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一怔,也不去问他怎么知道纪南要出任务的,不过,听时迁这么一说,也有点儿犹豫,她现在正存钱准备买车,但是光靠陆院那点儿工资,想存够钱买辆差不离的,还不得猴年马月啊!这会儿听时迁说有津贴拿,就忍不住挠挠头,动了心思:“那,要去多长时间,太长了可不行!”

“放心。最多十天半个月。请假地事儿我负责帮你跟校长说。绝对没问题!”

蔚蓝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头:“那好吧。什么时候?”

“等通知吧。”

蔚蓝嘀咕:“听说那地方骗子和混混满地走。实在不是个旅游地好去处啊!”

放了电话。蔚蓝也没心思追猫玩了。她心里明白。时迁忽然提出这个听起来挺离谱地建议。不可能是心血来潮。一定有事情发生。只是既然时迁不告诉她。她也就不去问。该她知道地时迁不会瞒着。既然隐瞒。肯定就是不该她知道。

其实。纪南、尹风、时迁。三个人达成了协议。不让蔚蓝知道达博又跑回来搞事儿。上次是没办法。蔚蓝和那家伙打了照面。心里肯定知道自己可能会遭到报复。他们几个又确实没办法替蔚蓝提前解决麻烦。毕竟。当时达博是故意被放出来地。总不能再给逮回去吧!这次可不一样。那家伙已经是瓮中之鳖。全市地警察都在找他呢。何必多话让蔚蓝心里不舒服!

也不知是不是天气忽然转凉,天赐宝宝忽然接连打了好几个大喷嚏,蔚蓝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胡思乱想了,赶紧切了块儿老生姜,抓一大把红糖,放锅里面开始煮,煮出来就着热乎,硬是拽着天赐的脖子给他灌了一大碗。

看着天赐的小脸儿变得红呼呼的,蔚蓝才松了口气,得赶紧给天赐买衣服,虽然这小子穿作训服穿上了瘾头,但是那也只能在外面穿,到了家里,就是纪南的背心儿短裤,夏天没问题,秋天可受不了,再说,过一阵子到了深秋,作训服穿上也是冷。随手将纪南的常服外套披孩子身上,蔚蓝琢磨着,就算去Y城,也得先买了衣服,那地方可比北京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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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和天赐宝宝都裹成绵球样儿,站火车站旁边,不一会儿,就见时迁穿着衬衫西裤就过来了。

“你们俩至于吗?没那么冷吧!”

“管得着嘛!”蔚蓝把手里的行李箱塞给时迁,看着一大堆旅客发愁,“我说,你怎么和尹风一个毛病,都这么抠门呢,坐飞机多快,干嘛非挤火车不可!再说,人家尹风好歹是省得自己公司的钱,你们国安难道还差张飞机票钱不成!”

时迁苦笑了声,“拜托,国家的钱才更不应该随便浪费好不好,反正我又不着急,坐坐火车没什么嘛!”他这次出门,主要是荆卿给他们头儿发了公函,要求协查,任务单上就一个人名,一个地名,说是有可能是那只部队出来的,不过,具体情况不太清楚,时迁这次去,主要是确定一下,至于要不要接触,那就是自己看着办了。另外还有一个顺带任务,就是他们张局觉得,不多给时迁个活儿,有点儿浪费人力财力,所以随手塞进来的,国安今年挑选了一批新人,都是新鲜出炉的大学生,其中有两个在Y城,时迁就顺带着去看一看,如果可以造就,就弄回来,如果不那么合适,就不用管了,地方国安自己消化就得。

三人一路顺着人流往前面挤,时迁四处观望,嘴角露出个古怪的笑容来:“蔚蓝,咱们这一路上要热闹了,看见没有,你前面数第七个,那个穿黄衣服的,还有左边那一家子,都是贼!还有两个疑似是,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

蔚蓝吓了一跳,“我看那小伙儿长得挺周正啊!”她的印象里,那些贼们大多是尖嘴猴腮,不是好人模样,可那个穿黄衣服的小伙子眉清目秀的,到像个学生,另外那一家子,两个老人,一对中年夫妻带着个小孩子,也挺正常。

时迁挑了挑眉,笑道:“要是贼能让你随随便便认出来,那他还偷什么,不过,今年贼多,警察也不少,说不定,咱们能看一出现实版本的警察抓小偷!”

