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峥对此非常恼火,不仅仅是因为他被个男人吻了,更重要的是,对方吻他的态度令人觉得有些受到侮辱。要不是想到陆戡曾经救过他一命,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跳起来,直接一拳揍到他脸上了。

为了克制住内心不悦的小火苗,韩峥只得冷冷地下逐客令:“没什么事情你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你已经从昨天傍晚睡到今天中午,还不够吗?”

“不够,我很累,我要休息。”韩峥觉得似乎有些头晕,伸手摸了摸,一下子就摸到了额头上的纱布。他昨天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的状态,不惜用头撞了下岩石。因为用力太猛,直接就把脑袋给撞出个血口子。

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他对疼痛已经有些麻木,这会儿伸手一摸,他才觉得这伤口着实疼得厉害。陆戡见他眉头紧皱的样子,便没有为难他,转身就往门口走。走到门边时,他一手扶着门把手,又把头转了回来:“我劝你最好洗个澡,起来吃点东西再睡。昨天我把你洗得不太认真,可能不是很干净。”

说完这话后,他很满意地看着韩峥瞬间红透的脸孔,点点头走出了房间。韩峥气得几乎要晕厥,陆戡的话简直就像是一记重拳,打在了他全身最柔软的地方,疼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虽然对方是男人,但一个几次三番吻你的男人,居然在你失去意识的时候替你洗了个澡。一想到这里,韩峥就不由面红耳赤。他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有过性经验,但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不曾和一个男人有过这么暧昧的关系。

他翻身下床,慢慢地挪到了浴室,脱掉身上的粉色睡衣,开始检查起伤口来。他其实受伤不重,除了双手和双脚外,其他只是一些擦伤。最重的大约就是额头上的那个伤口,不过不影响他洗澡。

他走进浴房,拧开了花洒,仔细地冲刷着自己肮脏的身体。陆戡说得对,他真的洗得不太认真,像是随便替他用水一冲了事。身上有些地方的血迹还残留在那里,已经结成了块。

其实这也不能怪陆戡,要是韩峥知道,陆戡一直到现在,洗澡的时候身边还有不下十人在服侍的话,他就应该明白,陆戡愿意替他洗澡,是一件多么荣光的事情。他甚至都不曾给自己洗过一个澡。

韩峥一面拿着花洒冲刷身体,一面伸手想去摸点沐浴乳。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得外屋似乎有点动静,像是有人开门进来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浴室门就让人重重推了开来。

陆戡站在门口,透过透明浴房的外围,看到了赤身裸/体的韩峥站在那里。水流依旧在冲刷着他的身体,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18、喘息...

浴室里水气蒸腾,温度和温度都比外面要高一些。在这朦胧的背景下,韩峥光着身子站在那里,从头到尾曲线毕露。

他一只手拿着花洒,水流不停地打在他光亮的皮肤上。他侧着身子扭过头来望着陆戡,眼睛里充满了迷茫不解的神情。

这样的一幅画面,深深地刻在了陆戡的心上。一直到很多年后,他每每回忆起来,都觉得自己那颗完全由机械制成的心脏,怦怦跳得厉害。就像真的变成一颗由血肉铸成的心脏,拥有了像人类一般的情感。

曾经他以为,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令自己产生这样的感觉,但现在他突然有些动摇起来。那一天闷热而潮湿的浴室,令他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韩峥显然被这突发状况吓了一跳,也没想到要去遮一下。等到自己整个人被陆戡看光光后,他才像是触电一般,猛然扔掉了手里的花洒,冲出浴房来扯了条挂在墙上的浴巾,飞快地往自己伸上围。

他一面围一面吼道:“你给我出去,你要干什么!”

陆戡本来还有些尴尬,被韩峥这么一吼之后,他反倒有些镇定了下来。他非但没有马上退出去,反而上前了几步,一把抓住韩峥伸过来想要扇他的手,说道:“冷静一点,我只是想来告诉你,医生说,你现在洗澡要注意,别把伤口弄湿,特别是额头上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你的身体我昨天就看过了,大家都是男人,你需要这么大反应吗?”

