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蔚蓝和周娜面面相觑!

“他好像和我一点儿关系没有吧,至于这么激动?”杨蔚蓝苦笑,你说说,他周余都没有表白过,顶头了算是暗恋,至于弄得像是自己始乱终弃吗?

周娜还沉浸在杨蔚蓝真的已经结婚了的巨大‘噩耗’当中,一时半会儿是回不了神儿了!至于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逃走的成姓老板,更是没人在意!

正文 第八章 比唐僧肉珍贵?

晚上,杨蔚蓝回到家,一头栽床上咯咯直笑,总算是把这麻烦事儿处理了,要是没大意外,周余那孩儿大约不会再对一个有夫之妇感兴趣了吧。

心情大好,杨小姐决定犒赏下自己,跑菜市场买了条活鲤鱼,准备给自己做碗鱼汤喝喝。

高高兴兴地穿上围裙,跑进厨房,从水盆里把鱼捞出来,啪一下摔晕在案板上,准备开膛破肚,也不知道是不是乐极生悲了,杨蔚蓝一刀下去,手一滑,正好切自己手指头上,鲜血一下子喷出。

“呀!”杨蔚蓝皱了皱眉,赶紧拿手帕包住手指,才出去翻药箱,找了条创可贴贴上。

虽然不小心受了伤,但是鱼还是要做,收拾好自己,杨蔚蓝又晃悠回厨房,洗干净刀,从新把活蹦乱跳的鱼捞出来…等等…杨蔚蓝一下子怔住了。

低头揉了揉眼睛,再看——那鱼还是活蹦乱跳地,正摆着尾巴在水盆里面游得欢实,看起来比买回来的时候还精神了不少。

杨蔚蓝咽了口吐沫,她非常确定,以她的记忆力绝不可能记错,刚才,她不但把鱼摔晕了,也已经给了这鱼一刀,就算鱼没死透,也不至于这么健康啊,还自己跑回水盆里了?

蹲水盆面前,仔细观看,她下刀的地方貌似还有条白线,能看得出这的确是自己的鱼…她不会碰上鱼妖了吧?杨蔚蓝打了个寒战,四处望了望,开口:“鱼大仙,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千万别来找我麻烦啊,我真不是故意得罪您的…我干嘛呢,这是!”杨蔚蓝搓了把脸,苦笑,那条鱼还是这么悠哉游哉地游着,没表现出半点儿异样!

冷静,冷静,她都重生过一次的人了,怎么也得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吧!杨蔚蓝闭了闭眼,仔细想象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一沉下心,忽然发现,厨房里竟然弥漫着自己的香气,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浓厚得多。

想想今天她都干了什么?她买了鱼,是菜市场最普通的鱼,回来之后宰鱼,不小心切了手,血流了出来,处理伤口,鱼复活,香气弥漫…血?

杨蔚蓝一惊,似乎抓住一点儿苗头,把受伤的手指凑到鼻子前面,果然——浓郁的香气正是来自于自己的血液!

难道。真地是血有问题?不过。以前并没有发生过这样地事情啊?…不。她以前从来不曾受过伤。流过血!杨蔚蓝脑子一清。从小到大。她就被保护得很好。小时候别地孩子上树爬墙到处捣乱。可拥有成人思想地她并没有。所以。就连最容易受伤地童年。她都不曾流过一次血。而且。她从小就不招蚊子。似乎身上地香味儿有特别地驱蚊效果。但是。可爱地小动物们却非常喜欢粘着她…

想到这里。杨蔚蓝伸手把那条鱼捞起来。又给了它一刀。这可怜地鱼啊!

然后。撕开创可贴。从还没有愈合地伤口处挤出几滴血。滴到鱼地身体上——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呵呵。果然是想多了。怎么可能嘛!身上有异香就已经够特别了。杨蔚蓝摸摸头发。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可惜。她这种复杂地心情不过持续了半分钟。鱼地伤口。就在杨蔚蓝面前。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缓缓愈合。不过片刻。只见那鱼一个扑腾。自己重新跳回了水盆…

真地。假地?杨蔚蓝怔愣良久。软着脚走回客厅。心里一点儿兴奋地感觉都没有。只剩下浓烈地惊惧和恐慌!她地血能起死回生吗?会不会也可以治疗其他疾病?这不是小说。在现实中。如果被人知道这件事儿。她唯一地下场就是变成实验室里面地小白鼠。或许。还会如行尸走肉一般成为别人地造血工具!

