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太一早拎着报纸来看悠之,好一通念叨,直言:“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家子人,真是坏透透的了。”

又道:“我们家悠悠也是可怜。”

等秦言来看悠之的时候,沈太太还没有走,见秦言到了,倒是也不好多说,又是恢复往日那副富家太太的高贵模样儿,悠之见她母亲人前人后两张面孔,只感觉想笑。

“秦叔叔怎么过来了,快坐。”悠之招待客人。

秦言含笑道:“你叫我一声谨言哥就好,叫我叔叔,感觉都老了,往后我可没法儿娶媳妇了。”

悠之笑了起来,道:“哪儿能啊,虽然您年纪大,但是看着年轻啊!”调侃够了,又道,“快吃个苹果吧。”

秦言见自己的水果篮子放下,笑道:“我给你带了水果,你倒是让我吃水果,我不喜这些,留着自己吃吧。”

悠之轻笑。

“你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你这丫头怎么就那么能扛得住,都伤成什么样了,还能反击。”秦言十分心疼,只是他心中也知晓,若不是悠之的反击,怕是他们真是要出事儿的。也亏了悠之反击,大姐又配合的好,才重挫了那帮人。

悠之笑容十分的纯真,她道:“我还好。不是特别疼。”

不是特别疼,那还是疼的。

秦言心里越发心疼,只是却又不知如何才能对她更好,他小心翼翼,甚至不敢有一丝更多的关切,就怕被陆宁误解,那个可怖的梦境,他是绝对不会让它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

“我知晓你疼,不过个人建议一些止疼的药物,还是少用。不是疼的厉害,用那些药物对身体不好。或许,或许分散精力就会好一些,你好生养着,不要四处乱走,不牵动伤口,也会好很多。”秦言仔细想还有什么该提醒的,微微蹙着眉头,陆宁进门就见到他这般模样儿,然只是那么一顿,就道:“你干嘛了,竟然才来。”

秦希微笑起身,“大姐。”想了一下,言道:“我有事情要忙。”

他忙着追查这些打手的更多背景,当时陆浔知晓出事儿,恨极了,将人全都枪杀了。不过这样做未必就不对,毕竟,主谋林宇还活着,只是现在出现了岔子。负责保护陆宁的人是被人引开的,这就牵扯了另外一个问题,林宇是死活不承认自己曾经做过这件事儿的,想来也对,如若知道真的有人保护陆宁,他也不会再咖啡馆后门牵扯这么久,以至于被沈悠之她们绝地反击。

只是这引走卫兵的是什么人,又是如何知道林宇要动手,都是要查的重点。

陆宁大抵也揣测到秦言要做什么,道:“陆浔这个混蛋,自己姐姐出事儿,倒是凡事儿都要交给别人。亏了还是我弟弟,昨晚我还为他说话。当真是打死都不解恨。”

悠之咯咯的笑了起来。

陆宁看她笑的欢实,竟是生出一股子无力感,道:“笑笑笑,就知道傻笑。笨死了,当时你不救我,怎么会受伤。”

悠之想了想,哦了一声,“是吼,那下次我不救你了,被打中还挺疼的。”

嘴巴这样说,眼里带着戏谑,陆宁剜她一眼,与沈太太道:“这傻妮子放出去,可怎么让人放心。”

沈太太年纪也是不小,哪里看不出陆宁并没有恶意。虽然得知悠之出事儿的一瞬间她是十分埋怨这个惹来麻烦的大小姐,只是他们家老爷子说的对,就算没有陆宁,那歹人未必就不会对悠之下手。他们一起出事儿倒是也好,互相帮衬,倒是反戈一击,若只是一个人,怕是更是艰难。

沈太太叹息一声道:“可不,我也是不放心这个丫头呢!”

