苏梅,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儿子跟她说:“母后,儿臣一辈子,就爱了这么一个女人,您要是为难她,儿子的幸福也就没了,您就忍心?再说,儿臣总要有点缺陷被皇兄抓住,他才能对儿臣放心不是?”

她一听觉得儿子也挺可怜的,也就放过了苏梅,可是那里知道这个女人是魏王派到儿子身边的奸细?

太后娘娘边流眼泪,边偷偷打量紫幽,希望她能露出不忍同情的目光,可是,她失望了。

紫幽自始至终地站在一边,面容清冷地一言不发。

太后娘娘身边的张嬷嬷见状,赶紧走到紫幽身边行礼,小声提醒道:“世子妃,太后娘娘已经哭了很长时间了,这样下去,会伤凤体的。奴才们劝了,太后娘娘不听啊,老奴觉得太后娘娘还是听您的话,要不,您去劝劝太后娘娘?”

紫幽摇摇头,故作为难地小声说道:“不是我不去劝说太后娘娘,而是不知道怎么劝。说真的,想想母妃这些年受的委屈和折磨,我都想大哭。。。。。。一场,何况太后娘娘这位仁慈的母后?能不心疼自个的儿媳妇?”

紫幽边说,边流下了眼泪,借着擦眼泪的机会,偷偷打量着等着自己给她台阶下的太后娘娘,果然见她老脸泛红,尴尬的愣住了。

没撤了,太后娘娘只好收起眼泪,用手帕擦擦眼睛,走到了还在流泪的紫幽面前,反过来劝慰她:“好孩子,你是个孝顺的。可是,就因为你孝顺,你才应该劝劝你母妃和凌儿的外公,不能让你父王和你母妃和离不是?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皇家的脸面丢不起啊!”

狗屁皇家的脸面!紫幽一听这话,登时火冒三丈。你是太后娘娘又怎么了?你也不能为了所谓的皇家脸面,置母妃的幸福于不顾。

紫幽揉揉眼睛,故作不解地说道:“皇祖母,皇家的脸面早就没了不是吗?王爷宠妾灭妻近二十年,御使整天弹劾,帝都上流社会,几乎无人不晓,安王爷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为了一个小妾,置正妃和嫡子于不顾;今天更是爆出了天大的丑闻,原来安王爷宠了十八年之多的小妾,是个魏王送到安王爷身边的奸细,不仅给安王爷戴了顶绿帽子,还让安王爷替人家养了近十八年的儿子。真是丢死人啦!太后娘娘,当务之急,不是劝说母妃怎样怎样,而是应该挽回王爷的声誉,不能白白地被苏庶妃母子欺骗了不是吗?应该重重地惩罚欺骗皇上、欺骗王爷的那帮混蛋!不能让母妃这些年的委屈白受不是?说不定母妃看见王爷,为她出了气,报了仇,能原谅王爷也说不定。王爷真心认错悔改,总要拿出点诚意来不是?把苏梅母子整的越惨,王妃才能消气不是?”紫幽一口一个“不是”?跟绕口令似的,说的安王和太后娘娘目瞪口呆。

安王倒是脑子好用一点,很快便琢磨明白了紫幽话里的意思,一拍大腿吼道:“本王饶不了苏梅那个贱人,还有上官离染那个贱种!”

说完,怒气冲冲地一头冲了出去,到牢里去很虐苏梅和上官离染去了。

紫幽见状,心里那口恶气,消散了不少。气定神闲地坐在太后娘娘身边,继续为婆母出气,“皇祖母,母妃和世子这些年被苏梅母子欺负的也太惨了,如果王爷不能让他们心里这口怨气出出去,别谈和好了,怕是真的要玩完!皇祖母,您可得督促王爷,狠狠地收拾苏梅母子,为母妃和相公报仇啊!你不知道,他们的遭遇,孙媳听了都。。。。。。悲愤的想杀人!”

