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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阳光下,她望着根本不存在的红色,眼前一辆又一辆的车子慢慢前进,喇叭声不绝于耳,她忽然感到眩晕。

那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那是另外一个平行空间的事件,这一世,那个她原本应该死去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这一世,她活着,她是安全的,她有儿女,她是幸福的。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进了她的视线中。

莫峰,这个男人,他穿着军装,身边跟随着几个同样人,有的穿了军装,有的没穿,他们说笑着从大厅里往外走,一直走到马路旁边。

苏筝这才看到,原来旁边停了很多辆车子。

她扭过脸去,继续看马路上,她想着等女儿出来后就开车离开,她并不想和莫峰面对面。

莫峰应该是在送客人,那些人走了,他站在那里望着他们离开,这才转身往回走,往回走就看到了苏筝。

苏筝冲他笑了下,算是打招呼了。

莫峰对旁边跟随的人吩咐了句什么,便向苏筝身边走过来。

此时,莫嫣然从公厕里跑出来。

莫嫣然穿着一身粉红的裙子,如同一个美丽的小公主,她跑起来时,裙摆飞扬。

她也许是怕妈妈等得太久,以至于跑得太快,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有一辆车子开过来。

那辆车子,它的主人看起来很心急,以至于不愿意在慢腾腾的长龙中前进,它要另辟捷径。

它就行驶到了酒店广场上。

苏筝看到这个情景,血液一下子上涌,大叫了声“嫣然”,飞跑过去。

正往这边走的莫峰也看到了,他瞳孔收紧,多年的训练也让他迅速反应过来,向自己的女儿奔去。

当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的时候,苏筝的脑中却浮现出前世的种种情景。

同样的地点,也会有同样的红色吗?

她闭上眼睛,使劲全身的力气将女儿推出,推出很远。

这一刻,她仿佛和这个空间脱轨了。

那种熟悉的感觉袭来,远处是儿子和女儿,旁边就是那个男人,即将被疾驰的车子撞倒的就是自己吧?

假如上一世她是一心求死,这一世她并不想啊!

这一世的她已经在车轮下逃过一次性命,她的腿伤刚刚好的,她怎么可能再次遇到这种事情呢?难道重生后的她最后的命运依然是丧命于车轮之下?

她的耳边响起竞离撕心裂肺的叫声:“妈妈——”

她的耳边响起莫嫣然被她推倒在地上的痛呼声。

她的眼前却偏偏浮现了上一世的情景,红色的木娃娃,倒地的女人,痛苦的男人。

上一世的情景和这一世的情景似乎在重叠。

她苦笑了下,这是逃不掉的宿命吗?

*************这是绝望的分割线******************

当迅猛的车子就要撞上她的时候,当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她的时候,一个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她,她被拉进来一个坚硬又温暖的怀抱中。

那个人,紧紧抱着她,急促的喘息声笼罩着她。

她惊呆了,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那个人,抱着她猛地往旁边倒过去。

她被护在那个人的怀抱里,一边是坚实温热的胸膛,一边是铁般的臂膀,他们倒在光可鉴人的广场上,然后疾速地滚过车轮原本经过的地方。

当一切慢慢安静下来的时候,她看到一双焦急的眸子望着自己,带着恐惧的腔调问:“你没事吧?”

恍恍惚惚,一时之间她不知道今夕是何年,懵懂地问:“我还活着吗?”

那个人紧紧抱着她,望着她的眼睛说:“你还活着。”

她在呆滞中醒来,抬起头,看到周围一群保安飞奔过去,截住了那辆车子,她还看到儿子跑过来,看到女儿哭着从地上爬起来。

她的目光重新落到那个男人身上,浓眉凌厉,俊脸棱角分明,这是莫峰。

她终于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这时候,莫竞离已经跑到他们身边,蹲在地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颤抖着声音问:“你们没事吧?”

莫嫣然从地上爬起来,跑过来带着哭腔喊:“妈,对不起……”

她却望着这两个孩子,不敢开口,一时之间,她分不清这是哪一生哪一世,直到莫竞离和莫嫣然齐声担忧地问她,她才惊醒过来,赶紧摇了摇头说:“你们都在……那就好……”

莫峰放开了苏筝,两个孩子连带苏筝这才发现,他的后背擦伤,臂膀上带着血。

苏筝一下子握住他的胳膊:“你没事吧?”

