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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想成为那种,无时无刻的不在盘算着别人,或者是,无时无刻的担心着,自己坐的位置不安稳,随时会从上面掉了下来。

霍仟源离开后,江津恒也转了个方向,回家去了。

倒是陈红旗,在办公室里一呆好久,一直等到王美玲给他打电话,才将烟给灭了,起身回家。

回到家的陈红旗,没去吃饭,而是往北城那边打了个电话,闲谈了几句。

其实像能走到陈红旗这个位置的人,那个能是简单的。

就是简单两三句话,其中打的哑语,也是在旁敲侧击打听什么呢。

陈红旗没打听到什么,心情低落,郁闷不已,手中握着那个被他撕成两半的名单,左右为难。

有时候陈红旗也在想,要是自己没坐到这个位置,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想来想去,陈红旗当天晚饭没吃,彻夜不眠。

名单对他来说,犹如是霍仟源放在自己身边的一双眼睛。

夜半惊醒,陈红旗突然坐了起来,一直到次日凌晨,陈红旗给北城那边打了电话,将三团伤亡名单的事儿,上报了上去。

倒是那边,没给什么过激反应,反而是这般沉静,让陈红旗犹如觉着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惴惴不安。

再说那日庆功宴从省城回去的霍仟源,他没回家,直接就住在了部队宿舍。

同样的,霍仟源也担心,担心陈红旗不受自己的威胁,一如既往的按照他的要求来做。

愁苦郁闷的老霍,一个人在宿舍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天晌午,徐雅从汽车连那边得知,霍仟源已经回来了,但却没回家。

她将孩子交给梅清家保姆帮忙照看着,立刻就往老霍宿舍去了。

小宋不在,这会儿跟在霍仟源身边的,是个从后勤部调来的,正在宿舍门口站着。

“团长嫂子,你来了。”

“嗯,你们团长咋回事?”

“喝醉了,从昨天晚上回来,就让往里头送了几箱子的酒了,下了命令,谁也不让进去。”小郑看着徐雅,赶忙说。

徐雅看了下宿舍的门,对小郑说,“将门撞开,就说是我撞的。”

小郑听着徐雅霸气的声儿,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团长说,谁来都不给开门,团长嫂子,要不您先回去?”小郑是替班来的,跟谁都不敢得罪啊。

“我回去干啥,我就是来找你们团长的。你撞不撞,不撞的话,我自己来了。”

徐雅瞅了下周围,还真看到了一块板砖,抓起,就要往门上砸。

小郑赶紧上前夺了过来。

“嫂子,你看,这个、我来、我来…。”

小郑刚阻拦住徐雅,还没去开门,这边霍仟源就将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了。

第一卷 553:还是徐雅对他好

精神萎靡的霍仟源眼神布满了红血色,看着徐雅,嘴角勉强勾起一丝笑来。

“你来了啊。”

徐雅心疼归心疼,可语气还是有点严肃。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要一直在宿舍喝酒?不要命了?回家去吧,回家我给你包饺子吃。”

徐雅还是上前,帮霍仟源规整了下衣服。

霍仟源倒是一言不发,跟着徐雅,往家走。警卫员小郑也跟着他们一起,徐雅听着脚步声,回头看了过去。

“你就甭跟着了,你去团长办公室呆着就行了,你们团长先被我带回家休息两天,有啥事儿,你们再去家里找人,这个应该没啥问题吧?”

小郑赶紧说,“没问题,团长嫂子、那你就将团长给带走吧。”

徐雅轻声咳嗽了下,盯着老霍瞧着,扶住了他的胳膊。

夫妻二人刚回到家,这才到了院子的空儿,听到民庆开门,冲着爹妈就喊:

“妈妈,电话响了,哥哥接的电话,说话了…。”

说了啥话呢?民庆是没听着,但却记着家里的电话响了,还是哥哥给接的。

民庆对徐雅喊了一嗓子,屋子里看着小弟弟的国庆就跟着出来了。

“是个伯伯打的电话。”

徐雅上前走来,推着俩儿子就往屋里去,“说了啥了?”

国庆摇摇头,“不记得了。”

想着应该是认识的谁打得电话,要是事情重要的话,估计还会打,徐雅就没太在意,赶忙先让霍仟源回屋去睡觉。

这家伙喝了一夜的酒,脑子混沌,走路都颠颠的,不太稳当。

霍仟源嗯了声,回屋去休息,徐雅让国庆跟民庆带着弟弟军庆,在客厅里玩,她将家里的粮食看了下,没肉,要吃饺子,还要出去买肉跟菜。

反正两个大小伙能看的住军庆,徐雅就去集市上买肉去了。

这边徐雅刚骑车出去,客厅里的电话又响了。

民庆快速先哥哥一步,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谁啊?找谁的?”