紫幽再次落泪,把太后娘娘想劝说她,去做通王妃不要和安王和离的话,全部堵了回去,堵得那叫一个难受!

再说安王去了刑部大牢,此时已经是酉时,刑部大小官员都已经下班回家,只剩下一个值班的刑部司狱,哪里敢拦住暴怒的他?

见他银堂发黑,凤目圆睁,都快赶上鸡蛋大小了,老脸更是黑的跟锅底似的,想想这厮拿着给他带了绿帽子的破鞋,当着宝贝;拿着别的儿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疼了那么多年,到头来,竟然是场丢人的笑话,都不知是该同情他,还是该骂他:“您老人家眼睛长哪去了?裤裆里,还是头顶上?这倒霉催的!

打开牢房的门,苏庶妃还抱了一线希望,想再次扮猪吃老虎,可是这回老虎真的发威了,二话没说,就叫人把母子两拖进了刑堂里。

安王亲自拿起了鞭子,对着苏梅阴测测地冷笑,眼睛里的怨毒,看的苏梅心惊胆颤,连连求饶:“王爷,王爷,梅儿没有骗您,梅儿真的爱您啊!您不要相信慕紫幽的谎话,她是骗您的。”

苏庶妃经过小厮的一番搓揉,再经过侍卫们毫不留情地拖拉,再经过女狱警的特殊“款待”,现在已经衣衫难缕,鼻青脸肿,妆容残破,狼狈不堪,别说漂亮端庄谈不上,简直就是丑陋的不忍目睹。

安王一阵厌恶,心里暗忖,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她那么丑恶,会认为她比王妃漂亮单纯可爱呢?

鞭子放进盐水里沾湿了,安王面无表情,话音还很温柔,可却让人感到冷入彻骨,“哦?慕紫幽骗我,那你对我说实话,你跟了本王之前,有没有被上官瑾轩睡过?你是不是上官瑾轩派到本王身边的女细作?记住了,要说实话哦,不然,本王手里的鞭子,可是会咬人的。”

苏梅看着目光阴森的安王,很想说不是、没有,可是,那张平时能说会道的樱桃小口,却怎么也不敢张开,这样的安王,她感到陌生极了!不,准确地说,也不算陌生,以前他也曾经这么无情过,不过那时对着的人是王妃,而不是她。

苏梅犹豫了好一会,才斟酌着说道:“是,我是上官瑾轩派到你身边的女细作,可是我一见到王爷你,就爱上了王爷,再后来,上官瑾轩想要侮辱我,就被我设计躲过去了。奕轩,真的,我没骗你,离儿是你的儿子,我也是干干净净跟了你的。我爱上了你,我怎么还能让自己生下上官瑾轩的儿子啊。。。。。。”

苏梅很聪明,知道全部否认,显然是躲不过去的。看看这刑堂里的刑具,估计魏王根本经不住拷打,就会把一切都交代出来,所以,她才会说,她是魏王派到安王身边的细作,但是她爱上了安王,她想法子躲过了魏王的侵犯,魏王没能占有她,她生的儿子,是安王的。

只要安王还念旧情,还有一丝相信她,相信上官离染是他的儿子,她就有希望,重新翻身。

她主意打的很好,可是安王被她欺骗了近二十年,怎么可能还会轻易相信她?

二话没说,带了倒刺,蘸了盐水的鞭子,就抽在了苏梅的背上。

“啊!”苏梅一声惨叫,后背深深的一条鞭痕,血珠子马上渗了出来。她今天穿了件很厚的褙子,和里面的中衣,一起被撕开,可见这鞭子抽在身上,该有多痛。

苏梅冷汗涔涔,脸色惨白,不敢相信地看着安王哭道:“你好狠的。。。。。。心啊!难道以前对我。。。。。。对我的爱,都是假。。。。。。假的?”

