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屋里沉默半晌,就听靳冠祥说:“报应!老三心眼儿多,现在却是精过了头儿,竟让她媳妇回娘家去告状闹事!老伴儿啊,这都是当初他害了人才得的报应,唉!”

佟秀云也点头:“字据写给他们吧,咱家认了!”

又犹豫了半天,靳冠祥到底给黄家的人写了保证书,保证决不让黄金华去做人、流,黄金华的妈老黄太太这才带着人神气活现地走了出来:“就是有字据我也不信,金华没生之前先去我家住着,看你们还能耍什么花样儿!”

说完就让人将刚才在屋里时给黄金华收拾好的包裹拿了出来,带着黄金华离开了。

叶水清也气得不行,哪有这样愚昧的人啊,明知孩子有病还要生,这不是找罪受吗,看着一脸轻松的靳文业,叶水清到底还是冲他喊了过去:“你脑子有病吧,带着人来作自己的父母,爸妈还能害你吗,你就等着报应吧!”

“弟妹你这是怎么说话呢,那是我儿子,生下来无论什么样儿我都受着,你还是别操心了!”

“水清啊,别和这个畜生多说,咱们回屋!”佟秀云拉着叶水清让她回屋,叶水清直到躺在炕上心跳还快得很,这一晚上又惊又怕还带着气,是再怎么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也没心情上班,先是到单位和李昌请了假就又赶了回来,她怕靳冠祥老两口儿气出病来,还是多照看着些比较好。

靳文礼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兴冲冲地回来了,回来之后直奔自己屋里,没想到推开门一看叶水清居然在家上去就抱住了猛亲:“媳妇儿,我正想换身儿衣服去你们单位找你呢,哪曾想这一眼就看见了,可想死我了,你想没想我?想没想?是不是为了等我才请假在家的?”

叶水清连忙推开靳文礼,又拉开他要拽自己裤子的手:“你快去看看你爸妈吧,昨天都要让你三嫂娘家人吓死了!”

靳文礼一呆:“怎么了,老黄太太好长时间没上咱们家来挑理了,这回又是什么事儿?”

叶水清就将昨天半夜发生的事说给靳文礼听了,靳文礼听完眉毛就立了起来:“没吓着你吧?”

见叶水清摇头便立即转身往外走,经过厨房时顺手拎起了一把铁锹:“靳老三在哪儿呢?我先收拾了他,再去老黄家要人,反了他们了,一群不通人性的东西!”

☆、第41章

“靳老三,你给我滚出来!”靳文礼拿着铁锹站在靳文业屋外面喊,只是里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文礼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回来就嚷嚷?你三哥不在家。”佟秀云和老伴儿听见小儿子的声音就赶紧都跑了出来,叶水清则是将靳文礼手中的铁锹夺下来,她可不想闹出人命。

“妈,你和爸都别管,我今天非教训他不可,然后我就去老黄家要人!”靳文礼说完气得又上去踹了一脚靳文业屋子的门。

“你三哥昨天就跟着你三嫂去了黄家,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你累了好几天了,先回屋里歇着吧。”靳冠祥劝着小儿子。

靳文礼又站了一会儿,人既然都没在家那他再生气也没办法,只好不甘心地转身往回走,结果一转身却正看见从外面推门进来的靳文业!于是快步上前,在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举着拳头就狠狠地对着靳文业的脸挥了上去!

今天也该着靳文业倒霉,他是想着趁靳文礼出门儿在外,赶着回来再给自己和黄金华拿几件衣服,然后再回丈母娘家住些日子避避风头,没成想到底没躲开。

他是自认没做错什么事的,之所以躲着靳文礼也是因为怕他犯混,有理讲不清,到时自己吃亏不划算。本来他就从来没打算过让黄金华做什么检查,谁家不都是等快生的时候才去医院的,也没见哪个孩子出什么毛病。

偏偏黄金华昨天感觉肚子难受,自己又没在家,爸妈一着急就带着去了医院,结果却弄出个肢体不健全,这不是胡说吗!孩子还在肚子里就能看出来缺胳膊少腿儿了?他就不信这个邪,自己身体什么毛病都没有,孩子怎么可能有问题,说什么他也不能让自己的大儿子莫名其妙地就没了!但也知道想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反驳不了家里的,自己妈又把医院那些狗屁大夫的话当成圣旨一样,不过幸亏自己脑子快,悄悄儿地让黄金华回娘去告了状,他就知道黄金华她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果不其然这个老太太将八个子女都找来了,也唯有这样自己的孩子才能保得住。

