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之笑问:“为什么?”

沈蕴反问道;“那你觉得呢?”

涵之想了想,道:“许是因为他更年轻,更容易被悠之掌控吧。陆浔与秦言,他们都是洞庭湖的老麻雀,心思太多了。悠之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这是赵二的口头禅,涵之时常过去送东西,倒是也学了去,沈父微笑道:“其实说起来,既然是要结为夫妻,有哪里有谁被谁掌控的说法呢!心思多不多不重要,与悠之琴瑟和鸣才是正经。其实我不看好这二人,倒也并不是全然因为他们年纪大。”沈父望着悠之的笑脸,道:“你又什么时候见悠之对着少帅或者秦言笑的这样厉害呢?我是做父亲的,我希望的是自己女儿快乐。夫妻二人要有共同的理想,共同的兴趣才能走到最后。悠之只是一个小女孩儿,而陆浔和秦言都背负太多了。悠之与他们在一起,会辛苦。”

涵之颔首,笑了起来:“父亲整日我们操心。”

沈蕴认真道:“我现在有时想想,只怨恨自己在颖之的事情上没有更加坚定一些,许恒这个人,十分一般。正是因此,我不希望你们几个受骗,这个世道,对女子的要求总是比对男子多许多的。做父亲的是最该好好的保护你们。”

涵之笑了起来,认真点头,“我们都知道,都知道父亲的心思,也能体会您的苦心。就算是最小的悠之也是如此。”

沈蕴微微眯眼,道:“你们几个之中,我最担心悠之,也最不担心悠之。她比我们想的都冲动,又比我们想的都冷静。很极端。”

“四姐四姐,哪有你这样的啊,取钱的功夫竟是跑来和父亲聊天,把我们撂在那儿,母亲可要生气了,走走。”岚之过来逮人。

沈蕴摆手笑:“去玩儿吧。”

大帅府。

陆浔斜倚在太师椅,穿着长靴的腿搭在茶几上,端着红酒品,整个人没有一丝醉意。

陆林进门禀道:“少帅,之前在长山峡伏击大帅的人已经全都抓回来了。”

陆浔立时起身,道:“走,带我过去。”

“少帅,今日是…”陆林有些为难。

陆浔似笑非笑:“你们都能不过年,怎么我就不能?再说这年过的,又有什么意思呢?”他望向热热闹闹的院子,此时正有奉城名角小凤仙在唱堂会。他厌恶的皱眉,“走!”

套上大衣,很快就出了门。

大年三十,街上不少孩子正在放鞭炮玩耍,车子开得不快,陆浔问道:“他们交代了?”

“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土匪,这次围堵大帅是收了别人的银子。枪械什么的也是那边的人提供的,他们说不出是什么人,不过我检查了枪械和银子,还真是与袁家那边有关系,只是,你说袁家真有这么傻吗?这样明晃晃的给证据留给我们看?而且刚参加完他的寿辰就出事儿,谁不怀疑他啊。现在各方的意思也都是他干的。”陆林禀道,迟疑一下,又道:“这次的武器看着应该都是川系那边从国外进口的。不过属下觉得不怎么对,详细调查了一下运送路线,觉得这武器过去的路线,怎么像是从咱们奉城走的。”

陆浔顿时冷笑出来,他食指轻轻的点着窗户玻璃,道:“从奉城过去的?倒是有点意思。”

陆林点头,“这条线索,属下并没有告诉第二个人。我详细的询问了土匪头子,按照他的说法,时间,地点,路线,都像是奉城过去的。他的家人都在咱们手里,他不敢与我们说这样的假话,而且这件事儿本身他就是一个受雇于人,犯不着往谁身上推。而且说句难听的,他根本就分不出谁是谁。”

陆浔道:“赵云姗在北平那个人怎么样了?”

陆林道:“死鸭子嘴硬,咱们用了刑,没用。倒是个死忠派,也不知道赵云姗给他灌了什么药,现在还没有另外一个枪手的信息。”

陆浔继续:“他的身份呢?”