莫峰抬眸,认真地看着她,她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很是担忧地望着自己,攥着自己胳膊的手握得很紧。

莫峰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外伤。”

苏筝呐呐地说:“那……那怎么办……救护车……”

莫竞离发现了自己母亲的异常,以为她是惊吓过度,连忙安慰说:“妈,没事的,爸爸是外伤,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莫嫣然指着远处呼啸而来的救护车:“来了,他们来得很快。”

莫峰的注意力却不在救护车上,苏筝的眸子里的恐惧,他从未见过。

他从来不知道她原来这么脆弱,竟然被一个车祸惊吓成这个样子。但是看着她紧抓着自己担忧的样子,莫峰心里忽然燃起一丝希望,至少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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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车祸的结果是,莫峰苏筝一家四口全都到了医院里。

首先莫峰肯定需要一个全身大检查,但检查来检查去发现他除了外伤实在是没有什么其他损伤,不但如此身体还健壮得很,于是就罢了。苏筝呢,也需要检查身体,这是莫峰的坚持。莫峰已经好几次发现她时不时会出现头晕症状 ,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脸色苍白呼吸困难,他希望她能彻底检查一下找出隐患。

不过可惜的是整个医院最优秀的医生组成的特殊体检小组依然没有办法找出她头晕的原因。苏筝一直疑心自己头晕和前世的车祸有关,但是她自然不能说出,只能任凭自己像小白兔一样被检查,最后看着他们一无所获。

对于苏筝来说,无论她和莫峰之间发生过什么事,这个男人这一次都是救了她的姓名,所以她应该表现出自己的关心。

在一切混乱结束,他们离开医院的时候,有一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人走过来,莫峰一看到那人,便示意对方一旁说话,然后两个人一番嘀嘀咕咕。

苏筝装作不在意,但是支起耳朵仔细倾听,却隐约听到冯茗儿的字眼,不由得一惊,难道这个车祸和冯茗儿有关系?

莫峰沉着脸,对那个人不知道吩咐了什么,那个人便应声而去了。

苏筝在一旁听着这话,莫名就想起上一世,她死的那天,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和冯茗儿宣布订婚的日子呢。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而这一世的冯茗儿到底如何自然会有莫峰操心,她自己挣扎了半辈子了,总算有个男人跑过来帮自己扫清一切幸福的障碍,她自然不会自己惹事生非。

她垂眸看了看莫峰肩膀上的绷带,问起莫峰的情况,莫峰毫不在意:“说了是皮外伤罢了,你不用因为这个愧疚。”他闭口不提冯茗儿,显然是不打算苏筝操心这件事。

苏筝也就不问了,只是摇头说:“我只是担心你而已,没有愧疚。”

莫峰看着这个女人担心的样子,笑了。

他很少笑,早年的军旅生涯,后来的政治生涯,使得他总是保持成一脸的肃容。

如今他笑了,笑得温和无奈,这让苏筝一下子想起了他们曾经有过的为数不多的甜蜜相处。

莫峰温和地说:“苏筝,这只是一个意外,不要因为这个怜悯我。无论我们之间怎么样,你都是我孩子的妈妈,我当然会竭尽全力保护你。”

苏筝低头,轻轻地“哦”了声说:“我知道。”

莫峰看着旁边等着的儿女:“去吧,他们等着你呢。”

苏筝向他点了点头,径自走到了自己车子旁边,当车子缓缓开动的时候,她看到不远处莫峰的背影。

他的背影,萧瑟落寞,因为肩膀上包扎了白色的绷带而更显得凄凉。

他的身边有保镖和护士陪同,可是他依然孤零零的样子,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

莫嫣然托着下巴趴在车窗户上往外看:“爸爸受伤了,好可怜啊,为什么不让他和我们在一起住,这样我们也能照顾他啊。”

莫竞离看了眼苏筝没说话,苏筝想起刚才他说的那番话,带了几分赌气的意味说:“不知道。”

这个男人倔强的很,也自尊得很,男子汉大丈夫才不屑于因为这点小伤让人怜悯,更不屑于因为自己的付出让人家愧疚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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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这一家三口虽然受了惊吓,好歹有惊无险,晚上回去的时候保姆已经做好了饭,随便吃了点就打算早点休息。

