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柳恒之脸色青白,口吐白沫,让人更加惊悚的是,让她们劳累了一晚上之物依旧直直地立着。

众美人惊恐的叫声,把外面伺候四个丫头和一个婆子给引了进来。

见屋里的情况,几个丫头立即燥的面红刺耳,婆子也是脸上带着尴尬,床上的美人儿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拉了被子盖住了柳恒之未着寸缕的身体。

“快去请陈太医。”那婆子到底是经历的事情多,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指着一个丫头吩咐说道,然后又指着另外一个丫头说道,“你去请老爷和夫人过来。”

两个丫头转身忙疾步而去。

庆元侯和庆远府夫人这刚起来,就听得宝贝儿子不好了,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一见床上的柳恒之,被褥的某处被高高地顶起。

庆远府夫人扭头看向跪了一地的美人儿。

一溜的头发披散,衣服不整。

自己儿子的脸色青白如死人一般,嘴还吐白沫。庆元侯夫人心里立刻清楚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是被这些个贱人折腾了一晚上呢,脸一沉,叱道,“贱人,下贱的胚子。”

平时里自己的儿子喜欢风花雪月,庆元侯和庆元侯夫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无伤大雅,就这么一个儿子,多几个女人开枝散叶也是好的。

可这些个狐媚子,这是要自己宝贝儿子的命啊!庆元侯夫人颤着手,怒火冲天地指着一地的美人儿,“乱棍打死了,都拖出去乱棍打死。”

“老爷,夫人饶命。”众美人吓得花枝乱颤,梨花带雨地求饶。

“饶命!”庆元侯一脸铁青,“你们一个个就是这么伺候世子的?”

“下贱的狐媚子,侯府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们,你们居然狼心狗肺。”庆元侯夫人抄起旁边的一个青花瓷就丢了过去。

跪在前头身着青色绢纱的美人儿被砸得头破血流,哼都不敢哼一声,任由着那鲜血顺着脸颊而流。

庆元侯夫人扭头看向平时伺候柳恒之的丫头婆子和小厮,“死奴才,我千挑万选地选了你们,你们就是如此照顾世子的?”

“奴婢/奴才该死。”

“都拖出去,乱棍打死扔到乱葬岗喂野狗去。”庆元侯夫人厉声喝道。

跟在庆元侯夫人身边的妈妈忙出去安排,很快,健壮的婆子鱼贯而入,架了屋里的众人就往外面走。

“老爷,夫人饶命。”

众人求饶声,哭声震天却是无人敢反抗。

“堵了嘴,打。”庆元侯夫人冷声说道。

“老爷,夫人,陈太医来了。”得了消息,管家亲自骑马去请的陈太医,脚步匆匆地领着大夫进了屋。

“有劳陈太医。”庆元侯抱拳。

“侯爷言重了。”陈太医抱拳行礼,拎了药箱往床边走去。

陈太医手指搭在柳恒之的手腕,凝神诊了半响才放下,把盖在柳恒之身上的被子拉开了露出一般的胸膛出来,脸色凝重地拿出了银针,往柳恒之的头,手,胸膛各处的要穴扎去。

“陈太医,犬子怎样?”等大夫扎好了针,庆元侯夫人急不可耐地问道。

陈太医看向侯在一旁的庆元侯,庆元侯夫人以及丫头等人,抱拳对着庆元侯夫人说道,“夫人,还请回避片刻。”

“有劳了。”庆元侯夫人得不了大夫的话,只得朝着陈太医说了一声,领了丫头与婆子走到了屏风外面。

陈太医这才掀开了盖在柳恒之身上的被子。

饶是陈太医身为太医,见得病症多了,眼里也不禁闪过诧愕,想着刚来外面院子的一众美人,陈太医心里也就明白了,心道,平时是听得柳世子最是怜花惜玉,可也不是这么折腾的啊。[]

呈现在陈太医与庆元侯眼前的物体,傲然挺立,通体血红如柱,那前端破了皮,流着血。

“孽子。”庆元侯老脸一红,僵硬地转过头斥了一句。

陈太医脸色不变地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扎了数根银针在柳恒之的小腹,大腿小腿和脚上。