蔚蓝——

正文 第六十六章 火车上

第六十六章火车上

蔚蓝拉着天赐的手,紧紧地贴在时迁身后,这虽然是车,可是人已经很多了,整个车厢几乎算是人挨着人,她忍不住再一次抱怨:“你至于节省到连卧铺都不肯买吗?我看,国安如果评选优秀工作人员,你一定能排在首位,多知道给国家省钱啊!”

“咳咳,还好吧,首位不可能,前十名差不离!”时迁嬉皮笑脸地道,“我算不错了,俺们七局一哥们儿,去X省执行任务,硬是一路靠着侦察证搭便车就过去了,出差十六天,统共就用了一百八的伙食费,连住宿费都没有,人家那才叫本事呢!”

蔚蓝这次彻底无语,国安那都是些什么妖孽呀,不会全是疯子吧?

其实,时迁这是在糊弄蔚蓝玩,他们国安出任务给的津贴不少,怎么可能抠门儿到那种地步,七局那小子去X省,是跟踪着目标人物去的,他就是想坐飞机火车也坐不了,到了之后,也得没日没夜的盯梢,而且自有地方国安的人关照着,住宿费当然用不着了,至于吃喝玩乐嘛,他到是想当旅游一样痛痛快快地消费一回,问题是他有那个工夫吗?那是去执行任务,又不是真的去旅游!

三个人挤了半天,终于挤到自己的座位旁边了,没想到,他们的座位上居然睡着一个老人,那个老人穿着一件儿破破烂烂的黑色夹袄,头底下枕着个麻袋,鞋掉了一只,脚上穿着露出大拇指的袜子。

时迁赶紧掏出票来,对了对号,没错,就是这个位置,他们又不是在票贩子那儿买的票,不可能弄三张假的吧?

蔚蓝和时迁面面相觑,时迁试探性地叫了两声,那老人翻了个身儿,把脸朝向靠背的方向,还打起了呼噜。

蔚蓝低笑了一声,对时迁使了个眼色,她现在看出来了,这老头根本是故意装睡的,不过,范不着跟一个老人计较,他总不能‘睡’上一路吧!再说,他们几个都年轻,站一站也没什么!

既然杨大小姐都不发话,时迁只好耸耸肩,顺手将蔚蓝随身携带的小行李箱扔行李架上面,他们带的东西都不多,除了蔚蓝的一箱子换洗衣物之外,时迁只带了一个文件夹大小的公文包,算是轻装上阵了。

蔚蓝靠窗户边上,忽然起了好奇的心思,四处张望了半天,周围比较显眼的,自己座位上是一老人,侧面坐的是一双年轻男女,男的斯文俊美,女的时髦亮丽,前面有一个穿黑色坎肩儿的小伙子,长得贼眉鼠眼,后面有一个束着马尾的大姑娘,低着头看不清楚模样,不过身段不错。进站的时候时迁指出来的那两伙小偷,居然都没在这节17号车厢里。不过,这也正常,十好几节车厢呢,人家那些贼哪会那么巧,那么倒霉,就跑到他们车厢来?

虽然没看到贼。时迁上车之前预言地警察抓小偷地现实版大约看不到了。但是杨蔚蓝还是有点儿收获。坐在自己侧面地那个挺斯文俊美地小帅哥儿。居然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蔚蓝着实得意。笑意盈盈地挑了挑眉。目光流转。低声跟时迁道:“看来。我虽然结婚了。可是行情还是很不错嘛!随随便便就能勾引一帅哥儿。啧啧。魅力不减当年啊!”

“是啊。是啊!”时迁没好气地瞪了蔚蓝一眼。这人是什么记性啊。自己这个没见过面。只瞧过照片地也一眼就认出来。那个恨不得用眼睛把蔚蓝吞肚子里地家伙根本就是卫方。蔚蓝高中时期地爱慕者。别说。这小子可比他弟弟卫圆耐看许多。小模样应该挺招女人喜欢。只是。这个富家公子这是在玩什么花样儿。他就算坐火车。最起码也得是软卧吧。和他们这帮穷人挤什么硬座儿!

火车一路行驶。摇晃得蔚蓝几乎有点昏昏欲睡了。一个小站短暂停车时。在车站被时迁指认为贼地一家五口儿。从16号车厢地方向往蔚蓝他们所在地车厢挤了过来。一直挤到卫方地座位旁边才停下。一时间。本来就很拥挤地火车更显得臃肿了。

“哎呦!你…”

“怎么了?又抽筋儿吗?赶紧地。坐一下。”时迁满脸关切地扶着蔚蓝。一双眼睛焦急地四处观望。最后对准卫方地座位。“兄弟。我妹子腿抽筋儿。能不能跟你挤一下?”

