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更加让俞沫璇确信了她不可能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她是抄袭盗用了她的作品。

于是,俞沫璇毫不犹豫地反驳道,“苏晓曼,你少在这边唬人了!若是真有证据那就拿出来!我就不相信,我俞沫璇没有做过的事,你拿什么来证明!”

刚才是她一时惊吓过度,没有反应过来,能够用着苏晓曼有没有证据证明她是抄袭盗用她作品的这一条论点来反驳她,而今,当她理清了这一切之后,思路顿时明晰,又怎么可能继续愚蠢到被苏晓曼耍的团团转呢?

就在俞沫璇自信满满,认为自己不可能会输的同时,晓曼缓缓开了口,“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摄像机特写了晓曼那失望,以及决绝的眼神,仿若要和自己的好友做出最后的告别,她一步一个回头,最终还是在俞沫璇冷漠的目光中,走到了那片白幕的中央。

吸了吸鼻子,她尽量放平语调,说道,“大家可以看一看,俞沫璇获奖的这三幅决赛作品里,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而这个特点,也正是我的证据所在!”

众人听到了晓曼的这句话后,都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是疑问与不解。

俞沫璇更是耻笑不已,“苏晓曼,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少在这里故弄玄虚!”

第十六章

虐渣宝典第十六式:不怕渣类难虐,就怕自己找虐。

就如以上的这句话所说的那样——是的,你无需害怕你身边的渣类有多难虐,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他的破绽,将他一举消灭!

但若是他偏要主动向你挑衅,自己找虐,那也就怪不得你没有给过他机会了。

——摘自苏晓曼《虐渣宝典》

***

光芒璀璨的水钻吊灯下,倒映着一圈又一圈的亮点,犹如沙砾般缀满了整个会场。

白幕中央,那站立着的女孩,带着俯瞰一切的女王之风,明明五官还是那般的古板柔弱,却让人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晓曼轻抚过那一片白幕,上面展现的那几幅作品,被人刻意定格在了俞沫璇骗取她画稿去参赛的三幅作品上。

唇角微勾,就仿若要给予俞沫璇最后那致命的一击般,她轻声笑了出来,“我能麻烦工作人员,把这三幅作品的右下角放大一下吗?”

闻言,工作人员亦是万分好奇,照着晓曼的说法去做了。

刹那间,所有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三幅作品的右下角,都有一个英文字母S,外加一串数字,而这三幅作品的数字排列,刚巧是18,19,20。

轻咳了三声,晓曼接着道,“我每次作画都有一个习惯,若是不仔细去看,盗用了我作品的人,根本就不会发现——就在我画稿的右下角,我都会加上一个字母S,S代表苏字,也是我姓氏的开头字母,而很显然,俞沫璇的名字中,并没有一个字母的开头为S,后面的数字就更简单了,我每次作画,都会给我的画稿排序,这三幅作品,刚好是我大一编写的那本画册中的第18,19,20幅作品,名为‘浪漫人生’系列,大家若是不相信,我的画稿是随身携带的,这一点,相信俞小姐比谁都清楚,不然,她又怎么可能抓住这一点,从我这边骗取到我的画稿呢?”

说着,晓曼眼神渐冷,当那本画册从她的包里抽出,她对着众人,一页一页地展示着,仿若有意而为之,她将每一页都翻得极慢,刚巧翻到了第18页时,作品右下角的记号却直接跳跃到了S21,也就是说,那标有S18,S19,S20的三幅作品,毫无疑问的便是她此时画册里所缺少的那三页!

只要是有眼力的内行人,都可以看得出,这一本画册,不论和白幕上的那三幅作品,在绘画技巧,还是颜色搭配,又或者是右下角那标有的独特记号,全都是出自于一人之手——苏晓曼。

答案不言而喻,这样铁铮铮的事实摆在眼前,任凭俞沫璇再怎么狡辩,也都无济于事。

转眸,晓曼早已收敛好了脸上所有委屈与失落的表情,带着睥睨一切的狂妄眼神,对着俞沫璇讥讽一笑,“请问俞小姐,这样的证据,你是否满意?”

