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梅说着，一直仓皇害怕的直摇头，清秀的脸上挂着两道无奈的泪痕。
徐雅顿了下，很是淡然，“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想回城并不是只有这一个机会，以后还会有的。”
徐雅刚想说过几年会全国统一考试的事儿，却觉着心脏猛地一紧缩，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攥住了，生疼生疼的。
她明白，有些话自己不能说，想这种关于高考的事，要是她说了，就是泄露了先机，她会受到系统惩罚。
本以为自己随身携带的系统，只是辅助她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农家媳妇’没想到，还能禁锢她的言论自由。
宋青梅听着徐雅的，抓起袖子擦拭了下眼泪。
“徐雅，你说的什么回城的机会还会有的？你有办法让我回城吗？肯定没有，要是有机会的话，你自己都回城了，咋可能会告诉别人。”
徐雅动了动嘴皮子，终究没把话关于高考的事儿说出来。
她倒是想提醒下宋青梅，可现在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帮不了她了。
宋青梅从徐雅这里咱三确定了，徐雅不喜欢杜庄明，也看不上杜庄明对她的喜欢，微微放心了些。
“徐雅，你别生气啊，我也是太着急了，心中很烦很闷，不知道去找谁，就找到你这里了。”
看着宋青梅，徐雅是不确定宋青梅是真喜欢杜庄明的人，还是只是利用杜庄明，想把自己带离楼溪村，但有些话，她必须要说清楚了。
莫须有的脏水可别往她身上泼。
“想知道和杜庄明勾搭上的人，你问我，算是白问了。你应该去村子东头的几个婶子家串串，兴许能听到什么。剩下的事儿，我也帮不了你多少。”
李秋兰那个挨千刀的背地里说了不少关于自己的坏话，徐雅倒是直接想一下指出，说最近是李秋兰在勾搭杜庄明。
但她不想做那背后的长舌妇，关于李秋兰勾搭人的事情，她就给宋青梅指了个方向。
宋青梅好歹是读过书的人，一下就明白了，徐雅这是怕给自己惹是非。
嘴上没说感谢，可心里却记下了徐雅的恩情。
霍仟源背着篓子出来，正看到宋青梅离开。
“她找你干啥的？”
“没事儿，就是来问我个事儿。霍队长，我听说知青点这次也会走俩女知青，那我年前就能搬过去住了。”
其实和霍仟慧住在霍家，跟她与知青住在知青点一样，都是一个屋子两张床，挨着一起睡。
这不是，觉着在霍家住了那么久，怪不好意思的。
“你着啥急，年后你也要住在家里，现在先来住着，熟悉熟悉环境。不是要去摘柿子，走，咱赶紧去山上。”
霍仟源岔话的能力可谓是一流，三两句就把徐雅给忽悠了。
等走出东河土桥，徐雅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霍仟源给忽悠了。
这个霍仟源，平日里看着挺憨厚老实的，原来花花肠子也不少，看来以后她可得注意好了。
楼溪村的山并不高，但很陡峭，在陡峭的山坡上长着很多蒺藜，也有很多挂着尖锐的刺眼儿的野枣树。
枣树上挂着拇指大小、已经被风吹干了的小枣子，看上去一颗颗的，像羊屎蛋子。
霍仟源随手摘了几把，往后头徐雅的跟前递过去。
“这个枣子酸甜可口，吃着可好吃了，你吃过没？”
徐雅嗯声应着，“吃过，不过都是别人给的，我也来摘过，可都没找到这么多的。”
“那是你来的时间不对，现在正好农忙，村子里的人没时间上山，这会儿野枣子多，你要是想吃，敢明儿咱们再来摘。”
周围野枣树周围长得全是半人高的蒺藜，一不小心就被沾了一身，徐雅的手背都被划了好几下，疼的很。
霍仟源瞧着也心疼，赶紧在前面带路，走了有一个小时，才在山腰上看到几棵柿子树。
不过那树上头的柿子可真多，多的像那天上的星星，徐雅觉着，那些柿子都在向她招手，等着她摘回家去呢。
