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一看就喜欢上这里了,这跟在云南的感觉太像了,一个山间坝子,罗建飞绝对会喜欢这里的。“二哥,就这儿吗?”

“对,就这儿。”周昭云将车开到其中唯一的院子门口,铁锈的大门有些歪斜了,不过还在坚守着大门的职责。周昭云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季夏,“去把门开开。”

季夏下了车,冷冽清新的空气令人精神一震,他将生锈的钥匙打开了,然后用力往里推开,周昭云将车开进院子里。季夏已经在打量整个院子了,背山面水的二层小楼房,房子结构颇有点讲究,看起来还颇费了点心思弄的,不过因为太久没有人住,看起来非常陈旧、缺乏生气。院子里还有个小花园,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打理,已经长满了野草。

“二哥,这是谁的房子?”

周昭云下了车,扶着瞿明帅下来了,瞿明帅将周昭云推开,做了下扩胸运动,大吸了口气:“这才是活着的感觉。”

周昭云说:“一个朋友的,很多年前买的地皮,在这里建了座别墅,偶尔过来休闲。他出国去了,因为很喜欢这儿,也没卖,让我帮着照看一下。”

季夏心说,这就是你照顾的结果,看起来像多少年没人来了。“这给我养犬,我觉得不太合适吧,有点用大炮打蚊子的感觉,忒浪费。”

周昭云说:“浪费个啥?空着才浪费呢。还别说,那家伙就喜欢狗,听说你要租他的房子来养犬,还很乐意呢,说到时候要回来检验成果。”

“那他要多少房租啊?贵了我可租不起。”季夏知道,像这样的房子,一个月租五千一万的,都是便宜的,不过对他们来说,却有些贵。虽然他们出得起房租,但是除了租房,他们还得修犬舍、训练场,那么多犬还得吃呢,每一天都得开销,那都是钱啊。

周昭云说:“给点房租意思一下就成,要是我的,我就白给你用了,但这是别人的,一个月给两千块吧。”

季夏笑起来:“哥你开玩笑吧。”这简直就是白送了。

瞿明帅不参与这话题,钱的事有点敏感,他和周昭云的钱也还没混着花,不到能插嘴的程度。他就当没听见一样自己去溜达了。

周昭云说:“你嫌少还是嫌多?”

季夏嘻嘻笑:“我当然不嫌多,就怕你朋友嫌少。”

“放心,他肯定不会嫌少的,有人给他看房子,还给他钱,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再说这人你也认识,他以前来过咱们家,还跟你玩过呢。”周昭云说。

季夏眨眨眼:“谁啊?”

“巫世聪。你还记得不?”周昭云问。

季夏抓抓头皮:“不记得了。”

周昭云说:“他以前还教你谈过吉他。”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光头哥嘛。”季夏从记忆深处搜索出一个人来,一个戴着眼镜剃光了脑袋的大男孩,他上初中的时候,跟着他学了几天吉他。

周昭云哈哈大笑:“对,就他。他自认为自己聪明绝顶,所以坚持留光头。不过他已经告别光头生涯很多年,他老婆不让留。”

“那他现在在干吗呢?”季夏问。

“和他老婆在美利坚赚美元。”周昭云说。

季夏说:“要是他回来想住这里怎么办?”

周昭云说:“他住他的,你继续养你的犬。”

季夏:“…”他觉得这样不太好,但是这个地方这么好,确实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啊,地方够宽、环境够好,以后还可以带着飞电它们去爬后山,夏天还能训练游泳。

“我回去跟飞哥商量一下吧。”季夏说。

周昭云认真的说:“这房子不是我的,是老巫的,但是不管从客观还是主观的角度,我都觉得挺合适你们的。你要是觉得欠老巫的人情,以后就慢慢还他。咱们兄弟一场,你现在要成家立业了,哥特别想帮你,但我觉得就算没有我的帮助,你们也能做得有声有色。所以让哥帮你这一次?”

