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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自已?可能吗?为什么?因为一年前准提庵的那次相遇?

攀上浪潮的最高处后,苏青婵还在余韵中颤栗,邹衍之猛地退了出去,站起身,拉上裤子,赤着上身冲了出去。

苏青婵呆呆地看着邹衍之高大的背影消失,看着院门咣当一声后晃荡着合上。恩爱的汁液还留在体内,他刚才还紧紧地搂着她,热烈疯狂地占有她,转眼间却把她抛下!

还是炎炎夏日里,苏青婵却觉得很冷,寒意侵扰了身体侵进心脏,冰凉的一颗心快要冻僵,心头是难言的悲哀和无奈。

衍之哥哥会不会不要自己了?他明知药包有问题,却拒绝让太医查看,看来是不想给端静太妃窥察,应该是不会不要自己吧?

乱哄哄的思绪如乌云翻卷,苏青婵屈起双腿,双手抱膝,愣愣地坐着,无措地猜测着未知的命运。

上一世是和离!这一世以为嫁进王府守活寡总比和离好些,可会不会更惨?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不幸的事会落在自己头上?

那个夺了自己贞操的人是谁?苏青婵死死地咬着嘴唇,五年过去了,无从查起,若是知道是谁,她定将那人千刀万剐。

30寒蝉凄切

苏太太出了房间,抬眼四顾,没一个地方可去,娘家早没人了,原来与姚太太姑嫂两个关系是最好的,可如今女儿嫁给邹衍之,虽说是被逼,姚太太心中也不乐意,此时去姚府走亲戚,彼此都没趣。

苏太太烦躁地在府里走着,早先丈夫在时,夫妻恩爱,家里热热闹闹婢仆成群,如今形单影只,孤凄寂寞,合府女婢没有几个,连个在眼前奉承说笑的都没有。

“再捱些日子吧,等青婵嫁进王府有两三个月了,怀上孩子,地位稳固下来,日子就会好起来。”苏太太在心中对自己说。

苏太太转了几圈回房,看到桌面空无一物时一愣,四处看去不见药包,急得翻箱倒柜起来。

“太太找什么?”宋妈进得房来,见屋里翻得乱糟糟的,忙上前帮忙。

“看到捆在一起的五包药吗?”苏太太比划着。

“看到了,大少爷提着走了,奴婢多嘴问过,他说给小姐送去。”

“什么?”苏太太跌坐地上,脸色青白,一动也不能动了。

苏绍伦什么德性她也有几分了解,她不怕苏绍伦去找邹衍之要银子丢脸,想的是苏绍伦不知那药是落子避子药,不会避着人的,若是给邹衍之知道了,可怎么好?

“太太,怎么啦?”

“出大事了。”苏太太有苦难言,哆嗦了片刻,攥住宋妈的手失声喊道:“快,你赶去靖王府,把那药要回来,就说那不是给小姐的。不,去了先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先去见小姐,问她有没有拿到药,若是拿到药了,直接从绍伦手里接到的,没有经过旁人的手,就不用要回来了……”

苏太太啰啰嗦嗦语无伦次说了许多,宋妈没听明白,这药是要回来还是不要回来,要仔细问,苏太太用力推她:“快,快去啊,坐马车去,越快越好。”

“这到底是啥回事?”路上,宋妈把苏太太刚才颠三倒四的说话学给宋伯听,宋伯驾马车的手一抖,勒住马不走了。

“还不快些,太太那样子急得快晕了。”

“那药恐怕不是好药。”宋伯沉吟片刻,叹道:“苏家只怕快完了。”

“以前看着是,现在有小姐嫁进靖王府,怎么会?小姐是心里有娘家的。”宋妈不以为然。

“小姐心里有娘家,也禁不得大少爷和太太晕头啊!”宋伯长叹,拉起缰绳,往右拐上另一条街道。

“这不是去靖王府的路吧?靖王府不是在宫城西吗?”

