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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拜兄弟的戏码注定是一出闹剧。

而刘好好此刻并不知道这件事,正拉着庄立军和他讨论着刚才的话剧,庄立军的眼角眉梢都挂着温暖的笑意,刘好好靠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一边说话一边拿钥匙开门,眼底也有暖暖的光。

这个时候,他们对面的门突然打开了,两人下意识地抬眼望去,从对面屋里走出来一个和刘好好身形相仿的瘦弱女子,她长发披肩,带着氤氲的湿气,身穿白色长裙,眉目楚楚动人,是个难得的美人。

她似乎没想到打开门会见到庄立军夫妇,脸上露出了惊色,一双美目含情带怨地看着庄立军。

庄立军看了她一眼,微微皱起眉头,眼底掠过一丝厌恶,而一向待人和气的刘好好竟然也没有热情招呼这位邻居,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就转过头去。

下一秒钟,庄立军打开门,夫妻俩直接进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只留下那个美人哀怨地站在门前,两行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那人怎么会住在对面?”庄立军毫不掩饰自己对那个美人的厌恶,一进门就问刘好好。

刘好好进厨房生炉子烧水,庄立军却把她赶了出去,“厨房烟大,别呛着了。”

“你认识那人?”刘好好不答反问。

“很多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遇见的。”他言简意赅地说。

她点点头,将生炉子烧水的任务交给他,拎着水壶去浇花,漫不经心地问道,“不会又是一朵烂桃花吧?”

“什么桃花?”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叫蓝桃花?我记不清楚了,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刘好好翻了个白眼,“她叫徐红花,我说的是烂桃花,桃花就是爱慕你的姑娘,你就是招桃花的体质,自从认识你以来,我都不知道遭遇过多少爱慕你的烂桃花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了。”

他这才明白“烂桃花”的意思,心里觉得十分冤枉,“我和她们没有半点关系!”

刘好好知道庄立军的性格,他这个人严肃又古板,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不易亲近,照理说寻常女孩子不会喜欢上他,但他偏偏长得好看,难免有女孩子会被他的皮相所惑,做一些如飞蛾扑火的傻事,可是长得好看也不是他的错,他从来就没有招惹过她们,对她们更是避之如蛇蝎,这事儿怎么也赖不到他身上,她也知道自己要因为这事儿冲着他发火,那可真是毫无道理了,可是这一个又一个的飞蛾还是让她心里发堵啊。

她放下水壶,“她是一个副营长的爱人,刚搬过来不久,你前段时间不在家,所以没见着她,她爱人平时不住在这人,她也不常出门,我也就见过她几次,我就觉得奇怪,素昧平生的,她看我的眼神怎么那么仇恨,原来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别胡说,她是有夫之妇,我是有夫之妇,什么情敌不情敌的,”庄立军回过味来,知道她是在吃醋,小醋怡情,大醋伤身,她这小醋喝得倒是让他觉得身心舒坦的,当下眉眼含笑地把她搂了过来,“再说了,别这么抬举她,这世上没人有资格做你的情敌。”

第六百一十九章 造谣

“瞧把你自恋的。”刘好好伸手捏了捏庄立军的脸,“你怎么就长了这么一副迷惑人的好皮相?你长得这么好就不怕在军中,人家对你不服气?”

“男人靠实力说话,又不是靠脸。”他将暖玉温香抱满怀,觉得十分满足,两人单独住果然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和家里的长辈在一块儿,哪能这么自在想抱就保,想亲就亲。

刘好好想到那个徐红花,妖娆细致的身材和精致迷人的眉目,却有点气闷,“这一个两个的,还都是个美人…”

她现在的长相实在不怎么样,只能算是清秀而已,而她遭遇的几个情敌个个颜值都比她高,也难怪她们总爱用那种妒忌、不屑的眼神看她,她们肯定觉得输给她这个相貌寻常的女子很不甘心吧。

而要强的她也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来,她前世就算够不上校花,也是班花系花级别的人物,颜值比这几位只高不低,再加上自己在穿衣打扮上也很下了一番功夫,走到哪儿都有很高的回头率,不夸张地说绝对是女神级别的存在。