那边打电话的陈红旗还愣了下,想到自己冒着丢掉职位的危险,将事情的真相,全部说了,本想着给霍仟源通一声,训训他两句。

可、却一而再的打电话,都是孩子接,他也跟着怒气了。

“叫你老子接电话。”陈红旗语气不善,发怒着呢。

民庆看了下哥哥国庆,啪嗒一下将电话给挂了,“老子是啥玩意儿?”国庆问弟弟的。

民庆想了下说,“老子就是爹吧…。”

俩小子凑在一起说起来了老子是什么的。

也的亏民庆聪明,想到来人是来找爸爸的,赶紧去卧室喊人,可睡着的霍仟源,只当孩子是闹着玩,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是将电话那边的陈红旗给气的不行。

这个霍仟源,他气自己就不说了,霍仟源俩儿子,竟然又挂他电话。

莫名生气的陈红旗,直接就将电话给撂下了,也不打了。

徐雅从镇上买了鸡蛋,猪肉,还有一把芹菜,往家里回的路上,还遇到了马长军,打了个招呼。

看着精神奕奕的马长军,徐雅就纳闷了。

为啥人家马长军一点颓靡精神都没有,倒是,同样跟马长军一起去师部庆功宴的,回来就自己关宿舍喝闷酒去了?

难道老霍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想着,徐雅立刻就想到了,出差而拐道来的张末,给霍仟源送来的一封信。

徐雅加速回家,将东西丢在桌子上,这就去找了张末给她的捎带给霍仟源的信,正是在衣服的口袋里,昨儿穿的衣服,今天换下来,就挂在衣架子上了。

徐雅取了信,推门就往卧室里走。

民庆跟在徐雅的屁股后面,走着说着,“妈妈,又有人打电话来了,说来找我老子的…。”

徐雅顿了下,转身看向民庆,“真是这样说的,找你老子?说了是谁吗?”

能这样说话的,肯定不会是团里的人。

团里的人不管是跟霍仟源说话,还是打电话,都是喊一声团长,连对国庆跟民庆都很照顾,可不会在俩孩子面前说什么老子,小子的。

能这样说的,除了张末,别的话,肯定就是霍仟源的领导了。

民庆点点头,“就是说来找老子的…。”

徐雅伸手摸了下儿子的脑袋。

“民庆乖,去帮妈妈看着弟弟,妈妈去找爸爸说。”

见儿子转身去客厅,徐雅这才进卧室。

霍仟源还在睡,背朝外,脸朝里,身上的衣服就是将外面的褂子脱了,裤子都还穿着。

徐雅上手,正要帮霍仟源将裤子脱掉,将老霍猛地一下就起了身,粗粝的大掌握着徐雅的手,眼神还迷瞪着。

“干啥?脱我裤子干啥,我是我有媳妇孩子的人,滚犊子…。”

徐雅听着一阵脸黑,发狠劲儿的扯着他的裤腰带。

“怎么着?除了我之外,还有人想脱你裤子啊,给我醒来,睁开你的大眼看看,看看我是谁?”

徐雅说着故意将脸凑到霍仟源的跟前。

老霍虽说是醉酒,但不至于眼瞎,将媳妇那张俏脸看的仔仔细细,猛地往前一凑,吧唧给亲了下。

“我媳妇,徐雅,看的仔细。咋了?饺子包好了?”

徐雅哼了下,索性坐在他跟前。

“饺子还没包,倒是有人来家打电话了,打了两个,估计都是来找你。你要不起来去看看,想想是谁打来的,你问问是啥事儿?”

“不起,老子心情不好,得缓两天来。”

霍仟源坐在床上,跟个小孩子似的,不情愿起来。

徐雅瞧着他,又说,“我给你说个事儿,前个儿我遇到张末了,他说自己是出差来,途径疆域,给你送了封信,还让我转告你句话,最近要安分,别折腾事儿。”

霍仟源双手背在身后,正欲往床头那处靠过去,听着徐雅的话,赶紧起了身,瞬间正经了起来。

“你说,老张给我来信了?还让你捎带话?”

思量了会儿,霍仟源立刻又道,“难道,他知道了我这边最近要出点事儿?”

徐雅蹙眉,“你们俩离那么远,要是你没跟他说啥,他咋能知道你要出事儿?哎,不对,你出了啥事儿?昨天晚上,你将自己关在宿舍里喝闷酒,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一卷 554:调动无望,他却乐了

霍仟源接了徐雅的信,嘴上不忘说,“这个事儿跟你没啥关系,你不知道的好。等以后有机会了,哥再跟你说。媳妇儿,给哥弄碗热水来,渴得慌。”

徐雅瘪嘴,还是起身去倒了水来。

霍仟源拆开信,看了张末说的事儿。

信上的意思,让霍仟源最近安分表现好的,说不定很快就能调动回北城了。

最近疆域有批领导要调动,霍仟源属于后备准备的,一切看他的表现来。

其次,就是宋林河的事儿,张末说帮忙注意了下宋林河,的确是找了点蛛丝马迹,在霍仟源老家省城,有个当地经营饭店的姓张叫张茂才的男人,他跟宋林河,之前有往来。

要是霍仟源想查宋林河别的事儿,可以去找张茂才。

霍仟源这才想起,记得庞家和说过,好像有个富贵大酒店的,难道是跟这个张茂才有关系?