柿子在村子里是个好物件，有些人家串亲戚，拿不出来走亲戚用的礼物，就挎着一篮子的柿子，也有那讲究点的，会在水里过一下，去去涩味。
但，像徐雅这样做成柿子饼的，可不少见。
村子里是有人会这手艺，可也没有人愿意白费力气去做那么精致的东西来吃，浪费时间不说，还少挣工分。
霍仟源当以为徐雅就喜欢吃柿子，使劲的给她弄，硬是摘了满满的两篓子的柿子，还折断了几个挂满柿子的树枝，给徐雅提着。
“咱们是不是摘的太多了？”
徐雅仰头，看着树头上挂着的仅剩不多的，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不多，你是吃的，有些人摘了拿到集市上卖钱的，我见过，只是没说。”
第一卷 030：摘柿子，捡野鸭蛋
030：摘柿子，捡野鸭蛋
村子里的人还是穷，现在也是能吃饱饭，可要是家里有人发烧生病去医院，那可就拿不出一份钱来了。
所以，有的时候，对于村民家里养的那些东西，他都是睁一只眼闭只眼，也就那么点事儿。
徐雅一想也是，反正这些柿子是野生的，她不摘的话，有的是人来摘。
放稳了心思，徐雅与霍仟源俩人，趟着未晒干的晨露，背着两篓子的柿子回去了，说是两个人一起来摘柿子的，其实重活累活全让霍仟源干了，徐雅拿着的也就是手中的几个柿子枝干。
正走着，人刚过前面的山头，挨着东河那边有个野生芦苇荡，俩人从土坡地头上经过的时候，明显听到了里面传来野物扑哧翅膀的声音。
霍仟源将肩上的篓子放下，一脸神秘的看向徐雅。
“想要野鸭蛋不，哥带你去里面找找。没想到这地方还有个芦苇荡。”
可巧着了，两块地之间有个河流，这个小河还是东河那里分出来的旁支，周围长满了也野草，芦苇长得也很荒野，要不是他带着徐雅下山，抄了近道，还真瞧不见这个地方。
“里面真有野鸭蛋，我听着有哗啦啦的水声，水里有蛇，我怕那软体玩意儿。”
徐雅对乡下河沟里的水蛇有阴影，河沟里，没当傍晚的时候，在那小水沟里，用电灯一照，就能看到小水蛇在河里，出溜出溜的游动，村子里的人说没毒，可她还是害怕。
尤其是这芦苇荡里，水蛇更多。
看着卷起裤腿子就要下水的霍仟源，徐雅哎哎的喊了两声。
“水里有蛇，你不怕啊？”
“怕啥，淌着就过去了。你在地头上坐着，找到了我喊你。”
徐雅又发现了霍仟源一个算不上优点的优点，胆子很大。
下了芦苇荡里的霍仟源，还真是捡着了两窝的野鸭蛋，一窝都有七八个，十几个野鸭蛋刚被他用衣服包着，又听到几声扑哧的声音。
霍仟源单手掰断了几个芦苇棒子，撵着从自己身边飞身起来的野鸭子。
那野鸭子不知道是今儿没长脑子还是怎地，直直的从芦苇荡里飞出来，往徐雅跟前窜。
徐雅瞧见有东西来，也没看准飞来的是个啥，当即伸手就往前扑去，还真是被她给扑个正着。
刚抱起野鸭子，脑子里叮咚一声，新菜单提醒，恭喜宿主获得柿子爆野鸭，新菜单一道，完成新菜单，可以得到十三香五包。
十三香？徐雅张口就想问，是王守义牌的不？
但她也知道，现在问这话不合时宜，瞧着露出半截腿从芦苇荡里走出来的霍仟源。
徐雅脸上欣喜过盛的扬起手中野鸭子，“我捉的。”
“那也是我赶出来的。快瞧瞧，我捡了十几个野鸭蛋，回头腌起来，等到回城的时候给你爸妈带回去，成不？”
他还记得回城的事儿，还记得回城要给未来岳父岳母准备些什么东西呢。
徐雅心中一乐，很满足。
“成，回头我找村西头的胖婶，她家腌的咸鸭蛋最好，肥的流油，我学会了，以后咱们再来多找点，腌好了，大家都吃。”
是个会过的女人。
霍仟源心中美滋滋的，将野鸭蛋给了徐雅拿着，他背起一个背篓，又提起一个，走的稳健十足。
早上走的早，回来的时候因为多捡了几个鸭蛋，耽搁了上工的时间，不过，徐雅特意找了张德刚，说可以多上工半天。
张德刚看着徐雅，说了两句，倒是没拒绝。
“今天中午大家都在河堤沙土地里拔花生，你赶紧去，我可告诉你了，你要给我多干半天工，不然我不给你记满分。”