“住口!”安王恼羞成怒地骂道。都这个时候了,这个贱女人还在骗他,真当他是个大傻瓜呢!上官瑾轩是什么人?当初和他皇帝老哥争夺皇位,差不点就得逞的人物,岂能被苏梅玩弄于鼓掌之上?不把孩子给她种上,能放过她?只要苏梅承认自己是上官瑾轩的人,那就说明,上官离染肯定不是他的儿子。

安王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举起鞭子,一鞭抽向苏梅,一鞭抽向上官离染,只打的二人鬼哭狼嚎,满地打滚!

那惨厉的叫声,听得刑部司狱心惊肉跳,赶紧跑过来劝说道:“王爷,您不能把人犯打死了,打死了,臣可没法向皇上交代,这两人可是上官瑾轩谋逆一案的要犯,还有好多案情,要向他们了解呢。”“放心。”安王气哼哼地说道:“死不了。本王也有事情要他们交代。”

他还真有事情要二人交代。首先,苏梅还没到裴城的时候,他那是因为怀疑王妃和魏王有旧情,就睡了王妃的陪嫁丫鬟,那丫鬟怀孕,结果在苏梅嫁过来两个多月的时候,丫鬟流产,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王妃,说是王妃谋害的,因为这事,他第一次和王妃大打了一架。

还有,这么些年,苏梅掌着裴城王府的中馈,一定没少从他安王府,划拉银子给魏王府,他必须问清楚,这贱人到底贪墨了多少银子,给自己的奸夫。

现在想想,裴城庄子、铺子的收入年年递减,肯定是这个女人,在中间耍了猫腻。

安王只要想想这个女人,拿着他的银子,去养奸夫,还有奸夫所生的儿子;而他还傻/逼逼的疼着她,宠着她,为了她和那个杂种,对自己的正妃和亲生儿子冷酷无情,他就要发疯发狂,那种滋味,就像有成千上万只的蚂蚁,啃咬的他的五脏六腑!胸腔好似有一团大火在燃烧,那撕心裂肺般的烧灼痛,让他难以承受!

安王难以消除心里的羞辱和痛恨,叫自己的侍卫,弄来一盆辣椒水,然后满脸狰狞,走过去倒在了苏梅和上官离染的血糊流淋的鞭痕上。

苏梅和上官离染疼的死去活来,凄厉的惨叫声,格外瘆人!可是即使这样,躯体的疼痛,也没有心里的疼痛,来的剧烈。

就像苏梅说的一样,其实这一点,她还真没有撒谎。她后来确实爱上了安王,十八年多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安王本来就长得比魏王英俊,又对她宠爱有加,她会喜欢上这个男人也很正常。

可是,她对魏王也有感情,她跟魏王,也有五六年了,可以说魏王是她的初恋,而且,她对魏王的爱,还有一种怜悯的感情在里面,觉得他是英雄落寞,很惹人同情,何况两人还有了儿子、女儿,怎么可能会没有感情?

所以,她一边忠诚地为魏王谋划着一切,一边还和安王好的蜜里调油,享受着安王对她的怜爱。

可是,安王现在突然这么残酷无情地对待她,她如何能不痛苦?

苏梅哭的肝肠寸断,可是上官离染疼的急眼了,还在那骂她:“你这个。。。。。。贱女人,我恨死你了!你自己犯贱,你为什么。。。。。。要牵连我?我不要为你们。。。。。。你们陪葬!我是安王世子,是安王。。。。。。世子。。。。。。”

骂完,就疼得晕了过去。

苏梅确实是混蛋,可倒也算个慈母。见上官离染晕过去了,艰难地扑到儿子身边,大声哭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

两人恐怖的哭嚎鬼叫声,传到上官莹洁、上官莹钰的耳朵里,两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吓坏了!