“咱们去了,见不见得到小姐都不一定,这么久了,大少爷早进王府了,如果已经出事了,咱们也说不上话,不如去告诉二少爷,请二少爷去。”

端静太妃点火不成,闷闷地领着明月和海棠等人回慈心院。

“衍之对狐狸精,可真是疼得紧。”端静太妃头疼不已。

“王妃的娘会教导。”海棠捂着嘴低笑,看向明月,道:“郡主,得空咱们去向王妃请教一二。”

“王妃的表弟,真是好风采。”明月微笑,不接海棠的话,任何时候,都不要贬低对手,心里想的,面上不要露出来,这是普安王妃教导女儿的。

“可不是,那样俊俏的儿郎,奴婢还是第一回见。”林嬷嬷接口道。

几个人评点起姚清弘,交口称赞,独魏嬷嬷不出声,若有所思的样子。

“魏嬷嬷在想什么?”明月注意到了,浅笑着问道

“没,没……”魏嬷嬷摆手,神色有些慌乱。

明月也没再追问,又说了几句话,向端静太妃告辞。

“住下来陪我老婆子。”端静太妃不放人。

往日明月在靖王府住过,那是邹衍之还未成亲之时,眼下她要自重身份,再不肯住下的。

往外走时,明月朝红影使了个眼色,红影会意,众人送了明月到仪门外回转,她也跟着回,却落后几步,觑着无人注意,又追了出去。

“魏嬷嬷在知了轩看到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你提醒一下太妃。”

“奴婢知道要怎么做了。”

明月出王府大门,苏沐风恰好要进王府。

“你是王妃的兄长?”王府守门人问道

“正是。”

“公子稍候,待小的进去禀报太妃。”

王妃的兄弟到来,还得禀报太妃,不是直接请进府看座上茶?苏沐风心头一突,不知靖王府里如今是什么情况,若是事先禀报,自己还进不进得去。

听到来人是苏青婵的兄长,明月注意地看了一下,不是酒楼中见过的那一个,背脊挺直,年轻却不青涩,神情稳重而不古板,没有邹衍之与生俱来的耀目凌厉霸气和凛冽,却另有一股经过历练的豁达可靠。

明月调查过苏青婵,知道苏沐风是苏青婵异母庶出的兄长,心中暗道:这一个比酒楼见到的那个,倒更像是与苏青婵同胞的。

明月在打量苏沐风,苏沐风也看向她,在心中快速地揣测了一下,微笑着拱手行了一礼,很自然地说了声“走好”。

他认识自己?明月有些不解,不便在大门外与男子来回对话,笑了笑,下了台阶上轿。

“公子认识明月郡主?”守门人好奇地问道,明月可是靖王府的娇客。

原来是个郡主,苏沐风唔了一声,淡然道:“宫中饮宴,见过的。”

“公子还进宫赴宴过?”守门人的声音变了,带着殷勤。

“淑妃娘娘便是王妃的表姐。”苏沐风矜持地笑了笑,抬起脚往里走,似乎门房方才没说过要禀报。

王妃的表姐,当然也是他的表姐。淑妃正得圣宠,王府的门房自然也听说了,要拦苏沐风,嘴唇张开又闭上。

姚清弘这个正牌国舅来了,倒得等通传,苏沐风却径自入内了。

靖王府很大,苏青婵居在何处,一处处找过去不行的,苏沐风停下脚步,举目四顾。

不远不近走动的侍女不少,苏沐风看了片刻,朝一个梳着侧髻,眼睛狭长美丽的侍女走了过去。

那女子却是萍珠。

红影走了几步就不见了,别的人没注意,萍珠却看到了,陪了端静太妃回房后,想着红影搭上明月,以后明月嫁给邹衍之,红影作为有功之臣,自然能得明月提携,做邹衍之的房中人,晋升为半个主子,呼奴使婢过日子。萍珠不喜欢邹衍之,明月当日言语试探,许了她这个好处,她未置可否,没有接明月的橄榄枝,今日被排斥在外,心头却有些恹恹。

海棠说着笑话逗端静太妃开心,萍珠悄悄地退出房,随意走动解闷,苏沐风在张望间,她也看到苏沐风,心跳突地加快。

这便是她一直渴望的男人,不耀眼不张扬,刚健沉稳,像扎根大地的大树,一眼看去,便觉得安心可靠。

把苏沐风带到知了轩门口,萍珠柔声道:“这就是王妃与王爷的居处。”

“有劳姑娘了。”苏沐风有礼的道谢。

他丝毫没有瞧不起自己是个奴婢,萍珠的心雀跃地跳了起来,羞红着脸对苏沐风笑了笑,蝴蝶一样转身轻快飞走。

方才一路言语试探,已知王府里没出什么事,苏沐风放了心,只是还需得与苏青婵交谈一番,了解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院门紧闭,苏沐风抬手轻轻敲门。

衍之哥哥回来了!苏青婵从席子上站了起来,飞快地朝院门扑去。

不会是邹衍之,他回来哪用得着敲门,双手抓住门板时,苏青婵略为清醒些。是琉璃她们回来了吧?苏青婵想回转,双手却已把门拉开。

“青婵……”急切关怀的叫声,苏青婵愣愣地看着视线里修-长的身影:“二哥,你怎么来了?”