“你……你是故意的……”故意引诱她说出那句“若是你有证据就拿出来”,其实她老早就准备好了,不过是想要她在记者发布会上更加难堪,输的更加彻底罢了。

晓曼耸了耸肩,呵气如兰道,“沫璇,我不懂你的意思,明明是你盗取了我的作品,还要反过来冤枉我陷害了你,死都不肯承认那是你的错,我已经说过,我们是好姐妹,我也从未想过要抹黑你,可是,俞沫璇,是人都有脾气,你欺人太甚,我没有理由再继续保持沉默,被你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背叛、冤枉,还默不作声,当然,我不会向你提出诉讼,毕竟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你也只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做错了事,希望你以后能够真心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不要拿着他们对你的信任,而一次又一次地践踏他们的真心!”

晓曼当然不是没想过要向俞沫璇提出控诉,但以俞家的势力,也最多是赔钱了事,她又何必多此一举,为了那一笔钱,去和整个俞家斗?现在这么做,不仅能做个“顺水人情”,宣扬她这高尚伟大的品质,更是能够衬托出俞沫璇那丑陋的嘴脸。

“苏、晓、曼!”俞沫璇那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中,带着蚀骨的恨意。

“俞小姐,苏小姐已拿出了这么有利的证据来证明是你盗取了她的作品来参赛,对于此事,你作何解释?”

说是这么说,难道她此刻解释了,就会有人再相信她了吗?

人声鼎沸,她的耳中一片轰鸣,眼前的景象犹如幻灯片般,一一闪过,煞白的脸上,带着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输给苏晓曼这般蠢货手中的愕然。

猛然间,俞沫璇眼前一黑,就这么因为刺激太大,而直直地晕了过去。

呵……这样就晕了?俞沫璇,你的承受力也未免太弱了吧?还是说,你又狗改不了吃|屎,开始演戏装晕了?

在一群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将俞沫璇抬起,送去医院的同时,晓曼只是怔怔地望着白幕上的那三幅作品,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其实,她从未有过这个画画做标记的习惯,若是真的有,就凭着前世里,俞沫璇与她那么要好的关系,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她只不过是因为俞沫璇从她这里借走“初恋”系列的画稿开始,就已经设计好了整个局,将计就计地制造出了这个所谓的“证据”,等着她落网。

这右下角的小图标并不明显,不仔细看,特别是盗用了别人作品的人,也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这一点,更何况,她是用的中性笔在上面轻描了一笔,若真有人发现了,为了不影响画稿的整体美感,也不可能会因为这么小小的一个记号,而毁掉了整副图的完整性。

俞沫璇虽然上课听讲不怎么认真,但这点的基本常识,晓曼相信,她还是懂的。

因此,她根本就不怎么担心,自己最终会拿不出这个所谓的“证据”,让俞沫璇坐实抄袭盗用别人作品的罪名。

而今,她成功了,让前世里,不断欺骗、背叛、伤害她的女人,在服装设计界再无立足之地,也让整个俞式的名声,因为一个俞沫璇,而彻底遗臭万年。

她不相信,以记者那种八卦的精神,就不会好奇俞沫璇的身家底细,而俞式被人顺藤摸瓜展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试问,一个大企业家的孩子,抄袭盗用别人的作品,又怎么可能不影响到整个企业的发展?