陆戡的手精瘦而有力,一把钳制住韩峥的手腕,让他完全挣脱不开。他那条浴巾只围到一半,还来不及塞好,这下只剩一只手在那里勉强拉着浴巾,不让它掉下来。

陆戡看着他湿漉漉的身体,暗暗咽了下口水,目光落到了他腹部的那个伤口上。他一手攥着韩峥的手腕,一手去摸那道狰狞的伤口。当时韩峥已经拆了线,伤口处慢慢长出了新肉,粉嫩的颜色和身体其他皮肤的颜色不尽相同,看上去非常扎眼。

陆戡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那细嫩的皮肉,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摸一只刚被宰杀的小羊的羔皮。那略微有些凸起的皮肉,在指尖留下柔嫩的触感,竟让陆戡有些流连忘返。

韩峥被他摸得浑身不自在,刚想要挣扎着推开他,身体里突然蹿起一股异样的电流,一秒内就钻遍了他全身。他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那只拿着浴巾的手一松,白色的浴巾便滑落下来,盖在了他的脚边。

这下子,他真是完全与陆戡坦诚相对了。他们两人此刻也不过半米的距离,陆戡的手还放在他腰部的伤口上。在看到浴巾滑落的刹那,陆戡突然停下了抚摸的动作,视线很明显地落到了韩峥下半身的某个部位上。

那部位还沾着点水渍,偶尔落下一两滴,让它看起来格外新鲜美味。陆戡已经很久没有发泄过自己的欲/望了。他虽然是机甲,却也有着生理的本能。看到韩峥那柔软而粉嫩的器官时,身为雄性的本能便一下子从身体各处爆发了出来。

韩峥只觉得一股危险扑面而来,就像第一次在叶幸家门口见到陆戡时的感觉一样。他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视线最终也停在了那个地方。

一种人类自身的保持机制瞬间打开,他猛地一用力,趁陆戡发愣之际甩开了他的手,快速后退了几步。因为退得太快,他踩到了脚下那条浴巾,浴室地面既湿且滑,浴巾在地上滑了一下,韩峥身体一时不稳,直接向后仰去。

他的后面就是一个巨大的按摩浴缸,陆戡见他摔倒,直接伸手扶住了他的腰,随即将他整个人拦腰抱起,直接放进了浴缸里。

对陆戡来说,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个天生交合的好场所。把门一关,打开水龙头,就能将这里与外界阻隔。他想也没想就走到门边,用力将浴室门甩上。然后当着韩峥的面,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你,你要干什么!”

“你应该不笨,看不出来我要干什么吗?”陆戡说话间已经脱去了上身的衣服,露出挺拔结实的上身。出乎韩峥的意料,陆戡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肌肉横生,没有那种大块大块做作而夸张的肌肉。他的体型很匀称,肉质紧实,皮肤光亮。肌肉平滑而均匀地分布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既不显得突兀,也不会看起来过于单薄。

这样的身材,如果女人看了的话,一定会忍不住狂咽口水。但问题是,韩峥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敏感的男人。作为一个男人,当他意识到另一个男人要对自己行不轨之举时,他怎么可能还会有心思去咽什么口水。

他支撑着从浴缸里站起来,刚想要跨出去,就被陆戡伸手一推。他脚下一滑,身子向后倒去,却又被陆戡伸手抓住,重新拉回了身边。陆戡贴在他的耳边,哑着嗓子道:“你听话一点,乖乖的,会少受很多苦。鉴于你是人类,我动作会轻一点。”

“陆戡,你疯了,我是男人!”

“我知道。不过你也应该知道,男人在这个星球上,很多时候和女人是一样的。我们有一种药,让男人注射之后,就可以像女人一样怀孕生子。通常来说,机甲们都更喜欢和男人办事儿。因为男人够强壮、够忍耐,比女人能承受更多。而且生孩子的时候,男人的身体素质显然更有利于孩子出世。韩峥,你觉得这种药怎么样?”

