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帅筷子拍的直响,他道:“谁说女孩子不好了,谁说了啊,你还不是女的啊,我没疼你吗?你天天骑在我头上拉屎,你看看,现在还跟我挑衅呢!我说啥了,还不是忍了下去,我这不就一个代称吗?那我说?那个小小兔崽子?”

悠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大帅看她笑了,立时囧了,随即道:“呸呸呸!我怎么讲脏话了,我也不能发飙,不能影响孩子,对,不能影响孩子。我去楼上给祖宗上根香,让祖宗保佑孩子平平安安、聪明伶俐,可不能再是一身匪气了,可不行可不行!”

他不断的碎碎念,放下筷子就上了楼,不过楼梯走到一半,眼神凶狠,声音却古怪的温柔:“陆宁陆浔,你们两个都好好说话,听到没?”这又担心上旁人了。

陆宁直摆手,“您快走吧您,您不发火,这里没人拍桌子瞪眼睛。”

陆大帅气的不行,不过很快就忍了,做了几个平心静气的动作,去了香堂。

悠之道:“自从有了孩子,父亲看我顺眼好多。”

陆浔懒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言道:“其实原来父亲看你也是顺眼的,只是他这人就习惯这样咋咋呼呼,一时不咋呼,他不会说话。”

悠之道:“那你呢?你今天怎么了?神情不太对,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悠之这般一提,陆宁立时就着急起来,“是赵二有什么事情么?”

说完立刻后悔了,这件事儿,悠之不知道啊!

悠之追问:“赵二哥出什么事儿了?不是说他往回走了么?齐修哥。”

她摇晃陆浔的胳膊,陆浔怕她动了胎气,立时言道:“没事儿,就是之前他被困在一座小城了,不过你放心,我联系了距离那边最近的驻军,已经乔装成普通人过去声东击西支援了,你放心就是。”

听他这样言道,悠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陆宁也感慨道,“人家是帮咱们,可不能因此出事儿,他这不是第一次帮忙了,如果真是有什么,我心里过意不去。”

陆浔打量陆宁一眼,没说话。

其实陆宁自己没有发现,这些年与悠之接触的多,她心肠也软了许多,若是以前的陆宁,别说是救命恩人,就算是救了一百次,她也不会放在心里。

有时候身边的朋友是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

又或者,原本是他们没有给大姐一个很好的氛围,才导致大姐成了那般愤世嫉俗的样子,她现在这样,他们真的觉得心里很舒服。

陆宁道:“那你今天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就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呢?也别怪悠之说。怎么着?你还敢给悠之扔脸子?”

陆浔立刻摇头,他哪里敢。

他沉默一下,斟酌言道:“我今日与付少敏的表哥乔安做了一笔生意,答应放了付少敏,惩罚的事情,由我一力处理,放过她。”

“为什么?”

悠之奇怪的看向了陆浔,陆浔不是那种徇私舞弊的人,至于说生意,什么样的生意?她不解的看向陆浔,生怕与烟土那些事儿有关系。毕竟在她的心里,乔安就是一个烟鬼。

“乔安偷听到郑晨与郑巧宜的对话,知晓郑巧亭是被郑巧宜毒死的。”

“什么?”

悠之瞠目结舌,而一旁的陆宁也是呆住了。

他道:“我其实第一时间就想去杀了郑巧宜,这样心肠歹毒的女子,留在世上一天就是祸根。之前她能坑害自己的亲姐姐,现在未必不能对悠之有什么想法。悠之出门少,别的我倒是不怕,就是担心一个不留神被她潜了进来,做些小手脚,日积月累,铸成大患。”

悠之总算明白为什么陆浔回来之后让人给整个家都打扫了一次,连屋里的植物也都搬了出去,她就是从那一点觉得陆浔有点不对,而后看他越发的不对。

她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陆浔言道:“我个人倾向于立时报仇,但是许是你不知,我之所以这么不待见郑巧宜也没有对她如何,全然是因为当年郑老师先生于我父亲是有恩情的,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们家为什么照拂郑家。我们两家又是为何会结亲,都是因此。现在察觉她杀了郑巧亭,而郑晨知道这件事儿,除却郑晨知道,郑老爷子呢,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悠之有些明白陆浔的为难,她道:“你是怕他年纪大了,一旦是真的不知道,突然发了这样的事情,受到打击?”