“哎哟!”靳文业正想着心事,进了门还没等抬头呢,就感觉鼻梁子一阵巨痛身子晃了晃站也站不稳,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

“靳文礼,你反天了,是不是,我可是你三哥你就敢打我!”靳文业捂着脸半天才缓过来,抬眼看去见是靳文礼瞪着自己,心里一颤,但也不服气。

“我打的就是你靳老三,你就是个王八蛋,什么缺德事儿你都做!”靳文礼指着靳文业骂,接着还要上去打,却被靳冠祥给喝住了。

“老四,不许再打了!”靳文礼回头看了眼恼怒的父亲,在叶水清的拉扯下只好退了回来。

这时靳文业也吃力地站了起来:“本来就是,你凭什么打我,我自己的孩子用得着你操心吗?老四,你别多管闲事儿,要想管让你媳妇儿自己生一个去,到时你愿意怎么管就怎么管,我家的事儿你少操心!”

“你他妈的爱生什么就生什么,我打你是因为你连自己爹妈都算计,靳文业,你等着报应吧!”

“别动不动就来咒念谁这一套!爹妈怎么了,五个手指头长短还不一样儿呢,一碗水总有端不平的时候,这家里的人都看我不顺眼当我不知道吗,我五官长得不端正还是爹妈给的呢,我怨过谁了?孩子是我靳文业的,好坏我自己兜着,你管好你自己得了!”

“行了文礼,别和他说了,我和你妈也累了,操不起这个心。老三,你眼睛的毛病是天生的,我和你妈是生了你,但也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更没有瞧不上你的时候,你心里要是这么想只能说是我们没教好你,让你尽往歪处想,不走正路,你好自为之吧。”靳冠祥是真的伤心了,被自己的儿子怨恨在心,他是既难受又生气。

佟秀云眼里也透着失望:“你把金华接回来吧,还有那么长时间才能生呢,总在娘家住着也不像样子,你也说了孩子是你自己的,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和你爸不会再多说一句。”

看着自己爸妈脚步蹒跚地离开,靳文礼指着靳文业说了句:“你就是个混蛋东西!”然后头也不回地拉着叶水清也回了屋子。

进屋后,叶水清见靳文礼满头的汗就劝他:“你三哥鬼迷心窍了,不相信检查结果,咱们再着急也没用,谁也不想让他自食恶果,但他自己非要往肚子里吞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我给你弄点水你先擦擦身子吧,衣服换下来我正好洗一洗。”

靳文礼听话地脱了衣裳,也没用叶水清动手,自己弄了一大盆温水,拿手巾沾湿了细细地擦了一遍身子,然后换上干净的背心短裤,感觉凉快不少,火气也消了些。

“我本来还高兴呢,没想到回家就碰上糟心事儿。”

“那就先别想你三哥了,和我说说高兴的事儿吧。”叶水清想引着靳文礼讲讲收购国库券的情况,这样也能转移下注意力。

果然靳文礼来了精神,脸上也有了笑容:“媳妇儿,这回可真是赚着了,我给你打电话不是说十块钱面值的五块钱就有人卖吗,后来价儿更低了,还真有人只认现钱,两块钱都愿意卖,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收了!”

“啊?这也太傻了吧,亏这么多钱也卖?”叶水清听了有些不敢相信,那照这样下去的话,靳文礼这买卖也太好赚钱了。

“主要是他们不相信国库券到时候能兑现,再说家里都穷得很,一年后的事儿也没人敢想,吃得上饭才是最重要的。”

叶水清叹息:“也是,一年后就是给他们二十块也要让人家现在能活得下去呀。本来我还想着给你做几个好菜呢,现在也没心情了。”

“你就是做了,我也没心情吃,一会儿咱们一起把钱算算,我也好和杨乐说去。”

