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下去吧。”皇后娘娘遣退小宫女,带着指套的手轻敲了一下桌子,嘴角翘得老高,果然吗?这佟佳氏还真是学不乖。他想用温和的方式收回凤印,可惜,佟佳氏就是不领情。

那就别怪他来硬招!

皇后娘娘倒没为这件事纠结多久,在殿外活动一下,晚膳的时间就到了。吃过晚膳,华灯才初上,坤宁宫就迎来康熙的到来。

“你今天不是和皇阿哥们用膳吗?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不是还要改折子吗?”皇后娘娘很疑惑?

“皇后就这么不欢迎朕呐?”康熙好笑地看着皇后。

“怎么会呢?非常欢迎。”皇后娘娘心里说道才怪!

“皇上还没洗浴是吧?”皇后娘娘看着康熙没换下正装,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皇后要来帮朕擦背吗?”康熙的表情那叫一个不怀好意!

“做梦!”皇后娘娘丢下两个字,赶紧撤退,被康熙一个健步抓住。

帝后夜话(下)

等两人沐浴完,外边天色已经全暗,夜已来临。

大清帝国第一夫妻两人躺在床上说着皇家私房话。

“玄烨,今晚你就别想动手动脚,知道吗?我才醒来没多久,身子还没大好。”皇后娘娘很有警惕意识,躺在床上也要用棉被叠出一道楚河汉界出来。

康熙一看,瞪眼:“朕有这么急色吗?”

说着,康熙就要把棉被掀掉。

“你不急色,你饥渴!”卫逸星边说边把整个身子压在棉被上。

“皇后,朕知道你刚好没多久,怎么可能乱来?”康熙没好气地看着皇后犯傻的动作:“再说,皇后,如果你不想侍寝,直接把自己用棉被裹得紧紧的,不是更好?”

皇后娘娘一听,“哎,这是个好主意。还是你聪明。”

动手就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

康熙看了又好气又好笑,在一起都十二年了,还时不时犯傻。他就不信皇后能裹被子裹一个晚上!

“朕不会动你,你放心吧。”说罢,康熙躺倒了皇后身侧。

“呵呵,谢皇上金口玉言。”卫逸星打着哈哈地对身边的人说道。康熙的保证对于皇后同志来说相当于没保证,还说自己不急色?骗鬼吧,没准过几天后宫每月例日请脉案,就请出几个怀孕的妃嫔来。

两人又玩闹了会就安静了 ,谁也没先开口。

过了一会,

卫逸星受不了这种沉默,先问道:“玄烨,你今晚特意告诉我会过来坤宁宫,不是有话对我说吗?怎么现在反倒不开口了呢?”

“朕今晚来是想和你说说承钴。”老康打开头。

“,”卫逸星怀疑地看着他,“说承钴什么?”

康熙笑着看皇后,道:“亏你还是承钴,保成的亲额娘,承钴今年已经满十二周岁,是时候办差了,保成也到了听政的年纪,你忘了吗。明年大选也要给承钴指个侧福晋,再添几个房里人。至于嫡福晋,皇玛嬷说了,她要亲自给承钴挑,先不急。”

“有太皇太后把关看着,我还担心什么?太皇太后一向是疼承钴的。”卫逸星懒洋洋的说道。承钴就算没有继承权,嫡子身份也很敏感,孝庄主动揽过这事,他高兴还来不及。

“不过我还真羡慕你们清朝的男人,才十几岁,就可以有那么多女人,太幸福了。想当年我十三岁的时候连小女孩的手都没牵过。”皇后娘娘想着就歪了话题,“十三岁,都不知道发育好了没,下次我问问承钴。”

康熙没好气地敲了一下皇后的脑袋,“你又想到哪里去?这种话是皇后该问的吗?朕今天来不是和你谈要给承钴多少个女人的事,是承钴办差的事。你觉得让承钴去哪个部办差较好?”

