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虞月卓得知这桩对自己妹妹及妻子皆不利的流言时,顿时当场拍碎了军营里自己办公的桌子。虞月卓自然不会任人这般污蔑他的家人及妻子,马上让人去将事情打探清楚。

然后,过了两天,京里又有人传出这事纯粹是对将军府的污蔑,是与靖远将军结仇的人为了打击靖远将军而设计出来的阴谋。

为了取信于人,靖远将军也拿出了证据,将放出流言的一个来自外地的刺头找了出来,经五城司衙门审过后,查出此人正是受了有心人的收卖特地污蔑靖远将军的妹妹以打击靖远将军,才会搞出这一系列的事情。甚至将军府的人也查出,上巳节那天虞将军的妹妹游湖时被人抢走了手绢,而抢手绢的便是造谣的这个人。

当然,事情并没有因为找出造谣的人就结束,这人只是受人指使罢了,还有幕后的指使者呢,但可惜的是,那造谣的人却在牢里自杀了,结果没能查出幕后的指使者是谁,自然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与将军府有仇弄出这种事情。

只是,经过这件事情,将军府的名声还是受了影响。私底下还是有很多人觉得,这会不会是将军府为了转移视线而特地找出个人来洗清虞小姐的名声的?是不是其中还有□?对这件事情众人有很多猜测,这纯粹是日子太平无事干的八卦,所以八卦一多起来,当事人再怎么无辜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正在这种时候,还发生了一件充满了绯色的事件。

何太傅家的三公子何昭宇在街上拦住了下朝回府的靖远将军,诚恳地告诉将军,他知道虞小姐是清白无辜的,并且表明心迹,为了证明虞小姐的清白,他愿意娶虞小姐为妻…

当时围观的官员及百姓都哗然了,只有虞月卓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带诚恳的何昭宇,突然展颜一笑,眉目俊雅,却毫不迟疑地拒绝了何昭宇的提亲,并且告诉何昭宇,他们将军府不屑与卑鄙无耻的小人成为亲家,更不会将妹妹嫁给一个人面兽心的小人。

如此诛心的话一出,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惊了,特别是那个说话露骨的人还笑得如此高雅时,让人有些不敢置信。

只有何昭宇面色阴沉得可怕,也回了一句:“将军此话是何意?莫不是因为令妹被人污了名声,却怀疑到何某身上?若不是见过令妹,知道虞姑娘是那般高洁的女子,我都要以为将军也是那等胡乱栽赃之人了。”

此话虽然是称赞,但却有反效果之意,于是再度让人想入菲菲了。

也因这一件事,将军府彻底与何太傅交恶。

“何太傅家的三公子?”阿萌摸着下巴,然后忍不住看向几乎像没骨头的蛇妖一样趴在桌子上的花妖儿,见她望过来后,花妖儿朝她露出分外妖艳的笑容,阿萌只能默默地收回目光。

姚青青瞧见这一幕,自然又是一阵厌恶。

“何三公子真的说要娶月娟?”阿萌问姚青青。

说了这么多,姚青青也口渴了,端起茶喝了口,点头道:“是的,当时在东城的大街上,很多人都看到了,也听到了他们的回答。”说着,姚青青凑近阿萌,突然说道:“何三公子也是个灵秀杰出的人物,据闻京中许多贵女都对他芳心暗许,恨不得嫁给他为妻呢。可是表哥却说绝对不会将妹妹嫁给这等卑鄙无耻之徒。阿萌,知道表哥为何会这么说么?”

其实不只姚青青疑惑,京城里许多人的疑惑,不知道到底谁比较可信。

在大多人眼中,何府是古老的书香世家,家中世代在朝为官,甚至因其家风严谨而辅佐过几代的帝王。是以出自百年书香世家的何照宇自然也是个仪青堂堂的男子,自小便有好名声,可谓是声名远播,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正派的。

而虞月卓不只是大楚所有人都景仰的大英雄,还出自古老的虞家,家世比起何家还要贵重一些,甚至现在还是天子宠臣。除去这些外在的条件,见过虞月卓的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坦荡无双的君子,俊雅的外貌,高雅得体的仪容,高洁无垢的气度,举世无双。

所以两个都有如此好名声的人,没有人会将“卑鄙无耻”等不好的词冠在他们身上。可是偏偏那一次大街上的求亲,两人意有所指的话,皆让围观的人浮想联翩,却不知道该信哪个。

阿萌眨了眨眼,然后很淡定地说:“自然是我家相公说得对了,以我家相公的人品自然不容人怀疑,定然是何府的公子是个卑鄙无耻之人,所以我相公才会一口回绝了他的求亲。而且我觉得相公也说得对,何府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我和月娟这次受伤还是被他们害的。”

姚青青瞪大了眼睛,“此话怎讲?”

