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的心理素质极好,刘柯如是想到。

“这块?”手捧着翡翠,刘柯抬头望向叶雨。

叶雨点了点头,随后却是将所有的翡翠堆在了一起,颠颠分量,也足有千百斤了。

刘柯拿着手中的翡翠,看着不曾理会他的叶雨,眼角微抽,忍不住的开口,“喂,你倒是说个价钱啊!”

叶雨头也没回的向他摆了摆手,“自己看着办!”

卧槽!刘柯不禁暴粗口,什么叫自己看着办,他出十块钱也成吗?

张维广羡慕的拍了拍刘柯的肩膀,随后走到忙碌的叶雨身边,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这位小姐,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玉石协会。”

叶雨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望向张维广,嘴角带着点点笑意,张维广被她看得头皮有些发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面前的人早就猜到他会如此。

接过张维广手中的名片,叶雨在手中把玩了一番,随后道:“张老先生,这是我的荣幸。”

语落,叶雨将名片收在口袋里,随后正色道,“还未自我介绍,我是,叶雨!”

“叶雨!”张维广眼底闪过一阵暗芒,他眼中的波动没有逃过叶雨的视线,只是一闪而过,却不容忽视。

“原来是你,真是久仰大名。”张维广笑着伸出手,叶雨,一个神秘而又后台强大的人,S市风起云涌,到底有多少是出自她,或者她背后势力之手,他们不得而知,本来他们觉得一个孩子而已能引起多大的风浪,不过此时看来,这个孩子并不简单,岂止是不简单,绝对是一个让人畏惧的对手。一岁小皇后

能够将自己的情绪压抑到这种地步,而她的眸更像是能够洞悉一切,云淡风轻而又运筹帷幄。

他们不是没有查过叶雨是谁,可就像是有一只手在背后操动一切,她所有信息竟然匮乏到只有名字与年龄而已,所有知道她身份的人又像是统一了口径愣是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对于他们来说,她是一个位置的瘤,不知是良性还是恶心,只是有一点他们却都知道,所有知道她是谁的人都只告诉了他们一点,便是无论如何不要招惹,没有前因后果,只是一句让人摸不着边际的话,却足以让他们重视起来。

张维广一直想要见见这个在暗中将S市搅得天翻地覆的少女,而他却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中见到。

叶雨嘴角勾着笑,她伸出手与张维广握了握,她不知道在他们之间是如何谈论她的,而她也毫不在乎,她想要的不过是阮家的注视,她要为小君熠争取时间,阮家不敢大张旗鼓的与叶家作对,便不会在对她下杀手的时候还将视线对准小君熠,他们承担不了惹怒叶家的后果。

只要叶文山不倒,他阮家永远不敢露出真正的嘴脸。

而叶家对于阮家的提防,也让他们找不到任何机会对叶文山下手。

叶家人丁稀少,他们会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她与小君熠的身上,那个小家伙还小,她怎么忍心让他深处在危机中。

不成魔不成佛,她愿用自己为饵,护他一世周全。

放下手,叶雨似笑非笑的望着张维广,“张先生还愿意让我进入玉石协会?”

张维广看着面前这个眸露锐芒的少女,淡淡的笑了笑,似乎没有听到她话中的戏谑,开口说道:“当然,欢迎之至。”

刘柯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他怎么举得在叶雨说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气氛瞬间变了呢,从一开始的平和到现在的暗潮汹涌,真是,让他有些搞不清刚刚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雨用布将翡翠包好让在哮天犬的身上,这回哮天犬可不敢再提任何要求,只能认命的托着翡翠跟在叶雨身边。

目送着叶雨离开的背影,刘柯在门外站了许久,花尽凋零,枯叶坠落,似乎一眼已是永恒。

张维广站在一旁凝望着刘柯的侧脸,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那样的少女哪里是他能够驾驭的了得。

轻轻地拍了拍刘柯的肩膀,张维广淡淡道:“她,你最好不要肖想,柯小子,不是我老头子你冷水,你,配不上她,或者说,你根本驾驭不了她。”

“她,就像是翱翔在天空中的凤凰,不,不是凤凰,而是龙,睥睨一切的龙,在龙的眼里,我们只是蝼蚁。”

张维广的声音低沉而深邃,就像是来自亘古的靡靡之音,又像是战鼓声声的千军马蹄,在刘柯的耳边回荡着。

他目光深邃的凝望着叶雨消失的道路,转头冲着张维广笑了笑,目光中满是不羁,“张伯伯,我又怎么差劲吗?”