叶水清点头答应,但还是先给靳文礼做了碗过水面,又炸了酱在里面点了少许的清醋,凉凉快快儿地给他拌着吃了。

等靳文礼吃完后,两人一个记一个算,最后才发现五百块现金都没花出去。

“这样不行,看来周边的地方我都要转一圈儿才行,这量太少了,利再大赚得钱也有限。”靳文礼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多走些地方。

叶水清也挺赞同的:“也对,不过就是你太累了。”

“赚钱还能怕辛苦?再说这钱赚得也容易,我再累心里也高兴啊,只是辛苦你多照看着些我爸妈了,我二哥和三哥是指不上的。”

“放心吧,你不说我也会留心的,你还饿不饿,天都黑了,我再做点儿吃的吧。”

“不用了,气都气饱了,现在困得很,睡觉吧。”

叶水清知道靳文礼累坏了,于是帮他铺好被,关了灯也跟着躺了下来。

“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不热啊?”叶水清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就感觉靳文礼往自己这边贴了过来,手也搭上了自己的腰。

“嗯,是热,不过这些天可把我给想坏了,还是搂着自己的媳妇儿才能睡得舒服,热也要搂着。”

叶水清轻笑:“你出门儿这些天,就没遇见个瞧得上眼的村儿里姑娘?”

“看上我的村花是不少,不过我严守阵地,所幸没有失守,等我缓过乏你就知道我存了多少粮了。”靳文礼边说边撩开叶水清的衣服,来回揉、捏,嘴角带着笑。

“呸,你就吹吧,从未婚女青年到村花让你说个遍了。”叶水清实在是热着慌,拉开了靳文礼的手让他离自己远点儿。

靳文礼吃吃直笑:“知道你还问,媳妇儿,你过来点儿,搂着睡我呗。”说完也不管叶水清如何,自己身子先往下窜了窜直接钻到了叶水清的怀里。

叶水清脸一热,但也确实是想念靳文礼了,就没再推他,不过不大一会儿又忍不住出声了:“你轻点儿,行不行,咬得怪疼的?”

靳文礼略松开了嘴,声音有些发闷:“我就是含、着也没使劲儿啊,媳妇儿,你身上真香。”

感觉靳文礼又埋在了自己胸、前,叶水清也没办法,忍着些许刺、痛随他去了。

“不行!”过了半天就听靳文礼嘀咕了一句,接着人也翻身坐了起来又压、住了自己。

“你干嘛,不是累了吗,怎么还不睡觉?”

“再累也睡不着啊,憋得不行,不信你摸摸。”

“流氓!”叶水清小声骂了一句。

“和自己媳妇儿耍流氓天经地意,真是想死了!”靳文礼动作迅速得很,先是趴在叶水清下面闻了一口,然后又半跪在炕上,根本等不及叶水清准备好便用了力气。

叶水清疼得轻呼一声:“疼死了,你不能等一会儿吗!”

“媳妇儿,我知道弄疼你了,不过再让我等一会儿,那还不如让我死了呢,你忍一忍啊,一会儿就好了。”靳文礼先是直着腰,接着又紧紧抱住了叶水清,不停地粗、喘着。

叶水清过了一会才好些,也不那么疼了,又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一样,身上也是一会热一会冷的直哆嗦,一时忍不住双手搂上了靳文礼的脖子亲了亲他。

突然靳文礼狠、动几下就停住了,黑暗中就听他笑着说:“这么快就完了。”

“那你还不下去?”叶不清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哪能下去,好几天没做才着急的,这次肯定时间长。”

叶水清听了心里叫苦,自己也是挺享受的,关键是靳文礼一折腾起来就没完没了啊。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靳文礼到底还是被叶水清给踹了下去。

开了灯,叶水清擦了一下,不禁气道:“你看看,都出血了。”

靳文礼看着手纸上淡淡的血迹吓了一跳,连忙跳下炕,往盆里倒了水端过来:“都怪我,媳妇儿,你疼不疼?我给你洗洗。”

“一边儿呆着去,我自己洗!”叶水清下了地,将盆拿到一边儿背对着靳文礼开始清洗,其实刚才还是有些疼的,不过这会儿已经好多了,没什么大事儿。

靳文礼抻着个脖子在后面偷看,边看边馋得直咽口水,自己还乐:“媳妇儿,刚才看手纸上的血,我感觉就跟又过了一回洞房夜似的,你让我帮你洗呗,你自己也看不见。”

