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上前两步想要抓她的手,可是一想到自己生死未卜,此刻真要和她和好了,岂不又要她为自己伤心?

想到这,王爷掏出一把钥匙和一张图纸,放在了桌子上,情真意切地说道:“这是裴城安王府金库的钥匙,那金库的位置我画在这张图纸上。。。。。。”

王妃一听,急的马上打断了他的话:“我才不要你留给苏梅那个贱人和她孩子的东西!”

安王闻言摇摇头,“里面的东西,我没打算给那个女人。她管理王府中馈的这些年,没少贪墨,这银子我本来就是留给凌儿的。你收好,我走了!”

说完,毅然转身而去;却没看见王妃泪如泉涌,哭倒在床上。

宁侧妃东西还没收拾好,宣旨的于公公就到了。看着安王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皇上口谕。。。。。”

于公公啰啰嗦嗦说了半天,之乎者也咱们听不懂,意思就是,“安王您上前线打仗,您的家眷,皇上不放心,叫您留在帝都,圣上代为照顾。安王您不要有后顾之忧了,一心为皇上和朝廷抵御外敌吧。”

安王一听,心里也明白,他的哥哥对他不放心,这是要留下宁侧妃和上官莹琇做人质了。不过,生气之余,倒也坦然,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里通外国,篡位夺权;再说这次匈奴和以往的小打小闹不同,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他能不能赢,他自己都不敢保证。真要是阵亡了,孩子、女人带去裴城还真是不安全,这样也好。

可是宁侧妃听完皇上口谕,却彻底傻了!这样一来,他们原定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

本来儿子把北路大军的兵力部署告诉乌维立,匈奴攻打大燕,安王肯定回肃北,然后匈奴人在安王回去的途中,伏击安王并将他抓捕,那样自己和儿女就会被乌维立一起抓回匈奴,然后再进行下一步计划,可是自己和琇儿被留在帝都,下一步计划一旦实施,她和琇儿的生命安全,就难以保障。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说了不算,儿子也说了不算,这可如何是好?

宁侧妃看向了上官皓染,饶是她诡计多端,此刻也是六神无主,“皓儿,这可如何是好?要不你去问问太子,下一步计划放弃?”

“放弃肯定是不可能的。”上官皓染摇摇头,然后小声说道:“按原计划执行,反正等消息传到大燕,估计尘埃已经落定了。母妃,如果。。。。。。我说的是如果,真要出事,你们就推说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保住命,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话没说完,已经传来了安王的呼叫声:“皓儿,准备好了吗?皇上已经派人催了,我们走吧。”

上官皓染看着母亲和妹妹,心里没有担忧,只有很快要出人头地的兴奋,急三火四地抓起行囊,边往外走,边说道:“你们小心些,我走了。”

宁侧妃含着泪,和同样在那内心激动,脸上怎么伪装,也流不出眼泪的上官莹琇,走出来为安王和儿子送行。

安王淡淡地说了句,“老老实实地呆在帝都,好好伺候王妃。如果我。。。。。。回不来,我想皇上不会不管你的。”

说完,照着王妃居住的“星辉阁”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他期盼出现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狠狠心转身喊道:“我们走!”

翻身上马,疾驰而去,没有回头,所以,并不知道王妃踉踉跄跄地追出来,看着马蹄扬起的一路灰尘,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此时,紫幽和上官凌然已经等在了城门口,安王再不好,可是与公与私,他们都理应过来送行。而且,朱立康被派到北路军中,做了监军,他们有些事,还要嘱咐他一番的。

上官凌然现在正在叮嘱他:“不管出现什么状况,都要先保护自己的安全。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知道吗?”

朱立康经过紫幽的易容,已经成了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听他这么说,马上邪肆地一笑,“放心吧,大哥,别的咱不会,逃跑难道还不会?再说了,你弟媳妇刚刚怀孕,我要做爹了,我当然得回来,不然我媳妇和儿子咋办?”