花妖儿满脸黑线地看着面不改色说谎的阿萌,心中默默吐槽:将军夫人真会睁眼说瞎话啊。不过她觉得两边的人都不是啥好东西就是了。

阿萌看了一眼正在腹诽的花妖儿,花妖儿马上移开目光,专注地盯着柱子上的花纹。

接着阿萌就说了简约版的莲花观寺院的事情,果然让姚青青也开始厌恶起何家的人,并且认为敢污蔑如君子般高华坦荡的虞表哥的人都不是好东西,何太傅也特无能了,竟然生出几个不要脸的小人…

“那现在外头怎么说?”阿萌需要确认外头的流言发展得怎么样了,才好去安慰一下躺着也中枪的小姑子。

“有虞表哥在,流言自然平息了,只是你们也出名了,虽然舆论是站在你们这边,很多人都同情你们被如此连累,但也不凡恶意中伤之人。”姚青青叹了口气,就算是无辜的,但还是产生了不良影响。所以她才会心急火燎地过来看看阿萌怎么样,谁知道这丫的竟然还被瞒着,该说将军府的人隐瞒的措施做得到位么?

对于自己会被隐瞒得如此严实,不肖想也是某位将军的功劳。阿萌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她这些天被那囧毒折磨得要死,哪有心思理会其他?估计虞月卓也是担心这个,所以才会将将军府的消息都封死了。

见阿萌没有啥影响,姚青青逗留了会儿,又抱了小包子后,便告辞离去。

不过离开之前,姚青青又看了一眼丝毫没有丫环感觉的花妖儿,再一次同阿萌确认:“你真的不打算在虞表哥回来之前处理了这小妖精么?若是你想卖她,我可以马上帮你联系可靠的人伢子,保证没有人能查到她被卖去哪个山旮旯,不会让你为难的。”

阿萌囧着脸回答:“放心,她真的不是问题。”这个可是她以后档危险的耙子,真心不能卖啊。

花妖儿撑在脸颊上的手直接滑到后脑勺,同样囧囧有神地看着姚青青。

于是,劝说阿萌不成的姚青青只能恨铁不成钢地离开了。

下午,虞月卓又提早回家了。

阿萌午睡起来听到虞月卓回来的消息,连头发也没梳,就跑出去扑到了刚踏进房门的男人怀里。

“怎么了?”虞月卓挑眉,双手环住她的腰肢,一双温雅如月的眼睛瞧向一旁的花妖儿。

花妖儿歪歪嘴,心里虽然觉得自己受够了这个恶劣又爱吃醋的男人——竟然连她多看阿萌一眼都阴森森地盯着她打算下黑手,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但为了小命着想,还是识趣地退下去。

“外头的流言到底是怎么回来?怎么发生的?”

听到她的话,虞月卓便知道瞒不住了。不过刚才回来时听到管家报告今天靖王府的三少夫人过府来的消息,虞月卓便知道以姚青青的性子定然会告诉阿萌这个消息的。

虞月卓搂着阿萌往室内走去,也没有叫丫环进来伺候,反而将桌上的茶壶往阿萌那里推了推,示意阿萌给他倒茶。阿萌有些黑线,这茶壶都在他面前了,还往她这里推要她给他倒茶,真是个坏习惯,懒夫君。不过她现在有事要问他,所以很听话地伺候他。

虞月卓喝了一杯茶后,方给阿萌解惑:“不过是何昭华那小子想娶月娟弄出来的事情,他以为将月娟的名声弄坏了,然后再以救世主的高尚情怀出现表示娶月娟我就会答应让他娶了么?那小子是有些头脑,但太嫩了,先让他得意两天。”

阿萌瞄了瞄,见他眼里的恶意怎么也掩藏不住,便知道他打算将何昭华往死里整了。

“那个…他怎么会想娶月娟呢?难道真的像上次他给月娟情诗时说的,他深深地爱上月娟了?”阿萌有些恶寒地问道。

这点虞月卓倒是清楚,支着脸悠然道:“估计是为了给他妹妹何纤华报仇吧。上回我将何纤华打下山涯,本是想将她废了的,谁知道青门的门主会不惜耗费十年功力救她呢?不过虽然救回来了,何纤华不养个三年五载的,也难恢复以前的功力。所以,何昭宇对月娟出手,也是为了让我尝尝妹妹被伤害的仇吧。”

阿萌:__!果然,这男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人!怨不得何昭宇会找他们麻烦…

过了一会儿,阿萌又问:“你打算做什么?怎么对付他?”