上官莹钰毕竟要小一些,本来牢房里不时冒出来的老鼠、蟑螂、臭虫等东西,已经吓得她花容失色,此刻,再听到母亲和哥哥的惨叫声,她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紧紧地搂住上官莹洁,哭泣着问道:“姐姐,唔。。。。。。母妃和哥哥叫的这么惨,会不会挨打了?唔。。。。。。我们该怎么办?要是我们不是父王的女儿,我们是不是会死?唔。。。。。。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唔。。。。。。姐姐我害怕!”

“你不要死,我也不想死!”上官莹洁自顾不暇,哪有心情去照顾劝慰自己的妹妹?猛地推开上官莹钰骂道:“都怪苏梅那个贱女人!如果不是她为了上官离染,拼命要夺取上官凌然世子之位,慕紫幽又怎么可能去查当年的事情?都是她害得我们倒霉,我恨死她了!”

上官莹钰被姐姐推开,想想可能会被杀了,求生的本能,终于使得她失态地大叫起来:“父王!父王。。。。。。我是洁儿,您救我出去,我不要被关在这里。唔。。。。。。”

安王亲自挥舞鞭子,又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是感到累了。然后对哭泣的苏梅冷冽地说道:“你最好祈祷王妃能回到本王的身边,否则,她一天不回来,本王就来收拾你们一天。”

说完,转身朝牢外走,就在走到通往女监的通道时,听见了上官莹洁的喊叫声。

安王眉头一皱,停住了脚步。苏梅、上官离染属于重犯,和上官莹洁、上官莹钰是分开关押的。上官莹洁、上官莹钰关在女监牢,上官离染和苏梅被关在了单间。

女监牢头听见上官莹钰鬼叫,走过去狠狠地冲着她甩了一鞭子,毫不留情地骂道:“鬼喊什么?你还以为你是王府的千金小姐呢?你现在是囚犯,囚犯,知道吗?再敢鬼叫,老娘打死你!”

鞭梢扫到了上官莹钰的胳膊上,留下一道鞭痕。上官莹钰从小到大,那里受过这样的苦难?“啊!”的一声,抱着胳膊,嚎啕大哭起来。

安王正好走过来看见这一幕,心里说不难受,那是骗人的。

和对上官凌然的不管不问,没有给予一点感情不同,苏梅生的孩子,每一位从呱呱坠地起,他都倾住了极大的父爱,可以说,三个儿女,他都是关爱备至。

。。。。。。。。。。。

第三百四十九章 王妃病 安王悔 匈奴求议和 (爽!六千+)

2013-9-28 1:45:506733

可是这一切,如今成了他心里最深的痛,最不能容忍的屈辱,最大的讽刺。他疼了十几年的孩子,搞不好都不是他的;而他不管不顾,恨不能消失的上官凌然,却是他最该疼爱的,真正的儿子。

他这些年在做些什么?安王看见痛哭的上官莹钰,突然就想起了上官凌然小时候,看见他抱着上官离染,一双和他一模一样的凤眸,看着他充满了羡慕,然后就对着他,张开了双手要他抱,而他却极为厌恶地伸手推开他,看见他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却转身就走,没有回头。。。。。。

这一刻,安王不由自主地眼睛湿润了!他的心,第一次为了这个苦命的,没有享受到一天父爱的儿子,狠狠地刺痛了。

他转身走出牢房,跳上马,一刻也不想再耽搁,他想找到儿子,想跟他说对不起!想把这十九年的父爱,一起补偿给他。

上官凌然此刻在哪?他和两千名从南疆回来的将士在一起。

大冷的天,他赤膊上阵,和五十名将士对打,此刻已经倒下了四十六名,剩下四人,看见他虽然没有动用玄元决内功,可是却依然能以一敌五十的立于不败之地;看着他全身如同笼罩着冰霜一样,冻得人打颤,心里着实敬佩和畏惧!

