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他目光沉了一分,又问:“即便我要了你之后,三妻四妾,你也无所谓?”

三妻四妾…苏漓心猛的一痛,秀眉微皱,红唇抿紧,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一闪而逝的眼光变化,清晰表达了她的在意。东方泽眼中的沉郁忽然全部消失殆尽,他贴近她耳畔柔声道:“今日之后,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更不可背弃我。苏苏…你是我的…”他低下头,轻咬她如玉一般的耳垂。

苏漓急喘一声,连忙又去推他,“等一下,你还能控制的是吗?我…”

东方泽身体往前一倾,已密密地贴住了她的,眼光一闪,仿佛着了魔一般笑道:“不,我早已失控。”

话音未落,滚烫的唇,如火一般吻了上去。衣衫被迅速撩开,大片白皙诱人的肌肤呈现眼前,他再也不想压抑自己,只想拥住她肆意快活。

苏漓倒吸口气,难以言喻的奇妙快感,带起心头强烈的悸动,她只觉得灵魂似乎一下子抽离了身体,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

这种感觉,要命的吸引,却又没来由的让她害怕。

她无力的娇喘一声,柔媚惑人,仿佛不是她的,更像是别样的邀请,越发助长了身上男子的狂肆的动作。

高大的身躯,仿如一座无法攀越的高山,沉重到让她无法撼动。

已被欲火淹没的东方泽,俊美的面容褪去了冷漠,眼光炽热,让人不敢直视。苏漓闭上眼睛,偏过头,一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似是不满她的反应,他动作益发激烈,吻顺颈流连,热情如火,似乎要挑逗起她的情绪。修长有力的手指,不知何时探入衣内,缓缓游弋,在她肌肤上点燃一簇簇火焰。

娇躯止不住颤栗,喘息渐已急促。她拼命地咬紧牙,唯恐那羞人的声音再度脱口而出。

他抬头,看着平日清冷淡然的女子,在他柔情的抚弄下一点一点软化,眸光宛如一潭春水,红唇又似娇花怒放,心里那一把火燃烧更旺,愈发控制不住对她的强烈渴望。

手上用力一扯,扯掉了彼此身上仅余的屏障,他和她,就这样在温暖的池水里,赤诚相见。

布满红晕的脸颊上,密而长的睫毛轻颤,显示她内心的紧张与害怕。

“苏苏,睁开眼看我。”他语声低柔,带着惑人的魅力。

苏漓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银白的月光,照在健硕而结实的男子的身体,完美得不敢让她直视。他伸手捧住她脸,她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灼热似火,又温柔如水,荡漾着深浓的情意。他也在凝视她,没有进一步动作,强自按捺住体内的急切。

他怕伤到她。

若不是深爱至极,他又怎么会一而再的这般隐忍?

这样的意识,令她心头一软,在最动情时依旧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的害怕情绪,忽然间淡了几分。摒弃一切杂念,她鼓起勇气,慢慢地伸手抱住他的腰。

这举动!虽是暗示,却是极大的鼓舞!东方泽心底猛地一震,再也控制不住,用力冲进她的体内。

那撕裂般的剧痛,再次击中了她!苏漓浑身僵住,红唇刹那失去血色,微微张开,疼得说不出一个字。他的怀抱如此温暖,冷汗却从额头上滴滴滚落。

东方泽立时心头一紧,察觉到她的异样,暗暗责怪自己太过急迫,她隐忍的表情,让他的心,微微一颤,双手缓缓抚触她僵直的身子,试图用柔情去缓解她的不适。

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可能再放手。

“对不起,是我不好,弄疼你了。”溢满浓情的深吻,落在她的额头和眼角,最后来到她失去血色的双唇。她不自觉地想别过头去,却被他捧住了娇颜。

他抬眼看她,被**点亮的黑眸,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他轻柔地吻住她,一边轻声地诱哄:“别怕。”

“我…”她微微张口,却不知要说什么。已经决定的事,半途退却,不是她的作风,但此刻身体里剧烈的痛楚,阵阵冲击着她的感官,仿佛要将她撕裂,压埋在记忆深处的阴影,无法控制地又浮上脑海,她有些不能承受。

眼底涌上潮热,她迅速仰起头,用力的吸气,试图稳住情绪,可眼泪却悄悄滑落眼角,当初被东方濯侵犯之时,她都忍住没让自己眼泪落下来,不知为何,此时却控制不住想哭。

身子控制不住地轻颤,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坠下。那些曾经藏在内心深处的巨大的悲痛和委屈,在日积月累的压抑中已经沉重到她无法负荷,想不到竟然会选在这样的时候,突然爆发出来,无法自控。

东方泽吓了一跳,完全没料到会出这样的状况!感受着身下的人儿,无声地颤抖,他既惊又痛,猛地抽离了她的身体,退到一旁喘息,低声道:“你走吧,快走!”

