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最强的任笑言和乌托那去中场,而让阳平和戴诗然进攻?

这…

戴诗然第一个不自信:“不好吧,要是这样排兵布阵,对方会不会以为我们是特意的,反倒多了旁的意味。”

戴诗然所言不假,对方兴许会以为她们看不起人。

曲颖儿也觉不妥。

“!@#¥%…&*”乌托那又霹雳巴拉说出一袭话,译官赶紧接上:“殿下的意思是,辛苦训练月余,正是检验的最好时候,全程比赛下来,一共最多三场,此时不练,后两场便更没有机会。若是沈逸辰还未回来,眼下的阵容里,阳平和戴诗然还需实战,否则可能连下午的比赛都会有意外。”

说得也是。

阳平和戴诗然是软肋,利用有限的时间多锻炼实战经验也是好。

“!@#¥%…&&”(而且,我们再做调整,让戴诗然和任笑言一道在中场接应,我和阳平郡主一道做前锋,这样就不觉突兀了。”

如果前场是乌托那带阳平,那便不是看不起对方了,而是在锻炼新人。

“这也行。”曲颖儿第一个赞同,“要是沈逸辰下午能回来更好,若是真不回来了,阳平这里倒真的顶上。”

所以,这场比赛的经验就更加弥足珍贵了。

“好,就这么办。”任笑言拍板。

中场休息的时间很快过去。

方槿桐只觉听了布置战术,外带喝了两口水,被乌托那带着做了些恢复体力的活动,就又回到了球场上。

她下半场的任务是守住球环。

这活儿比先前侧面接应要轻松些,只是对方若是真攻了过来,她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比赛正式开始。

阳平本是新人,又忽然调整到进攻的位置,对手虽然措手不及,但很快适应过来。乌托那是男子,不能进球,进球的人便只有阳平和一侧辅助的方槿玉和戴诗然了。守球环的人压力便小了,分出了更多的人进攻,方槿桐才觉拦都拦不住。

下半场的三分之一时间过去,这边一个球未进,诏安小郡主那头却进了一个球。

方槿桐吐了吐气,额头上汗珠如大豆一般滴落下来。

阳平咬唇:“还是换回去?”

眼看上半场的优势就快没了,任笑言却笃定:“继续。”

看台上议论纷纷,骄兵必败啊,这时候让阳平郡主去进攻,是分明没有胜算的。

也有人应和,说不定,诏安小郡主这里真能顺势反击一波,看来,这最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等到对方再进两球,槿玉这里搬回一球,可比分已变成七比六。

早前三个球的优势,瞬间就差一个球就要被撵回来了。

阳平打起了退堂鼓:“换人换人,这样下去,连复赛都进不去。”

“!@#¥%…&*”乌托那笑着挥挥球仗,似是根本不在意这些比分。

任笑言也点头,即便真的被追回比分,也只需在结束前调整阵势就能搬回来。阳平若是能进一球,队伍士气大增远胜过让她来继续进球。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曲颖儿和方槿桐守得更死了些。

而任笑言和乌托那一找到机会,就传球给阳平。

阳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球不进再来一球,再一球不进则又来一球,总归,到比赛还有一刻钟结束时,“嗖”得一声,阳平挥杆,马球从球环中穿过,响亮进球。

阳平自己都险些不敢相信。

乌托那挥着球仗,在一侧吹着口哨,欢喜得骑着马匹来回踱步。

方槿桐也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喜滋滋看着阳平。

“再进一球。”任笑言直接下命令了。

也许是这番话真起了鼓舞作用,接下来的时间,阳平真的再进了一球,在球场上也游刃有余了许多。

“咚~”主席台上鸣钟再起。

内侍官宣布比赛结束。

这场的胜局锁定在九比七。

任笑言这组拿下了进入下一场比赛的名额。

乌托那下马,朝阳平鞠躬行礼:“!@#¥%…&*”(季格拉,你再次赢得了我的心!)