韩峥身体瞬间变得极度僵硬,他颤抖着嘴唇把头从陆戡怀里探出来,满眼惊恐地望着他。他记得季渊他们把他绑起来S/M的时候,也曾提到过这种药。这种药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甚至比那些机甲的拳打脚踢来得更为致命。

他望着陆戡的眼神非常绝望,几乎有一种瞬间就要死去的感觉。陆戡看着那样的一双眼睛,心头一软,重新把他搂回自己怀里:“别担心,我不会给你注射的。你乖乖地听我话,我保证,我一定不让你注射那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韩峥很怕那种药。他极度不想要被注射,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这么做了,他或许会去死。陆戡突然间了一种不能失去韩峥的意识,所以他赶紧做了这样的保证,好让韩峥冷静下来。

听到那番话后,韩峥原本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一点。他像是做了权衡,暂时妥协了下来,没再伸手推开陆戡,整个人慢慢地跪坐下来,趴在浴缸边上无声地喘息着。

陆戡看着这样的韩峥,心里突然有些不忍。可强烈的生理需求刺激得他头脑发热。他也可以现在就冲出去,随便找个人发泄一下。可他却不愿意这么做,他现在就想要韩峥,其他人,他连看都不想看一下。

他弯下腰去给浴缸放水,韩峥安静地趴在那里,一点反抗也没有。陆戡快速地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一脚踏进了浴缸里。

一踩进去他才发现,水温似乎调得有点高。虽然他是机甲人,身体本身温度较低,对水温比较敏感。但以他的经验来说,这么高的水温,对人体也不是一个合理的范围。可是韩峥就这么坐在水里,也不说话,也不动作,仿佛身下滚烫的热水对他毫不存在一般。

陆戡不由皱了皱眉,拧大了冷水开关,将水温调到合适的范围,这才伸手从后面抱住了韩峥。韩峥明显有些抗拒,身体微微地挣扎了一下。但他似乎想到了刚才陆戡说的那番话,很快又变得安静起来。

他这样勉强又不敢反抗的样子,让陆戡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逼良为娼的浑蛋。他以前无论是跟男人还是女人,或者是机甲也好,每次做这种事情时,对方都从来没有这么不情不愿过。能和帝国第一元帅上/床,是一件多么荣光的事情。这座豪宅里有多少人日夜盼望着陆戡能多看他们一眼,哪怕只是一眼,却总是令希望落空。

这种在别人看来是艳福的遭遇,对韩峥来说却是如死一般的难受。他感觉到陆戡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在自己的胸前摩挲,每次摸到某两个敏感的地方时,他都会忍不住咬紧牙关,以防自己叫出声来。他的双手紧紧攀着浴缸的边沿,颤抖地几乎坚持不住。

他禁不住有些痛恨自己的身体,因为他发现,在陆戡这样的抚摸下,他居然真的产生了某种要命的感觉。他以前一直以为,只有和女人在一起,他才会有这样的感觉。但现在,他在一个男人的双手下,变得敏感而愉悦起来。这种感觉令他觉得羞愤难耐,真想一头撞死在浴缸上。

陆戡把头贴在韩峥的脖颈里,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扳过他的头就亲上了他的唇。这是一天之内,他第三次亲吻韩峥的双唇。这次的这个吻和以往几个都不同,带有非常明显的侵略性意味。韩峥被他吻得几乎缺痒,一时便顾不得理会心头的羞耻感。

水流声在他们耳边回荡着,陆戡投入地吻着,双手在韩峥的胸前乱摸。吻着吻着,他突然将手伸到他的锁骨处,将他整个人往后一拉。韩峥顺势向很倒了过来,两人一同跌进了放满水的按摩浴缸里,砰地一声激起无数水花。

在倒下的时候,陆戡顺手扯了条毛巾在手上,往韩峥的额头上一盖,替他挡住了那些激起的水花。在这样让人意乱情迷的时刻,他还记得医生的叮嘱,伤口尽量不要碰水。他不希望韩峥漂亮纯净的脸孔上,以后一直要带着个丑陋的伤疤。

他们两人静静地躺在水中,同时闭上了眼睛。韩峥的心跳得很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不知道陆戡下一步要做什么,但本能地觉得,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陆戡少见地觉得有些缺痒,大口呼吸了几下,一手勒在韩峥的脖子里,另一只手扔掉了那块毛巾,开始在韩峥的身上游走。

他就这么一路往下摸,滑过微微凸起的锁骨,绕过起伏的胸膛和平坦的小腹。最终,他的手覆在了韩峥□的某个部位,灼热而坚硬的某个部位上。

19、求饶...