而现在呢,人家只会称赞她气质好,有才华,要说她是难得的美人,连她自己都觉得违心,女人都是爱美的,尤其是有情敌出现的时候,哪怕像她这样拥有强大自信的女人,也开始酸溜溜地计较起容貌了。

就拿徐红花刚才穿的白裙子来说吧,现在才刚刚时兴,很少有人敢这么穿,大部分是追求浪漫的大学女生仗着年轻喜欢穿,偏偏徐红花也穿了,还穿出了一股空谷幽兰的感觉。

刘好好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在剪裁设计上她是加了一些自己的小心思,穿起来比一般人要洋气得多,以职业装为主,给人一种知性干练的感觉,很贴近她自己的气质。

可是这样的衣服更适合穿去上班,平时和庄立军在一块儿,偶尔有个小约会也这么穿,好像真被那个徐红花给比下去了。

庄立军哪里知道刘好好心里想的竟然是这个,依旧一本正经地说着甜言蜜语,“我不觉得,我就觉得你最好看…”

刘好好却一点都不想听这种不客观的话,庄立军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喜欢她,自然觉得她身上自带光环,无人能及。

“你和那个徐红花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之前救过她?还是她救过你?或者你们是搭档?我总觉得你们不像是萍水相逢,她的脸上写着和你有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刘好好之前就觉得这个徐红花很古怪,现在才恍然大悟,人家是对她的男人有想法。

庄立军都被她给气乐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曲折离奇的故事?我怎么就看不出来?”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老实交代问题!”情敌就住在对门,每天这么虎视眈眈的,就连刘好好也不淡定了。

“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小队住在一个村子里,我和另外一个战友就住在徐红花的家里,她的祖父和父母都很支持我们的工作,所以虽然徐红花表现得有些怪异,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任务执行完毕,我们就离开了,不可能再产生什么纠葛。但是那帮穷凶极恶的歹徒掳走了徐红花,咳咳,并且玷污了她,我们击毙了那帮歹徒把她救了回去,因为任务完成了,把她送回家后,我们没有逗留就回去了。”庄立军微微皱眉,以他温厚的性格,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他也不会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子那么厌恶,“结果没多久,她就四处传扬说我对她始乱终弃,幸好组织调查之后还了我清白。”

一说到这件事,庄立军就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抹怒意,有女孩子爱慕他,他控制不了,可是他向来严于律己,持身正直,却被泼了这么一盆污水,饶是他再大度,也会为之动怒,大部分正直的人,都很在意自己的名声,庄立军也不例外。

刘好好本来是当故事听的,听到后来却坐直了身体,神色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组织还介入调查了?说明这件事动静闹得很大啊,还一直闹到了上头去了?”

“对,她一个人跑到我们驻地那儿又哭又闹,说要我为他负责,不然她就要去上告…”庄立军想起当年的事情,还是十分气闷,“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幸好后来的调查也查得一清二楚了,证实了她控告的事情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不然我还得担着始乱终弃的污名,说不定还得硬着头皮娶了她。”

“也许她接受不了被歹徒玷污的事实,自己臆想了和你在一起的故事,想得久了连她自己都相信了;又或许是,她自知失身于歹徒,在当地再难婚嫁,索性栽赃于你,逼你娶她,她觉得自己是个美人,你娶了她之后,说不定也会被她哄得回心转意,哪怕你娶了她之后,还是嫌弃她,她好歹也嫁了个军官,从农村走了出来,总比嫁在村子里好。”刘好好听到这里已经摒弃了自己的小心思,开始客观理智地分析起来。

“只是她没想到你坚决不肯娶她,宁愿把事情闹大,让组织下去调查这件事也不肯娶她,而且组织还真的愿意为你去调查这件事,而没有逼着你息事宁人娶了她,她只知道你长得好看,却不知道你爷爷和你父亲是谁。”刘好好的眼里带着浓浓的讥诮,“没想到这个徐红花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倒是挺会算计的,胆子也够大,不过可惜了眼界还是太窄了,她栽赃你不成,倒把自己的丑事嚷得人尽皆知,在农村今后要想嫁个好人家就更难了。”

徐红花让她想起了初到这个世上遇到的“好朋友”林婉英,两人十分相似,可惜机关算计太聪明,倒是害了自己。

“我倒是很好奇那位娶了她的副营长是何方神圣,究竟知不知道她妻子这段往事。”

