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幽缓缓的收回琴上的玉手,淡淡的一笑。上一世,因为王怡萍的好心,她没有过多的学习琴棋书画,而这一世,她一直都没有放弃学习各种技艺。只是她现在太忙,便将主要的精力集中到了书和棋两样之上,琴只是偶尔弹奏给王妃听。方才乌洛雅划出第一串音符,她就知道,她的琴技比以前更加出色,显见这几年肯定一直在勤加练习。

当初四公主便是琴棋书画舞样样出色,到了现在,技艺似乎更精进了。她所弹奏的《四季*花月风雪》已经具有很高的水平,所以紫幽一开始并没有急于弹奏,而是在静静的聆听她的曲子。

要想在同一水平上取胜,那就要用人们记忆十分深刻的东西。她经历过死亡与战争,南疆沼泽,慕家军遭遇的一切,让这些人好奇而又难忘,更想探知,那《十面埋伏》就很能引起他们的共鸣。

而最后的《渔樵问答》,更是她心所向往。这些人整天生活在阴谋与争斗中,对她厌倦追逐名利,向往自由,肯定也能理解。

用她的心境,结合她的亲身经历和弹琴的技巧,从弹奏一开始,她便夺了先机。

就在众人还在兀自品味这段琴音,暗自感叹之时,那乌维立单于已经站了起来,小辫子上的珠宝簌簌发响,面上带着十分高兴的笑容,朗声喊道:“大燕国地杰人灵,人才辈出,随意指出一个女子,琴技都是如此了得,实在让乌维立钦佩。大燕皇帝陛下,我十分中意这个弹琴的女子,就请陛下将她赏赐给我吧!”

一语出,而满场介惊,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姿态轻狂,言语傲慢无礼的乌维立单于。

他要娶的是安王世子妃?若是其他千金闺秀也就罢了,那都是未婚女子,求娶也是正常的,为了两国往来,和亲之事见的也不少了。可是刚才弹琴的国师大人,那可是嫁人了的啊!

连本来听琴后,一脸沉思的宣武帝,都露出了羞恼的神色,冷淡地提醒道:“乌维立单于,你可知道,刚才弹琴的女子是谁?她可是我国的护国法师,安王世子的世子妃,她已经嫁为人妇了!”

紫幽皱眉看向乌洛雅公主,她此时又站回了乌维立单于的身后,一脸温婉的样子,实在是让她觉得怪异的很,可此时,她仿佛知道了,乌维立单于和乌洛雅公主要来的目的了。

听到宣武帝的话,乌维立单于一点也不惊讶,棕色的皮肤在金殿的烛光之下,泛着油光。放肆而又邪淫地笑道:“不瞒皇帝陛下,国师大人的芳名,我是仰慕已久!我知道她已经嫁给了安王世子,可是我们匈奴人常说,好鞍配好马,美女献英雄,安王世子一个常年流连于青楼楚馆的纨绔,怎么能配得上才貌双绝的国师大人呢?而我就不同了,我可是大漠苍鹰,草原的英雄,只有我才能配得上国师大人。皇帝陛下,您刚刚可是说了,若是我看中了谁,就把她赏赐给我,以表示两国缔结友好的诚意,可不能言而无信哦。”

宣武帝着实有点恼羞成怒!之前他确实说过要将乌维立看中的女子赏赐于他,可是宣武帝那时候说的是没结婚的女子,可不包括已婚妇女。

宣武帝语气极为冷厉地回道:“请乌维立单于不要歪曲朕的意思。朕要赏赐给你的,是我大燕云英未嫁的姑娘,已婚的女子,怎么可以再行婚配?那是你们匈奴的民俗,在我们大燕,是要被人骂的。安王是朕的亲弟弟,是皇家血脉,国师大人也是皇家的媳妇,哪有把自家的媳妇赐给外国人的,你想让朕被朕的子民和臣公骂昏庸吗?”