安王以为上官凌然在左相府,所以找到那里,跟看门的侍卫说:“快快通传,本王要见我的儿子——世子。”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老丞相府上的奴才,几乎都知道了安王和他们小姐之间的事情,气的对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世子爷没来。宜”

安王也看出来人家不待见他,刚想发怒,可是一想这是自己老岳父的府上,从知道杨云裳和魏王有旧情,他就没再踏足一步;再想想杨云裳所受的委屈,顿时泄了火气,态度和顺地说道:“那请你们通传,本王要见老丞相。”

“小姐病了,相爷急的满头冒汗,谁都不见。”侍卫依然冷淡疏离地回道,连看他都目含鄙视。

估计这也就是规矩不容许,不然都能对他嗤之以鼻:“吾们左相府不欢迎你,你走吧。”

“你们小姐病了?”不用说,安王也知道侍卫说的是自己的王妃。

老丞相一共两个女儿,那个是庶女,已经远嫁南方去了。

安王急的马上就要往里闯,可是侍卫却死死地拦住了,“老太爷吩咐,决不让安王爷踏进左相府半步!”

左相显然也是气大了!以前安王对待女儿和外孙无情无义,他就想找他责问来着,可是女儿拦住了,“爹,也许王爷是迫不得已。这样子是不是才能保住凌儿一条命?”

老丞相已经觉得怀疑,可是女儿不让他出头,再说那个时候,他因为是二朝元老,已经被皇上忌惮,丞相的权利,都被一分为二,又拿什么和手握军权的皇帝亲弟弟抗衡?

可怜啊!眼睁睁看着女儿受委屈,却只能装聋作哑。可是他真没想到女儿生活的竟是如此悲惨,那个安王,竟然怀疑女儿红杏出墙,以至于十几年不踏足女儿院子一步,让女儿活守寡!还任由苏梅欺负她。

现在外孙和外孙媳妇,一心要为女儿讨还公道,他又如何能不支持?

安王没想到老丞相竟然敢下这么一道命令。又气又急,就要硬闯。。。。。。

正在这时,就听见一声清冷的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吵吵什么?”

其实紫幽早就看见安王了,只是装着没看见,故意这么问而已。

对紫幽,左相府的侍卫,明显比对安王恭敬热情多了,马上行礼回道:“世子妃,老太爷下令,不准安王爷入府,可是安王爷非要硬闯!”

紫幽故作恭敬地施礼,“臣女见过王爷。敢问王爷,为何要硬闯左相府?可是有要事和左相大人相商?那臣女可以代为传唤。”

安王爵位还在,紫幽礼数做足,绝不让他挑出毛病来,话里还带了一丝谴责的意思,你再是王爷,可是也不能无缘无故地不经主人的容许,私闯民宅。

安王现在是真的怕了自己这个儿媳妇。女人嘛,他以为要么怕硬的,像苏庶妃和宁侧妃,他只要一瞪眼睛,两人就老老实实;要么怕软,就像王妃,你刀架她脖子上,她敢跟你拼命,可是,只要你好言相劝,几句好话一哄,她就没了脾气。哪像慕紫幽,那是软硬不吃啊!

安王不敢跟她横,知道这个儿媳妇半点都不怕他这个老公公,不但不怕,而且,从心里还瞧不起他。

一想到自己堂堂一大男人,被一个小女人鄙视,而且小女人还是自己的儿媳妇,安王就觉得窝囊!

可是在她面前,他真就没办法不窝囊,来软的,人家不吃那一套;来硬的,他还打不过人家。

安王没办法,只好忍气吞声,第一次用央求的语气,和紫幽说道:“凌儿媳妇,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丢人啊!总不能当着侍卫们的面,跟自己儿媳妇说软话吧?

紫幽倒也给他留面子了,闻言,随他走到一边。

刚刚站定,安王就迫不及待地四面看了看,小声说道:“凌儿媳妇,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母妃和凌儿,可是我也是受了上官瑾轩和苏梅那个贱人的蒙蔽。大错已经铸成,总要给我一个悔改的机会吧?您劝劝你母妃,原谅我一次好不好?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补偿她,不能就这么把我一棍子打死吧?”