第六百二十章 设局

“她爱人肯定不知道她是这么恶毒的人,娶了她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庄立军毕竟是个男人,虽然厌恶徐红花,却没有把她之前的行为往深里想,被刘好好一分析,心里的厌恶更加浓厚了。

“立军,恐怕有人在对付你啊。”刘好好却神色凝重冲他摇了摇头。

庄立军愣了愣,发现这件事的确太巧了,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徐红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还这么巧地住到了他家对门。

“她那位神秘的丈夫究竟是什么来头?应该能查出来吧?”

“我明天去打听一下,应该不难查,你觉得徐红花的爱人有问题?”庄立军皱起眉头,“我觉得不大可能,徐红花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如果传出当年的事情,对他妻子的伤害比对我的还要大,难道他要不顾自己妻子的名声?他妻子的名声臭了,难道他就能置身事外吗?那可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啊。”

“你觉得这个金满是无辜的吗?也许我这个人想法比较阴暗,我觉得他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甚至他娶徐红花都是为了针对你,徐红花只是一颗棋子,当然他可能也只是一颗棋子,一个棋子受到伤害,谁会在乎?”刘好好的话很平静,平静得几近于冷冽,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不在意什么桃花不桃花了,只把这件事当成一桩阴谋来分析。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们都各自结婚了,当年她诬告我的事情,也都调查清楚了,现在旧事重提还有什么意义?”庄立军在自己的工作上是能力卓越,却不是玩弄权术的老手。

刘好好看着耿直的他还陷入迷雾之中,自古以来行伍之人都不擅长玩弄权术,哪怕他们熟知“兵者,诡道也”,也只是把这方面用在领军作战上,很少用在日常之中,所以看到他这副一头雾水的样子,她竟觉得很是可爱。

“岳飞当年为什么会死在风波亭?”刘好好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被秦桧所害。”

“是因为莫须有啊,”刘好好叹了口气,“现在莫须有三个字也许害不了人的命,也可能害不了真正位高权重的人,但是毁掉一个年轻人的前程还是绰绰有余的。”

庄立军心中一凛,这才明白过来,他一直认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那些人诬告他,自然也能查得水落石出,还他清白,却没有想过也许人家压根就不查,只需要含含糊糊地给他扣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流言蜚语缠着他,就足以让他坐冷板凳。

“这恐怕不仅是冲着我来的,是冲着整个庄家来的,”庄立军神情冷厉,“这件事必须要告诉爷爷和父亲。”

刘好好点点头,“越快越好,我们发现得已经太迟了。”

对方能够挖出徐红花,并且默默地把她安排在他的对门,这手笔不可谓不大,布局不可谓不久,他们已经失了先机,只能尽快想对策自保。

庄南生听完庄立军和刘好好的话,背后蓦地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由自主地朝庄见明望去,老爷子的神色如常,只是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攥紧了,显得有些发青。

他们俩很了解庄立军,自然知道他的为人,就算那徐红花美得和天仙似的,庄立军也能把持得住,何况在庄立军眼里那徐红花还未必算什么美人呢。

但是那些不了解庄立军,甚至不认识他的人呢,难保不会以讹传讹,尤其是这种离奇狗血的八卦,众人传播的热情绝对是巨大的,而且庄立军和刘好好都是极为优秀的年轻人,优秀的人所受的关注会比普通人更高,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传播速度也会更快。

现在徐红花就住在庄立军对门,徐红花只要似是而非地暗示几句,自然就有人捕风捉影,而庄立军的前途则会因为一句“有群众反映生活作风不正派”而彻底终结,完全没有任何分辩的机会。

“好好,你说说看。”庄见明将目光投向了刘好好,再一次庆幸自己找对了孙媳妇,换作其他女人,恐怕什么都意识不到,就已经开始怀疑丈夫,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她却能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丈夫,并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潜伏其中的危机,娶妻娶贤,这句话真是不假啊。

“首先要查清楚是谁在针对立军,不然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只要他们一动手脚,我们就很被动,立军说这件事当初组织有调查过,是在谁手里调查的?”