这种事情除了附属国被逼无奈,其它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忍受,以大燕今日的国力,要能容忍,会威严尽失,被天下人辱骂。乌维立单于听了皇上的话,不但不收敛,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在我们大漠,看中哪个女人,就可以把她抢过来,不过这是在大燕,我就入乡随俗,不动抢的了,我和安王世子交换,我愿意以我的乌洛雅公主,外加五十匹骏马,交换他的妻子,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TND还真能放屁!”慵懒而好听的男中音自殿上传来,带着冰刀一般的冷利。

乌维立刷的转过身来,望着站立在第一排第二桌,一位衣饰华贵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那公子穿着一身刺绣有精致云纹的银色滚貂毛立领锦袍,披着白色狐裘大氅,一张精致的面容上,斜飞入鬓的浓眉下,狭眸长而清丽如月,瞳眸淡转之间宛若星辰闪耀,山峰般挺立的鼻梁之下,那抹浅淡的嘲讽笑意像是将春光潋滟在唇畔,一张玉容敛尽了世间的风华,比起刚才弹琴的慕紫幽来,两人可以称得上是人间双壁。

上官灵罗告诉他,上官凌然长了一副好相貌,看来不假,那么这位就是安王世子喽?

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乌维立毫不掩饰眸子里的狂意,骄傲地说道:“你就是安王世子?倒是长了一副好相貌。我的皇妹若是入不了你的眼,我还可以用我匈奴其她的美人与你交换。说实话,你的妻子美的就像天上的云霞,我是英雄,会喜欢她,这很正常。只要你能把她让给我,你要什么条件,尽管和我提!”

乌维立简直就是猖狂到了极点,看都不看旁边大臣的脸色,更是熟视无睹周围人的怒意,似乎根本没去考虑,他这么做,是触犯了大燕人的忌讳,还在那洋洋得意。

只是,他出使大燕,怎么可能不知道大燕的风俗?怎么可能不知道汉人觉得最耻辱的事情,就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任她被人侮辱?

上官凌然看他那副嘴脸,全身都笼上了一层冰霜,盯着乌维立,杀机顿显,就连宣武帝都感到了那凌厉的杀气。

然儿,就在大家紧张地看着他时,他忽然一笑,笑容便如云破日出一样照亮了整个大殿。

随即他迈开大步走到紫幽的身边,拉起她的手,温柔而又虔诚地放在嘴边,轻轻一吻,侧头斜睨着乌维立,深情而又冷厉地说道:“乌维立单于,你来我国请求议和,我作为皇族世子,对你表示欢迎。但是,你敢侮辱我的妻子,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在这里,我郑重地警告你,不要枉费心机,无论你拿什么来交换,我也不会把妻子当做货物送人。这天底下所有的宝贝,对于我来说,都不及我妻子的一根头发丝。我爱她,胜过一切。我发过誓,生生世世都不会让她掉一滴眼泪,因为在我心里,她的眼泪。比你匈奴的蓝宝石珍贵了不知多少倍!”

说到这,上官凌然睥睨着乌维立的瑰丽凤眸,露出了浓浓的嘲讽、鄙视和轻蔑,出口骂道:“而你就是一只癞蛤蟆!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也敢肖想我心中的女神?你的那个狗屁公主,给我妻子提鞋都不配!你的骏马我更不稀罕,不要妄想用来交换,留给你自己享用吧,本世子爷才不收留垃圾!就冲你这番话,本世子要和你决斗!”

乌维立的意图,连宣武帝都看出来了,聪明如上官凌然又如何看不出来?

乌维立就是想羞辱他和大燕。一来,他是安王世子,安王可是匈奴人的死对头,父债子还,上官凌然没有沾上安王半点光,现在倒要来为他擦屁股。

二来,他确实也看中了紫幽的美貌和才华,还有她那个女神后裔的身份。之前光听上官灵罗扇呼,他就心痒难耐了,如今亲眼见到,他早就生了志在必得的决心。看见她弹琴真的能引来百鸟齐鸣;看见她雪莲般圣洁高华的面容,散发着冷艳清丽的光彩;看着她那双如紫宝石一样的美瞳,泛着清冷绝艳的光芒,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简直恨不能马上将紫幽据为己有!

这个女人和他四十多个妃子及大漠女人都不一样,不但有着她们每一个人没有的美丽,还有着她们每一个人没有的冷傲。这样的美人儿,若是能收在自己的王廷里日日陪伴他,那该是多美的一件事啊!。

三来就是想借此来折辱大燕。你们的安王确实能征会战,可是他的世子,却是个草包!

他只道上官凌然不会武功,被他这么羞辱,肯定不敢站出来,那么他就会被人骂着缩头乌龟,而他依然会有办法逼得上官凌然和他一战;如果上官凌然站出来,那他也不怕,他一个大漠苍鹰,会怕这样的小白脸、窝囊废?!

