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谦阳甚至还未从晓曼说出那句要追他的惊讶中缓过神来,两人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望着空荡荡的走廊,付谦阳握拳,勾唇一笑,“苏晓曼,我们来日方才……”

——

领着晓曼回到了办公室,林清气得浑身直抖,指着晓曼的鼻子便是一顿臭骂,“苏晓曼,你是不是傻子啊?要不是何格刚刚跑来向我求救,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蠢到了这种地步!”

谁又能告诉她……她又怎么得罪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了?

“林总监,我……”

“你还想狡辩是不是?刚才我都听到了,你亲口在付谦阳面前承认了,我让你去追他的事实!”

好吧,同样的一句话,千万个人听,有千万种理解的方法。

很显然,付谦阳与林清的脑电波完全不在同一个层面上,因此,两人对于那句“付总,你放轻松一点,就算我真的来追你,也不一定会追得到啊!”的理解才会南辕北辙,相差十万八千里。

“我……我这不是没办法吗?你刚刚也听到了,他根本就不打算听我的解释,而且,就算我解释了,他也不一定会相信,不是吗?”

林清被晓曼这么一堵,心中更是郁卒,“那你就不该大嘴巴地在公司谈论这件事,如果你不说,谁会知道我拜托你去追求付谦阳的事情?”

她又不是神仙,有算命的本事,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巧,付谦阳刚好就出现在了那里呢?

“……林总监,这次是我疏忽了,下次我保证……”

晓曼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林清给打断了,“下次?还有下次?要不是我刚刚将你从付谦阳的手里给解救出来了,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回来?”

闻声,晓曼嘴角抽了抽,心道:你这女人未免也说得太夸张了点吧?付谦阳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把她给杀人灭口了吧?

说得那男人好像是个杀人狂魔一般,可笑至极!

“……我知道了。”

晓曼不咸不淡的回答,换来了林清满脸的愠色,“记得管好你的嘴!”

这是林清的警告,也是她最后的忠告。

晓曼点头应允,刚准备拉门而去,却被林清给叫住了,“苏晓曼,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不怎么怕付谦阳?”

这才是她最想问的吧?一个女人最敏感的不过是观察着她心爱男人身边女人的一举一动,凡是发觉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或是有人与她心爱的男人走得比较近,便会想尽一切办法,在第一时间内扼杀掉其他女人的念想。

晓曼牵唇,无奈而笑,她又怎么听不出林清的这句话是在试探她呢?

她承认,刚才和付谦阳对话时,的确有些过了,口气太冲,说话也不如平时的冷静淡然,想到这里,她不禁自嘲一笑,“林总监,你多心了,当时那个情景,我早就被吓得六魂无主了,哪儿还有心思去管我说话的口气和态度,只不过是装腔作势,想要在气势上压倒付总,转移他的注意力,不再纠结于我究竟是不是受你所托,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替你去追求他。”

林清托腮,纤细的手指,缓缓地抚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才将信将疑地开口,“好吧,这次就算你说的在理,先出去吧。”

她朝着晓曼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最终,却还是不忘提醒着苏晓曼,“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下次再敢给我捅出什么幺蛾子来,铁定没你好受的!”

晓曼微点额头,表示自己已经接收到她的警告,便走了出去。

刚出门,她就猛地吐了口气,就犹如一颗压在心底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般,从付谦阳那个强势的男人,与林清这个唠叨又愚蠢的女人这边解脱了出来。

晓曼一走出林清的办公室,何格就满脸愧疚地冲上前,自责地道,“晓曼,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好,都怪我这大嘴巴,把你给害惨了!付总和林总监没有为难你吧?”

晓曼轻笑一声,对着何格以示安慰,“放心吧,我没事。”

这点小事她还顶得住!

只是,付谦阳那边,她又该怎么去解释?

那个男人,貌似……真的以为……他要追她?

