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美呢,就见叶水清开始瞪自己了,于是立即说道:“咱们分工合作,你负责在书店里面看看什么书卖得好,我呢就在外面看那些卖旧书的都是怎么卖的。”

“行,就这么办。”

两人说干就一刻也不耽误,第二天下班儿就直奔新华书店,叶水清进了书店后就觉得两眼一摸黑,根本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前世自己初中毕业后就没正经读过一本书,杂志倒是看过一阵子,后来也不爱看了,现在要她在书堆里看行情可真不是一般的难办。

“同志,我问下现在什么书好看?”叶水清跑到人多的地方,找了一个看着就挺老实的男人打听。

“这个要看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也不知道什么类型,我就是想了解下哪些书名气大还好看。”

“哦,你想了解这个啊,那我建议你先看些专业的书籍,比如《古代文学史》、《现代文学史》和《外国文学史》之类的书,这样你就能对古今中外的文学发展有个详细的了解,我个人是很喜欢看侦探小说的,不过不好买,现在书店里只有阿加莎克里斯蒂写的几本,一点儿也不全,你要是感兴趣不妨过去看看。”男人很是热心地给了叶水清不少的建议。

叶水清和那人道了谢,就去找那三本文学史,结果等看到了书才发现哪是什么三本,而是加起来一共七本,有的分上中下三册,有的分上下两册,和服务员要了一本翻开看了几页就看不进去了,但为了赚钱又不能不看,只能买回去慢慢研究,看了看书后面的定价都是一块三,虽然心疼钱不过这段时间她也受了不少靳文礼行事的熏染,知道有付出才有回报,想要赚钱就不能连本钱都舍不得下,于是咬了咬牙将七本书都拿在了手里,又去找侦探小说,没想到这回却是看了进去。

书店快要关门的时候,靳文礼站在路边看着抱着一厚摞书出来的叶水清,立即跑了过去将书接了过来:“媳妇儿,你买这些书干啥?”

“学习呗,我问了明白人,说是这些文学史都看完了就能了解哪些是好书了,我觉得还是买回去看好些,这样就是忘了也能随时拿出来看看,就是钱花得太多了。”

“那应该买,这个钱必须花,要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书就都买了,咱可不费这事儿来回折腾着看。”

将书放在自行车后面的架子上固定好,两人就一起回了家。

靳文礼厚着脸皮在叶家蹭了饭,又呆了一会儿就想走,却被叶水清给叫住了:“你等会儿再走。”

“怎么啦?”

“那个……,你进屋陪我聊会儿天,等我困了再走。”

靳文礼都听傻了,半天才挨近了叶水清眉开眼笑地说:“媳妇儿,你是不是想我了,其实我也挺想你的,那咱们进去吧,我陪你。”

叶水清一看靳文礼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呢,于是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你给我正经点儿,我是因为今天在书店里看了会儿侦探小说,写得可吓人了,现在一个人呆着有点儿害怕才找你聊天儿的,你可别臭美了?”

“什么名儿啊,就把你吓成这样儿?”

“《尼罗河上的惨案》我没看完,明天继续去书店要来看看。”

“买回来不就完事儿了。”

进了屋子叶水清坐到炕上,又让靳文礼坐到凳子上才说:“钱不是那么花的,好看的书多着呢,我还能都买啊,反正也是每天要去就在书店看呗,不就是脸皮厚点吗?我现在才发现其实我看书挺快的,不过主要还是书好看,要不是我今天买了书那个服务员肯定不能让我看那么半天。”

“那不行,我靳文礼的媳妇儿哪能挨别人的白眼,明天就买,一共多少本全买了,你要是不买我可生气啊。”

叶水清窝心地笑了笑,那书写得确实挺有意思的,情节特别勾人,于是点点答应了。

之后靳文礼拿着大茶缸喝着白开水,有一句没一句地陪着叶水清聊了一个多小时,叶水清开始感觉有些困了:“行了,你走吧。”

“用完就扔啊,媳妇儿,你也太不讲究了。”

“不然还能怎么着,我爸妈就在外屋呢,能让你进来就已经是开恩了,你还不知足?我现在已经困了,你别在这磨蹭,要是我一会儿又不困了,到时有你好看的。”叶水清将被铺好,枕头放好等着靳文礼出去。

“那你睡吧,我可不能影响我媳妇儿休息,书里写的都是假的,你不用当真,千万别害怕啊。”靳文礼在叶水清关门的同时又喊了一句,然后出了叶家院门,乐呵呵地骑车往家走,走到半路时又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叶水清和靳文礼一连跑了一个礼拜的书店,总算是弄懂了些皮毛,收获也不算小,于是靳文礼提议:“媳妇儿,明天咱休息一天不过来了,去看电影儿,好不好?咱们两个处对象这么长时间了,电影院一次都没去过呢。”