“饶大伟派人去查的。”庄南生沉声道,他也知道这件事,饶大伟和他通气的时候,他也是气愤不已,真是祸从天降。

“大家都知道饶叔叔和庄家的关系,如果他们放出风声来,说饶叔叔包庇了立军,那不止是立军承受莫须有的罪名,连饶叔叔也会受到连累;如果饶叔叔觉得冤枉,要求核实当年的调查,是否能够保证每一个程序都完备得无可挑剔?又或者他们想要翻案,力证当初立军的确对徐红花始乱终弃了,是不是有漏洞可钻?”

庄家祖孙三人面面相觑,怎么可能有铁案的存在,庄立军的确是没有做过那些事,但是调查程序不可能面面俱到,如果有心人真要揪住细节不放,还真有可能掀翻那个调查。

庄立军牙关紧咬,没想到算计他的人会如此卑鄙,他铮铮铁骨,就算是死也不愿意背负那样的污名。

“对方甚至还可能有后手,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然后什么都不做,就能败坏立军的名声,人们通常只相信自己看到的狗血场面,而不会去相信一份官方的调查报告。”这样的事情刘好好见得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对太过严肃刻板的事物有一种天生的不信任,他们更愿意相信那些离奇的、刺激的传言。

“那该怎么办?”

“见招拆招,”刘好好完全没有慌乱,“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徐红花的家人。”

刘好好的话让庄立军和庄南生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徐红花的家人?”

庄见明却目光一凝,神色又沉了几分。

第六百二十一章 劝离

“对,如果徐红花的家人死了,那兴许就会有传言说立军对她始乱终弃,逼死她的家人,徐红花忍辱上京讨公道,金副营见义救美战衙内。”刘好好这两句玩笑话没有逗笑大家,反倒让气氛更凝重了,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还真有这个可能。

“如果徐红花的家人没死,但已经被对方收买了,那就更麻烦了,有他们帮着徐红花控诉,那性质就更严重了,庄家的污名很难洗得清。”

“徐红花的家人看起来还挺明事理的,当初去调查的时候他们也很配合,会不会这件事他们并不知情?”庄立军很难想象当年那几个热情的老乡会反咬一口污蔑他。

“当然也有这种可能,这是最好的结果,他们帮着我们证明徐红花是在污蔑,但是我觉得就算他们明事理,没有被收买,也有可能被误导,被徐红花误导,被一些有心人的设计误导,如果我是设局的人,我一定会在她的家人上下手。”刘好好顿了顿,“还有当年和你一起执行任务的战友…”

“不可能,”庄立军斩钉截铁地说,“他们绝对不会出卖我的。”

刘好好倒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仔细一想这种可能性也不大,想要背叛军中情谊的成本太高了,布局的人也很容易走漏风声,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单凭一个徐红花和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把庄立军压得永世不得翻身,而庄家一系也会被打击得一蹶不振,是在没有必要对他的军中同袍下手。

“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啊!”庄南生气得将茶杯用力地放在桌面上,他自认一家人做事堂堂正正,从不轻易和人结怨,怎么竟被人如此针对!要让他查到幕后黑手是谁,他一定和那人势不两立。

刘好好低垂眼睫,名利场上不是你不和别人争,别人就不针对你的,如果庄家和前世一样失去了庄立军,没有现在的她在,加上宋晓悦那个搅家精上蹿下跳,那自然无需别人出手,庄见明一去世,整个家就倒了,谁也不会把庄家放在眼里。

现在的庄家如日中天,庄见明健康矍铄,庄南生老成持重,庄立军年少得志,再加她一个八面玲珑的刘好好,庄家的发展势头太好了,就算庄家不想和人争,也是一座挡在别人路上的巨石,挡着别人的道了,自然有人想要把他们搬开。

这一世的庄家和上一世已经完全不同了。

庄见明冷静地看着庄南生,“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最容易犯错。”

庄南生戾气全消,点头应是,发现刘好好和庄见明一样都能冷静以待,反倒是他和庄立军情绪有些激动,不由得有些惭愧,不如老父亲也就算了,养气功夫比儿媳妇还差那就丢人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庄见明望向庄立军,“立军,你来说。”