想到这里,晓曼的心中就犹如绷着根弦,令她无奈万分,只得苦着一张脸,抚额轻叹。

作者有话要说:闹了个大乌龙,感情线如今加快了许多,不知道大家觉着付GG与晓曼之间的互动,素不素很有爱?

接下来渣类会陆续回归,紧张刺激的阴谋与爱情线参杂,望亲们能够喜欢。

全国服装大赛是个很大的看点,有晓曼与选手间的斗智斗勇,也有感情线的飞跃,所以,亲们要耐心看下去,一直陪在小绿的身边,表抛下我啊!么么哒~~

周一到周五更新字数大概定在3000-4000字左右,看情况而定,因为瓦上班偶尔会加班,若是过了固定的晚8点更新时间,亲们表慌,就算再晚回来,我当天都会更新,若是更新时间太晚,我也会在文案里标明,亲们睡一觉第二天再来观看即可!

第36章

三个星期后,全国服装设计大赛初赛入围名单出炉,拿着报纸,晓曼仿佛早已料定了自己会被选上那般,没有太大的感触,只是在何格由衷恭喜她时,露出了浅浅一笑。

比起服装大赛初赛入围的喜悦,她倒是更担忧在柏瑞凯如何请假的问题。

柏瑞凯有个规定,凡是请假一个星期以内,可向直接上级提出,若是直接上级批准了,她的假期也就能够合理使用了。

但令她苦恼的是,若是请假时间超过了一个星期,就得层层上报,直到柏瑞凯的经理层,才能获得批准,而此次的全国服装设计大赛刚巧又出了新招,为了让每一位参赛选手,都能够全方位地提升水平与素质,举办了一个为期半个月的封闭式培训。

节目组更是为了能够全程报道大赛进程,将全国服装设计大赛的各种看点曝光,使之更能博人眼球,赚取高额收视率,采取了跟踪式报道,也就是说,无论她在这为期半个月的全国服装设计大赛中是胜是败,是最终获奖,还是中途淘汰,全国的观众都会在电视直播节目开始的那一刹那,便能掌握到第一手的消息。

这样史无前例的时尚潮流,搭配集训看点,吸引着无数观众的眼球,也让全国服装大赛的赛制一经曝光后,就得到了更多人的注目与期待。

此次,为了公平起见,评审团也不仅仅只是组委会固定选出的历年评委,更大程度上还是取决于收看全国服装大赛的观众们最终的选票。

也就是说,这次的全国服装大赛,亦是将“公平、公正、公开”的赛制发挥到了极致。

因此,晓曼现在是真心苦于她的请假要求,通过层层上报,最终到了付谦阳的手中后,是否能获到批准。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付谦阳不仅没有刁难她,头一次利落爽快地批准了她的假期,甚至,还为此事将她叫到了办公室里,美其名曰是因为此次的全国服装大赛,而有一些相关的嘱托要交代给她,实则,不过是他莫名的心血来潮,就脑袋一热,拨通了内线,让晓曼去了他的办公室。

搭上电梯,晓曼望着一层层跳跃的数字,就犹如她与付谦阳之间的距离一般,一个身在5楼,另一个,却身在15楼,整整隔上了10层楼,天与地的差距,也不过如此吧。

终于,她到达了15楼,明明只是几分钟的事情,她竟感觉好似耗费了她一生的时间,那样的漫长,难熬……

此刻,忐忑与不安,夹杂着莫名的慌乱,不断地充实着她所有的感官……

在付谦阳办公室门前站定,晓曼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敲响了他的门。

“请进。”门内,依旧是他那冷若冰霜的回答。

开门,迈步,站定在付谦阳的桌前,与之对视,明明只是很简单的一系列动作,此刻,她竟感觉是那般的费力。

“不知付总找我有何事?”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他的办公室,与他那严肃不苟,外加冷酷淡然的个性一般,他的整个办公室都以简约单调为主,一片黑白,就如同走入了旧世纪的六七十年代,古板沉闷,却也干净整洁。

