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在逼你,你能怎么样?”安宁仍旧扬着下巴看他,一字字又重复了一遍,“你,能,怎,么,样!”

雷克斯看着他,突然一手把桌子往旁边一掀。合金钢桌子被他推出一米远,受伤的手臂直接一伸,挣断了生物绷带把安宁搂进了怀里,低头就吻了下去。

“你胳臂——”安宁只说出三个字,就被雷克斯压了下去。两人滚倒在宽阔的沙发椅上,安宁竭力想不要压到雷克斯受伤的手臂,但是雷克斯的吻来得太激烈,像是要把他吞下去一样,让他无暇去思考别的事。

一直吻到安宁觉得胸腔里的氧气都消耗光了,雷克斯才松开他,目光灼灼:“安宁,为什么非要逼我!”

安宁半躺在沙发椅上,衬衫领口的扣子已经不知掉到哪里去了:“我倒想问你,为什么非要避我!”

雷克斯紧紧地抱着他:“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们安家人就像是阳光,这样纯粹的感情索克斯家族的人是没有的。我也是索克斯家族的人,我同样给不起!”

安宁一边嘴角向上一翘,带出一个半讽刺的笑容:“我要你给什么纯粹的感情了吗?”

雷克斯皱眉:“什么?”

“我知道这玩艺儿你没有,我问你要有用吗?”安宁有点愤怒了,“我几时问你要过你没有的东西?倒是你,一直都在算计我!”

“我…”雷克斯苦笑,“一直?”

“就是一直!”安宁愤愤地揪住雷克斯的衣领,浑然忘记了自己现在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从在沙星上开始训练,你就在算计我们。什么虫族夜袭之类的,全是你搞的鬼。后来上战场的时候,我以为能算计你,可是最后还是被你算计了!”

“你这是打算秋后算账吗?”雷克斯继续苦笑,“那时候的事,能别提了吗?”

“为什么不提?我不但要提,还要每天提,让你时时刻刻记得你算计过我。”

雷克斯闷声笑起来,把脸埋进安宁颈侧:“行行,我记得,我一直都记得我欠你的,很多次。”

“那你打算一直都欠下去?”

雷克斯眷恋地轻轻吻着安宁柔软的耳垂:“你说怎么还?以身相许吗?”

安宁毫不客气:“那你躺下,让我上。”

雷克斯哈哈大笑起来,在安宁耳垂上咬了一口:“那可不行。”

“凭什么不行?”安宁计算着方位,突然出手,试图锁住雷克斯没受伤的手臂,翻身把他压下去。可是他刚刚扣住雷克斯的手腕,就觉得那人的手臂像出水打挺的鱼一样,一个发力就从自己手里甩了出去,反而借着自己翻身的势头用膝盖顶住自己的腰加了把力。所以一阵短暂的天旋地转之后,安宁发现自己是趴在沙发椅上,而雷克斯仍旧压在自己身上:“偷袭?”

“喂,你!”安宁愤愤,“你明明伤了一只手!”为什么这样他仍旧打不过?

雷克斯用膝盖顶着安宁的腿,没受伤的手臂压着他的肩,拿出花花公子的劲头在他颈后又亲了一下:“宝贝,这就是差距,注定了你是在下头的。”

安宁挣扎了一下,眼角看见雷克斯受伤的手臂就在自己脸旁边,立刻不动了:“你的手臂!绷带都断了!”

雷克斯松开他,侧头看了一眼:“没事,本来也差不多可以拆绷带了。”

“胡说!”安宁翻身坐起来,小心地检查他的手臂,“粉碎性骨折,养不好以后受罪!万一影响机甲操作,上了战场出毛病怎么办!”

雷克斯凝视着他:“安宁,我真的给不了你全部。你知道的,我——阴谋诡计耍惯了,还有,我永远不可能完全把梅林——”

“我都知道。”安宁头也不抬地把绷带再给他勉强缠上,“难道这些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也跟你并肩战斗了好几年。”

“但是…你值得更好的。”

“哦。”安宁仍旧不抬头,“那我去找扬。”

“你敢!”雷克斯脱口而出,说完了又觉得自己实在太矫情,有些尴尬。

安宁却不打算放过他,一抬眼皮:“怎么了?自己也觉得太假了吧?我值得更好的?那你为什么不做得更好一点呢?”

“我…”雷克斯颇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结巴片刻之后,他猛然看见安宁眼里调皮的笑意,顿时如同醍醐灌顶,猛地把安宁扑倒,“没办法了,虽然你值得更好的,但是现在也只能认了。”

安宁笑开来,抬手搂住雷克斯的脖子:“全是你在胡思乱想吧,跟个女人似的!”

“什么!”雷克斯低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你准备着为这句话付出代价吧。”

安宁立刻回了他一口:“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雷克斯觉得有一团火从被安宁咬到的地方呼一下着起来,立刻燃遍全身。虽然雷克斯上校花名在外,人人都说他生性风流,今天这个明天那个到处留情,但其实——有谁知道雷克斯上校基本上都是——咳咳,自己解决问题的?前线作战就别说了,就是偶尔休假到后勤基地,酒吧里调个情能做到最后的,也少之又少。现在是休伤假,手都不方便,那就更…

安宁微微仰起头,雷克斯在他胸前的亲吻有点像啃咬,微微有些刺痛,但更多的是刺激。虽然只有一只手,但是雷克斯解开他扣子和腰带的动作却很灵活,一边解,一边就跟着吻下去。在胸前轻轻啃咬的时候,安宁的呼吸开始急促,微微拱起腰让雷克斯把他的长裤扯下来。