“行啊,有什么好片子吗?”叶水清也挺乐意放松一下,这些天她一口气看了好几本侦探推理小说,弄得心情都不是很好。

“去了你就知道了,保准你爱看。”

见靳文礼摆出一副神秘兮兮地样子,叶水清也不追问,只等着明天揭晓答案。

“看这个片子啊?”叶水清本想着靳文礼怎么也能选部爱情片儿和自己一起看,没想到竟然选了部谋杀的。

“你不是爱看破案的吗,我特意和人打听的,看过的人都说这电影儿特别好看!”

人家一心投自己所好,自己可不能不领情,叶水清没办法只好笑了笑和靳文礼一起进了电影院。

看书凭的是自我想象,看电影凭的是视觉音效氛围,叶水清耳边听着紧张的音乐,女人的惊声尖叫再加上血淋淋的画面,到底还是害怕了,不自觉地往靳文礼身边靠了靠,后来又用手挽住了他的胳膊,遇到惊险画面时干脆直接将头埋在了靳文礼的肩膀上不去看荧幕。

成了!靳文礼伸手环住叶水清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心里贼笑:还是自己聪明啊,要不哪会有这样的美事儿,能让叶水清主动对自己投怀送抱!

于是边乐边往四周看了看,只见也有几对儿和自己这边的情景差不多,不禁点了点头,还是电影院好,黑灯瞎火的谁也管不着谁,凡是带女朋友来看这部片子的肯定都是脑子灵的!

一场电影下来,靳文礼对叶水清又是摸头又是贴脸儿又是抚背的安慰,便宜不知占了多少,出来时就跟过年似的乐呵。

“你明知道我看侦探小说看得有点儿害怕了,你还挑这样的片子让我看,成心的是不是?”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叶水清有些想明白了。

“你是害怕,但不是也爱看吗,一举两得多好啊。”

“呸,我看就你自己一个人是一举数得,还好意思说呢,今晚上我肯定又睡不着了。”叶水清说着捶了靳文礼一下。

“我陪你聊天儿还不行吗,等你困了我再走。媳妇儿,我这骨头硬别打疼了你的手。”靳文礼嬉皮笑脸地握住了叶水清的手。

“不打你能出气吗,就会欺负我!”

“你掐我拧我都行啊,这样儿你不累,我还特别疼,多省事儿啊。”

叶水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手在靳文礼腰上掐了一下儿也没使劲儿,这下把靳文礼美得都快上天了:“哎,我媳妇儿不但人长得漂亮还特别温柔,我以后可享福喽!”

一路说说笑笑靳文礼和叶水清一起回了叶家,钟春兰看着一起进屋的两人直叹气,叶传义便说:“既然都答应了,就别再摆脸色了,年轻人在一起聊聊天儿也没什么。”

“我是认了,可总得让我缓一段时间吧,我还能立马儿就变得欢天喜地的啊。”钟春兰说完就去了厨房做水去。

“行啦,都七点半了,你回家吧。”叶水清看了眼墙上挂的钟,开始催促靳文礼回家。

“你又不困,我走了,你要是害怕了怎么办,我再等会儿。”靳文礼是能多赖一会儿就多赖一会儿。

“那你再呆十分钟,不能再晚了,要不我爸妈也睡不了觉。”

“行,七点四十我就走。”

“水清啊,水清,你们快出来!”还没过两分钟呢,叶水清就听母亲在外面喊自己,语气很是着急,于是和靳文礼对视一眼就快步走了出去。

“妈,怎么了?”叶水清刚问完就见院子里还站着一个男的,看岁数已经不小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爸,你怎么来了?”靳文礼吃了一惊,走上前问自己父亲。

这人是靳文礼的父亲?叶水清吃惊之余,有些弄不懂靳文礼的父亲为什么这时候会跑到自己家来。

“文礼,你赶紧和我走。”靳冠祥脸色异常严肃。

“爸,出什么事儿了。”靳文礼心也悬了起来,父亲这么急的找到叶家来,别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靳冠祥方才已经和钟春兰说了,这会儿自然也不会避讳叶水清,反正早晚也能知道,于是皱着眉说:“肖月波晚上去咱们家问你和水清的事儿是不是真定下来了,我和你妈就说差不多应该是定了,结果这丫头当场就哭了,劝也劝不住。刚才他弟弟又跑咱家去了,说他姐在家要割腕自杀,他爸妈想求你过去劝劝!”