悠之吐了吐舌头。

“你看你们,聚在一起就说我的坏话,罚你们今晚都离开这里,不要在这儿给我捣乱,让我睡一个安稳觉。”

明明是好心,偏是要这样说出来,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姑娘。

陆宁笑了笑,哼道:“我就不。”

“你们回去休息吧,今晚我留在这里。”涵之笑着进门,端着洗好的葡萄,她是陪着母亲一同过来的。

如此一来,几人倒是也不争执了,说实在的,陆宁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秦言看她憔悴的厉害,道:“大姐休息一下,不好好休息,咱们处理接下来的事情。有些事儿陆浔一个男人做了难看,但是大姐做了可没什么。”话里有话的意味十分明显。

陆宁听了,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点头,“我知道。”

悠之受伤的事情并没有宣扬出去,也只是家中的人知晓,因此过来探病的也不多。

可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的水果,涵之打量一番,道:“我去洗一些水果送到赵二那边吧。”

悠之点头应了。

等病房里就剩下一个人,悠之呼了一口气,百无聊赖的翻书,估计她出国的日子又要推迟了,不将伤口全部养好,她父亲母亲会让她走才怪。

“唔。”她揉着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凉着了,从下午开始,她肚子一直都兹兹啦啦的有点不舒服。

“咚咚”敲门声传来,悠之迟疑一下,道:“进来。”

门口被陆浔安排了卫兵,若是不安全的人,也不会来。

陆浔一身戎装,风尘仆仆,悠之一愣,随即轻声笑:“少帅怎么过来了,快请坐。”

十分客气,只是这种客气让陆浔觉得怪怪的。其实陆浔之前受伤到现在也不过是半个月的功夫,并没有好利索,他又是这样来回折腾,脸色十分不好。

悠之都怀疑,这人会不会昏倒在这里。

陆浔倒是也不客气,径自坐了下来,悠之觉得陆浔状态不好,陆浔还觉得悠之状态不好,他看那张煞白的小脸蛋儿,言道:“好好躺着,大晚上别看书了,累眼睛。”

悠之恩了一声,轻笑:“少帅是来看陆宁姐的吗,她今晚回去休息了,你直接去沈宅就好。我四姐在这里陪我。”

呜呜,肚子疼。

她这肚子倒是越疼越厉害了,好难受。

陆浔打量悠之额头的汗水,想了想,起身,直接伸手就要抚上悠之的额头,悠之迅速的闪开,随即警惕的看陆浔:“你干嘛?”

陆浔眸光深邃,他轻轻的扬起了嘴角,似笑非笑,“你又觉得,我会做什么呢?难不成我会对一个病人如何?”

这人还真不好说,不过悠之可不会真是胡言,她皮笑肉不笑道:“您哪里是那种人呦。”

说的言不由衷的,陆浔看她警惕的小眼神儿,检讨了一下自己,随即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做错什么。

他立在那里抱胸,言道:“既然我不是那种人,你犯得着这样闪躲吗?”

悠之呵呵笑,望天,“本能。”

陆浔竟是无言以对。

悠之小手儿放在被子里,越发的觉得不舒服,她蹙着眉,垂着头,可怜巴巴的。

虽然不曾有一丝的难受表现出来,只看她单薄的身影,陆浔就觉得她大概不舒服,他认真:“悠悠哪里不舒服?”

悠之摇头,咬了咬唇,这种疼…虽然很久不曾有,但是她竟是感觉,这有点像是呃…要来月事?

这么一想,小脸儿呼的变红了。

小手儿捏紧了身上的病号服,嘟囔:“我想休息了。”

陆浔居高临下打量她,也不知为何,她的头突然就垂的低低的,小巧的耳朵都红了起来。

“我去叫大夫。”他越看越不对,直接就转身要出门,悠之立时抬头道:“别,我真没事儿,哎你这人,你怎么这么好管闲事事儿啊!”