“不用看,你赶紧给我转过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看呢。”

“我是光明正大地看,我自己的媳妇儿我还不看个够啊,你不上来我也睡不着。”靳文礼说着手又摸上了叶水清光、滑的背,从上到下地揉、按,叶水清烦得赶紧简单洗洗完事儿,关了灯催促靳文礼睡觉,靳文礼终于老实了,没过多久小呼噜儿就打了起来,叶水清总算是松了口气。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叶水清见靳文礼还沉沉睡着,就没叫醒他,自己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吃了早饭推着车准备上班儿,等出了院子就看见郑国芳站在屋前冲自己笑。

“水清,上班儿去啊,这两天你们那边儿可够热闹的,半夜唱大戏不说,昨天文礼还把靳老三给打了吧?”

叶水清听完郑国芳的话心里就来气:“二嫂,你既然在家怎么也不出来帮忙?”

“姓胡的破鞋跑到他们屋里的时候谁又帮我了?我才不管他们老靳家的事儿呢,我只管好我自己就行,打得越热闹我越高兴!”郑国芳说完转头儿就回了屋子。

自己难道没帮她吗?靳文礼不也是一直向着她说话吗?这女人真是忘恩负义!叶水清惹了一肚子气也只能认了,骑着车去了单位。

快中午的时候和李昌说了自己要去出版社给李茹结账,李昌笑着说:“你太着急了,我妹妹最信得过你和文礼,天这么热还是别赶着过去了。”

“那可不行,因为文礼出门已经耽误几天了,我可不能让李茹为难,这又不是她自己的买卖,我一会儿就能回来。”

“慢点儿骑车。对了,水清,你和小茹关系好,你劝劝她,让她离姓杨的远点儿,要是让我妈知道了,还不一定能闹出什么事儿呢。”

“我知道,放心吧。”叶水清笑着答应了。

快到出版社的时候,叶水清就看见李茹站在马路边上,刚要喊她却又发现她脸色不是很好,正将手里的一个信封朝旁边的一辆小汽车摔了过去。

叶水清立即加快速度往那边骑。

“李茹,你怎么了?”

李茹脸色发青,看见叶水清就拉住了她的手,指着那辆小汽车直结巴:“水清,你赶紧、赶紧让、让他滚!”

叶水清扶着李茹,顺着小汽车的车窗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见杨乐正坐在车里笑呢!

 

☆、第42章

“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慢慢儿说,哪能在街上就吵呢。”叶水清搞不明白杨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这个大少爷做了什么,能把李茹气成这个样子。

“水清,这么巧你也过来找李茹啊,我的事儿你可能已经听说了,这几天感觉身体状况挺好的,就过来给她送误工费和伙食费,谁知道她突然就生这么大的气。”杨乐语气稳稳当当地,和李茹的急躁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叶水清听完就把李茹拉到旁边劝她:“你脾气也太急了,不就是五十块钱吗,大不了以后找机会买些礼物还回去,哪至于气成这样?”

“哪是五十,是二百块!他直接进的我办公室当着所有同事的面儿递给我二百块钱,还不说话就是笑,我这以后还说得清楚吗,谁还能给我介绍对象!”李茹恨恨地瞪着杨乐,声音更大了。

杨乐这时也从车里走了下来,到了两人身边,脸上已是没了笑容,语气也变得很低落:“我知道我不应该去你们单位找你,让你被同事笑话,笑话你和我这样一个浑身是病的人做朋友,看来除了文礼之外我是真不应该奢望再交到一个不视我为负担的朋友了,我现在就跟你道歉,对不起。”

“杨乐,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你是负担了?是你先拿钱压人还不说明原因,故意让别人误会我和你有其他关系的,你现在还在水清面前颠倒是非黑白,你有没有良心!”李茹简直快被杨乐歪曲事实的言论给气倒了。

叶水清来回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只觉得杨乐倒是没什么,反倒是李茹一副像是要犯病的样子,不禁想着这个杨乐真是够厉害的,还好自己多活好几十年,才不会被他给蒙住。

“杨乐,其实李茹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看待的,今天之所以这么生气主要是因为她单位同事给她介绍了个对象,感觉挺好的,你们关系再好以后也应该多注意些,要不李茹以后在单位还怎么做人,你说是不是?对了,文礼昨天已经回来了,估计这两天就能过去找你。”