虞月卓摸摸她的脑袋,柔声道:“不用担心,也别想太多,我会处理的。”

“但是月娟那边…”阿萌仍是有些愁,“虽然这事情很快证实月娟是清白的,但是被人这般污蔑,月娟一个小姑娘怎么受得住?就算咱们瞒着她,也不可能一辈子都瞒着吧?”

这些天来,她还在奇怪怎么不见刑家那边的人再上门来关礼了呢,敢情是出了这事儿,刑家怕惹得一身腥也撤了。

虞月卓却不着急,笑道:“等月娟的伤好了,自有人会上门来提亲,到时就给她定下亲事吧,也免得一些阿猫阿狗的都盯着她。”

听到他将京里那些想同将军府攀关系的人说成了“阿猫阿狗”,阿萌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放下一桩心事后,阿萌狗胆也肥起来,揪着他的衣袖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处理何三公子?能告诉我么?”

虞月卓将她搂到怀里,咬了下她的耳坠,坏坏地挑起眉毛,问道:“你确定你想知道么?”

“呃…”

为毛她觉得突然很冷呢?

100番外

x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树梢鸟在叫

我们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虞兄弟,许久不见了,恭喜你回京述职。咦,这是…”

年轻俊雅的男人脸上含笑,将抓着他手的小男孩推向前,对昔日同窗好友介绍道:“罗兄,这是犬子,名月卓。月卓,这是罗叔叔。”

五岁大的男孩长得白白嫩嫩的,还像颗桃寿包子一样,脸上挂着温雅柔和的笑容,有模有样地对罗弘昌施了一礼,“罗叔叔好!”

“好好好,月卓真乖!”罗弘昌高兴地摸摸男孩的脑袋,从腰间拿下一枚玉佩放到他白嫩嫩的手心里,不容拒绝地地说:“来,这是叔叔给你的见面礼。”然后对有些不认同的虞父说道:“虞兄弟,月卓长得像你,脾气也像,此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虞父听罢,只是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些苦涩之意。

罗弘昌看罢,心里微叹息,知他因为生母出身的原因,在虞家的处境并不太好,使得他满腹才华却只能受兄弟与家族的压制,只能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两人寒暄几句后,开始愉快地叙起旧来,双方都有几年未见,有很多话要说。一旁的男孩有些无趣地坐在父亲身边,好奇地瞧了瞧,一眼便瞧见院前不远处的一片桃花林,扯了扯父亲的袖子,在父亲看过来时,笑眯眯地说:“爹爹,月卓想看花~~”

此时正是阳春三月,京城各处的桃花开得烂漫,十分吸引人。

罗弘昌听罢,拍拍额头,笑着说道:“差点忘记了月卓还小,可不耐烦咱们的谈话,去吧,叔叔准了。”

见父亲笑着点头,男孩高兴地跳下椅子,朝罗父行了一礼,“谢谢叔叔。爹,月卓去看花了。”

目送男孩小小的身子走进院中,两个男人同时收回目光,罗弘昌笑道:“虞兄,月卓小小年纪已这般沉稳知礼,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你有了个好儿子。”

虞父笑而不语。

轻易地甩开了罗府安排照顾他的仆人,男孩穿梭在桃花林中,脸上挂着狡黠的笑意,看他轻车熟路的动作,想来是经常干这种事了。

男孩穿过桃花林,看到不远处的凉亭里,栏杆上坐了一个很小的团子,像根木头般没反应。男孩眨了下眼睛,然后跳到那小团子面前,这才看清楚这是个长得很可爱的娃娃,呆呆萌萌地坐在那儿,看起来就像做工精致的陶瓷娃娃,可以随意玩弄。

男孩虽然不喜欢陶瓷娃娃这种姑娘家的东西,但不可否认这个呆呆的娃娃让他手痒痒的好想戳几下,看她会不会有反应。

想干就干,男孩直接伸出白嫩嫩的手,将坐在栏杆上发呆的娃娃狠狠一戳。

咚!