“办差?去礼部吧。”皇后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朕认为承钴更乐意去兵部。”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你就装吧。”承钴作为皇后嫡子,大清正统到不能再正统的皇子。即使他现在已经失去继承权,在一些汉臣的眼里,承钴作为真正的嫡长子,依然有着最名正言顺的立储资格。若不是有一个同母嫡子小太子的身份挡在承钴面前,没准承钴依旧是个众人靶子,想脱开身都难。这是他和康熙一直避免谈到的一个话题。

一个有爵位的郡王爷,若再进兵部,被他掌了兵权,到时候他就会成为朝廷上的众矢之的。他的儿子不会害怕去争,而是不能主动争。皇后不想有一天康熙和承钴会父子猜忌,就像历史上废太子那般,康熙先是君,后才是父。皇帝希望自己的儿子不是虫,但不希望在真龙天子还活着的时候就变成能威胁他的巨龙。他的担心就算不说,康熙也明白。

就像皇后一直对小太子的教育,只要听顶头上司老康的命令就好,多做多错。皇后娘娘也是这么作风行事。

“朕知道你不想让承钴站在风口浪尖,但礼部确实不是好地方。”

“朝上的事不关我的事。儿子的工作你要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我也给不出好的建议,看着办就好。”卫逸星不耐烦了,康熙今晚来肯定不是单纯和他聊承钴,可是他到现在都没说到主题。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磨磨蹭蹭,倒是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

“呵呵,”

康熙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看了一眼毛毛虫皇后,双手交握枕在脑后,心想看来两人还是有点默契。

想了想就说道:“确实不止要和你谈谈承钴的事儿。你昏迷这么多日,凤印移交,虽然皇玛嬷说你醒来凤印就回交,但想来不是那么容易。”

皇后娘娘整个身子就一个脑袋露出棉被来,听到康熙的话,美目瞪了过去:“说不等于白说。我知道这些。你也别想那么多,该怎么做我知道,我会等太皇太后把凤印交回来,不会乱来,放心吧。”

康熙刚说那句并不是他原来想说的,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随口说了一句,现在听了皇后这么说,倒是有些尴尬。

“皇玛嬷收你的凤印,想来用意你是知道吧?”康熙又问道,他倒不介意和皇后说这些,皇后向来看得很清。

“我知道,所以我醒来后也没闹腾,不是吗?”

卫逸星想了想又说,“你是知道我的,你为了国家大事,帝国权力,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但是你也知道,我并不是单纯的卫逸星。从我成为你的皇后那一刻起,我就肩负了赫舍里家族的使命。我不能因为我是皇后,做出任何对赫舍里家族不利的,致家族于毁灭境地的事情。这些,我不说,你也清楚。这些年,我对赫舍里做的你也一一知道。我从未瞒过你。这么做不仅是因为我是皇后,更因为承钴保成,也因为你。”

“赫舍里是因为族旺才成为皇后,而不是因为成为皇后才旺族。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能当一个忘了自己根的皇后。即使我不是赫舍里昭容,我也没有任性的权利。”

“这次你们利用我昏迷无法管理后宫发作索额图,发作赫舍里家族,我无法说什么,谁的手段高杆谁就赢。朝廷上的事,你不跟我说,我也不知道。但是,玄烨,你应该知道我也会委屈。我这些年做的一切都被你皇玛嬷给否定了!这又叫什么事!”

皇后娘娘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十二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心里那种委屈还真不是揍人揍一两顿能发泄的。

他压制赫舍里家族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让康熙好管理!为了让赫舍里站稳一点!结果孝庄康熙就是看着刺眼,时不时踩上凑一脚,索额图也在一旁不甘寂寞的折腾,他容易吗?

康熙听到皇后的辛酸的语气,心里也不好受,他今晚来就是想要宽慰一下皇后,外加和他说说体己话。看着连脑袋都缩进被窝里的皇后,赶忙搂过来,轻声轻语的说道:“皇后,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再钻牛角尖也无济于事啊。”

“哼,合着不是你难受才这么说。”皇后的脑袋动了动,闷闷地说道。听到康熙说我而不说朕,他就知道某人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来当和事老。

“这件事最终对赫舍里氏造成的影响并不大,不是吗?”

“那是亏得那个犯傻的索额图收手得快!但是对我的影响可大着呢!”