杨蔚蓝地脑子一片空白。要不是生性冷静。恐怕已经崩溃了…

“铃…铃…”

反射性地抓起电话:“喂?”

“我是纪南。”

那是个很温和的声音,富有磁性,悦耳动听,不知道怎么的,一听见这个声音,杨蔚蓝的心,就似乎重新恢复了清明!

“我在我们团长这儿给你打电话。”那边的声音很轻,似乎尚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杨蔚蓝怔了怔,眼神放柔了,那人正在培训未来的维和成员,想必在训练期间,是绝不会适合和外界联系的,即使他是教官,这种事情也应该以身作则,她可以想象,那人是怎样辗转反侧,才鼓起勇气跑到领导那里拨了这个号码。

“听说,今天你出了点儿事儿?没事儿吧?”

当然有事儿,而且问题超级巨大!杨蔚蓝苦笑,只是纪南所指的,当然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今天,猴子和大柱回部队了,大约是和纪南说了什么吧,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忐忑不安,想到那个铁汉,居然会因为自己而不安,杨蔚蓝忽然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可以解决的,问题,之所以被称为问题,正是因为它能够被解决!

“猴子和大柱说什么了?”

“没,没…”

“呵呵,他们不会说我被人占便宜了吧。”

“……”

杨蔚蓝失笑:“你被骗了,今天啊,我到是狠狠地教训了一色狼,一点亏没吃!”话音刚落,蔚蓝就听见那边传来阵阵磨牙的声音,额弥豆腐,猴子啊,大柱,你们自求多福吧。

“那,我先挂了,等我这边事儿完了,就陪你回家。”

“恩。”

远在山区的某师基地,少校连长气冲冲地飞奔至宿舍——“猴子,大柱,你们两个今天晚上不许睡觉,负重三十公斤,给我到训练场上跑一晚上,清醒清醒…小毛孩子,连我都敢骗,自己找削!”

“哇…”

“不要啊,连长,会死人的!”哀鸿遍野!

杨蔚蓝抱着电话站了好久,长出了一口气,振奋了下精神,事情还没有发生呢,她怎么能自己吓自己,总的来说,这不算坏事儿啊,要是自己的血真那么有用,说不定,那个骨头坏死的边防军人用不着花两百多万就能恢复健康了!退一万步讲,她丈夫可是个军人,军人最容易受伤,自己有这本事在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救老公一命,这多好的事儿啊!

这个事情的最终结果嘛,让杨蔚蓝既觉得庆幸,又不免有点儿失望,经过两天闭门试验,她发现,自己的血,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奇,只是似乎对人体,不,还有植物动物,有些强化作用,能够增强人的体质,另外,对于外伤的效果也不错,不过,它并不是灵丹妙药,不能起死回生,也不可以治愈绝症,而且,似乎血液只能保存十分钟左右,只要血离开身体超过这个时间,就会失效,所以,得了骨头坏死的那个边防军人,恐怕还得继续耗费钱财!

得,至少,她杨蔚蓝没有唐僧肉那么值钱,小心一点儿的话,应该不会出漏子!

想通了这些,杨大小姐才算安心下来,决定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以前没发现,二十多年不也平安地过来了嘛!拿出书本来,马上要考试了,怎么也得稍微温一下书——那条可怜的鱼也被杨大小姐做来吃了,不知是不是心里原因,她总觉得,那天的鱼,带着清香,特别的鲜美好吃!

又在家‘修养’了几天,再次乐极生悲!

本来嘛,杨大小姐想通了问题,心情不错,但是,尹风一个电话,又让她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哎,我一点办法没有了,李治国,就是我说的那个复员边防军人,他发现是我们基金在帮助他,而且,要花的还是他可能一辈子都还不起的二百多万,不但如此,他成功保住腿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七…呼,那小子说什么也不肯再治疗了,那该死的碎嘴护士!在电话里,我都快把嘴巴说干了,咱这个月的电话费一定是天价儿!早知道当初应该把他转北京的医院,那多省钱,现在他在S市,如果要去的话,还得多花车票钱。”

杨蔚蓝头疼,她最了解那些军人,简直是一个赛一个的倔强。

“哎,那人的口才比我好,说自己是复员军人,出事儿的时候已经不在部队了,不应该属于我们的援助范围…扯淡,咱们基金不就是为了复员军人存在的吗?他要不是复员军人,那就是国家的事儿了,哪儿还用得着咱们管啊!”