叶水清笑着和杨乐讲道理,又注意他的反应,就见杨乐听自己说李茹有对象时,眼里似闪过一瞬间的阴郁,只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要不是自己留了心还真发现不了他这种情绪变化。

“原来是已经处男朋友了,那确实是我莽撞了,只是这钱我是真心想给你的,对于上次在医院你被我父亲困住的事情我感觉很愧疚,这些钱只是表达我的歉意,我真没其他意思,那男的在什么单位能和我说说吗?”杨乐非常诚恳地跟李茹道了歉。

李茹仍是很生气,不过尽量控制自己的态度,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和缓些:“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钱我肯定是不会收的,你还是拿回去吧,至于那人的单位,我也只和他见过两三次面而已,没必要现在就介绍给你认识,等稳定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杨乐闻言淡淡一笑:“那我还能找你聊天儿吗,我其实就是太闷了。”

李茹最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见杨乐一再服软就觉得不好意思了:“当然可以,但不能影响我的正常生活和工作,要不这样,我可以像文礼哥那样,抽空儿去你家看你好不好?”

“那太好了,我不想耽误你的休息时间,毕竟你礼拜天还有自己的事要做,要不就周一到周六你下班的时候去我家吧,饭也可以在我家吃,反正保姆也是做那么多,你来了我也算有个伴儿,然后我们可以聊聊医学方面的专业知识,晚上我还可以让人送你回家。还有我认识一位军区医院的医生,虽然年轻可技术很过得硬,平时也经常帮我看诊,你可以把你母亲的病情和她说说,看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真的啊?那行,我一定过去,你快回去吧,天气这么热别晒出毛病来。”李茹此时已是满脸的笑意送杨乐回了车里。

唉,真是个实心眼儿的傻姑娘,这不是让杨乐的哀兵之计给圈进去了吗,还乐呢!这回可好,周一到周六都被杨乐给约走了,还处什么对象啊!

叶水清可以很肯定李茹没理解杨乐的意思,这小姑娘保准儿以为杨乐说的是周一到周六随便哪天抽空儿过去杨家就行,而杨乐却是很有心计地在玩儿文字游戏,到时要是李茹发现问题所在反悔了,这个杨乐必定还要犯病。

不过自己可管不了这些,让他们自己闹去吧,等杨乐走之后,叶水清和李茹结了书款又说笑一会儿就回厂里去了。

之后几天,靳文礼去杨乐家商量了情况,杨乐也觉得应该抓住现在这个大好时机,尽量多收购些国库券,建议靳文礼多走些地方,要是钱不够他再想想办法,靳文礼听了很高兴,回到家就和叶水清商量,能不能把自家的钱也全都投进去,这样只坚持过一年苦日子就能获得巨额回报。

“杨乐不是肯出钱吗,为什么还要动家里的钱?”叶水清因为过惯了苦日子,所以特别害怕自己手里没钱。

“我们自己的钱不用和杨乐分成儿啊,赚多少都是我们自己的,媳妇儿,你别看眼前吃苦,等明年这个时候咱家就来钱了。”靳文礼知道叶水清害怕,就开始劝她。

叶水清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按靳文礼说的做,于是过了两天就将家底儿全拿了出来,又不放心地嘱咐着:“这月工资还没开,我只留了二百块钱应急,你千万别把钱弄丢了。”

“放心吧,媳妇儿,我做事稳着呢,还是媳妇儿你最通情达理,思想开放。”靳文礼将叶水清捧得老高,叶水清听了抿嘴儿直笑。

接下来的日子,靳文礼四处奔波,就盼着能将手里的钱都花光才好,人也晒黑不少,不过身材却显得更健壮了,功夫不负苦心人,不到两个月终于收够了五千多块钱的国库券,只等着第二年兑现,这事儿办完之后他人依然没闲着,又开始继续摆摊儿卖货,想尽量让叶水清能过得不那么清苦,叶水清感动的唯有在有限的条件下,变着花样儿地给靳文礼做些好吃的,把家里的事情都照顾好,不让靳文礼分心。