一场比赛结束,方槿桐几人还是出了满身汗。

西郊马场附近就是驿馆,下午还有比赛,几人提前过去休息。

任笑言和乌托那两人留在马场这里。

定北侯府的比赛在第二场。

此次比赛最大的劲敌是便是定北侯府。

前年比赛,任笑言歪了腿,输给给了定北侯府的庄静,今年,任笑言是铆足了劲儿要拿下比赛。

说啦,这定北侯府大有来头。

定北侯府负责驻守北部。

长风北部和巴尔,羌亚都有交界。

羌亚素来友好,巴尔却是好战的游牧民族。

每年大雪封山或遭遇草原上灾害时,巴尔一族就要大举南下骚扰长风等国。

定北侯府就是长风北部最重要的屏障。

现任的定北侯是庄喆。

庄喆的母亲是巴尔一族的公主,故而庄喆在巴尔一族中很有威望,不少巴尔人摄于他的身份和地位,放弃南下骚扰长风,而是转向苍月和南顺等国。

即便迫于无奈同长风产生摩擦的,也近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定北侯府是长风北部的一颗定心丸。

而这颗定心丸的核心就是庄喆。

庄静是庄喆的妹妹,也有一半的巴尔血统。

巴尔一族好战,且善战。

游牧民族特有的骁勇,加上常年在草原上驰骋,天生的战斗和统帅力惊人。

庄静也有一半巴尔血统,在这一点上并不输给将军府出身的任笑言。

更有甚者,庄静身边的侍从和婢女,都是至少有一半巴尔血统的汉人,或者就是巴尔人,这样的陪练要比方槿桐,戴诗然这类的千金小姐要厉害得多。

而且,定北侯府并非只有庄静一人。

去年,任笑言还吃亏在这上面。

整个定北侯府,除了庄静之外,还有侯府上另外三个小姐,各个都是马球的好手,虽不见得技艺精湛到任笑言和庄静的程度,但打起配合来,委实让人吃不消。

任笑言本就崴了脚,再加上方槿桐和戴诗然,其实要胜本就困难。

定北侯府人丁兴旺。

除了庄喆之外,还有兄弟姐妹足足九人,虽不出自同一生母,却是自幼一道喝羊奶吃羊肉,在草原上长大的。早年只有女子一组,现如今加上了男子,光是定北侯府的公子小姐就可以凑一队有余。

要不是这回有乌托那和沈逸辰加入,任笑言心中哪里有底?

可偏偏这节骨眼儿上,沈逸辰失了踪迹。

她和乌托那若是再不来亲自探探定北侯府的底,便是赢了今日下午这场,也很难赢得下一场。

思及此处,内侍官再次鸣钟。

比赛正式开始,司球官抛球。

果不其然,庄静一杆便拦下了一球,只是轻巧一挑,给到了左侧一路,左侧一路给到前场,前场的姑娘不费吹灰之力便进了一球。

比早前任笑言几人的第一球进得还快。

定北侯府势力太强,对手根本招架不住。

定北侯府也根本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快,狠,准!

招招正中下怀。

对手被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看台上有人唏嘘:“啧啧,今年这头筹怕是定北侯府的几位了,太过凶残。”

“也是,上午任笑言几人虽然打得也好,可总归缺少了些气势。”

“那如何能比?定北侯府这几位多少有些巴尔一族的血统,本就是草原上骁勇善战的一脉,要拿国中的这些个王孙公子,世族千金同人家比,那不是打脸是什么?”

“明日怕会更精彩些,今日的初赛和复赛只让两名男子登场,明日的决赛可以让三名男子上场,你们说,若是定北侯亲自上了会怎样?”

周遭纷纷笑了起来。

那比赛还有什么悬念呀?

乌托那听不大懂汉语,加上他一心扑在眼前的球赛上,译官也不可能将周遭的碎碎念译给他听,所以他反倒心无旁骛。只是感叹,定北侯府的这支队伍的确有些难对付,要认真看清每一个人的特点,下来细心研究破解之法。

而任笑言眉头显然皱起了。

她怎么早前没有听说决赛可以上三个男子的?

定北侯府已然很强了,即便若是上三个男子,只怕更难取胜。

关键是,她这里上哪里去找第三个人来?

再加上,沈逸辰还没了踪迹。

任笑言表情越加凝重。

至晌午前,内侍官鸣钟。

第二场比赛结束。

另一场的结果任笑言没有多关心,可定北侯府这一场,竟然打出了二十比四这样的分数来,简直叫人瞠目结舌。

初赛也就罢了,也不知下午的复赛会和哪一队凑在一处?

