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许走上去先在柜台上敲了两下然后说:“大爷,我们想要间房。”

老头睁开眼,用浑浊的眼睛瞟了两人一眼后眼皮又耷拉下去不带表情的说:“身份证,带卫生间的房间已经没有了,只有普通间,要一间还是两间啊。”

“一间。”罗许看也没看连寒就答道,并把身份证递了过去。这样的地方就算罗许让连寒自己住连寒也是不敢的。

老头接过身份证看了看,问道:“兄妹?住几天啊?”罗许连忙点头:“对,我和我爸姓,我妹和我妈姓。就一晚上,我们搭明早的火车去西安”

老头听了也就没再问什么了,边往本子上登记边头也不抬的说:“普通间一晚10块,先交20块钱押金,退房的时候多退少补。卫生间和浴室都是公用的在走廊的尽头,浴室晚10点后停止供应热水。热水壶一会儿会有人送到你们房间。我们这里没有食堂要吃饭出门右转,这里治安不好晚上没事就不要出门了。”

老头一口气说了一串话不带喘气的,连寒惊的瞪大了眼睛,暗想说的这么溜也不知道是说了多少遍了。

老头说着把钥匙递给两人:“上楼左转右手边第三间。”说完仍旧闭着眼打瞌睡不搭理两人了。

正文 旅途(二)

罗许牵着连寒的手,两人通过昏暗陈旧的楼梯一路来到二楼,在左拐右手边第三间停了下来。罗许看了看门牌214再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钥匙说:“应该就是这间了。”说着便开了门,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呛的连寒往后退了一大步。罗许先进屋去看了一眼,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换换气,这才到门口把连寒领了进去。

连寒进屋看了一眼,屋子很小,里面只有两张小单人床,中间隔着个小小的床头柜。另一边的墙下是张写字台,上面摆着两个茶杯,其它的就什么也没有了,连张凳子都没有。看着床上发黄的床单,连寒觉得自己有点不敢在在上面睡。

罗许把双肩包放在其中的一张床上,转过头对连寒说:“小寒,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吧。大爷也说晚上就最好不要出去了。”连寒想了想也只好这样了,便点头同意了。罗许背上随身的小包,里面放着钱和证件还有相机等值钱的东西出了门。

来到大爷说的那家小饭馆,已经过了饭点了,里面没什么人。饭点里不怎么干净,连寒看着那油腻腻的桌子便没什么胃口。罗许估计也一样,两人点了两碗面。当连寒看着送面上来的大婶她那黑漆漆的手指甲还泡在面汤里时,连寒就觉得自己的胃里不太平起来。

罗许见了,连忙把那碗面挪到了自己面前把另一碗给连寒推了过去,安慰道:“随便吃点吧,晚上这地方也没地给你买东西吃,等明天到了西安咱们再吃好的。”边说边把用手帕擦过的筷子递给了连寒。

两人潦草的糊弄过去这顿晚饭又再次回到招待所。看到房间门口的地上放着两个热水壶应该是给他们的就提进了房间。连寒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了就对罗许说:“小八,要不你先去洗澡吧,我是不敢在这里洗澡的。”罗许想了想也只好这样了。

趁罗许去洗澡,连寒也在水龙头哪儿匆匆用冷水洗了脸,并在身上胡乱擦了擦就算完事了。罗许也没敢耽搁,快速冲了个澡俩人便往回走。在走廊上碰到几个喝得醉熏熏的人,连寒一惊,罗许连忙把她护在怀里快走几步回到房里,直到看着罗许别门落锁连寒才算松了口气。

连寒冲罗许抱怨道:“我以后再也不坐火车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小八我有点怕,而且这个床看起来脏脏的我不敢睡,怎么办?”