“一棍子打死?”紫幽嗤之以鼻,“真要一棍子把您打死,您现在早就不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王爷,想想您曾给过母妃一丁点的机会?母妃嫁给您半年多了,您都没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上了别有用心之人的当,说怀疑就怀疑,连问都没问她,就宣判了她的罪过,您甚至都没去调查一下,究竟有没有这样的事情,就沉浸在和别的女人偷情的刺激中了。您有什么资格责问别人?叫别人给您机会?”

“我。。。。。。”安王一个头两个大,觉得唇枪舌战,他更不是慕紫幽的对手。组织了好一会语言,直到紫幽不耐烦地摇摇头,冷入彻骨地说出下面一番话,他才慌了。

“王爷,您别在这纠缠了。母妃不明原因地被您肆虐,一直强撑着,盼望有一天您能回心转意,可是,今天的真相,彻底把她打垮了。她病倒了,是真的病了,相信您也知道,哀莫过于心死,她没有了生存的意志,病来如山倒,现在已经卧床了。我没时间和您在这讨论给不给您机会的问题,因为,老天也好,您也好,从没有给过娘亲机会,娘亲现在不想活了,知道吗?”

说完,紫幽红着眼圈,转身决然而去。

把人害得这么惨,说几句忏悔的话,就想得到原谅,怎么可能?安王还能活着,是因为他真的是上官凌然的亲爹,她不能杀他,否则,她绝不会放过他!

她并没有骗安王,王妃真的病了。从宫里回到左相府,先还和老丞相、及两位哥哥哭诉了一会,结果,当天夜里她身边值夜的大丫鬟莲翘就发现,她发烧了,然后府里常年雇佣的大夫,为她诊脉,就说她偶感风寒,但是由于常年郁结在心,现在更是没有了活下去的信念,所以,病情加重,来势汹汹。一个人她自己不想活了,别人再如何使力,也是没用的。

这才是紫幽着急的原因。她低估了婆母对安王的感情,被男人冷落,是一种伤害,可是,得知男人在没有怀疑她之前,就对苏梅动了心思,这个伤害更大。

安王闻言,更是悔恨愧疚,顾不得尊严,跟在紫幽后面再次低头伏小,“凌儿媳妇,你让我进去看看,我。。。。。。我不放心啊!”

不放心?早干嘛了?紫幽暗自冷笑,话说的越发冷冽:“还是别了,娘亲现在还能支撑,搞不好看见你,直接就过去了。您啊,还是不要去刺激她吧。”

说完,大声对命令侍卫:“把门看好了,闲杂人等与一切畜生,都不许放进来!”

“是,世子妃!”侍卫一边响亮的答应,一边傲然地睥睨了安王一眼,心里对紫幽的敬佩,简直就如黄河决堤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试问,谁敢这么辱骂一国的王爷?估计也就世子妃了,就连老丞相都不敢啊。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白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又有几人能睡得着?

这一夜,紫幽和上官凌然都在左相府,没回王府。安王妃的病来势凶猛,紫幽治得了她身体的疾病,却医治不了她心理上的疾病。

和上官凌然轮番上阵劝说,收效也不大。

安王吃了个闭门羹,锲而不舍,一大早又来到了左相府,要求进来看望王妃。

这回上官凌然出来了,安王看见儿子脸色铁青,胡茬子都冒了出来,眼睛里还有血丝,第一次对这个儿子生出了愧疚之心,那颗无情的心,顿时一阵绞痛,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说起来,最最无辜的人,就数儿子了,想不明白,之前怎么就能狠得下心来,那么对他呢?

