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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庆幸的同时,也有强烈的不安全感,商业应当是建立在契约精神上的,而不是基于人情,如果基于人情能够轻易地成就一番事业,那是不是也有可能基于人情毁掉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

范家勤自幼受西方教育,骨子里十分推崇契约精神,对东方社会人情世故那一套很不感冒,他和人称兄道弟不过是入乡随俗,真要有什么事需要他的话,他还是会公事公办,用钱大明的话来说就是“不仗义”,当然这一点他暂时没敢让钱大明知道。

他来这里这么久,只有刘好好一个人说了“在商言商”这么句话,只有她让钱大明抱怨不仗义,这反倒让他有一种他乡遇知音的感觉。

“你说的这个刘好好是什么样的人?”既然要去拜访人家,自然是要多了解一些,范家勤好奇地问道。

“她也就是个农村长大的村姑,人倒是聪明得很,考到了京大,还当上了学生会主席,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后来嫁到了庄家,他们都对她很推崇…”钱大明虽然不喜欢刘好好,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实在有两把刷子。

他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就算范家勤这个香江富商少爷对他也十分倚重,但是在刘好好面前,他却丝毫不敢造次,要知道刘好好现在可不是什么高官,只是个小小的方志办副主任,撑死不过正科级别,放在体制内就是个小虾米一样的角色,可她还是能够轻易震住他。

范家勤觉得自己更不能小看刘好好了,伸手抓到一副烂牌,却能从容地把烂牌打好的人,绝对不是能够轻易忽悠过去的平庸之辈。

这种人不能糊弄,但也是绝佳的合作对象,如果他们能够谈得拢的话。

虽然钱大明心里不愿意,但是范家勤十分坚持,他也只好把憋屈吞进肚子里,再次找上了刘好好。

刘好好对他们再次来访,丝毫不觉得意外,甚至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次她没有请他们在家里吃饭,而是欣然应约去了华侨饭店。

范家勤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刘好好,立刻十分绅士地站起身来,“庄太太,您好,我是范家勤。”

“范先生,您好,叫我小刘就好了,我们内地的女性不习惯冠夫姓。”刘好好主动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刘好好可以这么谦虚,范家勤却不敢托大,知道刘好好是个独立自主的女性,不想依附丈夫的身份,立刻从善如流地改称她为刘主任。

这次刘好好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着朝他点了点头,也和他身边的钱大明打了个招呼。

“刘主任喝点什么?”范家勤殷勤地问。

刘好好看了范家勤和钱大明面前的咖啡一眼,笑道,“华侨饭店的咖啡豆不太新鲜,恐怕范先生是喝不惯的。”

现在进出口贸易不方便,每年进口的咖啡豆数量本来就不大,档次也很低,好一些的都送到京城去了,南省的咖啡十分罕见,几乎都配给了友谊和华侨两家饭店,但是华侨饭店消费的人不多,咖啡基本就是糊弄外籍人士的,味道差不说,还由于储存不良,带着一股陈年霉味。

钱大明根本喝不出咖啡的优劣,只是跟着范家勤附庸风雅,觉得喝咖啡特别时髦,往咖啡里加了不少奶和糖以掩盖那种苦涩的味道,哪里还喝得出什么霉味,但是出身富豪之家的范家勤就不一样,在他看来华侨饭店的咖啡难喝得和马尿一样,点了之后他只喝了一口,就再也喝不下去了。

第七百四十六章 茶

“既然来了南省,不如入乡随俗喝茶吧,我来给二位泡茶。”刘好好对服务员交待了几句,不多时就有人送来了一个大茶盘,上面搁着就是南省人日常泡茶的器具。

南省盛产茶叶,现在一泡极好的茶价格远比远渡重洋进口来的咖啡低得多。

范家勤好奇地盯着这些茶具看,“和我们那里的好像不大一样。”

“不同的茶叶用不同的茶具冲泡,才能最大限度地激发出它的风味。”刘好好慢条斯理地说着,双手灵巧而优雅地冲泡着茶叶。

南省人是喝茶喝成精的了,尤其是几十年后越来越讲究仪式感,刘好好泡茶的动作虽然没有茶艺表演那么刻意,但毕竟是浸淫茶道多年的人,也如行云流水一般十分好看,瞬间就吸引住范家勤和钱大明的注意。

刘好好在范家勤和钱大明面前各摆了两个杯子,注满茶水之后,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南省的乌龙茶,可以先闻一闻,闻香杯在左,品茗杯在右,这种乌龙香气馥郁,带着兰花的香气,香高而持久…”

他们看着刘好好把闻香杯里的茶水倒入品茗杯,双手搓动已经空了的闻香杯,微微闭上眼睛深呼吸…

那模样实在是自信而优雅,他们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一番做作,生怕丢人的他们连忙有样学样。