罗许看着连寒灯光下花朵般娇嫩的小脸也心疼的不行,他知道连寒爱干净,住在这样的地方确实是超出她的承受范围了,于是安慰道:“小八,没事晚上你放心睡,我守着你,等下你睡觉的时候别脱衣服,我再把我的T恤衫铺到床上你就睡在我的衣服上就行。”

连寒点头,也只好这样了。罗许安顿连寒睡下,并坐在床边陪她说话。连寒枕着罗许的衣服闻着熟悉的味道,耳边不时传来罗许舒缓的声音紧绷的神经终于一点一点的放松了下来。罗许看着连寒终于睡着了一颗悬着得心才算放了下来。

正准备起身,刚一动连寒就拽住了他的衣角,反复几次都是如此,罗许怕吵醒她没办法只好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罗许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清晰可闻仿佛就在同一个房间里似的。罗许心里咒骂一声他妈的这叫什么事,这破旅馆的墙未免也太薄了点了吧。低头看了看连寒,幸好没醒。闭着眼睛继续睡,可那声音却一个劲的往耳朵里钻,罗许不安的动了动身体,心想这一天真是倒霉透了。

突然,“哐当”一声。连寒惊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抓着罗许问“怎么了?怎么了?”

罗许也正纳闷呢,好好的杯子怎么会掉到地上摔碎了。罗许正对着地上的一堆碎片琢磨呢,突然听到连寒带着哭音的嗓音道:“小八,你看那堵墙是不是在动,不会是地震了吧。”

罗许一惊,顺着小寒的手指的方向往过看,果然紧挨着写字台的那面墙确实在动,连带着桌子也抖个不停,怪不得杯子会掉下来呢。再听了听还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罗许咳嗽了一下正色到:“小寒,没事不是地震,睡吧睡着就没事了。”

“那墙为什么一直在动,小八我怕。”连寒这会已经带着哭腔了,心想难道今天他们两要交代在这儿了,不由悲从中来。

罗许正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连寒好,那墙确动得更厉害了。在急速抖动过后那墙毫无预兆的倒了下来。

在连寒的惊呼声中,罗许反射性的捂上她的眼睛,但在电光火石间连寒还是看见了纠缠在一起的两具白花花的肉体。

惊羞交加中,连寒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似乎把这一天所受的委屈、疲惫还有惊吓都趁这个机会宣泄了出来。

而老天似乎还嫌这一幕不够乱,就在这一刻突然有人破门而入“警察查房,都不许动。”

这一刻,天地变色。冲进来的警察也傻了。破旧的小旅馆,倾倒的墙壁、□纠缠的男女、捂着少女眼睛的无措少年还有被捂着眼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女。你说这叫什么事

事后连寒不止一次咒骂这家缺德的旅馆,居然用两层薄薄的三合板就当是堵墙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警察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没的说了,先都带回警局里再说吧。

警局里,连寒大哭过后早就体力不支在罗许怀里睡着了。睡梦中还不是抽咽一下,鼻子和眼睛周围都红红的让人看了心里软软的。

罗许简单的把两人的身份,还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说了一下。连几十年的老警察听了也和不厚道的笑了,这俩小家伙连这样的事情都能碰到,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罗许看着他们一个个不厚道的表情心里恨的直咬牙。

警察一看,旅馆肯定是不能再回去了,可这两个孩子怎么办呢。最后只好先安排他们在警员值班时休息的房间里住了一晚,那里正好有两张床。

结果第二天也合该两人走运,局里正好有车要到西安市里去公干,顺便就把他们两也给稍上了。

这也算连寒和罗许因祸得福了。至少不用去挤那没有坐的火车了。

就这样,连寒和罗许终于一波三折的到达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西安。

正文 旅途(三)

这回罗许可不敢掉以轻心了,这次两个人住在位于长乐西路上的金花大酒店,这是这个陕西省第一家涉外五星级酒店。罗许想这里起码安全还是有保障的。这个酒店就有个特点就是房间超大,而且里面装修的很温馨,服务态度也超好。

连寒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望着那洁白如云的床单朝罗许笑了笑:“这下我终于可以放心睡了,我得赶紧先洗个澡,昨天没洗成难受。”说着还自己嘟了嘟嘴。

罗许一听这话赶紧讨饶:“行了小姑奶奶,昨天的事都怨我,今天总该满意了吧。快去洗去吧。”

等两个人收拾好重新再出门,天也天也开始暗了下来。“走,先带你把肚子填饱再说别的。”罗许牵着连寒,上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你们这儿最好吃的羊肉泡馍馆。”