陆浔被她气笑了,好端端的人脸色刷白,一会儿又绯红,看她额头那豆大的汗珠,哪里是没有事情的样子。

“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你等着。”

悠之呼啦一下起来,鼓着腮帮子,道:“我没事儿就没事儿,你现在去找大夫,不够我丢人的啊。”

原来觉得陆浔这个人讨厌,现在看来不是讨厌,是特别讨厌。

她道:“女人的事情,你哪里知道啊!”愤愤然。

陆浔冷笑:“女人?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还女人,你真是要笑死我。既然不舒服就给我好好看大夫,少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小年纪还讳疾忌医。”

悠之感觉真是怒发冲冠,这人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往日里不是自称妇女之友吗?不是很懂女人吗?喵了个咪的,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这样蠢!为什么!

迅速的爬到床尾扯住陆浔的衣角,她努力平复心情,道:“陆齐修,我真的没事儿,你怎么这么讨厌,难道要我说一万遍吗?我自己的身体,我不知道好坏吗?你这样简直是要气死我。你一个大老爷们,就不能带点脑子出门吗?”你说说,她怎么好说,难道非要直接说,我可能要来月事,可能是初潮!

可能吗!可能吗!

悠之死死的拉住他,生怕他真是去找大夫,再次言道:“求求你,别管我,你走人好吗?”

陆浔看看她焦急的脸蛋儿,又低头看她捏紧了自己衣角的手,蹙眉道:“悠悠,你乖一点。”他勾了勾唇,“到底是个小女孩儿,这个时候还怕看大夫。”擦擦她额头的汗珠儿,道:“看看你这些汗,还说自己没事儿,你这般我哪里能放心。沈悠之,我答应过不乱来,你忘记了么?我只是关心你,就算是…就算是小妹妹,你身体不好,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啊!”

悠之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立时揪住了衣襟,因着出汗,她的病号服竟是被汗水浸湿,有几分透明了。

“呃…”

陆浔扬了扬嘴角,“好了,你躺下。”

悠之觉得,现在自己不光是肚子疼了,脑仁儿也有点疼。

这人真心轴啊,原来怎么就没发现,陆浔是这样一个人呢!

悠之不肯撒手,陆浔直接就低头将她抱了起来,悠之“啊”了一声,“你干嘛!”

陆浔将她抱起好好的放回被窝儿,悠之拽住他,“不准走。”

也不知怎么的,陆浔竟是一下子就倒了下来,两人贴在一起,四目相对,悠之突然就觉得自己小腹一阵热流涌动,她闭上了眼睛,“呃,完了…”

陆浔感觉不对,低头伸手…一手血。

悠之捂脸,“妈呀。”

第62章 00.4.16一更

沈涵之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赵二的病房里见到许久未曾相见的谢安书,谢安书一身长大衣,长及脚踝,整个人带着阴森的气质。

涵之愣在当场,不过很快的,她并不理会谢安书如何,将切好的果盘放在赵二的小桌上,道:“赵二哥,我给你切了一些水果。”

赵二本是与谢安书有些怒目相向,见沈涵之这般,突然就笑了起来,他呲牙一笑,道:“谢谢你啊!”

涵之轻笑摇头,道:“应该的,既然你这里有客人,我就不久留了。”也不过多在此,立时出门。

赵二得意的对谢安书扬了扬眉,谢安书则是面色越发的阴沉,他快走几步,追出了门,“涵之。”

沈涵之停下脚步,回头,神色十分的平静,“我想,这位先生还是称呼我沈四小姐更好,我不觉得自己与你相熟。”

谢安书捏紧了拳头,平复心绪道:“不要与我闹脾气了好吗?回到我身边,我还是爱你的。”

涵之嘲讽的笑了出来,她上下打量谢安书,缓缓道:“我不知道谢先生哪里来的这种自信,又不知道谢先生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只是我倒是觉得,你现在这个话说的有几分可笑,我并不知晓自己与你有什么关系,能让你说出这样的话。虽然现在也是言论自由,可是如若谢先生要诋毁我的名誉,我沈涵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越是深爱,越是不能容忍谢安书曾经对她的伤害,如果爱情的开始就是欺骗,如果爱情的开始就是要将人困在一个牢笼里,那么她是不需要这份所谓的爱情的。而现在,一切时过境迁,她对此人倒是也没有太多的爱,只有一丝对旧时光的厌恶,厌恶自己曾经那般简单就相信了一个人,爱上一个人,而这个人并不值得她曾经付出的真挚感情。

谢安书死死的盯着她,缓和一下试图劝她:“我知道我曾经做过的事情让你觉得有些难受,但是你该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以爱你为前提,我是那么爱你,才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一直想找一个机会与你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但是你的父亲阻拦着一切,可是涵之,你就没有想过,除了我,你又可以嫁给什么人呢?”