野心勃勃的乌维立啊!本来想的很美,可是遇上腹黑而又狡诈的世子爷,他的阴谋,注定要失败。

本来上官凌然压根就没把这种粗鲁蛮横的人放在眼里,可是他一再出言侮辱他和紫幽,那他当然要教训一顿这个畜生!

刘贵妃和五皇子,还有那些妒忌紫幽的小姐夫人,此刻心里真是异常高兴,暗暗祈祷,上官凌然败给乌维立,让乌维立把紫幽给带到匈奴去。

五皇子本来想嘲笑上官凌然一番的,可是想想安王现在正在力图求得上官凌然的原谅,他要是跳出来和上官凌然明着撕破脸,一下子就得罪了安王府和荣国公府两大掌着军权的权威人物。日后相见,处处难堪不说,关键的是,他要上位,没有人家的支持,谈何容易?

而且以上官凌然这不靠谱的性子,明着整不了你,暗着给你弄个半残,到时候只怕哑巴吹黄连——有苦也说不出来。

而乌维立一听上官凌然提出决斗,觉得像是听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裂开血盆大口,笑得连后槽牙都能看见了,“哈哈。。。。。。别说我没提醒你,只怕你在我手下一招都过不了,到时别说我欺负你。还有,你怎么不听听你妻子的意见?说不定她愿意跟着我这个英雄,而不是你这个纨绔哎呀。。。。。。”

话没说完,就觉得自己的大嘴一痛,接着一个酒杯落地摔得粉碎。乌维立用手一摸,一见手上都是血,就连门牙都掉了一颗下来。

他气坏了!恶狠狠地瞪了宣武帝一眼,豁着嘴吼道:“贵国就是这样待客的吗?怎么还能暗中偷袭我?”

“乌维立单于不是喜欢我吗?怎么。连这点考验,都接收不了?”紫幽一直没有开口,此刻突然出声,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只见她清丽的一笑,看了乌维立一眼,看出来,她并没有动怒,可那古井一般幽深的双眸,却让乌维立感到全身发寒,暗暗惊讶,这美人儿咋让人打寒颤啊!

紫幽清冷无波的声音,接着再次响彻在大殿上空,“本世子妃早就说过,有人再敢当我的面,辱骂世子,我绝不客气。念在你是匈奴贵宾的份上,只要了你一颗牙齿,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再敢放肆,踏平你的匈奴!”

狂妄啊!这一瞬间,别说是大臣们,就是安王和宣武帝,都暗暗竖起了大拇指。没人觉得她是吹牛,而是真的能做到。

乌维立闻言,不但不生气,却捂住嘴哈哈大笑,眸光落在紫幽的身上,透着一抹欣赏贪婪的光芒,野心已经膨胀到了极点。这个美人,他现在更是想要得不得了!

因为自始至终,他都看到这个女人脸上带着清丽冷漠的笑容,没有因为他的羞辱,起任何变化,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他,而是一直深情地看着上官凌然。

他在匈奴,几乎所有的女人看见他,要么目露敬仰,要么目露惶恐,还从没有人,敢这么无视他,甚至敢这么打他。

男人可能都是犯贱的,紫幽越是这样,乌维立就越是想得到她。

“夫人,不用你出手,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会让他知道,有些话不能说,有些心思更动不得。”上官凌然将紫幽挡在身后,眸子斜睨了过去,嘴角挑起了一抹鄙视的笑容,显然根本就没将乌维立放在眼里。

慵懒地接着对宣武帝说道:“那就请皇上打开禁军校场,让凌然会会乌维立单于吧!”

说完,转而狂肆地冲着乌维立竖起大拇指,然后缓缓地倒立了下去。

紫幽看了上官凌然一眼,那英俊的如同天神一样的面容逆着烛光,投下森寒的阴影,只有那一抹红唇露出讥笑之时,宛若刀锋般锐利。

上官凌然每当露出这样的表情打量一个人之时,就代表着那个人要倒霉了!

宣武帝本来就想让上官凌然去挑战乌维立,只是考虑到他不会武功,打不过乌维立,所以,心里逼着一股火,都快爆炸了。

后来见上官凌然主动站出来要挑战乌维立,既高兴、又担心,这一刻,他真的很希望,上官凌然能把紫幽那一身功夫学到手,好好地替皇室争口气,为大燕露脸!