司机一听这话乐了:“小伙子,看来是个明白人。知道最有名的不一定最好吃啊。我告诉你想吃好吃的你们就去回民街,哪儿的老米家羊肉泡馍、贾三灌汤包、定家小酥肉、甑糕。。。。。那才叫好吃呢。而且吃完了东西你们还能顺着东边那条街去鼓楼看看夜景,那也是我们西安有名的一景。”师父说完得意了。

连寒听有这么多好吃的高兴了:“师父,那我们就去那,听你一说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儿顺便提一句,西安的出租车真叫一个便宜啊。

两个人来到熙熙攘攘的回民街时,天已经黑了。两人边走边吃,不过连寒倒觉得西安的炒凉皮特别好吃,酸酸辣辣的特别开胃,而且再别处还吃不到。

吃完东西,连寒又在路边卖工艺品的小摊上买了好几个民间艺人手工缝制的布老虎,一个个憨态可掬连寒爱的不得了。然后来那个人就跟路人打听了方向往鼓楼去了。

第二天,两人仍旧在西安市区里游览大慈恩寺(大雁塔)、碑林、城墙、到了晚上仍旧绕回钟鼓楼看夜景,当然少不得要到回民街吃东西的。大慈恩寺是西安最著名的景点之一,玄奘法师西天取经回来就来到了这里。并且两个人还登上了大雁塔,在高处俯瞰西安城更能感受到这个城市的文化底蕴。

第三天两人又去了兵马俑、华清池和骊山。在兵马俑博物馆里连寒不得不再一次赞服咱们古人的智慧和力量。连寒看着俑坑里那一排排排列整齐细看又表情各异的兵俑,连寒总觉得,仿佛下一刻他们就会活过来拿起武器去战斗一般。

而华清池和骊山,还是多多少少可以让人感觉到当初的盛唐气象,那应该是一个让人怀念和向往的伟大时代。

至于说到爬华山,连寒还是遭了点罪的,就她那小格差不多是被罗许半拖半抱上去的,搞的罗许直说她缺乏锻炼。华山自古便有华山天下险著称。山上的观、院、亭、阁、皆依山势而建,一山飞峙,恰似空中楼阁,而且有古松相映,更是别具一格。至于在南天门外,华山著名险道之首“长空栈道”,连寒是无论罗许怎么哄,都不肯上去的。但罗许却跃跃欲试,不肯错过这个机会。最后说好了连寒在一处等着,罗许独自去走了一回。饶是这样连寒看着腿也直打抖,深怕一阵大风刮过罗许久不知所踪了。

五天候,连寒和罗许带着一大堆战利品回到了H市的家。两家父母见到两人回来都很高兴。大家围坐在客厅里听罗许眉飞色舞的讲述这一路上的见闻。当听到他们被火车落在不知名的小站时都一阵惊心,直问候来呢。后来又听了他们的夜半小旅馆惊魂记父母们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然,至于那对赤

裸纠缠的男女,罗许是不会说的,说了连爸非打死他不可。最后又说到坐着警车去西安,大人们只说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这天,罗许和连寒闲来无事两人便说去看电影。到了电影院里,人并不多。只散落着坐了几对年轻的情侣。可电影开始没两分钟后,连寒就后悔了,不该来看电影的。这哪里是看电影,那些情侣们分明是找地方来拉近彼此间距离的。这不,这刚多大会儿,一双双一对对的就搂在一起了,耳边还时不时的传来可以的“啧啧”声。

连寒如坐针毡,更本不敢看坐在身边的罗许。只好尽量把注意力放到了电影上。可好死不死的这是一部爱情片,男女主角不一会也搂到一起去在哪儿难舍难分了。

突然,连寒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连寒身子一僵,转过头看了眼罗许。黑暗中,少年的眼睛比星星更明亮。罗许见连寒转过头来也觉得有些尴尬,可手却没有要放松的迹象,反而越抓越紧。就这样双目灼灼的望过来。

“疼。”连寒惊呼出声,惊醒过来挣脱了罗许的手,“这个电影没什么意思,要不我们回家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电影院,都没有说话,气氛是俩人间少有的尴尬。不过谁也没说话,也没有提起回家的话题,走着走着,走到东湖边来了。