安王那时候对上官凌然有多无情,现在就有多心痛。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嘴唇哆嗦着,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儿子,父王对不起你。。。。。。”

忏悔是真诚的,眼睛里的悲痛和愧疚,也绝对是真的,换着以前,上官凌然可能会被打动,可是现在,他心如磐石,没有一丝动摇。

结满冰霜的脸上,甚至比安王/刚刚见到他的时候,还要冷酷,说出的话,更是让人感到冷至极致:“我没有父王,王爷放心,这安王世子之位,我会请求皇上废立的。”

世子之位他不稀罕,如果母亲和王爷和离,他绝不会留在安王府。他相信,紫幽会支持他的决定。

“不!”安王失声尖叫,伸出手一下子拉住了上官凌然的手。这是他第一次和儿子的肢体接触,现在想想,这个儿子,痴长十九年多,他竟然是第一次触摸他。

可是,儿子却避之如蛇蝎一样,震惊地将他甩了出去,同样是失声尖叫:“不要拿你的脏手碰我!我不稀罕,不稀罕!”

想要他的时候,他永远都是推开自己的,而现在,他再也不需要他了。

上官凌然的劲很大,这一甩,竟然把安王甩的倒退了五六步,在堪堪站稳。

可是,脸上的血色,却在瞬间退的干干净净!记忆回放,同样的一幕,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翻滚,不过角色来了个互换,甩手的人是他,被甩的是儿子,而且,儿子那时候只是个孩子,被他甩过两次,两次都摔倒在地哇哇大哭,他却没有回头,一次抱着上官离染,一次抱着上官莹洁,都是无情地转身离去,再以后,儿子看见他,都会用审视、警惕、不解地目光注视着他,即使带着羡慕,却再也不再对他伸出稚嫩的小手。

回忆越多,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越让安王难以承受。

他的心腹侍卫不忍看下去,只好上前劝道:“王爷,您不要太伤心了。属下觉得,您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如世子妃所说,让王妃和世子看见您的诚意。您应该把苏梅母子,带到左相府,当着王妃、世子的面,替他们出气。”

对啊!这个办法自己怎么没想到?安王病急乱投医,骑马再次朝着刑部大牢疾驰而去。

到了刑部大牢,这回他再想收拾苏梅母子,可是不行了。刑部尚书温大人当即就拒绝了:“皇上口谕,除了国师大人,任何人不得提审参与上官瑾轩谋逆的要犯。”

得!安王不能抗旨,只好进宫去找皇上。

谁知跟皇上一说了自己的意思,皇上当即就火了。劈头盖脸地训斥道:“老六,你叫朕说你什么好啊!当初为了苏梅,你不惜欺君,现在你为了个杨云裳,又扔下匈奴新单于即将来帝都的一切准备事务,忙着去取悦女人。朕就弄不明白了,就你这怂样,当初母后还一个劲在父皇面前,夸你文武双全,英武机智,你倒是给朕说说,你英武在哪?机智在哪?整个一糊涂蛋!”

宣武帝一直为太后娘娘在老爹皇帝面前力荐自己这个亲弟弟做皇帝而耿耿于怀,现在逮到机会,哪能放过他,不好好贬低一顿?宣武帝现在看见他这个失去冷静的亲弟弟,没有同情,更没有心疼,有的只是幸灾乐祸,感到心情爽透了!

毫不留情地催促道:“你把你的私事放一放好不好?乌维立就要来了,后天就到帝都,你接待事务都准备妥了?别说朕没提醒你,要是出了纰漏,朕唯你是问!还不给朕忙活去?”

好吗!挨了皇上一顿训斥,安王老实了,强压下满心难忍的煎熬,只好去忙活匈奴新单于来帝都的准备事务去了。

要说,咬人的狗,是不会叫唤的。看看以前老实低调的,几乎让人无法注意到的上官皓染,这时赶紧到了安王的身边。

满怀担忧和关心地问道:“父王,您还好吧?用不用儿臣帮您做点什么?”

安王对待这个儿子,虽没有像对待上官凌然那样无情无义,可是却没有像对待上官离染那样疼爱,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