魏亚娟刚刚怀孕,朱立康正沉浸在快当爹的喜悦中。他当然要健健康康地回来,他活泼的小妻子和呱呱坠地的儿子,哪能没有夫君和爹爹呢?

就是没有上官凌然叮嘱,他也会千方百计保住自己小命的。

安王看见儿子和儿媳来送他,脸色凝重,并没有以往的嘲讽,心里更加愧疚。

紫幽没有和他客套,直接把他叫到了一边:用传音入密对他说道:“王爷兵符在哪?”

“你问兵符干嘛?”安王警觉起来。这女人最近和儿子闹得很僵,他不得不防。

紫幽见他提放自己,却不提放上官皓染,忍不住嘲讽的摇摇头,“我再提醒你一遍,你应该防患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兵符和行军路线,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自己知道就好。”

“我知道了。”安王这才感激地点点头,“你母妃就托你照顾了!别和凌儿闹了,两人好好过日子吧。你叫凌儿过来一趟,我有话和他说。”

上官凌然此时面对他,心情和他母妃一样,也是矛盾重重。说不怨恨是不可能的;可是一旦想到他这一去,风险重重,有可能再也回不来,那颗心又酸涩闷痛的难受。

他暗骂自己没出息,这个男人对待你那么无情,恨不得你死,你还担心他、舍不得他干嘛?

心情不好,态度也不好,恶声恶气地问道:“王爷找我何事?”

“凌儿。。。。。。”安王心里不是滋味,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和儿子诉说一样,可是也知道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儿女情长。

于是长叹一口气,艰难地说道:“要是父王能回来,父王一定会弥补你和你母妃,可是就怕。。。。。。凌儿,要是父王回不来,你一定要好好孝敬你母妃,帮我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边说着话,边掏出半块玉雕的老虎,递给了上官凌然:“这是虎符,那半块在将军卢林海手中,如果我出事,北路军就交给你了。凌儿,和你母妃保重!”

上官凌然满肚子的怨气,这一刻却怎么也发不出来了。看着眼前因为苏梅一事,明显显得年老了十来岁的父亲,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嘲讽挖苦,而是悲愤地说道:“你什么意思?你刚刚不再怨恨娘亲和我,就又要抛弃我们吗?知道欠了我们的,就该回来想办法弥补,你想让我再次没有父王,母妃再次没有夫君,莫失莫忘没有爷爷吗?兵符我留着,你不回来,我才不会去接管北路军,等你回来,我要你亲手把北路军交到我手中。”

儿子这是原谅自己了?!安王泪如泉涌,一下子将上官凌然搂进怀里,泣不成声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父王一定会想尽办法。。。。。。争取回来。。。。。。”

这一刻,安王倒是坚定了决心,一定要活着回来,好好补偿儿子妻子。到时候,把上官莹琇嫁出去,为上官皓染请封郡王,然后让他带着宁侧妃离开王府,他要和妻子、儿子好好过下半辈子。

渴望父亲的怀抱,渴望了整整二十年,渴望到他都成了父亲,这才享受到父亲的拥抱,上官凌然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忍不住说道:“父王,这个怀抱,我等了、盼了二十年,我不想再失去。。。。。。”

“我可怜的儿啊。。。。。。”他的一句话,让安王痛彻心扉,忍不住嚎啕出声:“父王混蛋!父王对不起你!以后,父王再也不会离开你。。。。。。”

“王爷,该走了。”送行的兵部尚书柯大人,似乎听见了安王的哭声,连忙再次催促起来。

兵部尚书是柯怡巧的父亲,太子忠实的鹰犬,向上官皓染使了个眼色,大声说道:“少将军,请你催促一下王爷,不要延误了军机。”

上官皓染也怕安王和上官凌然搞阴谋诡计,赶紧过去大声喊道:“父王,再不走就晚了。”

安王依依不舍地松开儿子,深情地又看了儿子一眼,这才跳下马车,跨上战马,驰骋而去。

跑出老远,还能听见儿子传音入密过来的叮嘱:“父王,小心上官皓染,他投靠了太子,太子已经和乌维立结盟了。”

本来上官凌然想告诉安王,上官皓染不是他的儿子,可是现在情况紧急,无法证实,父亲不一定相信不说,反而会打草惊蛇,于是,忧心忡忡地看着远去的父亲,拧紧了俊眉。

心里有些愧疚,没有早点告诉父亲真相。如今父亲腹背受敌,要是真的出了意外,就该换他后悔了!

