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就看,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啊!”

“唉,小侯爷啊,不是奴才说啊,你一开始就不上去,如今这上去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就您这样的,还有什么希望上去!”

“你管我,我看看不行吗?”

“看,您再看又有什么用,反正沐岚郡主您是娶不到了,这可是陛下颁布的比武招亲,圣旨一出,无人能够违抗的。就算是沐岚郡主也不可以,到时候谁是这比武台上的第一名,谁就是未来的郡马!你不管看多久,就算把你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穿了,还是没有希望啊!”

嘭的一声,紧接着是一句“哎哟”!

男子愤愤的道:“让你别说了!谁要有希望了,谁要做郡马啊,肯定没人做!”一边说,美丽的眼睛却是死死的紧盯着台上意气风发的王君易。

叫你牛,叫你得意,叫你牛逼!

你们这些人,还不出来个高手,把他打下去啊,看什么看,还不上去啊!

方宝玉在心内作死的呼唤,也许是他的呼唤实在是太过感人,或者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他这幅傲娇的德行。

千呼百唤之后,还真的有一个人出现了!

“哇,好样的,大英雄,上去,打败那个王八!”方宝玉顿时跳了起来,举起拳头,大声呼好。

石头一看他这样,满头黑线,面无表情的将兴奋的方宝玉扯住,“小侯爷,你高兴什么,你看看,那人的身形,比起王君易要矮上半个头,瘦上三分之一,哪里有希望啊!”

方宝玉一听,赶紧望去。这一看,就如被戳破了的皮球,泄了气,两个肩膀也倒了下来。

只见台上一袭黑衣的男子从楼梯上慢慢的走上去,不像其他对手飞跃上台,或者是来个花式展现功夫,这也就罢了,可他身形窄瘦,手臂看起来和女子一般,而且最怪异的是,他还蒙着面。

观众们一看到他,纷纷都喊了起来,这可不知道哪里来的无名小子,难道上去讨打的吗?

按照比赛的规定,如果站在台上的胜利者,一炷香时间内没有人再次上来挑战,那么就算是最后的得胜者。

眼看已经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王君易本以为自己稳操胜算,谁知道半路又上来一个蒙脸瘦小子,心中除了轻视外,也有不满,粗声粗气的朝着黑衣人鄙视的一笑,“哪里来的公子,竟然连脸都不敢露出来,是怕等会输了,没脸见人吗?”

黑衣人站定在他的对面,身子挺直,如松柏挺拔,只露出寒星冷月般的一双眼,默然无语。

自己说话不被人搭理,王君易更是恼怒,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口中一句,“既然公子不语,那就开始比试吧。”他之前连连击败对手,此时也自持身份,不想以弱欺强,先出手。

静立了一会,眼前人却如同雕像一般,不动也不语。

就连底下的观众都不知台上的人是怎么回事,大声叫嚷着打呀,打呀。

王君易少年成名,心性还是有些浮躁的,憋了一会儿,脸面浮起一股红气,显然血上脑中,“公子,你再不出手,在下可要不客气了!”

话音一落,黑衣人手臂抬起,王君易一看,他竟然做了个“请”的姿势,并且一手负在身后,显然是做出让自己的姿态。

如同烈油上掉入了火星,王君易再也不能沉静,拔枪一出,一招猛虎向前,内力扎劲,带起风声呼呼,对着黑衣人面部而去。

这一招,无论是速度还是劲力,都是带上了八成的实力,可见王君易实在是气愤至极,想要一招致胜,将黑衣人面布挑开,一举得胜!

众人纷纷睁大了眼睛,懂行的都知道,这王君易绝不是运气好,而是实打实的有功夫底子,只怕对面这无名黑衣小子,可要吃苦了!