“好啦,好啦,皇后。不气了。我和你说这些也是担心你对皇玛嬷心生间隙。现在说开了,不就好了吗?”康熙一瞧皇后已经发泄得差不多,才把今晚的主题说出来。

皇后一听,想着他和孝庄生什么间隙啊,他又斗不过那个女人。

“我哪里敢呐。太皇太后一只手指头就能灭了我。我还是老老实实呆着,才不敢心生间隙。”

“皇后,我是说心里话。我不想你对皇玛嬷有什么不满,也不希望皇玛嬷对你不满。”

卫逸星一听康熙这么说,当然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他敢这么跟康熙说话,发泄不满,是因为他能活进康熙的世界里,康熙真正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康熙这么说,也是希望他能够接受他的亲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孝庄太皇太后。一国之帝这么对他,说真的,不感动才怪。

“好了啦,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这么点小事,发泄发泄也就好了,没那么严重。你要知道我可是很听你话。你喊东,我绝对不敢往西。”皇后娘娘顺着台阶表忠心。

“呵呵,你啊,我喊东你是不敢往西,你会往北往南。真没见你什么时候真正顺过我。”康熙听到也笑道。

“你不要睁眼说瞎话,我不听话谁听话。”

“我眼睛闭着呢。”康熙闭上眼睛狡辩道。

“老康,我来陪你忆苦思甜吧。唱个歌儿给你听。”卫逸星一瞧坏心眼的说。

康熙哪能不知道卫逸星的小心思,他以前就听过,刚要阻止,卫逸星就吼道:“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死了爹娘…唔…唔”

康熙看准那一张一合的嘴巴,精准的堵上,这首歌儿可是堵心呐,想当年卫逸星对他的童年很感兴趣,听他说过后,就泪流满面唱出这么一首歌,还说是他真实的感受,歌词真是地描述他的童年,诠释起来最是到位。差点没把他噎死。他可听不出哪里像,可真闹心。

皇后自己把自己卷成毛毛虫,现在腾不开手脚,嘴被康熙堵上,挣不开,口又不能言。

康熙深吻了皇后一下,就不怀好意地说了一句:“皇后,你别点火!既然你这么主动,我也不好拂你意。”然后扑上去接着啃。

皇后同志冤死了,被占了便宜还要被这么冤枉!他点个屁火,动都不能动,连话都说不了!

果然这死老康的话是不能信的,皇后那个后悔呐。他当初干嘛要听康熙的话把自己裹得死死的呢?

一夜,康熙成功拿下皇后,为生出更多嫡子嫡女奋斗。

第二天,康熙上朝的时候硬是把皇后从睡眠中拉起来,让皇后好好伺候他穿衣洗漱,才大爷的走人。

临走时还不忘气气皇后,语重心长地对皇后说道:“皇后,昨个儿朕忘了告诉你,最近你和佟佳氏还是要好好相处。”

不用说,康熙也知道昨天的事情。现在又来吩咐他,别出手,存心让起床气极大的人气的差点脑充血。

“你就放一个万个心,本宫非常喜欢皇上的表妹,不会无缘无故骚扰人家!”说罢,滚回床上睡回笼觉。

睡了一会儿睡不着,就起身收拾好,唤来桂嬷嬷,彪悍地说道:“今日免了请安。昨儿皇后娘娘我累了一晚上。就这么对那些女人说。知道吗?坤宁宫休假,叫那群女人无事别来打扰。去慈宁宫,慈仁宫给你主子我请假去!”

“喳!”桂嬷嬷精神气十足的领命,说话气气那群狐媚子的事情她向来熟练,听了皇后娘娘这么吩咐,哪能不高兴。

“来人,传早膳!”

