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终究是缘分太浅吗?

明慧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了起来。

“沅沅,能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为幸福的事。你不要责怪自己没能配置出解药,无需自责。”徐习远执起明慧的手,一下一下地为她手指,笑着说道,“放心,我会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的,奈何桥上的孟婆汤我定要等你一起,但是…”

徐习远看着明慧柔声道,“但是你不要走太快了,听说地府的彼岸花很是美,你给我时间慢慢赏析。”

徐习远拉了明慧坐在一旁的躺椅上,继续说道,“你答应我,好好的活着,为你自己,也为了爱你的人,然后在不久的将来,找一个人成亲,生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康顺平安一辈子。”

“不…。”明慧摇头泣不成声,低头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滴落在徐习远的手心中。

徐习远伸手,指腹轻柔地为明慧抹去眼泪,温柔地看着明慧说道,“我相信你,能做到的,那么多的磨难,你都…。”

说着,徐习远的声音轻了下去,缓缓地闭上了眼眸,沉睡了过去。

右手却固执地握着明慧的左手,没有放开。

明慧伸手右手,抹去了他顺着眼角流出来快要流入鬓角的泪水。

听着他绵远悠长的的呼吸,明慧手指缓缓上移。

莹润白皙的肌肤,疏朗的眉目,挺直的鼻,菱角分明略薄的唇。

过了半响,明慧才唤了青杨把徐习远送去了房里。

去了药房,宋一羽见着明慧红肿的双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丫头,还有好几天呢。”

“嗯。”明慧点头。

宋一羽见着她消瘦单薄的身姿,低头继续看着风挽临前几天送来的医书。

若是,徐习远那小子真的就这么去了,那他就带着这丫头暂时离开京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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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宣文帝到了芳菲殿,与明慧,徐习远吃了晚膳。

吃了晚膳,徐习远就对宣文帝说道,“父皇,若是儿臣的毒解不…。”

“胡说八道。”宣文帝佯怒打断了徐习远的话。

徐习远淡淡地一笑,看了看明慧,起身跪在宣文帝的面前,说道,“儿臣想求父皇一件事,还望父皇恩准。”

“快起来,有话起来再说。”宣文帝伸出手,想要扶起徐习远。

徐习远摇头,“父皇请听儿臣说完。”

“你有什么事,朕应了你就是了。”宣文帝忙道。

徐习远道,“儿臣求父皇,日后明慧她的事情自己做主,父皇不要勉强她做任何事。”

宣文帝愣了下,随即道,“朕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快起来,明慧的事,自是她自己说了算,朕自然也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得了宣文帝的话,徐习远这才谢了恩起身,坐到了椅子上。

有了宣文帝的这句话,徐习远明白,若是将来新帝登位,宣文帝也会为明慧她打点好,不会让人强迫了她做不愿意做的事。

闻言,明慧心底酸胀得厉害,她是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他跟皇帝表舅求的恩典,也还是为了自己。

她有封地,是尊贵的昭阳郡主,身后又有公主府。

若是他不在了。

那想必,不管是为了自己的这层皮囊,还是自己身后的势力,想要娶自己的人,会不少的。

远的不说,那徐习徽不就是明明白白地跟自己说,要娶自己吗?

没说上几句,徐习远又睡着了。

让青杨与人把他搬去了床上,宣文帝在床边看了一会,这才转身离开。

“皇帝表舅,我…。”明慧送宣文帝往外走,看着这几个月苍老的许多的宣文帝,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丫头,表舅舅心里明白的,你已经尽力了。”宣文帝扭头看看着明慧,说道,“回去吧,不送了,瞧你瘦了这么多,照顾小六,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那皇帝表舅慢走。”明慧屈膝。