闻声,付谦阳也不急着回应,仍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有半丝要理睬她的意味,继续埋头批阅着文件,好似她只是一片透明的空气,不存在于他的世界里。

他的沉默,带着故意刁难的意味,让晓曼的脸上闪现过一丝难堪。

“付总。”

她又唤了他一声,带着明显的隐忍。

这一次,付谦阳倒是没有完全无视她的存在,淡淡抬眸,瞥了她一眼后,就又将目光收了回去,埋头边批阅着文件,边启唇,“半个月的全国服装设计大赛,你有信心拿冠军么?”

她幻想过千万种来付谦阳办公室他会说的话,但是没有一种会是他直接问她是否有信心能够夺得冠军。

呆愣了数秒,她不卑不亢道,“我会尽力的。至少,前三甲得闯进,不然,我又怎么对得起柏瑞凯对我的栽培呢?”

“很好,希望你真能如你所说的这般,用这次的全国服装大赛冠军,来回报柏瑞凯对你的栽培。”

“付总,谢谢你能给我机会,让我参加这次的全国服装设计大赛。”

晓曼的这句话说得尤为中肯,不含带半丝的虚假。

听了她的回答,他批着文件的手,微微一颤,霎时间,让“付谦阳”的最后一个“阳”字写成了四不像。

再抬眼时,他早已恢复了平静,对着面前的晓曼淡淡道,“你只要记住出去别丢了我们柏瑞凯的脸就够了。”

晓曼轻咬下唇,那鲜红的唇瓣,映衬着洁白的牙齿,就犹如一股推力,将付谦阳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躁动,又迅速燎燃。

晓曼当然不知道付谦阳此刻的心理变化,只是还沉浸在该如何开口,解释那次的乌龙事件。

看着付谦阳这般淡然的神色,她又觉得或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他早已忘记了那天的事,也说不定呢?

笑了笑,在晓曼刚准备道声,“没事我就先走了”的时候,付谦阳竟是开了口,“那天……咳咳……你说要追我,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瞬间,她呆愣在当场,脸上的笑容完全僵硬,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忙是顺着付谦阳的话,解释道,“付总,其实……那日,我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他的话音陡然高了几度。

“呵呵……是……是啊……”

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再多说一个字,身边的这个男人便会一巴掌直接把她给拍死?

“这种事情你也能拿来开玩笑?”

付谦阳简直气急,猛地一个起身,险些站不稳,几步冲到她身前,完全没有方才的那份泰然自若,满目怒容地朝着她吼道,“苏晓曼,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即使你真的选择来追我了,我也不可能会看上你这种女人!”

不知为何,明明是好好的一句话,却被他说得全然变了味,和他内心中的真正想法,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晓曼猛然抬头,撞进了付谦阳那幽深浓郁的眼里,神色里,略带些自嘲的意味,“我也从未想过,以付总这般的青年才俊会看得上我这种被未婚夫劈腿,被好朋友背叛,没家世没长相的私生女。”

“私生女”三个字,一直都是她心底最深最深的伤,也是她的底线,而今,她却是以一种自嘲的玩笑话,说出了口,可想而知,此刻的她,该是有多么的愤怒与不甘。

“我……”付谦阳刚欲反驳,竟是被晓曼眼中那无尽的哀愁与自嘲给堵住了嘴。

他从未见过她眼底里曾流露过这样的神情,哪怕自己再怎么刁难她,她也从来都是见招拆招,有时候甚至是把他气得毫无理智可言,反败为胜,而今,谁又能告诉他,那个向来坚韧隐忍的女孩,这眼中的哀愁,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刻,他的心,就如同被针扎了一下,有些疼,有些痒,有些莫名的心软与动容。

“付总,若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转身,迈了几步,晓曼倏地站定,只听着她那清脆的声音,背对着他响起,“你尽可以放心,我今日来本就是想要向你解释清楚,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的念想!”