礼拜天儿的时候,叶水清将自己和靳文礼的衣服裤子,还有换季要穿的衣服都拿了出来,该洗的洗、该晒的晒,整整在院子里晾了两大排。

擦了擦手叶水清回屋子准备把脏水倒了,可刚走到门前就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自己裤兜里有五块钱她忘了拿出来,这会儿沾了水可别被自己给洗坏了,于是转过身又匆匆往外面走。

只是她将两排衣裳裤子来回都翻了个遍儿也没找到那五块钱,这下可忍不住着急了,五块钱可不是小钱,自己和靳文礼现在都是省吃俭用的,五块钱正经能过好长一段时间呢,正急得直冒汗无意中一回头却看见黄金华在屋里探了下脑袋又立即缩了回去。

叶水清心里顿时就起了疑,黄金华和靳文业早就从黄家搬了回来,只是靳文业基本不太和他们说话了,黄金华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样吃喝说笑,挨家串门儿。

靳文礼早就说过黄金华手脚不干净,而且自己刚才进屋的时候余光正瞄见她正往外走,按理她不应该再回屋里的,而且刚才还那样偷偷摸摸地盯着自己看,应该是有问题。

叶水清拿定主意就去了黄金华的屋子,进了屋直接问她:“三嫂,刚才瞧你不是出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我、我困了,一直在屋里睡觉,压根儿就没出过屋,你别瞎说。”黄金华边说还边揉了揉眼睛,证明自己确实很困。

叶水清这下可咬准了钱肯定是让黄金华偷去了,不然她为什么撒谎,于是仍是笑着说:“我确实看见你出去了,我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我裤兜儿里有五块钱,晾衣服的时候忘拿出来了,三嫂你要是看见了就还给我吧,我给你买好吃的。”

“我没看见,我兜儿里的钱都是我自己的,和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黄金华到底是脑子少根筋,说完还伸手去捂自己的衣服兜儿。

叶水清立即就知道自己那五块钱的下落了,脸上笑意顿失:“把钱还给我!”

“不给,这是我的钱!”黄金华说着就要往外跑,却被叶水清一下子给拽住了。

两人立即撕扯起来,黄金华将钱掏了出来死死攥在自己手里,叶水清一看那五块钱还崭新的,这个黄金华还一个劲儿地喊自己抢她的钱,差点气吐血,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黄金华,钱你还不还我?”

“不还,掉地上的,谁拣着就是谁的,现在这钱就是我的,你抢也没用,我就不给你!”

明明是从自己裤兜儿里翻走的,还不承认,叶水清大怒再也不多说一句话,而是拉住黄金华拿钱的那只胳膊上去就是一口死死咬住,任黄金华疼得哭爹喊娘也不松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水清脑子略微清醒些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弟妹,你三嫂毕竟和正常人不一样,她就是有不对的地方,你好好儿和她说,哪能这么狠毒,再说她还怀着孩子呢。你看看这多深的牙印儿,出了多少血,你这是要吃人哪,我现在就带她去医院,有事儿等回来再说!”

叶水清抬眼看去这才发现是靳文业回来了,婆婆佟秀云也站在一边,于是动了动发木的下巴,冷笑:“和正常人不一样就能偷东西了?偷了东西还理直气壮地不承认,把贼脏说成是自己的?和正常人不一样,那她怎么不把你们自己家里的钱往外扔呢?我就咬她了,以后再让我发现她手脚不干净,我还能更狠,你信不信!”

黄金华咧着嘴见叶水清瞪自己,立即吓得往后躲。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老四一个德性,就知道犯混!”靳文业说着就带黄金华去了医院,佟秀云也劝叶水清先回屋。

等从医院回来的时候靳文业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就出问题了,靳文业在外面嚷嚷着让叶水清出来。

“怎么了?”叶水清开门出来看着靳文业。

“怎么了?金华手上都起红线了,我可告诉你,要是金华有个好歹,那可是一尸两命,你等着蹲大牢吧!”

佟秀云赶紧出来先是劝靳文业,然后跟着他一起去看黄金华的伤口,叶水清一个人站在门口儿,心里也发虚,要是起红线了,兴许就真能出人命,这可怎么办啊!

回到屋里,只能坐立不安地盼着靳文礼快些回来,等一听到房门响就立即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