阳光的映照中,苏青婵纤巧的身体那么单薄,大眼红通通的,乌黑的长发披散着,有些杂乱。

出事了,苏沐风心头一紧,往院子里看了看,不见人影,鸦雀无声。

“琉璃呢和服侍你的人呢?”

“出去了。”

“王爷呢?”

“出去了。”

把院门关上,苏沐风拉住苏青婵,拉起汗巾替她擦泪,温言问道:“告诉哥,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哪说得清,苏青婵默默流泪。

“大哥送来的是什么药?娘怎么那么慌张?”

“落子药和避子药。”苏青婵低低道,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扑簌簌掉落。

“王爷不是不近女色从不招人侍寝吗?怎么又有姬妾怀上了?”苏沐风五内如焚,想劝苏青婵,这是作恶,却又说不出来,进门才几日,夫君的姬妾却已有喜,于她这个正室,委实是在打脸。

“不是要给人家喝,是……是我自己喝的。”苏青婵声音更小了,泪水却流得更快了。

“你……”苏沐风按在苏青婵肩膀上的手紧了又紧,愣了半晌,低声道:“你为何不安心与王爷生儿育女?”

再说下去,就要说自己成亲前的事,苏青婵不愿提,跺了跺脚撒泼耍赖,道:“二哥,人家哥是护妹妹的,你尽来指责我。”

这事是自己妹妹不对,苏沐风暗暗怪苏太太糊涂,见苏青婵伤心,不忍也不舍得指责她,话峰一转问道:“王爷知道了?”

“嗯。”

“你怎么说?”

“我坦言了。”苏青婵有些后悔,又哭了起来,说道:“我那时慌了,也没想着可以推托是送错药的。”

“悔之无益,别想了,我找王爷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别下休书,对外说是和离。”和离比被休,脸面上好看些,再嫁的压力也能小些。

苏青婵整个人呆了,怔怔看苏沐风,半晌,咬牙道:“我不和离。”

喝药落子避子,这样的行止,别说王府,就是民间夫妻,婆家也容不下的,哪是想不和离就能不和离的。

苏沐风劝道:“王府规矩多,和离了也好,以后再找个如意郎君和和美美过日子。”

“我不要我不要……”苏青婵涕泪交流,她不要与上一世相同的命运。

“好,好,不要不要。”

不想和离,只能想办法化解了,苏沐风沉思片刻,问道:“此事只有王爷知道,太妃和府里下人都不知道,是吧?”

苏青婵点头,听苏沐风提起端静太妃,心头委屈涌上,把端静太妃趁着自己回娘家,要嫁祸栽赃赶走琉璃一事说了,抽泣道:“太妃就爱银子,嫌咱家贫穷。谁爱高攀王府来着,当日或不是王爷逼婚,我也不嫁她家

31

“那时跟你说,哥去想办法,你非说你仰慕王爷。”苏沐风顿足叹气,他给苏青婵骗了,邹衍之风采过人,他以为苏青婵真的喜欢邹衍之。说什么都晚了,人都已经嫁了,只能想办法让苏青婵在王府里日子过得好些。

出了王府后,苏沐风极缓地走着,端静太妃爱银子是吧,那他就想办法,让苏青婵有个富得流油的娘家。

暴富的法子他有,只是先前想的是安稳平淡度日,不想一朝事败被律法制裁,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当务之急还是探听邹衍之的想法,若是他能念夫妻之情,不休妻,自是最好,不然,只能想办法打消他休妻的念头。

小婵,你为什么会变了这么多?纵然你变心了,不爱我了,可我们已成亲结为夫妇,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还想杀掉我们的孩子?

阳光透过斑驳的枝叶投射下来,曾经居住了两个月的山洞过了五年,还是那个样子。这里是茂林深处,也许猎人都未曾来过。

邹衍之在铺着厚厚树叶的所谓床铺上躺了下去,大睁着双眼望着山洞外的天空。天气跟那时一样好,一朵朵的白云在一碧如洗的蓝天上飘移,山风不时吹进山洞里,带来幽幽凉意,还是五年前那么清爽舒适。

只是,怀里却不再有一个柔软的身体,耳边也听不到脆生生的衍之哥哥。

小婵,我熬了那么多年,得到的就是你的虚与委蛇吗?你是不是恨死我了?恨我拆散了你和姚清弘?