“当、当然。”卫方咳嗽了一声。往里面挪了一挪。空出一块儿座位来。时迁赶紧推着蔚蓝。让她坐下。还满口对卫方道。“谢谢。谢谢啊!”

蔚蓝恶狠狠地瞪着时迁,到现在自己的脚还疼得厉害,这家伙居然敢踩她,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时迁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一样,嬉皮笑脸地低下头,细声细气地问道:“妹子,你饿不饿?我给你弄碗泡面?”

“我不吃垃圾食品。”

“那我给你冲杯茶?”

这次蔚蓝不说话儿了,歪着头,闭上眼睛,时迁摸摸脑袋,把自己手边那个黑色公文包夹胳膊里,拿了蔚蓝的水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茶叶放进去,然后左挤一下,右挤一下,穿出去打热水了。

不一会儿,时迁就端着水杯走回来,顺手把水杯递给蔚蓝,公文包也放蔚蓝膝盖上面。又摸出两颗小苹果,一包巧克力豆,一股脑地全搁蔚蓝手里,并且又拿出一袋熟花生,一颗一颗剥开皮,才喂到蔚蓝的嘴里,殷勤的态度招来卫方怪异的视线。

蔚蓝却是被伺候得理所当然,惬意地张着小嘴儿等时迁喂食,哼,这家伙要是不殷勤一下,等下了车自己就让他帮忙实验一下,女子防身术的熟练程度!

显然,时迁很了解,非常了解蔚蓝同学的小心眼儿,那是加倍地献殷勤。看得一直坐卫方旁边的那一位时髦女性,笑道:“大妹子,你男朋友可真体贴,哎,现在好男人越来越少了。”

“他?还男朋友?”蔚蓝特不屑地一扬眉,哼哼了两声。

“我做你男朋友很丢脸吗?好歹我也混成一经理了,这次要不是我要出门谈业务,你能跟着一块儿白吃白喝兼旅游,有什么好嫌弃的。”时迁嘀咕道。

“你说什么?”蔚蓝一瞪眼,时迁立即猫变老鼠,“没,没什么?”

这俩人在那儿逗闷子,惹得时髦女人咯咯乐个不停。

“妈妈,我去趟厕所。”这时,那一家五口中的大约,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扯了扯她妈妈的手道。

“慢点儿啊!”

“嗯。”小女孩儿答应一声,就开始往厕所的方向挤,刚走了两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脚下忽然一个踉跄,‘唉哟’一声摔倒在蔚蓝的膝盖上了,挣扎看半天,又歪到卫方身边去了。

蔚蓝身子不经意地一僵,不过立即恢复正常,赶紧伸手把人扶了起来:“小妹妹,要小心一点儿!”

卫方也让了一下,笑道:“慢一点儿,不要着急。”

“知道了,大姐姐,大哥哥。”说完,小姑娘又蹦蹦跳跳地向厕所的方向走去。

时迁笑眯眯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神色一点儿都没有变,可是,蔚蓝却觉得,这个人忽然年轻了好几岁,有点儿像他们初见时的模样了!

正文 第六十七章 警察、国安、贼

第六十七章警察、国安、贼

“咳咳,这才几年时间,国内的贼行还真是高手辈出,这也能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咱们国家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是越来越高,手里的闲钱也是越来越多呀!”

时迁摇头晃脑地在那儿大发感慨,蔚蓝摸了摸公文包,找了半天,才找着一条细长隐蔽的裂口儿:“尹隽人,你往里面搁了多少钱?”