紫幽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了他的心思,然后马上呼唤金灵:“跟着安王保护他。你知道我心意的。”

金灵点点头,悄然而去。

紫幽见金灵跟随安王而去,马上传音入密告诉上官凌然:“凌然,你别担心,我让金灵也悄悄跟着父王保护他了。”

上官凌然一听,这才稍稍放了心。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竟是狠不下心来,看着他被上官皓染暗害。

而安王听了上官凌然的话,还有点不太相信。皓儿投靠了太子?什么时候的事情?以前自己对皓儿确实不够关心,可是自问也比对凌儿强多了,现在更是把他带在自己身边历练,就想着让他建功立业,然后为他请封个郡王,分府和他母妃另处,那样自己也不算对不起他们。

可是他干嘛要投靠太子?太子能不能上位都不知道,这个孩子,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可是因为上官凌然的提醒,他对上官皓染倒是起了防心。

在到达兴镇时,上官皓染建议他:“父王,前面有两条路通往裴城,我们走哪一条?”

安王马上征求他的意见:“你说走哪条路好?”

上官皓染故作坦荡地回道:“一条路是官道,道路要好走一些;一条路,道路不好走,但是离裴城要近一些。要不,咱们走近道吧?”

“走官道。”安王毫不犹豫地说道。

官道相对安全些,上官皓染既然投奔了太子,那么太子有没有可能在半路设下埋伏,夺取他的兵符?不得不防。

但是安王却妇人之仁,不想上官皓染一条道走到黑,竟然劝说他,“皓儿,你可不能糊涂,自古以来,皇帝最忌讳的就是结党营私,太子现在能不能继位尚是个未知数,你千万不要做下后悔莫及之事。”

上官皓染大为吃惊,听安王口气,好像已经知道他是太子的人了。可是他是如何知道的?上官凌然强按下忐忑不安的心情,故作后悔的说道:“是,父王,儿臣知错了,太子殿下确实拉拢过儿子,可是儿子说考虑考虑,并未答应要帮他。何况儿子现在也没啥本事,就算想帮,又能帮他什么?”

安王点点头,“那就好。你这次好好表现,争取立功,父王为你请封郡王。”

“谢谢父王!”上官皓染嘴上答应,心里却不满地嘀咕:郡王?谁稀罕?爷要做安王,你怎么不给我?哼!还防着我,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太子殿下的神机妙算?

。。。。。。。。。。。

第三百八十五章 遇 险,获 救

2013-10-29 0:57:046740

安王确实没想到,他走官道也好,走近道也罢,会都有埋伏。原因是太子听了兵部尚书的禀告:“上官凌然和安王躲在马车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时间足有一刻钟,臣还听见了他们的哭声。出来时,臣看见两人的眼睛都红了。”

“难道他们父子两和好了?”太子有些意外,没想到上官凌然这么快就原谅了他父王。

于是,马上下令:“马上通知我们的人,在所有帝都通往裴城的道路上都设下埋伏,务必劫拿住上官奕轩,搜出兵符。”

飞鸽传书,要比安王他们的行军速度快,所以,到了一个距离裴城还有大半夜路程的小镇上时,安王下令休息一个时辰,给马喂些饲料,用的膳食,补充一下体能再赶路的时候,上官皓染不怀好意地凑到了安王身边。

故作关心地问道:“父王,连天连夜的赶路,是不是很累?身体能吃得消吗?”