约莫半个时辰,陈太医这才伸手把柳恒之身上的银针给拔了下来,写方子,伺候在一旁的管家等陈太医拔了针,弯腰把柳恒之盖好了被子。

柳恒之脸色有些缓和了,幽幽睁开了双眼,扭头看向庆元侯,“父亲。”

“陈太医,这孽子如何?”庆元侯扫了一眼柳恒之,问道。

庆元侯夫人在屏风那边等得焦急,一听得庆元侯的声音,忙走了过来,见着床上的宝贝儿子,脸色没先前那般青白了,走了过去,轻声好言问了几声,这才看向陈太医问道,“陈太医,犬子如何?严重吗?”

陈太医脸色凝重地看了一眼管家等下人,把手里的方子递给了管家说道,“按这个方子尽快熬了药来,给世子服用。”

“是。”

“你们都下去吧。”庆元侯挥了挥手。

管家接了药方,与丫头婆子立马退了出去。

庆元侯看向陈太医说道,“陈兄,这孩子是你打小看着长大的,有什么话,尽管直言。”

庆元侯夫人也点了点头,紧张地看向陈太医。

这柳世子这辈子是不举了,这庆元侯与自己交情一直不错,陈太医看着庆元侯夫妇斟酌了一番,这才说道,“侯爷,夫人,世子昨夜太过操劳,伤了子孙根,得好好修养。”

陈太医说得婉转。

伤了子孙根?庆元侯一个趔趄,问道,“很严重吗?”

下体如被火烧一般的灼痛,听得自己伤了子孙根,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柳恒之霎时一脸惊恐地看向陈太医,“陈伯伯,要养多久?”

陈太医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这是?将来自己没有用了吗?柳恒之吓得颤抖着挣扎着爬了起来,“陈伯伯,您要帮帮侄儿!”

庆元侯夫人脸色一白,“我的儿。”

嗓子眼一阵腥甜,一口气提不上来,直直地往后倒去。

“夫人。”庆元侯忙伸手扶了庆元侯夫人,扶着她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陈太医又是扎针,又是掐人中,庆元侯夫人这才苏醒了过来。

庆元侯夫人吐了一口血,这才睁开眼睛老泪纵横,“我苦命的儿啊。”

“母亲,母亲。”柳恒之绝望地揪着的头发,“母亲,父亲,您们一定要救救儿子。”

“孽子,自作孽不可活。”庆元侯扭头劈头骂道。

“父亲,儿子知错了。儿子知错了。”

“儿子啊。我可怜的儿啊。”庆元侯夫人颤巍巍地走了过去。

“母亲,您救救孩儿。”

母子两人哭得昏天暗地。

“儿子,儿子。”不到片刻,庆元侯夫人搂着直挺挺的柳恒之,看向陈太医呼道。

陈太医走了过去,诊了脉,说道,“世子,太累了,休息一会好。”

“陈太医,我们柳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还等着他承继香火呢,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他。”庆元侯夫人一下似乎是苍老了十岁。

“我尽力而为。”陈太医点了点头。

“老爷,夫人,药好了。”外面出来声音。

“进来吧。”庆元侯说道。

一个妈妈端着药与一个丫头进了屋。

陈太医说了要忌口的东西,与庆元侯说了傍晚时分再来,又安慰了庆元侯夫妇两人几句,这才告辞。

醒来服了药,听得外面各美人儿挨打哀嚎的声音,柳恒之置若罔闻,双眼空洞地如死人一般看着帐顶,下体的灼痛让他很清醒的觉得这不是梦。

看了一会,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庆元侯夫人嘱咐了几个人守在床边好生照顾着,扶了妈妈的手走了出去。庆元侯夫人眼睛如刀子一般扫向挨打的众人,她的儿子啊,就这么被这些狐媚子给毁了!恨不得把他们给生吞活剥了,“黑心肝的贱货,打,往死里打。”