垂了垂眼眸,他转身走向屋中,背对着张维广,“张伯伯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为老不尊,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我在肖想她啊,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眼眸微沉,刘柯眼底的情愫似是点点烟雾,一点点的映入瞳孔消失不见。

转过头,他凝望着张维广,“张伯伯我就不留您吃饭了。”

看着刘柯,张维广轻叹,“你个卸磨杀驴的小兔崽子,老头子走了。”

笑骂了一句,张维广转身离去,留给刘柯一抹笼罩在阴影中的背影。

刘柯握着手中的翡翠坐在沙发上,愣愣的看着那鲜红到刺眼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似是苦笑却又似是不甘,从未尝试,为何言辞凿凿,即便伤痕累累,即便事实如此那又怎样,如果同样是后悔,那他宁愿怀着一颗苍凉的心后悔爱上她,也不愿怀着一颗绝望而苦涩的心后悔没能靠近她。

张维广不知道,他的告诫却成为了推动他的催化剂,倔强的人总是要亲自尝试,才会甘心。

他现在对叶雨的感情充其量是喜欢,更甚者只是好感,如果没有张维广的话,如果没有日后的相遇,也许这份感情会随着时间沉淀,最终消失无踪,然,当时间的转轮已经开始滚动,一切便无法再停下来。

哮天犬身上的包袱比它的身形要大上一倍,远处众人只能看到一坨包袱在移动,全然看不到哮天犬的身影。

贺俊鹏看着被淹没在包袱中的哮天犬,微微的眨了眨眼。

叶雨换上拖鞋,看都不看哮天犬,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凤眸微扬斜斜的扫了一眼哮天犬,哮天犬浑身一哆嗦,老老实实的自己咬断身上的绳子,小心翼翼的将包裹放在了地上。

尼玛,太恐怖了!

贺俊鹏喝了一口说中的温水,走到叶雨身边,“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大采购?”

叶雨拿过贺俊鹏手中的水喝了一口,黛眉微挑,点了点头,“是啊,大采购!”

“哦?”贺俊鹏邪肆的抿了抿薄唇,打开随意堆砌在地面上的包裹,刺目的红光瞬间照亮整间屋子。

贺俊鹏眼眸一缩,却在瞬间收敛了眼底的惊艳与震撼。

走回叶雨身边,他不由分说的拉过她的身子,将她拽到自己的腿上,强劲有力的手臂禁锢着叶雨的腰,他将下额抵在叶雨的肩膀上,笑着说道:“你这个学生还真是让老师头疼,齐晓晓,还有二班的那两个学生,你就让她们一直这样?”

经贺俊鹏这么一说,叶雨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红唇微勾,扬起一抹冷酷之际的笑,“这样不挺好,让她们长长记性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能惹而什么人不能得罪,如若再有下次便不会这么便宜她们了。”

察觉到叶雨话中的煞气,贺俊鹏只是不在乎的笑了笑,只要她喜欢,让这个世界化为地狱那又何妨!

第四十章 寒风骤起

S市街头,托着黑色行李箱的男子轻慢的踏着脚下的柏油路,随着人流走过繁华的街道,伫立在路边凝望着这个陌生的城市。睍莼璩晓

阳光下,他微抿的红唇扬起一抹浅显的弧度,就如五月拂过的清风,很轻很淡,却让人无法忽视。

他视线所及,老楼大厦的墙面上镶嵌着四个大字:富华国际。

他,将要接受的就是这里吗?