庄立军语气也平静了下来,“我认同好好之前的建议,先查一下住在我们家对面那个叫金满的来历,以及他娶徐红花的原因,看看他们身后有没有人指使,如果能查到他幕后的指使最好,查不到的话也要把他查得底朝天。”

庄立军说到这里的时候,加重了语调,神色变得十分冷硬,拿这种事来算计他恶心他,可见对方的品行有多么卑劣。

“另外还得先和饶叔通个气,调查的事情是他经手的,我担心会把他也牵扯进去,同时也请他把卷宗拿出来过一遍,有什么缺漏尽快补上,如果有什么漏洞的话事先和我们说一声,这样大家心里有数。”

“对,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一定要齐心协力,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到大伟。”庄南生点头道。

“同时暗地里去徐红花家乡查探她家亲人的情况,根据她家里的情况,咱们再商量对策,绝对不能再两眼一抹黑下去了。”

庄见明点点头,“我们在明,对方在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全盘了解情况,不知道对方的底牌,只要他们一动,我们就乱了,幸好现在察觉得早,还有一点时间,一定要抓紧了,需要我做些什么?”

庄立军摇摇头,“爷爷,这些我都能处理好。”

“爷爷,我需要您帮忙。”刘好好突然开口了,庄立军转头诧异地看着她,就连庄见明和庄南生都有些惊讶了。

“我希望爷爷能想办法尽快让立军离开京城,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走。”刘好好神色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在讨论天气。

“徐红花搬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之前立军不在家,所以他们没有下手的机会,现在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认为这就是一个讯号,他们准备得已经比较充分了,所以让徐红花出现,接下来徐红花会出现得更加频繁,一来离间我和立军的感情,二来恐怕会制造什么暧昧的场景让人撞见,再加上那些风言风语,足以掀起不小的波澜。为了以防万一,不给对方任何可趁之机,爷爷还是让立军远离京城,也暂时远离大家的视线。最好是让他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只要他不出现,就没有办法让他成为风暴的中心。因为不是好时机,对方一定会犹豫,也能够为我们的准备争取时间。”

“需要多久?”

刘好好想了想,“三个月就够了。”

“我不同意,”庄立军断然否决,“我在这个时候突然离开京城,难免会打草惊蛇,要是他们突然有什么动静,我们反而措手不及。”

“不会,他们不会这么快察觉到的,你去执行秘密任务,临时离家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我们一切如常,他们不会起疑心的。”

“万一呢?我一走,他们立刻有所动作,我们对他们的情况两眼一抹黑,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仓促之间你怎么应对?”

“我有把握不会让他们起疑心,就算他们有什么动作,我也有把握应对,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你不在这里,我们反而没有后顾之忧。”刘好好皱着眉头,也有些急了,她觉得自己的计划是最稳妥的,不知道庄立军在这个时候犯什么倔。

第六百二十二章 争执

这气氛已经有点剑拔弩张了,刘好好说话就算再婉转含蓄,庄见明和庄南生也听出了她隐含的不满,庄立军和刘好好的感情向来很好,没想到争执起来的时候,竟也这样寸步不让。

“好了好了,立军,你也别这么固执了,好好说的没错,你何必留在这里当箭靶子,家里有我们在,你不用担心。”庄南生连忙出言相助。

庄见明也点头,他是爱孙心切,哪里舍得庄立军有任何闪失,“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留在这里瓜田李下的说不清楚,不能给那个徐红花可趁之机。你们今晚连夜把行李收拾了,明天一早就走,不要耽搁了。”

庄见明挥了挥手,已然做了决定。

庄立军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外走,他这个人虽然严肃,却很少这样发脾气,尤其是在眼前这三个他最亲近的人面前,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

刘好好心里“咯噔”了一下,匆匆和庄见明父子道了别,就追了出去。

“立军,”她伸手拉住了他,他却罕见地甩开了她的手,脸上带着压抑的愤怒。

“你让我远离这里的是非,然后独自在这里和他们斗?我做不到!身为男人不能护住自己的妻子,反而躲在女人的身后寻求庇护,我还算什么男人?”

原来是觉得自尊心受损,刘好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他受创的自尊,只能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我也不是一个人在这里,爷爷和爸爸都会帮我的,这件事是冲着你来的,只要你躲开了,他们无从下手,这给我们争取了时间和机会,我认为这是最理智的决定,和什么男人女人之间的保护没有任何关系,你就不能理智客观地看待问题吗?”