夏日的傍晚,游人和乘凉的本市居民都很多。两人走在人群里倒也不显眼。就这样前后静静的走着,连寒并不知道此事罗许在想什么,她只是知道自己的心有点乱。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懵懵懂懂的此刻却要破茧而出了。

渐渐的天暗了下来,两人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湖心深处的柳林里。这里没什么人来,很安静。但连寒一直很喜欢这里,仿若闹事中的桃花源。

走着走着,罗许突然停了下来,连寒疑惑,看向他。

就在这时,罗许突然冲过来将她抱住抵在一棵柳树上,少年的唇毫无预兆的压上了她的唇。

少年的唇莽撞、炙热,却又是柔软的。他急切却又完全不得章法,毫无技巧可言,甚至因为太用力而让连寒有些疼。而正是这样的疼痛却莫名的让连寒的心里觉得软软的,有这样一个人,在他还是少年的时候如此纯粹而又热烈的爱着你,这时怎样珍贵的感情。

在以后的岁月里,虽然罗许也曾无数次的亲吻过连寒。但连寒却始终记着柳林里少年柔软的嘴唇与急促的呼吸,仍能感受到唇上那炙热的温度,仿佛要将两个人融在一起。

罗许目光灼灼的看着怀中的娇柔少女,粉白的脸上此刻红霞满布,花瓣一样柔软的唇,如此柔弱无助的在自己怀里。罗许紧紧的拥着她,望着她的眼睛,深深的仿佛要一直望进她的心里:“你是我的,对吗。”

连寒望着他,没有说话。踮起脚轻轻的将自己的唇印上他的唇,没有动。

罗许觉得,欢喜就这样从心底里溢出来,关也关不住。是啊,为什么要关住它呢?

正文 花蕾(一)

“你说这学校也真是的,这好不同意到了市区了吧,还要求全体住校,这回更过份一个月才让回家一次了。”连妈边收拾东西,边向连爸抱怨倒,“要不老连,你打个电话给一高的校长,跟他商量商量让咱寒寒和罗许走读。”

连爸你听这话眉头就皱起来了:“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别人家的孩子都好好的,就咱两家的孩子吃不了苦,这传出去像什么话。再说了,这也利于孩子们团结同学嘛。”

连妈听了连爸这话,更不干了:“寒寒,你看你爸爸。我才说这么一句倒招出他这一大车话来,还上纲上线的。我看你爸自从当了这副市长啊,在家也打起官腔来了,是不是啊连副市长。”说着母女两就笑了起来。

这时电话响了,连妈看了女儿一眼:“还不快去,这时候除了罗许没别人了。”

连爸听了这话哼了一声:“这小子,以前住的近一天到晚的往咱家跑,现在搬到省委大院去了还不消停,一会一个电话,那那么多话说。”

连妈白了老公一眼:“你这人,这女婿我是相中了的,你少说怪话。你上那找个比罗许对寒寒好的人。”

“喂。。。”连寒接起电话。“小寒,东西收拾好了吗?明天要不要我们过来接你一起走。”罗许在电话那边问,声音已经开始有点低沉了。“不用了,我爸说他们明天自己送我过去,咱们两家还是再学校门口见吧。”连寒轻快的答道。

开学的日子,一高又在市中心,2里地外车就堵的走不动道了。想好两家来的早,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地方停车,司机帮忙拿东西,两家人往校园里来。

一高的从大门开始的前半部分还保留着民国时期的建筑,一走进校门就仿佛走进了时光的长廊。回廊、礼堂、图书馆直到新盖的教学大楼才又重回现代社会。连寒很喜欢那些民国建筑,以前路过一高门口时都要在大门口看一会儿,现在要在这里生活三年,连寒心里是高兴的。

今年学校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取消了尖子班和快班,学生全够打散了混到一起。不过连寒心里明白,就算是公平也只是相对的。罗许这回倒不急了,拉着连寒老神在在的再校园里走。连寒心里疑惑就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咱俩肯定能分在一起。”罗许神秘一笑:“闪人自有妙计。”

果然,连寒在高一(3)班见到了罗许和自己的名字。连寒不得不又一次佩服罗许的未卜先知,虽然她知道他肯定做过什么。连寒还在3班见到了林乔的名字,遗憾的是周勤和唐宇在5班。