深棕色的瞳仁将富华国际四个大字映在眼底,身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景泰园,叶雨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已经快到与戴茜茜约定的时间了。

掰开贺俊鹏放在她腰上的咸猪手,叶雨抬手挽起垂在肩头的青丝。

依靠在沙发上,贺俊鹏邪魅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根骨分明的手掌支撑着脑袋,乌黑的短发垂在额头,与纤长的睫毛连成一线。

薄凉的粉唇微扬,深邃的瞳仁波光潋滟,宛若一个妖孽。

“雨儿,不带上为夫吗?”他笑着开口,最后一个语调微扬,转了几个弯,似乎在空中停留了很久才彻底逸散。

叶雨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这样的他就像是一只舞动着尾巴的狐狸,眼底射出的光芒都能魅惑人心。

“不方便。”叶雨沉着声音,转身动作迅速的逃离了客厅,“嘭”的一声关上卧室的门,速度之快堪称光速。

“哈哈哈哈!”门外传来贺俊鹏畅快的大笑,叶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暂时不去理会这个混蛋。

穿上牛仔裤,上身穿了一件米色的毛衣,外面配上小麦色的毛领外套,头发就那么垂在身后,任由发丝随风飘扬。

今天的天气不算太冷,贺俊鹏紧了紧叶雨的衣领,语气温柔的叮嘱道:“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着你。”

“好!”看着贺俊鹏眼底缱绻的深情,叶雨笑着点了点头。

凝望着叶雨远去的背影,贺俊鹏走回屋里,看着有些空荡的房间,眼底染上一抹寂寥,果然,熟悉了有她的生活,他,便再也不想面对着空荡的房间了。

戴倩倩的家住在远离繁华市区的弄巷里,破旧残败,与整个S市格格不入。

铁门后,是一个小院子,戴倩倩便坐在院子中的小板凳上,剥着面前洗菜盆中的豆角。

“雨儿!”看着门口站着的那抹身影,戴倩倩从小板凳上跳了起来,湿漉漉的手随着奔跑的动作,晶莹剔透的水滴随风飘落,在半空中闪烁着耀目的光芒。

看着戴茜茜红彤彤的小脸,叶雨会心的笑了笑,看着她冻得有些发红的手指尖,无奈的说道,“这都什么天气了,你还在那里摘菜。”

“没关系的。”戴茜茜不在乎的摇了摇头,“师傅说,这样可以锻炼我的耐寒能力,这样即便是在再冷地方,施针的时候手都不会因为冻僵而有任何偏差。”

叶雨怔了怔,如果有可能她还真想见见戴茜茜的这位师傅,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茜茜,这就是你老说的叶雨吧,站在门口干嘛,快让人家进来。”里屋中走出一名大约四十出头的女子,语气温柔,就是再说普通话的时候语调微扬,带着浓重的S市腔调。

女人在笑,微弯的眼角处有一条条细纹,脸部柔和的轮廓却依旧抵不过岁数的侵蚀。

“妈,我知道了!”戴茜茜俏生生的应和着,冲着叶雨吐了吐舌头,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将叶雨拉近了自己的房间。

“雨儿,那我是妈妈,我爸爸还在工作,还没有回家呢!”戴茜茜坐在自己的小床上,与叶雨说着话。

茜茜妈走到院子将戴茜茜摘了一半的豆角拿到了厨房,无奈的笑了笑。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厨房中传出来的饭香飘到屋中,戴茜茜眼眸登时一亮。

戴茜茜拉着叶雨飞奔出房间,向着吃放的客厅跑去。

桌子上,摆着一道道美味的饭菜,香气扑鼻,就连叶雨也不由得食指大动。

月色映照在地面,时钟滴滴答答走个不停,天渐渐阴暗,似乎虽是都会降下细雨,戴茜茜的父亲还没有回来。

“嫂子不好了!”跌跌撞撞的身影撞开大门,惊慌失措的声音回荡在夜空。

茜茜妈心中一颤,手里的炒勺应声落地。

“大柱,怎么了?”撩开门帘,茜茜妈看着倒在地上鼻青脸肿的铁柱,声音颤抖着。

“嫂子,我们回来的时候被一辆车给撞了,戴大哥为了救我受了重伤,您快跟我走吧!”柱子捂着手上的胳膊,一脸悲壮的凝望着茜茜妈。

突闻噩耗,就像是一记大锤击中脑子,茜茜妈的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还好戴茜茜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妈,你没事吧妈。”戴茜茜眼角氤氲着泪水,听闻自己父亲出事她也是心急火燎,只是如果现在她妈妈在因此倒下,她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毕竟她才十五岁,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茜茜乖,妈妈没事。”茜茜妈直起身子,拍了拍戴茜茜的手,她微凉的手心触碰到戴茜茜的胳膊,戴茜茜心中一颤。