这个时间走廊里并没有什么人,谢安书也就毫不避讳。

涵之立时就冷笑起来,若是原本只是厌恶,那么现在倒是成了无尽的恶心,她上下打量谢安书,轻声问道:“难不成你以为我与你拥抱过,亲吻过,我就不能嫁给别人,没有获得幸福的权利了吗?谢安书,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且不说只是拥抱亲吻,就算是真的做过了什么夫妻间才能做的,我看清了你这个人的真面目,一样不会与你在一起。我或许会嫁人,或许不会,但是不管会与不会,都与你这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从来不觉得那些曾经的过往就会成为我的污点,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不是从属于你的一个附属的存在,我想如若我嫁人,那么我的丈夫也会是一个磊落的君子,他并不会认为我爱过别人就看不起我,而将我当成一个从属。至于你,谢安书,虽然很厌恶你,但是我也很感谢你,感谢你让我知道一个男人卑劣是个什么样子。在我以后的路上,我会谨记自己从你身上受到的教训。不会再重蹈覆辙,犯同样的错误。”

言罢,涵之径自离开,并不给谢安书一丝说话的机会。

谢安书看着她的背影,狠狠的锤了一下墙,病房的门嘎吱一声打开,赵二似笑非笑的睨他,学着沈涵之的语调,“感谢你让我知道一个男人卑劣是什么样子,呵呵,呵呵呵。谢安书,看来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啊。我就说,沈家姐妹都是聪明人,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嘲讽够了,他一个转身,回房睡觉,今晚还真是会好眠啊!

涵之虽然义愤填膺的抨击了谢安书,但是若是细看,她已然颤抖,她抱着肩膀倚在楼梯间的墙角,默默的掉眼泪。

那是她最单纯最热情的少女时代,只是被谢安书这个人摧毁的一丝也不剩,想到此,她越发的难受,不断地擦泪,但是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啊…”一阵尖叫声传来,涵之一听,白了脸色,“悠之!”

她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冲到了三楼病房,门口的卫兵好好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涵之觉得有些不对,不过也顾不得多想,直接就推来了房门…

眼前的一幕让她一下子就呆在了当场。

陆浔就这样趴在悠之的身上,两个人的姿势诡异。

很快的,她飞快的跑过去,一把拽开陆浔,陆浔本也要起身,被她这么一拽,后退了一步,她挡在了悠之面前,深呼吸冷然道:“少帅做什么!”十分严厉。

仿佛下一刻就能冲上去与陆浔拼个你死我活。

陆浔抿了抿薄薄的唇,一言不发,转身出门。

涵之一口气梗在嗓子里,倒是怎么也发不出来,只是很快的,她转身检查悠之,就看到床上已经被染红,她心里咯噔一下,颤抖着道:“他、他欺负了你?”随即怒火中烧,疯狂起来:“我杀了他。”

悠之连忙拉住涵之,解释:“没的,他没欺负我,我、我来月事了。”

涵之:“啥?”呆了。

悠之简直觉得无地自容,如若有个地缝儿,她一早就钻进去了,只觉得丢人无比,哭丧着脸道:“我来月事肚子疼,陆浔以为我病了非要叫大夫,我们拉扯,可能拉到他之前的伤口,他就倒在了我的身上。然后、然后…”悠之觉得自己简直是倒霉到家了,她没脸见人了,“然后血就蹭到他的手上了。”