徐雅点了下头，语气大声喊了句，“知道了，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那张会计，我先去上工了。”
张德刚看着徐雅走，心里像是猫抓似的，瞧着那妖娆的身段，心就像是跟着跑了去。
正在张德刚看徐雅的背影，看的忘乎所以的时候，猛地听到后头咳嗽两声。
张德刚以为是霍队长，赶紧转身，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队长啊，您来了，有啥指示。”
待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后，脸又像是变戏法似的。
“李秋兰你上工在这里干啥，小心我不给你记工分。”
“张会计，你说我要是去告诉霍队长，说你这心里一直惦记着徐雅，你说霍队长会咋办？”
“你，胡说，我惦记谁了，谁看见我惦记徐雅了。”张德刚心慌乱的说着。
“别装了，我知道你惦记徐雅，这件事我不会对别人说，但你的帮我个忙。”
李秋兰最近勾搭上了杜庄明，打算两人前后一起回到城里后，就结婚。心中有些优越感的力李秋兰，就想在回城之前，好好的把徐雅对自己的欺辱都反击过来。
偌大的庄子，她还不信自己找不到可以帮她来对付徐雅的人。这就找上了一直对徐雅有惦记的张德刚。
“帮啥忙，你就说嘛，我这人为人正义，只要好的事情我肯定会帮的嘛。”
张德刚面上一阵慌张，看了下周围，瞧见没人，才又低声对李秋兰说，“你到底要帮啥，赶紧说，我时间可宝贵。”
“没别的意思，就像让张会计多给徐雅安排点脏活累活，咱们秋收后不是要给地上肥料，那就让徐雅去挑大粪，这种差事最适合徐雅不过了。”
李秋兰一想到徐雅挑大粪的样子，就觉着心里爽。
张德刚沉默了会儿，“这、这活儿都是男人干的，我要是找徐雅，霍队长不得劈了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霍队长去大队部了，有人找他去县里了，我还看到那人开车营区专用车，把人给载走的。”
这李秋兰，瞎操心的事儿还真是不少。
徐雅前头刚和霍仟源分开，一个来上工，一个去了大队部，对于霍仟源的去处，徐雅都不知道，李秋兰竟然了如指掌。
张德刚诧异惊讶李秋兰知道的那么多的同时，点了下头，默许了，答应李秋兰要做的事情。
“张会计，答应我的话，千万别食言啊。”
第一卷 031：大队队花徐雅
031：大队队花徐雅
在张德刚点头后，李秋兰才露出几分狡诈的笑，伸手轻轻的点了下张德刚的胸口，带着暧昧的挑逗，举止恶劣，行为放荡。
可却搞的张德刚心猿意马，恨不得听了李秋兰的话，现在就让徐雅去挑大粪。
——
中午拔了一中午的花生，下午上工的时候，徐雅突然被安排跟着二牛去挑大粪，张德刚一说这话，大家都大声嚷了起来。
其中最属王兰华语气最大。
“张德刚，你让一个女人去挑大粪，你咋不去啊。这活儿都是男人干的，你别欺负人。”
“是啊，张德刚你别欺负认，徐雅咋能去挑大粪，这件事，我回头就找我哥问问。”霍仟慧看着身边的徐雅很是担心。
徐雅一双水眸冷淡淡的看着张德刚，面无表情。
“张会计，你得给我个理由，咋就到我去挑大粪了，我来楼溪村好多年了，还真是第一次被这样安排。”
挑大粪这件事，一般都是年壮的男人去做，轮着来的，加上村子里来的女知青实在是少，根本就不会轮到女知青的头上。
张德刚咳嗽了两声，双手扬起往下拍着：
“大家听我说，都听我说啊。咱们村子里的壮年劳动力都要忙着收庄稼，挑大粪的这件事我也是没法子，这样啊，徐雅你今天挑一下午，我给你记一天半的工分。咱们就先这样啊，大家赶紧去干活，快去干活…。”
周围的知青和村民，看着徐雅嘴上闹哄哄的说着，可真关心的没几个。
“徐雅，你可真倒霉，咋就先选着你了。”
“也没事儿啊，张德刚说了，给你多记一天半的工分，也行哈。”
“徐雅好好干，万一你做的好了，上头推荐你回城呢，我们先去上工了啊。”