安王此时压根没想到,这个一路上对自己关心备至的“儿子”,包藏着害他的祸心,疲惫的揉揉腰和肩膀,反而关心、怜爱地看着他问道:“父王没事,再过大半夜,我们就到家了。你累不累?饿了吧?”

“嗯。”上官皓染故作孺慕地掏出行囊,拿出两块点心,递了一块给安王,“父王,就剩两块点心了,吃点垫垫饥,好赶路。”

安王不疑有他,接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了。可能放置时间过长,点心已经干裂的失去了原来的香味;可是安王就像吃着最美味的佳肴一样。因为太干,下咽都困难,引起了呛咳糨。

上官皓染赶紧递了水囊过去。

安王接过来就喝,把上官凌然的警示,忘到了脑后。

这么些天,上官皓染都是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关怀他,这让他在疲乏的急行军过程中,感受到了亲人给予的温暖,对他的怀疑,也就有所松懈。也许皓儿糊涂过,可是被我一番劝说,能明白过来也说不定。

安王这么想着,不到两刻钟,就觉得又困又乏,竟然睡着了。不仅他睡着了,就连他的十几个心腹侍卫,也全都睡着了。

上官皓染激动得浑身打颤,赶紧去安王身上摸索,可是他几乎翻遍了安王衣袍的里里外外,也没找到太子和他都极想得到的兵符。

上官皓染开始不安了。安王走之前,不让人靠近,单独见了上官凌然和慕紫幽,难道死老头把兵符给了他们二人?

上官皓染想到这,一阵烦躁!就在这时,想起了几声夜枭的叫声,上官皓染一听,鸡冻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使劲地拍了拍巴掌。

不一会,黑暗处走出来二三十个人来,其中一个女人,用帝都口音的汉语问道:“是上官皓染吗?”

“是。”上官皓染一听声音一愣,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同样小声问道:“来人可是乌洛雅公主?”

“是本宫。”乌洛雅此刻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傲慢地说道:“上官奕轩人呢?兵符有没有找到?”

上官皓染一看她摆出主子的架势,责问他跟责问一个奴才一样,马上就不满意了。

你就是上官灵罗又怎样?你不过是一个被皇上赐死的、见不得人的贱人,而我可是太子的亲信兼堂弟。太子可是亲口对小爷说了:“只要你能把兵符盗出来交给我,以后,你就是手握兵权的安王。”

想到太子的许诺,上官皓染底气十足地说道:“四公主,真人不说假话。好歹你也是大燕皇室的公主,我们都是为了我们的太子殿下。希望我们团结起来,帮助太子殿下,完成他的宏图大业!还有,老头子身上并没有兵符,我担心他留给了上官凌然和慕紫幽,来之前,老头子单独见过他们。现在我们该想办法,怎么从老头子这里问清兵符的下落。”

上官灵罗本来没把他看在眼里,可是听他说出这番话,就知道他不好糊弄。看来今天这块兵符,是不能夺到自己手里了。别说上官皓染不会让她得逞,就是他同意,自己拿到手,又能怎样?最终还不是落到乌维立和上官鹏煊的手中?可是,不管这兵符落到两人谁的手上,对她来说,都没有好处。

想明白这一点,上官灵罗马上用匈奴语言,告诉了同来的左贤王:“这位就是太子的堂弟,安王已经被他用蒙汗药迷倒了。只是兵符并不在安王身上,我们该怎么办?”

左贤王这家伙不通汉语,所以上次乌维立没带他来大燕帝都。但是,他却也有野心。他勾/引了上官灵罗,并答应她,要是他能将乌维立赶下单于的宝座,就立上官灵罗为大阏氏,也就相当于大燕的皇后。

本来他们以为夺取安王的兵符,就能调动北路大军和乌维立抗衡,逼得太子和他们合作,可是没有兵符,他们那十万兵马,显然不是乌维立四十万人马的对手。

左贤王气的狠狠地用鞭子在地上抽了一下。这个人长相凶悍,比乌维立还要难看。

上官皓染被他吓得一愣,然后拉拉上官灵罗,小声问道:“这人咋这么凶悍?谁啊?四公主,你可不能胳膊肘向外拐,你是大燕人,你可别忘了。”

大燕人?上官灵罗在心里冷笑,大燕给了我什么好处?父皇要处死我,太子把我送到匈奴来受苦、受凌辱。如果不是为了对付慕紫幽,做这大漠的女主人,我早就不想活了!