季夏心里非常感动,一直以来,都是周昭云在照顾自己,自己能回报的非常非常少,并且还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他不知道自己能回报他什么。“哥,你帮我的太多了,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周昭云说:“自己兄弟,一家人说这么见外的话。如果二哥需要帮助,你肯定也会二话不说来帮我对吧?你看,你昨天就给我解决了个天大的麻烦,把高坤这个心头大患给我除掉了。”

季夏觉得更不好意思了:“如果不是因为我,高坤根本不会来找你麻烦。”

周昭云睁大了眼:“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居然会这么想?”然后笑了一声,“傻小子,你以为事情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当初是得罪了高坤不假,但是他屡次针对我,绝对不是因为你的关系,他也许是用了这个做由头,但真实目的却是为了利益。他那样的人,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绝对的利益,你想他会为了报复一个让他不甘心的小男生去弄死几条人命?你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季夏沉默了,这事其实他也想过的,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高坤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但是高坤处处针对周昭云,不能不说这事的确是因他起头,要不然,周昭云和高坤就不会有任何交集。

周昭云将手插在裤兜里,转头看了一眼正在转悠的瞿明帅,说:“小夏,你别多想,高坤会接二连三找我的麻烦,那是因为和周曦云勾搭上了,他们在一起算计周家呢。”

季夏点了点头,但纵使如此,他也不能完全不介意。瞿明帅站在房子走廊下问:“你们兄弟俩聊什么呢,这屋子能进去看看吗?”

周昭云说:“当然可以。”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对季夏一摆头,“一起去看看吧。”

开了门,屋子里扬起一股尘灰,瞿明帅扭过头去避灰尘:“昭云你多久没来过了?这灰都有一尺厚了吧。”

周昭云嘿嘿笑:“是有两年没来了。”

季夏走进去,地面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他抬头打量房子的结构,虽然房子修了很久了,但格局却很合理,季夏想象一下将来自己和罗建飞生活在这里,嗯,他一定也会很喜欢的。越看越喜欢,怎么办。

瞿明帅跟进来了:“哇,这房子真不错啊,季夏,给我留个房间啊,以后我周末就来这里度假,你们以后在前面的池塘里放点鱼苗,我们来钓鱼。”

季夏笑:“好啊,要是我二哥同意的话。”

周昭云笑了一下,他知道季夏这算是答应了。

天黑的时候,他们回到了市区。瞿明帅说:“给建飞打电话,叫他一起来吃饭吧,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能回去吃病号餐。”

周昭云横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刻薄你了?”

瞿明帅嘻嘻笑:“没有,没有,就是觉得你平时精心为我准备饭菜太费神了,今天咱们随便吃点吧。”

周昭云哼了一声。

季夏笑着说:“飞哥他上班,要八点才下班呢,这会儿应该都吃了晚饭了。还是不叫了吧。”

瞿明帅侧头看了一下季夏:“诶,我说季夏你和建飞什么关系啊,怎么像一家人似的?”

季夏抿嘴笑。周昭云白他一眼:“反应迟钝!”

瞿明帅睁大了眼,看看周昭云,又看看季夏:“啊!好哇!你们两个居然瞒着我。”

季夏说:“你也没问过我们啊。”

“建飞那小子也忒不厚道了点,这么长时间他居然都不跟我说。昭云你也不告诉我!”瞿明帅有些愤愤然,睁大细长的眼睛瞪周昭云。

周昭云耸了下肩:“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迟早都会知道的。”其实是他不乐意说罗建飞跟季夏是一对的事,再怎么说,自己喜欢季夏多年,结果被罗建飞这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男人拐带走了,多少有些气不过。

瞿明帅伸手向周昭云:“手机给我,我给那小子打电话,骗我这么久,一定要罚酒三瓶!”

季夏递上自己的手机:“用我的拨吧。”

在瞿明帅接过手机之前,周昭云就抢先接过去了:“你还是少用手机,我来打。”

“建飞,我周昭云。我们今天刚去丰台看了场子,季夏很满意,他要请我吃饭,没带钱,叫你来买单。”周昭云眼睛里都是笑意。

“对,在簋街。x记私房菜馆,等你来买单,不然我们就把季夏典押在这里了。”

季夏把手机抢过去:“飞哥,吃饭了吗?没吃过来一起。嗯,请假吧。我们现在正赶过去,你那边过去也差不多,好,一会儿见。”

周昭云叹了口气:“嫁出去的女——儿子泼出去的水,胳膊往外拐。”

季夏嘻嘻笑:“二哥这话是不是也说你自己?”

瞿明帅爆笑出声,从后面探过头来给

第93章 攻克老周

这天晚上四个人都吃得很高兴,瞿明帅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叫了一瓶白酒。周昭云要开车,所以除了季夏,没有人陪罗建飞喝,这一瓶白酒,几乎都是被罗建飞干掉的。

不过瞿明帅因此也喝了一肚子白开水,他要灌罗建飞的酒,自然不能让他一个人喝,他倒是想喝酒,但是不能喝,所以只能喝水。罗建飞酒量不差,跟自己人在一起,非常放松,所以喝得也开心,基本是有敬就喝。季夏陪着喝了两杯就不喝了,罗建飞就和瞿明帅一个喝酒一个喝水,干了大半夜,途中还上了两趟厕所。

吃完饭,周昭云将季夏和罗建飞送回去,这才开车回医院。回到病房,周昭云发现周正刚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爸?”