七嘴八舌的说着话的，都是平日里交往不多的，倒是真的与之交情不错的，看着徐雅一脸的心疼。
“小雅，我们陪你一起，这件事本来就不公平，哪有一个女人去挑大粪的。”
“是啊，等我哥回来我就对他说，张德刚这样安排不合理。”
王兰华和霍仟慧两个人围在徐雅跟前，一副与之同行的姿态。
倒是挎着竹篮拿着麻布包的宋青梅，凑到跟前小声的说了句。
“徐雅，是不是你得罪了张德刚，他故意趁着霍队长不在，找你茬的。咱们这些知青，别说女的，就是男的，都没有去挑大粪的，我看这件事玄乎。”
宋青梅的话刚说完，还没走的李秋兰，眼神带着胜利者姿态的看向徐雅。
“这都是命，想当初，挑大粪的都是那种出身，资本家的小姐，就被罚去挑大粪，我看你也正好，资本家的表小姐。你爸就反动，活该被斗，你也该在这里好好改造，别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像是全天下的认都围着你转了。”
“是你？我说我最近也没得罪张德刚啊，他怎么就让我去挑大粪，原来是你捣的鬼。李秋兰，你这是靠着自己的身体勾搭上张会计了？真是厉害啊。”
后面两句话，看着张德刚没走远，徐雅并没大声说，低声靠着李秋兰的耳边，用非常鄙夷的语气说着。
李秋兰被激怒，伸手要打人，徐雅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李秋兰没打着，气的直哼哼。
见徐雅走，霍仟慧和王兰华都跟着走了过去。
“小雅，你真的去挑大粪啊，别啊，那不是你能做的事儿。”
“是啊，小雅，千万别去，茅房太臭了，万一有人在，多尴尬啊。”
听着她们几个人的说话声，李秋兰冷声带了笑。
徐雅啊徐雅，我就要让你狼狈不堪，我就要看你丢人现眼，被村子里的认笑话。
正常上工的徐雅可没那么傻，就是今天她什么活儿都不干，顶多被扣一天的工分，再说，她还可以请假，何必真的傻乎乎的挑大粪。
撵走王兰华和霍仟慧去上工，她往是收割玉米和高粱的空地里去了。
连拍数亩的玉米和高粱被收割后，留下一排排捆绑好的玉米高粱杆子，横竖排好后，中间位置就是专门撒粪和肥料的地方。
徐雅在周围走了一圈，看到有挑大粪的大伯，在弄着粪堆。
他们现在也只是把大粪挑出来，放在地里面，经过一段时间的晾晒，在混合草木灰一起，均匀的摊撒在土地上，经过犁头耕地，翻到土地里面，这样种下的麦子，来年才能大丰收。
徐雅心思很细腻，喜欢看人干活做事了，看的多了，自己就会了点。
“大伯，这一亩地需要挑多少大粪足够啊？”
挑着大粪的大伯看了下徐雅，有些惊讶，“你这女娃娃咋来挑大粪了，这事儿要找男人来干，你干不了。”
“可我们会计就非让我来。”徐雅站在一侧，花布手绢包着头，还真是一副干活的架子。
大伯摇摇头，指着前面，“那边是个粪池子，一亩地得挑个十来趟，你可干不了这活儿。”
徐雅顺着看了过去，见周围地里，或者挨着的别的大队里的地，清一色都是男人在干，她抓着扁担，挂着两个挑粪专用木桶，往粪池子那边去。
先前她在玉米地里可是歇了好长时间，现在过去，也就是做做样子，瞧瞧罢了。
本想看一下转身就走，回头找张德刚请假，今个儿下午的工分，她不要了也不挑大粪。
没想到，却在前头看到了李秋兰。
兴许是这块只有李秋兰一个女的，一窝蜂的男人围着她，尽说好听的话，看着李秋兰捂着嘴，假惺惺婊里婊气的笑着。
徐雅直接走了过去。
李秋兰也看到了徐雅，尤其是看到她扛着粪桶，笑的更欢实了。
“呦，这不是我们大队上人称队花的徐雅吗？你咋来挑大粪了，这可都是男人干的活儿，你咋也来干这个。”
“咋？我就不能来挑大粪了？你要是心疼我，那你来帮我挑啊，你不是一直拿我当最好的姐妹吗？现在你好的姐妹在挑大粪，你还不赶紧来帮忙。”
徐雅丝毫不客气，咣当一声，扁担加两个木桶直接敦在了李秋兰面前。
第一卷 032：好闺蜜？送你下粪池子
032：好闺蜜？送你下粪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