宣武帝看向了紫幽,征求她的意见。

紫幽马上用传音入密告诉了皇上:“皇上,放心,事关我皇室的尊严,世子必须迎战,放心,我不会让他输的。”

宣武帝一听放了心,又紫幽保证,他心里可就托底了。宣武帝马上宣布道:“明天辰时,禁军校场,上官凌然和乌维立单于进行决斗。”

紫幽一听,马上不紧不慢地对宣武帝说道:“皇上,臣女不仅是大燕的国师,还是安王世子妃,是皇家上了玉牒的世子正妃。乌维立单于既然知道我大燕的礼仪风俗,却还提出让皇上把臣女赐给他,显然是没把大燕的皇室看在眼里。为了维护我大燕皇室的尊严,臣女的夫君,才不得不在不会武功的情况下,提出和他决斗的。说真的,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赛,夫君几乎没有赢的把握,但是为了我大燕、我皇室的尊严和荣誉,我夫君却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既如此,我想问问乌维立单于,这一战可是死活不论、伤残不论?比什么?比几场?是不是应该立个契约?别到时出个万一,好诬陷我们大燕,说我们故意玩赖杀了来议和的贵宾,这可就不好了。我们死了白死,他们那边要是死了,也总得有个说法才好吧。为避免到时出现不要的纠缠,引起战争,我看两国之间,还是应该立下个契约的好。”

二皇子马上站起来表示赞同,“皇上,儿臣附议。国师说的对,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万一世子要是伤了或是杀了乌维立单于,匈奴要是不依不饶怎么办?所以,儿臣附议国师的意见,应该立下生死约定。”

“儿臣也附议。”三皇子也站起来启奏。

乌维立表面粗犷,心思可是非常细腻,此刻见紫幽要他和上官凌然签等同生死状一样的契约,而二皇子和三皇子都齐声附和,便已经心生警惕,却故作豪爽地哈哈大笑,“那用签什么破契约?打不过人家,死了白死!”

上官凌然一看乌维立一双蓝眼珠子,跟个狐狸似的转动个不停,马上传音入密告诉老丞相:“外公,他怀疑了,快,打消他的疑虑。”

老丞相作为二朝元老,当然不会是白给的,马上走到皇上面前,给皇上磕头,苦苦哀求道:“皇上,臣求皇上三思啊!臣的女儿重病在身,再也经不起一点折腾了呀。。。。。。要是让她知道,自己不会武功的儿子,和会武功的匈奴单于决斗,这不是要她的命吗?不行啊!皇上,这个生死契约不能签啊。。。。。。”

说到最后,老丞相老泪纵横,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怕外孙丢命,所以不愿外孙和人决斗。

见老爹如此,老丞相两个嫡子,二个庶子也无法淡定了,跟着老父亲一起跪倒在皇上面前。

安王也急了!他虽然知道儿子会武功,可是却不知道儿子的武功强到什么程度,而乌维立和他打过交道,他知道乌维立的武功和心机,都不能小视,儿子能不能赢他,他真没有把握。

想到这,他也一撩袍子,跪在了宣武帝面前,“皇上,不能让凌然迎战乌维立单于啊!臣弟虽然教了他一点护身的功夫,可哪里能是骁勇善战的乌维立单于的对手?这场决斗太不公平!要打,臣弟和乌维立单于打一场好了!”乌维立一听,也急眼了!很显然,上官凌然和安王相比,安王要难缠的多。他又不傻,放着上官凌然这块肥肉不啃,要去啃安王这块硬骨头。

所以,马上跳出来喊道:“哎哎哎!这是干嘛?决斗可是世子先跟我提出来的,难道要反悔不成?不行,上官凌然,我现在就跟你签订生死状,你可不能耍赖!”

紫幽这时仿佛也冷静下来了,皱着眉头,柔声和上官凌然商量:“相公,要不你不要和他决斗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我和他打!”

“开什么玩笑!?”上官凌然做出一副倍受打击、视死如归的样子吼道:“情愿为你而死,也不要做缩头乌龟,看着你被人抢走!”

“相公。。。。。。”紫幽感动的泪盈于眶!即使知道上官凌然在麻痹乌维立,可是更知道他说这番话,却一点没含水分。真要有人欺负她,上官凌然就是拼死,也要护着她的。

乌维立见状却暗暗高兴,再次嚎叫起来:“陛下,你们不是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吗?不赶紧笔墨伺候,签了生死状,还在那墨迹什么?”