陆浔颔首道:“郑老先生比父亲年纪大,身体也不像父亲这般硬朗,我委实有些不放心。如若是单看郑家人,我真是一枪就崩了那个贱人,可是,郑老先生总归是不同的。”

“郑老先生如何?”陆大帅下楼,依稀听到他们讨论郑老先生,挑眉道:“老郑如何了?”

陆浔起身:“父亲您来书房,我与您说几句话。”

没过多久,就听到书房传来打砸的暴怒声,悠之怕对宝宝不好,言道:“陆宁姐,你陪我出去转转吧?”

悠之自从怀孕就每天傍晚在院子里散步,十分的定时,陆宁就常说,悠之如果做母亲,必然是最好的一个小妈妈。

两人在院子里散步,陆宁打量悠之的神情,不知提及郑巧亭她会不会不高兴,因此十分的小心谨慎,“巧亭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

悠之失笑,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宁,缓缓问道:“陆宁姐是怕我吃醋妒忌吗?”

陆宁连忙哄道:“当然不是,我们悠之最好了,聪明大方识大体,哪里会因为这些小事儿不高兴吃醋,对吧?”

要是原来,陆宁才不会这样说话,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悠之有了孩子,她生怕悠之不高兴动了胎气,因此十二万万分的温柔,她道:“其实仔细想一想,这事儿发了也是好的,最起码,少敏不用受这一枪了。”

悠之道:“那北师的人能同意么?”

陆宁捏了捏悠之的鼻子,当真觉得她是小女孩儿,这样的事儿有什么同不同意的,只要陆浔愿意做手脚,自然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她道:“你担心什么呢,自然可以处理好。”

两人说话的功夫就见陆浔已经下来了,他道:“大姐快把我们家心肝宝还回来。”

悠之有些脸红,陆宁倒是不懂,只觉得肉麻,啧啧一声,随即揉了揉胳膊,撤了。

陆浔陪悠之遛弯儿,她狠狠的捏了陆浔的胳膊一下,陆浔完全不为所动,一点都没有疼的意思,悠之感慨万千啊,她道:“你的疼痛神经是出现问题了么?”

陆浔失笑,言道:“很显然,并没有。”

悠之道:“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陆浔:“你那点力气,我能有什么感觉啊!恩,小乖乖?”

悠之脸更红了,她嗔道:“陆齐修,你来劲了是吧?在外面,你瞎说什么呢?”

外人不知道,只当是一个简单的肉麻昵称,其实却并不然,陆浔这人看着端是正经,但是在那床~笫~之~间却并非如此,他每每死缠着悠之不放,左一句心肝宝,又一句小乖乖的,悠之自己听了都觉得肉麻。

本来在屋里叫叫也就算了,现在在外面也要这样叫,她可不就想到那些乱七八糟不能言说的东西,恼羞成怒起来。

陆浔轻声:“我也没说什么啊!再说了,我这样叫你不可以么?我们是夫妻呀。”

“夫妻你也不能在外面这样叫,再来调侃我,我就揍死你。”她撸起袖子,随即想到自己现在是袋鼠妈妈,随即又恢复正常,道:“宝宝乖哦,不是妈妈要使用暴力,是你父亲实在太混账了。”

还狠狠的白了陆浔一眼,陆浔只觉得想笑,不过又忍了,免得小姑娘更加的恼羞成怒。

他道:“刚才我在客厅接到电话,你四姐明天过来看你。”

悠之咦了一声,高兴。

自从她怀孕,沈家的人真是隔三差五过来,也不惧怕什么陆大帅了,每次过来都要给悠之带些零嘴儿,她高兴的很。

“我四姐的脸好多了,已经看不出来有问题了。”

陆浔恩了一声,言道:“不会让你四姐白受苦。”

提到涵之,悠之避无可避的又想到了郑晨,而想到郑晨,便是郑巧亭,她问道:“郑家的事情怎么做?”