“不多不少,十块儿零八毛和一叠报纸,钱是买火车票的时候剩下的零钱,报纸是借前面那位先生的,不过,这位兄弟估计有点儿惨,我琢磨着,他得丢了七千左右。”时迁一边说话,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一家五口中剩下的四口人。那几个人也是和周围的旅客一样,摆出一副吃惊的表情瞪着他,脸上没有半点儿心虚。

“呀!”卫方把脚底下的皮包拿出来,果然,裂开的口子比蔚蓝的大多了,“七千块!我买电脑的钱没了一半儿!”卫方哭丧着脸,虽然他们家不差这点儿钱,可是,对于一个刚回国,不想靠家里帮衬的人来说,这点儿钱攒得可不容易。

这下子,整个车厢都炸了锅,一大群人吵吵嚷嚷,这个说丢了钱包,那个说丢了项链,很快就有几个乘警向这边走过来。

“啊,我们丫丫怎么还不回来,妈,爸,我去找找吧。”那一对中年夫妇中的女人看到有乘警过来,脸色到不变,只是眉间恰到好处地带了一点点急色,很像是等不回孩子的母亲应该有的表现。

说完,这位妇女就想向厕所的方向走,左右的人群稍微给她留了个空儿,让她过去。

时迁笑眯眯地,忽然高声道:“别急着走嘛,你的女儿不会弄丢的,是不是啊?警察先生,那位借给我报纸的警察先生,麻烦你起来说几句话!”

众人随着时迁的目光望去,就见前面坐着的那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猥琐男,特无奈地站起身,从口袋儿里拿出证件,举起来大声道:“警察,都站好,不要动!”时迁眼尖,看见上面的名字是——李重楼,很有武侠小说气息的一个名字。

“警察在呢!”

“太好了。东西一定能找回来。”

在人群地嘈杂声中。那个警察向前走了几步。正好堵住中年妇女地去路。他先不看那个女人。反而气鼓鼓地瞪着时迁:“李玉。去。把那小子铐上。我要以盗窃公共财物地罪名逮捕他。”

“是。”警察话刚停。后面那个束着马尾地小姑娘蹭一下站了起来。“同志。请你配合工作。”

“不好意思。”时迁还是笑眯眯地。一点儿不恼。从衣袋里把自己地证件也掏出来。“国安。执行公务。刚刚征用了你们地报纸。要投诉。请找督察!”

那个男警察泄气地挥挥手。知道今天这脸算是白丢了。国安那帮人他可惹不起。苦笑:“兄弟。你不能这么不给面子。我地脸今天算是丢尽了。”

“哎。谁让你运气这么不好。我在全车寻摸了一遍。除了你拿地报纸勉强能用。其他人。人家不是拿着书就是杂志。你总不至于让我去撕书页吧。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两个人在那儿目中无人的逗闷子,蔚蓝看得津津有味儿,可惜,有人不高兴了,那位中年妇女一脸焦虑,高声道:“你们当警察的抓贼就抓贼,别挡着我的路啊,我们家丫丫万一出点儿事儿,弄丢了,你们赔得起吗?”

“别急,别急,这不,你女儿来了。”时迁气定神闲地道。

一个乘警和一个便衣警察,拉着那个穿着小红裙,脸蛋儿上挂着泪珠儿的小女孩儿走了过来。

那位妇人忽然一声嘶吼,扑过去,抱住女儿,“丫丫,你怎么才回来,他们欺负你了,是不是?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就能欺负老百姓!…”

“哇…”小女孩儿放声大哭。

“我们要下车,不坐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是共产党的天下,你们还是人民公仆呢,凭什么欺负我们。”那一家子中的两位老人,一看见孙女大哭,立即抢上前来,哭喊地抱住小孙女。

“头儿,这孩子身上什么都没有。”那个便衣在李重楼耳朵边上低声道,警察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们跟这趟火车跟了好几个月,对于几个面孔熟悉的贼都有些了解,不过,每一次都找不到证据逮住他们,这次不会又得放跑了吧。

时迁站旁边看热闹看得挺起劲儿,蔚蓝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回头就对上蔚蓝有点儿嗔怒的脸,才耸耸肩,走上前去,他一伸手,先是拿起那小女孩儿柔嫩的小手,放在鼻子前面闻了一闻,对孩子父母那副护犊子的模样视若无睹,叹了口气道:“洞庭碧螺春,七百块一两的,哎,我就从我们头儿那偷了一点点儿,今天被你给糟蹋了一大半儿,可惜啊可惜!”

那小女孩儿蹭一下抽回自己的手,躲到妈妈身后去了。

“什么碧螺春、紫螺春的,俺们乡下人,不懂这些,你凭什么说我女儿偷了你的东西,捉贼拿脏,你们可不能平白诬赖好人。”

时迁却不理会那个形若疯狂的妇人,从蔚蓝那儿拿起自己的公文包,递给李重楼,“我们家妹子晕车,所以在包里撒了点儿茶叶,熏熏香味,你拿去检验一下,看看丫头手上有没有沾着茶叶…至于作案工具嘛…”时迁一伸手,又抓住小姑娘的手,将她手上那个小巧玲珑的猫眼石戒指摘下来,一按石头,里面忽然弹出一个极为细小的刀片,“够锋利的,现在做贼的工具也是日新月异呀!”