靳文礼听完人立即就放松了下来:“爸,您也太实诚了,要自杀和自杀是一回事儿吗?我去了有什么用,我又不能娶她,反倒是更刺激她。”

“他弟弟说,肖月波指名儿要见你,你好歹过去露个面儿啊!”

靳文礼回头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叶水清说:“我去也行,但水清必须和我一起去,水清不去我也不去。”

叶水清一愣,不知道怎么矛头又转到自己身上来了,钟春兰不认倒霉都不行,人家闺女都是谈个一年半载的恋爱就顺顺当当地结婚,怎么轮到自己女儿身上就比台上唱的大戏事儿都多呢!

“水清啊,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也不能拿人命开玩笑,让你大哥和你们一起过去吧。”

“那行,我听妈的安排。”叶水清见大哥也从屋里出来了,知道他是听到了动静。

听我的你就不应该和靳文这个混混处对象!钟春兰暗地里瞪了女儿一眼,又看着他们出了大门才心烦意乱地关门进了屋子。

“一会儿到了后街,我先在外面站着,我怕我跟你进去事情会更难办。”叶水清出了门就和靳文礼商量。

靳文礼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儿:“不用,你就和我一起进去!割腕自杀?这是和我学呢,要论割腕这档子事儿,爷爷我就是她肖月波的祖宗,我倒要瞧瞧她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

 

☆、第27章

叶水清和靳文礼还有自己大哥叶胜强一起去了后街,靳文礼已经将他父亲劝了回去,没让他跟着过来,三人到了后街还没走出去多远就看见前面一户人家门前围满了人,叶水清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肖月波的家了。

等到快走近时就隐隐听见里头传来哭喊声,叶水清立即就有些怯步了,靳文礼见了则是回身握住了叶水清的手,推开人群硬是拉着她进了肖家的大门。

“月波,妈的乖女儿,荣权这不是已经去找过靳文礼了,他一会儿就能来,你千万别做傻事啊,你别吓妈妈!”王娟边哭边劝女儿。

“妈!我要见靳文礼,必须马上就见他,要是他真敢甩了我,您和爸就当白养我了吧,反正也是没脸活着了!”肖月波穿了件半袖衬衫,手里拿着块锋利的三角形玻璃搁在了自己的手腕子上。

叶水清站在靳文礼旁边看着披头散发的肖月波,先是扫了眼满地的碎玻璃,一看就是把镜子给摔碎了,再听她大喊大叫不禁有些生气,只为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就连父母的养育之恩都不顾了,肖月波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

“月波,文礼来了,你快把玻璃放下吧!”肖金东也是急得直跳脚,他虽然是有儿有女,不过一向对这个长女疼爱有加,溺爱得很,不得不说今天自己女儿能闹这么一出也是自己惯出来的,只是心里是明白了,可事到如今也不能看着女儿真去寻死啊。

肖月波听了顿时直起了腰拿眼睛四处搜寻靳文礼,当看到靳文礼真的来了心里顿时一喜,可随即也看到了和靳文礼手拉着手的叶水清,立即又变了脸,样子比刚才更加疯狂:“谁让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进来咱们家门的,让她滚!让她赶紧给我滚!”

肖家人见肖月波已经喊得快喘不过气了,又赶紧和靳文礼商量:“文礼,你看月波这么激动,要不先让你的这位朋友到外面呆会儿?”

靳文礼还没说话,旁边的叶胜强已经是生了气:“当我们爱来你们家呢,水清,走,跟大哥回去!”

“大哥,你先等等。”

靳文礼没松开叶水清,又拦住了叶志强,然后才满不在乎地回过头笑着说:“肖月波,水清是我未过门儿的媳妇儿,她劝我来我才来的,她走我就走。要说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不就不明白你寻个死为什么还非要我来瞧热闹呢,这时间也不早了,你要是真想割就快着点儿啊,我们家水清明天还得上班儿呢!媳妇儿,一会儿你把脑袋转过去,要不又该害怕了。”

叶水清没说话,只是瞪了靳文礼一眼,这人到底是来劝解的还是来添乱的?像他这么说话,肖月波不死都没处儿跑了!

果然,肖月波眼睛瞪得大大的,恨恨地盯着靳文礼:“靳文礼,你是存心想逼死我,是不是?好,你不用急,我只问你一句话,要是我现在说你要是不娶我,我立刻就死在你面前,你会不会答应娶我?”