陆林尴尬:“没有查到,他所有的身份证件都是假的,如果查到他的家人,这事儿还好办了,但是现在真不行。”

陆浔沉默下来,没有继续说话,可以预见,这两件事儿本身都是针对他们北师而来,或者说是针对他们陆家而来,他蹙着眉头,仔细琢磨一下,道:“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是。”

陆浔沉默一下,又道:“给我调查一下奉城所有的进口货物,看看这几个月有谁家从外洋进口了货物,一家都不能放过,如果这武器真是从奉城送过去的,我就不相信一点破绽都没有。内贼,呵呵,内贼。”

如若真是袁家做的,陆浔倒是可以理解,赵云姗在袁家,必然会在其中挑拨离间,但是如若是自己人做的,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如果他们自己的地方都有人有异心,那么事情才是真的不好处理,若不快些查清,怕是要出大事儿。

这样的道理,陆林也是十分明白的,他严肃:“少帅放心,这件事儿我会很快调查清楚。大帅那边?”

陆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声道:“暂时不需要告诉父亲了,大过年的,免得坏了他的心情,处理好了我会告诉他。”

车子驶入北师大营。

陆浔踏下汽车,大步的进了军营。

第67章 00.4.18二更

新年期间,各种宴会不断,悠之看家人忙碌,与三嫂言道:“你看,我们俩最惨了,人家都可以出门,只有我们,哪里都不能去。”

三太太含笑,娇嗔道:“我还顶不愿意出门呢!”

悠之扁嘴,三太太最是喜欢热闹聚会,悠之哪里不知道呢。倒是不曾想到,有了孩子就是不同,三太太真是处处都为了孩子着想,只要说是对孩子不好的,她一定不会做,处处小心谨慎。

“我看啊,是你不能出去玩儿,心里闷的慌吧。”

悠之才不承认咧,她道:“我哪有啊,我这样乖巧,才不想出门呢,在家里有吃有喝的,出门还要应酬人。”她靠在沙发上,十分的懒散:“我现在真是懒得要命。”

“你也知道你懒,今日陈太太还问起,说是许久没有看到你。她明日办了一个宴席,让你一定要到场。”涵之进门,笑着言道。

悠之道:“陈太太从外地回来了么?”

陈太太年前去了一次香港,据说是腊月二十八才回来。

涵之翻白眼,“这话让你问的,真是傻。不回来怎么办宴会,小笨蛋。”

其实涵之也有点担心,担心陈家的宴席会有陆家姐弟,也不是涵之多想啊,她总是觉得,只要牵扯陆家姐弟,她家小妹就没个好儿,真是可怜见儿的。

不过悠之倒是并不放在心上,只道:“如此倒是可以,只是我去了之后也不能饮酒,不知会不会让人觉得十分的扫兴。”到底是新年期间,悠之也不想抚了陈太太的面子。

“这倒也算不得什么,陈太太是晓得你受伤的,她还念叨,未曾来看你十分过意不去。”

三太太看两姐妹你来我往,笑了起来,道:“说起我们悠之真是讨人喜欢。”

陈太太是社交圈的新贵,只是虽然看似温和,实际不然,许多人并不能入了她的眼,可是她偏是对悠之很好。不过仔细想想,八成与陆家姐弟有关。

悠之道:“我讨人喜欢也不是一天两天,不是很正常的吗?”说笑够了,站起身子道:“我上楼休息一下。”

悠之允了参加陈太太的宴席,沈太太再三叮嘱:“你伤势没有好,千万要小心才是,本不想让你出门,只是既然你答应了,那么我这做母亲的也不好说什么了。”

陈太太倒并未请什么年纪大的长辈,说是怕玩儿的不尽兴,因此都是些妙龄的男女。

三姐妹一同坐车出门,因着新年串亲戚,路上行人也是不少,悠之看着窗外的街景,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抹身影一闪而过,她愣了一下,随即道:“四姐,我好像看见周玉秋了。”

涵之立刻认真起来,她道:“哪里?”立时将头探了过去,然而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悠之蹙眉:“也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按理说,她应该不会回来才是。”当时父亲已经撂下狠话,难道周玉秋真的置若罔闻?