“好茶,真的有兰花的香味…”

“好香,好香,真的好香…”

范家勤和钱大明对传统文化都没有什么深刻的了解,想不出什么有逼格的话,只能用最朴实的言语赞道,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闻到了兰花香,但面对可以把庄见明都给糊弄过去的茶道玄学,他们这两个年轻人自然被刘好好牵着鼻子走了,何况刘好好给他们泡的是上好的茶叶,此刻一室茶香袅袅,就连崇尚西方文化的范家勤和钱大明此刻都被这神秘的东方树叶产生了敬意。

刘好好这一套流程做下来,不仅好看,还透着一股高深莫测,范家勤是喝惯了咖啡的人,对茶道没有什么深刻的了解,但又怕做错了什么丢人,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学。

三人喝了第一泡茶,刘好好才开始用慢条斯理的语调谈正事,此时的谈话的主动权已经不知不觉转到她的手里。

“范家在香江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尤其在进出口贸易这一块,可谓是坐拥香江半壁江山,让人不得不佩服,如果范先生愿意到我们南省投资,我们南省人民一定欢迎之至,这一杯我以茶代酒敬你。”刘好好举起自己的品茗杯,轻抿了一口。

范家勤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真是个妙人,他只是想要来南省做生意而已,并没有投资的意思,南省资源丰富,如果把这里作为原材料产地,从这里进口货物倒是不错,但要是投资办厂什么的,他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别的地方无法取代的优势。

“刘主任客气了,投资的成本太高,我在家族里毕竟是个年轻人,还没有资格决定这么大的事情。”范家勤客客气气地拒绝了。

“那真是可惜了,”刘好好朝他笑了笑,倒也没有这么快逼着他承诺什么,“这么说范先生这次来南省,只是为了红木生意?”

“那倒也不是,南省这里资源丰富,除了红木之外,还有很多特产,就像是茶叶,瓷器…”

“范先生,您以为现在还是明清两朝呐?只把眼光放在这些传统出口产品上,眼界未免窄了些吧。”

范家勤眼皮跳了两下,刘好好的面相看上去温柔可亲,但说的话未免太不留情面了,让他有些难堪,心里涌起了淡淡的不悦,又迅速被他压了下去,“刘主任,有什么更好的想法,还望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我其实就是有些好奇,范先生如果真收购了我们的红木,准备用什么方式运回去?是走陆路?还是水路?如果走陆路的话,还要途径几个省份,而且在多山少路的情况下,运输成本有多高,运输效率有多低,不知道你计算过没有?如果要走水路的话,我们南省又没有货运大港。”

范家勤颇有些无奈,“是啊,所以只能走陆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成本高就高一些喽。”

“但其实我们南省沿海也有好几个地方是适合修建大型货运港口的,就拿我们H市来说吧,自古以来就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也是近代对外通商的大口岸,拥有许多天然良港,如果南省把港口修好了,货运就能方便很多了。”

范家勤点点头,“是啊,如果南省能够有自己的货运港口,那我们的货运就方便了。”

“如果我们有自己的货运港口,就可以在港口沿线布局工业园区,香江现在的人工费很高吧?人工成本已经成为你们轻工业最大的成本支出了,但我们不一样,我们的人工便宜,如果你们愿意在我们这里投资建厂,在用人成本上远远低于其他国家和地区,生产出来的产品可以直接通过货运港销往世界,生产成本极为低廉,利润就十分可观了。”

“的确如此。”范家勤也有些意动,“不知道你们南省打算什么时候修建货运港?”

“靠我们自己的财政,恐怕是难以支持这么大的一笔开支。”刘好好耸耸肩。

范家勤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不由得失笑,“你不会是想让我们范家给你们修港口吧?”

他们只是想要买一些红木,她就忽悠他们投资建港,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刘好好也笑,“建港口这么大事情,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只靠你们范家恐怕还吃不下这块饼。”

范家勤一想也是,但凡刘好好脑子没坏,就不会提出这么离谱的建议。

“那刘主任的意思是?”