上官灵罗一只眼睛瞎了,一只胳膊废了,乌维立就更加不待见她,常常耻笑她:“你看看你,原来好歹还有一双美丽的眼睛,还能弹琴、跳舞,可是现在,你说说你还有啥能吸引人?嗨!真不知那些部落的小头领稀罕你什么。对,床上功夫不错,比你们大燕的妓女还要浪***!”

堂堂的一国公主,被他贬低的如同妓女,她当然恨透了乌维立。更恨太子,这个男人竟然为了夺取慕紫幽,和乌维立结盟,那好,自己就让他什么都得不到!

怒极生恨,所以左贤王一勾/引她,她马上就投入到了这个丑陋凶悍的男人怀抱。

甚至一次次地煽风点火:“匈奴这里除了草原和沙漠什么都没有,你做了单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打进中原,夺取大燕,做那里的主宰。”

两人一拍即合,所以这一阵子合伙把乌维立给骗了。乌维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人和左贤王已经一起背叛了自己,还让左贤王跟着上官灵罗,过来截取安王的兵符。

现在好了,安王的兵符不在身上,这可如何是好?

左贤王对上官灵罗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意思是:“把安王给弄醒了,查出兵符的下落。”

上官灵罗点点头,告诉上官皓染:“把你爹弄醒了,查出兵符的下落。”

上官皓染点点头,很快把安王弄醒了。老人家醒来一看眼前的阵势,马上就明白上官凌然没有骗他,上官皓染不但和太子勾结,还和匈奴人勾结,把他给出卖了。

当即气得七窍生烟,厉声怒喝:“孽子!你竟敢出卖父亲,出卖/国家!”

上官皓染一听,不由冷笑连连,“父亲?你也配!你只认上官离染那个杂种一个人,你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能狠心地不管不问,甚至巴不得他被你的爱妃杀了,我难道期盼你,对我这个皇上派到你身边监视你的眼线,所生的儿子会真心实意?你真当我是傻瓜呢?何况,我的亲爹根本就不是你,我如此对你可算不上不孝。”

“你说什么?!”安王被气得差不点吐血!看着上官皓染眼睛都红了。

上官皓染见状,心里一阵爽快!仿佛之前因为上官离染受宠,苏梅和上官离染压在他和母亲、妹妹头上而引起的郁闷憋屈一扫而空。

不但不怒,反而不慌不忙地笑道:“到了今天,不妨让你做个明白鬼,省的你为别人养儿子,还被蒙在鼓里。也算是对你养了我十七年之多的回报。我乃五城兵马司副统领赵康威和母亲所生。当年父亲虽是永南侯的亲戚,可是我的爷爷是个赌鬼,把家业败光了,父亲为了重振家业,不得不把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送进了宫。不过,母亲也很争气,竟然被皇上挑中,送到你身边做了眼线。其实,你要爱她的话,她也能安安稳稳和你过日子,可是谁叫你一颗心只给了苏梅那个贱人?要说你做人还真失败,明明王妃那么忠贞,可你偏偏把她当淫妇;那个苏梅是个淫妇吧,你又把她当宝贝。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哦,你还真是个天底下最大的笨蛋!最大的王八!”

王爷只觉得胸口一闷,一口腥甜之味直冲嗓眼,竟被气的生生的要吐血了。

他强压下那股腥甜之味,冷冷地看着上官皓染,沉声说道:“你骂得对,我确实瞎眼,没认清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说吧,你想对我怎么样?”