“你全家都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答应,行了么?我也问问你,你还有完没完,我这是倒了什么霉才遇见你这么个拎不清的祸害,我还想求求你呢,你要肯放过我,我每天三柱香供奉,你看怎么样?”靳文礼变得越发没个正经,吊儿郎当地气着肖月波。

不过肖月波这回还真没生气,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冷笑一声:“你一天九柱香都没用,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我要让你们这辈子都忘不了,是你们两个害死我的!”话一说完就闭上眼睛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下子。

肖金东、王娟和肖荣权立即冲了上去,哭喊着让赶紧送医院。

叶水清见状也要冲过去,靳文礼没让,而是独自走到肖月波面前看了看她的伤口,语气正经起来:“你们不用着急,给她涂点儿药水就行。肖月波,你这求死的心也不诚啊,就这么轻轻划了一下子,顶多就是破点皮儿,你是故意吓你父母,还是逗我玩儿呢?”

“靳文礼,你别激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我看到时姓叶的狐狸精还会不会跟你在一起!”肖月波看着自己冒血的伤口,脸色煞白也是有些吓着了,但还是蛮横地推开了自己的家人,又要去捡玻璃。

“肖月波,我也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有完没完?”靳文礼语气中带了些许怒意。

“没完,怎么着,你不是不管我吗!我告诉你,今天晚上没个结果我就没完了,瞪着我也没用,想死就不是能看住的事儿!”肖月波大声和靳文礼叫嚣。

“文礼,算阿姨求求你,你就先让着她些吧,等过后儿我们肯定劝她,啊?”王娟眼看不是事儿,只能哀求靳文礼。

靳文礼轻笑:“阿姨,您放心,这事儿交给我。”说完便从地上捡起两块碎玻璃,将其中一块递给了肖月波。

“拿着,肖月波,我今天就奉陪你到底,你看这样儿好不好?为了水清不背负你强加在她身上的恶名,也为了以后水清能心安理得地和我在一起,你割一下儿我陪你一下儿,怎么样?你不是想死吗,我给你打个样儿,你得割深一点儿才行!”

肖月波傻傻地看着靳文礼说笑一样地又极其潇洒地在他自己手腕上也划了一下,就那下手的姿势一看也知道比自己不知狠了多少倍,立即就呆愣在了当场,不只是她,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靳文礼拿着滴血的玻璃,靠近肖月波:“看见没有,这才是真想死呢,我割完了,你继续呀。”

肖月波被靳文礼诡异的样子吓住了,随着靳文礼前进的脚步开始一步步往后退:“你、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

“我成全你啊,让你看看这伤口深不深,你看我这手腕子里的骨头都要露出来了。”

“啊……!你别过来,我不看,我不看!妈,救救我!”肖月波崩溃了,刚才割的那一下已经让她很疼了,如今哪还禁得起靳文礼的惊吓,只能闭上眼摇头抗拒着他快要递到自己眼前的手。

靳文礼在距离肖月波两三步时停了下来,略弯下腰对着还在大叫的肖月波低声说道:“你赶紧继续划吧,我的血比你多,你肯定比我死得快,到时我去医院包扎一下儿就行。到时你死了,我就可以彻底放心了,以后我和水清才能好好儿过日子,肖月波,你怎么还不死呢?”

“靳文礼,你个王八蛋,你给我滚!我才没那么傻,我为你这个混蛋死我才是傻子,我对不起我爸妈把我养这么大!你等着,我肯定会过得比你好,我一定要让你后悔你今天的一言一行,也一定要让叶水清那个狐狸精后悔嫁给你这个一事无成、丢人现眼只会练摊儿的混混!”

肖月波终于是被靳文礼给气疯了,挥舞着手中的碎玻璃声嘶力竭地喊着。

叶水清也反应了过来,迅速朝靳文礼跑了过去,拉着他就往外跑:“你还真是有病,你割腕做什么?赶紧的,去医院,谁有车麻烦借我一下!”

这时街上有好心人回家取了辆自行车借给了叶水清,叶水清二句没说,只道了声谢就直接骑上车载着靳文礼,歪歪扭扭地往医院去了。

看着妹妹熟练工种似地一气呵成带着靳文礼这个大老爷们儿越走越远,叶胜强知道这两人是彻底将自己给忘了。

无奈地笑了笑,今天他算是领教了靳文礼眼都不眨一下就割肉的魄力,倒也真是服了他这种为了和小妹结婚命都不要的劲头儿,心里也替父母叹气,既然遇上了这么个无赖,再反对也没用,不如顺其自然吧,自己回去要多劝劝父母才行。

叶水清和靳文礼到了医院直接先去了一楼的急诊室,当看到坐班儿的是王大夫时,靳文礼的脸当时就垮了,这是什么样儿的孽缘哪,三次都遇见他!