本来哭闹不休的一家子立即收声,那个妇人咬牙道:“那是,那是给我们丫丫做来玩的,那么一个小刀片,不算携带管制刀具吧!”

这已经是强词夺理了,李警官一挥手,一伙便衣警察从各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将这一家五口儿团团围住,上了铐子。

尹隽人呲了呲牙,和李重楼勾肩搭背地向前面的车厢走去:“赃款嘛,只要火车不停,它就跑不了,嗯,离下一站还有四十五分钟,足够了,妹子,好好呆着,哥出去一会儿啊!”

蔚蓝翻了个白眼儿,哭笑不得道:“滚吧!”顺手把时迁剩下的茶叶拿过来揣自己兜里,那小子不是说她晕车吗?好啊,茶叶这么能耐,居然还能把人熏得不晕了,当然没收,拿回去给老公泡来尝一尝。如果时迁知道,因为他胡说八道,损失这么惨重,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地把自己的嘴巴给缝起来。

等这帮警察国安什么的退出车厢之后,拥挤程度一下子大减了,蔚蓝摸摸鼻子,怪不得火车上这么挤呢,原来坐免费车的人一大堆啊!当然,这是玩笑话儿,不过,周围的旅客们到是开始嘀咕,毕竟,今天这事儿,完全可以作为茶余饭后很好的谈资了,这一节车厢里就出现了一大帮警察,还有个更神秘的国安,外加一场电影里才能瞅见的警贼对决,多热闹啊!

正文 第六十八章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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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赢家

Y城火车站

蔚蓝打发了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点儿依依不舍的卫方,两个人已经交换了姓名,可惜,我们蔚蓝同学一时没有往那个卫方身上想,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顶多就是觉得,这个名字稍微有点儿耳熟。

时迁还在和铁路上的几个乘警还有李重楼他们闲侃,看样子相处得很愉快,又是握手,又是拍肩,又是搂搂抱抱的,等好不容易脱身出来,蔚蓝已经等了快十分钟了,估计要不是火车马上就要开车,他们还有的聊!

“我饿了。”蔚蓝揉揉肚子,在火车上就啃了俩苹果,这会儿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唤。天赐宝宝一路上都乖乖地,听从了蔚蓝的交代,一句话没有说过,这会儿下了车,也凑过来,眨巴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像馋猫一样流出口水来,显然也想吃东西。

蔚蓝拍拍他的头,“宝宝真乖,姐要奖励你,今天你想吃什么都行。”

时迁忙活了一路,更是什么东西都没吃,也早就饿了,三个人对视一眼,有志一同地找了个离火车站最近的面摊,一人叫了碗热干面,呼噜呼噜地开吃。

一边吃饭,蔚蓝一边打量了时迁几眼,觉得他眉飞色舞,兴致很高,不由笑道:“怎么?逮住了多少贼啊?你小子到站了才回来,想必所获颇丰吧!”

“咳咳,二十三个,不是很多。嘿,蔚蓝,你是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就在咱们乘坐的这趟火车上,有好几个盗窃团伙协同作战,铁路公安设伏数次,成效都不大,这一回呀,他们恐怕得安生一段日子了!咱怎么说,也算做了一件为国为民的好事儿吧!”

蔚蓝摇头失笑。两口把面吃完。摸摸小肚子。觉得不那么饿了——忽然。蔚蓝一扔筷子。抬起头来。睁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时迁。

时迁被她地眼神儿吓了一跳。忙伸手护住碗。“呃…蔚蓝。我还没吃够呢。这碗不能给你。你要是还饿。就再叫一碗。没事儿。这顿儿我请。”

“你一口气抓住那么多贼。是不是觉得挺得意地?”蔚蓝不理会他。径自说道。语气阴森森地。煞是吓人。

时迁打了个哆嗦。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谨慎地回答:“没有。没有。火车上一定还有。我就一个人儿。怎么也抓不完地…”

“啊!”蔚蓝忽然发出一声尖利大叫。打断了时迁地话。“你光顾着别人了。该死地。我。我地钱包不见了!里面还放着我和纪南地照片呢!”蔚蓝摸着空空如也地口袋。哭丧着脸。当时遇见贼地时候。她还特意把钱包小心翼翼地放进最里面地口袋里。没想到刚才一摸。厚厚地外套硬是被人割开。钱包也不翼而飞了。

时迁闻言。脸色一黑。一把扯过蔚蓝地衣服来看了看。望着那道细长地口子。僵硬了好半天。才喃喃开口:“老板。老板。有豆腐没有。给我一块儿!”