鸣蝉在欢快地叫着“知了……知了……”邹衍之耳边响起苏青婵清脆的声音:“这虫子的叫声很好听。”“这虫子叫知了。”“知了,好听,衍之哥哥,我也不知我叫什么名字,要不你叫我知了好了。”“知了?”

邹衍之在回忆中微笑,那时他道:“叫知了人家会笑的,要不,就叫蝉吧,小蝉,好不好?”“好呀好呀!”

苏青婵拍手,跳起来勾住邹衍之脖子,两腿上缩,盘到邹衍之腰上,晃着两个小髻,脆生生道:“衍之哥哥,小蝉这个名字是你的,你的名字也是我的,不准你给别的人喊衍之哥哥。”“好。”“不过我也挺喜欢知了这个名字。”“那以后我们住的房子,就叫知了轩,好不好?”“好,勾手,不准变。”

邹衍之双手捂着脸,清泪从指缝间源源不绝滑落。再相见时,小婵言行正常,他多么希望,小婵是恢复了正常,忘了与他的一切,可是他失望了,他打听到的消息是,她长期住在姚家,与姚清弘有婚议。

新婚之日,她颤颤地喊出衍之哥哥,他心中那丝微小的希望完完全全地被打碎。

“知了……知了……”鸣蝉还在欢快地叫着,邹衍之抓起一把土,狠劲地挥了出去。 “梆”的一声响,树叶哗啦啦抖颤,知了的声音跟着消失。

耳边寂静下来,静得让人恐慌。小婵,没有你,我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迷惘痛苦失落,比五年前发现亲娘竟然安排了刺客暗杀他那一天更甚。

小时,他在亲娘和太后的推搪中徘徊,两个人似乎都很疼他,却又都想把他推给对方抚养。当小蝉依恋地捉着他的手,把头靠进他怀里时,他突然感觉,自己实实在在地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用东西来形容小蝉不合适,那是他的宝贝,愿意用命来保护来拥有的人。如果小蝉没有突然不见了,他们也许就那样,在这个山洞里过一辈子。

那一天她怎么突然不见了?又怎么回的家?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自己?邹衍之这几天很想问,却不敢问,他害怕得到让自己绝望的回答。小蝉的身体很软很香,她喜欢勾他的腰,紧紧地贴着他睡觉。

五年前,那天,从溪水里回来山洞中时,苏青婵的一双大眼像星星一般晶亮,清粼粼如泛着波光的春水,晚上她又靠在他怀里睡觉时,不搂他的腰了,她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捉着他那物,万分不解地问道:“衍之哥哥,你有这个东西,我怎么没有?”“因为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他憋着一口气,很辛苦地与小婵讨论起男人与女人的不同。“原来是这样。”

小婵恍然大悟,松了棒子,他松了口气,谁知小婵又拉了他的手按到自己胸上,“男人和女人还有这个不同。”小婵很聪明,举一反三,捏-弄着他细小的凸起,摩挲着他的胸膛,道:“这里也不一样。”她把他的凸起摸得硬硬的,虽然她的言语像孩子一般纯真无瑕,可依在他怀里的,却不是孩子,而是一个温软的有反应的女孩儿的身体了。

想起白天溪水中小婵那一处晶亮的液体,邹衍之胀得更难受了。“小婵,咱们再像白天那样来,行吗?”“唔好。”邹衍之的问话是多余的,小婵傻傻的根本不懂得要拒绝他。

邹衍之翻身压了上去,嘴唇吻上了苏青婵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大眼是他的最爱,黑浓的睫毛他也很喜欢,还有柔润的红唇,散发着清香的身体,那白腻的凝脂一般的肌肤。

邹衍之一寸一寸吻着,从光洁的额头,到眼睑,脸颊和红唇,细腻的脖颈,圆润的肩头……再到那小小巧巧的白玉雕琢而成的山峰,苏青婵在他的嘴唇下面战栗。

那起伏的小山峰上那两点粉嫩缓缓变了颜色,从浅浅的粉红变成胭红,鲜艳欲滴诱人吞吃……邹衍之手口并用,恋恋不舍地吮-吸摩挲着,看着它们挺立起来,感受着它们变得越来越硬……苏青婵的眼睫眨动得更快了,呼吸急促起来……小猫咪一样低哼起来……“衍之哥哥,那里又痒了,你弄弄它。”她把他的头往下按。“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