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恢复原状,小正太撤离了对于摄像头的控制,三楼监控中心,男子刚刚看到的画面与现实完全相反。

虽然依旧是生死相搏的斗争,不过他看到的更多的是她对于他的手下留情。

这样的画面,这样的场景,以及最后少女嘴角那隐含的笑意,一切一切都说明了一点,那名男子便是接应这名少女的人,也就是说,今日的一切都是骷髅会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明明青帮还没有彻底被铲除。原谅你和你的无名指

男子百思不得其解,他的目光一直凝望着面前的监视器,身子却在瞬间僵在了原地。

监视器中,他看到了少女冲着他微笑的画面,那抹璀璨夺目的笑容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穿透他的肉身直射灵魂。

她虽然是在笑,可男子知道,她想要的是他的命。

一念至此,男子慌忙起身,不说他的身手绝不是这少女的对少,就算他是她的对手,然鹿死谁手尚是未知之数,而,他死不足惜,可他一定要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主子。

男子赫然起身,打开房间的窗,目视着漆黑的夜,一跃而下,身子在空中急速的下落。

不知何时,他的手上戴上了尖锐的铁爪,利爪滑过墙壁,带起点点火星,却是减低了他身体急速下落的速度。

轻慢落地,黑暗中男子忘了一眼赌场,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叶雨到达三楼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看着空荡的房间,她的眼底并没有惊讶与懊恼,就像是她早就知道。

“为什么放了他?”小正太不解,这个人即便给对方带去消息,可那也必将暴露她的身份,要知道那神秘势力的首领可是Z国人,能够有如此大的势力,想必在Z国也不容小觑,知道叶雨是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如果真的知道了叶雨的身份,那么背后的那个人只要聪明一点就会知道,今天的一切不管是不是青帮所为,都不会是骷髅会的动作,那么她今天布得局不就功亏于溃了吗,依照小正太的想法,放了他还不如杀了他。

“小正太,你难道没有看见随着那男人消失的小昆虫吗?”想要得到,便要舍得失去。即便对方知道她是谁那又如何,这么一来,她也会知道在背后暗中协助骷髅会的人是谁。

想来,自从乔布诺将她从机场接出来的那一刻,如果对方真的知道她的身份,应该早就知道了,此时那男子回去,大不了只是让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罢了,而她所知道的,却是背后之人的身份,这样算起来,还是她占了便宜。

听到叶雨的话,慵懒依靠在龙床上的小正太坐直了身子,眼眸微缩,闪过一抹精光,随后身子却又似无骨般的躺在了龙床上。

银丝垂在身侧,滑过他的胸膛,停留在他白皙无暇的肌肤上。

他刚刚当真没有注意随着男子离去的小昆虫,看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他心中的担忧倒是多此一举了。

这场战斗,似乎越来越有趣了呢,小正太伸手勾过自己的银丝,肆意的把玩着。

他并不在乎这场战斗的结局,只要叶雨平安无事,其他人的死活,连让他抬眼的资格都没有。

起身,叶雨伸出双臂,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事情还没有完,她还没有将整个赌场中骷髅会与那个神秘势力的人铲除干净。

握着手中的枪,叶雨眼底沾染着血红的煞气,笑如樱花,眸如修罗。

她,将血洗整个赌场,让所有人看看,这,就是敢动青帮的下场。

脚踩鲜血,白骨裹腕,这世上,所有称王称帝的人都是踏着无数生灵一步步走向王座。

她,不愿成为失败的英雄,这一世,屠进千万,只当枭雄!

与此同时,盛世酒楼,因为有弗洛德雷尔的通风报信,乔布鲁尼早就在暗中设下埋伏,酒楼外,根本就没有多少守卫,然而,只要他们攻上二楼,等待着他们的便是天罗地网。

盛世一楼,大片大片的鲜血绽放在地面,与大厅中红色的地毯交相呼应。

“撤退!”然,就在众人即将攻上二楼之时,乔布诺却发出了撤退的信号。

弗洛德雷尔心中暗惊,不是说今日的目标是盛世吗,怎么只是杀了外面的守卫,攻进一楼就撤退了呢?