这双手,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柱子你告诉我你戴大哥他现在在哪个医院,我们自己去就行了,你看看你伤的这么重,怎么不先去医院。”茜茜妈虽然焦急,不过却没有忽略面前人所受的伤。

男子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垂着的眼眸闪过一抹挣扎的神色。

狠狠地咬了咬牙,最终决然的抬起头,“没关系的嫂子,我这点伤不算什么,快别耽误了,您和茜茜赶紧跟我走,我已经准备好了车子。”

“柱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茜茜妈还能说什么,对方竟然为了她男人强忍着痛楚前来通知她们,还想得如此周到,这份恩情她记下了。

弄巷外停着一辆灰色的面包车,从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二货娘子

“茜茜,我也跟你们去。”叶雨眉头轻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件事并没有表象所展露的那么平常。

人在恐惧疼痛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自救,这个名叫柱子的男人出现在这里已经很不合常理,如果他的举动叶雨可以用交情来解释,那这辆灰色面包车便是这件事中最大的疑点。

二十世纪初,手机并不普及,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用什么叫来的这两面包车。

而明明这个时候有一种联系方式叫做打座机,他又何苦托着伤重的身子非要当面提及?

面包车有一股发霉的气味,似乎很久未用,柱子坐在副驾驶,从他紧握在一起的手来看,他现在很紧张,甚至是恐惧。

开车的人手上有很厚的茧,身上的肌肉很发达,臀部根本就没有废肉,更没有常年坐着开车所而微弯的颈椎,尾骨正常,说明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司机。

车子上的玻璃被保护膜完全掩盖,再加上此时阴沉的天空,根本很难看清外面的道路。

“这个叔叔,茜茜的爸爸现在在哪个医院。”叶雨握着戴茜茜的手,目光深邃如刀的凝望着柱子的背影,清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叶雨明显的看到柱子的身子轻轻一颤。

“在,在市医院。”开车的男人看了一眼柱子,后者下意思的缩了缩脖子,这才说道。

叶雨眼眸一寒,目光清扫,随后将后背靠在座椅上,不再言语。

“小正太,接通钟毓之的电话。”叶雨声音阴沉的没有任何语调。

小正太撩起垂在地面上的银丝,玉手在空中轻点,如水波般的纹路荡漾开来。

“喂!”低醇动听的声音传入叶雨脑中。

“钟毓之,我是叶雨。”叶雨没有开口,小正太正在模拟着她的声音与钟毓之对这话。

那边传来一声轻笑,“我知道,我有你的号码。”

叶雨这个时候可没有心思去欣赏钟毓之的嗓音,“钟毓之,我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医院中,站在落地窗前的钟毓之眼眸一凝,嘴角的笑慢慢收拢,“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帮我查查,今天五六点的时候,有没有一个名叫戴…。”叶雨这才想到,她还不知道戴茜茜的父亲叫什么。

就在她愣神之际,那边已经回道:“戴子健,好,我马上去急诊问问。”

叶雨眨了眨眼,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还是开口说道:“多谢。”

小正太白了叶雨一眼,她不知道戴茜茜的父亲是谁,可不代表他不知道啊!