陆浔道:“父亲的意思是什么都不做。”

悠之觉得这个结果也是可以想到的,就如同陆浔说的那样,郑老先生身体不好,若是真的如何,怕是刺激到他。

“郑巧宜做的时候其实也料想到这个结果了吧?”

陆浔低头看她。

悠之道:“郑巧亭死了,他们家就她一个女孩儿,就算是有人知道了,怎么好说呢?难道说你一个女儿杀了另外一个女儿?而自家人更是不好说了,像是郑晨如果知道了肯定就不能说。心里恨极了也总要念及,郑巧宜本身也是妹妹啊。而且已经失去一个妹妹了,还要失去第二个么?”

悠之分析的在理儿,其实陆浔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他道:“所以,我把这件事儿告诉了方兆阳,看他如何处理吧。”

悠之不解:“谁?方兆阳是谁?”

她随即拍头,怎么就忘记了,郑巧亭还有一个情投意合,互相喜欢的男人。

她问道:“你们有联系?”

陆浔摇头:“没有。当年我将郑巧亭的骨灰交给他,我们便是约定不再见面,既然人都已经死了,就让巧亭有一个好名声,不能让人有丁点的联想。不过似然我们没有联络,但是想找他并不难。”

悠之歪头:“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陆浔微笑:“对,活跃在南方很有名的杀手,他曾经刺杀了褚一寒的三叔。”

悠之摇头道:“有时候有些事儿还真是没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什么样的际遇。”

陆浔颔首,道:“是啊,谁能想到当年瘦瘦弱弱,被人打的差点死掉,砍掉了一根手指头的方兆阳会成为冷血又无一败绩的杀手呢?”

不过陆浔并不打算与悠之说更多有关方兆阳的事情,这样血腥的人和血腥的事儿都不属于悠之。

她的人生,就该是一片晴天。

他道:“我已经联系方兆阳了,虽然郑巧亭是陆家的儿媳,但是说到底我们也没什么更深层次的关系。我会把她死的真相告诉方兆阳,他要怎么做,与我无关了。”

话虽如此言道,但是悠之心里明白,陆浔这样做,就是借刀杀人,他是希望郑巧宜死的,只是他不能下手,只能让方兆阳下手。

方兆阳与郑家其实是有着大恨的,他的手指被郑家太太砍掉;他未出生的孩子被郑家太太杀死;甚至他自己都是郑家用来逼迫郑巧亭出嫁的一个筹码;没有对郑家做什么是因为郑巧亭的遗言,也是因为郑巧亭终究是郑家的女儿。可是现在,内幕是郑巧宜害死了郑巧亭。

多么可悲,郑巧亭一直在乎的郑家,她的亲妹妹是害死她的真凶。

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方兆阳能做出什么。

方兆阳这个时候只会失去理智,他一定会杀了郑巧宜。

“我们不会说出郑巧宜的真面目,这样最起码在郑老先生心里,女儿还是好的。也许他也会受到刺激,可是我不能不这么做,郑巧宜应该受到的惩罚。她天真烂漫的面孔下,是一副蛇蝎心肠,这就足以让她死。一个连自己姐姐都能杀的人,我太不放心了。”

悠之恍然想明白了一切,她捏住陆浔的手,认认真真的言道:“其实你故意告诉方兆阳实情是为了我对吗?因为你觉得郑巧宜是个婊子,你怕她伤害了我,所以你要她死!”