陆戡的那双手,从被赋予了生命后,就一直在握枪中度过。在单体星球上,像他这样的职业军人,从来都是与战争、武器、受伤、牺牲之类的字眼挂钩。很多机甲虽然看不起柔弱的人类,但在遇到战争或是攻击的时候,总是会选择冲在最前方。对他们来说,消灭敌人是他们的天职。

而陆戡则是这群人中,最需要抱以这种精神的一个。他天生就是为了星球这个帝国的安稳而存在的。如果有一天,外敌入侵需要他献身的时候,他将毫不犹豫的走在最前方,绝对不会在死亡面前眨一下眼睛。

所以对他来说,武器就像是他最亲密的爱人,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常年握枪射击和高强度的军事训练,让他的手变得粗糙而布满老茧。他的手心里几乎没有一块皮肉是完好的,多多少少都受过伤。那种高低起伏的粗糙感,在他刚碰上韩峥的某个部位时,就令对方有了电击一般的反应。

陆戡从后面抱住韩峥,让他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那个地方,带着韩峥一阵阵剧烈地颤抖。

“唔…”韩峥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那强烈的快/感刺激搞得他意识模糊,原本紧咬的双唇不知不觉间便松了开来。那声令人心惊的呻/吟声就这么从唇齿间溢了出来,瞬间像是一团火,点燃了陆戡的整个身体。

韩峥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迅速地闭了嘴巴。他伸手去推陆戡的手,想要把他从身上推开。但陆戡力量明显比他大许多,他推了几下,对方纹丝不动,那只手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揉搓起来,弄得他浑身酥软,毫无反抗之力。

因为过于愉悦的感觉,韩峥甚至不自觉地仰头向后倒去,身体绷得直直的。他的头靠在陆戡的脖颈里,脸颊贴在他的皮肤上,灼热得几乎要将陆戡整个人燃烧掉。

陆戡感受到了他的情绪,突然将他侧身翻了过来,弯起膝盖顶住了他的两条腿,逼得韩峥整个人弓了起来。陆戡依旧从后面抱住他,两个人侧身躺在浴缸里,随即他的手便迅速地套/弄起来。借着水的润/滑作用,陆戡的手变得极为灵活,完全像个这方面的老手。

事实上他很少给性伴侣用手解决,他通常都只满足自己的欲/望,对方只需要扩张好地方让他进入就可以。对于别人的需求,他向来不怎么考虑。他每天生活在高度紧张和压抑的生活里,这是他减压的一种方式而已,无关于爱情,甚至,无关于性本身。

但他今天却非常有兴致,慢慢地替韩峥服务。韩峥受了巨大的刺激,身体越来越弓起,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抽搐起来。

“嗯…嗯啊…别,别…”他咬紧牙关,却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混乱中,他也不知道自己断断续续在说什么,只是无意识地吐出几个字来。他那种欲拒还迎的姿态,搞得陆戡更加兴起,立即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韩峥的这具身体,像是从未受体验过如此迅猛的刺激,快/感铺天盖地而来,就像这已经满溢出浴缸的水,完全收不回来。迷蒙中,他紧紧地攥住了陆戡的手,指甲深深地陷进了他手背的皮肉里,甚至把他那个代表着家族最高荣誉的印迹都给抠破了。

手背上微微的刺痛感令陆戡更为兴奋,他猛地一收紧,死死捏住了韩峥的那东西,疯狂地套/弄起来。韩峥再也忍受不住,压抑着叫出了声。他的身体抽搐得越来越厉害,到最后几乎快要咬到自己的舌头。他的喊声嘶哑而撩人,令整个浴室的温度又上升了好几个台阶。

韩峥没能坚持多久,在陆戡连续十多秒的运动中,他猛地挺了挺身子。伴着一声痛苦而满足的叫声,那东西在水里晃了几下,喷射出一串白色的液体,瞬间融化在了水中。

释放过后,韩峥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去了骨头,软软地倒了下来。陆戡一手枕在他的脖颈下,用力将他往上一托,避免他整个脑袋掉进水里。

韩峥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整个人靠在陆戡身上,剧烈地喘息着。韩峥拍了拍他湿透的脸颊,笑道:“怎么样,满足吗?这下要轮到我了。”

说着他伸手到下面,摸着韩峥光滑圆润的臀部,心里一阵难抑的感觉喷涌而出。他不知道韩峥以前有没有被人干过,不过安全起见,他还是决定先用手指试验一下。

没料到,他刚把手指伸到韩峥下面的洞穴口,对方的身体突然一阵绷紧,嘶哑的喊声随即冲进了耳膜:“不不,不要!”

