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言笑气若游丝的道：“……救小赵，救他，我暂时……死不了。”
赵炜的伤势比言笑重，此刻已经失去知觉，按情况的轻重缓急自然是应该救赵炜，可是——
“言笑的手腕已经彻底断开，如果再拖延下去，断肢一旦彻底坏死，就没办法再接上了！”周彦急促的说完，又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而且……而且我做不了连接手术！我是脑科医生，可以处理普通的外伤，但是连接手术需要专业的骨外科医生！韩少……我……我做不了！”
陆长渊看向萧简，厉声道：“伤势这么重，你们没去医院？！”
萧简是速度异能，面对危险时有更多的自保能力，所以伤势最轻，但是他一个人拖回三个伤患，还要躲避攻击一路开车跑回来，此刻不论是体力还是异能都透支得厉害。
坐在萧简身边的程诚喘着气替他回答：“陆哥，医院根本不收咱们几个，他们说只收治有橙卡的人。”
橙卡，是有编制的军人才会持有的生活卡。普通居民的卡，是绿色的。
“草他娘的纪怀军！”朱长福气得一拳打到墙壁上！
陆长渊和韩翊均是脸色铁青。
韩娇娇红着眼眶帮言笑止血，私心里她是希望周彦救言笑的，可是如果只顾言笑，不顾赵炜，其他人肯定会寒心，但是……但是要让她眼睁睁看着言笑变成残疾，韩娇娇心中一阵难过，泪水一串串掉下来。
言笑虚弱的说道：“唉……你掉什么金豆子，这不是害我吗，回头韩哥还不撕了我啊……”
韩娇娇擦了一把泪，又气又难过，“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笑话。”
“……好了，周哥不是说了吗，他做不了连接手术，还等什么？快救赵炜啊。”言笑强忍着痛意道。
抢救这种事情争分夺秒，周彦见韩翊沉着脸没说话，咬了咬牙，转身就扑到赵炜的病床前忙碌起来。
站在医疗室门口的人们都没有说话，一片安静，只有余婉茜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和周彦手上医疗器具的碰撞声响。
韩娇娇抱着言笑断掉的那只手不敢松，看着床上言笑虚弱的样子，她心里就忍不住难过，泪水不停的流下来。
言笑心里着急，心道你再哭下去，就算我手好了，也活不长了啊。
可是他太虚弱了，连说话都费力气得很，只能眼睁睁看着韩娇娇捧着自己的手腕哭。
“基地里最好的骨外科医生是谁？”韩翊冷冽的声音忽然响起。
周彦的动作一顿，很快有条不紊的继续，同时答道：“郝柏明。”
“他结婚了吗？”韩翊继续问道。
周彦一听，立即明白韩翊的意思，回道：“结婚了，有一个五岁的女儿，住在东区的联合小区里。”他也曾经在基地医院呆过，医生家属基本上全部都住在那里。
韩翊看向陆长渊，“我去请郝柏明过来，联合小区那边，你亲自走一趟。”
陆长渊点头。
韩翊又看向朱长福，道：“朱老哥，这里辛苦你盯紧了，不要让任何不相干的人进来。”
“放心！一只苍蝇都不会飞进来！”朱长福拍着胸脯说道。
“哥哥放心吧。”韩娇娇跟着说道，“如果有人硬闯，我会让小瓜小豆它们下来。”至今为止，韩娇娇一直没让时空兽在院子里活动过，就是怕被人发现，但是如果出现紧急情况，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很快会回来。——凯瑞，你最多能让几个人隐形？”韩翊说着目光已经扫向白凯瑞。
白凯瑞听到韩翊叫他，立即抬起头来，他满脸都是泪水和鼻涕，竟然哭得比韩娇娇还厉害。换做平时，大家早就开始笑话他了，现在每个人却都心情沉重。
“速度不快的话，隐形三五个人没有问题。”
“行，你跟我走。”
韩翊带着白凯瑞匆匆出了门，陆长渊带了黑子、周晓亮和杨祁三人去联合小区，朱长福打发其他人去外面院子守着，以免围在这里干扰到周彦医治伤患。