“我不会让你留下来处理这些烂摊子的,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庄立军的倔脾气上来了。

刘好好也有些恼火了,她和他之间,一向都是他哄着她,她第一次哄他,发现这男人真是榆木脑袋,难哄得很,表情也冷了下来,“庄立军,我无意伤害你的自尊心,但是你留下来非常容易给对方可趁之机,我们在明他们在暗,现在最缺少的是时间,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觉得我身为一个女人不该掺和你的事?这两天大院里那些常聚在一块儿闲扯聊天的大妈们看我们俩的眼神都很不对劲,我怀疑那些不好的传言已经传开了,你还要留下来当箭靶子吗?”

庄立军还是板着脸没有说话,他不是埋怨刘好好,不是不相信她,更不是什么自尊心受创,他只是气自己不停地在连累她,明明答应了之前要守护她,不让她烦恼忧愁的,结果她的事情他半点帮不上,却让她三天两头为了他而殚精竭虑。

他的小姑娘本该被他宠得无法无天,明媚快乐,永远都不应该忧愁烦恼,而事实上呢,却是她将每一件事情都处理得妥妥当当,井井有条,他丝毫不怀疑,没有他的话,她照样也能活得很好,甚至比现在要更逍遥自在。

那么他对这段婚姻的价值呢?一个好看但也是可有可无的摆设吗?

庄立军的沉默让刘好好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太不给他在人前留面子了,等回到家关上了门,这才拉着他的手低声道,“刚才是我太急了,没有事先和你商量…”

“我不是怪你,我是怪我自己,”他也低低地开口,“好好,你为了做了这么多,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庄立军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结果发现亏欠最多的却是自己发誓要捧在手心里爱的妻子。

“娶你的时候,我承诺过你,会守护你,爱惜你,结果却是你在守护我,你为我操持家务,照顾家人,还要替我挡去明枪暗箭,我能为你做什么?你家人出事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是你千里迢迢回去处理的,你的事业,我也不能帮上什么忙,也是你靠着自己的努力拼搏得到大家的认可…”他的声音里装着满满的挫败,“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我有的时候真希望你能不那么完美,不那么理智客观,如果你可以感情用事,撒娇耍赖地把我留在你身边,就算再险恶的风浪,我也愿意为你扛为你挡。”

刘好好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么想的,咬着手指甲蹲在他的面前,难怪男人都喜欢傻白甜,不喜欢精明的女人,是不是太过独立聪明会让他们觉得挫败,没有办法展现他们的男子气概和保护欲。

她过去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经营过婚姻,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应该装柔弱满足他,还是继续做自己,她抬头看了庄立军一眼,她知道自己很爱他,但是恐怕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办法为了他放弃原则,变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傻白甜,她还是愿意独立地做自己。

庄立军被她那一眼看得发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让她想岔了,这是他费尽心思才娶到手的媳妇儿,他比谁都明白她看起来好说话,但那点儿小心思小脾气最是难哄。

连忙将她一把拉入怀里,“媳妇儿,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很轻,却寒气四溢。

“我舍不得你受委屈,想到你成天这么操心,我就心疼。”这话虽然肉麻,却是他的心里话,不由得更怨恨那些捣乱的人,他们本来就聚少离多,就不能让他们过过安稳的好日子吗?非得折腾出这么多事儿来给他媳妇儿添堵。

刘好好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笑了笑,“是么?”

庄立军心中一凛,此时的求生欲很强了,搂着她的肩十分诚恳地哄着,“我就想陪着你,我这才刚回来几天呢,亲你都还没亲够,你就赶我走,我心里难受得很…”

他一边哄着,一边将她箍在怀里轻轻吻着,她被他如雨点般的轻吻搅乱了心思,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这个人说起甜言蜜语来还是这么拙劣。

第六百二十三章 哄

见刘好好终于笑了,庄立军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没敢掉以轻心,人家说小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他决心把和好的成果再巩固一下。

刘好好自认和他在夫妻生活上还是比较和谐的,却没想到他今天格外不同,简直是在故意折腾她了,被他吊得上不上,下不下的,终于恼羞成怒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庄立军,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还生不生气?”