如此好的丫头,小六到底是福薄!宣文帝眼眸闪过一丝难过,朝明慧点了点头,继续往外走。

徐习远似是放下了心来,接下来两日清醒的时间每日不到一个时辰,以往每日都是很有规律的,上午清醒一会,黄昏掌灯的时候醒来清醒一会。

如今,这两日醒来的时间短暂不说,时间也不固定了,一会睁开了双眸,不到一刻钟就又沉睡了。

怕他醒的时候,她不在身边,他会看不到自己,明慧就干脆待在他的身边不离半步,晚上睡觉也就直接睡在旁边的软榻上。

期间,担心不已的安阳公主进宫来看望徐习远与明慧,碰巧来的时候,徐习远醒着,笑着陪着安阳公主说了几句话,安阳公主劝慰开导了明慧好一会,用了午膳,才离开皇宫回公主府。

宣文帝眉头也拧得紧,朝堂群臣都战战兢兢地不敢出一丝的错,后宫各妃嫔都很是小心谨慎。

虽是春光明媚,皇宫上空笼着一层浓浓的愁云惨雾。

时间迫近,明慧晚上也就眯一会会,早上睁开眼睛起来的时候,见着徐习远沉睡的容颜,明慧都会提着心伸出手探了他的脉,感觉到指间徐习远一下一下跳动的脉搏。

明慧才会长长地吸一口气,稍微放下了提着的心。

还剩下两天的时间,明慧皱着眉头看着窗外盛开的鲜花。

“郡主,郡主,您看谁来了。”老远就听得豆蔻激动的大声呼喊着。

明慧扭头。

“郡主,郡主,齐表少爷 回来了。”豆蔻急匆匆地走进了房间,脸上闪着欢快的笑容,眼里却是泪光闪动,“殿下,殿下有救了。”

明慧见着跟在紧跟着豆蔻进来的夏承毓与齐少卿,心被揪得紧紧的,快步走了过去,“齐表哥,你回来啦!”

宣文帝派去的人,在前些日子就回来了,而齐少卿却是一直都没有回来,只是递了信回来说,说会尽快赶回来。

明慧紧张地看着风尘仆仆的齐少卿,“齐表哥。”

“解药我没有找到,但所幸我找到了那方子。”齐少卿伸手解开了身上的包袱,从里舀出了药方,递给了明慧说道,“那西域奇花异草甚多,我怕大安会找不到药材来配置的解药,特意拜托寻了那西域有名的老大夫看了方子,老大夫说这里面用到的药虽是多,倒也是不难寻到,就是中间,这一味木夷,是要费心功夫寻找那相克的药物,那木夷是毒娘子精心培育出来的,她也就几十年才培育了一颗,开的花香味清甜,但却是如断肠草一般的有毒,自那毒娘子十多年前死了后,这木夷也就绝种了,至那相克的药,我朋友寻得了那老大夫也正巧知道,正是那西域雪峰峭壁之上,十年才开一次的花雪子月,这雪子月虽稀罕,但西域各药房都没有卖,我怕大安难以找到这碧月,所以我去采了些,带了回来,因此我才耽搁了回来的时间。”

说完,齐少卿把包袱里的锦盒递给了明慧。

明慧打开了看了下盒子里躺着的雪子月,抬头看向乔少卿,说道,“谢谢你,齐表哥。”

“希望能帮到你就好。”齐少卿笑着说道。

“莫要说这些见外的话了,你快去与神医研究那解药,少卿与我也不是外人。”一旁的夏承毓说道。

“嗯。”明慧重重地点头,吩咐了豆蔻好生伺候着两人,就拿了药方与那锦盒匆匆离开了房间。

等明慧走了,夏承毓看着床上的徐习远,伸手拍了拍齐少卿的背,说道,“要不要休息会再走?”

“不了,东西都交给了明慧表妹,我们就回吧。”齐少卿甚是疲惫地摇头,看了眼床上睡得沉沉的徐习远,说道。

“也好,回府你再好好休息,想来祖母也在家等着你回话。”夏承毓点头,扭头对豆蔻说道,“你不用去与郡主禀告了,回头她问起,你实话说就是。”

“是。”豆蔻应道。

齐少卿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又顿住了脚步,对豆蔻说道,“对了,等郡主问的时候,你告诉她,就说那毒娘子有个徒弟,毒娘子死后就消失了不见踪迹。”