“这小子命大。”周彦在给赵炜做完清创之后，忍不住感慨道，“没有伤到大动脉，破损的细小血管用高频电刀就能止血，休克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需要输血吗？”守在门口的朱长福问。
“最好是能输血，这样他能更快苏醒过来。”
朱长福挥了挥膀子，道：“我们这么多人，总该能找出个血型相配的，就是不知道小赵是什么血型的。”
周彦手下动作不停，嘴里说道：“验血需要血球计数仪和采血针、溶血素……这些东西我们都有，婉茜你去把东西推过来，我给他验血，朱哥，等验完血，麻烦你派人去趟医院，医院的血库里有现成的血袋出售，我们没有时间挨个给大家验血，直接买血袋吧。”
“行！有什么需要你直管说话！”
周彦擦了一把汗，看向言笑，见他手腕处已经止住血，目光惊诧的看向韩娇娇。
“……是异能？”
韩娇娇脸色有些微白，颔首道：“嗯，能暂时保持住手腕伤口的细胞活性……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周彦脸上浮现出狂喜，“已经帮上大忙了！”
第171章 骨外科高手
韩娇娇闻言，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现在的她并不轻松。
言笑的情况和红芸不同，红芸的眼伤是早已处理过的，是干净的，并且只是表皮的划伤，如果不是因为伤在眼睛这样重要的部位，可以说只是轻伤。但是言笑的整个手腕断裂，皮肉筋骨，全断了！韩娇娇要维持出两个截面的细胞活性，同时也要控制住血液流向，异能的消耗自然而然变大了。
无论如何，韩娇娇的作为就像是给周彦吃了一颗定心丸。
对于医生而言，最害怕的莫过于时间不够。清创、消毒、治疗、修复、缝合等等都需要时间，每一步都不能急、不能错。只要韩娇娇能确保伤势不恶化，对周彦而言就已经是天降的福音了。
周彦更加镇定下来，开始用电刀为赵炜的破损血管止血。
陆长渊回来得很快，身后跟着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女人唯唯诺诺的低头走进堂屋里，她怀里的小女孩显然搞不清情况，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定在茶几上的五香瓜子上。
韩娇娇看着，心头一软。尽管她知道这样做可能有些卑鄙，但是为了言笑……
“你放心，等手术做完，我们会送你们回去的。”韩娇娇的声音轻柔，她说完又对陆长渊道，“陆哥，柜子里有些零食，拿出来给孩子吃吧。”
陆长渊点了点头，弓着腰打开柜门，翻出几包牛奶饼香蕉片递给小女孩，小女孩也不怕生，立即张开手臂把零食抱在怀里，她显然馋坏了。想想也能猜到，这孩子恐怕进了基地就没怎么吃过零食了，即使医生每个月的积分很高，兑换的时候肯定也是优先考虑生活必需品，怎么会奢侈的去兑换零食呢。
陆长渊站在医疗室门口，看了看赵炜和言笑，见情况还算稳定，便道：“这里都是血，我先带他们去隔壁二楼，免得吓到孩子。”
他倒不是因为心肠软，而只是单纯的不想吓哭小孩，以免影响周彦的医治工作。
韩娇娇点头道好。
这期间郝柏明的老婆只抬过一次头，她一眼看到朱长福膀子上的刺青图腾，立即吓得缩起脖子，紧紧抱着小女孩大气不敢出。
韩娇娇能理解她的害怕与不安，但是她现在没有办法去安慰对方，因为，郝柏明来了以后如果不肯医治言笑，他们或许还要恐吓、威胁，甚至伤害这对母女。
她不希望看到那种场面。
现在只盼着……郝柏明这人能够知情识趣吧……
没过多久，院外传来车子的急刹声，紧接着是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们眼里有没有王法？！知不知道我是谁？！啊？！光天化日之下……”