那老板摇了摇头,“先生,你别拿我们开涮啊,我这是面摊儿,又不是菜市场,哪里来的豆腐!”

“你要豆腐干什么?难道想找块儿豆腐一头撞死?别这么老土了好不?”蔚蓝翻了个白眼儿,见时迁确实很沮丧,苦笑道,“算了,你就别给我提豆腐了,最近,听着这个词儿就恶心,我钱包里面就五百多块钱,也不是很多,还好证件我都贴身藏着,工行卡可以挂失,没太大的损失。”

“名誉啊,我的名誉算是彻底完了!”时迁呢喃,也是哭笑不得,他号称贼祖宗,到让同伴把钱包丢了,好比终日打雁,却被大雁啄瞎了眼睛,名誉扫地啊!

这下子,两个人没什么兴致继续吃了,到是天赐宝宝一口气吃了三大碗,还意犹未尽的样子。蔚蓝怕他吃坏了肚子,赶紧制止他在要一大碗的想法。

“你有零钱没有?你不会连自己的零钱都没有找回来吧?”准备结账了。

“唔…”时迁翻了翻兜,“那点儿零钱在火车上买烟了,现在只剩下一百的,要老板找…咦?”

这时候,天赐童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很眼熟的钱包,递了过来。

蔚蓝——“呃…宝宝,姐的钱包怎么在你这儿?”

“有一个大哥哥从姐姐的兜里把它拿走了,我帮姐姐拿了回来,大哥哥真是好心人,你们看,他还送了我许多好玩的东西呢!”天赐笑眯眯地一抖搂衣袖,噼里啪啦,一大堆宝石戒指,金银项链,手表,纸币就散落在桌子上。

时迁手疾眼快,赶紧用手一拨一拢,全给收了起来,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时迁和蔚蓝面面相觑,看着一脸纯真无邪的天赐宝宝,彻底无语了,原来,最本事的是这小子,居然把一个大贼的兜给掏了。哎,这才是笑到最后的大赢家啊!

蔚蓝赶紧半蹲下身,盯着宝宝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宝宝,以后,你要是再发现有人不经允许,就拿别人的东西,如果你身边跟着姐姐,那一定要告诉姐姐,如果我没在你身边,那你一定要报警,不许自己把东西拿回来,明白了吗?”

天赐委屈地点头:“我也想告诉姐姐的,可是姐姐说,在火车上不许随便讲话,要安静…”

“哎!”蔚蓝头痛,看来以后说什么都得注意呀,一般六七岁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吗?“好吧,是姐姐没把话说清楚,是姐姐错了,不过,姐姐的意思,并不是不让宝宝说话,只是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说话而已,无论什么时候,宝宝想对姐姐说话,都是可以的,明白了吗?”

“嗯。”天赐大力地点头。

看着两姐弟的沟通暂时完成,时迁耸耸肩,笑道:“我想,拜我们超级有本事的天赐小朋友所赐,咱们恐怕要先去趟警察局了。”

正文 第六十九章大清沟、林旺财

第六十九章大清沟、林旺财

三个人到了车站派出所,把那一堆东西放桌子上一倒,两个值班民警立马傻眼了,差点儿没把时迁当贼给关押了,最后还是时迁同志把证件甩桌面上,才算消停下来。

出了派出所,时迁拎着张小纸片——大清沟,林旺财。一个地名,一个人名。还是先紧着荆卿的事儿比较妥当,至于国安招的那两个人,晾上几天也跑不了,正好能磨一磨性子。

时迁琢磨了半天,叫了辆出租车,三个人上了车。

“师傅,麻烦去大清沟。”

那司机回头:“哪个大清沟,东大清沟还是西大清沟啊?李乡,东风镇,枣庄儿,都有好几个大清沟呢?”