“是,奴婢记住了。”豆蔻重重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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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与宋一羽金太医炼制出来的解药也就差那么一味药雪子月。

听了齐少卿的话,明慧很庆幸,没有因为心急如焚而让徐习远试那些解药,那如断肠草一般的木夷。

有了药方与雪子月,明慧与宋一羽,金太医当天下去就把解药给炼制了出来。

齐少卿让豆蔻告诉明慧关于那毒娘子的徒弟话,明慧问了师父宋一羽一些相关的问题,就直接把消息告诉了宣文帝。

两日的时间,连服了三颗,明慧确诊了徐习远体内的余毒都清完了才彻底放下了心来。

六皇子徐习远身上的剧毒解了,消息很快就在宫里头传了开来。一听得消息,贤妃脸直接就阴沉了下去。

宣文帝自是欢喜不已,因为这几个月明慧都是在宫里研制解药,所以,宣文帝下旨让内务府赶制昭阳郡主的嫁妆,那嫁衣更是让宫里绣工最好的宫女为其赶制。

放下心来的明慧倒在床上,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直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

“醒了?”

明慧睁开眼睛就见到眉眼弯弯,含情脉脉的徐习远。

徐习远不等明慧回答,低头。

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

温柔,辗转缠绵的吻,明慧伸手圈住了徐习远的脖子,心,柔柔的,满满的都是幸福。

第四卷与子偕老第一章花嫁

虽宣文帝下了圣旨让内务府赶制嫁妆,嫁衣宫里绣工最好的宫女赶制。

然,明慧希望嫁衣自己亲手绣,家里的嫁衣早就已经开始绣了,因为徐习远的身体中毒,这才暂且搁置了,如今徐习远的毒清除,明慧也就有了时间继续。

明慧与宣文帝说了,宣文帝担心时间来不及,断然否决了明慧的提议,时间不多,大婚定在四月十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就这么一次,大意不得,这嫁衣岂非是短短两个月能绣成的?

“丫头,你这三个月因为小六操了不少的心,你这两个月若再没日没夜地赶着绣嫁衣,可是要累垮了,相信舅舅,舅舅定让她们把你的嫁衣绣得天下无双。你这两个月就安心养好身体,等着做个漂亮的新娘子。”

明慧想想,觉得皇帝表舅担心的也不错,自己真要绣好那嫁衣,熬夜是不可避免的,于是明慧点头。

在芳菲殿休息了两日,确定徐习远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明慧这才回公主府。

回了公主府,公主府也因为明慧的婚事忙了起来。

李氏与姚氏两人亲自打理着,夏家的人早就当明慧是夏府嫡出的女儿,早就筹备着的,不过也是因为徐习远的搁置了三个月,如今有内务府的帮助,姚氏与李氏忙得团团转,绫罗绸缎,首饰头面,瓷器摆设陪嫁的铺子,人等各样都一一仔细仔细确认了确认才作罢。

明慧每日除去给安阳公主晨昏定省,就待在自己的院子了,虽是不要亲自绣嫁衣了,但是她的亵衣,肚兜,徐习远的亵衣,还有徐习远的常服,腰带,明慧都亲手裁做好些套,上面的花样祥云都是明慧自己一针一线绣的,半点不让豆蔻等人帮忙。

为了给明慧一个盛大而难忘的婚礼,徐习远也忙,新房的布置与修葺都是亲自确认,一点点的瑕疵都让人重做。

日子就在大家忙碌的悄然流过。

大婚的日子临近,等与明慧玩得好的姜宁,孟婷婷,夏姝,与明慧打过交道的各家夫人闺秀都不约而同地到了公主府为明慧添妆。

出嫁前一晚上,安阳公主伸手摸着明慧的头,一脸慈爱满眼的不舍,道:“似乎昨日你才刚出生,转眼你就要嫁人,外祖母我真是舍不得你,想多留你在身边几年,但是祖母也不能把你拴在身边一辈子!小远是个好孩子,知你疼你,你们两个又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外祖母相信你们两个定会幸福的。”