雷克斯反复地亲吻安宁胸前,手却往下滑,探进内裤里握住了那已经活跃起来的东西。安宁这些年又蹿了点个子,腿间的东西也跟主人一样,修长,体形优雅。雷克斯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在顶端打了个转,立刻引起安宁一声惊喘:“你——”

雷克斯低声笑着,放开他胸前,移上去堵住他的嘴,含糊地说:“房间隔音一般…”

安宁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要控制声音,雷克斯的手却开始动起来,灵活地上下移动,手指不断在顶端打转。安宁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高起来,只是被雷克斯用嘴堵住了,有些喑哑。雷克斯几乎是着迷地听着他的声音。安宁还年轻,前几年说话还是少年的清亮,这几年稍微变得低沉了一点,但仍旧算是较为清亮的声线,现在带着点沙哑地呻吟出来,异样地勾人。

安宁不知道雷克斯在倾听他的声音。腿间积攒的快感像潮水一样升起来,席卷了他,他甚至不是太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达到了顶点。等他略微清醒一点的时候,雷克斯的手已经探到他身后,借着手指上温热的液体向他体内慢慢挤进去。

不可避免地有点紧张,安宁下意识地夹住了腿。雷克斯立刻吻着他,低声说:“没事,放松点,放松点宝贝。”

安宁习惯性地反驳:“又不是你——”但是腿却松开了。

雷克斯低声闷笑:“这时候也要跟我斗嘴吗?”

安宁抬起手臂挡住眼睛,脸微微有些红:“你快点!有点——难受…”

“快了你会更难受。”雷克斯的手指有些粗糙,进出的动作却很轻柔。安宁半闭着眼睛忍耐着,高潮过后的身体特别敏感,这感觉有点奇怪,说不出是难受还是什么。

三根手指可以进出之后,雷克斯压了下去。安宁就这么斜躺在沙发椅上。沙发是酒红色,他的皮肤却是浅浅的棕色,衬起来格外的诱惑。纵然雷克斯有强大的自制力,也实在是忍不住了。

安宁微微皱起眉,疼痛并不很强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是雷克斯给的,他就觉得特别的不想掩饰:“有点——疼——”

雷克斯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薄汗:“宝贝,忍着点…”再慢的话他要疯了。

安宁尽量放松身体:“难受为什么要忍…”

雷克斯一把心火噌地就窜上来了——这小家伙,连这时候嘴也不肯闲着——嘴角一勾:“也对,难受的话,就不要忍了…”

“你——”安宁刚刚放松一下身体,雷克斯已经做了个冲刺一下子挤了进来,“混蛋!”

雷克斯一手扣住他的腰,迫不及待地开始动作:“宝贝,再忍我就是神了!”

“你混蛋——”安宁咬着牙,这可真是自作自受了。雷克斯冲撞起来,每一下都带着火辣辣的感觉,但是冲到底的时候,又有一种异样的满足,连安宁自己都不知道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唔——”雷克斯一下重重的冲击,撞到了某个地方,快感如同闪电一样顺着脊椎直蹿大脑,一下子打断了安宁的思考,令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呻吟。

这声呻吟像打响了发令枪,雷克斯大脑里最后一根弦也崩断了,紧紧扣住安宁的腰,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动作起来,每一下都正中靶心,引起安宁不能抑制的呻吟和呼叫。

这时候谁也顾不上房间隔音效果好不好了,当年在多年之后,安宁每每提起这件事,都忍不住想海扁雷克斯一顿。不过在这个时候,他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房间里充斥着喘息和呻吟,沙发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仿佛在给他们伴奏。安宁觉得自己的身体分成了两个,一个在云端上飘着,一个却在火里烧着。

他无意识地睁大眼睛,雷克斯离他很近,近到他能清楚地看见那人脸上的汗水,一滴滴地落下来,落在他的皮肤上,烫得惊人。他在神智略微模糊中伸出手搂住雷克斯的肩头,手指陷入那汗湿的皮肤,低声说:“我爱你…”

他不知道雷克斯听见了没有,因为下一刻,爆发式的快感让他的意识完全飘浮了起来,他也没听见雷克斯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那三个字。不过,片刻之后,他们都听见了一种声音——波动探测报警器的报警声!安宁在无意识中释放的精神力终于超标了…

门被从外头撞了一下,幸而房间虽然不太隔音,门锁的质量倒很好。雷克斯首先清醒过来,掀起沙发巾盖住安宁,咬牙切齿:“谁!”

门外传来侍者迟疑的声音:“先生——”

雷克斯无心再听他下面的话:“滚开!”

这一声太过惊人,侍者终于意识到报警器纯属捣乱,赶紧闭嘴而去。安宁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忍了忍,终于还是噗哧笑了出来。

“还笑!”雷克斯还在他体内,安宁一笑,他都能感觉到他身体内部的变化,险些就这么泄了出来,“你找死吗?”

安宁不停地笑,抬手搂住雷克斯的脖子:“嗯,我等着你弄死我呢。”

雷克斯深灰色的眼睛在一瞬间变成了黑色:“宝贝,你在挑衅…”

“对,我就是挑衅。”安宁温柔地注视着雷克斯的眼睛,“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其实保护团,我已经跟军部提出要最好的,估计最多明天,军部的命令就会下达到你的团了。”

雷克斯的眼神变得深邃:“所以,我们是注定要一辈子共同作战了。”

安宁低笑:“没错,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床上…所以,你现在可以继续了,别停下,否则,就算你输…”

雷克斯咬牙切齿:“我一直都是赢的!宝贝,你会后悔的…”因为时间,还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