“韩峥!”陆戡有些不爽了,觉得对方像是要过河拆桥。

“不…不…”韩峥的声音又弱了下去。他的头虚弱地靠在陆戡的手臂上,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昏迷状态。他说话极不清晰,只能隐约听到几句断断续续的话,“不,不要…求求你,求求你…”

陆戡从来不是个能被人求得动的人。很多人临死之前大声哭救,求他饶自己一命。他从来都充耳不闻,杀人时决没有一丝的犹豫。但现在,他却被韩峥这样柔弱的哀求声给打动了。

他听上去是如此无助,仿佛一只被自己蹂躏过度的小猫。他完全没有杀伤力,也伤害不到自己半分。无论他想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他却有些下不了手,在韩峥如此哀伤地恳求自己之后,他发现他竟然无法下手。

这多少让人他有些烦躁。他想装作没听见韩峥的话,强行伸了一截手指进去。可刚一进入,那地方便猛烈地紧缩起来,像是要生生把他的手指夹断一般。韩峥痛苦而绝望地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不,不要…陆戡,别这样。你,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这最后的一句话,让陆戡震惊到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突然意识到,韩峥根本没有接受他。他在经历了如此强烈的快感之后,依旧排斥着自己。他宁愿死,也不愿意成为自己的玩物。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把自己看成了什么。

洪水猛兽?还是衣冠禽兽?陆戡突然便没有了兴致,看着怀里苍白而虚弱的韩峥,他慢慢抽出了那截手指。然后从浴缸里坐了起来,哗啦一声将韩峥整个人抱了起来。

他走出浴缸,带着满身的水珠,顺手扯了条浴巾胡乱盖在韩峥身上,抱着他走回房间。然后,他将他轻轻地放在了床上,拿那条浴巾给他擦了擦身体,扯过被子来替他盖上。

然后他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光着身子在床边坐了下来。韩峥一沾上床,就不自觉地卷起了被子,将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只差将头也埋进里面去。陆戡心里清楚,韩峥还是有点意识的,他紧闭的双眼和微颤的睫毛说明了一切。如果真的睡着了,是不会这么刻意做作的,那应该是很安静祥和的。

说到底,他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面对自己罢了。刚才那么无助地求饶声,或许已经极大地践踏了他的尊严,让他没办法再以一种平和的姿态面对自己。

陆戡看着这样的韩峥,忍不住又想凑过去亲吻他、安抚他。可他知道,现在的韩峥碰不得,再逼下去他或许真的会做出过激的事情来。陆戡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就突然想要得到他了。明明刚才进浴室之前,他还只是想要给他一个善意的提醒罢了。

或许,在他许多次为了韩峥亲历亲为,破了许多先例,连他身边一直跟着的那些人,也都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儿。像他的逼官就不止一次在那里暗示他,询问他是否对这个叫韩峥的家伙有意思。

陆戡当时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只要自己点头是“是”,他就马上会把人替自己弄到手似的。确实,在这个世界上,大概也没什么人是他想要而得不到的吧。但当他想到这个可能性时,却下意识地觉得有些反感。

他并不希望把韩峥囚禁在身边,当一个被玩弄的性玩具。但他也确实搞不清楚,他和韩峥之间,到底应该保持一种怎样的关系。

他就这么一直坐在床边,看着韩峥紧闭着的双眼。他想要说点什么,却觉得如鲠在喉。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隔着被子轻轻拍了韩峥两下,然后走回浴室穿上自己的衣服,大步走出了韩峥的房间。

当房门在身后关上的一刹那,韩峥终于睁开了他的眼睛。他茫然地盯着面前窗帘上的碎花,他以为自己会哭,结果却发现根本哭不出来。没有流泪的冲动,甚至没有燃烧的怒火。他发现自己的心像是突然被掏空了,一刹那间,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陆戡离开房间之后,撞见了在门口徘徊的副官,于是便让对方马上找个能让他泄火的人。副官看他一脸的不悦,不敢去撞枪口,什么都没问就去给他联系人。陆戡也没回自己的房间,随便找了间客房就走了进去。

他躺在那里边抽烟边等人,等得实在有些不耐烦时,一个清秀的小男生才穿着军装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要脱衣服服侍他。

陆戡一看到他,眼前突然就浮现出韩峥来,也是这般年纪,漂亮而纯真,穿一身挺拔的军装,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的眼睛,总像是带着几分防备。

这种联想一下子就让陆戡非常心浮气燥,他一把将烟头在床头柜上摁熄,推开了那小军官伸过来解他裤子的手,径直走到了浴室里,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

然后他站在马桶前,少见得用手替自己泄了一把火。当他终于射出来的时候,他恼火地发现眼前居然又出现了韩峥的影像。

这种感觉令他非常不爽,以至于他当即就掏出手机,给叶幸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劈头盖脸就说了一句话:“叶幸,我要问你要个人,把韩峥给我!”