眼看那枪尖就要刺上黑衣人,下面胆小的百姓都大声的叫了起来。就在这一瞬间,黑衣人的身形却诡异的动了起来,看起来明明很慢,却不偏不倚,正巧偏开枪尖一寸,使得王君易扑了一个空。

一回不得手,王君易也不放弃,倏地一个回马枪,双臂一送,头也不回唰的刺了过去。

可惜这一次,和上一次一样,依旧是刺了个空,黑衣人如同背后长眼,又是堪堪避开一寸。如此反复七八次,懂行的人都看出来了,这黑衣人每次都是精准的避开,距离,眼力,内力,轻功都必须比王君易至少上一个层次才能做到!

一旦黑衣人出手,王君易没有半点胜算!

可人在局中,哪里如局外人看的清楚明白,明明看着名利双收,偏偏半路上闯出一个人来让他前功尽弃。王君易使出十分的气力,枪法也由开始的沉稳大气,变得毒辣阴险。

每一次都朝着黑衣人的命穴之位袭去,带起风声呼呼,惊险连连。

但见那双露在面巾下的寒眸一凝,闪出碎碎的冷光,脚步蓦地一下加快,如同一条条欢迎出现在台上,快的人的肉眼根本就看不清。

如果说开始的速度已经很快了,那么现在这种速度,足以让人眼花缭乱!

没有看清黑衣人怎么出手的,又是对着哪里出手的!

只知道一个眨眼之后,王君易手中的枪“咚”的一声掉落在了台上,金属和石头碰撞的声音无比的响亮,带起一阵阵细小的回音。

王君易呆了,他方才就觉得手上一麻,全身的力道如同潮水褪去,竟然连从小就不会脱手的长枪都握不住了。

再看那黑衣人,他依旧站在面前,神色淡淡,负手而立。瘦小的身子带着无尽的力量,像是竹子被折后,弹回来的力道更加惊人。

这是个高手。更让人佩服的是,他从刚开始上来到现在,不管是被人鄙视,还是大赢,都是那般冷然的模样。

“我输了!”王君易想起自己刚才那般血气不稳的样子,面上发红,规规矩矩的站好,对黑衣人行了个礼。然后转身拾起自己的枪,走了下去。

本以为王君易会是最后的胜利者,谁知道半路又来个陌生小子,而且身手好的诡异,看戏的百姓觉得今天的胜者就是这位黑衣少年了!

台上的香默默地燃烧着,一圈圈的白烟围绕着香炉盘绕,化成白色的灰烬,弯曲,掉落。

大半截,半根,小半截…眼看烟灰就要掉落,而黑衣人的眼眸紧紧的盯着那香,一动不动,随着时间越来越紧,他的身躯散发出一种无尽的冷意,眼眸冰寒到了极点,隐约之间还可以看见郁色流动。

主持比武招亲的官员站起来,咳了一咳,准备宣布结果,心内暗叹,这黑衣少年也不知道毛长齐了么,可千万别是个哑巴童子!

蔚蓝的天空下,一只手高高举起,“本官宣布…”

“等等!”一声清越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众人回头,便见一容貌美丽的公子,疾步跑来,一个猛刹车差点撞上了高高的台柱,在保持平衡的同时,依旧不忘抬起头,对着上头大喊,“等等,我要挑战!”

番外 比武招亲五

“等等!”一声清越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众人回头,便见一容貌美丽的公子,疾步跑来,一个猛刹车差点撞上了高高的台柱,在保持平衡的同时,依旧不忘抬起头,对着上头大喊,“等等,我要挑战!”

主持官员本来就看这上面无名黑衣小子有点忐忑,沐岚郡主到底是一国王爷的女儿,不能随便配个人啊。一听到声音,顺势赶紧将手放了下来,定睛一瞧,顿时苦了脸,一拍大腿。

哎哟,这还不如直接宣布得胜者呢!

你猜他为何这么沮丧,因为来人是方小侯爷,京城谁不知道方小侯爷从小就是药罐子不离身,身姿纤细高挑,像那河边的一丛柳叶,随时可能吹得东倒西歪的。

就这样风吹可以飘走的身子,只怕连杯子都没洗过,更别说什么重活,什么习武了。

这时候谁来挑战都不要紧,可这位小侯爷来挑战,那等同于送死啊。

可方宝玉不觉得,他爬上了比武台,整理整理了衣裳和发型,咳了一咳,朝着台下一众惊呆了的人扬了扬手,如花似玉的面容在春光下分外明媚,接着转身朝着黑衣少年大声道:

“不知阁下是哪位少年侠士!我,方宝玉,要向你挑战!”