“冷静点儿。”杨蔚蓝听着尹风喊得嗓子都哑了,叹了口气,“别着急,再想法子,哪怕是强迫,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放弃了。”

晚上,蔚蓝做了一夜的噩梦,天蒙蒙亮才睡着,她太累了,纷至沓来的事端,让她的精神,一直保持高度紧张状态,要不是两世历练,恐怕这孩子早就受不了了。

正文 第九章 美人香

清风窸窸窣窣地穿过厚实的窗帘,吹在杨蔚蓝修长洁白的美腿上。

蔚蓝在朦胧中,靠近一个宽厚的胸膛,好不依恋地摩挲着…胸膛?杨蔚蓝猛地睁眼,她房间里有男人?伸手一巴掌打过去,却落入一只粗糙坚实的手中——“恩?蔚蓝,你要谋杀亲夫吗?”

杨蔚蓝一怔,抬头,入目地正是纪南从容的眉眼,不由笑了:“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最近接连好几天,杨蔚蓝都在为那个倔强到让人抓狂的复员军人头疼,往S市的电话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尹风更是亲自买了车票赶了过去。

因为心里有事儿,晚上睡觉也睡不踏实,特别容易警醒,昨天,不,应该是今天了,差不多一两点钟的时候,蔚蓝刚迷迷糊糊睡着,门口异常地动静让她一下子惊醒,有人开门?不可能是尹风,那丫现在还在S市呢,好家伙,真有人做贼做到自个儿家来了?

杨蔚蓝顺手拎起枕头边的电棍,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等门一开,一棍子下去,眼前那人后退了一步,灯光照下来,杨蔚蓝笑了,顺势收手:“得,我这电棍还没打过贼呢,先让自个儿夫婿享受了一次,你这是干嘛?部队…我也别问了,赶紧进来吧。”

纪南牵着杨蔚蓝的手进门,他灰头土脸的,身上还穿着吉利服,一路走过,杨小姐干净的地板上全是泥印子,纪南摸摸鼻子,有点儿不好意思:“时间比较紧,赶不及换衣服…”

杨蔚蓝一怔,眼神软软地看着纪南的脸,心里明白,大概是自己这几天打电话,因为心里有事儿,话里话外,难免流露出来,他啊,这是不放心,趁着训练的间隙,跑来看自己。他们那儿,离自己家,可有三百多公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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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醒你了,对不起啊,我得马上回去。”

“没。”杨蔚蓝赶紧起身,也许是动作太快了,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你今天…别起了…我昨天晚上。太粗鲁了…”纪南红了脸。有点儿不好意思。

杨蔚蓝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地。他们可是夫妻。摇摇头。穿上外衣。先把给他准备地新内衣裤拿出来。紧接着冲进厨房。三下五除二弄了俩煎蛋。热一杯牛奶端出来。

纪南香喷喷地吃早餐。自己媳妇地手艺真是好。简简单单地东西。经过老婆妙手烹调。立马让人吃得。恨不得把舌头也吞下去。

等他意犹未尽地吃完。媳妇已经把他地外套熨得妥妥帖帖。

不用纪南动手。蔚蓝服侍着他穿好衣服。纪南挺享受。笑道:“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了。”

“少贫嘴。快走吧。”蔚蓝知道。他能呆到现在。已经是极限。军人。总不能由着自己地性子来。

纪南看了看外面还没亮的天,苦笑着往外走,“我回来一趟,让你跟着睡不好觉…”

“谁说的!”蔚蓝送他到门口,“今天,我睡得最熟,最香…纪南,谢谢你回来。”

听蔚蓝软软地说话,纪南扭扭捏捏,忽然低下头去,在蔚蓝耳边道:“蔚蓝,你真香!”话音没落,他就落荒而逃了…

扑哧!杨蔚蓝怔了半晌,失笑,第一次觉得,自己身上这香味儿,还挺有用!转身回屋,忽然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劲儿,咦,他们小区门卫管得挺严,三更半夜,怎么会放纪南这个陌生人进门的?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也就算了。

她不知道,事实上,纪南确实被拦在门外了,只是作为一名特种部队连长,小小的一座铁门哪里又能阻得住他的路?小区三米高的外墙,他完全可以如履平地!

杨蔚蓝这两天,添了点儿甜蜜的烦恼!

纪南自从探入美人香闺,这几日很有些食体知味的意思,每天熄灯号一吹,他立马飞奔回家,早晨的晨练都撒手给了猴子和大柱。三百多公里的距离,根本阻拦不了这念着美人的汉子!