“爸爸！”小女孩趴在二楼窗户上冲郝柏明招手。
“恬恬？！你们为什么要抓我女儿？！我警告你们！要是我女儿少一根头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老公……”女人站在窗台边泪眼朦胧的喊他。
郝柏明大怒，“小静？！靠！你个败家娘们！让你在家看孩子都看不住！你还哭？！哭哭哭！就知道哭！——”郝柏明气得跳脚，人已经往楼上去，却被门口的杨祁和周晓亮拦住。
朱长福走出来，一手拎起郝柏明往医疗室走。
“治好了滚蛋，治不好……你们一家三口就去阴曹地府团聚吧。”朱长福阴狠狠的说道。
郝柏明一看这仗势就知逃不了，心里把韩翊等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不敢太造次，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言笑身边，看了两眼，耷拉着眉眼说道：“这么重的伤得送医院才能治……”
朱长福啐了一口，骂道：“奶奶的！医院要是肯治，我们用得着抓你过来？！个龟孙子少给老子耍滑头！该怎么治赶紧治！少他妈磨叽！”
朱长福和韩翊、陆长渊的内敛有所不同，他一发怒，整个人身上的筋肉都跟着颤动，臂膀上的刺青显得尤为可怖。
郝柏明腿一软，语气也弱了三分，道：“真的不能治，我会受处分的……再说这里也没有我要用的器材啊。”
“需要什么，你说。”韩翊冷眼看着他道。
郝柏明往后缩了缩，道：“一套显微器材是必须的，显微镊、血管扩张器、显微外科剪、弯显微外科剪、显微外科持针器……”
他故意说出一堆医疗器械专用名词，希望韩翊等人知难而退。
不料，韩翊连一丝迟疑都没有，只吩咐道：“黑子，你陪周医生去拿。”他们不缺医疗器具，但是认识这些器具的人只有周彦一个。
赵炜的缝合已经进入尾声，周彦摘除手套步履匆匆的走了出去，很快他和黑子从另一栋楼房里搬来一大堆医疗器材。
周彦深深的看了郝柏明一眼，道：“郝医生，请吧。”
余婉茜把口罩、手套以及消毒过的手术服托在手里。
郝柏明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各种医疗器材，惊诧不已：“你们居然连血管吻合器都有？！”
陆长渊冷冷看着他，“郝医生，病人正等着你，可以开始了吗？”
郝柏明欲哭无泪，急道：“这真的不合规矩，我会被基地处分的呀！……”
韩翊淡淡道：“不治也行。”
郝柏明面露喜色。
“我会让人砍掉你的双手扔出去，不知道那个时候，基地医院里哪位医生能帮你接上断手？”
郝柏明：“……”
“一个没有手的外科医生，不知道还能不能住在东区的房子里？搬到南区怎么样？那里被变异鸟清洗之后空旷了很多。”
郝柏明脸色白了白，深吸一口气，走到余婉茜身边，拿起她递来的一次性卫生口罩给自己戴上，瓮声瓮气的说道：“……接不上也不能赖上我啊，断肢接续手术本来就非常复杂，手断掉的时间长短直接影响手术的成功率……我说，断裂几个小时了？”
韩娇娇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对这个推三阻四的医生好感全无，当下便回道：“放心，还新鲜着呢！”
郝柏明一看，言笑的那只断手果然红润新鲜得很，不由得看了韩娇娇一眼，心道：难不成是一分钟前刚剁下来的？
有了郝柏明接手，韩娇娇松了一口气，起身去看了看赵炜的伤。周彦已经开始处理赵炜身上其他部位的伤口，而余婉茜也没闲着，在给萧简和程诚身上的伤口消毒清创。
也不知道他们四个人这次出任务遇到了什么险境，身上的伤口沾满了泥浆，混着血液凝固后极难清洗。
第172章 新的变异
韩娇娇前世在特训队学过包扎，毕竟在野外任务很容易受伤，有时候需要自己独立处理伤口。
