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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奴婢来。”琉璃殷勤地迎上前。

“不用。”邹衍之闪身,没把盘子交给她,自放在桌面上,对琉璃道:“唤一人带你去慈心院,打听得太妃起身梳洗好了,就回来禀报。”

“啊?”琉璃呆住,苏青婵也是一怔,琉璃走后,苏青婵低声问道:“咱们不用早些过去候着?”

“不用。”邹衍之沉着脸道,拿起碗盛了两碗白粥,一碗递给苏青婵,一碗放自己面前。

苏青婵有些呆滞,这么个样子,倒有些像小户人家,夫妻两个简简单单过着日子。

可自己分明又不是嫁入小户人家,托盘里精细的小菜,像花朵一般雅致的糕点,都提醒她,自己嫁的是王府。

“咱们这样,传到娘那里,娘会不会生气?”苏青婵小声问道。往常的教导里,可没有过这么个样的说法,小两口丢开婆婆,在房中先吃。

邹衍之心中生着闷气,见苏青婵如此小心翼翼,闷气化为心疼,夹起一块糕点塞进她嘴里,沉声道:“快吃,若是先去敬茶立规矩,这早饭你就吃不成了。”

这是说太妃会为难自己?苏青婵面色青白,含着糕点不动。

这样子的小婵又没有半点心机了,邹衍之疼得慌,拉了苏青婵抱坐自己膝上,安慰道:“别怕,娘为难你时别跟她顶,我在时我给你做主,不在时她做得过份了,我回来了跟我说。”

这是表示他不只不计较没有落红的事,还会一意护着自己?

苏青婵心下感动,唤了声衍之哥哥,轻轻地偎进邹衍之怀里。

“小婵乖。”邹衍之醉了,

拿脸轻蹭苏青婵的脸,苏青婵伸了手要搂他,忽一下僵住,身底下一物顶着她,是那让她痛不欲生的硬家伙。

见苏青婵被吓着了,邹衍之有些赧然,那东西憋了这么多年,有些憋狠了。

“我不乱来的,别怕,来,吃东西。”

“我坐那边自己吃。”苏青婵颤颤惊惊道。

以前咱们在一起,你可是天天要我抱着你吃东西的。邹衍之想起那时山林中相依相偎的情景,对比眼下的疏离,心头黯然。

邹衍之慢吞吞吃着,苏青婵可不敢,去得晚了,只怕太妃更要责难。

吃过饭,苏青婵又整理了一下衣裙,漱口匀面,嘴唇涂了丹红,堪堪做好一切,琉璃来报,那边听得太妃梳洗毕了。

邹衍之开始吃得慢,这会却快了,三两下喝完碗里的粥,漱口擦嘴,拉起苏青婵的手,道:“走吧。”

两人来到慈心院,萍儿进去通传,不一会便出来了。

“太妃请王爷和王妃进去。”

邹衍之本以为母亲要三刁四难的,闻言有些意外,虽然如此,也未敢掉以轻心,挽紧苏青婵的手,轻搂着她走了进去。

端静太妃是非常想刁难苏青婵,给她一个下马威的。昨晚一晚无眠,翻来覆去想了又想,儿子正与新人火热着,暂且还是忍下,不要明着捋他逆鳞。

邹衍之甫出生,端静太妃为了讨好皇后,也想为邹衍之谋得帝位,把邹衍之送给当时无子的皇后抚养,想不到后来皇后竟有了亲子,儿子没当成皇帝,与她却离心离德了。

敬茶毕,拿着端静太妃给的紫玉环珮,苏青婵松了口气,虽然太妃语气不热络,脸上也没有笑容,可提都没提昨日白缎没有落红一事。

今日不提,以后自然也不会提了,苏青婵喜出望外,半垂着头,温顺地听端静太妃训示。

“你小户出身,想必也不会奢华无度,勤俭我就不说了,只有一事,衍之是王爷,自然不能只有一个正妃,你要有容人之量。”

邹衍之眉头一拧,想驳回母亲,心念一转,不说话,静看苏青婵如何应对。

“娘训的是,青婵自当以王爷之愿为已愿。”苏青婵温婉地回道,面上微带笑容,无可挑剔。

邹衍之暗赞,小婵在自己面前像个炸毛小孩,忽儿哭忽儿笑,忽儿惊惶无措,在别人面前,倒是装得满像回事,这是把母亲的难题轻巧地踢给自己,让母亲无话可说,却又挑不出她的错儿。

端静

太妃听了苏青婵的回话,气得脸都绿了,谁不知邹衍之从不宠幸女人,苏青婵这话听着颇识大体,实则是有侍无恐。

这媳妇看着温柔娴静,却是扎刺球儿,端静太妃心中对苏青婵的嫌恶更甚。

她不寻思自己在媳妇甫进门就开口要给儿子纳新人让媳妇不自在,只一味挑刺,如此这般,不能与苏青婵和睦相处,又怎么怨得了苏青婵?

