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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是不是怕只进得一人,绍伦进去了,清弘就进不了?”苏太太咭问。

“嫂子,不管进谁,前提是青婵在靖王府能站得稳脚。”姚太太长叹,苏青婵在姚家生活多年,她打心眼里把苏青婵当成女儿疼的,苏青婵今日看着荣光,她却看出来,苏青婵不是在姚府时住着的那个巧笑嫣然无忧无虑的女孩。

“王爷很疼青婵的。”苏太太不以为然,连要喝落子药避子药那样的事发现了都没声响,她放心了,邹衍之对苏青婵的宠爱,看来非同寻常,再想到婚事是靖王府挟势逼婚的,就更安心了。自己的女儿招人疼,为娘家要些须好处,也是无妨的。

姚太太长叹无语,姑且说两个话不投机,一时沉默下来,苏太太不欲与姑奶奶闹崩,话峰一转问道:“昨日我去时,是不是正闹什么不愉快。”

姚太太点头,苏太太昨日到姚家问她配饰一事,那时她正与姚老太太较着劲。

“老太太自己找人掐算了,八月一日是好日子,想让清弘和紫萱那天成亲。”

“你有没有看中哪家姑娘,让妙瑷跟姑娘的娘亲提一提。”苏太太提出解决方法。

“没,每一个都是连青婵一半好都没有。”姚太太恼恨地咬牙,又恨起邹衍之横刀夺爱了。多年来只喜欢侄女儿做媳妇,看谁都拿侄女儿去相比,然后越比越失望,没有一个能跟侄女儿一样合她心意的。

“姑奶奶。”苏太太劝道:“青婵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又在跟前养了几年,情份非比寻常,拿别人跟青婵比,这哪比得上?实在不行,就让清弘娶紫萱。家里四个人,三个喜欢紫萱的,你一个人扛着也累。”

“现在可不是我一人扛他们三人了。”姚太太得意地冷笑,道:“昨日你走后,老太太又拉了清弘出来,清弘默默不发一言,不同意八月一日成亲呢。”

苏太太奇怪地啊了一声,姚太太长叹道:“往日我看着,就知清弘喜欢的是青婵,只是不自觉罢。只可惜他明白的迟了。”

苏青婵回到靖王府,邹衍之下早朝了,使了琉璃在府门口候着。

“怎么样?”邹衍之笑着搂住苏青婵,他命了澄红映碧两个暗中观察着,见势不对便假意提醒苏青婵回府。这么早回来,他心中有数,宴席定是不怎么愉快。

宴席上的所有言语,想必很快传开,母亲被人算计了却不自觉,苏青婵忍着羞惭细细说了。

“普安王妃说,你大哥若是进广威军,亲事包在她身上?”邹衍之眼中精光一闪。

“嗯,我把明月绕进去了,方堵住普安王妃的嘴。”

“绕得好,就让明月嫁给你大哥吧。”邹衍之沉沉一笑。

怎么可能?天仙一样的明月嫁给自己不学无术的大哥?苏青婵张嘴说不出话。邹衍之心中有了打算,也不详细分说,揉了揉苏青婵头发,把她抱上床去。

“大白天的……”苏青婵红了脸。

邹衍之把脸埋进苏青婵山峰中,百忙之中抽空闷声道:“赶紧给我生个小小婵,绝了那些人的念头。”

他有个打算,在苏青婵害喜后,找个借口,把府里的美人都送走,免得他娘老生事。至于明月,普安王妃自己撞到刀口来,他就借势点火,把明月嫁给苏绍伦。

两人一番恩爱,又误了午膳的时间,自然不用再去跟端静太妃一起用膳,饭毕邹衍之陪苏青婵说了话儿话,把苏青婵抱上床睡午觉,吩咐琉璃等人守着,自己出了王府,径直往苏家而去。

苏太太陪着姚太太去了姚家,苏绍伦不在,苏家也没个管事之人,邹衍之问了几个人,都不知苏绍伦上哪了,后来宋伯道:“大少爷这两日都是跟着二少爷出门的,不知有没有去钱庄,奴才去钱庄看看?”