照例是4个人的宿舍,这一次都是自己班里的人。连寒、林乔还有从二中过来的周言和从J市来的胡林雯。林乔和周言家都是做生意的,而且生意做的都不小。而胡林雯的爸爸是J市的财税局长。连寒心想,看来自己猜得没错,看似杂乱无序的分班里其实还是有迹可循的,看来3班同学里也是卧虎藏龙啊。

林乔自不必说了,都是有三年革命情谊的老同志了。周言是家里花了赞助费来的一高,不过她性格开朗很好相处。胡林雯是从J市考上来的,再加上自身条件不错家里条件也好,所以身上总带着一种目空一切的优越感。

大家在寝室里一番自我介绍,在知道连寒和林乔都是从一中上来的,而且连寒还是保送来的之后,连寒发现胡林雯总是在有意无意的观察自己。

“连寒,你爸妈是干什么的啊?”胡林雯突然问道。连寒一愣,笑了笑:“就是政府工作人员。”“哦。。。”胡林雯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后就没有再说话了。连寒看到一抹放心的神色在她眼里一闪,然后那股优越感又冒了上来。

林乔附到连寒耳边轻声说:“这是把你当成假想敌了。”连寒不在意的笑笑。“唉,我听唐宇说你和罗许前一段还上演了一出小旅馆惊魂记来的?”林乔神秘兮兮的问道。

连寒一听这话转过头去盯着林乔看的她直发毛。“怎么了,干干嘛老盯着我看是什么意思啊。”林乔结结巴巴的说。连寒一阵坏笑:“听唐宇说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两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暑假里还私下联系来的。快老实交代是怎么回事”

这时周言插了一句道:“你们说的罗许不会就是一中那个罗许吧。”林乔得意一笑,挑眉看了连寒一眼才对周言说:“可不就是那个罗许,一中还有几个罗许啊。”

“哇,不会吧,连寒难道你和罗许有□?”周言大叫一声。“噗。。。。咳咳咳。。。。”连寒一口水从嘴里喷出来,差点没呛死。“哈哈哈,周言这话你说对了,他们两岂止是有□啊,人家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有一段时间连寒还一直住在罗许家里,简直就是罗家养的童养媳嘛。。。。。。”这里林乔找到知音了,开始和周言巴拉巴拉的说起连寒和罗许之间的事来了。

“哇,好浪漫啊,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青梅竹马啊。。。。”周言感叹道。不一会儿,周勤收拾完东西找来了,也马上加入了八卦小战团。连寒翻白眼,这三个人简直就是当自己不存在啊,当着自己的面就说起自己的八卦来了。“周言,我看你和周勤两个简直就是失散的亲姐妹啊,不然怎么这么有共同语言。”连寒看她们说的太热闹了,忍不住出言讽刺到。没想到这两个人听不出好来话还直说有可能,和林乔三个人简直相见恨晚。

最后,林乔出言总结道,周言想认识罗许其实一点也不难,等下罗许肯定要来叫连寒吃饭的,到时候跟着一起去就行了。结果连寒宿舍里4个加上周勤,罗许还有唐宇一群人杀向了学校门口的饭馆。

7个人在包厢里坐定,罗许的左边是连寒,右边是唐宇,唐宇过去依次是林乔、周勤、周言和胡林雯。等于胡林雯坐在连寒的左手边。

席间周言两眼冒小星星的看着罗许,一时的和周勤两个人叽叽喳喳,说些自以为小声但大家都听的见得悄悄话,搞的连寒哭笑不得。不过连寒这会留意看了唐宇和林乔一眼还真被她看出些什么来。

罗许看脸寒老是往唐宇那边看,不乐意了。沉着脸夹了块鱼,挑了刺放到连寒碗里说道:“好好吃饭,瞎看什么。”连寒看他那样心里先乐了一下,小样还挺会吃醋:“唉,你知道她们两的事吗?”边说边拿眼神示意唐宇和林乔。罗许的脸色这才多云转晴,笑着说:“傻子,就你不知道。”连寒一听嘀咕道:“你怎么不告诉我?”罗许不屑的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你这不是看出来了嘛。”