柳恒之行尸走肉一般地养了几天,这才好了一点。

百花宴两位皇子没有动静,意外的柳世子与范家六小姐被赐了婚。

坊间传言,这柳世子甚是心仪这六小姐,还是他亲自跟皇后娘娘请的婚,还遣散了府里的一众美人,百姓无不羡慕这范家六小姐找了一个如意郎君。

柳恒之这刚好了一点,就被庆元侯与庆元侯夫人拉着去了范府。

“世子,身体如何了?”范老夫人看着柳恒之脸色还带着一丝苍白,关心地问道。

“谢老夫人关心,已经好了。”柳恒之抱拳一礼回道。

脸色苍白郁苦,眼底露着绝望,明慧飞快地瞥了一眼柳恒之,便收回了目光。

范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好孩子,你身体不好,就不要特意走一趟了。”

“多谢老夫人垂爱。”柳恒之又是一礼。

特意遣散了家里的一众侍妾,长得是一表人才,彬彬有礼,范老夫人对这个孙女婿是越看越满意。

说了一会,范老夫人便让范钦范瑜几兄弟陪着柳恒之去了范言志庆元侯处,范老夫人与冯氏三妯娌则是陪着庆元侯夫人说话。

“老夫人好福气,儿孙满堂。”庆元侯夫人看着范瑜等人意气风发的背影,笑着说道。

“全都是皮猴儿,还是夫人福气好,这万里都挑不出一个世子这般的人儿来。”范老夫人笑着回道。

庆元侯夫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发僵,“老夫人别这么夸,他啊,也是个浑小子。”

庆元侯夫人眼睛看向坐在一旁温婉的范明玉,慈爱地说道,“明玉,脸色有些不好啊,是不是不舒服?”

范老夫人扫了一眼范明玉。

范明玉得了范老夫人的警告,一礼回道,“多谢夫人关心。”

范老夫人哈哈一笑,“这孩子脸皮薄呢。”

庆元侯夫人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跟着笑了起来。

“好了,你们姐妹去玩吧,我们和夫人说说话。”范老夫人朝明慧姐妹说道。

“是,祖母。”

明慧,范明婷,范明玉范明月屈膝行了一礼,一起去了暖阁玩。

中午的饭,吃得很是欢乐。

庆元侯,庆元侯夫人与柳恒之一家三口说了好一会话,这才起身告辞回府。

于丽珍与范言志两人亲自送到二门。

“你回房休息吧,我去母亲那一趟。”等人走远了,范言志看着笑容满面的于丽珍,却难掩倦容,于是说道。

“妾身陪老爷一起去。”于丽珍摇头,笑着说道。

“不用,你回房吧。”范言志看向王妈妈吩咐道,“好生伺候夫人。”

陪着坐了一天,于丽珍的伤早已是疼痛难忍,于是也点头。

缓缓西下的阳光柔和地洒满大地,明慧与范明婷带着范明月在荣安堂的院子里玩,不知麦子从哪里找了个毽子出来,几个人咯咯地笑玩得开心。

“庆元侯都亲自来了,六丫头是结了一门好亲事。”范老夫人喝了一口茶,听得外面明朗的笑声,忍不住感慨说道。

“可不是。”马氏带着笑说道,“这庆元侯夫人也是平易近人得很,六侄女可是要掉入福窝里了,若是能一举得男,那六侄女就是功臣。”

范老夫人听得笑开了怀。

突的外面传来咚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明慧与范明婷,范明月与几个丫头的惊呼声。

“父亲。”

“二叔。”

“二伯父。”

“二老爷。”

范老夫人一听,忙扶了秦妈妈的手与冯氏马氏一起往外走。

院子里的明慧等人正一脸焦急地围成一团,明慧指着麦子几个丫头还有范言志的小厮说道,“麦子你快去请大夫,你们几个与他一起扶父亲起来…。”

“怎么回事。”

明慧等人忙让开。

范老夫人一见扑倒在地上的范言志,惊了,“这是怎么回事?”

“祖母,许是父亲喝高了,这刚进院子呢,就突然跌倒了。”明慧回道。

“这可是怎么得了。”范老夫人焦急,扭头忙让秦妈妈等人与那小厮一起扶了范言志进屋。

“喝醉了就回房休息啊,还跑来这里做什么?”范老夫人看着脸摔得青肿的范言志不免说道,“这老二媳妇呢?怎么的就不见人了?”