黑衣少年的目光自看到方宝玉后,便透出一分异色,蒙在面巾下的面容看不真切,却在方宝玉开口之后,发出了上台的第一个声音,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声音低沉干涩,听到之后,完全没办法和面前神秘少年的样子联系起来。

方宝玉眯了眯漂亮的眼睛,方才他觉得这黑衣少年远远看了就一点点熟悉,但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么一个人。

借着挑战上来看清楚点,还是想不起,如今听这把难听的声音,他敢确定,自己肯定不认识这么一个人!

若是这么难听的声音,他听过一次后,绝对不会再忘记的!

既然是不认识的人,他就不需要客气了,方宝玉哼了哼,“你当我不认识字吗?这不是清清楚楚写了,比—武—台三个字!”

他的模样长得清秀漂亮,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

顿时周围的人都被这身皮相吸引了去,一个劲的感叹,等下估计被打得会走形,真可惜,这么漂亮的小侯爷啊!

那黑衣人也不生气,依旧是笔直的站在台上,目光直直的盯着方宝玉的模样,又问了一句,“那你知道今日比武招亲的是谁?”

是谁?

方宝玉十分不屑的皱了皱秀丽的眉头,一脸傲娇,“当然知道,平南王府的沐岚郡主,难道你不知道吗!”

沐岚那个男人婆也不来瞧瞧,这上来打擂台的都是什么人啊!

能自己上来娶的是谁都不知道,还要问他!

哼!

方宝玉心里非常的不满,翻了个大白眼!

这什么破招亲,一点责任都不负的,万一人家打赢了,看到沐岚那男人婆不要,那多没面子,自己简直就是男人婆的救世主!

黑衣人听到他的回答后,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像是一抹浅如烟云的笑,又更像是其他什么。他站在那儿,静静的不动,一双眼眸紧紧的盯着方宝玉。

御凤檀斜靠在椅上,一手支着下巴,搭在椅背上,慵懒的狭眸透出一分趣味,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方小猴子,看你这回怎么办!

方宝玉没有感受到好友的幸灾乐祸,他站在台上,十分不专业的往左边走两步,右边走两步,看着对面纹丝不动的黑衣人,有些胆怯。

怎么脑袋一充血就上来了呢,他打不过啊,怎么办!

要不要考虑下去算了?反正他也没希望啊!

“要打就打,不打就滚下去,一个大男人长得像女人也就罢了,比女人还磨磨唧唧!”黑衣人皱了眉头,似乎看他那要上不上的样子不爽,出言讽刺。

“靠,你才是女人,你才磨磨唧唧!”方宝玉最恨人家说他长得像女人了,御凤檀也说,沐岚也说,那倒也罢了,反正相熟,可眼前这不知道哪里来的黑衣小子也敢说他!

顿时怒火上升,对着天大喊一声,“我来了,让你看看,什么是男人的雄风!”

脚一踢,眼一闭,拳头一握。

对着黑衣人就冲了过去。

一拳,打空。

一脚,踢空。

连人带拳脚,一并冲到了栏杆旁,撞得砰砰响。

“哎哟,你躲什么,是男人就别躲!”脸上一阵火烧火燎,方宝玉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恼的,摸着被撞痛的腹部,大声地吼。

黑衣人眼神一凝,手指微动。

主持考官在旁边看着,一个劲儿的擦着头上的汗,一边注意黑衣人的手,这不是要揍方小侯爷吧,他刚想要喊,又发现那姿势又有点像要去扶方小侯爷。

还是个懂事的,知道要扶人,主持考官叹了口气。

气还没叹完,又听方宝玉精致的玉面皱起,一脸嫌弃,“个死男人婆,搞什么比武招亲,我靠,就是暴力,我要痛死了!难怪没人要,还要特意招亲!”一边喊,一边又摆了个姿势,“来,快点,黑小子,再来!”