第158章

郑巧宜被郑晨关了起来,她原本不明白大哥怎么会知道她去了医院,但是看到母亲的脸色立时就知道是母亲说出去的,心里恨极了,只言道郑太太偏心,郑太太其实哪里是偏心,只是想向儿子显摆一下,让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不是一个养在深闺什么都不能做的少女,她也是有想法并未为郑家着想的,结果却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看到郑巧宜被关了起来,郑太太十分的内疚,深更半夜的过来偷偷与她说话,郑巧宜心里恼火,也不搭腔,见郑太太好好的劝着,言道:“母亲只有儿子,哪里还有女儿,我这个女儿也没什么用的,我被关一辈子也无所谓了。”

她白日里不敢多说一句,现在倒是不然,她努力想要让郑太太放了她。她仔细想想,虽然大哥偶尔动粗,但是说到底,还真的不会杀她,毕竟他们是一家人,想到此,她便是又不怕了,搓火着郑太太放了她。

郑太太本就内疚,听她这样说,越发的难过,只劝了起来,好半响,答应将郑巧宜放出来,可是放出郑巧宜又有什么用,她出来与不出来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样想着,母女二人都有些气愤。

郑巧宜现在一本心思想要勾搭褚一寒,道:“那既然如此,我今日先不出去,反正您今日也没什么法子帮我出去,不如我好好的休息一夜,您明天晚上放我出去,我也好好想想该是如何接近褚一寒。陆浔那些兵,实在是太讨厌了,简直水米不进。”

越想越是生气,郑巧宜倒是也不怎么能睡着了。

眼看着褚大都督就要差人过来接人,她与褚一寒的缘分现在不把握,那什么时候把握呢!

她自然也想到求助陆浔,如若陆浔让她见褚一寒,这就更好不过了,但是陆浔本身就不想见她,想到此,她恨恨的跺脚,起了身子。

“对,我本身就是学医的,我给广仁医院的大夫弄昏迷,然后假装成大夫去见褚一寒,这样正好。”想到此,郑巧宜这是满意极了。

她欣喜的睡了过去,而此时的褚一寒哪里有一丝的欣喜,他看着坐在他对面哼着小曲儿的乔安,恨恨道:“死瘸子,这么晚你还不滚回家去,爱上我了不成?”

其实褚一寒这个人还真是男女通吃的,现下就是这么个风潮,特别是有钱有权的,什么都想着猎个奇。

而那些戏子什么的也大多都是小白脸,娘娘腔,因此也就被男子包养起来,褚一寒这人就是如此,只要长得好,是什么都不忌讳的。

“若你舍不得我,我自然可以和你好上一好,虽然你是个瘸子,但是脸还是能看的。”

乔安这个人带着病态的苍白,斯文俊秀。

他被褚一寒这样的侮辱,也不恼火,只吃吃的笑,笑够了,道:“死瘸子?你自己不也是死瘸子么?我听说你被打在膝盖上呢!你可不只是瘸了啊!我想往后没有拐杖,你这人可走不了。呵呵,和我好?和我好行啊?我现在不就在和你表示友好么?你看看,你看看谁来看你啊,还不是我,我每日过来陪着你,我还为你唱歌儿,你欢喜不?”

褚一寒这人是个不要命的,可是不要命,也是个人,而眼前这位似乎不是人,而是一个疯子,他是一个神经病,没错,乔安是在唱曲儿,但是他唱的是什么曲儿,是西南那边通常在人家丧礼上唱的,他这不成心恶心人么!

“我告诉你,乔安,你等我回了西南,你等我离开。今日你送给我的,我千倍万倍的还给你们。你、付少敏、郑晨、沈涵之、陆浔,还有最该死的陆浔,我会让你们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乔安笑:“哦,那你来打断我另一只腿啊?哎呦喂,我好怕啊!”