“萍儿,使人去把王爷的那些女人招来,跟王妃行礼。”端静太妃决定给媳妇添添堵,用皇帝和太后赐给邹衍之的那些美人削削苏青婵的面子。

邹衍之也没反对。那些女人他一个没碰过,只不过因为是太后和皇帝所赐,不便遣出府,苏青婵作为王府女主人,与那些女人见一面还是有必要的。

端静太妃歪到大靠背椅上,两个侍女半蹲地上给她捶腿,邹衍之也不等她发话,拉了苏青婵到让她坐下,坐之前还不忘把另两张椅子上的软缎坐褥拿过来给她垫在椅子上。

苏青婵微微脸红,心下却有些喜悦,夫君在婆婆和一屋子侍女面前如此宠着她,给她长脸了。

静坐不过片刻,一阵香风袭来,苏青婵朝门外看去,登时眼直了。

她想过邹衍之的那些美人是宫里赐的,容颜应是颇出色,却料不到如此之美,尤其是走在最前面那个。

一袭海棠红的衫裙,袅袅娜娜像一朵红云从云霄上降落人间,艳光逼人的面庞,欺霜赛雪的肌肤,薄面上带着含情脉脉的笑容,赞一声倾城倾国也不过份。

端静太妃见苏青婵看直了眼,怔怔不能言语,暗暗得意,朝那红衣美人招手,笑道:“这是王妃,海棠,带着你妹妹们参见王妃姐姐。”

这些美人邹衍之没有宠爱过,算不得他的姬妾吧?怎么称自己王妃姐姐?苏青婵疑惑不解,眼角看到端静太妃一脸得意的笑容,心头一动,摸出丝帕握在手里,使劲地拧帕子,面上沉沉暗暗,一副恼火闷怒的神情。

“海棠参见王爷,参见王妃姐姐……”那海棠敛衽行礼,饱满的胸脯半露,端的勾人。

“免礼。”苏青婵端坐着不动不去扶她,眼角看向邹衍之,有些疑惑不解,邹衍之野兽一般,轻易就立起那一物,这么一个绝色佳人在他府里,怎么舍得不宠爱。

也不只海棠貌美,后面的那接着行礼的十几个美人,燕瘦环肥,各有姿色,比海棠略为逊色,却也是不可多见的美人,据苏青婵自己看,这些美人,在容貌

上,不比自己差。

苏青婵在打量海棠的时候,海棠也在暗暗观察苏青婵,然后,心中的不忿更甚。

苏青婵有着一种清雅脱俗的韵味,一颦一笑间气质难描难画,算得上绝色,可海棠自信,苏青婵若是月光下碧波里的清莲,自己就是芳香逼人婀娜多姿的芍药。

自己的出身,也比苏青婵来得荣耀,她爹爹是太常寺少卿,正四品官,她是秀女身份进宫的,若不是太后把她赐给邹衍之,她此时很可能是皇帝的妃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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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面寒霜

邹衍之见苏青婵面有不豫之色,遂挥手让那些美人退下。

“海棠留下来。”端静太妃喊道,看向邹衍之笑道:“你们陪我用膳,人多了热闹。”

几个人来到膳厅,苏青婵寻思,大户人家媳妇依规矩要站着给婆婆布菜盛汤,除非婆婆发话才得以一起坐下吃饭,王府应该也不例外。端静太妃坐下后,她没有入座,站到端静太妃侧后方。

邹衍之眉头微皱,道:“娘,府里只得咱们娘儿三人,儿子想,那些什么规矩,也不必守罢,吃饭时小婵不用立规矩,一起吃,娘看着可好?”

这么着,她这个婆婆的威严何在?端静太妃气得想破口大骂,这个儿子不是娘生的,根本就是老婆养的。

邹衍之是拿定主意不让苏青婵服侍他们的,见端静太妃阴着脸不说话,面色也沉了下去,站起来道:“娘慢用,儿子带小婵去别院玩。”

邹衍之拉了苏青婵就走,苏青婵有些瞠目,虽然感激他的体贴,却有些不安,脚步迟滞,邹衍之拖着走了出厅堂,转过抱厦见她跟不上,以为是腿间受创走不动,停了下来问道:“很疼吗?带你出去玩行不行?”