痛楚消失了,失落却随之而来,苏漓蓦地瞪大了眼,颤声道:“你…”

这个时候让她离开,他是想找死吗?

“走!”他低吼了一声,双眸已经血红,他浑身发抖,疼痛已经到了极致,双手紧紧扶住池边,几乎快要站立不住,身子仿佛绷得死紧的弦,再轻轻一碰便会断开!

苏漓颤抖的心,忽然平静了一分,觉得自己竟如此残忍!他终不舍她,一再地忍耐,却又一再地被她撩拨!尽管如此,他仍不肯伤她一分!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如果她真的就这样走了,才会悔恨终生!

于是她迅速稳住心神,坚定不移地再次抱住了他,轻声道:“我不会走。我要你。”

“你?!”他惊得呆了一呆,刚才在他身下哭泣的女子,此刻竟然说要他?

以她的个性,单凭身体上的痛,绝不可能会是这样的反应。但究竟是何原因,会令她在两情相悦之时,失控的哭泣?他从未见过她这样子,慌乱无措之下,只能拼命地控制自己离开她。

苏漓鼓足勇气,抬头吻住他的唇,她动作是那样青涩,却激烈得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心底仍然难以疏解的情绪。

情火一瞬点燃,东方泽僵直片刻,内心的渴望炸开,吞噬了他的理智,他大力抱过她,毫不犹豫,迅速攻城略地,一步步带着她随他沉浸**之海,**快感节节攀升,最后一起冲上快乐的顶峰…

喘息休止,激情释放,夜静谧而安详。

最好的入梦时间,他和她,却都没有睡去。

身上疼痛已经不再明显,她浑身酸软无力,躺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温暖的池水,如练的月华,他拥着她,眸光温柔得不象是他。

他的怀抱,温暖结实,像是一个牢靠的避风港。她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腔,闭着眼睛,听着他从狂乱逐渐平稳的有力的心跳,此时此刻,曾经所受过的所有委屈和痛苦,还有那个一直不敢面对的噩梦,好似都已经离她远去了。唯有他身体的温暖,紧紧漫上她的心间。

“苏苏。”男子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他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轻柔抚摸着绸缎一般的青丝。

苏漓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你愿意相信我吗?”激情过后,他嗓音低沉暗哑,性感而迷人。

苏漓心头一动,下意识问道:“相信你什么?”

“相信我必不负你。”

苏漓沉默,许久没有出声。

东方泽眼光微暗,抬起她的头,一个吻迅速落了下来,啃咬着她红唇,力道不轻不重,似乎一个惩罚。

她推不动他,只得承受,敏感的身子,却察觉到他的身体很快又发生了变化,她心里微惊,连忙推开他,闪到一旁,“难道毒还没解么?”

东方泽低笑出声,没有说话,长臂一舒,将远离的女子一把捞了回来,压在池边。

苏漓吸了一口气,有些惶恐的去阻止他肆无忌惮侵犯她的手,急声道:“别!”一抹羞涩悄悄爬上清丽的面颊,娇艳欲滴,诱人轻薄。

东方泽低笑一声,在她颊上轻吻了一下,随即温唇又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苏漓浑身一颤,只听他在耳边低声说道:“刚才…是谁说要我?”

苏漓的脸瞬间红了,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酥痒难耐,她拼命地躲开他,直觉地叫道:“别闹。”

东方泽笑起来,郑重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无比认真的轻声道:“苏苏,你…不可负我。答应我,和我一起,不离,不弃。”

他是如此贪心,不仅要她相信他的承诺,还必须要她也许下诺言,让他们之间种下牵绊,从此命运息息相关。

苏漓心头一跳,仰起头,笑着望他,“只要你不负我,我便不负你!你若负我…”

她目光轻轻一闪,那句话,并没有说完。东方泽已将她紧紧拥住,在她头顶温柔地叹息。此生能得她如此相待,他怎可能负她?!