霍仟源抓着信,想不出来啥,见媳妇端着水来,霍仟源也没瞒着,随即跟徐雅说道:

“信上是张末帮我查的事情,宋林河的事儿,有点消息了。”

徐雅将水递给他,“这事儿你来查,合适吗?不如上交北城那边,成立一个检查组,让他们自己去查,不是更好。”

跟着霍仟源那么久,耳濡目染,徐雅也知道一些明哲保身之道。

这才跟霍仟源说了句。

却听霍仟源说,“不成,要是先对北城那边说,估计就打草惊蛇了。你想啊,宋玉兰都那么难对付,可想而知宋林河,也不知个简单好对付的。这事儿,我想,先找到证据,再将这事儿交给北城那边。”

霍仟源怕的是,他将宋林河的这事儿上交给北城来处理,万一宋林河权势大,这事儿极为容易就被压了下去,而他,不就是被暴露了。

所以,此事,不能着急,须得慢慢来。

徐雅也不太管这些事儿,就是担心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不管你做什么事儿,只要你能保护好自己没事儿,让我儿子都有爹,我才不多管你别的事儿。”

霍仟源将水喝光,盯着徐雅傻笑。

“没事儿,大不了哥从头再来,咱家山上还有灵芝,哥就是卖灵芝也能养活得了你们。”

徐雅抿嘴轻笑。

让霍仟源休息,她去包饺子去了。

晌午饭他们家吃的饺子,霍仟源吃饱后,整个下午都在睡觉,可能心里有事儿,老霍的笑都没之前那么轻松了。

徐雅也没打搅,就带着仨孩子,在客厅里,她看书写字,仨儿子就自己玩。

各不干涉,倒是极好。

一直等三日后,省城那边来了人,但来的人,说是省城的人,但瞧着不太对劲。

毕竟,江津恒都来作陪了。咋可能是省城的大人物,估摸着,应该是北城来人了。

霍仟源心里约莫有了个底儿!

陈红旗倒是没来。

江津恒带着来人直接去了团部,霍仟源全程陪着,同样是全程懵逼,人家问啥,他就实事求是的说啥。

从上午一直陪到中午,午饭是在团部食堂解决的,午饭后,两点半,又陪着这个蒋指导员,逛了三团。

直到下午五点半!

江津恒才带着人,从三团离开。

人走后,霍仟源坐在办公室里,抽着烟,翘着腿,想着这个蒋指导员来的目的。

老霍的烟刚抽到一半,听到敲门声。

“是我,老马!”

“老马啊,进来说话。你找我有事儿?”

马长军进来,将门给关上,连身边的警卫员都撵出去了。

走进霍仟源,马长军说道,“团长你还不知道啊,陈司令将三团的伤亡名单人数,全部上报上去了。而这次来的蒋指导员,就是上面拍来的,亲自来检查,看还有被隐瞒的事儿吗?”

霍仟源这才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过来。

“我说呢,这个老将,一直问我战场上的事儿,还盘算问我三团现在的在编人员。原来是陈司令啊…。”

老霍是个高兴的,打从心底里高兴。

恨不得现在就找人喝酒去庆祝。

“这事儿,陈司令做的才像是那么回事。”

看着霍仟源灿烂的笑,马长军又道,“你是真傻,还是没听出来江政委说的话啊?”

“啥话?我咋没听到啊?”

马长军想了下,拍了下脑门子,哎呦了一声,才说:

“看我这脑子,竟然差点忘了。今儿晌午你跟蒋指导员喝酒的时候,江政委出去上厕所,正还我从厕所里出来,估计是碍于蒋指导员在跟前,江政委没跟你说。

我说呢,厕所门口江政委跟我说这些话干啥,原来正是算着,我会来跟你说。”

马长军自言自语的话让霍仟源有点懵。

“你想说啥就说,我听着呢。”

“江政委说,之前准备调动的人员,说可能会调动你,但咱三团伤亡人数这事儿,惊动了北城那边的人,指导员都拍来了,估计,你调动的事儿,准黄了…。”

霍仟源倒是浑然不在意。

“就这事儿啊?没事儿,我不在意,牺牲小我,成就大家,反正我心里乐意。”

瞧着老霍这人,吊儿郎当的,不似正经,但心里觉悟可不低。

马长军就是叹息,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啥来。

其实,马长军这人火候也就一般,没揣测到江津恒的心思,也就是老江的玄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