老公上门,杨蔚蓝当然高兴,每天把那几道家常菜整得是香气扑鼻,招引得对门儿邻居都到门前来探头探脑,可是,她最近不得闲那,S市那边尹风快顶不住了,一天八个电话,让她想法子,杨蔚蓝琢磨着,她应该去一趟,最少要去试验一下,看自己的血到底能不能起点儿作用,其实早该成行,只难得能和纪南相处,心里舍不得,毕竟,如今纪南能赶回来,那是因为他挂着教官的牌子,不用随本部队训练,以后,可就没有这种好事儿了,所以一拖再拖。

杨蔚蓝拿针尖小心地在食指上一刺,一滴血花落入瓷盆儿,香气瞬间在厨房中弥漫,让人一闻,便神清气爽!

熄了火,杨蔚蓝打定主意,要给纪南去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去S市!

某师一团靶场

纪南刚收枪,就听后面有人叫道:“行啊,五百米移动靶,一发不落啊!你小子最近,虽然玩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把戏了,功夫到是没有落下。”

“营长!”纪南一回头,赶紧立正敬礼!

“行了。”郭营长笑眯眯的,“要是娶了媳妇都有这效果,我今天就找团长去,让嫂子给你们那帮小子一人介绍一个。”

纪南也笑了,他最近的确状态不错,虽然每天睡不了多长时间,但是精神气是越发好了,不但眼明手快,就连以前的腰伤似乎也好转不少,他摸摸脑袋,难道真是因为娶了媳妇之后,心情舒爽,才有这效果的?

“连长,电话!”

“行,去接吧。”郭营长见纪南飞快地跑去接电话,笑骂,“急什么,你媳妇又跑不了。”不过他到是能理解,新婚燕尔,热乎点儿是应该的。

作者语:这章写得貌似简单了一点哈,很多读者在期待激烈的那啥,__嘻嘻…米办法,雪雪我实在是不怎么会写这类捏,以后一定加强学习。

正文 第十章 在路上

“呼噜,呼噜…呼噜,呼噜…”

猴子和大柱一人抱一茶缸子,里面的鸡汤飘着油花,香醇鲜美,吃得两人眉开眼笑。

纪南坐在一边,皱着眉头,心里嘀咕,他家老婆要去S市了,那是娘家,老婆总不会过家门而不入,可以想象的到,老丈人和丈母娘,大概不会对自己顶满意,毕竟从结婚到现在,过去个把月了,自己居然没露过面儿…哎,希望不要惹起太大的风波才好!

猴子喝完一茶缸,又去拿保温瓶。

纪南赶紧眼明手快地护住,“行了啊,给马路留下点儿。那小子今天一整天都在折腾未来的维和人员,够累了,得好好补补。”马路是纪南的一排长,部队枪王,现在正给受训人员做射击指导呢。

猴子叹了口气,摸摸小肚子,闭上眼回味:“连长啊,你可把嫂子看好了,咱们兄弟未来的口福都寄托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去你的。”纪南笑骂,“至于嘛,咱们部队伙食不错啊,哪天饿着你们了!”这不是虚的,他们特种部队,伙食比一般部队好很多,做饭的大厨全是拿着国家二级厨师执照的。

“不能比啊,喝一碗嫂子的爱心鸡汤,那真是快活似神仙!…不知道明天嫂子会不会还让团长夫人带吃的过来啊…”

纪南摇头失笑:“别指望了,你嫂子今天就去S市,据说要在那边儿呆一个星期左右,连她的期末考试都申请延迟了。”

猴子一下失望地垂下肩去,连老实且沉默寡言的大柱都忍不住流露出悻悻之意。由此可见,杨大小姐的鸡汤的确充满神奇的魅力。

沮丧了一阵子,猴子忽然抬起头来,退去惯常的嬉皮笑脸轻声问道:“连长,你和嫂子结婚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还没有登门拜望过泰山啊?”

纪南叹了口气。苦笑:“这段时间事儿连着事儿…哎。委屈她了。”

猴子和大柱都沉默。

“连长。做咱们军人地女人不容易。我听团长嫂子说。嫂子出身。六个老人就守着她一个宝贝疙瘩。从小被当成掌上明珠宠大地。本来以为。这样地嫂子怎么也得是个娇娇女。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地深明大义。可是。嫂子明白咱们。知道咱们不容易。在很多事儿上迁就着。可是。咱不能当理所当然吧。咱们给不起人家奢华地婚礼。甚至连举行婚礼地时间都没有。但是亲自登门。让老人们放心。这是最起码地。连这么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到。凭什么要人家姑娘一心一意跟着你!”