上官皓染走到他面前,凉薄的一笑,“兵符,我要兵符,既然你从来没想过让我继承王位,我只有想办法自己夺取。兵符交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不然。。。。。。凌迟!”

“哈哈。。。。。。”安王怒极反笑,无不嘲讽地看着上官皓染摇摇头,“本王事事糊涂,可是有一件事还真是做对了,不管上官离染,还是你,本王都没准备把兵符交给你们。要杀要剐随你便,兵符没有,本王留给本王真正的儿子了,你们永远都别想得到!”

上官皓染一听心里的担忧成真,兵符真的被安王给了上官凌然,不由妒火中烧,上前一步,恶狠狠地给了安王一个耳光,“你个老死头子!你TND把我带在身边,我整天孝敬你、供着你、哄着你,你不把兵符给我,却给了上官凌然那个贱种。。。。。。”

“你才是贱种!”安王厉声打断了上官皓染的话,“本王的儿子是皇族,你才是贱种!你们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是畜生。本王后悔啊!有眼无珠,没认请你们的真面目,愧对了我的凌儿,我的妻子。。。。。。”

上官皓染气的上前又要打,却被上官灵罗拦住了。

上官灵罗摆出一副温柔可爱的模样,走到安王面前娇声说道:“六王叔,你还认识我吗?我是灵罗。其实你何必感到后悔呢?你就是后悔了,上官凌然和杨云裳也未必就能原谅你。你看看你这些年,替宣武帝守在这荒凉的漠北,人家可有道你一句好?六王叔,你干脆反了朝廷得了。”

安王看了上官灵罗一眼,嘲讽地骂道:“你果然没死。可是你这样无耻淫贱的女人还不如死了,免得丢整个皇室的脸!”

上官灵罗被他骂的恼羞成怒,面目狰狞地命令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来人,把这老家伙的右手给本宫砍了!”

躲在暗处,一直悄悄跟随着安王的朱立康一听急了,刚要出来救人,却见闪过一道诡异的黑光,然后就听见了上官灵罗和上官皓染喊叫声,随即周围紫黑一片,陷入了恐慌中。、

“怎么回事?什么东西?安王人呢?哪去了?”上官灵罗粗噶沙哑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接着就是上官皓染惊慌失措地声音:“怎么回事?老头子不见了,难道有鬼?”

“什么鬼?怕又是慕紫幽那个贱人使得阴谋诡计。”上官灵罗气急败坏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能在一瞬间把十几个人劫走,除了她还有谁能做到?”

接着又响起了上官皓染的声音:“可是慕紫幽恨死了老头子,她干嘛要救她?四公主,还是找找看,说不定能找到呢。”

朱立康没办法,只好又静伏不动。

一直等到上官灵罗、上官皓染和左贤王命令侍卫:“你们一起到附近查找,安王和那些侍卫,蒙汗药的药效还没过,应该跑不远。”

朱立康这才悄悄地带人撤出来。

跟随他一起的逸晨,担忧而又焦急地问道:“世子爷命令我们暗中保护王爷,可是现在王爷不见了,我们怎么办?要不也去找找王爷?”

朱立康点点头,“好,我们兵分两路,我带一路跟着上官皓染,你带人去搜寻王爷。”

救了安王及侍卫的正是金灵。其实,她并没走远,只是施了障眼法,楞上官皓染和朱立康他们怎么查找,也看不见就是。

这本来就是黑夜,尤其裴城还没被攻陷,匈奴人是偷偷模进大燕国境里来的,不太敢大张旗鼓的找人也是真的。

上官灵罗带着匈奴人,上官皓染带着他的心腹侍卫,在附近搜索了好半天,也没找到安王。

上官灵罗没办法,不甘心地对左贤王说道:“怎么办?要不咱们抓着上官皓染当人质,去大燕军营,逼得大燕军营后撤?就说安王和兵符都在我手里,反正安王现在失踪了。”

左贤王倒也有点脑子,听她这么说,有点担忧地问道:“可是要是安王被慕紫幽的人救了,已经回到了大燕军营怎么办?他们能听我们的吗?”