他还想说什么,她却已经迈着大步,拉门而去。

头一次,他的心间就犹如被人重重地捶了一记,闷闷的,疼痛的,只能捂住胸口,感受着那心脏一下下跳跃的节奏,才能猛然醒悟,原来,这种感觉竟是那般的陌生而可怕……

——

随着大部队出发去比赛的前一天晚上,苏启邦照例向晓曼嘱咐了许多。

“记住,要参赛就得拿个冠军回来,别给我们苏家丢脸!”

这是苏启邦在晓曼临走前,对她所说的第一句话,冰凉刺骨,毫无情感可言。

在他的世界里,任何人都能够作为一颗满足他那无穷无尽野心与欲望的棋子,有价值则利用之,无价值则摒弃之。

“爸,若是我获得了这次全国服装大赛的金奖,我只有一个请求,希望您能答应我。”

明明是请求,竟被她那带着穿透人心的眼神说得不卑不亢了起来。

“苏晓曼,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么?”

他的冷哼声,带着些许的嘲讽,仿佛在讥笑着晓曼的不自量力,“苏晓曼,我跟你直说了吧,你得不得奖都与我毫无关联,既然无关,我又为何要答应你的这个要求?”

还真是一份亏都不吃,利弊得失算得比谁都准啊!

“爸,就如您所说的那样,我这次去参赛,是对着全国的观众,现场记录着我的成长,但凡有一丁点的差错,便有可能会连累到整个苏家遭人质疑。虽说我只是一个……私生女,但苏家也毕竟只有我一个骨血,外人看中的当然是我的教养问题,而我的一举一动也将影响着整个苏家在S市的声誉,不是么?”

她说得不紧不慢,却是令苏启邦所有的笑意都僵在了笑脸,“呵呵……不愧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接班人。”

他的薄唇紧抿,眼神中风卷残云般的怒气尽显,伸手,他狠狠地捏住了晓曼的下巴,“我曾经警告过你,不要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你,显然是早将我的忠告抛诸脑后了,不然,你又怎么敢一次又一次地要挟我就范?”

晓曼被迫仰头,承受着他手下那大到下一秒便要捏碎她骨头的力道,淡然道,“您都不知道我想让您答应我的是什么要求,就这么早下决定,不觉得武断了点吗?”

闻声,他掐住她下巴的双手一顿,力道显然比之前小了不少,眼神尖锐地瞪视着晓曼,“我劝你别和我耍花样,我能将你捧上天堂,成为人人羡慕的副市长千金,也能将你打下地狱,让你生不如死!”

呵呵……好一个人人羡慕!羡慕她什么?是天天被亲生父亲毒打,还是面对自己父亲时的那份可望而不可及的亲情?又或者是亲生父亲从头到尾都只是将她作为一个工具般利用的可悲事实?

“说!你究竟想要我答应你什么?”

他眼神中的光,黑暗阴霾,带着一股冷意传遍了晓曼的四肢百骸……

只听,晓曼淡淡开口,说出了一句让苏启邦满目震惊的要求……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工作上受到了一个很大的打击,写文上亦是如此,最近感觉运气太差,事事都不顺心,各种难过,但每次看到你们的评论,不论是好的,还是觉得我写的不尽人意的,我都告诉自己,得坚持下去,就算是为了那些还在看文的亲们,我也不能放弃。

最近总会时常反省,是不是自己真的写得很差劲,因此留言不多,各项数据都不如意,可反省了很久,自己却仍旧写得很渣,这种感觉真是烦躁透了!