20、姐夫...

叶幸接到陆戡电话时,正站在学校的围墙外面。这墙大约有两三米高,基本上是用来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他正想着要不要从这里翻进去,手机就响了。他甚至都没看清是谁打来的电话,接起来就听到陆戡抽风似的那句话。

他安静地听对方说完,沉默了几秒后,突然开口道:“哦。”然后,再次陷入了沉默。

陆戡以为他还要说点什么,没想到等了半天没下文,便问道:“你什么意思?”

“这就是我想问你的,陆戡,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把韩峥给你,你要他做什么?再说他不已经是你的人了吗,何必还要来问我要。我把他交给你,麻烦你训练他成才,你把这事儿给忘了?”

陆戡愣了下,狠狠甩了下头:“我说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韩峥又不是我的人,我不过就是他的教官。他肯听我认你做老师就算不错了。你要是精虫上脑想娶他回家当老婆,跟我说没用儿。这事儿你得问他去,这是他自己才能决定的事情。你以为我是人贩子吗,随随便便就把个大活人做主卖给你了。”

电话那头像是突然起了点杂音,过了几秒后,就听陆戡的声音闷闷地传了过来:“好的,我知道了。”说完他“啪”地一声挂了电话,连声“再见”也没说。

叶幸骂了句“没礼貌”,笑得一脸灿烂。看着那高高的围墙,想也没想就凌空一跃,潇洒地单手抓住了围檐,双腿微微向上一缩,整个人就跃过了墙头,稳稳地落到了墙的另一面。

他跳进学校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刚想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就听得旁边有个声音悠悠地响起,带着几分调笑的味道:“怎么,玩够了女人又想玩男人了,好久不见,你的性取向好像变了嘛。”

叶幸扭头一看,昏黄的路灯下,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那人微微地低着头,一口一口地抽着烟。他甚至没有抬头去看叶幸一眼,整个人不由让人觉得有些嚣张。

叶幸微微一笑,走过去顺手拿走了他嘴里的烟,扔到地上踩了两脚:“学校不让抽烟。你偷偷抽我没意见,让我看到了,我不能不管。”

“你自己不也抽吗?”

“我是教官,有抽烟的权力,你是学生,你没有。”叶幸说着拍拍对方的肩膀,转身准备离开。但手腕却突然让人一把抓住。

叶幸没提防他来这么一手,当时倒有些反应不过来,被那人直接一把拽进了怀里,二话不说抱了个满怀。两人的前胸紧紧地贴在一起,姿势暧昧而亲昵。

“季渊,你这是做什么,又想占我的便宜吗?当年我看你年纪小不懂事,就饶你一回。现在你已经长大了,再做这种事情,不合规矩。你这是以下犯上,你知道吗?”

季渊吃吃了笑了起来:“叶幸,你跟我谈规矩,你有这个资格吗?”

叶幸感觉到他那两只手蠢蠢欲动,几乎就要伸进自己的衬衣里去。他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推开了季渊,不悦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你当然敢,你有什么不敢做的。揍我算什么,就算你现在突然拧断我的脖子,我都不会吃惊。”

“我不想杀你,也不想见到你。你以后见到我,最好绕道走,教官我脾气可不太好。”

季渊听到这话,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笑得实在有些夸张,到最后居然流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他抹了把眼角的泪水,盯着叶幸的脸看了半天,啧啧称赞道:“真是的,你怎么就不见老的呢。比机甲还厉害,机甲再怎么寿命长,样子也多少会有点改变。我怎么觉得从我出生后第一次见到你到现在,你总是这个样子。好像,还更年轻了一点。”

“想知道我的驻颜术?你乖一点,不来惹我,我说不定可以考虑告诉你。”

“不用了。”季渊重新把他搂进怀里,摇头笑道,“我对永葆青春这种东西不敢兴趣,我倒是对你更感兴趣一点。好久不见了,我到底该称呼你什么呢,叶教官?还是,姐夫?”