言笑被郝柏明接手后，韩娇娇便和余婉茜一起帮忙清洗萧简和程诚的伤口，萧简还好，伤口比较浅，程诚后背有两道血淋淋的口子，皮开肉绽十分吓人，韩娇娇借着清洗伤口的遮掩，偷摸用异能帮他们两人愈合。
屋里几个伤患都光着上身，韩翊忍不了了，皱着眉把韩娇娇喊了出来。
韩娇娇也没矫情，直接出来了。她的异能目前只是锦上添花，没到立竿见影的程度，况且几人的伤情都稳定了，她没必要再去冒可能会被发现异能的风险。
韩娇娇出来后没多久，包扎好的萧简也走了出来。萧简的伤势最轻，只是异能和体能都透支严重，现在休息了一会儿，脸色已经好了很多。陆长渊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让他坐下休息。
“你们这一趟，是怎么回事？”陆长渊问他。
他们每周两趟任务十分有规律，每次都是四五人一组，从来没出过岔子，连皮外伤都很少见，像今天这样四个人血淋淋的回来还是头一回。
而且，今天带队的人里面有言笑。言笑的异能可以说是这院里仅次于韩翊的人，就算放眼整个北城基地，也是能排进前十的，可是他居然会受这么重的伤，简直难以想象。
“我们今天……和平时一样，照例接的是搜集物资的任务。”萧简慢慢开口道，“离开发区车程半个多小时的地方有一个农场，陆哥知道的，就是那个北郊农场，基地的大部分水果蔬菜都是从那边搜集来的，即使没人打理，只要水渠里的水不停，一些果树还是会继续开花结果，听说基地过段时间要把北郊农场清理出来，划入到基地的范围内，所以我们就打算趁基地没动手前去那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捞着什么有用的。”
“农场附近有一些变异兽，收拾起来也不难，言笑一个人就烧死了好几头变异的牛。进了农场之后发现里面很大，绕了半天路也没找到果园，反倒发现两辆空车，应该是来这里搜集物资的人留下来的，车没开走，那就一定是人出事了，农场里肯定有危险，我们就想回来算了，没必要为几个果子冒险……”
萧简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一阵难看，他端起杯子大口大口的灌了满满一杯水，放下水杯，接着说道：“路过一片地的时候……我们听见有人打呼噜。”
打呼噜？
大家面面相觑，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萧简的语气却十分肯定，“那片地方的水渠被刨开了，水渠是从怀河引流过来的水，被刨开之后水漫了一地，那片地变成了泥塘子，呼噜声就是从泥塘子里传来的。我们往远处看了看，才发现泥洼地里躺着一个女人，像是在睡觉，身上全是一块块的泥巴，如果不是听到呼噜声，我们根本发现不了她。”
“她为什么要睡在泥巴里？”朱长福不可思议的问道，“难道是为了躲避变异兽？呃……泥巴能隐藏住身上的气味？”
萧简黑着脸说道：“是啊，为什么要睡在泥巴里……当时我们看她睡在泥巴里也怪可怜的，心想不如带回基地，就算她不愿意来基地，我们弄醒她也可以顺便问问农场的情况。喊了两声也没反应，呼噜声不打了，但是也不动弹，我们就以为她可能是被泥巴里什么东西卡住了动不了，言笑和赵炜过去帮忙……”
“没想到那玩意压根就不是人！”萧简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气急败坏的说道，“那是一头变异的猪！草他l妈的！言笑和赵炜当时就着了道！我和程诚想过去救人，但是我的速度在泥洼地里很难快起来！”
“你们怎么能把猪看成人？！”黑子忍不住道。
萧简猛地扭头看向黑子，余怒未褪的道：“谁他妈知道那玩意长了一张人脸？！”
所有人都是一惊。
韩翊沉着脸默然片刻，问道：“和寻常变异兽比，会更强吗？”