宣武帝见状,看了看和上官凌然深情对望的紫幽,在一股妒火的烧灼下,龙爪一挥喊道,“来人,笔墨伺候。凌然,你是大燕的好儿郎,是我上官家的子孙,要像个英雄!”

就差说,‘虽死犹荣,你死了,朕会替你照顾妻子的。’

上官凌然明知他的心思,却当不知道,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状,走到案子前,大笔饱蘸浓墨,龙飞凤舞,一挥而就,“我——上官凌然,自愿和乌维立单于决斗,生死由命,不得迁怒与任何人,也不准怨怪乌维立单于。口说无凭,立下生死状为证!上官凌然。”

。。。。。。。。

第三百五十三章 和匈奴人决斗,四霸扬眉吐气(一)(必看)

2013-10-1 1:38:456830

这一刻的上官凌然,没人再鄙视他,有的只有敬佩,好多夫人和小姐,更是羡慕紫幽,看看世子对她多好,为了她情愿以命相搏。

上官凌然写完生死状,按下了自己的指印,然后朝着乌维立一伸手,“乌维立单于,该你了。”

乌维立用匈奴那边的语言,写了一份生死状。

紫幽一看,马上冷笑道:“乌维立单于,你的匈奴语言,没人能看懂,请你再写一份汉语的生死状。”

乌维立看着她,色迷迷的一笑,“我不会写汉字。橼”

“那我写一份生死状,你在上面签字画押如何?”紫幽冷笑着睥睨着他。

“我来写吧。”乌洛雅(上官灵罗)终于忍不住了。谁知道慕紫幽会些写什么?别趁机玩花样哦,还是她自己写的妥当。

于是上官灵罗用了和自己原来不一样的笔迹,也写了一份和上官凌然那页内容很像的生死状,恭敬地弯腰递给了乌维立,“大单于,您只要用汉语签上你的名字,按下指印就可以了。愠”

乌维立接过生死状,歪歪扭扭用汉语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指印。

紫幽嘲讽地看了乌洛雅一眼,然后讥笑道:“没想到乌洛雅公主竟然还会我们大燕的文字,真是多才多艺!”

乌洛雅听出了紫幽的嘲讽,先是身体一僵,然后故作高傲地反驳道:“这有什么?大燕的文字,比起我们匈奴的文字,容易学多了。”

“是吗?”紫幽微微一笑,目带冷诮,“也是,谁能忘了祖宗的东西呢?”

乌洛雅身体又是一僵,没有说话,却冷汗涔涔。难道这个贱人,看出什么来了?不应该啊!

宣武帝也看了她一眼,眼里锋芒一闪而过,然后大声宣布:“明天辰时,禁军校场,上官凌然和乌维立单于进行决斗,死活和两国无关,两国不能因此挑起战争。”

“那么安王世子要是死了,你们的国师就是我的啦!”乌维立放肆地大喊。

上官凌然冷冷地回敬,“放心,你没死,我是不会舍得死的!”

“走着瞧!”乌维立蔑视地看着上官凌然冷笑。

欢迎宴会因为乌维立想抢安王世子妃,挑起安王世子和他决斗,而弄得不欢而散。

也是,再怎么样,紫幽是大燕的国师,是神一样的存在,是老百姓的精神寄托,除了极少数和上官凌然及紫幽交恶的人,绝大多数人,还是希望上官凌然能打败乌维立,甚至能打死他。

就连宣武帝的心情,都很矛盾,既希望上官凌然输,让紫幽摆脱安王世子妃的身份,成为他的人,又希望上官凌然能赢,为大燕,为皇室争口气。

安王最有意思,直接拦住上官凌然,急赤白脸地说道:“凌儿,乌维立我了解他,他并不像他外表那么粗糙,心思很细腻,武功也很好,我很担心你。你跟我走,我现在指导你一下武功。”

上官凌然和紫幽看着他,如同看个怪物一样。这么多年了,上官凌然真要不会武功,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你老人家现在才表示关心,再来教授武功,是不是太晚了?

上官凌然当即就讥诮出声:“您的好心还是留给你的爱子离儿吧,我消受不起!”

上官离染是贱妇奸夫所生,上官凌然这么嘲讽安王,安王能舒服才怪;可他自取其辱,却是怨不得别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先对不起别人在前。

安王再一次尝到了撕心裂肺的滋味。愣怔在那,捂住了胸口。话说,这几天,他胸口疼的次数,都赶上了他一辈子疼的总和了。不好受,真的不好受!