刘好好气结,明明折腾人的是他,偏偏还摆出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啊!”

徐红花照例守在墙边听壁角,她的手指在墙上生生挠出了许多刮痕,隔壁闹了一整夜,她也几乎一整夜没睡,满脑子都是庄立军,她趴在墙上能清晰地听见庄立军和刘好好小声说话调笑的声响,虽然听不清两人说什么,但是他们之间那种温暖甜腻,她隔着一堵墙都能感受得到,她心中的恨意更甚,这一切本该都是她的!

墙的那头持续传来了床架轻摇的“咯吱”声,他们今晚似乎格外不同,刘好好竟然不再压抑自己,叫得十分婉转缠绵,混杂着庄立军粗重的低吼,化为一把带着怨愤的妒火,烧得她双眼通红。

刘好好望着天花板半天回不过神来,庄立军支起身子,探了过来,气息还有些不稳,“还生气不?”

就算再大的气性,也被他这一整夜的花式道歉给抚平了,何况她也知道他喜欢的的确是独立而又强大的自己,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如果还生气呢?”

“那我就再努力一下,”他扭头看了看窗外,“反正天还没亮。”

“去你的。”她轻踢了他一脚。

庄立军一把扣住她的小腿,不无心疼地轻抚着,“我这一走就是三个月,我都替你委屈…”

“傻子,我又不觉得委屈。”她白了他一眼,翻了个身,倒抽了一口凉气,哎哟喂,她的老腰都快散了。

“我们结婚以来,我都没好好照顾过你…”他侧过身,帮她轻轻揉着腰,声音低沉愧疚。

“你在家的时候,家务不是一直都是你在操持吗?你洗衣做饭洗碗,每天早晨起来都给我倒热水洗漱,去食堂给我买早餐…还得在人前维护我,说都是我在家伺候你,每个月的工资都如数上交给我,我想买什么你都无条件地支持,每个月寄钱回去给我爸妈,你也从来没有二话…”

她软下心肠,扳着手指头细细地历数他对她的好。

“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他抿抿嘴,没有想到这些不起眼的小事也能被她一一记在心里。

“夫妻过日子不就是由这些小事组成的吗?哪有成天惊涛骇浪地过日子啊?”她失笑,“我为你做的也都是小事啊,为你哄哄家里的老人,陪几个孩子聊聊天,这些也都是不费力气的小事啊,我这个人懒,动动脑动动嘴皮子在行,让我成天洗衣做饭伺候人,我可吃不消。你看我嫁到庄家之后,大家都对我挺好的,结婚这么久,除了我自己的日常生活自理,就没做过家务,我觉得这就是最理想的婚姻状态了。”

她不怕动脑,就怕做脏活累活,就连两人过日子的家务分工,也是她负责给花浇浇水,给金鱼喂喂食,指导他下厨做饭之类轻松愉快的家务,所有没有技术含量的粗重家务都由庄立军承包了,庄立军不在的时候,她也就负责把自己的衣服给洗了,连饭都是在食堂吃的,自然不要做饭洗碗,她觉得现在的生活比结婚前还要闲适。

“你看看我这双手,”她伸出白皙柔嫩的双手给他看,“学校的老师们都笑我有福气呢,这双手一看就知道是在家不做事的。”

他握着她的手,只觉得入手柔滑细腻,在这样的年代要养出这么一双手的确不容易,他总算微微放松了一些,但还是轻叹一声,“我舍不得你做家务,也舍不得你费神,可总是让你受累。”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也知道我的过去,这些阴谋诡计我见得多了,但是你却不是那种玩弄权术的人,所以你尽管放心地交给我。”她朝他自信地笑了笑,“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何况我们之前也说过的,夫妻之间就是要并肩携手,互相扶助的,难道你还要和我客气?那今后你为我每做一件事,我是不是也都要说惭愧,说对不住你?你给我盛碗汤,我也要说多谢?”

刘好好很擅长说服别人,几句话就说得庄立军无言以对,“你知道我嘴笨,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想做一棵大树为我遮风挡雨嘛,可我不想做大树下的小草啊。”

“我也知道,你想做我身边的另一棵大树。”

“知道就好,”她拍了拍他的手,“我去给你整理行李。”

“别忙了,”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折腾了一个晚上还不累?要不我再努力努力?”