不多说了,明日全国服装大赛开场,会有很多新角色出场,有好有坏,只希望我的努力,能有人看在眼里吧。

最后,感谢【小拉拉】读者的手榴弹,谢谢~~~

第37章

晓曼眸色淡然,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卑不亢,“爸,等服装大赛结束后,我想回老家一趟,把妈妈的骨灰带回来。”

是的,那是她最爱的妈妈,最终,却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郁郁而终。

虽然,母亲生前不是常提起她的这个父亲,但是,她看得出,那个让母亲等了一辈子的男人,那个让母亲终生未嫁的男人,那个让她每晚做梦,都会呼喊着他名字的男人,是她母亲一生的挚爱。

但就是这样一个让陈连雅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却是在她死前的最后一刻,都不曾回来看过她一眼,更甚者,他强迫着那时刚遭遇母亲去世的晓曼,跟着他离开,甚至连一场像样的葬礼都不愿为她操办一下,就这么匆匆地火化了陈连雅,带着晓曼回到了S市。

那时的晓曼,不断地哀求着苏启邦,希望他能够准许自己将陈连雅的骨灰带回S市,不要孤零零地漂泊在那荒无人烟的郊外,可苏启邦竟只是冷冷一笑,带着无比的嘲讽,“苏晓曼,你不觉得可笑吗?你想把那个已经死了的人带到S市去,存心触我霉头是吗?”

离开的那天,苏启邦连在她母亲坟前多上柱香的机会都不曾施舍给她,就强行将她塞进了车内,如同离弦的箭般,带着她远离了那个生她养她,将这辈子唯一的母爱,都给予了她一个人的母亲,还有那片孕育着她成长的土地。

至于苏启邦为何会震惊,仅仅只是因为,他本以为晓曼会要求她让她出国留学,又或者是任何一种可以令她脱离自己掌控的要求,却惟独没有料想过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看着晓曼那明显陷入沉思中的眼,苏启邦神色恢复如常,冷嗤一声,“难道你忘了我将你带回苏家前,所说的话吗?”

“可她是我的妈妈!我这辈子唯一的妈妈啊!”

晓曼的声音带着丝颤抖,明显有些激动。

“妈妈?呵……”卢玉莲刚进门便听到了晓曼的那句“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妈妈”,当然是充满了嘲讽。

在她看来,苏晓曼除了和苏启邦的那点血缘关系以外,跟任何一个陌生人毫无区别,她就是卖进了苏家,作为一个工具那般地养着而已。

因此,她又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谈论亲情?

晓曼完全无视了卢玉莲,黝黑的眼依旧是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苏启邦,“爸,我希望您能考虑考虑,毕竟,一夜夫妻百夜恩,妈为了您的前途,隐姓埋名了这么久,受了多少苦,被多少人白眼,您又可曾心疼过一丝一毫?”

卢玉莲一听到这里,火气立即上涌,上前几步,就是拽住晓曼的头发,向后狠狠一带,恨不得将晓曼的整个头皮都掀开,才能解气,“你这个小野种,这个家哪里轮得上你插话!你的妈妈就是个婊|子,被人睡了还妄想生下他的孩子,以此来威胁启邦娶她,这不是活该受人白眼,下贱到了极点,又是什么?”

“住口!”晓曼双拳紧握,努力地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升腾起一股狂怒,瞪视着身前的卢玉莲,一字一顿道,“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若是再让我听到你对我母亲有半分的不敬,我保证——你会因此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明明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却带着无比的魄力,将这句话演绎到了极致。

卢玉莲先是心头一滞,转而嘲讽出声,“怎么?你能拿我怎么样?杀了我?还是让你那个下贱的妈,因为你这副尊卑不分的欠缺管教,而气得直接从坟墓里给跳出来了?”

“啪……”

在所有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的刹那,晓曼甩手就是狠厉的一巴掌,抽得卢玉莲半边脸都肿了。

除了跆拳道与柔道外,她还精通各项自由搏击,对付这种不懂得见好就收,非要一再挑战她极限的女人,简直就是绰绰有余。

“你……你敢打我?”卢玉莲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疼得直抽。

苏启邦几步上前,踢腿就切在了晓曼的膝盖骨上,迫使她整个身子向前,险些跪倒在地。

膝盖上,带着钻心的刺痛感,可她却强忍着所有的痛,固执地盯着眼前的苏启邦,仿佛要将他盯出一个窟窿来,才肯罢休。

“你看着我干嘛?苏晓曼,这就是你该有的家教吗?玉莲再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你今日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巴掌,我若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日后你的胆子还真能飞天了!”