“希望范先生能够帮我们南省宣传宣传,顺便也宣传一下我们南省建港口的决心,吸引更多的海外巨商投资建港,人多力量大嘛。”

第七百四十七章 拒绝

范家勤仔细思忖,身为一个沿海省份,要找到一处适合货运的大港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南省想发展,建港口是必须的,如果有了港口,这里的廉价劳动力一定会吸引许多企业投资办厂,进出口贸易也会随之繁荣,收回投资建港的成本简直是易如反掌,这几乎是稳赚不亏的投资,但是最大的风险却来自于投资环境,实在让他很没有安全感,小打小闹做做小交易,他没有一点压力,但要他拿出那么钱投资,等于把自己的身家前途尽数押上,他和刘好好并没有深厚的交情,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对她一点都不了解,自然不会答应投资的事情,好在她也不敢狮子大开口,只是象征性地提了一嘴宣传的事,那倒是不难办,不过他并不觉得这有多少用处。

范家勤一口应承下来,但心里多多少少对港口的事情有了一丝期待,范家在香江发家,靠的就是几艘货船和港口码头,所以他比谁都清楚港口的重要性。

“这是应该的,但是不知道这是刘主任你的意思,还是赵高官的意思。”范家勤试探道。

“是我们的意思,”刘好好淡定地说,“你来的事情我已经和赵高官报告过了。”

当时她从钱大明口中得知有意在南省做生意的是范家的人,便高度重视起来,范家不是普通的家族,在香江影响力深厚,他们绝对有实力在南省投资,而事实上多年之后,范家也的确在内地赚得盆满钵满,这样的大鱼她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就找到了赵兰舟汇报这件事。

赵兰舟对钱大明这种靠关系的投机分子很不感冒,如果刘好好真为了钱大明找他开后门批条子,也许他碍于情面也会批,但是从此就不会再对刘好好另眼相待。

幸好刘好好根本没有帮钱大明的意思,甚至已经直接拒绝了这件事,她给赵兰舟提出的建议是尽全力留下范家,让他们在南省投资建厂。

赵兰舟一直为了招商引资的事情烦恼,刘好好的话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不过现在范家勤并没有投资意向,也没有正式和南省官方接触,就只能让刘好好先去试探示好,所以刘好好这次其实是已经得到了赵兰舟的授权,可以腾挪的余地极大。

刘好好笑眯眯地看了钱大明一眼,“大明是我们家的兄弟,叫我一声嫂子,他交待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

刘好好在范家勤面前捧着钱大明,给足了他面子,这让钱大明心里十分舒服,原先产生的那一点小芥蒂便烟消云散了。

范家勤神情一肃,“那赵高官的意思是同意我们批这个条子了?”

“还是那句话,在商言商,只要合理合法,他会全力支持。”

刘好好一打官腔,范家勤就听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批了,还是没批啊?

“范先生要的是哪一种红木?”

“我就想要大红酸枝和红豆杉,我了解过了这都是南省山区特产的木材…”

刘好好瞳孔微缩,毫不犹豫地甩了一句,“红豆杉不行。”

“为什么?”范家勤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大红酸枝比红豆杉要值钱得多,她都没有异议,为什么会反对起红豆杉?

“我们省红豆杉不多,而且它的成长周期尤其长,如果轻易伐卖的话,要不了多久红豆杉就要在南省地界消失了。”刘好好正色道,红豆杉现在虽然算不上高档木料,但十几年后红豆杉中的紫杉醇被批准用于临床抗癌,之后它就面临疯狂砍伐,本来数量就不多,到了后来就成了濒危珍稀植物。

“不会吧,红豆杉又不是什么好木头,还不如大红酸枝呢。”钱大明插嘴问道,自从上次在刘好好这里丢脸之后,他也回去向钱大明请教了,在红木家具里最好的是小叶紫檀、海黄和大红酸枝,红豆杉根本算不得什么。

“红豆杉的确不是什么做家具的最上等木材,但是范先生要红豆杉真的是为了做家具吗?”刘好好似笑非笑道,不等范家勤解释,就继续说道。

“七十年代M国就从红豆杉里提取出了紫杉醇,并认为它是目前为止对多种癌症疗效最好,副作用最小的抗癌药,现在一直都在做进一步的深入研究。紫杉醇主要从红豆杉的根、皮、茎、叶中提取,提取工艺非常复杂,加上红豆杉的生长周期长,再生能力差,紫杉醇在世界上的年产量极低,每公斤的单价极高,被誉为植物黄金,而我们国家目前根本不具备提取能力,我想范先生不会这么奢侈地直把红豆杉当便宜的红木材料来做家具吧?”