对于周玉秋,他们家骨子里是十分深恶痛绝的,倒并不是因为她流落风尘,而是这个人的人品实在有问题。人家帮了你,你却要恩将仇报,这样的品性自然让他们看不过眼。

“北平也不小,如若她偷偷的回来,不出现在我们面前未必就能发现,这件事儿,还要从长计议。”涵之冷着脸,心情不好起来,“她那般小人,如若钱花光了悄然回来也未必不可能。我会和父亲说的,另外也会通知周叔在老宅那边盯紧点,若是她出现,断然不能再跟她客气。有些人就是这样,你给她脸,她就越发的不要脸。”

岚之也是跟着叹息:“真是不知,这世上怎么这么多无耻之人。”

悠之沉默一下,道:“别让这种人坏了大好的心情。”

汽车驶入陈家,管家早就等在了门口,将几人迎了进去,说不出的奢华富贵,陈太太一身烫金的修身晚礼服,金灿灿的。

她笑容妩媚,“悠悠来了,快过来让我看看,听说你伤着了,我的小姑娘真是让人心疼。”

“陈太太好。”

看现场众位女郎都是夏天的装扮,或洋装,或旗袍,或礼服,悠之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随即倒是也释怀了。将外套交给侍女,她身着高领马海毛衣,齐及脚踝的黑色长裙,乖乖巧巧的,只却不像参加什么宴会。

陈太太道:“果然是青春少艾,穿什么都好看。若我像是你这般年纪,也要如此呢。”

将沈家姐妹引到客厅坐下,陈太太似真似假道:“悠之身体不太好,你们可不能欺负她,若是让我知晓,可别怪我这个主人家不客气哦。”

大家立时笑了起来,只道自然不会,又有人笑着打趣陈太太偏心。

陈太太一一笑着应了。

涵之道:“我去下洗手间。”

岚之立时:“我也去,早上可能没吃好,有点不舒服呢!”

悠之甫一坐下,就察觉到一道视线,抬头看到张雁北在不远处看她,眼里带着浓浓的厌恶,悠之嘲讽的够了一下嘴角,并不理会她。然许是这般,张雁北竟然直接过来,居高临下的看悠之道:“沈六小姐既然身体不好,就该在家中休息才是,出门又要让别人照顾,也是有趣了。”

现场都是人精儿,脸色不变,不过也不搭话。

有人觉得悠之人不错,也有人是不喜欢她的,只是人家是陈太太身边的大红人,又与少帅关系匪浅,他们自然是不好说什么,有人强出头,那自然是乐的看戏。

悠之似笑非笑的打量一下张雁北,淡淡道:“我既没有去张家做客,又没有需要张二小姐照顾,张二小姐真是管的有些太多了。”

张雁北被堵了一下,立时道:“我自然是为陈太太抱不平,好端端的请客,倒是还要照顾病人。身体不好就不要出门,谁知道住院是为了什么,可别是流掉什么孩子之类的吧?真是晦气…啊!”

悠之手上的水直接就泼到张雁北的脸上,她站起身子,一脸的冷然:“好好一个小姑娘,嘴脏成这个样子,我看你们张家的家教也是可以。有本事你将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现场顿时安静的不成样子,张雁北被泼了一脸水,只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丢人的,她张牙舞爪道:“我就说你,就说你又是如何。好端端的一个大姑娘住院,又不说病情,我怀疑你小产有什么不对,谁不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就是个贱人…啊!”

未等说完,一个耳光就甩了过来,悠之抱胸,冷笑:“你别自己是个贱人,就看谁都跟你一样,再多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啊!你个贱人,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我杀了你!”张雁北叫嚷起来。

张雁南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去了一个洗手间,雁北就又惹事情了,家中父母一直都坚持让她带着雁北出来见识,只是这出来哪里是见识,分明是惹是生非。

她刚要上前,就看陈太太蹙眉走了过去,张雁南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刚要缓解,就听陈太太开口。

“来人,请张二小姐出去,既然这边许多友人,我付少敏将话撂在这里,往后有张家这位二小姐在的地方,就不需要邀请我了。这样的品性,我付少敏高攀不起。”陈太太十分愧疚的来到悠之身边,轻声道:“不好意思,万没有想到让沈六小姐遭受这样的屈辱,实在是我这个做主人家的不是。”

张雁北呆呆的站在那里,她没有想到陈太太竟是会如此不留情面,见管家拉人,道:“我没错,我根本就没错,是她动手的啊!”

这个时候她还觉得自己是十分委屈的,豆大的泪水就这样落了下来,“你们这是欺负人,你们合伙欺负人。”

张雁南也知道,若是雁北被人这样赶了出去,他们张家以后真就没有办法立足了,她连忙来到陈太太身边,求饶道:“陈太太,我知道舍妹口无遮拦,实在是有些有伤大雅,只是她年纪还小,她不懂事儿,我在这里替她道歉,您这次就别与她一般见识了。还请陈太太给我这个面子。”

陈太太打量张雁南,缓缓道:“雁南啊,我原本以为你十分的明白事理,但是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你与我道歉什么,难道她骂的人是我吗?”