一阵沉默,对方沉重的呼吸声透过电话话筒传了过来,叶雨眼眸微垂,静心的等待着结果。

“没有!”简明扼要的两个字证明了叶雨的猜想。

“多谢,哪天我会去医院看看盼儿,我先挂了。”叶雨再次道谢之后,让小正太挂了电话,神色慢慢凝重。

她有些想不通,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据她所知,不,是据小正太所查,戴茜茜的父亲戴子健只是富华国际旗下的一个小员工,而戴茜茜一手医术也不为外人所知,他们一家可以说是平头老百姓,根本就没有一点值得他们大费周章的价值。

“小正太,查查这辆车是谁的,还有现在这辆车开往哪里!”叶雨看着一旁满是担忧的戴茜茜与茜茜妈,黛眉微皱。

“知道了!”小正太眼眸邪肆上挑,飘逸的白衣随着他的动作瑟瑟舞动,银丝飘扬,在空中滑过一抹好看的弧度。

嘴角的笑若隐若现,长睫轻颤,与他瞳眸中闪烁的光芒交相呼应,他就像是一只遗落在黑暗中的妖精,散发着动人心魄的魅惑。

玉手轻抬,根骨分明的手指在虚空滑过,他面前出现透明的屏幕,各种数据急速的滚动着。

“小雨子,那辆车是失车,已经报废。”两年前的失车,显然作案的人并不会傻到用自己名下的车子。

“失主是谁?”叶雨红唇微扬,虚虚实实,要知道有时候最危险做法便是最安全的,正常人的想法都是作案人不会傻到用能够证明自己的东西翻案,可正是因此,有的人便要反其道而行。

“仲博!”小正太看着出现在屏幕上的名字,眼眸微扬。

“是他?”富华国际现任总经理,仲博?

戴子健是富华国际的员工,而仲博是富华国际的总经理,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

叶雨才不相信,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巧合,大多都是蓄意为之。

车厢一阵静默,副驾驶席上的那名叫柱子的男人不住的擦着汗。

“这位叔叔,你是戴叔叔的朋友?”叶雨眯着眼眸,声音婉转动听。

开车的人从后视镜中扫了一眼叶雨稚嫩的脸,黑暗是最好的隐藏,这不仅限于开车的人,还包括叶雨。

黑暗将她的轮廓弱化,开车的人只是看到了一张稚嫩而又美丽的脸。

“啊,是,我们是邻居兼同事。”柱子点了点头,只是声音有些不安。

柱子是他的小名,他的本名叫做曾国柱,三十五岁,与戴茜茜一家做了十几年的邻居了。

也是富华!

自从王登辉死后,富华国际已经成为一盘散沙,乌烟瘴气,想必再过不久,根本就不用别的公司出手,已经濒临破产。

不过一直有雍天集团暗中操作,所以富华国际到今天才屹立在S市没有彻底倒下,这个仲博方觉明曾说过,绝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小雨子,这辆车正开往郊区。”小正太的话传入叶雨耳中,叶雨不仅皱眉,郊外?

车开的很快,呼啸着行驶在空荡的道路上,一个前冲力过后,猛地停了下来。

他们很善于利用人类焦急的心里,一路上戴茜茜与茜茜妈完全没有差距到哪里不对,一心一意都在想着戴子健的安慰。不丹第一王妃

司机从驾驶席上走了下去,曾国柱却坐在副驾驶一动未动,他垂着头,让人看不清此时此刻的神情。

“嫂子,对不起!”曾国柱抬起头,看向车坐后面的茜茜妈,张了张嘴,小声的说道。

茜茜妈起身的动作一顿,她转过头望向曾国柱,似乎想在他的神情中看出端倪。

车门被人粗鲁的从外打开,意志坚强而有力的臂弯伸了进来,一把抓住了茜茜妈的胳膊,梦猛地一拉。

“啊!”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叫,“嘭”的一声,茜茜妈摔在了车旁的地面上。

“妈!”戴茜茜大叫,急忙的冲下车,跑到她母亲的身边。

寂静的四周只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这里空荡的没有任何建筑,月光透过干枯的树枝洒满大地,所有的一切都被暴露在了月光之中。

叶雨躲过伸进来的胳膊,走下面包车,掩下眼底的深邃,惊慌失措。

“柱子,柱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曾国柱最后一个走下车,茜茜妈看着四周将她们围在其中的大汉,惊慌失措的凝望着曾国柱。

郑国柱别过头,不敢去看茜茜妈,任凭她大喊大叫,也不开口说上一句话。

“闭嘴,将人给我带进去。”开车的男子瞳眸如鹰般冷冽,他淡淡的扫了一眼茜茜妈,声音并不洪亮却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威势,煞气扑面而来,浓郁的就像是被席卷在沙场中,四周的温度瞬间寒冷彻骨。