范家勤很勉强地笑了几声,“没想到刘主任对红豆杉也这么了解,但是红豆杉也是做家具的好材料,有了抗癌这层功效,红豆杉家具的价格未必会比其他红木低,何况现在交易红豆杉也不违法吧。”

目前国内尚未开展对红豆杉的研究,对它的价值也不甚了解,本以为能够从南省忽悠走一批提取紫杉醇的原材料转卖到M国去,结果竟然遇到了刘好好这么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他只能一口咬定是要拿来做家具的。

现在对采伐红豆杉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保护,想怎么砍就怎么砍,国营伐木场拿着批条正当地砍,老百姓自己上山盗伐转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这十几年间给红豆杉造成了毁灭性的破坏,以至于后来虽然出台了相关法律,把红豆杉列为一级珍稀树种,红豆杉老树却早已在南省绝迹。

“现在是不犯法,但是却突破了我的底线,我明知道红豆杉珍贵,却帮着你拿到了采伐的批文,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也没办法对南省的后世子孙交待啊。”刘好好始终面带微笑,说出的话却异常坚定。

刘好好的理由让范家勤觉得可笑,不过是牵线搭桥拿个批条而已,再怎么样都不会轮到你刘好好对后世子孙交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而所谓良心,那更是用钱就能轻易买到的东西。

第七百四十八章 诱惑

“刘主任,红木交易赚的钱虽然不能算太多,但是我们大家都是合伙人,我可以给你二成的利润。”范家勤毫不犹豫地给刘好好的良心开价,“也就是二十万。”

二十万!

在这个年代,一万块钱都是了不起的万元户,照目前的工资水平,刘好好干一辈子都未必能攒下十万块钱,范家勤一开口就是二十万。

这就是大商人的气魄!钱大明有些羡慕地看着刘好好,虽然他赚的也不少,但是他每赚一笔钱都要来回倒腾,磨破了嘴皮子,赔尽了笑脸,哪里像刘好好这样,什么都不做,只要和赵兰舟打个招呼就能净赚二十万。

范家勤和钱大明都紧紧地盯着刘好好的反应,却没有想到,她在听到这个数字时,竟然眼皮都没有跳一下,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细究之下,她的眼底竟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二十万在这个年代的普通人看来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可是对刘好好来说,这笔钱还真算不上什么,至少她的良心没这么廉价。

“范先生,你可能对我有所误解,我不是一个特别缺钱的人,以我和我先生的工资,完全能够养得活家庭,我们并不需要这二十万。”刘好好淡笑道。

“刘主任,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谁会嫌钱多的,有了钱你可以给孩子买进口食品,给自己买时装,还有你乡下的父母,也需要钱来赡养的吧。”

范家勤大概没有遇到过不把二十万放在眼里的人,在诱惑上非常没有经验,游说刘好好的话十分拙劣。

刘好好大笑,“你放心,没有这笔钱,我也一样能买得起,而且我的物欲没有那么强,所以不要用钱来诱惑我。”

刘好好是个女人,用钱不行,用美色也行不通,这让范家勤有些难堪,感觉到挫败的他,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冲了,“难道你还能靠信仰活?”

“也没那么高尚,对我来说,钱够用就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何必为了这些身外物坏了自己的原则和名声?”刘好好前世从小生活优渥,对物质本来就没有过度的追求欲,再加上死过了一次,尝到过“死后元知万事空”的滋味,更不会把身外物放在心上了。

原来是求名,范家勤认为人都是有欲望的人,刘好好又没有出家,怎么可能无欲无求,名利名利,名可排在利的前头。

不过范家勤却不以为然,商人逐利,只有利益才是最至高无上的,对名的追求未免太过守旧老派了。

范家勤的普通话不好,平时和钱大明的交流是连比带划,连蒙带猜,刘好好同他在交流上也有语言障碍,但是她说的一口流利的英文,所以在刚才两人一直都是中英混杂地交流,刘好好可以说是他在内地所遇到的官员中素质最高的一个了,但没想到他认为思想新潮洋派的刘好好,却也这么守旧固执。

虽然他觉得刘好好这个人很矛盾,但像她这样迂腐的人他也看了不少,并不想和她撕破脸,对他来说红木进口只是小生意,最重要的是考察南省的投资环境,只有放长线才能钓大鱼,犯不着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得罪赵兰舟的心腹。

既然刘好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便笑了笑,“刘主任这么坚持,这红豆杉我们不买就是了,做生意总是要讲究你情我愿的。”

刘好好见他风向转的快,就知道他不是那种鼠目寸光,只讲求眼前利益的投机者,这才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范家在香江是真正的豪门贵族,不会把小小的一两单交易放在眼里,南省的投资环境如何,这才是范先生你真正想了解的吧,对于这点,我们非常有诚意。”刘好好认真地说,如果只是一笔红木买卖的生意,根本不值得她花这么多时间,也没必要惊动赵兰舟,他们真正想做的,就是吸引范家这个大户来南省。

范家是香江赫赫有名的望族,资金十分雄厚,在东南亚的商界很有话语权,如果范家能够在南省投资,便可以起到引领和带动作用,香江一些观望的企业也有可能在南省落脚,只要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企业落在南省,形成群聚效应。