“外祖母。”明慧鼻子一酸,心底也是浓浓的不舍,趴在安阳公主的膝头,红着眼眶说道:“外祖母您放心,我会好好过日子的,也会常常回来陪您老人家的。”

安阳公主轻轻地抚着明慧的头,说道,“不用惦记我,你好好与小远他过日子,外祖母看着你出嫁,过上幸福美满的好日子就开心。”

“嗯,明慧定会幸福美满的。”明慧点头。

“母亲,今晚上我与大嫂两人陪明慧一起睡,也好让我们娘三一起说说悄悄话。”姚氏笑着在一旁提议说道。

这姑娘出嫁前一晚上,一般都是由母亲陪着睡,传授闺房之乐与相夫教子之道,若不是母亲,也会有嬷嬷或妈妈传授。

安阳公主点头,“好,那你们早些回去歇息,晚上不要太晚了,明日还得早起。”

“祖母,母亲,我也要陪姐姐一起睡。”夏姝眉眼弯弯地挽住了安阳公主的手臂,说道。

“你小丫头凑什么热闹。”姚氏佯怒瞪了一眼夏姝。

“那今晚陪祖母,祖母你可不要嫌弃我闹。”夏姝心里知道母亲与大伯母是有话与明慧要说,笑着与安阳公主说道,然后眨着眼睛看着明慧咯咯直笑。

“好,姝儿今晚陪祖母。”安阳公主哈哈大笑。

“外祖母,明慧再陪你坐一会。”明慧不舍。

安阳公主笑着拍了拍明慧的肩,笑吟吟地说道:“早些回去歇息,你大舅母与二舅母有些话与你说,我这老婆子姝儿陪着说会话就好了,你早点睡,明日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

明慧红着脸,娇嗔道:“外祖母…”

姚氏与李氏拉着明慧告了退,去了明慧的院子。

闺房布置的喜气洋洋,连帐幔也是新换的红色绣着富贵花开的牡丹花,姚氏与李氏两人一左一右睡在明慧身边,与明慧讲了闺房之乐与为妻之道。

李氏又传授了不少当家主母的事情,是恨不得倾囊相助,“我本是带着你与姝儿好好传授你一二,怎奈这段时间是一波三折的,以后过日子,还得靠你自己琢摩。”李氏满满的都是不舍。

“明慧谨记两位舅母的教导,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定会跟舅母们讨教。”明慧一手拉着一位舅母,说道。

“很晚了,睡吧。”李氏慈爱地抚了抚明慧的发丝,轻声说道。

“嗯,快睡吧,明日一早你就要忙,早些睡才有精神。”姚氏伸手帮明慧掖了掖被子。

明慧笑着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早上,天还亮,姚氏与李氏就轻手轻脚地准备起床。

“大舅母,二舅母。”两人刚一动,明慧也跟着爬了起来。

“还早,你再眯会,等会我们会让嬷嬷进来叫你的。”姚氏忙把明慧按了下去。

“嗯,再眯会。”李氏也点头说道。

明慧只好躺了下去,听得两人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轻声吩咐了几句外间守夜的苏嬷嬷,然后才开门出去,然后又归于静谧。

明慧闭着眼睛,心里紧张得睡不着。

天蒙蒙亮的时候,苏嬷嬷带着豆蔻等人,走了进来,伺候明慧沐浴,让沐浴梳洗完毕,全福人姜夫人蒋夫人便由夏柔陪着准时到了,蒋氏便是姜宁的母亲,太傅府里当家主母,上有公婆,父母、下有儿女,夫妻恩爱、兄弟姐妹和睦相处。

蒋氏生得慈眉善目,让人心生好感。

蒋氏与夏柔一到,苏嬷嬷便让人奉上崭新的镊子、五色丝线、钱币、白粉等物,蒋氏会替明慧开脸。

明慧看了一眼那五色丝线。

蒋氏随明慧的目光看了眼,笑着说道,“郡主,放心,不会痛的。”