茜茜妈的声音哽在了喉中,数名大汉钳着叶雨三人走向不远处的仓库,那铁制的大门被打开,里面灯火通明,只是刺鼻的血腥味却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放挥散。

“子键,爸爸!”走进仓库,戴茜茜与茜茜妈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戴子健,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们挣扎的想要跑想戴子健,可她们娇弱的身躯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身后大汉如同钳子般禁锢的大手。

两声大叫,让倒在地上的人动了动,他转过头,看着被大汉钳住的妻子与女儿,瞳孔瞬间放大,他转头,恶狠狠地望着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仲博,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要是敢动她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声音凄厉彻骨,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鬼厉,让人不寒而栗。

“戴子健,你很清楚我要什么?”坐在凳子上的男人起身,目光阴鹜的就像是深渊中扬起的黑雾,狰狞而疯狂。

“你到底要说多少遍,我真的没听到那天你们在说什么,更没拿什么信封!”戴子健咬着牙,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是,他那天是看见仲博与一个R国男人碰头,可他真的没听见他们说的话,更没有拿什么信封,他不知道仲博为什么一口咬定是他拿的。

“你还不肯说是吗?”显然,对于戴子健的言论,仲博并不相信,那天撞到他与小泽先生见面的就只有戴子健一个人,而随后那信封不翼而飞,不是他拿的,还能有谁?

信封他要,而他,还要戴子健的命,不管他听没听到他与小泽先生的谈话,他都不能留,这件事不能有任何的差错,要不然他得死,他全家都要死。

与其他们死,还不如让戴子健一家去死!

仲博嘴角扬起一抹残虐的笑,“来,将她的女儿带过来。”

转头,仲博居高临下的凝望着戴子健,抬起脚,慢慢的踩在他的伤口上,“你不是嘴硬吗,我就让你看着自己的女儿是怎么被折磨致死的。”

“不要,我求求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我女儿,放过我老婆,放过她们。”戴子健哭喊着,哀求着,刚刚那么多疼痛都没让他留下一滴眼泪,可此时,这铮铮的汉子却是哭了。

“放?”仲博笑了笑,冰冷的语气微微转暖,“想让我放可以,她们的性命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说,她们平安无事,你不说她们便会受尽折磨。”

“我,我…。”戴子健垂在血泊中的手紧攥着拳头,他望向戴茜茜,却看到了一抹让他目光充血的身影。

曾国柱,你个混蛋,混蛋!

“那信封,那信封在曾国柱的手里!”戴子健似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了曾国柱的名字,他恨,恨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何曾落得这等地步,他的妻女又何曾会身陷险境,都是因为他,就算是死,他也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察觉到仲博的目光,曾国柱惊恐的摇着头,“不,不是我,我没有。”

他本不想卷进来的,可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他是混蛋,是王八蛋,可他有什么错,他只是不想死,不想死。

仲博向着一旁的人使了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一把扣住曾国柱的肩膀。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曾国柱惊慌到了极点,看着戴子健嘴角扬起的笑,他觉得,这一刻他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撒旦,让人恐惧。

“嘘,别急,马上就到你了。”仲博冲着曾国柱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即便他知道,曾国柱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可那又怎样,今个这里的人又有几个能活,反正他注定是死人,最后是怎么个死法,都是一样的结局!

“来,先将她带过来。”仲博指了指叶雨。

叶雨并没有反抗,虽然背后传来的压力让她很不爽,低眉顺目的走到仲博面前。

“叶家的千金,我还真是没有想到,竟然能够请到你,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仲博凝望着面前的人儿,笑意挂满嘴角,叶家叶雨,还真是意外的容易啊。

叶雨抬起头,目光微暗,他,竟然知道她是谁?

“怎么,很惊讶?”仲博看着叶雨眼底的波涛,眉角飞扬。

“你知道我?”朱唇轻启,叶雨清冷的声音夹杂着无尽寒意。

黛眉微皱,将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后,叶雨凤眸豁然大睁,“那消失不见的信封,有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