一来一往又浪费时间,邹衍之摇头,问清苏沐风在泰和钱庄做事,径自往泰王钱庄而去。

苏绍伦和苏沐风都在泰王钱庄中,苏绍伦三天没跟苏太太要银子了,苏太太以为他跟苏沐风拿银子去了,乐得清静,也没有过问,其实苏绍伦这三天被苏沐风拧到泰和钱庄中了,酒楼花街一步没去过,每天在钱庄里拔算盘珠子算帐。

只见过两面,邹衍之也看出苏绍伦是个什么人,进了钱庄见他坐在桌前,边看帐簿边煞有其事算帐,差点以为自己花眼看错人了。

“在算帐?”邹衍之问道。

“嗯。”苏绍伦点头,头也不抬继续奋斗。邹衍之站在他背后看了一下,嘴角抽搐几乎要笑出声来。

“钱庄里没算帐的管事吗?”照苏绍伦拔算盘珠子的功夫,这帐册,他一辈子都算不对算不完。

“有,这是沐风交给我考验我的,只要我把这帐算完算对了,就能得到一千两银子。”苏绍伦抹一把汗,继续与帐册奋斗,算了七八行,出错,重来,再错,再重来。

算一本帐册一千两银子,这样的好事跟天上掉馅饼一样,暴利横财引苏绍伦动心,借机磨磨他的性子,邹衍之明白了,为自己的二妻兄的心算叫绝。

背后传来房门启合的声音,邹衍之回头,房间里面走出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人年约四旬的中年人,灰布长衫,平凡沉静,后面跟着出来的,却是苏沐风。

中年人见到邹衍之,面色一僵,苏沐风也是一愣,随即笑了笑,走上前与邹衍之打招呼,又对那中年人道:“侯爷,这位是沐风的妹夫,靖王爷,侯爷与靖王爷同朝为官,想必应相识吧?”

“相识。”忠勇侯笑了笑,道:“猛打眼看到王爷,吓了一跳,想不到王爷还到钱庄这样的地方来。”

“妹夫,你过来找我的吧?”苏绍伦推开算盘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一捶邹衍之肩膀,道:“我不算了,妹夫,带我出去乐一乐。”

“都算了那么多了,怎么不算?接着算,算对了,我单独给你加一千两银子。”

苏绍伦哇了一声,飞快地坐了回去,啪啪拔起算盘珠子。

苏沐风浅笑,朝忠勇侯比了个请的姿势,送了忠勇侯出去。

两人在钱庄后院站定,忠勇侯抹了抹额头,道:“方才一时忘了靖王爷与苏管事是亲戚,吓死我了。”

“咱们的事,靖王爷不知情的。”苏沐风微微皱眉。

“了解了解。”忠勇侯大笑,使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转身走了。

苏沐风张嘴想喊住他解释,嘴巴启合几次,没有说出话来。

苏沐风回转屋里,邹衍之见他第一句话就问道:“孟为功过来钱庄做什么?”

孟为功就是忠勇侯。苏沐风把邹衍之往里屋请,关上房门后,小声道:“不知王爷听说过吗?他外面有个如夫人,如夫人给他生的有个女儿,他每每攒起一点银子,就拿来钱庄,让我帮他放出去,赚点利钱,好供养外面小宅子的如夫人与女儿。”

“这也罢了,我跟你说,违法的事不要做,律法无情,别以身试法。”邹衍之刚棱的眉眼微沉,刀锋一般锐利的眼眸紧盯着苏沐风。

“知道的,王爷专门过来,有事?”

是有事,邹衍之本来要让苏绍伦做的,见苏沐风行事更为妥当,便交待给苏沐风。

“你替青婵大哥打点了,隔得一天半天就往普安王府给明月郡主送礼,就是送给心上人那样的礼,弄出来声势,人人皆知更好。”

普安王府哪是苏家攀得上的?郡主更不是苏绍伦配得起的,苏沐风皱眉。

“我娘喜欢明月,我跟青婵都成亲了,她和明月还不死心。”邹衍之缓缓道,话不多,点到为止。

“好,我明白了,今日就着手安排。”

“给你银票。”邹衍之摸出一张银票给苏沐风。”无需,我安排得开。”苏沐风推了回去,静了片刻,道:“多谢王爷包容,我娘糊涂,差点误了青婵。”

“小婵是我妻子,何来包容不包容。”邹衍之面色冷了下去,大步往外走,手扶上门把了,回转头盯着苏沐风,沉声道:“小婵有我关心就够了。”

这是气恼什么?苏沐风看着啪地一声大力关上的房门,心口有些发堵。

想不明白邹衍之气恼什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因何失落,苏沐风着手张罗给明月送礼的事。邹衍之的意思他明白,要先让明月声名不雅,给人一个明月与苏绍伦纠C不清的感觉,然后,想必他就要想法把明月嫁给苏绍伦,明月若是不愿嫁给苏绍伦,又无法再拖下去,便只能匆匆嫁人了。