然,他不会傻到去问这个问题,乔布诺的声音落下,众人鱼跃而出,动作之快,就像是早有预谋。

“什么,他们撤退了,追,给我追!”乔布鲁尼听到手下发来的消息,怒火蒸腾,这么大好的机会,他怎么能让他们逃脱。

然而,当骷髅会的人追出去的时候,乔布诺等人早已失去了踪影。

“乔布诺,为什么要撤退?”车上,风装作疑惑的询问。

乔布诺掩下眼眸的笑意,转头,神色冷冽,面色阴沉的不是太好看,“叶雨探查到,盛世中骷髅会的爪牙早就埋伏在其中,只要我们一攻上楼,就会将我们一网打尽。”

“竟有此事!”风大惊,随即却是面带疑惑,“这种事叶雨怎么会知道?”

弗洛德雷尔一直窝在最后,目光阴鹜的静心聆听着,这一切也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乔布诺沉默,目光从众人的身前滑过,随后才道:“乔布鲁尼的身边,隐藏着叶雨的针!”

针,既是奸细的意思,扎在敌人的心头,如鲠在喉。

弗洛德雷尔心中一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偷偷为乔布鲁尼传递消息的事情,他们是不是已经之情?

然,这样的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看着众人并没有半点防备他的意思,他便知道自己担心的都是多余,如果他们真的已经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怎么还会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么隐秘的消息。

只是弗洛德雷尔不知道的是,就因为众人依旧知道了他是奸细,所以才会在他的面前说着这些话,这位他们所说的一切不过都是假的,都是引他,引敌人进入圈套的一个局。

第九街区的赌场,短时内不会再有人前来赌博,在青帮与骷髅会没有分出胜负之前,青帮旗下的产业,不管是赌场还是酒楼,都不会再有人敢光临,毕竟不知道何时这里就会成为枪战现场,M国的赌场酒店多不胜数,他们没有必要将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是夜,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落幕,唐人街,乔布诺看着满身是血的叶雨,心头一跳。

“叶雨,你这是…。”乔布诺担忧的询问,这么多血,也不知道她受伤了没有。

察觉到乔布诺等人眼底的担忧,叶雨摆了摆手,“无奈,都是别人的血!”

都是…。凤谋天下

看着叶雨,众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此时她就像是一个血人,身上的血液已经将衣服染成了鲜红色,这,得多少人的血才会染成这样。

“紫云,茉莉,到底怎么回事?”她们二人身上干净的什么都没有沾染,这样强烈的反差让众人忍不住皱眉。

紫云与茉莉一脸无奈,“雨儿说骷髅会的人可能认识我们,就让我们等在外面,她说即便是捣乱,也用不了多少人,她一个人就够了,然后,我与茉莉本来是不同意,不过…。”

茉莉的声音停顿,紫云接着道,“不过叶雨说,如果我们三个都进去了,要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外面都没有一个照应的,再说赌场四周都是摄像头,如果骷髅会的人察觉到我们,她自身反而更危险。”

“于是,我们就答应了。”紫云与茉莉此时回想起来,还在为自己竟然答应了叶雨要求的事情懊恼不已,她们怎么就答应了呢。

看着紫云与茉莉二人的神情,想着叶雨当初对弗洛德雷尔施展的手段,众人也没有说些什么,如果她心意已决,想让紫云与茉莉就范,那是在简单不过的了。

“那,这…”风不知道该问些什么,看她身上的血,这可不是单单捣乱这个简单的事情了。

“没什么,就是我暴露了,为了活命,就将赌场中所有骷髅会的爪牙连根拔除。”

叶雨说的云淡风气,可听在在场众人的耳中,却像是一道闷雷,炸响在耳畔之间,她说什么,光是她一个人,就将赌场中骷髅会的爪牙连根拔除,这,这怎么可能!