坤宁宫新的一天开始。

请安过招

皇后娘娘非常听话,非常心平气和地在坤宁宫呆了几天养身子。 在这个期间,除了皇后娘娘被慈宁宫,慈仁宫各申饬过一次,皇后娘娘过得可是轻松无比。

而今天,整个坤宁宫的假期也在女人们的每日请安提前结束。当然这不是皇后娘娘的本意,他是能龟缩坤宁宫一年就不会龟缩十一个月的人,外力总是破坏他美好日子的罪魁祸首。

“皇后娘娘,这各宫的人又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您的身体还没大好,就来打扰您。前几天那些个人还害娘娘被太皇太后,太后口谕申饬,让皇后娘娘您不得不提前接受妃嫔请安,可凤印却到现在都不交回坤宁宫!”桂嬷嬷说着牢骚话,手上却轻柔地给皇后娘娘戴上指套。

皇后听得桂嬷嬷的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身子早就大好,现在有些苍白是因为别的一些事,他昨晚在梦里被吓的,这些天,康熙又时不时来折腾一下他,导致他今天很没精神。不过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皇后娘娘不知道那时佟贵妃在慈宁宫怎么说,然后过没两天孝庄孝惠都申饬了他,让他心里好不郁闷。收回凤印的难度又加大不少。但不知道情况,他也不能冒然下手,只能提前结束假日,亲自到慈宁宫探探风。

“皇后娘娘,您要戴上这个嫩黄的头花吗?这个头花适合娘娘今天的装扮。”给皇后娘娘梳头的兰芬说到,拉回了皇后娘娘飘远的思绪。

“这个你比较懂,就照你说的吧。”皇后娘娘对这些可有可无,但今天还是听专家说的做,要和一群女人过招,在装扮上压人家一头,在气势上再压人家一头,这些不都是女人们最喜欢攀比的地方吗。呵呵,到时候气气她们也好。

“嗯,还是兰芬有眼光,这个头花戴上,皇后娘娘今天倒不显得气色不好,脸蛋白的跟陶瓷一样泛着光泽,看着倒更是漂亮。”卫怡馨从外面走进内室催皇后食早膳,好好看了皇后娘娘的装扮,夸赞道,何止漂亮,简直回到了十七八岁,青春无敌。

皇后娘娘鄙视了妹妹一眼,难道忘了他内心世界的那个真实的性别吗?他是一个无比坚强的男人,还是一个悲哀变成女人的男人。皇后娘娘心里小人狠狠地咬手帕,还漂亮?漂亮在有着康熙这个色狼的地盘上就是一个罪恶,一个错误。

皇后娘娘对康熙最近的骚扰怨念无比。起身站起来,踩着花盆底出了内室吃早饭。

很快,皇后娘娘就坐在正殿主位上,高高在上地看着各宫妃嫔按着秩序步入坤宁宫正殿,给他行礼请安。

皇后娘娘玉手轻轻一抬,让她们免礼,有资格坐下的妃嫔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由掌着凤印的佟贵妃得意地给他报各宫事务。

哼,如果他掌着凤印,现在就不用这么头疼还要听,以前请安她们只需要说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就OK了,现在,佟贵妃给他汇报,这是在挑他心中的刺吗?

皇后娘娘想着,就用手轻轻抚了抚额头,佟贵妃原本在汇报宫务,看到皇后娘娘故作娇弱状,刺眼不已,只能开口问道:“皇后娘娘身子还不大好吗?”

佟贵妃一开口,其他妃嫔也赶忙表示自己的关心。

皇后娘娘看了眼座下的妃嫔,然后突然娇媚的笑了笑,说道:“这些天,本宫倒不是身子爽利,还真是累坏了。皇上也叫本宫今日好好休息休息。可本宫不忍几个妹妹劳累,想着还是给众妹妹分担一些才是。”

佟贵妃心中那叫一个气,早知道就不问出口,现在皇后这么说,不正是指这些天她伺候皇上,伺候得太勤,她们这些妃子只能干看着干些宫务排排心中的寂寞?

这个皇后!

温僖贵妃看着佟贵妃的变了脸色,又看了其他妃子一眼,看到她们气愤的样子,都有些好笑。她可不敢笑出来,赶忙拿起茶杯装作喝口茶,掩住唇边笑意。

妃嫔们来坤宁宫请安分两路,一路由佟贵妃领着,一路由温僖贵妃领着,两人并肩进入正殿,显示低位的无差化。

惠妃纳喇氏就在佟贵妃的下首,轻轻地用脚动了动佟贵妃的衣角,佟贵妃感觉到动静,回了神,侧侧脑袋,接到惠妃的眼神,她才想起自己今天想干的事儿,心中又开始得意起来。

“皇后娘娘,这个月后宫请脉案,不仅先前永和宫有喜讯。延禧宫的宜妃已经有快三个月的喜脉。长春宫温僖贵妃也有一个月的喜脉。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佟贵妃说道这里心里就高兴,虽然不是她怀孕,但皇后那么得宠,不照样是一只不下蛋的鸡么?