萧简咬牙切齿道：“韩哥，如果不是因为陷在泥洼地里，我有一百种办法弄死它！”
……也就是说，和普通变异兽比较，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这次受伤，主要是被吓乱了阵脚，加上地形条件不利。
陆长渊安抚他：“好了，你冷静点，当心包扎好的伤口崩开。”
萧简低下头去，眼眶微红，狠狠说道：“……我就是不甘心！”因为一时不察，两个兄弟差点丢了性命。而且，对方居然是一头猪。
一头猪把自己逼到如此狼狈的地步，何等讽刺？！
“会有机会报仇的。”陆长渊轻轻拍了拍萧简的肩，“先上去休息吧，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把身体养好。”
萧简深吸一口气，默默的点了下头，起身上楼去了。
陆长渊看向韩翊，“这事挺蹊跷，等会儿小诚出来，要不要再问问？”
韩翊摇了摇头，“萧简从不会夸大其词。我比较在意另外一件事。”
“嗯？”
“医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收治橙卡的病人的？”韩翊问道。
大家面面相觑。
以前医院是收治绿卡的普通居民的，只是挂号比较麻烦，因为橙卡以上的病患有优先级，所以很难排上号。而他们这些人，也不是天天往医院跑，所以并不清楚医院什么时候改的规矩。
“郝柏明刚才一直强调，他会被基地处分。”陆长渊冷冷笑道，“只怕是纪怀军在捣鬼，先把征兵搞出来，再加上这么一手，让人不屈从都不行啊。”
朱长福咒骂了一声，道：“不当兵就不让看病？让我们等死？”
韩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嘴角勾着一丝淡淡的讥笑，“不是让我们等死，是想让我们去求他。”
“看来纪怀军是铁了心要压制我们啊。”陆长渊苦笑着叹道。
所有人都义愤起来，几人纷纷道：“什么玩意！大不了不在这儿呆了！”
“就是！四大基地又不是只他一家发展的好，我们可以去岭川基地！”
“往南边还有俣南基地和楚江基地，都发展得不错。”
“我听说有几个私人基地也搞得有模有样的。”
韩翊的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敲了两下，大家不由得噤声。
等到所有人安静下来，韩翊才缓缓说道：“如果我们自己不足够强大，不管去哪个基地，结果都是一样的。”
众人默然。
第173章 手术结束
程诚是第二个从医务室房间里走出来的人。
程诚心有余悸的告诉众人，他背上的伤是被变异猪抓伤的。这只怪物虽然有猪的身体，但是爪子长得像穿山甲，十分锋利，并且身体的脂肪层很厚，如果射击距离不够近，子弹打进去一点作用都没有。而它虽然胖，但是借助湿滑的泥汤，反而行动灵活，言笑和赵炜是因为在泥洼地里摔倒，才会中招。
——言笑的手腕是被它生生咬断的，如果不是萧简速度快，只怕现在那半截手已经被猪咽进肚子里了。
程诚将自己所看到的人面猪身的怪物仔细描述了一遍，竭尽所能把自己认为需要注意的地方都说了出来，才回屋休息。
韩翊和陆长渊听了后，脸色都不太好。
“得再去一趟，搞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陆长渊看着韩翊说道。如果不搞清楚，下次再遇到这种怪物，仍然会手忙脚乱。
只要杀一次，清楚对方的弱点，对士气也好，凝聚人心也罢，都要比现在人心惶惶强得多。
韩翊点点头，道：“明天我亲自过去一趟。”
“哥哥，我跟你一起去。”韩娇娇摇晃了一下韩翊的胳膊，怕他不肯带上自己，附在韩翊耳边小声说：“我的异能可能用得上。”
韩翊淡笑着颔首，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