纪南点点头。他忽然想起来。那一夜。他曾对蔚蓝说——‘我是你地。’如今想想。这地确是哄人地话儿。他是个军人。军人不能是老婆地。甚至不能是自己地。杨蔚蓝那样一个温婉地女人。恐怕注定是得不到全部地丈夫了。

思绪繁杂。心情沉重。纪南地目光。却逐渐坚硬起来。“等送走这帮人。我就去补修婚假。到时候去丈母娘家。哪怕人家打骂。我也受着…”

纪南带着他地战士。在这里略微愧疚地想念他地美人。而她地美人。此时此刻。已经坐在南去地列车上了。

拥挤的人潮,刺鼻的汗臭味儿。这是火车上永不改变的主题。

杨蔚蓝尽量让自己显得小些,缩在座位里。她本来想买飞机票的,可尹风那个抠门儿的玩意儿,说什么也不给报销。还劝自己说,路没多远,买站票吧!不行,一定得挣钱,挣自个儿的零花钱,她杨蔚蓝以前是没吃过缺钱的苦,如今算是明白了,想要生活自在,还是少不了阿堵物的。

杨蔚蓝胡思乱想了阵儿,一抬眼,忽然看见自己对面坐的竟是一橄榄绿,还是女兵,心里不由兴奋,想当年,她也是以绝对高分考入过陆院的,可惜,体检那关把自己给刷下来了,其实,早知道没有指望,老爸老妈也是太宠着自己了,想报什么就让报什么,他们肯定也知道,就凭自己那一身的病,人家军校也不可能要自己啊!

杨蔚蓝心里遗憾,就用特羡慕的眼神看着眼前姑娘那身军装。

她不知道她的样子有多可爱,可怜巴巴的小脸儿,闪着星光的漂亮眼睛,又长又浓的睫毛,简直就是可爱的大洋娃娃。

对面那女军人努力好久才控制住蠢蠢欲动的手,没有上去掐蔚蓝两把,只是眼睛里也忍不住带了笑,任谁被这么可爱又漂亮的女孩子羡慕着,都会高兴吧!

火车减速,停了,又一群人挤了上来,本就显得拥挤的车厢,再次减少了空隙。

杨蔚蓝身边坐的是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孩子本来在睡觉,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骚乱太大,而被吵醒了,忽然放声大哭,分贝之大,周围的人都反射性的捂住耳朵。

那中年妇女见状,急忙摇着孩子哄,求爷爷告奶奶似的让这小祖宗别出声,可惜,人家不给面子,杨蔚蓝见那中年妇女急得要打孩子了,连忙伸手:“别急,来,让我看看。”

那人大概也是被吵得没有办法,当然,更重要的是蔚蓝这小姑娘怎么看怎么不是坏人,就当真把孩子递了过去。

说来也怪,那孩子刚到蔚蓝怀里,就大哭变小哭,小哭变哽咽。

杨蔚蓝笑嘻嘻地抹了抹小娃娃哭得脏兮兮的脸儿,“小宝贝,你可不能你妈妈添乱啊,妈妈不容易呢,要听话。”随着她甜软的声音,那孩子咯咯地笑起来,这下子,在座的都大出了口气。

“大妹子,看你年纪挺小,这么会哄孩子,有娃了没?”

杨蔚蓝有点儿不好意思:“今年刚结婚,还没孩子。”

“咦?”对面那军人忍不住惊叫,惹得蔚蓝诧异地看过去。

那女军人不好意思地一低头,笑道:“我看你的样子,像是不到二十岁的,还以为是学生呢,怎么,结婚了?”

“我有那么年轻吗?”蔚蓝挺高兴,任谁被说年轻,也会高兴吧,“过年我就二十三了,今年结的婚,他也是个军人。”

“那么说,咱们是一家人?”女军人笑了,“我叫高素素,你呢?”

“我是杨蔚蓝…”

车厢的这小小角落,立即因为有着热情的人而变得热闹起来,本漫长而枯燥的旅途,也似乎多了几分滋味儿!