“姜夫人手很轻的,别担心。”夏柔凑在明慧的耳边说了一句。

明慧微微一笑。

蒋氏伸手拿了五色丝线,走到了明慧的面前,低头,仔细端详了明慧一番,如玉一般的肌肤,莹润透白如凝脂,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

如此好的肌肤,蒋氏心里赞叹了一句,细心地用丝线替明慧开了脸,笑着说道,“好了,郡主。”

开了脸,后就是替明慧梳头,蒋氏一边梳头一边嘴里也按照规矩说着一些吉利话儿,把规矩都做足了,然后才在木梳上抹上头油,替明慧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

“郡主。”梳好了头,豆蔻端了一碗百合莲子汤给明慧,明慧吃完了,然后豆蔻与冰片等人一起伺候着明慧换上了大红的嫁衣。

“我可是来晚了。”换衣服的时候,孟婷婷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不晚呢,姐姐正在换嫁衣。”夏姝笑着迎道。

“好漂亮。”夏姝与夏柔,孟婷婷,还有蒋氏见着换好了嫁衣的明慧,眼眸里闪过惊艳。

大红的嫁衣上面绣着花团锦簇的牡丹,牡丹全是用金线绣的,花蕊也都是用金线与银线绣成的,栩栩如生跟真的似的。

明慧低头看着身上的嫁衣,一笑。

这嫁衣当初她去试穿的时候,可也是惊艳了一把。

惊艳完了之后,明慧被他们按到了梳妆台前,开始描眉点唇、抹粉涂脂、上妆,一直折腾到辰时末方才打扮妥当。

打扮妥当,蒋氏就走了出去,让他们年轻姑娘们说些话。

夏柔见着时间尚早,迎亲的队伍应该还得等会才会到,便吩咐豆蔻去厨房替明慧下碗面。

孟婷婷就笑着对明慧说道,“等会你可得多吃两口垫垫肚子,到了六皇子府后还得闹腾上好一阵子,到时候你肯定会饿的。你不知道当日我太紧张了,吃不下,后来可饿得我够呛,”

“咯咯。”夏姝看着孟婷婷直笑。

“嗯,你可是别笑,将来你就知道了。”孟婷婷笑着打趣了一句夏姝,扭头吩咐冰片说道,“回头,你包些点心,带着身上,万一郡主饿,可以垫肚子。”

明慧见着孟婷婷这模样就可以猜想当日她出嫁定是饿得不行。

虽很是紧张,吃不下,但是明慧还是吃了大半碗。

见着明慧吃完了,孟婷婷就红着脸,悄悄与明慧说道,“等晚上洞房花烛,你忍忍,闭上眼睛忍忍就过去了。”

说完了,这才拉了明慧与夏姝,夏柔一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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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习远也是起了个大早,嘱咐了青石好些事情事情,等到时辰,才骑着马头绑了红绣球的白色大骏马,领着抬着大红花轿的迎亲队伍,一路浩浩荡荡的前往公主府迎新娘子过门。

春光明媚,阳光灿烂,六皇子与昭阳郡主的大婚,宣文帝特命令了九城兵马司维护街道的秩序。

老百姓一早起来就见着从公主府到六皇子府,街道两旁的树上都挂了吉祥喜庆的红色灯笼,许多人站在路旁等着看看热闹。

“来了,迎亲队伍到大门口了。”穿着喜庆的丫头一脸喜气地跑进了明慧的院子禀告消息。

蒋氏就忙走了进来,检查明慧脸上的妆容与发髻。

徐习远与抬新娘子的花轿一抵达公主府的大门外,就被夏祈毓兄弟几人带着人毫不客气地拦了下来。

又是对诗,又是解难题,最后又塞了不少利钱给夏祈毓等人,折腾了一番后,夏祈毓兄弟方才勉强放了徐习远进门。

到了垂花门处,一群女眷又拦住了徐习远,好好折腾了一番,女眷们才笑嘻嘻的让路。

徐习远被人簇拥着一路到了明慧住的院子,明慧的闺房紧闭着。

夏柔笑着大声说道,“六殿下,我妹妹是才貌双全的妙人,殿下可得拿出了诚心,否则这门,我可是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