周正刚抬眼看着周昭云:“去哪儿了?”

周昭云说:“出去转了转,散了下心。爸你吃饭了吗?”

周正刚伸手抹了一把脸:“老三出事了,你已经知道了吧?”

“不知道啊。怎么了?”周昭云装傻。

“高坤被抓了,他指认老三是上次陷害你们的主谋,说是办成事老三给他两千万。”周正刚说。

周昭云心里冷笑一声,果然如此,他们的命就值两千万,高坤居然为这么点钱开始卖命,可见有多落魄。“周曦云呢?”

“被警察带走了。”

周昭云说:“带走就带走,这都是他自找的。”

周正刚叹了口气,眼睛没有焦点地看着某处:“昭云,你们兄弟三个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你们小时候多要好啊,你妈妈刚去世的时候,那时候家里穷,你们兄弟三个像小狗崽一样挤在一起取暖,一个烙饼分三份,你和你哥还会让曦云吃块大的。”

周昭云也沉默了,是啊,那时候穷,兄弟却是亲兄弟,什么时候开始生分的呢?

周正刚又说:“老三从小调皮捣蛋,最淘气就是他。别人都说淘小子出好的,我也这样认为的,但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变成这样。你们兄弟会反目成仇。”周正刚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十岁。

周昭云说:“妈死了,您的生意开始红火,家里有钱了,您更没时间管我们了,后来又娶了谢阿姨,她也不敢管我们。老三一惹事,我揍他,您总说我不知道爱护弟弟,每次都骂我,拿钱去摆平他的烂摊子。结果他越来越浑。我总想着他混着就混着吧,家里也不缺他的钱,只要不走歪路,爱干嘛就干嘛去,开公司开店子都可以,只要不太过分都行。可是他偏生不走好路,还和着外人来算计自己家人。真叫我寒心透了。”周昭云说完仰起头看天花板。

周正刚抹了一把眼睛:“我欠缺你们那么多,总想着要多补偿一点。你妈走的时候,老三才六岁,我总记得他穿着脱了线的毛衣,两个小脸蛋都冻开裂了,吸溜着鼻涕的样子,想想就觉得心酸,不想让他再吃苦。”

“您这是典型的慈父败儿。”周昭云低下头去,“全他妈都是钱惹的祸。”

周正刚无奈地长叹息一声:“怎么办呢?”

“爸,您就让他在里头待着吧。拿钱去打点下,别让他在里头太受罪。他这样的性子,不吃点苦是不知道疼痛的。”周昭云的情绪也十分复杂,那是自己亲弟弟,最后居然会走到这一步,他不是不痛心的。

周正刚老泪纵横,无声地垂泪。瞿明帅早就识趣地躲到里间去了,周昭云则陪着自己老子坐着,过了许久。周昭云才说:“爸,我陪您去吃饭吧。”

“不想吃,吃不下。”

“那我送您回去。”

周正刚摇了摇头。

“那您今晚睡这儿吧,我去给您买点吃的。”周昭云看了一下沙发,看样子今晚自己要睡沙发了。

周正刚抬了下眼:“你呢?”

“我睡沙发,一会儿让护士给我送条被子来。”周昭云拿起钱包准备出门。

周正刚说:“别买了,不想吃。”

“那毛巾牙刷也还是要的。”周昭云说着拉开门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瞿明帅正陪周正刚在外间坐着,周昭云愣了一下。只听见瞿明帅继续说:“…我爸就拿着笤帚追赶我,从庄子这头追到那头,一直追到庄稼地里,都不肯放过我,他太能跑了,我鞋子全都跑掉啦,我奶奶在后面喊都喊不住。我知道他越追火气就越大,心下知道自己这下可完了,追到了非打死不可。然后我就看见我们那的一个水泡子了,我一想这下得救了,然后奋力一跳,进水泡子了。我爸不会游泳,我会。但是我忘了那鬼天气了,跟咱们现在也差不多,身上穿着棉袄呢,我一跳进去,就跟绑了个磨盘似的往下沉,根本游不起来。我爸一看我沉下去了,也急了,顾不上多想,就直接蹚水下来捞我。结果我们爷俩都给淹了,幸亏我奶奶一直在后头跟着,赶紧叫人把我们捞上来了。”瞿明帅说得自己哈哈笑。

周正刚问:“你那会儿多大?”