“罗许,”这时坐在连寒旁边的胡林雯突然说话了,笑颜如花的看着罗许道:“你好,我是J中来的胡林雯,早就听说过你了。以后大家都在一个班还请你多关照。”罗许听了这话淡淡地说:“好说,大家都是同学。”胡林雯听了这话更高兴了:“那我以后学习上要是有什么困难,来找你你可不许拒绝啊。”说完还偏头充满意味的看了罗许一眼。罗许一笑没说话。

胡林雯说了想说的话心满意足的吃起了饭来;周勤、周言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林乔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仿似好无所觉仍旧满头吃饭的连寒;而唐宇则给了罗许一个看好戏的眼神。罗许依旧老神在在的张罗连寒吃饭,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连寒心里想,这下热闹了。让你长的好,让你招人。

正文 花蕾(二)

这回高一(3)班的班主任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姓王,王自立,教语文的。穿着刻板,面像严厉。一看就不是个太好相处的人。不过没办法,她带的班升学率一直名列前茅,所以他们3班这个无名有实的重点班,学校就委托给她了。

这回王老师倒也没搞什么毛遂自荐,雷厉风行的就决定了班委。其中罗许是班长,连寒是学习委员,胡林雯是语文课代表。

明天为其半个月的军训就要开始了。周言在寝室里怨天怨地,想着能有个什么办法开溜。“哎呀我的天哪,我最怕这个了,好不容易样白的皮肤啊,这一晒黑就白不回来了。”周言的五官长的很好,皮肤是后世流行的小麦色,不过在当时却是不吃香的。

连寒看她这样就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防晒霜给递给她:“喏,这是罗许妈妈上回从国外带回来的防晒霜给你用好了。”这是罗阿姨知道她们要军训特意从国外带回来好几瓶。林乔一听也凑了过来:“好周言咱两一起用吧,我也怕晒黑啊。”两个人又打闹起来。

这时胡林雯来到连寒身边笑着说:“连寒,罗许妈妈是干什么的啊,她经常出国吗?”又来了连寒在心里叹口气,自从那天吃饭后胡林雯就老问连寒一些关于罗许的事情,搞的连寒不胜其烦又不能不回答,真是让人无奈。“罗阿姨有个公司,有的时候业务需要吧要出国去。”连寒淡淡地说。“哦,那。。。。”胡林雯想说什么。

“连寒,你开水打了吗,再不去一会该晚了。”这时林乔在旁边说道。连寒松了一口气,顺势起身拿上水壶跟林乔和周勤一起走了出去。留下的胡林雯看她们出去后翻了个白眼。

“唉,这人怎么这样。”一出门周勤皱眉抱怨到。林乔嗤了一声:“切,她那点居心,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哼,不要脸。”连寒叹了口气:“算了,别搭理她也就完了。”“就你好欺负。”林乔恨声道。

八月中旬的太阳还烈的很,连桥她们站太阳下站军姿已经有一刻种了。她们的教官一个红黑脸的年亲战士看着挺腼腆操练起人来可绝不手软。

连寒觉得自己整个人已经晕晕乎乎的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喉咙干的都要冒烟了,嘴唇好像也干裂起皮了。大概从小到大流的汗也没有今天一天流的多。连寒觉得自己好像是一条被扔到烈日滩涂上的鱼,只有等死了。

这时连寒忍不住恨起自己这具身体来,要不就强壮点,耐摔耐打。要不就干脆再弱点站个五分钟就晕倒不也挺好。哪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这刚第一天啊,后面还有十几天可怎么办啊。正在胡思乱想见,前排有个女同学摇晃了几下终于倒下去了。她旁边的两个女同学立刻发扬了有爱精神扶起她树荫下走去。连寒那个恨啊,自己怎么不手脚快一点的上去帮忙呢。

在剩下的时间里,又陆续有几个女同学晕倒。其中有一个被教官抓包是假装的,从而挨罚等训练结束后还得绕着400米大操场跑5圈。接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那女孩当场就哭了。可惜军人不相信眼泪啊。

等到半个小时终于过去,教官说就地解散休息十五分钟时,连寒直接瘫倒在地,什么干净和脏也顾不上了。甚至连把自己挪到树荫底下的劲也没有了。周围的女同学大多如此,就势就躺在太阳地里了。