“瑾王,我瞧这方小侯爷姿势摆的倒是挺不错的啊!”徐国公家的世子翘着腿来,跟御凤檀搭话。

御凤檀睨了他一眼,“姿势摆的不错,临时抱佛脚找人去学了半个月的武功,能摆这样已经不错了!”

“他学了武功?”徐世子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再重复了一遍,“就是为了参加这个比武招亲吗?”

御凤檀闲闲的一笑,瞟了一个潋滟的眼波,“你说呢?”

这边两人聊的欢快,下边打的更加欢乐!

自第一回落空之后,方小侯爷一脸嫌弃之后,黑衣人便开始出手了!

不再是躲避,不再是闪开!

而是直接用上了手!

嘭——

一拳打在了方小侯爷挺高的鼻梁上!

咚——

一脚踢在方小侯爷修长的大腿上!

哐——

一掌打在方小侯爷单薄的胸口啦!

每一次观众的惊呼,就代表了方小侯爷挨了揍,开始那摆的好看的花架子,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连看都没有看的价值!

当方小侯爷被揍的面目全非,倒下的时候,所有人都哀叹了一句,啧,红颜祸水啊,看看,这又是为了一个美人儿不顾性命的呢!

那边主持考官站在一旁,每次想上去拉开黑衣少年,怎么也挨不到边,只能在一旁大喊,“别打了,别打了!”

然后方宝玉就会大喊,“我要打!要比!有本事打死我!”

如此反复,直到这一次倒下再也起不来。

黑衣少年眼眸沉黑,冷峻无波,半垂了眼,盯着一身花锦袍污脏难看,向下趴着的方宝玉,眼眸微微眯了眯,面巾下的容颜好似动了一动,但是没开口。

“方小侯爷,方小侯爷,你怎么了?”主持考官蹲下来一看,那宛若调色盘的脸,哪里还看得出是如花似玉的小侯爷啊!

他不禁暗叹,不知道等下回去,圣上会不会责骂他,看小侯爷这样也不行了,今天这挑战结果可以宣布了,他站起来,面朝群众,宣布:“比武招亲,最后得胜者…”

群众都等着这一刻,却突然看主持考官不说了,反而低着头看裤脚。

“小侯爷,你拉着我干嘛,是不是太痛了,下官宣布了结果后,立即与你一起进宫找御医,你忍一忍就好了!”主持考官不忍心,苦心婆心的安慰着拉着他裤脚的方小侯爷。

他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紧接着他就发现脚踝传来一阵揪心揪肺的刺痛,和一条虽然有气无力,但是依然声嘶力竭的声音,“你个神经病,谁让你宣布结果的,我还能起来,我还要打!”

他一下一下的揪着主持考官的裤子,完全无视主持考官僵化的面容,方宝玉小侯爷慢慢的爬了起来。

虽然满面狼狈,虽然分不清鼻子眼睛,虽然他眼睛肿的都要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但是他还是特别有气势的喊了一声,

“黑小子,再来!”

口水,鲜血从口中横飞,看的群众都不忍再睹!

黑衣少年一直沉黑的眼眸在这一刻终于微微一动,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山终于遭逢阳光照射,露出一点温暖的兆头,手指握拳,“你还来,想要找死吗?”

“我找死关你屁事,再来!反正今天不能给你赢!”方宝玉话说的有气势,一只手紧紧扶住主持考官,妈呀,可真疼,脚都要站不起来了。

“你不是说沐岚郡主是个男人婆吗?一个男人婆,又难看,又不温柔,你何必为了她牺牲自己!早点下去,免得我打死你!”黑衣少年的声音依旧是干涩低沉,但是听起来多了一层笑意。

方宝玉此时全身痛的要死,凭着一股气站着,哪里有那么多功夫和人闲扯,一只眼睛肿胀着眯起,一只眼睛模模糊糊的看着前方,一张口,扯到嘴角,吸了口气,

“你给我闭嘴!男人婆不是你叫的!你凭什么说她长得丑,她眉毛,鼻子,眼睛,哪一个地方长得不好!身材又高挑!要是穿女装,肯定比这京城里的小姐千金好看多了!