拥佳人在怀,他扬唇满足而笑,沉浸在难言的喜悦当中。

感受到男子温柔缱绻的爱意,苏漓心内柔软一团,此时情意正浓,无从多想,她抬手也紧紧回抱住他。

如银月色倾倒整夜,雪光风霁,已胜却人间无数。

第四十八章 劫后余生的温存

温泉池气候虽是温暖如春,仍是叫苏漓吹了些风,回府的路上,便觉得头有点痛,到了卧房就昏昏沉沉地躺下了。挽心为她把了脉,估摸可能是着凉染了风寒。

东方泽却不放心,急忙召来太医,太医查看之下,表示郡主并无大碍,开了安神调养的方子,说是吃上几天即可痊愈,他这才松了口气。

这一躺,就是好几天,东方泽每日忙完朝中政务,必定会来看她,陪她呆上一阵。他贴心细致的关怀,令她的心,不自觉泛起丝丝暖意。

转眼之间,就到了正月十五,因为皇帝生病,京城取消了一年一度的元宵灯会,晟都百姓只在各自家中挂上彩灯,增添节日气氛,小肆庆祝。郡主府也不例外,阳璇第一次在晟国过年,许多风俗礼仪与汴国多有不同,这叫她感到十分新鲜。整座府邸张灯结彩,被她从里到外布置得喜气洋洋,先前沉闷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东方泽按例进宫去面见皇帝,不得空过来。晚宴过后,苏漓身上未大好,先回房歇息。站在窗前,她怔怔发呆,唇边不觉漾起一抹悲凉笑意,原本是一家人聚在一处团圆的日子,却因为一场变故,而变得面目全非。

想回的再回不去,能回的却不想回。

前尘旧事,仿如一梦。

“小姐,吃药了。”沫香端着安神汤进了房来,苏漓微微叹了口气,看着那碗药,口内涌出苦涩。太医开的安神药汤果然管用,服下一刻,头有些发沉,苏漓便上床歇了。

沫香仔细地为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退出内室。

不知不觉间,苏漓迷迷糊糊地入了梦,她仿佛置身重重迷雾之中,一切都看不清,雾色深处,隐隐有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死盯着她,恍惚间听到一声冷笑,阵阵浓雾直接扑面而来,忽然幻化成狰狞的魔鬼,紧紧扼住她的脖子!

无法呼吸,窒息的闷痛让她顿时惊出一声冷汗,腾地直坐起身,止不住咳了几声。眼光微动,察觉低垂的帷帐,有缕缕白烟从缝隙中钻进来,隐约还有刺目的红色亮光跳跃。她心一沉,一把扯开帷帐,浓白的烟雾顿时迎面扑来!

苏漓一愣,紧闭的窗子外,竟已是火光冲天,凶猛的火苗钻过窗框忽忽地往屋里窜!像是狰狞着欲要噬人的猛兽!头依旧发沉,安神的药效还没过去,她咬牙定住心神,挣扎着起身下床,冲过去打开了内室的门。

热浪伴随着浓烟滚滚而来,苏漓不由后退几步,面颊被大火烤得滚烫,身子却阵阵发冷,这么大的烟,根本看不清屋里的状况,只觉得火势迅猛!硬冲明显是自寻死路,可若是不想办法逃生,这里又无安全之地容身,一时间竟是进退不得!

冬日天干物燥,寒风呼啸,只在转眼之间,原本势头迅猛的大火,借风势又嚣张地拔高许多,火舌猛窜几下,顷刻卷上了房梁。

室内浓烟弥漫,苏漓呼吸艰难,内室屏风后通往镇宁王府的地道,在东方泽脱罪之后随即被封死,最佳的逃生之路也已断绝,上天还真是待她不薄!

忽然,外头“铛铛铛铛”一阵密集的锣声,有人拔高声音大叫:“走水啦,快来人啊!”很快,园子里忽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似乎冲进来了不少人。

“小姐!小姐你在哪里?”挽心急切地叫她。

“火太大了,你不能进去。”是阳璇的声音,她似乎拉住了正急欲往里冲的挽心。

“我…咳咳…”苏漓张口回应,一股浓烟不慎吸入肺中,刺得喉咙生疼,连咳了几声,根本说不出话。她猛然想起外间角落放置的铜盆,顿时灵光一闪,用力挥散面前白烟,小心避开地上几处火苗,飞快将铜盆架上的布巾在水中浸湿,掩住口鼻,呼吸立时顺畅几分。

院子里混乱不堪,几十个人拼命的奔跑,将一盆盆水接连不断泼向火海,却是杯水车薪,毫无作用,屋子里的烟反倒更浓了。

外面很吵,挽心与阳璇焦急的声音不时传进来,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眼前浓雾重重,火势越来越猛,苏漓坐在墙角,什么也看不见,意识渐渐混沌,神思恍惚之间,仿佛听到阳璇震惊大叫:“镇宁王!”