瞿明帅抓抓脑袋:“九岁。那次我没事,我爸倒是病了一场。我奶说是惊着了。我妈说是被我吓病的。后来我爸还是打了我,在我屁股上拍了两下,一点也不疼。打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去随便去点火玩了,省得再烧了人家的麦垛。”

周正刚陷入沉思,检讨自己这个爹是怎么当的。过了许久,周正刚问:“你爸要是知道你跟昭云一起,他会怎么样?”

瞿明帅说:“我爸这人最正直,最讨厌不负责任的男人,我要是告诉他,我把昭云给睡了,然后横竖都是一顿打。假如我们俩在一起,我爸肯定要打一顿,他儿子怎么能跟个男人在一起。但是要是分了,我爸会觉得睡了别人还不负责任,少不了还要打一顿。嘿嘿,我爸心软,跟他多磨几天,就松口了。”

周昭云本来在一旁一边收拾一边听瞿明帅说话,听完就觉得有一阵乌鸦从头顶飞过。扭头去偷瞧周正刚的神色,果然,老头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眼前这臭小子真欠揍,他也想打,说睡了他儿子跟吹哨子的似的容易。“周昭云,你这个窝囊废,你找个男人还被别人睡,你要把老子的脸都丢光了!”

瞿明帅赶紧安抚:“伯父,您别生气,我这只是权宜之计,就这么说而已,不然哄不住我爸。”

周正刚喷了口气:“那是我儿子睡你了?这还差不多。”

瞿明帅用手指头揉了揉鼻子,斜着眼睛看周昭云,要不要说实话告诉老头儿呢,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哪个当爹的希望自己儿子被压啊,给老人家一点安慰吧,只要床上还是他说了算就好。

这边季夏扶着已经醉了的罗建飞回到家,罗建飞靠在季夏身上,嘴里喷着热气,挂在季夏肩上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嘴里还时不时地呵呵傻笑。季夏将他扶坐在沙发上,给他去拿毛巾敷脸,罗建飞拖着他的手不放:“宝,今儿真高兴。”

“知道你高兴。”季夏抽出自己的手,去卫生间搓毛巾。

罗建飞说:“这日子就是我想要的,你在我身边,咱们偶尔和朋友去喝喝酒,特好。”

笑容漫上季夏的脸,谁说不好呢,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日子啊。他将毛巾盖在罗建飞脸上,替他擦脸,罗建飞也不反对,任由他擦。

飞电和飞飞几个早就出来了,叼着各自的食盆蹲坐在沙发边上等着主人喂食。季夏给罗建飞擦好脸,赶紧去给它们热饲料去了。这个点已经过了平时喂食的点,所以几个家伙饿坏了,狼吞虎咽。季夏蹲在那儿看它们吃完了饭,然后齐齐打了个大哈欠,趴在地上眯缝着眼睛想睡觉了。

季夏知道吃了就睡不好,容易发胖,准备带它们下去溜达。他对罗建飞说:“你先躺会儿,我带飞电它们下去溜达一下,关了一天了,它们憋坏了。”

“我也去。”罗建飞眼睛都没睁开,说话还有点大舌头。

季夏心想,你站都站不稳,还想出去遛犬,别被犬遛就好了。“你别去了,我很快就回来了。好好躺着啊。”

罗建飞动了一下,坐了起来:“没事,还不到一斤酒呢。”

季夏将他压下去:“乖,别闹,好好躺着,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开电视给你看。”这电视是罗建飞后来买的。

罗建飞吧唧了一下嘴,依言躺下了。季夏去拿了条毛毯来给他盖上。

等季夏遛好犬回来,罗建飞已经呼呼大睡了。季夏将飞电它们安顿好,去浴室将浴缸刷了,罗建飞显然从来不用浴缸泡澡的,浴缸没有用过的痕迹,季夏费了点功夫才将浴缸刷干净,然后开始放水。

“飞哥,起来洗个澡再睡吧。”

罗建飞打了个哈欠:“好。”季夏没有回来的时候,他一整天都是忙忙碌碌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能够回到家就躺着休息的。

季夏扶着他起来,罗建飞靠在季夏身上:“宝,辛苦了。”