她不温柔!那是因为她是沐家的郡主,唯一的郡主!她要训练沐家军,保家卫国,捍卫大雍的平安!她那叫巾帼不让须眉,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擂台上说要娶她,滚你的吧!”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是不是伴随着吃疼的抽气声,明明听起来那么好笑,可是没有人笑。

四周都极为安静,只有烈日下一阵风吹过,旗帜迎着风鼓动的呼呼声。

黑衣少年站在台上,看着眼前这个鼻青脸肿,娇生惯养,嘴毒心娇的方小侯爷,眼睛里像有零碎的星子浮起。

他动了动嘴唇,声音似乎有些哽咽,“那你平日里怎么看到她就逃,一点也不愿意见到她,还到处跟别人说她不好!”

这是不是有点扯远了?

这不是比武招亲吗?怎么搞的像表白大会一样?主持考官有些发蒙。

方小侯爷被揍的晕晕沉沉,更别说思考了,有问题他就回答,

“那能不逃吗?我小时候,在御花园里遇见她,她一个女孩子,就穿着男人的小衣裳,一看到我,就说我长得比女孩子好看,要我以后要做她媳妇!

什么是媳妇,媳妇那都是女字旁的,你懂吗?!我是男的,男的怎么做她媳妇!怎么都是她做我媳妇!”

黑衣人一怔,脑海里有些遗忘的记忆闪过,她好像都不记得这事了,不禁开口道:“有什么做不得,那是她喜欢你啊!你娶,还是她娶,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啊,我是男人啊!那我说,要你做我媳妇,你干不干啊,干不干啊!”方宝玉越说越气,口水又喷了出来。

可这个时候,没人在乎他是不是喷了口水。金辉下,黑衣人的眼眸亮耀过一切,一字一字地重复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你嫁我啊,这么多人在这里,难道我方小侯爷还会说假话!只要你答应,我保证娶你啊!”

浑浑噩噩的方小侯爷想起小时候的事,气不打一处来,男人怎么能嫁给别人,不可能!

紧接着,他便看到了平生最为奇妙的一刻。

对面的黑衣少年一把扯开戴在头上的黑巾,明瑶瑶的日光下,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挣脱束缚,从半空中飘扬落下。

阳光下的黑衣女子长身玉立,扬眉一笑,“方宝玉,你说的,娶我!”

方小侯爷猛地睁大肿痛的眼睛,眼珠子足足瞪了五秒,然后眼一翻,朝着主持考官的身上一倒,昏过去之前还仰天长叹:

“天啦,又中了这个女人的诡计了!”

------题外话------

方宝玉和沐岚郡主的感情就写到这里了。之后的事大家发挥想想,醉就不写的太满了。

关于他们两个这个比武招亲,是我一直都有想好的。

方宝玉的性格比较傲娇,不用这种方法逼不出他的内心。而沐岚郡主的身份也注定了她的骄傲,她不能直接去说方宝玉,你娶我吧!