后窗外,猛地传来几声惊天巨响,层层水浪夹裹着千万碎冰,带着雷霆之力“哗啦”穿窗而入,犹如潮涨时海浪奔涌,火势顿时弱了几分!

“苏苏,你在哪儿?!”高大的黑色身影犹如凌空振翅的飞鹰,纵身跃了进来。

是东方泽!

苏漓昏沉的意识不由一振,猛地叫道:“我在这儿,咳咳…”

东方泽循声一望,双眼锐利如鹰,挥退烟雾,隐约看到屋子的角落缩着一个纤瘦身形,一脚踹翻已经着了火的书架,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苏漓靠在他胸前,听到他的心在砰砰急跳,显然是紧张之极。蓦然发觉他身上衣衫湿透,冷如寒冰,似乎刚在水中浸过一般!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想到方才那几声巨响,她心中似有了悟,微弱地喘息,却说不出半个字。

东方泽猛地低头堵住她颤抖的红唇,渡过一口温热的气息。

这情形好熟悉,仿佛望月湖底救她那一幕!闷痛的窒息感消失了,苏漓紧绷的心神顿时一松,意识有些模糊。

东方泽忽然放开了手,飞快将身上大氅脱下,紧紧将她裹住,猛地打横抱起,不再迟疑地向来路飞跃出去。

一阵北风呼啸而过,方才减弱的火苗登时腾地窜起,东方泽脸色微变,抱住苏漓的手臂一紧,身形在空中一转,熊熊烈焰悉数被他后背挡个严实,速度却不减分毫,直向窗外弹去!

他高大的身影一落到院前,阳璇与挽心立即围了上来。

“小姐!”看到苏漓完好无恙,挽心惊惶的脸色方才松了口气。

察觉到怀中苏漓在簌簌发抖,东方泽俊脸阴沉,“回王府再说。”

阳璇若有所思地凝视东方泽飞速疾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墙之外,竟有片刻失神。

苏漓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缓缓睁开眼,宽大舒适的卧房,一室静谧,布置简洁精致,充满了男子气息,竟是东方泽的寝室。

房里没有人,她慢慢坐起身,喉咙仍然隐隐作痛,刚要起身下床,东方泽的身影一闪,人已到了床前。

见她醒了,他面上一喜,将她抱进怀里,关切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苏漓窝在他温暖的怀抱,心中已然安定,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声音有点哑,她心中一叹,他又一次不顾危险地救了她!

“还好,虚惊一场。我仔细查看过了,你身上没受伤,只是上次风寒还没痊愈,今儿又受了寒,还得要好生调养几日。”他在她耳边,低柔细语。

查看过了?!苏漓身子立时一僵。

“害羞了?”看她连耳朵都红了,东方泽低笑道:“你已经是我的人,还怕什么?”

苏漓蹙眉,稍稍将身子挪开一点,“我们还没成亲,被人知道…不好。”嗓子忽然一痛,她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东方泽连忙为她倒了杯茶,想到昨日惊险一幕,他眼中笑意骤然消散,“昨晚那场大火不是意外。”

“我知道,”苏漓喝了几口茶,觉得舒服了一些,方平静道,“昨晚虽然风大,但我那儿没点灯,园子里的灯笼刮过来也着不起那么大火。关键…是我从那烟里闻到了硝石的味道!只是我想不到,究竟是谁,跟我有如此深仇大恨,等不及要在府里下手。”

“别说你,就连我也没想到!”东方泽冷冷道。

“你抓到人了?”苏漓惊问。

他点头,语气如冰:“人是找到了,但已经死了。”

苏漓微微一怔,“死了?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年初一出城去找江元,路上遇到静安王府被流放的下人?”

苏漓心底一动,诧异道:“是那个女子?”

“不错。”东方泽眼底闪过一丝戾气,“盛秦找到她的时候,人已经服毒自尽。她易了容,扮作府中一个下人的摸样,按时间算,混进府中也没几日,应该是昨儿才找到机会。这女子会些拳脚功夫,趁你睡着,又将沫香打昏才下的手。”

苏漓心中一沉,一个被流放的婢女,能够在押解途中成功摆脱官兵,偷潜回城,混进郡主府为旧主子报仇,单凭她一己之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这么多事,根本不可能,除非她背后…有人暗中相助!

最令她费解的是,即便这婢女得手将她害死,那背后的人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一时之间,她也想不透这其中的关键。

东方泽沉声道:“这事不能就此作罢,人虽死了,她背后的主使人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我已经吩咐盛秦去查了,有消息自然会禀报。”

苏漓“嗯”了一声,敛了思绪,一抬眼见他眉宇间隐有疲态,心里微微一疼,连忙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快歇着吧,明儿还得早朝呢。”

东方泽闻言一笑,忽然凑近了她,目光闪动,邪魅笑道:“好啊,那我们…就早点安寝。”说着,他竟抱着她就往床上滚去!