看着叶雨的神情,不似看玩笑,众人在这一刻才惊觉,他们对她的评价似乎过低了。

叶雨并没有想要隐藏自己的实力,她展现的越多,面前的这些人只会越信服她,一个好的领导者,所要的便是手下的信服与尊敬。

她要的,是他们不问缘由的按照她的话行事仅此而已!

洗去身上的鲜血,换上干爽干净的衣服,叶雨走到云顶酒楼的大厅,众人依坐在椅子上,静心的等待着她的出现。

叶雨的身影浮现在众人面前,以乔布诺为首,众人端正身子。

面对众人的目光,叶雨也没有矫情,对于今天的作战,作出终结,“这次不过是错有错着,盛世没被我们拿下来,而赌场中的爪牙却被我连根拔起,不过找目前的情况而言,赌场却还不是收回来的时候。”

这个时候如果青帮冒头收回赌场,那么那里就会变成骷髅会率先攻打的地方,然,此时的青帮还没有与骷髅会当面对抗的能力。

“那么我们就看着赌场重新落入骷髅会的手中?”风不解,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今天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用处。

面对风的询问,叶雨含笑道:“不,赌场不会落入骷髅会的手中。”

叶雨笑的戏谑,想必现在奥斯丁迪兰的手下已经赶到了M国了,青帮不能接手的,不代表意大利黑手党不能接受,此时的意大利,奥斯丁家族已经掌控了一切,赫然已经成为了隐形的王者,而真正的王者又怎么会只局限在一个国度。

上一世,奥斯丁迪兰之所以让世界颤抖,就是他掌控着全世界大部分的地下势力,也就是说,他一个人有着比一个国家还要强大的势力,这样的男子,已经不是让世人仰望了,而是让世人恐惧。

这一世,当上一世的王者与上一世将军纠缠在一起的时候,这个世界,早晚会沦陷在他们的手中。

这一刻,一定不会太遥远。

“你的意思是?”风淡淡的扫了一眼弗洛德雷尔,不知道他这样问到底妥不妥当。

叶雨淡笑,目光微扬,凝望着一直垂目的弗洛德雷尔,却是没有回答风的话,而是说道:“弗洛德雷尔,我知道你对我领导青帮有些不忿,关于接管赌场的事情,你有什么意见!”

弗洛德雷尔听到叶雨的话,叶弗洛德雷尔抬头,四目相接间,顿时沦陷在她深邃的眼眸中。

看着愣在原地的弗洛德雷尔,叶雨眼底的笑意冷了下来。

“行了,现在不必有估计了。”叶雨挥了挥手,这才回答风的问题,“赌场会由意大利黑手党接手。”

“你们不必担心赶走豺狼却引来虎豹,他们不会占据赌场,这次不过是卖我个面子,借我些人手而已。”面对众人紧张的神情,叶雨淡笑。

青帮有她一份,迪兰便不会指染这里,要说意大利最先占据的地方一定不会是M国,而是离意大利最近的梵蒂冈!

那个世界最小,却威望最高的国家。

众人听到叶雨的话,表面没有表示,心中却是一惊,卖她个面子,也就是说,她的人脉已经伸展到了意大利,而且还是意大利黑手党,她与那个心黑手辣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确定!”众人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相信那个男人会将收入手中的东西拱手让出来。

面对众人的疑问,叶雨笑了笑,不同于以往清淡的笑,这笑容,染上了一抹璀璨的光,似乎是她想起了谁,眼眸中,染满了情愫。

“他,不会指染与我有关的一切。”她抿嘴,脸上挂满了温柔。

叶雨不知道,她此时脸上的笑有多么的动人!

她口中的他是谁,即便叶雨没有明言,众人也心知肚明,只是就因为如此,众人心中的震撼才会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语言,她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个男人,那个让他们都为之敬佩的男人,与她,关系斐然。

弗洛德雷尔望着面前的人,眉头微皱,又是这样的感受,心中又是这般空白的感受!