由此,他想到杨云裳这些年的心,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每天都这么绞痛着?这一想,他的心,绞痛的更厉害了!

春寒料峭的夜里,就更冷的让人哆嗦。匈奴客人下榻的鸿胪寺,两名负责保卫外宾的大燕侍卫,冻得佝偻起腰,搓着手,在那小声抱怨:“T***!这么冷的天,不给自己大漠呆着,跑到我们大燕来干嘛?害的我们不能回家抱着婆娘睡觉,搁这挨冻。”

“嘘。。。。。。”另一名侍卫四周看了看,见没人,这才压低声音,唉声叹气地摇摇头,“唉。。。。。。你以为匈奴人愿意咱们在这监视他们吗?不愿!可是咱们皇上不是不放心他们,怕他们搞破坏么。所以,还是别发牢***,打起精神监视着吧。”

“也是,这些畜生!”先前发牢***那位侍卫骂道:“连抢人媳妇的事情都能干出来,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大燕几乎所有人,对乌维立知道紫幽已经嫁人,还想强要人家的无耻行径,都很痛恨。

两人低头在那发牢***,却没注意有人翻墙头,进了乌洛雅居住的院子里。

此时,乌维立正压在乌洛雅也就是上官灵罗的身上,一边做着活塞运动,一边狠劲地施暴,用他肥厚的大掌,不停地在上官灵罗的屁屁上,又打又掐,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小***货!说,说你喜欢我cao你!”

上官灵罗屁股上,大腿上,包括胸前的两处浑圆,已经是伤痕累累,到处是淤青和血印。

她分不清是痛苦,还是舒服,在那发出了瘆人的叫声。

翻墙而入,已经闪到窗根的人,听见房间里面的声音,身体一僵,然后伸出手指捅破窗户纸,朝里看去。。。。。。

不一会,等到乌维立从女人身体里面出来,骂骂咧咧地穿衣服时,他赶紧躲到了假山后面。

等乌维立走远了,他即刻推门而入,冲进去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骂道:“上官灵罗,我救你,把你送到匈奴,是让你为我劝说匈奴单于和我结盟,而不是要你和他们睡觉的!”

上官灵罗被乌维立糟蹋蹂躏了整整一个时辰,全身无一处不痛,本来就觉得伤心,自己堂堂一个公主,到了兔子都不拉屎的大漠,竟然连个妓女都不同。

再听见太子这么说,眼泪更是流的像小河流水哗哗的,“你以为我想吗?为了你的大计,我像个妓女,周/旋在大漠那些脏男人中间,你不但不感激我,还骂我!唔。。。。。。”上官灵罗说的没错,她虽是大燕国的公主,可是,名不正言不顺,偷偷地到匈奴,就没人把她当做一国的公主供着她。乌维立不傻,很快就探听到了上官灵罗的丑事和死讯,从那时起,上官灵罗就倒霉了,他自己不时地拿她发泄兽欲也就罢了,还随时把她赏给下面的人淫亵,只要高兴,有时候群臣酒宴,喝到兴起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礼义廉耻,甭说她了,就是那些妃嫔,都会被拉着伺候一个臣子,或者几个臣子,这在匈奴,是件毫不奇怪的事情。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忤逆乌维立,他的女人不敢,她也不敢。她一开始不知道这畜生的残暴,吃了不知道多少亏,现在她知道了,乌维立是多么的禽兽,收拾起她的时候从来就没有留情过,对待女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

她看着太子,柔肠百结,情丝如网,心中痛的简直是如有万把钢刀在搅动。一边委屈地抽泣,一边拉下被子给太子看她的遍体鳞伤,“太子哥哥,你让我。。。。。。回来吧!他们。。。。。。他们是畜生,那日子我。。。。。。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太子这回也是看清上官灵罗身上那惨不忍睹的淤青和伤痕了。说实话,他没有心疼,有的只是恶心和耻辱,毕竟上官灵罗曾经是他睡过的女人,这么被那些肮脏的男人糟蹋,他心里能好受么?