这一晚苏筝睡得并不安稳,她脑中不断浮现着上一世的车祸和这一世的车祸,相似的场景相似的人物,只不过人物关系不一样,当然结局也就不同。

她脑中一片混乱,想着自己应该再也不会有其他意外了吧,如果说这一世在边城的意外是命中注定,那今天的意外纯粹是人祸啊。

拼命地说服了自己这个让自己安心后,她又想起那个转身离去的背影,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这个男人显然是寂寥的,只是他真得太倔强了,轻易不肯低头,即使到了今天他也不会低头。

她忽然觉得好笑,心想年轻时候的他何尝不是这样的,明明喜欢也不会说,甚至有时候连行动都不知道该怎么行动,要多笨有多笨,笨得简直是不可原谅!

她想来想去就是睡不着,干脆再次起身,站在窗户旁边看外面。

可是就在楼下花园的停车处,她看到路灯下一个萧瑟的身影,那身影熟悉得很。开始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干脆拉开窗户细看,高高大大的,胳膊上缠着绷带,不是莫峰是谁。

身上穿的还是白天的那件衣服,胳膊上包扎着绷带,就那么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苏筝顿时心里又疼又气,真不知道这人在下面要干嘛,给自己守夜吗?自己要不是晚上失眠偶尔看那么一眼,他打算怎么着,傻傻地在那里站一夜吗?

莫家的男人在感情上都那么笨那么傻吗?亏他们从小精英教育,就教育出这种榆木疙瘩吗?

她心里有气,猛地关上了窗户,又“啪”地拉上了窗帘,回到床边让自己摔倒在上面。

她望着天花板想,你既然要守夜那就守吧,带着伤守夜也没有关系,这是你自己愿意的!她狠狠地想完这个,就干脆闭上眼睛睡觉。

可是苏筝哪里能睡得着啊,躺了一会儿便猛地坐起,披上衣服下楼去。

走到楼下花园里的时候,莫峰远远地就望向自己这个方向了,显然他刚才已经看到自己关窗子的动作了。

苏筝颇没有好气地问:“你要做什么?你疯了吗?你不是受伤了吗?”

莫峰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苏筝心里更气:“好,你既然不说话,那我就继续上去睡了,你自己爱站多久就站多久吧。”

莫峰却一把从她身后拉住她的胳膊,苏筝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他用的显然是没受伤的那只胳膊。

莫峰呼吸有些急促,认真凝视着她:“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苏筝挑眉看着他,冷淡地说:“有话你就说。”

莫峰深吸了口气让呼吸平缓,紧紧握着她的胳膊,看了看楼上的方向,这才呐呐地说:“你既然收留了两个孩子,不如把我也收留了吧?”

莫峰灼热的目光不安地看着苏筝,路灯照射在他的脸上,他脸上甚至有些可疑的红。

苏筝一下子愣了,她甚至没有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疑惑地看着莫峰。

莫峰更加不安,扭过脸去,带着委屈粗声说:“你只要他们,不要我。”

苏筝渐渐地品味出他的意思,一时之间有点想笑,因为她记得莫竞离也说过这样的话,莫竞离说你只要嫣然不要我。父子果然是父子,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的。

莫峰见苏筝精致的脸庞开始时茫茫然根本没有什么其他反应,后来总算反应过来了竟然是面上带了几分嘲笑的样子,更加不快:“我都受伤了,你还不要我。”

苏筝扭过脸去,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

莫峰正盯着苏筝的反应呢,见她在那里笑,那笑显然不是什么高兴的笑,越发不满:“你竟然还在笑我?你真得是不爱我,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你心里想得都是孩子,从来就没有我!”

他越说越激动,这一下子又勾起之前苏筝骗他接近他窃取他电脑机密的那桩事:“你不是没有力气爱我了,你只是根本不愿意爱我而已,也许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你讨厌我,什么没有力气什么疲惫这都是借口!你如果根本不愿意看到我,那我可以离开,离开后再也不会跑到你面前发疯!”说完他转身就要走人。

苏筝收住笑,轻轻“哼”了声,这才高声问:“三更半夜,你折腾什么啊?”