说出那最后两个字时,季渊自己也忍不住愣了一下。他总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奇怪,不只是因为叶幸连他一天的姐夫也没有做完整,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姐姐,其实感情也不深。

在叶幸成为他姐夫之前,他们两个就已经认识了。早在季渊刚刚“生”出来,或者说,被制造出来时,叶幸就已经在他们家了。

他们是政客世家,向来需要豢养大批的保镖。虽然机甲相对人类来说比较难以死亡,有时候被刀扎到或是被子弹打到,生还的机率很大。但这只是相对于普通攻击而言。对于那些真正想要他们性命的高手来说,他们非常清楚子弹打在哪里会瞬间要了机甲的命。而那些人通常也都是机甲,想经对付他们非常棘手。

很多时候他们没入了人群中,或是突然伪装成另外的东西,几乎难以察觉。所以从季渊的祖辈开始,走到哪里保镖不离身的传统,就一直保留了下来。

叶幸在季少家保镖的时候,季渊还是个小娃娃。当时曾有传言说有人要对季渊母子不利,所以叶幸曾被派过来保护他们一段时间。

叶幸这个人,性格其实很随和,跟谁都处得不错。他经常有事没事儿就会逗话都说不利索的季渊玩,抢他的玩具、零食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小时候的季渊真心觉得,叶幸就是他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恶魔。

年小体弱的他,虽然身为机甲,却根本不是叶幸的对手,经常被他气得直跳脚。当时季渊就在想,等他长大了,力量和身形都和叶幸相匹敌的时候,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男人,让人对自己跪地求饶,无论用什么方式。

但叶幸却很快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甚至没等他长到足够强大。季渊那时候为了叶幸的离开发了很大一通脾气,小小的人说话做事却已初露锋芒,令人刮目相看。虽然他其实只想找到叶幸,让他抱一抱自己,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听他和自己说话。

但这样的生活却像是被撕掉的一页纸,怎么也粘不回去了。

季渊抱着这种遗憾的生活,过了大约十几年。就在他满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他的二姐,从外面带回了一个男人,一个她声称要与之过一辈子的男人。

这件事情其实在当时相当轰动。因为季家是单体星上极为有头有脸的人物,季渊名义上的父亲现如今是单体星的首相,相当于最高领导人。虽然当时他还没升到这个位置上,但他们季家在政坛的地位已是如日中天。

这样的一家人,联姻的时候自然是极为慎重。机甲和人不同,血缘关系非常淡薄,但家族利益却是至高无上的。一旦你的手上被烙上了那个印迹,便意味着永远不能背叛。因为彼此不是血亲,平和安祥的表面上,往往会隐藏更多的暗涌。对待族中其他人的手段,也会更为严苛。

季渊的二姐当时已经被内定与另一家族的年轻幼子成婚,她的婚姻虽然不是特别重要,却也是巩固季家权威的一个小小的砝码。她突然提出要和那个幼子解除婚姻,转而和叶幸结婚,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别说解除婚约这种事情既有损颜面又会触及到既得利益,单说叶幸是个人类,和他们并非同一种族,就成为了他们婚姻路上最大的障碍。季家在单体星屹立不倒几百年,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要跟一个人类结婚的。

这件事情简直就像颗投入水中的炸弹,炸得季家上下人人一身湿,谁都不好过。劝分的、施加压力的、整天喋看似休说教的,几乎把个季家掀了个底朝天。

季渊真心觉得,那时候的二姐是他长到十几岁,接触最多的一段时间。他们从小就被灌输不同的教育,由不同的人照顾,彼此很少有交集。也就是那个时候,季渊为了去找叶幸,才跟二姐略微亲近了一点。

他也不知道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做法有没有被叶幸看出来,反正二姐是个头脑简单又天真的傻瓜,完全没有看出他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对她未来的丈夫有所企图。

季家上下闹得最不可开交的时候,季渊却总跟叶幸凑在一起逍遥快活。叶幸当时住在季家,虽然不招人待见,该有的礼遇倒是一样不缺。大概很多人一看季家的接班人总跟叶幸在一起,也摸不透上面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本着宁拉拢不得罪的原则,把叶幸侍候得极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