上官灵罗一咬牙说道:“我们赶紧赶去裴城,想办法先占领裴城,只要把裴城夺到手,就有可能逼得太子支持我们,甩开乌维立。”

左贤王思索了一会,摇摇头,套在上官灵罗耳边说了一番话。

上官灵罗点点头,露出了阴险狰狞的笑容。

然后两人找到上官皓染,二话不说,先把他绑了。

上官皓染震惊地喊道:“上官灵罗,你们绑我干嘛?我可是太子殿下的人。”

上官灵罗笑得花枝乱颤,“哈哈。。。。。。上官皓染,先委屈你一下,只要你乖乖和我们配合,我们是不会杀你的,不然吗。。。。。。左贤王可不管你是谁的人。”

上官皓染暗叫倒霉,在心里把太子和乌维立骂了个底朝天。T***!什么人不好派,派了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狗屁左贤王,还有淫贱蠢笨的上官灵罗,不想办法寻找安王和兵符,却对付起我来了。小爷咒你们从此阳痿不举!

这咒骂狠毒!太子和乌维立一起打了个喷嚏。两人都没睡,一个在等着上官灵罗和左贤王把安王抓到他身边来;一个是眼看着自己梦寐以求的江山美人就要到手,鸡冻的难以成眠。

一直等到天亮了,乌维立才等到左贤王和上官灵罗带着上官皓染来了。

乌维立一看没有安王,顿时就拉下了脸,阴测测地问道:“让你们抓的是他老子,而不是他这个没啥份量的庶子。你们把他抓来,大燕的官兵能为了他乖乖地撤出裴城?还是他手里有兵符?”

上官灵罗是怕极了乌维立这个翻脸比脱裤还快,暴虐冷血的混蛋,眼看着他要发怒,马上跪在他面前,磕头哀求道:“大单于,本来我们一经抓到上官奕轩了,可是突然一道诡异的黑光闪过,他和他的侍卫就都不见了。所以,臣妾怀疑慕紫幽来了,只有她这个女神的后裔,才有本事在一瞬间,把安王和他的侍卫劫走不是?”

“慕紫幽来了?”乌维立来了兴趣,可是不一会又有些沮丧,“她来了,我们还能打赢这场仗吗?你们给我想想办法,要是能活捉她,本大单于吞并中原可就是指日可待,到时,你们都是开国元勋!”

“大单于,臣能助你一臂之力。”上官皓染马上喊叫了起来,“臣知道,不可能是慕紫幽来了这里,她痛恨上官奕轩,不会来救他的。刚刚也许是上官奕轩自己想办法逃脱了。所以,兵贵神速,咱们赶紧让使者传话给裴城的守将——卢林海将军,就说我和安王落在了你们手里,叫他们放弃抵抗,要不你们就杀了安王和我。只要抢在安王前面,到达裴城,我们就有希望。另外派人守住所有通往裴城的要道。”

乌维立哈哈大笑:“没想到安王的儿子,竟然是个识时务的。不错、不错!”

“他是太子的心腹。”上官灵罗不满上官皓染给乌维立献计,马上挑拨离间。

乌维立看穿了上官灵罗的不安好心,斜睨了她一眼,然后对上官皓染说道:“我看你是个精明的,你愿意跟着我吗?要是能帮着我吞并你们大燕,我就封你为异姓王爷。”

上官皓染马上下跪,因为被五花大绑,磕头费劲,于是点了三下头喊道:“臣愿意效忠大单于。祝大单于早日一统天下!”

“哈哈。。。。。。”乌维立高兴了,挥挥大爪子,“还不赶紧给未来的王爷松绑?!”

“谢大单于!”上官皓染边揉搓着被捆绑的麻木的胳膊,边得意地看了上官灵罗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