莫峰蓦地站住,转过身,仔细看她的神情。

苏筝的目光落到他的胳膊上,莫峰见此,胳膊马上收紧了几分。

好一会儿,苏筝才说:“都这么晚了,你带着伤,先上来休息吧。”

莫峰还从来没有到过苏筝的住处,此时他跟在这个女人身后,小心地迈进了她的客厅。

两个孩子都在各自的房间里睡了,她示意他动作轻点,免得吵醒了孩子,莫峰看起来竟然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

她带着他到了浴室,示意他先去洗澡。

莫峰却看看自己的胳膊:“我受伤了。”

苏筝点头:“我知道,可是受伤了也应该洗澡。”

莫峰蹙眉提醒:“我胳膊受伤了,自己没办法洗。”

苏筝挑眉看着他,见他很认真的样子,想了下说:“其实只是一个胳膊受伤了,自己应该可以洗澡的,你小心一些就行了。”

莫峰只能说:“好吧。”

接下来莫峰进了浴室,苏筝给他准备好了浴巾沐浴露等用品。莫峰动作迅速,向来一只胳膊也可以很利索地沐浴吧,反正他很快就出来了。

他小心地走到苏筝身旁,低声问她:“那我睡哪里啊?”

苏筝上下看他,果然比起之间的邋遢萧瑟来,如今看上去精神多了,甚至身上还散发着自己惯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她指了指楼上说:“我稍微收拾了下客房,那里比较简陋,你先勉强一下吧。”

莫峰看上去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可能是考虑到初来乍到,要求不能太多。

苏筝将他带到客房里,开了灯,里面果然是比较简陋,不过一个床一个椅子外加一把沙发罢了,连个空调都没有。

苏筝有些抱歉地看着他:“其他房间里没有床,只剩下这个了,可惜当初没考虑周全,这个房间没有装空调。”

莫峰也只好点头说:“好的,那晚上会很热吗?”

苏筝想了下,帮他打开窗户说:“是会比较热,要不然打开窗户?”

苏筝想,莫峰肯定没有受过这种委屈的,当下只好解释说:“楼下有立式空调,不过搬上来比较麻烦,恐怕会吵醒孩子们。”

莫峰连忙说:“没关系,我知道的,其实只要在你这里有个地方住就可以了。”

他说得很认真,但苏筝莫名觉得这语气里透着委屈,好像自己只要收留他,让他睡楼梯间都愿意的感觉。

苏筝知道不应该,可是看看这简陋的屋子,的确有些让他受委屈的样子。

莫峰观察苏筝脸色,看出她的意思,趁机说:“没事的,顶多是晚上闷热一些,我可以忍的。”

他越是这么说,苏筝越觉得对他不住,但是实在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让他安身了,也只能这样了。

苏筝最后看了看他:“没有什么其他需要的了吧,如果没事我就回去休息了。”

莫峰凝视着她,平日凌厉的眸子此时透出温柔,轻轻点了点头。

苏筝在他那样温柔似水的目光下,心里发软,随即自己嘲笑了下自己,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道莫峰却又低声叫住她。

苏筝的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了,听到他叫,停下来转过身:“怎么了?”

莫峰没有说话,走上前,从她后面腰际插到前面,将她环住。

温热的气息喷到了后颈,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她耳边环绕,他的怀抱来的猛,来的紧。

苏筝没有挣扎,只是摇了摇头:“别……”

她并不是不愿意,只是很多事情来得突然,她还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可是莫峰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莫峰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说了要收留我的。”

苏筝点头:“我是说要收留你的,可是没有——”

莫峰却委屈地说:“我一个人睡,总是睡不着,我失眠很久了。”

因为失眠了,因为睡不着,所以就跑到她楼下来站岗吗?

莫峰用下巴磨蹭着她的脸颊:“苏筝,我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想,你是不是也失眠了,你总是睡不好的,所以我忍不住过来看看你。”

莫峰的唇轻轻吻上她的耳垂,低声喃道:“苏筝,不要离开我。”

苏筝没有什么反应,茫茫然地在他怀中听着他温热的耳语,其实她在将他领回家的时候就预料的可能的结果了,不是吗?

莫峰轻轻咬了下她的敏感的耳朵:“你还是不能接受我吗?”他啃噬着她的耳朵,给她带来阵阵酥麻的感觉。

苏筝贴靠着他的胸膛,低声说:“我不知道,莫峰,你别问我了。”

莫峰用那只没受伤的铁铸般的有力手臂环抱住她的细腰:“我不让你走,这里好热,那你要留在这里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