南省虽然是第一批开放的省份,但是步子一直都迈得不够大,这一点一直让赵兰舟十分焦心,周边几个身份也是卯足了劲争抢外资,相比之下,南省的优势并不十分突出。

这场资本争夺战一直打到了几十年后,刘好好也曾经度过一段东奔西跑争取投资的日子,所以对和范家勤谈判的事情并不算是两眼一抹黑,甚至比南省的其他官员还要更有经验。

范家勤明白她的意思,如果他有办法说服家族在南省投资,红木生意就有可能作为给他的甜头,但是这一切都是公事公办,她并不想沾任何利益。

“那刘主任觉得如果在南省投资,有哪些值得投资的行业呢?”范家勤的态度十分谦虚,但并不算太认真,他刚才就说过不想投资了,现在只不过是出于好奇随口问问。

“有太多可以投资的行业了,既然范先生对红木生意这么感兴趣,何不直接在我们南省投资红木呢?与其把原木千里迢迢地运回去制成家具,不如直接在我们这里投资家具厂,销售成品的利润远比原料高吧,我们的P市有一批手艺精湛的木雕匠人,我相信他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范家勤从来没考虑过在南省投资的问题,但是刘好好这么一说,他还真有些意动了,香江的人工成本很高,把木材原料运到香江之后,再加工成家具,成本十分高昂,利润自然也就少了。

南省森林覆盖率高,盛产多种木材,如果从南省山中直接采伐运往家具厂,无疑节约了物流成本,而且人工成本极低…

第七百四十九章 争执

“如果南省有良港就好了。”范家勤慨叹一声,如果南省有货运大港,家具成品直接通过海运销往世界,成本可以压缩到最低,能够实现利润的最大化,他说什么也要说服家族在南省投资。

刘好好眸光微闪,南省目前没有货运大港,山多路难行,就是现阶段制约南省发展的最大因素,范家勤的感慨正说到她的痛处。

“会有的,这件事已经提上了议事日程,但是就目前而言,如果在我们南省建家具厂,对你们节约成本已经是十分有利了,我们南省的红木匠人自古以来都是极有名气的,不仅人工低,手艺还是一等一的好。”

“话虽如此,我们可是要承担风险的啊。”范家勤笑道,这也是他们家族一直无法下定决心在内地投资建厂的原因。

“富贵险中求,没有风险,哪来的利润?”刘好好又请他喝了一杯茶,“范先生是商人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吧,何况香江的人工成本太高,开放之后,工厂内迁已经成为趋势,说实话就算你们不来投资,也会有胆大的有识之士看到商机,一旦被人占了先机,你们可就被动了,范家家大业大,不会连这点魄力都没有吧?”

“这件事比较大,让我再好好考虑一下,还要回去请示家里。”范家勤这回总算是认真考虑了。

说到这个份上,钱大明连半句话都插不上了,他惊诧地看了看范家勤,又看了看刘好好,发现这事儿好像真有可能成,这刘好好忽悠人的功夫也太厉害了吧。

范家勤来内地转悠了几年,不知道做成了多少笔生意,但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投资,这和官员们的态度也有关系,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对他们这些香江富商依旧怀有戒心,生怕他们会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所以投资办厂的事情他们并不热络,像刘好好这样和他交流顺畅,不断说服他留在南省投资的人比较少见。

利弊明明白白地摆在范家勤面前,他开始认真考虑在南省投资的事情,自然不急着走,准备深入了解一下南省的投资环境,于是和钱大明在华侨宾馆住了下来。

而刘好好一从华侨饭店出来,就直接去了赵兰舟那里。

赵兰舟正好在家,但是晚上还有一个会要开,留给刘好好的时间不多,她言简意赅地汇报了今天和范家勤谈的内容。

赵兰舟疑惑地皱眉,“那什么红豆杉是什么玩意儿?听起来还是个宝贝?这么说咱们这儿等于在山里藏了一座金矿?”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有抗癌的作用,还什么植物黄金,说得这么玄乎,连香江人都主动上门想要买这种木材,看来利润很大。

“咱们南省山区的确分布了不少红豆杉,我当初在政研室工作的时候,和您一块儿去山区调研的时候,就曾经见过不少红豆杉大树,它的生长周期很长,能长得那么大,一定是一两百年的古树,如果就这么被砍了做家具太可惜了。”

“你懂得还真不少,我当时倒是没注意这种树长得什么样。”赵兰舟不是学动植物的,对这方面完全没有研究,哪里还记得刘好好说的,“那照你的想法,这些红豆杉不卖给香江范家了?如果他们出的价格公道呢?”