所以…大家可以看到方宝玉最后说的那段话,都懂的哈。

么么大家,现在天气可真热啊~注意防暑喔。

--完结--

出嫁

雪莹大婚了。

作为如今的安尚书,宁国公之嫡‘女’,安雪莹的出嫁是京城高‘门’里都关注的大事。

大家都知道,安雪莹曾经与人有婚约,但是后来退婚了。

这事和安雪莹没有关系,是男方为了一个丫环,生生推了这‘门’婚事,还带着丫环‘私’奔,闹出这么一个丑闻,国公夫人忍受不了‘女’儿被如此侮辱,愤然退婚。

虽然事情和安雪莹没有关系,但是她的婚事就此耽搁下来。

按照京城高‘门’不成文的规矩,她上一个要嫁的是郡王府,再嫁也不能比郡王府差。

京城里官员不少,可随随便便敢说自个儿可比肩郡王府,能娶得了国公爷唯一嫡‘女’的人,还真是屈指可以数得过来。

一般知道点头道的,不敢轻易的上‘门’求娶,怕得罪了国公爷。

安雪莹生的美丽,‘性’子也温柔,这样好的‘女’子,不怕没人识货,倒也有寒‘门’学子上‘门’求娶。

可宁国公和国公夫人又不愿意随便将‘女’儿嫁了,这么一‘弄’,也就把安雪莹留到了快十九岁。

好在安雪莹是个温柔的‘性’子,也没有人恶意中伤猜测,只是对她的关注多一些,想着谁会娶了这个水晶一样的人儿。

就在人们猜想的时候,安雪莹嫁了。

嫁的不是京城里的高‘门’子弟,也不是前程卓越的君子才子,是远离内陆,辰州的一位青年官员。

其他人都很唏嘘,不知道为什么宁国公会选择了这么一个人?‘女’儿嫁的远不说,还是个五品小官,家世也并不显赫,乃普通小富之家,这种人物,在京城里抓一抓,就像是在牛身上抓跳蚤一般,多的数不清。

这青年人到底是哪里得了宁国公的青眼?

他们不知道,作为雪莹的好友,参加送婚的谨王妃云卿是一定知道的。

此时她正坐在雪莹的旁边,拉着她的手,越见妩媚的凤眸里含着由衷的开心,

“雪莹,刚才我来的时候,可听见好多夫人在好奇你家夫君的事呢。”

安雪莹一身红‘色’的嫁衣穿在纤细的身上,白雪般透明的面容也因喜事沾了红晕,羞涩的半低着头,推了推云卿的胳膊,

“你也跟着她们来取笑我。”

云卿瞧着她这小白兔似的模样,抿着嘴笑,“谁笑话你了,我是骄傲,别人都不知道的事,只因我是雪莹你的朋友,才知道这个秘密。”

雪莹望了她一眼,轻柔地开口道:“倒也不算秘密,只是没闹的全城皆知。”

云卿嫁了人,又做了淘气包御不悔的娘,脸皮自然那比安雪莹这未出嫁的‘女’儿家要厚一点,凑到雪莹的面前,愈发妩媚的凤眸里流出浓浓的笑意,

“当日在那梅园里,就说明你们两人的缘分开始了。”

雪莹低着头,粉红‘色’的耳朵变得更红,脑海里浮现那人的身影,心底像是有‘花’儿在开放。

看她雪白的面容飘着红红的羞云,云卿也同样开心,她自己嫁的幸福,当然希望好友也能有好的婚事。经过上次郡王那婚事的教训,这一次安夫人是谨慎多了,她也由得人家母亲去‘操’心这事,自己还是好好伺候着家里大小两个魔王。

想起儿子和御凤檀那水火不容的相处模式,云卿头就发疼,那爷儿两在一起,一个都当爹了,一个还没学会跑,就已经有犹如水火不容之势。

若不是那模样生的极为相似,不知道的还以为御不悔是捡回来的呢!

这边还想着,那边就听到小丫鬟过来说,御凤檀身边的小厮过来传话,说小世子在那摔着了,大哭。

云卿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两人又出了事,本来今日不想带御不悔来的,可偏生安老太君喜欢御不悔,让抱过来看看。

她为了父子不‘弄’在一起,还特意吩咐‘奶’娘给抱开,这不知道怎么,又‘弄’到一起了。

只是她说好了,要陪着雪莹到出发的最后一刻,眼看时辰就要到了,她这么走了不好。

“云卿,你去看看不悔。”还不待云卿开口,雪莹就瞧出她面上的一抹焦急,先开口了。

云卿在雪莹面前也不掩饰自己心疼儿子的情绪,“不急,小孩子哭一哭还对肺好,我可是答应你,要看着你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