带着哭腔解释完,就看涵之已经懵了。

好半响,涵之看床单上的血迹又看她的裤子,果然是不少。一时间竟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妹妹才好,她动了动嘴角,但是实在想不出安慰的话,只道:“没事儿,没事儿,呵呵!这个…你起来一下,我去给你找床单和裤子帮你换上,另外给你买月事用的必备品。你这是第一次,难免很多事情不懂,过于慌乱,没事儿,没事儿的。”又想了想,道:“真没事儿,你五姐那时候还以为自己患了绝症要死掉了,你这还知道是月事,挺好,挺好的。”

悠之抱着一线希望,扬着头,可怜巴巴的问道:“真的…还好吗?”

涵之吞咽一下口水,“还好!”声音倒是果断几分。

悠之立时就将头埋了起来,道:“啊啊啊,可是被陆浔看到了,好烦,好烦好烦。他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啊,他…”

“咳咳。”男人咳嗽的声音响起。

悠之抬头,就见陆浔去而复返,悠之随即又将脑袋埋了起来,她不能见人了。

陆浔看看悠之,又转向涵之,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声音没有波澜:“这是新的床单、衣服,还有一些必备品。你先换,我去看看给你准备的红糖水。”

说完,转身出门,幸好他们一开始就是住的私立医院,这里不管是设备还是其他,都是极好,医院在一楼附属的一个店铺几乎可以买到任何需要的东西,甚至不常有的一些外国货都一应俱全,只要有钱,是绝对会感觉宾至如归。

陆浔刚才就是在这里买了女子月事用的,他再次下楼,问道:“水好了么?”

老板娘笑道,“好了。”

看陆浔买的这些东西就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女儿家总是会因此多出许多烦恼,如若在住院的时候碰到来月事,更是不方便。她道:“你刚才说肚子疼,我这个法子极好的,原本我们家闺女就是这般,后来一直吃的。倒是也好了。”

她将一颗鸡蛋打入碗中,又是倒入红糖,滚烫的开水十分缓慢的倒了下去,冲着生鸡蛋,热气腾腾,原本的生鸡蛋成了好看的鸡蛋花,又因为放了红糖,整碗红彤彤的鸡蛋羹便是做成。

老板娘笑道:“这看着简单,但是长久吃,十分补血,最适合女孩子了。如果来了月事气血不畅,长期喝也会有缓解的,不过红糖这种东西,很容易造成量大,若是不疼,月事期间倒是不需要大补,之后补一补即可。可女子都是娇气的,大部分都有些不畅,这个时候就别担心量大不量大了,还是先通畅了才好。来,先生,您这样端着,也省的烫手。”

老板娘五十来岁,又是一直在医院里开店,她家先生就是这医院十分有名的大夫,大抵如此,倒是也不太在乎性别,细细的叮嘱着。

陆浔依旧面无表情,他看老板娘为他将碗放入了小托盘,双手擎着上楼,门口的卫兵看少帅去而复返,眼珠子险些凸出来,不过两个卫兵倒是力图表现的十分自然,目不斜视。

陆浔示意一下,其中一个卫兵连忙敲门,门里传来女子的声音,陆浔进门,看悠之已经换好一切,乖巧的躺在了床上,只是脸色倒是绯红的厉害,他来到床边,开口:“你给这个喝了。”

又是面无表情的将老板娘的话复述了一遍,说完,坐在了窗下的椅子上,不开口了。

悠之尴尬的一口闷了,热乎乎的,说不出的感觉。

她小小声道:“那个…谢谢你啊,还有,对不起啊!”

陆浔:“不要放在心上。”也不知是回应哪一句,不过经过这么一场,沈悠之的脸色倒是没有那么苍白了,他放心几分,“好好养着,我明日来看你。”起身告辞。

“不用不用,明日不用来了,多谢你啊!”悠之连忙摆手。

陆浔总算是露出不一样的表情,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悠之,缓缓道:“你太见外了。”

等陆浔走了,悠之还在发呆,她与涵之言道:“他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