“红豆杉是稀缺资源,越往后价格越高,不存在什么价格公道的问题,他们出的价格在今年看来是公道,明年后年看来就未必公道了,这样的好东西还是应该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刘好好劝道。

“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换不来钱啊,现在财政困难,修路要钱,造桥要钱,你说的修港口更要钱,让老百姓吃饱穿暖也要钱,我们已经是捉襟见肘了,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事有轻重缓急,有些东西虽然是宝贝,但是不能当饭吃,总是要换出去,让商品货币流动起来,才能让我们发展。”赵兰舟闭了闭眼,对他来说,环境保护并不是排在第一的重要问题,“你说红豆杉这么珍贵,老百姓会不会去盗伐?如果真的盗伐了,国有资产可就流失了,如果我们自己的伐木场砍了卖出去,所得的收入还能落入国库。”

刘好好双拳微握,“红豆杉和其他树木不同,它长得太慢了,几乎等于不可再生资源,现在砍了它们换来的钱远低于它的实际价值,和饮鸩止渴有什么区别。”

赵兰舟猛地睁眼,不赞同地看着她,“我们不砍,那些想要红豆杉的人就没有渠道砍了它们吗?那个范家勤如果真想要买红豆杉,完全无须通过我,找下面伐木场的场长批个条子就能弄到手,你信不信?”

“所以我希望您能够通过地方立法的形式保护红豆杉,严惩那些盗伐盗砍红豆杉的行为…”

“刘好好同志,你有没有觉得你在某些方面太过理想化了?”赵兰舟突然神色一肃反问道,“我记得很早之前你就对环境保护十分坚持,现在又一根筋地想要保护这个红豆杉。古人说仓禀实而知礼节,如果我们的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他们去砍一棵树卖钱还要被严惩,会不会有些太过头了?”

“林木本来就是属于国家所有,就算不特别保护红豆杉,盗砍国家的林木也是要被惩处的。”刘好好一板一眼地说。

“呵,你这是学法律学得越来越古板了,可我记得不久前,你还和我提起永乐县那违法存在的布料市场,你那时候怎么不说那是违法的要取缔?”赵兰舟带着一丝微讽,没想到刘好好这么聪明的人有的时候也会走进死胡同里。

刘好好抿了抿嘴,“两者性质不同,红豆杉如果没了,那就真的没了,它不同于其他林木,有十分重要的保护价值,发展经济固然重要,但是不能以牺牲无法挽回的环境为代价。而且我听说,我们国家也在研究红豆杉的紫杉醇,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应该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我还是坚持不能卖。”

第七百五十章 重要

“这一点你说的没错,”赵兰舟点点头,“红豆杉的确不能卖,我也会考虑对它加以保护,但现在已经不是红豆杉的问题了。我针对的是你的观点,你认为生态环境的保护是第一位的,我觉得这个观点有问题,经济发展才是重中之重。一个人饿得都快死了,你不给他一口饭吃,还在一旁叽叽歪歪说饭被污染了,水被污染了不能吃,空气污染了对身体有害,有意义吗?只有经济发展到一定的程度,才有资格谈环境保护。你也读过《雾都孤儿》吧?如果没有煤炭,没有烟雾,英国的发展能有那么快吗?能够成为资本主义强国吗?有了钱再去治理不是挺好的,步子总是要先迈出去的。”

“那您知不知道1952年的伦敦烟雾事件呢?四天时间就有六千人死于烟雾引发的肺部疾病,之后的两个月内又有八千人死于烟雾,甚至连牛都适应不了那样的空气死亡。他们的确是先发展了之后,才颁布清洁空气法案予以治理的,但是这个过程是用那么多人命填埋造就的,这不是可供我们学习的先进经验,是血淋淋的惨痛教训。他们把一座城市变成雾都只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却用了几十年来治理,这么严重的后果,难道我们现在不应该吸取教训,反而要重蹈覆辙吗?”面对赵兰舟的质疑,刘好好丝毫不惧,一脸坚定地慨然陈词。

赵兰舟没有想到刘好好会这么固执地顶撞他,倒是让他想起了他在大目村的时候,也和她因为类似的问题有过争执,这么多年,她的观点一直没有变过,哪怕她现在表现得再圆滑世故,在遇到原则性问题的时候,依旧固执己见。

他倒没有生气,更不觉得刘好好以下犯上,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又一向谈得来,在他眼里,刘好好就和自家孩子没什么两样,就算观点不同,有所争执,也不会往心里去,刘好好也知道这一点,才会这样不管不顾地和他争辩。

真理本来就是越辩越明的,刘好好在京城的时候在那么多老爷子面前都敢据理力争,何况是在他面前,如果她真成了一个唯唯诺诺的应声虫,那他才失望呢。

他虽然没有生气,但也不意味着愿意和刘好好继续就这个话题争论,选择经济发展,还是选择环境保护,是一个很大的题目,不是他们两个坐在这里三言两语能够辩得明白的,他还要赶着去开会,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上面耗。