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联想到他们整个俞式集团之所以能够发展成今日这般大规模的企业,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就比如是窃取了其他公司的科研技术,才能够有今日的成就。

到时候,任何的商家再与俞式合作的时候,都会率先考虑,这整个企业的可信度是否能够达到他们的标准了。

毕竟,正常人都会认为,有什么样的父母,便会教出什么样的女儿,女儿都是这般,整个俞式家族,也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了。

此刻,所有人都因为俞沫璇突如其来的昏厥,而忙做一团,也根本就没有闲工夫再去注意晓曼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反应。

而如今的她,只是背对着所有的摄像头,徒留下一个孤单寂寥的背影。

节目组对于这般意外地发生,显然是始料未及的,只得仓促勒令主持人匆匆总结,以此作为此次节目的结尾。

只听主持人凑近背对着众人的晓曼,似是安慰,似是不忍地道,“没有想到这次的‘新锐设计奖’会发生这样的状况,相信全国的观众都和我一般,不仅震惊,也对于身边的这位苏小姐,有着十二万分的敬佩,她对好友的维护,与她作品中所展现出的过人才华,都令人惊艳不已,很显然,我们也该还给她一个公道,将这次‘新锐设计奖’的冠军授予她这个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后续内容,本台会持续报道,今日的记者发布会到此为止,感谢大家的收看!”

主持人的话语,一听便知,她是为了极快地处理现场的混乱,才仓促地结束了这次的记者发布会。

但现场直播的记者发布会完毕,不代表这件“抄袭盗用”事件便以此画上了句号。

接连一个星期,所有的电视、报刊、娱乐八卦无不报道着俞沫璇是如何窃取好友作品,最终无法承担这项被人当场拆穿的罪名,而刺激过大导致她当场晕了过去。

有心之人,更是挖掘出了俞沫璇令人惊叹的身世——原来,她便是S市有名企业家俞式的独生女。

一夜之间,俞式股票暴跌,所有的一切,都在顺风顺水地依照着晓曼的计划在进行着……

第十七章

虐渣宝典第十七式:越是害怕、紧张,越不能表现在脸上。

世人总会受到喜怒哀乐的牵制,没有一个人可以强大到毫无快乐喜悦与哀愁难过可言。

若是当你在一个人的脸上,看不出半分的表情,一是因为他本就如此,你还并未找到他的在意点,因而不能轻易地波动他的心情;二是因为他比你,比任何人都擅于伪装,擅于将心中所有的感情都掩藏在那张面具之下。

成大事者,最忌讳的便是将所有的表情感受都一一展现在脸上,让人一看便知你的内心所想,特别是对付渣类的时候,若是你将害怕、紧张等情绪,通通展现在脸上,那么,很可惜,破绽太明显,光是从这一点上看,你已然沦为了一个输家。

——摘自苏晓曼《虐渣宝典》

***

晓曼这一次带给俞沫璇的重大打击,可谓是一石二鸟,既毁了她的名声,又连带着整个俞式利益受损。

晓曼相信,一时之间,俞沫璇也很难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也能够安心地展开她在职场生涯更为华丽的一战!

“新锐设计奖”的大奖得主一经确认,柏瑞凯便趁着这股舆论的风潮,不出意外地将晓曼调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服装设计部上班。

而调转部门,也是她苏晓曼设局陷害俞沫璇的主要目的之一。

她一直都梦想着能够进入柏瑞凯的服装设计部一展才华,但是很可惜的是,付谦阳录取她的时候,却是故意刁难她,将她随随便便分在了金融部的林磊门下,她既不能直接表达她不想继续呆在金融部门浪费时间,埋没自己才华的真实想法,还得硬着头皮,接受上司的各种刁难。

而今,她却是借用俞沫璇的“盗用”事件,顺理成章地转入了服装设计部,既不会给林磊造成不好的印象,认为她一直都在一心二用,明明跟在他手头下做事,却还想着转入其他部门,偷偷报名参加了“新锐设计师”的比赛,又不会让任何人看出她的真实想法,那便是——在最快的时间内,坐上柏瑞凯服装设计部总监的位置。

她设下的整个局,可谓是一石三鸟,最终,获益最多的也只会是她一个人。

——

再次站立在柏瑞凯服装设计部的门口时,晓曼感觉恍如隔世,她费尽心思,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了服装设计部,却不知,等待着她的究竟是一场什么样残酷的竞争。