这声“宝”叫得季夏心里甜丝丝的:“辛苦啥啊,你才辛苦,每天都要这么忙。来,脱衣服洗澡。”

罗建飞脱了衣服,伸手去拿花洒,季夏说:“今天不冲,泡个澡。”

罗建飞说:“一起泡才行。”

季夏想了想:“好。我去拿衣服。”去外面拿了自己的睡衣进来,罗建飞已经在浴缸里坐着了,睁大了迷蒙的眼看着季夏。季夏将自己的衣服除了,跨进了浴缸,里面的水溢了出来。

罗建飞将季夏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我帮你擦背。”说是擦背,哪里是擦背,动作轻得简直就是抚摸,季夏喝了点酒,身体正有点敏感,被摸得很快起了反应,不由得嗯了一声。

罗建飞放下毛巾,将季夏抱在怀里,细细地吻他的耳垂、脖子,双手则沿着前胸一直摸到下腹,停留在鼠蹊部,像弹琴一样舞动着手指。季夏下腹一紧,不由自主地仰起头。罗建飞找准他的唇,与他交颈相缠,深深相吻。

季夏反手抱住罗建飞的脖子,纵情地弓起身子,沉溺在这深吻中。

浴缸的水开始是缓缓波动的,然后波浪大起来,一波一波地往外涌,再后来,就变成了哗哗的大浪,大波大波地涌出来。水中两个人在激情舞蹈、缠绵,柔情蜜意随着水波一阵一阵地往外涌,弥漫了整个浴室,又从浴室门缝间溢出,渐渐扩散到整个屋子。就连睡梦中的飞电,也似乎受到了感染,耳朵动了动,做起了甜蜜的梦来。

第94章 季夏出柜

季夏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身后贴着一个暖烘烘的炉子,睁开眼,感受到有一具光滑的躯体和自己紧贴着,他一点都不想动,维持着原状,只觉得无比舒坦。他察觉到腰间的手收了收,那个人跟自己贴得更近了。

季夏蹭了蹭对方脑袋:“飞哥,早。”

“早,宝。”罗建飞的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宿醉醒来,没有头痛,已是万幸。

季夏说:“昨天我去看的那个地方真不错,有在云南时的感觉。”

罗建飞的脑子清醒了点:“是吗?”昨天只是听说了地方还可以,没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嗯,是个山坳里的小盆地,里面还有个池塘,夏天了可以养鱼。到时候还可以给飞电它们游泳。”季夏想起那个小山坳,就满心欢喜。

说得罗建飞也跃跃欲试了:“真的,哪天我们去看看。”

“好。我们也买辆车吧,自己有车方便。”季夏说出自己心中的打算。

“嗯,买辆皮卡车。”罗建飞也早就打算过了,等办犬场了,车子肯定是需要的,买犬粮,出门都得用到。

季夏说:“咱们还有多少钱?”

罗建飞说:“我这里有四十几万。”

季夏说:“我这有十万。”

罗建飞从床上跳下去,在衣柜里翻了翻,拿出两张卡:“钱都给你管。你当家。密码是你的生日。”

季夏收起来,笑嘻嘻的:“好。咱们要将场地休整一下,房子要重新装修,还要给犬修犬舍、训练场地,四周的围墙什么的都要重新修补一下。我估计要花点钱。车子买不了太贵的。”

“没关系,能代步就行,等以后赚了钱再买好的。先买辆二手车也行。”罗建飞说。

季夏觉得事情很急迫了,得赶紧抓紧才行:“你那边什么时候能走人?”

罗建飞说:“快了,老板正在找人,这两天有人来面试,合适了就能走了。”

季夏说:“好,我这边先回家看看我妈,然后我先联系工程队,要尽快将那边修起来才行。我哥说年底的时候药给我介绍客户呢,别到时候咱们的犬场还没着落,来生意了不知道去哪儿训。”

“好。这事是拖不得了,得赶紧抓紧了。”罗建飞想到他们的新生活,懒觉也不睡了,爬起来穿衣服。

季夏也坐了起来,罗建飞说:“你再睡会儿啊。”

“不睡了,从今天起,要和你一起起床,一起创办咱们的事业!”季夏觉得豪情万丈,身上充满了力量。

两人一起起来去训犬,训完犬,罗建飞去上班,季夏则在家里喂犬、收拾家务,等到半个上午的时候,收拾了个包,背上去周家大宅。

谢雪莹看见儿子回来了,高兴得不知所措:“夏夏,你还住你原来那个房间吧?我叫李妈给你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