苏漓登时被吓了一跳,直觉地去推他,却挣不开他紧实的怀抱。一张俊脸悬在面前,眼底柔情暗涌,她心止不住砰地一跳,秀眉轻蹙道:“别闹了,折腾这半天,你不累吗?”

他唇角微扬,笑得有点坏,“在苏苏面前,再累也不觉得。”

她哑了口,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自从温泉池一夜燕好,他对她,似乎愈加放肆了些。

他唇边笑意渐深,缓缓低下头,苏漓轻喘一声,猛地偏过头去,却听到他低低笑了。在她脸颊轻轻落下一吻,他温柔笑道:“你身子还没全好,我舍不得动你,早点睡吧。”说完,将她拥进怀里,舒舒服服地躺好,盖上了锦被。

“闭上眼。”他低沉地嗓音轻轻地响在耳畔,说不出的性感动人。

苏漓唇角微弯,听话地闭上眼睛,今夜又是一番惊险,此刻能躺在他的怀里,她感到十分满足。这一夜,她再也没有睡着,在静谧无声的深夜里,仔细聆听着他呼吸的节奏,只觉得岁月静好,心,忽然就安静下来。

第二天,东方泽早朝,苏漓唤了挽心前来,凝眉道:“昨天事发突然,我没来得及将沉门的东西收好,也不知道烧成什么样,你去看看,小心些。”

挽心道:“昨夜里灭了火之后,我已经把东西拿回来了,盒子藏的隐秘,东西都还在呢,只是如今这情形,东西放这儿不大安全,万一被镇宁王发现…”

苏漓了然,“我明白,这段时间就先放你那吧,收稳妥就是了。”

挽心点头,“好。不过,我在房里还发现了一些东西。”

“哦?”苏漓讶然,“什么东西?”

挽心从怀中取来递给苏漓,她凝眸一看,原来是一条精致的赤金项链和一本残破的书册。链子下面坠了一块小小的金牌,上面刻了一只玄鸟的图腾,雕工细致,栩栩如生,振翅欲飞,乍一眼望去,竟与凤灵血玉中那只冲天姿态的凤凰有几分相似。随手翻了翻那残破的书册,里面似乎记载的是宛国旧事。

“你在哪儿找到的?”苏漓心底暗暗一惊。

“小姐卧室地下有个暗格。”

卧房里的暗格?她居住的主园是昔日宛国月阳公主旧居,难道这牌子是她的旧物?藏得如此隐秘,必定是十分重要之物。

苏漓略一思忖,“这东西倒没什么大碍,先放我这。”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昨儿个纵火那女子的尸体你可检查过了?”

挽心点了点头,“我跟盛秦一起察看过她的尸体,的确是中毒死的,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事我总觉得有些蹊跷,王爷已经派盛秦去查她如何逃回京城,你就从府里入手,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是。”

第四十九章 他和别人的夜

正月十六,皇帝颁旨昭告天下,册封镇宁王东方泽为晟国太子,择定吉日行册封大典。东方泽领旨谢恩,同时上奏皇帝,三月之后与明曦郡主苏漓正式大婚,二年后行圆房礼,帝准。

一场大火,将郡主府主园烧得面目全非,明曦郡主与昭华公主一并搬进了镇宁王府暂住,等郡主府修葺完毕再行搬回。

镇宁王府自皇帝下旨册封东方泽为太子之后,变得越发热闹,昔日拥护皇后一派的朝臣,纷纷上门巴结示好,几乎快要踏破王府的门槛。就连战无极也开始频繁出入镇宁王府,与东方泽言谈之间熟稔的姿态,让苏漓大为意外。隐约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似乎并非表面上那样简单。

一场春雪,纷纷扬扬下了几日才停,晟都城内外银装素裹。镇宁王府后花园里有数十株梅树,红艳艳的梅花清香扑鼻,与晶莹剔透的白雪相互掩映,愈发美不胜收。

这日午后,东方泽早朝归来,与苏漓坐在园中观景亭赏雪。苏漓用一清早收集的初雪煮了茶。两个人静静相拥,悠闲品茗,此刻无声胜有声,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哈!难怪让本公主找了这么久,原来你们两个躲在这里享清闲!”这清脆欢快的语调,除了昭华公主阳璇还能是谁?她笑盈盈地走过来,慧黠的大眼在两人身上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