“呃…”时迁摸了摸脑门子,嘲讽地勾起嘴角儿,“得,五局的弟兄还真尽职尽责,这么两个名字就把我给打发了…师傅,不去大清沟了,麻烦去市公安局。”地方这么多,他们俩得转到哪辈子才能转悠完啊,看来,还是得借住友军的力量!

那司机似乎被时迁的这句公安局给唬住了,有点儿不敢说话儿,车开得飞快,不过也好,蔚蓝比较爱清净,不是挺喜欢听人唠嗑。

Y城,市公安局

门口到是挺干净,只是有点儿门庭冷落的味道儿,时迁拉着蔚蓝,蔚蓝拖着四处蹦跶的天赐宝宝,三个人浩浩汤汤,直杀进大门。

“谁啊?”值班的老警察戴上眼镜,探出头来,见时迁简直是拖家带口的样子,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们这是公安局,不管你们家庭纠纷,要离婚的,去民政局,再不行就去法院…”

离婚?时迁无语。他就是想办个离婚过把瘾。那他也得有老婆才行啊。死命拽住蔚蓝。要不然蔚蓝同学快要冲上去拼命了。“你别添乱了。和他计较什么。难道让人家说两句。你就真和你们那口子离婚不成…”时迁摇头苦笑。顺手把自个儿地侦察证塞过去。“同志。麻烦找一下你们局长。”

那老警察眼睛已经有点儿老花。戴着眼镜。隔了老远。看半天。才道:“哦。侦察证?这是哪儿地侦察证啊?”

时迁已经对这位疑似患有老年痴呆症地同志彻底无语。现在还有警察不认识国安地证件。真是新鲜事儿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国家安全部。第六局尹隽人。麻烦。找一下你们局长。”

“国安?”那老警察摸摸眼镜。吓了一跳。赶紧往里面打电话。

三分钟之后。蔚蓝和天赐宝宝就坐在市局接待室里。喝上热乎乎地茶水了。

市局王局长亲自招待。既客气。又有些疏远。对于他这种态度。时迁是可以理解地。国安和公安。别看只差一个字儿。实际上两拨人是彼此不对付。人家能客气地应付你。已经算不错了。遇上不像话地。表面客客气气。暗地里给你使点儿绊子。你也没辙!

“就是这样,王局长,您看呢?”把介绍信给局长大人看了之后,时迁就提出找人排查大清沟的事儿。

“尹同志,不是我推脱,这事儿真不容易,我们市叫大清沟的地方有一大堆,你又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个,我们怎么查啊?而且,农村人爱取贱名,旺财狗剩之类的满村儿都是,这真的不好说。”

时迁挠了挠头,一想也是,“这样吧,您先给我们找个地方对付一宿,让我先跟上面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成。”王局长亲自把三个人送出门去,又叫来了一位年轻警察,“小赵,把这三位同志,安顿在咱们招待所。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儿,直接跟他说,别客气啊!”

肯定客气不起来,时迁点了点头,就带着蔚蓝跟人家脚后面去了招待所,房间很不错,干净清爽,还带着卫生间,时迁和天赐宝宝住一间,蔚蓝自己一间,本来嘛,天赐是想钻蔚蓝屋子里去的,结果遭到时迁同志的严厉镇压,只好不情不愿地跟时迁住了。

安顿好给自己头儿打电话,结果没说几句,又转到荆卿那儿去了。

“我说,到底是哪里来的消息?说大清沟有你们的人?”

“什么我们的人,那是你战友!”荆卿对时迁这种叫法很不满意,不过还是道,“我们一战士去Y城执行任务的时候见到了,听那人和他的同伴说话儿,似乎是大清沟出来的,因为身上带着任务,只远远地看着像是,根本没办法接近。”

“有人看见?那不让他去找,找我干嘛?”时迁不满,他也不是闲人好不好?现在他已经是国安的人了,不归荆卿管,凭什么给他们出力啊!

那边沉默了一下,荆卿苦笑道:“那个战士牺牲了…”

时迁一下子静默下来,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就是麻麻的,难受得紧,晃晃脑袋,把满脑子的纷乱情绪甩走,“那,知不知道是哪个大清沟,这边叫这名字的挺多。”人们就是懒,起个村名还重复着起,这给他添多少麻烦啊!

“不知道,不过,人你肯定认识,他是你们那一届的,在二分队,外号铁链,还记得吗?”荆卿沉思了片刻道。这也不算秘密,反正如果遇见了,时迁不可能认不出来,说出来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