“我让她先回房了。”范言志说道,就要爬起来。

“你可是先别动,大夫马上就来了,可别摔着了哪。”范老夫人赶忙说道。

想着那于丽珍,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沉着脸说道,“你倒是心疼她,也不知道顾着自己的身体,可千万别摔着哪才好。”

“母亲,不用担心,儿子没事。”范言志安抚说道。

“没事?没事也等大夫来看过了才知道。”范老夫人说道。

“让母亲担心了,是儿子不孝。”

大夫很快就别请了来。

“大夫,劳烦了。”范老夫人朝大夫说道。

“老夫人有礼了。”

大夫给范言志诊了脉,脸色有些古怪。

“大夫,老二他可是摔着哪了?”范老夫人一见大夫脸色不好,忙问道。

“范二老爷倒是没有摔着,但是…。”大夫抬头看了一眼明慧等人。

“你们都出去吧。”范老夫人打发了明慧姐妹与丫头婆子,只留下了冯氏与马氏秦妈妈在屋里。

“大夫。”范老夫人看向大夫。

大夫看向范老夫人说道,“范二老爷被人下了绝子药。”

绝子药!范老夫人脸色煞白,一连往后退了几步,冯氏与马氏忙伸手扶住了范老夫人。

“怎么会?”范言志脸色一青,立马就暴跳如雷翻坐了起来。

事情太过重大,又是二房的事,冯氏与马氏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出声。

“大夫,可是确定。”范言志怒不可遏,咬牙切齿。

“嗯。”大夫点了点头。

范老夫人稳住了心神,看向大夫问道,抚了抚直跳的额角,问道,“大夫,可有解方?”

大夫摇头,“虽二老爷服药的时日不久两个月不到,可这药本来就是凶猛,这范二老爷平时吃的那强身健体的药更是加重了药性。”

“有劳大夫了。”范老夫人朝亲妈妈递了一个眼色,亲妈妈递了大夫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大夫自是明白这是封口费,于是伸手接了。

范老夫人又挽留了大夫下来,让他先给范言志处理脸上的伤。

范老夫人又安抚了范言志在房里,这才领了秦妈妈与冯氏马氏去了外屋。

“好狠的心。”范老夫人一把桌上的茶盅都扫到了地上,看向秦妈妈说道,“去,你亲自带人去查,把那两个贱人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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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还是不嫁!

第五十章

“这般断子绝孙的事也做的出来。”范老夫人气得直发抖,见着秦妈妈转身就要走,又吩咐了一句,“把吉祥如意都带上,对了还有秋水居那边也派人过去,跟我狠狠地查,但凡有什么不洁的物事全都过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心狠毒辣。”

这绝子药,这大夫也说了,服的时间不长不到两月,范老夫人自己虽是没有用过,但一辈子都是在后宅所以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范老夫人直接讲目标锁定了于丽珍与林姨娘两人。

当然林姨娘也不是没有可能,那般容易爬了床的林姨娘,范老夫人可也没有小看过她,这她在范家到底是妾,都说商人奸诈,这林姨娘可是在商场里打滚的人,谁知道她会不会达成所愿了,会不会一走了之?如在范家有了儿女就有了牵绊。

至于蓝柳,范老夫人还不至于认为自己调教出来的蓝柳如此断了她自己的后路,这蓝柳是丫头出身,不比林姨娘与于丽珍,有个一儿半女傍身,将来也有一个依靠。

范言志气得跳脚。

虽是有两女两儿,但两个女儿是要出嫁的,那就是别人家的人,那范琦身体羸弱成那样半死不活的,喘口气都上气不接下气的样。

这样就只依靠范瑜一个了。

这么狠毒的心。

范言志耳际的青筋突突的冒起,他正值壮年,谁不希望自己将来儿孙满堂。

见着秦妈妈脸色威严,叫了吉祥与如意,领了一大队的健壮婆子威风凛凛地往外走,范明婷扭头看向与范明月玩得正开心的明慧,问道,“秦妈妈他们带这么多人去哪呢?”

明慧抬头从大开的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的院子里的情况,淡笑说道,“许是父亲摔得不轻,不便挪动,这是去搬父亲的日常用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