迷迷糊糊间,连寒觉得有股劲把自己拉了起来,半拖半抱的弄到了树荫底下。连寒不用睁眼闻着气味也知道是罗许,也就闭着眼安心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他了。到了树荫下一看,其它女生也陆陆续续被班里的男生扶了过来。罗许又过去把周言也弄了过来,林乔自有唐宇管她的。

罗许让连寒靠在自己身上,又拿矿泉水打湿了手绢给连寒擦了脸,再喂她喝了两口水,连寒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小八,怎么办这地一天还没过完呢,我非死在这里不可。”连寒抱怨到。罗许一听安慰她:“放心吧,死不了,大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要不咱们去二院找大师兄,让他给你开个病假条。”连寒一听这话乐了:“大师兄是动刀的,我又没缺胳膊断腿。”说着两个人就笑了起来。

上午,教官用半小时站军姿把他们这帮天子骄子的气焰都给磨没了之后,下午的日子相对就要好过一点了。不过尽管这样日子也还是不好过的。

晚上,连寒一点胃口都没有,罗许好说歹说就吃了两口饭,然后就再也不肯吃了。从浴室出来罗许拿走了她的迷彩服说洗完了再给她送过来。

就这样,经过三天之后,她们这帮平时在食堂吃饭挑肥拣瘦的娇小姐们一顿都能吃下两个馒头了。这天连寒在连吃了两个馒头一大盘菜还连说没吃饱后,罗许惊了。连哄带骗的把她从食堂弄出来去校园里消食去了,生怕她吃多了存了食。

这天晚上,连寒她们几个刚收拾完睡下,忽然院子里响起一连串尖锐的哨声:“紧急集合,紧急集合,打好你们的背包五分钟内到操场集合。”总教官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顿时整栋宿舍楼陷入了一片鸡飞狗跳之中。“哎呀,打包带呢,谁看见我的打包带了?”“我的鞋呢,还有一只谢没了。”“哎呀,谁来帮帮我,这个包我打好,一背就散。”。。。。。。。。

连寒她们几个好不容易打好背包,穿上潮乎乎的迷彩服往楼下跑,突然胡林雯惊叫一声,她的背包散了。连寒几个又不好丢下她就走,只好几个人一起手忙脚乱的打背包。这是一个人走过来三两下打好背包递给胡林雯,胡林雯含羞带怯的正要对来人道谢呢,那人已经一把拉起连寒向操场跑去了。原来是罗许不放心连寒跑过来找她了。

教官们黑着连,看一群半大孩子乱哄哄的半天才拍好队,再看看一个个乱糟糟的头发,有扣子扣错的,有鞋子还拿在手上的,有背包离了歪斜的。。。。。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先把大家训了一顿,然后让大家整装。

最后一声令下,5公里原野开始了。。。。。。。外面月朗星稀,不过因为是晚上,天气倒是凉爽不少。因为衣服是湿的,连寒甚至觉得有点冷。刚开始还好,大家的速度基本上差不多,慢慢地距离就拉开了,体力好的男孩子跑到了前面去,女孩子大多远远的落在了后面。连寒觉得脚越来月沉,到最后几乎迈步动步子了,而且头痛欲裂。最后连寒只记得自己倒了下去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这边林乔和周言见连寒倒了下去都急了,周言抱着连寒,林乔使出吃奶的劲往前跑边跑边喊:“罗许,罗许,不好了,连寒晕倒了。”

这时,罗许正和几个体育特长生跑在最前面呢,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待听到说小寒出事了,罗许拔腿就往回跑。

看到连寒在周言怀里不省人事,罗许的心抽了一下。从周言那里接过连寒抱到怀里,一摸额头滚烫。罗许在心里咒骂自己都怪自己手快,要是今天没给她洗衣服就好了。

这时教官也过来了,一看这样就让罗许和唐宇先背连寒上医院,又让周言和林乔跟去照顾。罗许闻言安排唐宇和林乔先回宿舍给连寒拿衣服,自己背着连寒先往医院去了,周言在后面扶着连寒,两人一路小跑。

正文 花蕾(三)