可是,为了他的大计,他还不能让上官灵罗马上回来;话说,就是有一天他真的登上那个宝座了,上官灵罗依然得死,他绝不能留下她坏自己的名声。

所以,他只好软言慰予,再次欺骗自己的妹妹兼情人,“灵罗,忍一忍,快了,只要你能说服乌维立起兵攻打大燕,我保证很快就把你接回来。”

“你说真的?”上官灵罗也明知道,自己得哄着太子,只要自己有用处,他就不会舍弃了自己。

上官灵罗伸手搂住太子的脖子,想要和他重温旧情,可是太子胃里却一阵翻涌。乌维立留下的那股***的味道还在,他只要一想到刚刚的情景,再变态喜欢刺激的他,都没有了那种心思,匆匆忙忙说了句:“来日方长,不能被别人发现你就是上官灵罗,我走了,你多保重。”

然后就逃走了,一边做翻墙的张君瑞,一边心里膈应。

。。。。。。

第二天,听说安王世子为了匈奴乌维立单于侮辱妻子,要和乌维立决斗,大燕帝都的老百姓伙义愤填膺,成群结队全部朝着禁军校场去了。

到了那里的一看,京畿卫已经有六七百号人,将校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宣武帝站在点将台上,望着场中已然对峙的两个英姿勃发的男人,心情依然是复杂的。希望上官凌然是赢?还是输?还是赢?还是输?

上官凌然身披黑貂裘大氅,骑在棕红色的大马之上,威风凛凛,为他平时的邪魅和贵气,增添了几分冷峻和神秘。

而与他骑马并列的正是乌维立。头上戴着蓝宝石的无沿帽,正闪烁着耀眼的光辉,身形不高,却很壮硕,用虎背熊腰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

这位单于倒也并非无能之辈,反而是十分骁勇,十一岁就砍下了草原狼王的头,是大漠一等一的勇士,号称“大漠苍狼”。

马上功夫就更是了得,绝不可小觑。就是不知道这次比试,究竟要怎么比,才算数。

只是不管他怎么比,上官凌然心里并不打怵就是。如果连头草原狼都对付不了,那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上官凌然慵懒地看着乌维立,脸上并没有他期待出现的慌乱。乌维立有点不服气,一边接过侍卫递来的箭筒,一边朝着上官凌然挑衅的一笑,“世子,这箭筒里一共是十二支箭,咱们马上上见真章。你我二人,分两个跑道,同时上马,边朝对方射箭,边躲避对方射过来的箭,谁先把对方射死,谁就赢;如果没射死,那就数对方身上中的箭数,最后来评定胜负!”

周围听见乌维立话的人,全都是一惊!没有人不骂他混蛋狡猾的。骑马射箭无疑是乌维立这个生活在草原上的人最擅长的。

而上官凌然会骑马,也只是为了代步,他能骑在马上,躲开乌维立射来的箭,同时又要向他射出箭么?答案显然是:不能!

说真的,这场比赛太不公平,上官凌然根本就是输定了!

因为几乎所有人,都没看过上官凌然射过箭,就是站在原地朝着靶心射箭都没有过,就更别说在奔跑的马上射箭,同时还要避开敌人射过来的箭。就是紫幽,都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两下子。

乌维立以己之长,攻别人之短,真是太TND不要脸了!

骂声四起。。。。。。

“真不要脸,我看比赛不要脸,乌维立单于准赢!”魏明睿第一个骂出了声。

上官蔚然接着嘲讽:“那是必须的吗。想想大漠那风沙,人家那脸要是不厚实点,不就彻底没脸了!”

“乖乖!难怪能做出那种杀了亲哥哥的畜生行为,别说,还真就不是人揍得。”朱立康摇头晃脑在那感叹。

其他好几位这些天和四霸相处的不错的侍卫,一起就跟着起哄,骂了起来。

乌维立身边也有匈奴的官员和侍卫,其中有不少和乌维立一样,虽不会写汉语,但是却能听懂汉语,也会说的。

大约有五六个匈奴人,听见他们嘲笑辱骂自己的单于,马上跳出来哇哇叫道:“打不过就说打不过,乖乖把女人让出来就是,技不如人干嘛还要逞英雄?躲在女人裙子底下好了。”

“就是,生死状可是你们世子要立的,又没人逼你们。”

“你说什么?”上官蔚然和上官凌然处的如同亲兄弟,冲着那两个匈奴人就扑了过去,“谁TND是孬种还不一定,有本事你和我先打一仗!”

四霸兄弟连心,见状,朱立康和魏明睿也朝着匈奴人扑了过去。。。。。。

眼看着上官凌然没有和乌维立先决斗,两人的兄弟和部下,先要火拼起来了。

慕英毅一见,闪电一样拦在了他们之间,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匈奴这是要来议和,还是要挑起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