“哟,这不是靳文礼吗,你是故意挑我在的时候才割腕吧?”王大夫一见叶水清和靳文礼就乐了。

叶水清哪有王大夫这份开玩笑的心,将靳文礼扔在急诊室就跑出去挂号。

“哪能呢,我瞧着您才奇怪,怎么白天晚上都能看见您呢?王大夫,看在咱们老相识的份儿上,您可千万手下留情啊!”

王大夫郑重地摇了摇脑袋:“那不可能,我肯定是一次比一次下手重,我想看看你到底知不知道害怕,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叫疼,这回是用什么东西割的?”

靳文礼苦着脸说:“碎镜子。”

“那得深层消毒才行,然后打针,今天伤口缝合就不给你缝平行针了,换个十字形的,怎么样?”

这还有花样儿啊?靳文礼看着笑得很是和善的王大夫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儿。

等伤口都处理好之后已经快十一点了,叶水清推着车和靳文礼慢慢往回走。

“你生气了吧?”靳文礼知道这次自己肯定又惹叶水清不高兴了。

“我能不生气吗?你这是形成习惯了还是怎么的,不割你那手腕子就解决不了事情,是不是?”

“水清,就这两回发生的事儿,我不这么做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这回一劳永逸地解决了肖月波,以后再没任何事能挡在咱们之间了。”

叶水清直叹气:“你的手段也太过激了,肖月波估计吓坏了。”

“她自找的,我还没半夜去她屋子外面扮鬼呢,要是那样儿精神病都能给她吓出来!”

“你可真能耐啊!我说靳文礼,你就是割腕能不能也换一换手啊,你总可左手来也不怕把自己割残了!”

靳文礼嘿嘿一笑:“右手不是有准头儿吗,左手掌握不好轻重,只能吃点亏了。”

“你这还成了技术活儿了!”叶水清失笑,不过想想靳文礼说得也有道理。

“可不是,独门绝技。”靳文礼还挺得意。

“那你在我面前割的那次,不就是骗我的了?”

“不是、不是,第一次我也是摸索着来的,当时弄不好就有生命危险,我可没骗你!”

叶水清真是拿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没辙,瞧那样子就像疼的不是他自己似的。

靳文礼先是送叶水清回了家,然后自己才骑车回去,第二天又将车还给了后街的那户人家。

肖月波事件平息后,叶家不得不将叶水清的婚事提上日程,同时也都认清了再也不可能不承认靳文礼这个叶家唯一女婿的身份,只好开始商量两人的婚事。

其实按照靳文礼的意思就是挑个日子带叶水清去自己家里见父母,然后再找个介绍人上门儿提亲,最好是年前就把婚结了。

叶水清算了一下,要是冬天结婚,那还真就是对上了自己当初和崔必成结婚的时间。

只是靳文礼算计得挺美,架不住丈母娘钟春兰心里有气,钟春兰坚决不同意这么匆忙地就把女儿的婚事办了,又说大冷的天儿请客也不方便,女儿也不能穿得漂漂亮亮的,所以非要等到来年“五一”春暖花开再结婚才行。

靳文礼再有脾气,到了丈母娘面前也要低头,心里急得不行也只能咬牙再忍大半年,平时在叶水清面前则是成天唉声叹气,逗得叶水清直乐。

之后叶水清又挑了个休息日,准备去靳文礼家拜访,在单位没事儿的时候就想自己应该给靳文礼的父母买些什么东西好。

正想得认真,就见几个老师推门儿进来了,看见自己在屋里时都捂嘴直笑。

“你们这是怎么了,笑什么?”

有人过来拍了叶水清一下儿:“早就听说崔园长在厂里的时候就对你特别痴情,可你就是不同意,非要和靳文礼处对象,这回你可是如愿了,准备见公婆去了?”

“那都是很长时间的事儿了,我是要去靳家,这也值得你们笑?”

“我们不是笑这个,我们是笑崔园长也挺逗的,你不是明年结婚吗,人家可是比你动作快,刚才在外面遇见他了,说是12月份就办婚事呢!”

什么,崔必成要结婚了?这不可能吧,没听说他有对象啊!叶水清有些傻眼了。

“真的吗?那他结婚的对象是谁啊?”

“女方听说家里条件不错,父亲是区里的领导干部,好像是姓肖,叫什么可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