她只是一个新人,就算获得了“新锐设计奖”,也不可能红一辈子,稍有不慎,就会被后来者居上,掩盖了她此刻的风采,因此,她只能低调做人,避免与同事间发生任何的利益冲突。

踏入服装设计部的那一刻,她就犹如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盒子,五彩斑斓,让她惊喜、惊叹、惊呆。

那些彩色的上好面料,是她以前从未奢望过的优良资源;那些衣着光鲜,踏着高跟,走在时尚潮流顶端的工作人员,无不令她由衷称赞,他们身上的服装搭配,以及经典款式……

服装设计部的总监,是一名年约30岁的已婚女人,名叫邵缕,因着她那奇特的名字,员工们私底下都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做“骚女”,这个外号不仅与她名字的谐音极其相似,更是与她的习性作风,尤为相配。

有传言说,她之所以能够爬上今天的这个位置,不知道上过多少男人的床;也有传言说,她对付谦阳一直垂涎欲滴,妄想来一场疯狂的姐弟恋,攀上大老板,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总之,她的传言很多,不良作风更是数不胜数,当然,这之中最为了解并且一再发觉她这令人所不齿行为的恰巧是邵缕手下的一名女员工何格。

何格为人一向仗义,不会做那些逢迎拍马之事,喜欢为不公之人打抱不平,因而也一向是不齿邵缕这般到处卖弄风骚的绿茶婊模样。

晓曼刚进服装设计部,便被邵缕给叫到了办公室。

斜倚在沙发上,邵缕慵懒的眸子里,溢满了风情,一看就是那种很有手段,很会勾引男人的女人。

晓曼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地伫立在一旁,等待着部门的老大发话。

“坐。”邵缕微抬下颚,示意晓曼坐下。

待到晓曼落座后,她仍旧是那副睥睨一切,完全不将眼前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的高傲姿态,“听说你是这一期‘新锐设计奖’的得主?”

听说?呵……这女人的口气还真是一个极好的下马威,一瞬间就将晓曼因为“新锐设计奖”而带来的所有荣誉,都一一掐灭,让她时刻谨记,她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想要爬到邵缕那个位置,还早着呢!

果然,见晓曼微微点头,她右手托腮,轻笑一声,“知道我们部门最基本的守则是什么吗?”

晓曼摇头。

“在我们这个部门里,没有不想做,不会做,不愿做的事情,只有我让你做,你就得做!”

“我知道了邵总监。”

骚总监?呵……还真是与她此刻这副风情万种的模样,契合得天衣无缝呢!

“还有,你看看你这身土到渣的打扮,我拜托你看看我们部门有哪一个女员工穿成了你这副德行!我们是做服装设计,不是去殡仪馆给人送终的!连你自己都打扮成这样了,还有哪个客户能够相信像你这么土的村姑,可以设计出什么出彩的服装,让他们放心购买?明天上班,你若还是这副装扮,不用付总开口,我第一个炒了你!”

“我明白了邵总监。”

还真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每天穿的花枝招展,只为了去勾引大老板,与你一夜春宵?

当然,想归想,邵缕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既然是设计服装,对于服装搭配,以及个人形象,理当十分注重。

要说服消费者购买你所设计出来的衣服,首先要让你自己看起来有品位,有时尚潮流之感,就如美容师首先得保养好自己的皮肤,在介绍起产品的时候,才会更有说服力,不然,也只是空口白谈。

叹了口气,她看着自己的这身装扮,自嘲地笑了笑,她不是不会打扮,既然能够设计出“新锐设计奖”的冠军作品,她对潮流时尚的认知,又岂会差到哪里去?

