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晓曼径自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待她回到服装设计部,所有人都跟看着怪物那般地睇着她,眼神中有艳羡,有怀疑,有厌恶,有嫉妒,有崇拜……各色各样,应有尽有。

何格看到晓曼的那一瞬间,眼睛都亮了,“哇,我们的大明星终于回来上班了。”

“何格。”

晓曼朝着她淡笑了一声,何格刚欲回应她的笑容却是僵在了脸上,不只是她,面对着服装设计部办公室大门的人,也都瞪直了眼,看着付谦阳出现在门外,而此刻,他正在一步步走向苏晓曼。

林清刚从办公室内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很显然,付谦阳脸上的余怒还未曾消散,走至晓曼身边站定时,却又恢复了那副无懈可击的淡然神色,“苏晓曼,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他的话说得轻飘飘,却让听的人闻到了一股奸|情满满的味道。

晓曼吓得猛然回头,差一点就撞到了付谦阳的鼻子上,稳了稳身子,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仿佛只有这样的距离,才算是最安全的尺寸,“付总找我去您办公室有事吗?有事不如就在这里说。”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付谦阳尾音微扬,满含戏谑。

晓曼只当他是习惯了这个调调,时不时地来和她开个恶寒的玩笑,也就没怎么当真,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他的唇角勾起,明明是那般引人遐想的话题,却被他一带而过,“我就是想问问,你平时喜欢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好让张琳准备准备,毕竟我没有什么经验,也不太了解你们女人的喜好,买错了到时候你去了我家与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免得被你认为是我亏待了你。”

此刻的晓曼,唯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万千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没有任何人说话,却是静的甚至能听得到每个人的心跳声,连带着呼吸声都急促到犹如被人刻意放大了无限倍。

晓曼梗着脖子,闭着眼,恨不得直接给付谦阳这个多嘴的男人一刀。

待到她再睁开眼时,看到的仍旧是付谦阳那双似笑非笑的眼,仿佛在嘲笑着她的无力挣扎,最终却仍旧逃不出他的魔掌,“付、谦、阳!”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就仿佛现在叫着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龇牙咧嘴地撕咬着他的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什么牌子?”他好整以暇地盯着她漆黑的眼珠,并不打算放弃这个话题。

“随便你!”她猛然用力,直接拽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推出了服装设计部的大门,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她似乎还不放心,更是将办公室的大门从里反锁住了,才呼出了一口气。

转身,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里,她轻咳了几声,“大……大家早……早上好啊。”

“呵呵……好……好啊……”

好笑的是,还真有人回应晓曼如此傻X的对话。

一天的忙碌开始了,仿佛谁也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当然这也只是晓曼的以为。

他们不提及,并不代表方才付谦阳那清晰到是个人都明白的所谓“同居”是何意义,这之中,最不淡定的当属总监办公室内的林清了。

当晓曼再次坐在林清办公室内的沙发上时,眼神中多多少少有些闪躲的意味,因为,这女人的眸子太过锐利,仿佛一把把利刃,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苏晓曼,你行啊!不仅从我这边骗到了全国服装设计大赛的参赛资格,更是一举将付谦阳给拿下,让他对你死心塌地了。”

晓曼轻咳了几声,知道再如何解释都显得虚伪,也懒得多说些什么,只是淡淡道了句抱歉。

“你一句道歉就能够弥补我心里的痛吗?苏晓曼,我可以不过问你是否骗了我,利用我,甚至,我可以什么都不问,但你不可以这样,不可以连我活着的唯一目标都彻底夺去!”

活着的唯一目标……原来,在林清的心中,付谦阳已经如此重要了。

“林总监,感情的事向来都是由不得人,爱了就是爱了,当时我是真心想要帮你的,不论你相不相信,那时,我对付总是没有半点私心的。”

“所以呢?你是在向我证明你多有魅力?让付总主动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向你下跪表白?”

很显然,这一刻的林清,早已钻入了一个死胡同,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她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有哪一点比苏晓曼差,她可以比苏晓曼更温柔,更出色,甚至比她更爱付谦阳千万倍,可是为何?为何那个男人就是连多看她一眼,对她来说都是种奢望呢?