张雁南脸红了一下,她确实是将心思放在陈太太身上,而不是沈悠之,咬了咬唇,转身:“沈六小姐,我替舍妹向你道歉,我…”

不等说完,就听张雁北哭道:“我没错,我才不要向这个贱人道歉。”

“啪!”一个蛋糕就这样糊到了张雁北的脸上,张雁北整个人呆住了,门口的小青年气势汹汹,怒发冲冠:“麻痹的,你他妈再给我说一次试试。”

秦希进门就听到有人编排悠悠,怒道:“我可不像我哥他们有涵养,敢欺负悠悠,我他妈非揍得你满地找牙。”秦希开始撸袖子。

张雁南回身紧紧的捏住雁北的手,道:“快道歉。”随即自己又与悠之言道:“沈六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雁北一般见识好不好?你们都是好同窗,我知道雁北说话口无遮拦,十分错误,我们向您道歉,这件事儿,真的是我们错了。您宽宏大量,就原谅她这一次吧。而且,这样好的日子,是没有必要这样的对吗?别是搅了宴会。”

悠之平静的站在沙发旁,她看这样眼前几人,半响,若有似无就笑了出来,轻飘飘道:“我不原谅。”她扬了扬下巴,“我觉得张小姐不愧是做杂志的,说话真是会圈人啊!好同窗?好同窗张雁北会这样编排我吗?若是这话被有些没有脑子的人信了,四处宣扬,我该如何自处?这点你们想过吗?宽于律己严于律人成这样也是没谁了。再说宽宏大量这点,难道我不原谅他就是不宽宏大量吗?我告诉你张雁南,我的宽容是针对值得宽容的人,而不是一些心存恶意的小人。最后可别说是我搅了宴会,真正搅了宴会的人是谁你心知肚明。”

张雁南一滴汗落了下来,她其实也知道这件事儿都是雁北的错,但是这个时候如若让雁北被赶出去,别人该是怎么看他们张家,不看别的,单是说这个门脸,她也要顶住。可是倒万万想不到,沈悠之这样不留情面。

“不,我想沈小姐误会我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成心的道歉。”她死死的拉住张雁北的,道:“雁北,你快道歉。”

张雁北仍是不肯,人越多她越觉得自己没有错,而且被秦希扔了一脸蛋糕,她更是觉得没有比这更委屈。

她哭着道:“她一定是小产住院,要不然怎么会穿的这样多。”

悠之轻笑,意味深长的刺儿到:“看来张二小姐真是见多识广,对这种事情都知之甚详。”

秦希还真是不打算客气,直接就揪住张雁北要揍人,惹得张雁北尖叫。

秦言看着眼前一切,清润道:“小二,把人放开。”

“她嘴贱。”秦希愤愤不平,麻痹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还要和悠之比。

秦言温和的轻笑,认真道:“就算她嘴贱,你也不能打人。难道狗咬你一口,你就要咬狗一口么?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百年世家,但也是,万不要学有些人,失了身份。”

秦言如果损人,那自然是更加厉害。

他道:“沈六小姐为人谦和,便是做了什么好事儿也是不愿意说,倒是不想,如此倒是引得有些有心人想要造谣编排她。既然自小与陆家人交好,也被沈六小姐称呼一声谨言哥,我想,我该是说几句话。沈六小姐之前因为救陆宁姐中了一枪,一个年纪不大小姑娘关键时刻能够舍己救人,这是什么样的品性我就不多说了。至于说张二小姐,我倒是很想说一说张二小姐。我知晓你十分的仰慕少帅,甚至千里迢迢的跑到奉城求见。只是张二小姐,对于少帅来说,你就是一个陌生人,他不会见你也是理所应当,若是每个爱慕者他都要见一见,那么怕是累都要累死了。而且又怎知,要见少帅的人是不是存着害人的心思。可少帅对你不感兴趣,不肯见你,这并不是悠之造成的。外面是有很多关于悠之的传言,只是认识一个人该是从自己的心,而不是别人的嘴。悠之与少帅往后如何尚且不知,但是现在可是清清白白。你犯不着像是疯狗一样追着悠之咬。如此这般,委实有些有失体面。女儿家,不说过于内向,但是大抵还是矜持些好,送上门的,都是不值钱的。”