然,面前的众人神色却没有半点反常。

“我没有什么意见。”弗洛德雷尔压下心中的烦躁,摇了摇头,他能说什么,说的越多只会暴露越多,他现在要做的不过就是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而已。

叶雨浮笑,弗洛德雷尔的回答她早已经猜到。

此时,骷髅会却是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似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沉重到让人无法喘息。

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乔布鲁尼沉默不语,眼底却是波涛汹涌。

第四十九章 猜疑

温度降到了冰点。睍莼璩晓

“你说的,都是真的?”乔布鲁尼声音阴沉的不像话,透着寒如心间的煞气。

“是真的。”男子抬头,目光坚定言辞凿凿,如果不是他,单单凭借她一个人,又怎么能将赌场中所有的守卫连根拔起。

乔布鲁尼沉默不语,只是脸上的温怒与愤恨却是那么的铮铮刺骨,对方竟然设计他,如此,他不介意让青帮的那些家伙知道知道,隐藏在暗中的势力到底是谁在掌控。

“滚下去,这次就饶了你,下次要是还被人弄得这么狼狈,以死谢罪!”乔布鲁尼抬脚,将所有的怒气发到了跪在他脚边的男子身上。

被踢的男子垂着头,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怨恨,他能保住性命已经是帮主开恩了。

“是!”男子从地上爬起来,依旧跪在乔布鲁尼面前。

“下去吧。”乔布鲁尼垂眸,睨了一眼面前的男子,眼底的戾气慢慢隐藏在棕色的眸中。

“属下告退。”男子托着伤重的身子,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

乔布鲁尼转过身子,那张脸隐藏在暗中,面上的神情让人看不真切。

“你说,这件事可信度有多少。”最终,他叹了一口气,声音飘渺而起,似是询问,又似是呐呐自语。

“八成。”然,一声低沉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

乔布鲁尼转头,看着站在他身后的人,“八成吗?”

“是的,父亲大人。”男子垂头,掩下眼底的冷意,换上恭敬的神色。

没错,开口的这个男子便是乔布鲁尼的儿子,波兰顿。

乔布鲁尼只是一个姓氏,只有当波兰顿接管骷髅会时,他才能冠上乔布鲁尼这四个字,这是骷髅会历代的规矩。

“看来,这滩水要在浑一点才行。”乔布鲁尼抬头,望着窗外被乌云遮蔽的月亮,眼底慢慢蒙上一层黑雾,就像是遮蔽着万丈深渊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前路,少有不慎就会变成白骨。

波兰顿没有开口,他只是望着乔布鲁尼的背影,抿着的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

与此同时,纽约市区寂静的别墅中,同让的场景,然,却是不同的结果。

黑暗中,男子倚靠在沙发上,看着跪在脚边的那抹狼狈的身影,对于他所说的事情,呲笑不已。

如今,青帮还未铲除,即便是借给骷髅会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自己动手,再者,死在赌场的人大多都是骷髅会的人,如若说袭击赌场的不是青帮的人,而是骷髅会自导自演的一出戏,那么这出戏可是错漏百出。

与其说那少女是骷髅会的人,不如说被她放走的那个男人其实是青帮的人。

然而,相比于他所说的事情,他对他口中所说的少女更感兴趣。

“形容一下那个少女。”男子的手轻轻拂过唇瓣,让他微白的唇色染上一抹红晕,歪头,他颇感兴趣的询问,眼底波光潋滟。

跪在他身上的身影微微一颤,响起她杀人时嘴角的笑意,即便如今,依旧让他心惊胆战,颤抖不已。

“绝美,冷酷,嗜血,心狠手辣!”这是他对于她所有的印象,每说一个字,他的心便没来由的寒冷一份。

“这样吗?”男子挑眉,让他冷意的五官生动了起来。

“青丝如瀑,眉若新柳,眸似皓月,你说的,可是她!”男子抬手,拿起手边玻璃茶几上的信封,根骨分明的手指钳住一张照片,摊在跪在地上之人面前。

他抬头,目光轻扫,身子又是一颤,“回主子,就是她。”