“,这确实是后宫的大喜事。给皇上,太皇太后,太后报信儿了没。”

“回皇后娘娘,已经报信儿了。”佟贵妃答道。

皇后看了眼座下怀孕的温僖贵妃,宜妃,眼中都有掩不住的喜意,整个人都光彩照人。德妃因先前动了胎气,这些日子都在永和宫好好呆着养胎。

快要当母亲的女人是最美丽的。

被佟贵妃这么一说,他刚刚的装模作样就显得可笑没意义。合着有喜事也是他最后一个知道啊,那康熙来的时候也不说说,还得他今天出糗。

算,这一回合他败。

皇后娘娘按着规矩给长春宫,延禧宫一些赏赐,又说了一些好话,才领着这群女人来到慈宁宫,可惜只踏入慈宁宫的宫门,就被挡在门外。

孝庄知道今天皇后来请安,却让苏麻喇姑把她们都打发了。说她老人家身子不适,今日不用请安,都去慈仁宫吧。

皇后娘娘一听,这不是要躲着他吗。虽然孝庄这个名女人是怎么也不会承认的。但皇后见不到太皇太后,收回凤印的事还说什么?连可以说的人都没有,这不是让人气愤吗?

佟贵妃的嘴角可是翘得老高。皇后娘娘看着刺眼,要不是还要保持皇后的款儿,他还真想就这么掉头走人。慈仁宫什么的,见鬼去吧。

佟贵妃那时到底在慈宁宫说了什么,皇后娘娘也越来越好奇。他能猜出一点应该是药玉的事情,但能让孝庄对他这么生气,也真难得。他一定要查出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到了慈仁宫,太后等她们请安见礼后,免了其他妃嫔的礼,让嫔和嫔以下的女人们先退下,却单单让皇后一个人站着。

皇后娘娘大喇喇的站在殿上,孝惠不说什么,他也不说什么。寂寞的女人时不时出点幺蛾子,他要学会习惯。

皇后娘娘自我安慰道。

太后也就让皇后站着,她和佟贵妃,温禧贵妃,宜妃,惠妃,荣妃们坐着聊天,不是大家一起聊,而是一个一个关怀备至,对怀孕的两个妃子喜笑颜开,尤其是她喜欢的宜妃,赏赐的份额都快赶上人家温禧贵妃的份了。

皇后娘娘冷眼的看着这群女人和和乐乐,背后又能和睦到哪里去。站着就站着呗,他可是站军姿出身,这点罚站,算什么?

不过踩着花盆底,他的脚底生疼。

太后和妃子们聊完,看到晾得有些久的皇后,站得也有些不耐烦了,才开口:“皇后,哀家让你站着,自然有让你站着的道理。你也别心里难受,自己做些什么事,你自己心里也有数,作为大妇,要有大妇的作风,这些话也就哀家会和你好好说说。”

皇后娘娘被说得目瞪口呆,他现在可是一头雾水,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哪儿中招,只能怪他一时大意,龟缩坤宁宫龟缩得太顺畅舒服,才会让人上了眼药而不自知。

“谢太后训导。只是臣妾还是有些疑惑…”皇后娘娘想问问孝惠到底是什么事儿,

孝惠打断道:“疑惑什么!看来皇后还是需要好生反省一回。好了,谢训退下吧。”

这怎么可能,别以为打断了他的问话,他就会罢休,看到旁边几个妃子掩不住的笑意,尤其是佟贵妃!皇后娘娘心里一阵火大。

他答应康熙不和孝庄闹,孝庄也没给机会他闹。可他没答应康熙不和他嫡母孝惠闹!尤其是被这么不明不白的罚站指责。他最讨厌的就是喜欢绕弯弯的女人,尤其是喜欢绕弯弯却让人猜不出目的的女人。