秦言这话说的十分心平气和,但是却十分的毒,特别是最后一句。

陈太太不再迟疑,道:“撵出去。”

张雁北就这样被拖了出去,做姐姐的也不能坐视不理,立时与陈太太点头,尴尬道:“实在不好意思,舍妹给大家添麻烦了,我也先告辞。”

言罢,追了出去。

一场闹剧就此平息,陈太太拍手道:“大家尽情玩乐,莫要被某些人影响了心情。”

大家立时热闹起来,说说笑笑道:“自然自然。”

秦家兄弟俱是坐在悠之对面,秦希关切道:“悠悠千万不要因为她生气,这种人不值得的。”又想了想,道:“如果实在看不过眼,告诉我好了,我给她揍成猪头,你什么气都消了。”

悠之温温柔柔的笑了起来,道:“你们这样帮我说话,我就算有再大的气也都消了。”

秦言感慨:“小姑娘嘴可真甜。”

悠之咯咯笑了起来,“谢谢。”也是为之前道谢。

秦言温润如玉,“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秦希立刻警惕的瞅他哥,凑到他耳边低语:“你不会也想撬墙角吧?我可是你亲弟弟,没这样的哈!唔!”

被一拳兑在了肚子上,可怜巴巴的看向悠之,告状:“我哥打人。”

悠之严肃又认真:“谨言哥最是君子,才不会打人。”

秦希望天,立时就觉得自己真是可怜见儿的…

第68章 00.4.19一更

悠悠自己都觉得有点背,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招惹这些人,天知道,她压根一点都没有搭理过张雁北啊。但是她却把她当成了假想敌,没完没了的挑衅。不过好在张雁北也没得到什么好儿。

张雁北确实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听说沈悠之住了医院,问了几人都不知究竟是什么病情,自然往最差的方向联想,她本以为是抓到了沈悠之的小辫子,这样大庭广众的揭露出来,才让她得不了什么好,也让大家都知道她的真面目。可倒不曾想,沈悠之并不是看起来那么温顺,而陈太太对她的维护,秦家兄弟的针对都让她丢尽了人。这次被人撵了出去,她几乎很难在北平的社交圈立足。

她哪里想得到,陈太太这样的不留情面。

张雁北回家就回房大哭,急的张家父母团团转,围着大女儿便是言道:“雁南,你倒是说说,是谁欺负我们家小北了。若是让我知道,必然要让他好看,我们家雁北将来可是要嫁到帅府做女主人的。”

张家父母还做着这样的美梦。

张雁南是家中难得的清醒之人,她语重心长道:“父亲母亲还是切莫再说这样的话,如若让旁人知道,怕是只会让我们家的处境更加难堪。前些时日雁北去了奉城,你们都要瞒着我,可是结果呢!人家根本就不肯见她,今日真是丢尽了脸。”想到此事,雁南也是恨的不行。雁北丢脸,她这个做姐姐又能好到哪里呢,她自然知晓人家是不讲情面的,可是自家小妹就做的没有问题么?这样胡诌,怪不得人人都嫌弃。

“你这是说什么呢!”张家母亲是十分心疼小女儿的,因此埋怨道:“你这做姐姐的出门不护着妹妹,倒是听信别人的话,说出去也是让人寒心。”

雁南气极了,将当时的情况一一的叙述出来,末了,跺脚道:“我与你们说,这次可不是小事儿,往后不光是我们姐妹,就是母亲您,怕是也不会有多少人邀请,人家都觉得丢人呢!”这次陈太太本是没有邀请雁北,是母亲要死要活逼着她带雁北一同出门,她真是豁出了脸面,倒是不想,这雁北就是不要脸的。竟是如此。

张父倒是比张太太清明几分,听到事情这般,惊讶不已,立时言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雁南:“哪里不是,你们总是惯着妹妹,现在惹出大祸了吧?好端端的,我们干嘛要和沈家结仇,现在沈悠之是社交圈的新贵,不管人家自己怎么样,就冲她的家世,她身边的人,我们就是不招惹为好。若当时妹妹肯好好的道歉,哪里至于让人赶出了门。”

张父总算是正视起这个事情,他道:“既然如此,我亲自与沈蕴道歉,都不是小孩子了,既然是官场中人,我相信他不会为难与我。若是沈蕴都接受歉意,那么倒也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