穷其一生,他怕是也忘不了她的容颜,那双天使般的眼眸和她嘴角恶魔般的笑,交缠成午夜的梦魔,随时都在等待着将他的林灵魂吞并。

“雨儿,你还真是长大了。”男子邪笑,手指肚轻轻地滑过照片中少女的面容,眼底闪动着复杂的波涛,似是缅怀,似是惊叹,只是他嘴角的笑,却让人心寒。

如同一个找到了猎物的豹子,残虐而嗜血,竟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抬眸,男子修长的大手轻扬,骨骼处竟然长出锋利的利刃,划破面前之人的颈子。

“主子,为,为什么?”握着血流不止的颈子,男子双目圆睁,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男人,颈子处换来的疼痛已经生命流逝的感触让他恐惧,让他愤怒,让他责问着面前的男子。

“为什么?”声音依旧的清冷平淡,“你回来这里,到底是因为想要向我报告这个消息,还是害怕自己的性命会折损在她的手中?”

“我…。”仅仅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身子便轰然倒地,而男子却依旧死死的望着面前的男子,生命最终,死亡的那一刻,眸中的情绪全部锁在了瞳仁中。

恐惧,震惊,寒冷以及愤恨。

望着他的目光,男子厉眉微皱,“将人带下去,记得,将他这双眼睛给我挖下来。”

“是!”听到吩咐,从门外走进两名男子,目不直视的将尸体拖了出去,平静冷酷的眸没有任何的转变,似是这种事早已屡见不鲜。

一点伤痕都没有,这人摆明就是眼见不对跑了回来,即便他再有理,有一点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他怕死,主子的手下又怎么能有这种怕死的人,他死了便也活该。

拖走尸体,二人关上门,血已经渗透了脚下的地毯,将那淡棕色的毛毯上染上了一抹猩红。

男子起身,拿起一旁的红酒,微抿,空气中流转的血腥味与这红酒的气味融合在一起,当真是,好闻!

窗外,月光早已隐去了行踪,徒留下一片漆黑的夜空,他抬头,目光清冷深邃。

雨儿,真不知道你能走到哪一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隐藏的很好,为什么现在却如此不顾及的暴露呢。

是因为这里是M国所以你才无所顾忌,还是因为,你,身后的筹码已经多到不用在隐藏了?

邪肆的笑爬上嘴角,让男子清冷的容颜徒增一抹魅惑。

小昆虫静默的浮在墙壁之上,那双比针眼还小的眼睛滴流乱转,只是视线却一直追随着面前的男子。

黑暗中,男子皱眉,他,似乎有一种被人窥探的错觉。

目光深邃清冷的扫过空旷的屋子,“刚刚那个蠢货回来的时候,可有人跟着。”

声音明明不大,可却让守护在外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是,主子!”听到男子的吩咐,外面的人恭敬的回答着。

被人监控的感觉久久萦绕在他的心头,男子转身坐在书桌前,身旁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台灯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那张脸暴露在空气之中。

小昆虫眼眸一亮,随后挥舞着翅膀从窗户中狭窄的缝隙里飞了出去。

竟然是他!

叶雨房中,她看着小正太抽取的昆虫脑中的影响,眼眸漆黑的就像是此时的天空。

这张脸在她的印象中本来已经变得模糊不堪,可此时再见,却没想到,儿时的记忆依旧清晰。

初见时,他是十几岁的少男,而她却是五六岁的小豆芽。

她喜欢追在他身后,留着鼻涕,就像是一个跟屁虫。

然,他虽然嫌弃,却依旧会在她哭时软下声音,蹲下身摸着她的头,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这样的记忆一直持续了多久呢?是一年还是两年?