“不说这个了,我待会儿还有个会,留下来吃晚饭吧,范家勤还说了什么?”赵兰舟站起身,招呼她去餐厅。

今天是周末,史红一直都在家,听到赵兰舟和刘好好在客厅争论,虽然没细听,但那动静不小,也是暗暗心惊,在南省的地界上敢这样顶撞赵兰舟的人可不多,刘好好平时聪明圆滑,不想是会顶撞领导的人,今天这一出完全打破了她之前对刘好好的印象。

“他对在南省投资建设家具厂的事情有些意动,但还要留下来考察投资环境。”

“我让外办和外经厅的同志和他对接,他想看什么就让他看,一定要表示出我们的诚意,必要的时候你还得出来帮忙。”赵兰舟看了她一眼,“我看你留在林明那里,待在那个什么方志办,根本就是大材小用,你要是不愿意下基层,去外办也行,你英语好,口才也好,在京大的时候不是也接待过好几次外宾…”

赵兰舟顿了顿,“林明这个人不够有魄力,你以前在他手上写材料,他就以为你只会写材料,没有真正发挥出你的能力,再这么下去,他怎么搞得好手上那些工作?”

他说这话并没有多少批评的意思,反倒带着浓浓的担忧,林明是他的嫡系,没人比他更盼着他好了,但是他现在的表现实在差强人意,他相信他已经尽力了,但真的是能力有限,他开始反思当初把林明放在这个位子上是否妥当。

刘好好默默吃饭,林明是她的上司,她不可能越级和赵兰舟议论他,除了沉默,也就只能沉默。

“你要是不愿意来省里,我和林明说一声,让你去外办。”

“是我和林市长申请留在方志办的,我家孩子还没断奶,我不方便离家太久。”刘好好不好意思地说。

“就是就是,未未还那么小,你就拼命往好好身上压担子做什么?”一直沉默的史红也帮腔道,“现在这个阶段,万事都要以孩子为重。”

刘好好笑着点头,未未出生之前,她还没有这么深刻的体悟,等小家伙出生之后,她才发现工作固然重要,但绝不能越过他去。

赵兰舟皱眉,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这是女人的天性,真是可惜了,刘好好什么都好,就是生错了性别。

“范家勤落户南省的事情,你看有几成把握?”

“不好说,现在制约我们发展最大的问题就是交通,多山,不好修路,靠海,却没有大港,就算我们拿出比别人多几倍的诚意,很可能最后还是毁在这两点上。”刘好好一边吃饭,一边向赵兰舟如实报告范家勤的疑虑。

赵兰舟点点头,“范家的影响力很大的,如果他们能够落户南省,单是这个消息传出去,就能吸引不少人来。你说的困难我们之前也遇到过,人定胜天,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山多就修隧道,凿也要凿出一条阳关道来。还有货运港,你们H市的江平港算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但也只是一个河口小港,我过几天把林明叫过来,得让他加快建设江平港,不然迟早要拖了南省发展的后腿。”

“江平港目前主要是负责南江流域的河港运输,靠泊能力不过5000吨级,吞吐量也只有80万吨,勉强能够满足目前南江流域的货运的功能,但是如果要吸引外资,承担大宗货运就远远不够看了,必须要开发外海深水港,但是开发外海深水港从选址、规划到建设,都需要非常大的资金投入,光靠我们H市恐怕很难做到。”刘好好如实说,建设江平港的会议天天开,但是几乎没有进展。

第七百五十一章 劝

“你的意思是要省里支持?”赵兰舟不赞同地看着她,省里的财政也不宽裕,下面那么多地市,个个都嗷嗷待哺,就算省会在H市,他们也不能过分把政策倾斜到H市。

“靠省里支持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吸引外资投资。”

赵兰舟点点头,“吸引外资帮助我们发展,是最可行的路子,但是听范家勤的口气投资办厂还有戏,想让他投资海港是绝对不可能的。”

“范家勤毕竟是香江人,在商言商,对我们南省没有任何感情,就算要投资也只是商人逐利,更多的考虑风险和收益,的确不可能投资建设海港。但是我们南省有华侨啊,谁不知道南省华侨遍布世界,而且南省人天生敢闯荡,会折腾,出了不少商界巨贾,他们回乡多少是带着衣锦还乡的心态的,赚钱要摆在扬名故里之后,说服他们投资建设海港,或许更可行一些。”