她只是不屑将自己当做一个商品般,打扮得精致美艳,让每一个人看到她的时候,注意力都完全不在她的能力上,而是转为了她的外貌打扮上。

可是今日,被邵缕这么一批评,她倒是对此产生了改观,看来,她该是时候好好装扮装扮自己了。

与在金融部门林磊带她那时一般,晓曼第一天在服装设计部门的工作量并不大,很多时候,都是邵缕带着她四处熟悉整个部门的运作情况。

不得不说,邵缕虽然作风让人所不齿,但是她工作起来的女王架势,以及她的管理才能,却是令晓曼由衷佩服的。

不然,以柏瑞凯这么大的一家企业,也不可能因为她和那些个老板们不清不楚的关系,而让邵缕升迁到今日的这个位置,这个女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能耐的。

不知道为何,明明一天下来,她并没有做什么粗重的活,却是顿感身心俱疲。

——

到家后,卢玉莲那怨毒的眼神,犹如洪水猛兽般包裹住了晓曼。

“小贱种,你最近还真是忙到人影也见不着了,你说说看,你是不是故意对我避而不见?”

卢玉莲这种行为,显然是没事找事,无非是手痒了,想要教训晓曼一番。

“你是知道的,我这些天都在柏瑞凯里上班,见不到我,也是很正常的,我每次回家的时候,您和爸基本上都睡了,要么就是您们俩有事出去了。”

“那么大的一家公司,少你一个人会死吗?我就不相信得天天加班加到这么晚,你不是故意躲着我是什么?”

“……”

她该说什么?说这女人为了挑事,搬出了这么个幼稚的理由,就不觉得好笑吗?

见晓曼半天没有回应,卢玉莲更是气上心头,想着连日来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发泄人。

“苏晓曼,你给我跪下!”

也难怪这女人生不出孩子!不孕症,不正是对于她这种性格扭曲的女人,最好的报应吗?

若是真的让她生出了一儿半女,那么,以她这般时不时就叫人下跪的变态个性,还指不定她的孩子,活不到她这个年龄,就早已不堪忍受,要么把卢玉莲给杀了,要么自杀。

晓曼淡淡抬眸,轻声一笑,“跪下?就算你真的觉得我做错了,至少要找个合理的借口吧?”

“我是你长辈,让你跪你就得跪!”

第十八章

虐渣宝典第十八式:切勿轻易相信一个人,切勿轻易动了心。

很多人在过往里,之所以会遭受渣类伤害,遭受朋友背叛,都只是因为一个原因——他太过轻信一个人,认为既是朋友,既是最亲最爱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伤害自己,但是,多数的事实证明,那些伤你最深,让你最痛,最无法释怀的人,往往就是那个你自认为的“好朋友”或是“最爱的人”。

当然,切勿轻易动了心,也是一样的道理,很多事情,一旦牵扯到了情与爱,那就会彻底地变了质,完全脱离了初衷,向着你无法控制的局面发展,那样,对于虐渣来说,也是个极为致命的错误,很可能,在你没有完虐到对方的同时,会反过来被渣类虐到连骨头都不剩。

——摘自苏晓曼《虐渣宝典》

***

晓曼闻声,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对着卢玉莲冷然开口,“抱歉,我没有这种见到长辈就下跪的怪癖!”

“苏晓曼,今天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不姓卢!”

她叉腰怒骂,气得浑身直抖,抽出客厅的鞭子,便要对着晓曼下手。

晓曼是谁啊?柔道、跆拳道无一不通,对付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泼妇,简直就是绰绰有余。

虽然不能明着和卢玉莲对打,玩玩阴的总行了吧?