此次马球赛的复赛规则是,等初赛结束再去抽取复赛的比赛阵容。

换言之,有极大的可能任笑言这组下午就会同定北侯府遭遇。

此时没有沈逸辰在,若是遭遇定北侯府,很有可能就要止步复赛这里了,任笑言心中其实忐忑。天时,地利,人和,果然要赢下一场比赛并非容易之事。

***********

午歇时,阳平去抽签。

早前的领队写得就是阳平,眼下抽签还是得阳平去。

任笑言在歇息的房间内来回踱步。

方槿桐几人没去看先前的比赛,只是从二十比四的比分,再加上任笑言在那里来回踱步,却一言不发的情形来看,定北侯府怕是要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强些。

戴诗然扯了扯方槿桐的衣袖,悄声道:“不会真的抽上定北侯府吧。”

方槿桐拢了拢眉头:“真不好说。”

晨间曲颖儿还在调侃阳平的手太壮,抽了诏安小郡主那组,午歇时,曲颖儿也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就盼着阳平继续手壮些,避过定北侯府去。

乌托那就在一旁写写画画。

此时,能听得进去他说话的,在场也只有方槿玉了。

译官只得译了给方槿玉听。

方槿玉似懂非懂点头。

这里的人,她一个都不想开罪,哪怕是眼前的乌托那。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知澜推了房门,同阳平进来。

几人都“噌”得一声站了起来,脸上都不免紧张神色。

几人将阳平团团围住,曲颖儿是最忍不住的那个:“怎么样?怎么样?倒是说话呀。”

阳平先前看不出表情的脸,忽得扬了起来:“要让笑言失望了,没有同定北侯府碰上。”

呼~方槿桐几人都觉一颗心揣了回来。

失望什么,没提前同定北侯府碰上才是好事呢!

任笑言伸手揽了阳平肩膀,挑眉道:“再不说你手壮了。”

屋内便纷纷笑了起来。

既然不是定北侯府,屋内通通松了口气,只是对手不是定北侯那是哪一个?

阳平掏出那张红签:“倒也不让你们失望,仅次于定北侯府的豫安郡王府。”

这豫安郡王府往年也不见得有多强,只是今年忽然成了黑马。

豫安郡王府有一对双生姐妹花,早前也不怎么在京中露面,槿桐等人也少有见过。

都晓君上好马球,宫中的妃嫔纷纷投其所好,其中,媛妃便请了豫安郡王府的这对姐妹花到宫中教授马球。要说来,这对姐妹花还曾教过华瑜公主马球,也是深得君上和媛妃喜爱的。

这次的马球赛,有一半的缘故,是因为这对豫安郡王府的姐妹花在宫中很是博人眼球。

有不少人说,君上办这场马球赛,其实是给这对姐妹花做衬来的。

可终究是宫中的传闻罢了,真真假假,旁人哪里知晓。

故而,除了这定北侯府之外,这豫安郡王府也是今年另外一只最大的拦路虎。

晌午前,豫安郡王府的比赛倒是同她们一个时段,任笑言和乌托那没有机会摸清对方套路,制定战术,只是在空闲时间,抽空瞄了一眼。

这对姐妹花不仅球技好,更胜在相互之间的配合,就如同一个人一般,看了对方的眼神就知晓要如何接应,着实让对手头疼。

“可有破解之法?”曲颖儿向来是急性子。

话音刚落,屋外熟悉的声音应道:“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方槿桐心底微暖,沈逸辰…

第82章 意外

沈逸辰?

屋中各个都回过神来。

若说先前阳平的抽签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沈逸辰此时的出现就让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

“你…你早前去哪里了?”任笑言其实才是一肚子苦水, 上午没见到沈逸辰她是第一个慌乱的, 但她是队伍的主心骨,若是让其他人看见她都慌乱了,球赛是没法继续的。故而等见到沈逸辰本人, 任笑言这心中的苦水才吐了出来。

“对不住各位, 府中出了点急事,才赶回来。”沈逸辰满是歉意。

方槿桐见他的衣裳还是昨日那身, 料想他当是从旁的地方直接过来的, 连恒拂别苑都没有回, 更别说换衣裳了。

而他面色虽好, 眼睛里却布了血丝,似是一夜未眠。

方槿桐看他, 他也正好转眸看她。

见方槿桐有些愣愣看他, 他眸含笑意。

“回来便好,下午也是一场硬仗。”任笑言自然也看得出来他眼中的血丝,也猜到他怕是一夜没有合眼,他此时能全力赶来,已算是有心。

任笑言转向知澜:“有多备的马球服吗?”

阳平负责后勤, 知澜便揽了所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