“这一点我们也知道,但你看看这些年回国的华侨也不少,但他们宁愿捐钱修祠堂,最多是修修村里的路,就没几个正儿八经愿意留下来投资的,说到底还是没有形成这股风气,”赵兰舟一边说着,一边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说他们这些人,那么多钱做什么不好,非要修祠堂,那些祠堂越修越大,越修越精美,还掀起了一阵攀比的风气,一个村子里,你姓刘的修了,我姓赵的也要修,修得还要比你气派,为这事儿还闹出不少纠纷,…”

“我们南省人把宗族看得很重,对那些华侨来说,有了祠堂就有了根。”刘好好笑道。

南省人在最艰难的时候,都要冒着危险保住祠堂,更不用说发家致富之后,捐钱修祠堂了,别的不说,就说他们大目村的刘氏宗祠这一两年也得了不少海外宗亲捐助,修得气派堂皇,是整个大目村最醒目的建筑了,除了逢年过节之外,每逢初一十五都还要拜祭祖先,祈求祖宗保佑。

南省人尤其是南省农村比较迷信,除了信祖宗之外,还有很多民间信仰,除了修祠堂之外,还修了不少寺庙道观,而且在这方面完全不吝钱财,大概和南省人常在外闯荡,靠天吃饭,风险极大有关,这让不是南省人,同时又是唯物主义者的赵兰舟很难以理解。

赵兰舟和她边吃边聊了几句,就赶着去开会了,史红热络地留她下来喝茶。

“未未怎么样了?”女人在一块儿就是聊一些家长里短的话题,史红对刘好好家的那个大胖小子很感兴趣。

“挺好的,小家伙爱笑。”刘好好那天在公园里拍的照片给史红看,她和庄立军一样,都喜欢把儿子的照片带在身边,想儿子的时候就掏出照片看看,绝对提神醒脑,消除疲劳。

史红接过刘好好递来的照片,特地戴上了老花镜,看得十分认真,“真是个大胖小子,看着就让人欢喜,这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我记得他刚出生那会儿我去医院看他,还那么小小的一个,现在都长得这么大了,你看看这神态,多老成…你带的很不错。”

“家里请了一个阿姨帮忙,是她带的好。”刘好好笑道。

“你这种情况是该请人帮一帮,不然就靠你一个人太辛苦了。”史红点头道,“你和立军两地分居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看你还是应该让他调回来。”

“他正在读研究生,如果放弃进修回来太可惜了。”

“那读完也得让他回来,做军嫂本来就不容易,何况你们还隔了那么远,你自己也忙,家庭怎么顾得过来?总是要为着孩子着想的,孩子一年就只见一次父亲,今后连他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那多不像话…”史红语重心长地劝道,别人两地分居是迫于无奈,而庄立军和刘好好要解决这个问题,甚至都不用庄老爷子出面,庄南生打个招呼就能轻易办到的,能在一块儿,为什么非要勉强自己两地分居呢。

“嗯,但是这个最终还是由他来决定,我不逼他,他是军人,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我不能拖他后腿。”刘好好心里自然是期望夫妻团聚的,但还是以庄立军的意愿为第一考量。

他从来没有要求自己为家庭付出牺牲什么,她自然也不会提那样的要求,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她都无条件支持,于他们而言,家庭是温暖的港湾,而不是束缚住自己的绳索。

“你啊,就是太懂事了,最后累的都是自己。”

刘好好笑而不语。

“老爷子最近身体怎么样?”

“恢复得不错,除了手脚还是不利落之外,基本都恢复了,一直在复健,但毕竟年纪大了,还是需要时间的。”

“真是不容易,能够熬过这一关已经算是很难得了。听说他和宋晓悦正式离婚了?”史红关心地问。

“离了,毕竟都闹成那样了,不离也不好看。”刘好好一脸无奈地说,好在宋晓悦生的孩子多,她现在就是轮流在孩子那儿住,也不愁没地方养老。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过去挺温柔的一个人,谁能想到会失心疯做出这种事,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竟然连一点情意都不顾,也难怪老爷子伤心。”史红感慨道,她和宋晓悦虽然谈不上情谊深厚,但也有过数面之缘,对她的印象还挺好的,怎么也想不到会变成现在这样,“不过这事儿也都怪雷家,要不是他们挑唆,也不至于这样,这雷家和你们到底有多大的仇啊?怎么下这样的狠手?”

“谁知道呢?在京城的时候,就有不少人问我们,还有人想帮忙说和,偏偏雷家油盐不进,依旧处处针对我们,后来我回到南省后才有些想明白了,雷明凡是南省人,但在南省却没有影响力,还不如我们家老爷子,他这是因妒生恨吧。”

她这么一说,史红恍然大悟,“难怪他让雷平和桑云华过来,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那你可得小心,别让他们俩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嗯,他们到南省还不到一年,应该还在适应中,不会这么早早折腾一堆破事出来吧。”刘好好笑了笑。

第七百五十二章 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