“太后,您的话恕昭容难从命。”皇后娘娘硬气的说道。

“什么!你居然还不知悔改!”太后气急,宜妃赶忙上前扶住太后,轻声细语的给太后顺顺气。还给皇后娘娘使了一个颜色。

平时皇后娘娘肯定能看到,可是这时皇后心里也有气,皇后说到底也是一个有男人心男人直来直去脾气的人,依旧咄咄逼人:“太后,您今天罚我站,我认了也站了。你指责我的事,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我想问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有错吗?我做错的事是您查出来的,还是听说的,您一句都不说,您让我如何认错!”

“你,好啊,皇后,哀家年纪大了,也没资格说你了,退下吧。免得让人说哀家为难你,不待见你!”

“太后,您还很年轻。别用年纪大来打发我。今天我一定要知道我做了什么,让太皇太后,太后都这么生气!”皇后心里不平,孝惠这么罚了他,还说不是不待见他,难道真的要给他来个杖责,再明旨申饬一番才叫不待见吗?

孝惠听了皇后的话是真的是非常生气!当初她和太皇太后都看了佟贵妃拿来的碎药玉,在后宫呆了几十年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弯绕。她和太皇太后都暗查了一番,知道这是原先德妃六阿哥身带的药玉,孝庄宫斗经验更丰富,再细查一番,也就知道这药玉是用来做什么的。孝庄没说什么,只是把药玉的作用派人告诉太后。

孝惠得知药玉配合花香的危害时就想过事情的由头,德妃是不会害了自己的阿哥,佟贵妃在她主持宫务的时候也应该不敢下手,更何况佟贵妃主动把这事揭到两宫,她还养着德妃的四阿哥!所以佟贵妃被太后给排除再外。再深入查,也没查出结果,那么这事就只能发生在皇后掌凤印的时候。

若不是佟贵妃接过宫务,孝惠还不知道后宫现在就有这么阴私的手段谋害皇嗣。孝惠自己没有孩子,又早早当了太后,这方面的经验也少,可是看到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依旧非常愤怒。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皇后下手,但是这事出在皇后掌凤印的时候,她不警告不训斥一番,后宫以后还不闹翻天,皇上的血脉还有何安全可言!

孝惠今日的举动其实有很大程度是孝庄授意,但皇后对她的训导质疑,那就是对她的尊严的挑衅!她能做到太后这个份上,又如何能小看!

所以皇后娘娘没得到答案,被孝惠果断利落的轰出宫去了。

今天,他丢脸丢大了!

皇后使坏

慈宁宫。

苏麻喇姑坐在太皇太后身侧给太皇太后捏捏手臂。

“还是你贴心,别个什么人都不知道哀家的心意。伺候哀家也没你有心。”孝庄舒服的眯着眼,开口夸着自己的心腹。

“太皇太后说的是什么话。奴婢也只是做惯了而已。”苏麻喇姑笑着说道。

“听说皇后让太后给轰了出来?”

“是啊,太皇太后。”苏麻喇姑想到这事,觉得有些好笑,“皇后确是有些莽撞。”

“呵呵,”孝庄很没范儿地笑了,“前个儿的事,你也知道。佟贵妃拿来的药玉的事儿,哀家也把事情查了个透彻。佟佳氏做事急躁没耐心,这么急匆匆来两宫想撇清关系,顺便给皇后上上眼药。哀家怎么会不清楚。不过,孝惠她这辈子虽也是苦过来的,只可惜对子嗣这方面了解较少。所以孝惠知道这件事,纵然知道后宫多阴私,也很难从这些弯绕绕出来。你要知道,我们蒙古人都是急性子,脾气直。孝惠知道后,想得也直,佟佳氏肯定会被她摘出来。药玉的事情又查不到根底,那么她肯定会把事情算在皇后身上。毕竟,事儿查到时是发生在皇后掌宫务期间。”

“太皇太后,我们查到的事不是发生在佟贵妃娘娘掌凤印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