空旷地儿就问这样羞人的话,苏青婵臊得说不出话,看邹衍之那架式,似乎自己说疼,他就要抱起自己走路了,急忙摇头。

“出去玩能走吗?”邹衍之又问道。

新嫁娘不在家中呆着,到外面乱走动?苏青婵暗暗赞叹邹衍之的随性,不敢像他那样离经叛道,红着脸道:“我得歇两日。”

新婚的这三天,苏青婵过得不错,邹衍之虽然说话总是沉着脸,罕见笑容,可行动是实打实地护着她,那日早上端静太妃没有同意不用立规矩,后来邹衍之也不给她到膳厅去用膳了,两人就在房中吃,早上要请安也陪着她。

只晚上睡得不好,苏青婵被头两次吓着,想着那刀割似的疼痛,小脸就白了,邹衍之磨蹭许久,弄进去后,她总疼得抽搐,一再哀求邹衍之放过她,于是总是那物在她睡着前进去放着,到她醒来时,邹衍之不知何时已退了出去。

三朝回门,夫妻两个一人坐轿,一人骑马,后面家人挑着礼物,苏青婵揭起帘子,看着骑在马背上邹衍之有些疏神,心中怎么也无法把这鲜衣怒马尊贵出色的男人联系到自己身上,却又不得不去想,这人是自己的夫君。

苏太太怀着心病,这三日坐卧不宁,想着女儿过去守活寡,未免心酸,

心思转动间,又怕邹衍之不是无能,那女儿早已失贞一事,就要被捅出来了。

若是靖王府休了女儿,苏家就抬不起头来了,这么想着,心中又盼着邹衍之真的是无能,家丑就不用外泄了。

下人来报小姐姑爷回门来了,苏太太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下,小夫妻一起回门,这就不会下休书了吧?

苏太太放了心,眼前有些昏黑,差点撑不住晕倒过去。

“娘你怎么啦?”苏青婵进门见母亲摇摇欲坠,急忙抢前一步扶住。

“娘有些头晕。”苏太太低吟,安排了苏绍伦陪妹夫,让苏青婵扶她入内室。

“青婵,王爷与传言一样吗?”苏太太盯着女儿问道。

苏青婵红着脸摇了摇头,苏太太跌坐椅子上,面如死灰,复又坐直身体,颤抖着问道:“王爷没发脾气吗?”

为什么要发脾气?苏青婵看向苏太太,苏太太也在看她,眼神又疼又怨又无奈,还有惊惶忧愁。苏青婵先是不解,突然想到一事,整个人瞬间站立不住。

苏太太见女儿神色不对,想着是奢望落空,登时急得哭起来,拿了帕子拭泪,边哭边问:“王爷发现了,还能陪着你回门,是不是不会下休书了?”

王爷发现了,还能陪着你回门,是不是不会下休书了?

苏太太的话在苏青婵耳边像山谷的回音般久久响着,苏青婵想开口问为什么,挣扎了许久,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苏太太接着哭道:“你总怨娘想把你嫁给清弘,娘也明知清弘喜欢的是紫萱,可娘有什么法子?你已非清白之身,嫁到别的人家,被拆穿了可如何是好?娘总不能看着你因这个缘故被休,一辈子就那样毁了吧?

清弘性情温厚,纵是发现了,也不会说出去,即便说出去,你姨妈总会顾念着亲戚情谊,你不会落个失贞被休回家的恶名的……”

苏青婵呆呆地看着苏太太沉痛悲怆涕泪交流的脸,神情一阵恍惚,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着,怎么可能?自己怎么可能会失贞?

“娘,我怎么一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苏青婵嘴唇哆嗦,好半晌颤抖着问道,声音沙哑干涩。

苏太太住了哭泣,脸上现出悲愤的神色,微有褶皱的额头皱纹更深,神色之间布满深沉的恨意和耻辱。

“你记不记得,你十三岁那年重病了一场,昏昏沉沉人事不醒近一个月……”

苏青婵只觉得

头晕目眩,抖然间明白,母亲比姨妈小了两岁,却比姨妈老了不少,以前总以为是爹早逝,娘亲压力大,没想到,还有这段沉重的心事压在她心头。

苏青婵十三岁那年,宣和六年五月七日,苏太太带着女儿到西山准提庵上香,不料晴空生变,一伙黑衣人闯进庵中,香客们四处逃窜,事后苏青婵失踪了,两个月后有一猎人在捕猎的陷阱里发现苏青婵,适逢苏家人到山里寻找,苏青婵才被寻了回来。

虽是寻回来了,苏太太在给她洗擦时,却发现她下-身有血污,细细察看,分明是被辱了。

“那段日子,娘想死的心都有了,你爹去世了,你哥是混帐,你又那样了……”