38、祸福相倚

这日恩爱的时间比以往长许久,苏青婵精神不济,邹衍之把她抱上床后,她很快陷入梦中。

睡梦里却一点不安稳,耳边人声张惶,有惊恐的喊叫有兵器的叮当响声,脚步声纷沓杂乱,不知是谁啊地喊了一声,眼前一个少女的上衫被一把剑划开了,整个胸脯露了出来。

“啊,这伙人是要污辱女孩子的!”有人尖锐的喊了一声。

“快跑啊……”不知谁在高呼,苏青婵在梦里惊慌失措地跑了起来,人声越来越远,树荫越来越浓,光亮渐渐微弱,至后来,四周黑漆漆的。

“娘……娘……”苏青婵害怕地叫着,很小声,想找到娘,却又害怕被强盗捉到。

脚下突然踩空,身体急速下坠,苏青婵啊地一声尖叫,从梦里醒了过来。

肚子上盖着绣工繁复精致的软缎薄被面,华丽喜庆的大红纱帐,床边竖着鎏金宫灯,屏风案几富贵典雅,这哪是在密林中,分明是在靖王府她和邹衍之的新房。

自己刚才只是在做梦,人好好的在靖王府里呆着。想通这一点,苏青婵心头的害怕惶恐并没有消退,身体颤抖着,悲哀与屈辱在加倍放大。

五年前,也就是在她失踪渺无音讯的那两个月之前,那一天苏太太带着她到西山的准提庵里上香,在庵里上香时,突然窜进来一伙黑衣人,上香的小姐太太们张惶地到处逃命,后来,苏太太再找到她时,已是两个月后,而那个时候,她分明已失身,且是刚刚失身。

苏青婵呆坐着,大眼无神地望着火红的榴花百子垂帐。

那年污辱自己的,是谁?

夏日多变,下雨了,窗外雨水砸在树叶上,落在房檐上,滴答声声……苏青婵下床站到窗边,看着窗外鲜妍的花朵在雨滴里摇摇颤颤,娇艳不再,尽显凄惶憔悴,一颗心越来越沉重,直看到眼皮无力抬起时,方恹恹地转身准备躺下。

苏青婵再醒来时,小雨已成了瓢泼大雨。

邹衍之还没回来,琉璃告诉她,邹衍之使人回来传消息,晚上不回府了,要冒雨训练广威军。

他肩膀上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苏青婵有些忧急,却也无可奈何。

琉璃接着又道:“王爷说,明日若还是下雨,就要接着训练,小姐觉得闷了,可以回娘家玩两日。”

这是怕他不在家,端静太妃为难自己吗?苏青婵心情好转,含笑着洗漱了,晚膳不想去跟端静太妃一起吃,刚想唤琉璃使人去灶房端来,外面来了小丫鬟通报,端静太妃招她到膳厅一起用膳。

“小姐别去了,奴婢去回话,就说小姐身体不适。”琉璃小声道。

“太妃又不能吃了我,你老是这么害怕做什么。”苏青婵淡淡地摇头。

“比会吃人还麻烦。”琉璃小声嘀咕。

苏青婵暗叹,摊上这么个婆婆,光躲避不是办法,要想与邹衍之好好过日子下去,尽量的,还是尽量的去化解端静太妃的敌意,大不了跟明月那样,温顺谦恭侍候端静太妃。

明月一个外人能做到,她做媳妇的,为了邹衍之,为什么不能忍一忍?

端静太妃使人去唤苏青婵,只道苏青婵不会过来的,早早上桌吃了。海棠在一边陪着,虽是没敢吃,不停地给她夹菜,却也不是站在背后给端静太妃布菜立规矩。

看到苏青婵冒雨过来,端静太妃微微一愣,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海棠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趁着众人都看向苏青婵的工夫,戴着银甲套的手指轻轻弹动,有白色的粉末落进端静太妃面前的白瓷汤碗中。

苏青婵披着羽毛雨披,映碧给她打伞,两人在厅门口站定,苏青婵先解雨披,海棠殷勤地站了起来,走过去接苏青婵手里的雨披。又道:“外面风雨这么大,姐姐怎么过来了?”