正文 第十一章 为了谁

第十一章为了谁

不能不说,杨蔚蓝实在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喜欢的女孩子,S市到站,她已经和高素素一见如故,差一点儿再见倾心了。

短短一段儿车程,她已经知道高素素是陆院学生,这次是家里有事儿,提前放暑假回家。要不是杨蔚蓝身体原因,无缘加入军校,他们说不得他们就是校友了。

高素素帮杨蔚蓝提着包,把她送下车,一直到火车快开的时候,才彼此交换了地址,依依不舍地上车去。

杨蔚蓝顺着站台,慢慢地走出车站,目不暇接,S市这些年变化很大,平地起高楼,街心公园的植被越加好了,引得蝴蝶翩翩起舞,蜜蜂辛勤劳动,老头老太太们悠然散步打拳,大姑娘小伙子也随便就能找到联络感情的妙地儿。

站在路口,杨蔚蓝踟蹰犹豫,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先回家一趟,她已经好些年不曾归家了,每次放假,总有各种各样的纷繁事务缠身,不知道母亲是不是依旧美丽,是不是仍然喜欢看书画画,弹琴下棋,也不知道父亲身体如何,是不是依旧喜欢临湖垂钓,不知道家里养得灰灰,还认不认识自己这个不称职的主人?

杨蔚蓝迟疑良久,虽然恨不得立即飞奔回家,但是始终还是最放心不下尹风那边的事儿,最后叹口气,打车直奔S市第四医院。

蔚蓝小时候是医院的常客,所以,对于这里,她总是不自觉带着些许恐惧厌恶的复杂感情,刚走进医院大门,就见尹风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只几天不见,就似乎越加憔悴了,杨蔚蓝心中一痛,这个人,曾经也是丰神俊朗,如今,却为了这些琐碎的事务消磨掉大半风华。

蔚蓝也没叫尹风直奔五楼的重症病房。

病房门开着,窗户也开着,窗台上放了盆兰花,香气四溢,让整个病房并没有陈腐的味道。

病床上的李治国,双腿都包扎得很严实,半靠于枕头上,一口一口地吃一个美丽哀愁的女人喂过来的米粥。

“萍萍…”

“你不用说。你如果不想治疗。咱就不治了。我愿意伺候你。”

“遇见你。是我地福气。”

李治国地声音很平静。他地眉眼中虽然带着浓厚地痛苦和哀伤。却依旧是从容且平静地。

杨蔚蓝怔怔地看着。不知为何。他地这种平静。让蔚蓝心中地怒火一下子冒了出来。一步一步踏进门去。在那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地时候。杨蔚蓝推开她。站在病床边上。定定地看着李治国。

李治国和萍萍刚想开口。可是猛然间见到杨蔚蓝眼睛里汹涌流淌地怒火。一下子哽住。一句话都吐不出来了。

“我是军人的女人。”杨蔚蓝的话语,很冰冷也很虔诚,“如果有一天,我的丈夫要上战场,我会在家为他照顾老人抚育孩子,如果他缺胳膊少腿儿的回来,我愿意一辈子伺候他,帮他照顾家里,做一切我所能做到的事儿。”

蔚蓝的眼睛,微微湿润:“可是,如果他能够治好病,能够不用残废,能够不用我这么操心的照顾,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希望,他也没有权利不去尽力治疗,也没有权利不去拼命拼命地好起来,他这条命不是自己的,他有什么权利让他为之奉献一生的军队和祖国永远亏欠他,他有什么权利让爱着他的妻子一生处于痛苦之中…”

李治国的瞳孔紧缩,猛地咬住嘴唇,转头看向自己的女人——那个自从他出事儿以来,一滴眼泪不曾掉过,永远笑容满面的姑娘,已经泪满衣襟。

“哇…”萍萍一头栽进李治国的怀里,痛哭失声。

杨蔚蓝看着他,忽然一转身,把躲在门外的尹风拽进来。

“李治国,你应该看出来了,这个人以前也是军人,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他今年还不到二十四岁。”

李治国怔了怔,眼前的男子眉清目秀,长相很俊朗,只是脸上带着沧桑和疲惫,鬓角也略有斑白,他一直以为,这人大概三十多岁了,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么的年轻,二十四岁,还是个孩子呢!

“你不知道,他每天有多么辛苦,我们救助基金人少,事情多,他每日都睡不够四个小时,经常性的有一餐没一餐,工资也从来拿不足,吃青菜豆腐吃的,现在看到白晃晃的豆腐就恶心,你知道吗?他为了你跑到S市来,每耽误一天,等回去之后,他就要加倍地辛苦,没日没夜的加班儿,才能处理完那些剩下来的事务…你如果不肯治疗,不说对不起你的女人,养你育你的祖国,你对得起他吗?”

李治国眼睛里的坚硬,渐渐有了软化的迹象,看尹风的眼神儿,多了歉疚和钦佩…

尹风不好意思地缩了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