苏太太絮絮叨叨边哭边诉说,苏青婵木呆呆地听着,为什么失踪那两个月里发生的事,她脑子里什么也没有。

“我怎么什么了不记得?”苏青婵无力地喃喃道,强自挣扎着,不愿相信这个让她崩溃绝望的事实。

“大夫说,你跌到陷阱时撞到头部了,失去先时的记忆了。”苏太太哭泣着伸手按到苏青婵头部左侧,比划着道:“这里,当时寻回来时,流满血,还有这里,大夫看了道,先时也受过重伤,能活命已是万幸。

苏青婵想不到,自己头部后侧和左侧各有两道长不出头发的疤痕,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

“娘本来想送女儿进宫搏一搏圣宠光耀门楣的,自那后却提也不提,便是这个缘故?”

“可不是。”苏太太哭得更伤心,道:“你病好后,娘见你自已忘了,也不敢问起,怕你要寻短见,只悄悄儿开始为你的未来打算,左右看来,没有一个有清弘那么温和宽厚的。”

苏青婵心头凉凉的,涩声道:“所以那年你回乡给我爹修葺坟茔,把我送进姚家,是有意的,是想让我和清弘表弟培养出感情来?”

“可不是,不如此,如何把紫萱挤掉?”苏太太放声大哭道:“娘本来只是搏一搏,可喜清弘待你虽说没有与紫萱亲厚,也很不错,娘回故里半年后回来,想把你接回来,他却不同意放人,娘也便顺水推舟,把你一直留在姚家。那么巧,妙瑷得了圣宠,你姨妈在姚府里说话能顶事了,你与清弘的婚事,差不多是板上钉钉了,谁知你哥又惹出这样的祸事,害了你……”

自己不是无辜的,没有落红竟是真的失身过。

这样的事实让苏青婵从心底蔓延出深深的恐惧来,浓浓的血色迷雾将她包围,她竭尽全力也挥之不去。那个污辱她的人是谁?自

己为何什么也记不得?

旧恨新欢

苏太太还在哭,悲苦难抑地哭着,嘶声道:“娘这几年,每每想起这事,日夜不安……”

“娘,你放心,王爷发现了,也没有发脾气。”苏青婵抬起手给苏太太拭泪,脸上带着微笑,可那笑是失魂落魄毫无生气。

苏太太苍白着脸抬头看苏青婵,震惊地问:“真的?王爷知道了却不追究?”

“真的。”苏青婵肯定地点头,补弃了一句:“太妃也知道了,跟王爷吵了一架,王爷铁了心护着女儿,娘放心,新婚这几天不提,以后就不会提起了。”

苏太太身体摇摇欲坠,泪眼模糊看苏青婵,泣道:“我儿是三生有幸,得遇王爷那么宽厚的夫郎。”

苏青婵点头,心头苦泪涌动,邹衍之是什么心情?他忽儿温柔忽儿冷若冰霜,以后会一直这样吗?

苏青婵睁大眼睛,努力让自己不要在苏太太面前落泪,漾起笑容宽慰苏太太一番。

“娘,洗洗脸,重新上妆吧。”

“好,好。”苏太太忙不迭拭泪。

苏青婵也不喊丫鬟进来服侍,自己给母亲绞了毛巾擦脸,看看母亲心情好些,明知说出来母亲会生气了,还是开口了:“娘,王府送来的聘金,娘打算怎么办?”

那些古玩珍贵,要留着往后亲戚间送礼往来,可那五千两黄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大哥拿出去胡花。

“你大哥此番悔过自新了,昨日跟我说,他科考仕途无望,要学着做生意,门路也摸好了,去琼州那边进香檀木,到京中找了作坊做在家具卖家具,据他说,利润能有本金的五成,很可观。”

苏青婵听得顿足不已,看着苏太太问道:“娘给了他多少金子?”

“娘没敢全部给他。”苏太太见苏青婵面色不豫,急忙道:“只给了他五百两金子,余下那五百两,娘收着。”

五百两金子!昨日就给的,只怕现在已所剩无几了。苏青婵悔之不迭,靖王府送了聘金过来那日,就不该只伤心着,应该早些嘱咐母亲的。

“娘,往后大哥不拘说他要做什么,都别给他银子,剩下那五百两金子,你交给二哥去做营生吧。”

“青婵,你大哥再不好,是你一个娘肚子出来的,你怎么胳膊往外拐,尽替景轩说话。”苏太太变了脸。

苏家二少苏景轩是苏青婵父亲侍妾柳氏所出,柳氏原是苏太太的陪嫁丫鬟,苏太太怀着苏绍伦时,苏父把柳氏扶作姨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