这句“哎呦喂”是北平老百姓的俗语,乔安这样外来的,倒是也学会了,他觉得说这句话的口气真是爽快呢!

“怎么着?褚少都督也有今日啊?您想回去啊!行啊,我听妹夫说啊,你爹用多少万两白银来换你的命呢!你看看,谁让你这么作死,抽烟抽的脑子发狂,曝露出自己真实意图呢!也不知道大都督心不心疼这个钱。要是我,忒心疼。”乔安拿着几本报纸翻呀翻,笑的更加厉害,他点着报纸道:“你看看,这多少天了,你还是头版头条呢!”

褚一寒恨极了,怒道:“滚,你给我滚,滚!”

乔安也不走,更是不靠近褚一寒,只坐在那里,继续言道:“说起来,原本听说褚大都督安排接您回去的人三五日就能到。只是听说,出了点差子,到现在还没出发呢?你说你,你爹不是不要你了吧?想想也是,你还有十四个弟弟呢。哎妈呀,真不少。”

乔安要是想气人,真是能给人气死。

陆宁傍晚陪着少敏坐了一会儿,虽然想到她可能已经知道不用受处罚这样的好消息,但是还是决定亲自来一趟。两人倒是都满平静的,付少敏没想到表哥又帮了她一次,心中感慨万千。

其实陆宁在想,乔安是不是喜欢付少敏,如若不然,这般千方百计帮她。

不过付少敏倒是否认了,她道:“我外祖父家三个舅舅,只有我母亲这么一个女儿,小一辈儿,又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孩儿,因此家里十分的娇惯。表哥是把我当成亲妹妹的。”

乔安当初是有未婚妻的,而且,他的未婚妻还是付少敏的闺中密友,而那个协助褚一寒下药的人,正是这位。

而后他们家得知乔安瘸了,而乔安得知是她从中做了做些,双方都是恨极了,解除了婚约。

那女人当初离开乔安也跟了褚一寒一些年,只是早已被褚一寒抛弃了。

陆宁听到这些,感慨乔安也是个可怜人,道:“好好劝劝他吧,甭继续抽大烟了,好好的人都抽傻了。”

等大夫过来查房,就听到这番话,恰好就是那日为悠之检查的大夫,他睨了陆宁一眼,道:“倒是想不到你还会劝人。看不出来。”

这位是林大夫。

陆宁懒得理他,只道:“庸医。”

少敏拉了拉陆宁,问道:“林大夫,我表哥还在楼上?”

林大夫疑惑道:“不在楼上能在哪儿?放心吧,我刚才过去查房,见他们相谈甚欢。”

相谈甚欢这一点,少敏是怎么都不能信的,只道:“不知谈些什么呢?还请林大夫帮帮忙。”

付家与林家是世交,林大夫其实小时候就认识付少敏,只是他这人惯是冷淡,也不太爱理别人。因此与谁都不亲近。

看付少敏带着祈求,道:“无非是你是瘸子,你才是瘸子;你抽大烟抽坏了脑子,你才抽大烟抽坏了脑子之类。总之都不太正常,好在还算有共同语言。”

付少敏,陆宁:“…”

共同语言…!

林大夫为付少敏检查完,转身离开,十分潇洒。

付少敏看陆宁气哄哄的样子,想了一下,言道:“其实林钧然人挺好的。”

陆宁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付少敏,问道:“你下一句该不会是想说,我们挺相配的吧?”

付少敏正是此意,她点了点头,道:“他人真的挺好的,就是有点不善言辞,不会说话,所以今时今日还是单身。但是你是看到了,他容貌不错,医术不错,家世也更不错。家里祖祖辈辈都是行医,也算是北平有一号的人物,若是你与他走到一起,陆大帅不会反对的。”

陆宁冷笑:“只是我不乐意。”

若是找他这样的,她还不如一个人呢!她还真就受不了这样冷冰冰带着毒舌的男人,当然,人家也看不上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