“爸,若是您真想打我,可以!只要你让我将妈妈的骨灰搬回S市陪着我,就算你把我打得半死,我都不会再吭一声,但若是你仍旧不同意,我保证,你一定会因此而后悔今日这么对我!”

是的,你会后悔的,苏启邦,我敢保证!

苏启邦充满火光的眼里,迸射出愤怒的花火,“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竟然敢威胁起我来了?”

“您别忘了,我明天可是要去参加全国服装设计大赛的,若是您真的把我给打伤了或是残了,到时候,您又该如何向成千上万的观众解释?”

“好!很好!非常好!不愧是我苏启邦的女儿,真是有种!”连着三个“好”字,更是将苏启邦的怒火衬托到了极点。

卢玉莲冲上前,刚欲挥下的巴掌,便被苏启邦硬生生地拦住了,“你究竟有没有脑子?没听到她刚刚所说的话吗?你还真想让全国的观众,都知道我们苏家有家暴的习惯吗?”

“所以说,爸,您是同意我的提议了吗?”晓曼展唇一笑,试图诱哄着苏启邦,“其实,妈妈的骨灰是不是能够迁来S市,对您来说,也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不是么?”

她想,这一刻的苏启邦,应该是真的被她给说动了,也没有办法再拒绝她的提议了。

毕竟,她只不过是要求能与亲生母亲同在一个城市里,不想让母亲死后也那般孤单,这对于苏启邦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但反之,若是他不答应晓曼的请求,事情就如晓曼所说的那样,他或许会因此而得不偿失。

苏启邦当然不是怕晓曼真的会在全国服装设计大赛上弄出什么幺蛾子,毁了他们苏家的名声,他早已料定了苏晓曼没有这个胆子敢与他对着干,他只是左右权衡下,还是决定先顺着苏晓曼,再静观其变。

毕竟,他刚从自己派去监视晓曼一举一动的那些人那边,得到了一个可靠的消息,全都显示了一个令他相当满意的事实,那便是,从这几日晓曼与付谦阳之间的互动来看,晓曼对于付谦阳来说,是与众不同的,也就是说,付谦阳或许是真的喜欢上了苏晓曼,既然他的目的达到了,晓曼也成功地引起了付谦阳的注意,那么,他又何须再浪费之前的努力,为了一时之气,偏要拒绝苏晓曼的提议呢?

不过是一个“顺水人情”,他苏启邦还是给得起的!

这么想着,苏启邦颇为烦躁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但是,你得向我保证,你能拿回全国服装设计大赛的总冠军,不然的话,想都别想将你妈妈的骨灰迁回来!”

“我不准!我死都不会让她把那个贱人的骨灰带回S市!”

卢玉莲尖叫着,嘶吼着,仿佛一瞬之间,处于崩溃的边缘,“苏启邦,你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只要我想,就算是你真的把这个孽种接回家,也只不过是一个摆设,若不是这样,我又怎么可能会同意你把这个野种接回来?我一忍再忍,你今日竟是当着我的面答应让她把那个贱人的骨灰带回来,不是故意膈应我是什么?你可曾有半分地为我考虑过?我已经勉强接受了你带这个贱种回家,你现在还让我去忍受那个贱人的骨灰与我同在一个城市?你做梦!只要我卢玉莲活着的一天,就不可能让这个孽种如愿!”

苏启邦最反感的就是卢玉莲这副泼妇的模样,但奈何她命好,有个当市委书记的爸爸,不然,就以她这般的姿色与脾气,他苏启邦又怎么会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