“别胡来!”她毫不犹豫地拍掉他的手,恼羞成怒地低声道,“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再闹下去天都要亮了。”

“你也知道快天亮了?陪我好好睡一觉吧,我一个大男人也没那么多行李要收拾,早上起来我自己收拾就行了,”他将她拉回怀里,安抚似地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快睡吧。”

刘好好也是累极了,见他这样说,也不坚持,伸手回搂住他沉沉睡去。

徐红花以为自己早已死了心,对庄立军除了恨以外,再也没有别的感情了,可是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心底的感情却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

他明明是喜欢她的,不然当初村子里那么多户人家,他却住进了她家?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她,他没事的时候,为什么要帮着她劈柴挑水?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她,她被人掳走的时候,他又怎么会不顾生死地来救她?

第六百二十四章 臆想

徐红花痛苦地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却是多年前不堪的一幕,她浑身发抖,在心底歇斯底里地大喊,她没有被那帮混蛋玷污,和她有过一夕欢愉的是他!一定是他!

是的,一定是他!

那一夜,她是依靠这个信念才勉强支撑下来的,这个信念已经成了支撑她活下去的全部支柱。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刘好好,他们早就美美满满地成了亲,她又怎么会孤苦伶仃地流落到京城?

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放弃过庄立军,哪怕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连她的家人都责骂她羞辱她,她也没有放弃这个信念。

那时候她从家里偷偷跑了出来,却因为没钱在火车站附近流浪,是乘车路过那里的金满救了她,他对她一见钟情,帮了她很多,可是她心里已经有人了,怎么也无法再容下另一个他。

但是面对热情的金满,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因为金满也穿着一身绿军装,如果她跟了金满,是不是就有机会再遇到庄立军?

于是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金满的求婚,得知她要嫁给金满时,不仅是她的家人,全村的人几乎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被人玷污后变得疯疯癫癫的徐红花竟然能嫁的这么好,即时金满身量不高,其貌不扬,可他是部队的啊,可不比农汉强多了。

家人,呵,她在心底冷笑,那些所谓的家人压根就不盼着她好,知道了这桩婚事,非但没有帮她,反倒和金满坦白了她的过去,幸好金满是个老实人,对她满心迷恋,死心塌地,哪怕她在家人眼中再不堪,他也没有嫌弃她。

其实她挺感激他的,金满是个好人,知道她的心里有人,虽然娶了她,却没有强迫她,只是耐心地告诉她,他会一直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一直到她回心转意。

她很享受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可金满越是这样待她,她就越想得到庄立军。

幸得老天垂怜,竟让她和庄立军在京城相遇了,而且还住到了他的对门,她的心思便如野火一般瞬间燎原。

多少个日夜,她都在墙的这头,听着墙那头的动静,庄立军和金满一样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并不常回家,所以她可以听出来墙那头的是庄立军的新婚妻子刘好好。

她从来没有这样嫉恨过一个人,她那样求而不得的男人,却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而这个女人明明就其貌不扬,比她强的不过是上过几天学而已。

她不甘心,庄立军娶她一定是有苦衷的,他不可能真的爱上这么一个平凡的女人,她每天都在这样自我催眠着。

直到庄立军回来了,她没有想到墙那头的动静那么大,庄立军用这样的方式诉说着对他新婚妻子的爱恋,而后来她更是亲眼见到了,庄立军对刘好好的宠溺与呵护,她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样笑过,仿佛他的眼里只能看到刘好好一个人,而当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嘴角残存的笑意立刻变为了冷漠的厌恶。

“不,不是真的…”她抱着自己的头,疯狂地低叫着。

明知道不该继续这样折磨自己,可她还是控制不住地一整晚守在墙边,听着对面的一举一动,直到黎明时墙那头重归平静,她也才昏昏睡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整晚瘫坐在地上,似乎受了风寒,脑袋昏昏沉沉的十分沉重,她继续趴在墙上,却再也听不到一丝动静。

她失望地看着那堵白墙,他们已经上班去了,这一等恐怕又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