看到那娃娃连反抗一下都没有就直接往后仰倒在凉亭外,男孩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然后赶紧扑到栏杆前,就看到直挺挺地倒在草地上的娃娃,眨巴着黑珍珠一般的眼睛,终于有了焦距的眼睛呆呆萌萌地瞅着自己。

好可爱,好想欺负哦~~

男孩心花怒放,心痒痒的再次想欺负她,赶紧翻过只及他胸脯高的栏杆,跳到草地上,又伸手去戳那仍躺在草地上的娃娃。

“你是谁,真好玩,月卓以后养你好不好?”男孩问道。

那娃娃仍有些呆滞地看着他,待终于消化了他的话,黑眼睛里有了十分明亮的神彩。

“…养你妹!”娃娃软嫩嫩的声音愤怒地说,但因人小声音也细,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哎呀呀,连声音也好想欺负呢。

男孩万分高兴地趴在娃娃身边,也不管身上的衣服会不会弄脏,伸出小胖手在她脸上戳来戳去,“月卓还没有妹妹呢,爹说让娘给月卓生一个~~”

终于感觉到后背很疼的娃娃更怒了,拍下他的手,咬牙道:“滚!”

男孩歪首瞧她,想了想说道:“月卓这么大了,滚起来不好玩。不过妹妹像团子,滚起来一定很好玩。”想罢,男孩俊雅的小脸仿佛在发光,高兴地跳起身,然后伸出腿踢她,让她像团子一样在草地上滚起来。

“…”

等仆人找到他们的时候,就见两只泥猴子在草地上滚来滚去,互相抱在一起,看起来玩得十分开心。(?)

“小姐,虞少爷,别玩了。”嬷嬷在一旁焦急地叫着。

看到人过来,男孩赶紧坐起身,顺便将黏在身上的娃娃也一起抱了起来。他虽然年纪小,但由于父亲给他请了武师傅教他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使得他的力气比平常的五岁孩子要略大一些,抱着只看起来只有两岁大的小团子绰绰有余。

“嬷嬷,妹妹~~”男孩高兴地指着被他困在怀里挣扎不出来的娃娃笑着说。

那嬷嬷勉强笑了笑,心里有些发苦。她是老爷派来照顾虞少爷的嬷嬷,却没想到一转眼虞少爷就消失了,等找到虞少爷的时候,更没想到他会和同样喜欢玩失踪的小姐混在一起,且两只都是泥猴子,夫人看到绝对会责怪她们这些仆人办事失职而责罚的。

嬷嬷赶紧软声哄着两个孩子,要带他们去洗漱一翻。

男孩很乖巧地点头,然后笑眯眯地对瞪着他的小娃娃说,“妹妹,哥哥带你去洗白白~~”

然后,抱起,堵嘴,走了。

那嬷嬷看得心里发愁,但瞧小姐那般乖巧地让虞少爷抱着,便不敢说什么。

于是跟在后头的嬷嬷没有瞧见被男孩抱住的女孩被一只手捂着嘴巴呼救不能泪眼汪汪的模样。

太丢穿越人的脸了,竟然被个五岁的正太小包子给欺负得反抗不能,她真的好讨厌自己为毛生来骨架细小不说,反应也迟钝,身子更是弱得像个刚出生的婴儿——啊啊,其实这都是她这倒霉催的体质害的!

不对,就算她倒霉,但是这个坏心眼地欺负一个小女娃的正太才是最可恶的!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坏的孩子!真上太坏了,就算长得再可爱也是个芝麻包子,不讨人喜欢!

随着嬷嬷的指示,他们很快便到了一处院落。

虽然走了十来分钟,但男孩一直劳劳地抱着怀里的小团子,生怕被别人抢走一样,就算是感觉有些喘了也不松开,每当嬷嬷表示她可以帮抱小娃娃走时,男孩总是笑眯眯地摇头,坚持不给。

来到陌生的地方,男孩并没有任何局促之感,反而落落大方地打量着,并不让人感觉到厌恶。直到瞧见从回廊中走来的一位面色有些苍白却从骨子里透出一种无声温柔的女人时,男孩才略有些腼腆地收回了视线。

“娘…”

男孩听到怀里的娃娃带着嫩嫩的音调唤那个女人,低眸瞧见她一副终于摆脱坏人的表情,心里突然有些不高兴,蓦然地收紧了手,大概是挤压着小娃娃的伤了,让她眼眶发红,红滟滟的小嘴发出抽气声。

“你是虞家小公子么?”罗夫人温柔地问道。

男孩露出一个温雅可爱的笑容,乖巧说道:“阿姨好,我叫虞月卓。”

女人笑了笑,将视线放在被男孩抱着双眼泪汪汪地瞅着自己的女儿,有些惊讶地说:“阿萌怎么了?怎么让哥哥抱着呢?”