二院离一高很近,就隔着一条街。两人着急忙慌的把连寒送到急诊室,还碰见了熟人。张科的媳妇王慧今天晚上值班呢。看罗许背了个人进来就忙过来问:“怎么了,这是谁啊”又看一看“呀,寒寒,这是怎么了?”帮着把连寒扶到床上躺好,叫来了值班大夫。

所幸,大夫检查过后问题不大。本来这两天军训就受了累,连寒身体底子又不好。再加上今天晚上穿了湿衣服着了凉,两相一激就发起了热来了。打了退烧针,再吊上水要是一会热度能退下来问题就不大。

不一会,唐宇和林乔也赶到了。王慧看着有点蔫的罗许好笑得道:“平时挺机灵的,这会儿怎么傻了。还不快出去,我们好给寒寒换衣服。不然更要病得厉害了。“罗宇红着脸和唐宇避到外面,里面王慧带着两个小姑娘给连寒换衣服。

还好,到了后半夜热度就退了下来。只是这么一折腾,连寒人虚弱的厉害。小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眼睛里也没了光彩。罗许看了又是一阵心疼,握着她的手直愣愣的看着她不说话。嘴抿的紧紧的,墨色瞳仁里漆黑一片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八,别和家里人说。”连寒拽着罗许的手轻轻的说道。罗许抬起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轻声道:“我知道,没说。你安心睡觉其它的事不要管。”连寒听了,放下心来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张科来上班还给几个人带了吴记的皮蛋瘦肉粥,又找相熟的医生给连寒开了一个星期的假条。罗许拿着假条满意了,张科嘀咕道:“你小子记得欠我一人情,不然这样的情况最多给开三天。”

一周后为期半个月的,让人恨不得爱不能的军训结束了。好多同学在教官离开时都哭了,都问教官要了地址,说以后给他写信。连寒看着这天哭天抹泪的同学们相信这一刻他们是真心的。但连寒也没白,这只是特定情境下的一种情绪,好多人过后就忘了,真正能给教官保持联系的人几乎没有。

军训结束了,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这不军训刚结束的这天晚自习,连寒他们就迎接了进入一高后的第一次摸底考试。

几天后,成绩出来了。罗许当仁不让的仍旧是班级和年级第一。连寒虽然在班里排第二,可年级里却排到了第五。连寒看着排名,心想罗爸的话说的果然是不错的,一高果然是集合了全省的精英学子在这里了,真的不能掉以轻心。

出于这样的考虑,当数学老师问连寒有没有兴趣参加数学奥赛小组时,连寒拒绝了。因为连寒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数学奥赛再参加下去对自己的意义不大,这个到底不是自己的强项。与其期望那虚无缥缈的加分,还不如把时间腾出来花在各门功课上,稳扎稳打。

教数学的周老师听了连寒的话以后非常赞同。其实他心里也更看好几个虽然目前看起来成绩不如连寒的男同学,他们的逻辑思维能力显然比连寒更强更活跃。但是他对连寒在这样的年纪,能做到好胜但不一味的争强好胜,能清楚的认识自己从而懂得理智的选择和取舍这一点非常欣赏。

连寒的高中生活上了正轨,每天仍旧是早起半小时,在宿舍的阳台上背英语,然后才和同学们一起吃了早饭去上早读。数理化三门功课也是连寒重点防范的科目。

相对于连寒的生活,罗许的高中生活显然要丰富多彩的多了。除了学习和奥数竞赛,举凡什么打篮球、踢足球都少不了他。当然,连寒还知道他不知为了什么事和高2年级在学校也是鼎鼎大名的曾俊打了一架,并从此结成莫逆之交,经常能看到两个人在校园里勾肩搭背,狼狈为奸。

当然,模拟考试的结果出来以后,另一个后遗症便是,胡林雯现在不是把连寒当成假想敌了,而是明明白白的把连寒当成敌人,时时处处的和连寒较上劲了,这让连寒非常头疼。

“罗许,这道题怎么做的,你能给我讲讲吗。”可间胡林雯又拿着一道数学题来找罗许。

林乔见了冷哼一声抱怨道:“你看看这个人,恶不恶心。一天到晚的找罗许,那有那么多不会的,再说坐在她后面的周晓明数学成绩不也很好嘛,何必舍近求远的跑到咱们这儿来找罗许。当人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