谁让这女人偏要往枪口上撞,既然她这么喜欢别人下跪,那就先让她自己来下个跪,磕个头什么的,也好满足她这变态的心理需求。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卢玉莲扬起马鞭,欲朝着晓曼挥来的那一瞬间,晓曼假装着被脚边的茶几绊倒,一抬腿,整个身子朝着卢玉莲扑去,卢玉莲当然是下意识地躲开,晓曼却是利用着巧劲落地后,轻扯卢玉莲手中的那根马鞭,将她本就有些不稳的底盘,扯得猛然向前倾斜,再待到晓曼从地上爬起的时候,她又装作无意间,横扫落叶般地切到了卢玉莲的膝盖骨上,逼得卢玉莲退无可退,直接两手撑地,跪在了地面上。

卢玉莲梗着脖子,浑身气得直抖,哪还顾得上什么形象,拽住鞭子,就跟疯了一般地跳起身子,朝着晓曼甩去。

一个侧身,晓曼轻而易举地躲过了。

“你这个小野种,有本事就别躲!”

“抱歉,我没有受虐倾向!被人打了,当然会下意识地躲开,还有,您的膝盖好像流血了,您确定不要去消毒,包扎一下,免得到时候细菌感染,那就不好了。”

“你……你……你给我等着!”

卢玉莲一步一回头,最终还是上了楼,她向来注重养身,膝盖破了那么大的一个口子,倒是把她自己给吓到了,之前因为气过了头,没有发觉,现在被晓曼这么一说,赶忙回了房,给自己擦药消毒包扎去了。

有钱人就是娇气!想当初晓曼跟着母亲在农村生活的时候,磕得比这还厉害的时候多不胜数,那时候不也随随便便就着清水清理了一下伤口,第二天照样能跑能跳了么?

不过,要不是卢玉莲这么小题大做,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从这个性格扭曲的女人手中解脱。

回房后,晓曼打开衣柜,看着那清一色的黑白搭配,烦乱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哎,看来,是该拿着苏启邦的信用卡去购置几件像样的衣服了。”

于是,第二天,晓曼起了个大早,便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商场,各种衣服名牌,首饰提包,怎么时尚潮流,怎么搭配。

拿着苏启邦的卡付账时,她鼻尖轻哼,从小到大,这个男人也就对她大方了这么一次,给了她一张无限透支的信用卡,只可惜,那个她该称之为爸爸的男人,之所以这么舍得,也只是为了不让她进了大公司以后,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给他们苏家丢人!

既然别人都不心疼了,她又为何要为了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节省?该怎么刷就怎么刷,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难怪那些当着小三,拿着金卡的女人,宁愿背负着骂名,也要享受着这般奢侈的人生。

呵……多好啊!人家赚钱,你只用拼命地烧钱!

只是,就算满足了当时那一瞬间的虚荣感,过后又能怎样?依旧是无法温暖心中的失落。

而这便是晓曼此刻的感受,就算用着苏启邦的钱,她也感觉不到半分的父女亲情。

她一直都想不通,为何别人唾手可得的亲情,她却是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

看着眼前这一个个见风使舵的女店员,晓曼讥讽地笑了——前一刻还对着她不屑一顾,待她刷完卡之后,却都跟换了张脸一般,变得巴结不已。

这便是现实的人生,永远都是有钱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中层阶级不断妄图向上爬的黑暗与残酷。

当她买好一切,回到家时,苏家还是一片寂静,可想而知,她该是起得有多早,多亏了他们家附近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城,也算是特例独行,满足了他们这连着一片政府高官区的“富二代”那挥金如土的性子了。

回房后,晓曼将以前黑白搭配的衣服都从衣柜里腾了出来,然后塞进了她房间上方的储物柜里。

当她再次将衣柜塞满时,那一排排五颜六色的潮流服装,尽收眼底。

从衣柜里拿出了今年最流行的荧光系波纹及膝长裙,以及无论怎么跟换潮流,都不会落后的黑色丝袜,外加一件纯白色金边西服外套,西服上那黑色带着羽毛的胸针设计,更是别出心裁。

当她将这一身的行头,都穿戴整齐后,这才端坐在梳妆台前,取下了那长年佩戴的黑框眼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勾唇一笑。

若是仔细观察,你便会发觉,这副黑框眼镜的镜片并没有度数,只是晓曼为了低调做人,而习惯性地给自己本就只有巴掌大的小脸上,套上这么一层保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