苏青婵微微一笑不作答,屈身跟端静太妃行礼。

“坐下一起吃罢。”端静太妃很想让苏青婵侍候自己的,只是先时海棠都没立规矩,再让苏青婵立规矩,太明显了。

海棠在端静太妃左首,苏青婵在端静太妃右首坐下,也不吃喝,只给端静太妃拿汤夹菜,端静太妃冷言嘲讽,她浑不在意,只作不闻。

端静太妃拳头挥出落在棉花上,软绵绵没有得到回应,自己也无趣,收了声默默吃饭。

廊下雨水滴落的声音哔啪作响,一餐饭快吃完了,海棠突然站了起来,额头汗珠密布,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抠着桌面,痛苦地道:“太妃,王妃,海棠有些不适,容我先行告退。”

苏青婵讶异地看海棠,心中隐隐感不安,正想不明白那丝不安从何而来。端静太妃捂着肚子大叫起来。

“好疼……”

“太妃,我也肚子好疼……”

这是怎么回事?苏青婵急喊太医。

杜太医还没过来,端静太妃与海棠呕吐起来,仪态尽失,苏青婵吓得手足冰凉,后来,也不知脑子里哪根弦触动,命萍珠和红影倒了温开水,扶着端静太妃,使强把水灌进她的嘴里,直灌了三大杯,又半揽住端静太妃,拿一根箸子探进端静太妃喉咙里催吐。

“呕呕”连声,端静太妃不停呕吐,苏青婵等她吐过了,又接着灌水,再用箸子催吐。

如是几次,端静太妃面色惨白,鬓发散乱,额角汗湿,却不再捂着肚子喊肚子痛。

这样子催吐有效,苏青婵略略心定,又让萍珠和红影也给海棠如法炮制催吐。

“太妃娘娘和海棠姑娘是中毒了。”杜太医过来了,检视了一番道。“催吐及时,毒素未进肺腑胃肠,没什么大碍了,服一剂解药即可。”

听得没大碍,苏青婵安下心,道:“请杜太医开方子。”

杜太医开完方子,苏青婵让萍珠拿了方子去太府药房拿药煎药,

“请杜太医再诊治一下,太妃中的是什么毒?”

杜太医查验了一下呕吐物后道。“牛牯草毒。”

牛牯草毒!这么说,不可能是食物引起的中毒,苏青婵心中的企盼被打失。

端静太妃惨白着脸瞪苏青婵,眼光刀锋似的,寸寸凌迟她。

此事不寻常,苏青婵隐隐觉得,不查清楚不能罢手。

沉默了一会,苏青婵问道:“这毒致命吗?”

“服食解药若是迟了,致命的。”

是致命的毒,这么说,不可能是端静太妃故意给自己下毒,欲嫁祸给她了。苏青婵吩咐映碧去请房跃征,把灶房的人都锁拿住准备查办,又喝命厅里的人不得走开。

萍珠方才走了,厅里现有在膳厅服侍的两个大丫鬟,红影,还有海棠的丫鬟银杏。

“杜太医,劳你查一下,这些膳食里,哪一样有毒?”——

39

解药就在膳桌上!

苏青婵注意地看着桌面,膳桌没有暗隔,除了汤盘菜碗,没别的东西,解药会放在哪里呢?

杜太医在一边站着,视线随着苏青婵移动,落在桌面某处时,突然咦了一声。

“杜太医?”苏青婵用目光询问。

“这膳食里面,好巧,有牛牯草的解药。这芜荽子汤,还有这红薯叶汤,都可解牛牯草毒。”杜太医仔细查验了,端起汤碗道:“太妃娘娘,请先饮用。”

端静太妃脸色变得很难看,接过汤碗喝了起来,杜太医又端了另一碗汤递给海棠。

“慢着,不用给她喝。”端静太妃喝道。

戌时回到知了轩,苏青婵轻吁出一口气,想不到如此轻易化险为夷从陷阱中脱身,又把海棠解决了。

“小姐,怎么这么晚?没出什么事吧?”琉璃快急死了。

“出事了,好事儿。”苏青婵轻笑。

“王爷不在,能有什么好事?”琉璃紧小脸。

“今晚太妃做了我的靠山。”这么多天,苏青婵提起端静太妃,第一次不是如临大敌。

端静太妃今晚精明果断处,令她颇感意外。

端静太妃喝住杜太医不让给海棠喝解药汤,房跃征恰好带了灶房的人过来,当下不用苏青婵提醒,端静太妃自己就问话了,灶房的人回道,那两样汤是海棠亲自去交待做的。端静太妃当时就命房跃征,把海棠关了起来,明日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