他们虽是相差不到十岁,可却是差着辈分,如果真论起来,她,该叫他一声小叔叔吧,不过他不姓叶,而是姓阮。

他是阮正阳最小的儿子,阮文轩。

当然,以阮正阳原配的年纪根本不可能会有他这个孩子,所以他母亲的身份可想而知。

不只是是不是遗传,要不然阮文浩怎么也弄出了一个阮志杰这么大的儿子来。

阮文轩一直阮正阳的心头宝,直到他十八岁的时候,却是被赶出了阮家,从此叶雨便没有在见过他。

她对于他的记忆沉淀了并不仅仅是几年,而是十几年,叶雨没有想到的是,事到如今竟然依旧如此清晰。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与他为敌。

只是如今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当初阮正阳将他赶出家门的举动是真的,还是将他送出来暗自培养,而他这番的举动到底是阮家授意的,还是他自己的想法,这些都是叶雨急需要弄清楚的事情。

如果当真是阮家授意,那阮家的手未免伸的有些太长了。

凝望着窗外的天空,眼眸深邃而阴冷。

小正太依旧托着腮,眼眸微扬,看来那个人与叶雨是认识的,只是对方怕已经知道注意到了她,有的事还是早些预防的要好。

夜,寂静无声,似乎将一切都吞并在了黑暗中。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毫无征兆却急促的催促着发愣的人儿。

叶雨拿起电话,眼底闪过一丝柔软,“喂,怎么想起打电话来了。”

不似以往清冷的声音,虽然还是一样的语调,可任谁都听得出声音中的暖意。

“想你了!”低沉动听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入叶雨耳中,就像是蜜糖,直甜入心间。

听着他的声音,似乎他就在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叶雨的错觉,空气中都流淌着属于他身上的味道。

“恩,我也想你。”叶雨握着手机,声音轻柔,就像是撩起蒙在面前的薄纱,坦诚阐述着内心最深处的情绪,她,想他,真的想他。

沉默了片刻,似乎二人都在回味着那久居心中的味道,房间一时静默了下来,然,即便只是听着对方的呼吸声,二人也没有任何的尴尬,似乎,即便是沉默,她二人的气息也是交缠在一起,早就不分彼此。

“那,你的身子想我了吗?”挑逗味十足!

隔着电话,奥斯丁迪兰都能听到叶雨愤恨的磨牙声,而叶雨亦能想到,奥斯丁迪兰脸上那欠扁而邪魅的笑容。

“奥斯丁迪兰,你去死吧!”叶雨虽是刻意压低着声音,不过奥斯丁迪兰依旧听出了她话中懊恼与娇羞。

轻笑了一声,他道:“可是我的身子想你了,尤其是小奥斯丁迪兰。”

叶雨的脸猝然通红,这个该死的混蛋,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是吗?”叶雨咬牙切齿,声音似是从后槽牙中挤出,“那你替我告诉它,多洗洗凉水澡就好了,要是再不行,泡泡冰块也是可以的,如若还是不行,那就,剁了去!”

最后三个字,冷酷如霜,着实让奥斯丁迪兰狠狠打了个寒战。

“雨儿,你真狠心!”奥斯丁迪兰哭,他怎么就爱上了一个这么狠心的小丫头呢?

“怎么,莫不是你还想找别人?”叶雨挑眉,一副你敢说是就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就是借奥斯丁迪兰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是,连忙赔笑道:“必须不能,我的身心都是老婆大人的,哪敢有那心思。”

“这还差不要多!”叶雨心中一甜,答完话这才眼睛一瞪,“谁是你老婆啊,别乱叫。”

奥斯丁迪兰却是不依,答应的哪里还有反悔的道理,“不管,你已经答应了,老婆大人,晚安!”

一语落,奥斯丁迪兰连忙挂断电话,完全不给叶雨反斥的机会。

叶雨哭笑不得的放下电话,脸上虽是无奈,不过却是因为奥斯丁迪兰的话甜入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