男孩这才知道娃娃的名字,双手又是一紧,然后笑眯眯地对罗夫人说:“月卓喜欢萌萌,害萌萌摔倒了,萌萌疼,月卓抱她过来找阿姨~~”

“哦,原来是这样,月卓真乖呢。”罗夫人听罢,有些心急,又有些习以为常,并没有怀疑男孩的话。

只能说男孩说话太有技巧了,他实话实说,盖因他年纪小,现在看起来又是一副好哥哥喜欢妹妹的模样,让人没法怀疑他先前是故意害得小团子摔倒的。只有仍被男孩抱着的可怜娃很想揭穿他邪恶的本性,但暗地里再一次被男孩不经意地堵住了嘴。

…喜欢你妹!小阿萌心里气得不行,想挣扎却被人抱得死死的,她这蚂蚁一样的力气根本悍动不了对方分毫,不禁有些沮丧自己这早产的身子,真是太弱了。

“阿姨,萌萌疼,月卓帮阿姨抱萌萌去洗白白擦药~~”男孩继续乖巧地说。

罗夫人脸上的笑容加深,如此懂事可爱的孩子,又长得这般温俊可爱,谁都会喜欢的。

罗夫人正检查女儿身上的伤,发现她白嫩的后背一块青色瘀伤,顿时心疼得差点掉眼泪,赶紧吩咐丫环将消瘀止血的药拿来。

这时,外头响起了咚咚咚的脚步声,已经被嬷嬷洗干净的小包子跑了过来,进来就见到炕上白溜溜的小包子,只穿着一条小孩子的肚兜,白嫩嫩的,像只桃寿包子,害他好想咬一口。

男孩有些好奇地瞅着趴在炕上的小包子,边走过来边问道:“阿姨,萌萌怎么样了?”

小阿萌几乎是喷火地瞪着走过来的男孩,罗夫人很及时地将一条小被子盖在女儿腰间挡住了她下面的地方,虽然孩子都还小,但是不同性,有些东西得避着。

男孩看到小阿萌背上那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明白是她摔下栏杆时弄成的,顿时心里有些难过,“萌萌,对不起…”

“…”

小阿萌的怨念在这样一只可爱的小包子泪眼汪汪的攻势下,可耻的生不起气了,只能郁闷地将头撇到另一边。她一个心理年龄已经成年的大人总不好这般小心眼地怪罪已经道歉的小孩子吧?

可是,还是好想抽这黑心的芝麻包啊!

“阿姨,月卓帮萌萌擦药药~~”

罗夫人很喜欢男孩的懂事,丈夫也先前派人过来让她好好照顾这孩子,隐晦提了下这孩子在虞家的境地,自然愿意自己女儿与男孩和睦相处,遂笑着将药给他,指点着他为女儿擦伤。

上完了药后,嬷嬷拿了衣服过来要给小阿萌穿衣,男孩自告奋勇地说要帮妹妹穿衣服,嬷嬷不好拒绝他,见夫人并不反对,只能给自家小姐穿好了里衣后,让男孩为小姐穿上外衫。

等穿好衣服后,罗夫人让人拿了一碟点心过来,将两个孩子放在炕上让他们一同玩,自己先去给虞家父子安排今晚的接风宴。因为丈夫重视虞家父子,罗夫人自然也不会驳了丈夫的意,对虞家父子的到来甚是看重。

见罗夫人不在,嬷嬷们也因为两娃都乖巧,没有多看关注,于是某萌娃又被欺负了。

小阿萌拿了块点心正要吃,谁知男孩一把抢了过来,咬了一口,说了声“好吃。”,然后当着她的而全部吃完,就算小包子笑得十分俊雅可爱,但其恶行恶状还是让她觉得这孩子太讨厌了。

小阿萌拧眉,心道不与无知小儿一般见识,径自去拿了另外一块。

还是被抢了。

等被抢了五次后,任是再呆也知道男孩是故意的了,偏偏看他一副温雅地笑着,无辜又懂事,让人实在是骂不出来。

“萌萌不生气,给~~”说着,自己咬了一口,然后将之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