“林总监,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在表明我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态度?呵呵……是啊!就你最淡定!把别人耍的团团转,苏晓曼,你真行啊!想不到你还留了这么一手,难怪我说让你帮我追求付谦阳的时候,你二话都没说就答应了,原来是想把他给占为己有!”林清猛然撑桌而起,眼神中迸射出的恨意是那么明显。

晓曼见状,也不再解释些什么了,为今之计,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还不如保持沉默,让她发泄发泄,说不定等她说累了还能放她走。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跟我拿乔是吧?觉得你现在有付谦阳给你撑腰了,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吗?”林清暴怒的大嗓门,就算是关着门,也震动了门外那些八卦好事之人。

“哎,林总监也真够惨的,爱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就这么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给抢走了,要是我啊,也得气死!”

“感情这事哪有什么先来后到啊?况且晓曼又不是什么第三者,付总跟林总监之间本来就没什么,一直都是林总监自作多情!”

见好朋友被那些好事之徒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何格当然是不甘心地反驳。

“哟,我就说呢,我们之前都不待见苏晓曼的时候,就你一个人把她当个宝贝那么供着,原来是看穿了她勾引男人的这么一手啊!早知道我们也去跟她做朋友了,现在多好啊,她一人得道,你也跟着要鸡犬升天了吧?”

女人多的地方向来是非多,说起话来亦是一句比一句难听。

何格冷哼一声,“怎么?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就嫌葡萄酸吗?据我所知,你也暗恋付总好些年了吧?看你这样儿,和林总监有什么分别?不过是嫉妒我们家的晓曼,有魅力,能够得到付总的青睐罢了。”

对方被何格这么一堵,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僵,跺着脚,炸毛一般地哼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了。

总监办公室内的两人依旧是林清不停地批斗着晓曼的“恶行”,而晓曼却左耳进右耳出地撇着嘴,根本就没有将她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苏晓曼,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的话?”林清怒吼着。

“啊?当然有啊!我这不正听着在吗?林总监教训的是,以后我一定会端正作风,好好为我们服装设计部创造出更为辉煌的成绩来!”

晓曼回答得冠冕堂皇,更是让林清有气无处出,跟打在了棉花上一般,郁卒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瓦要疯了,最近收藏狂掉,留言的人也没了,这是要逼屎瓦滴赶脚啊!给点动力瓦亲们,瓦每天上完班回来就日更,又辛苦又勤奋,难道不值得乃们鼓励一下吗?

第57章

“苏晓曼,你这是什么态度?”林清按着太阳穴,感觉那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下一秒就能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给气爆炸了。

“林总监,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说多了你会觉得我是在炫耀,如果我不理你,你又会认为我态度嚣张,所以,对于你而言,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甚至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全部都是错。”

晓曼疲惫地捏了捏鼻梁,继续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也有气,这个我都了解,也很明白,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抢走了,而且还是像我这种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给抢走了,你心中的怨怼一定更深,但是,在这里,我只能说,很抱歉,感情的事,不是单方面的付出,你一味的执念就行了。”

“呵……大道理人人都会说,但是,能够做到真正豁达的又有几个?今日,要是换做你是我,你的心里又会怎么想?苏晓曼,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付谦阳在电视上向你跪地表白的那一刻,我的第一感觉是什么?我恨不得掐死你!但是,我更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给扇醒!”

不知为何,当听到林清流着泪,说完这句话时,晓曼的心中竟是莫名一痛,她又何尝不明白这种求而不得的滋味?前世的自己,不正是因为程立白的种种背叛,而被弄得伤痕累累吗?至少,林清还不曾得到过,失去的时候,也不会太痛苦。

而她呢?是真真正正地得到过一份她自以为是刻骨铭心,但最终的结果呢?呵呵……也只不过是一场闹剧,可悲到她都不愿再去回想当初的自己究竟会有多傻。

“晓曼……你……你快出来,有人来找你了……”何格在门外颤抖着声音,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晓曼本以为何格是故意装着这样,将她从林清这里解救出去,可当她故意配合着何格的语言,打开门冲出去的时候,脚步却是硬生生地定在了原地,“外……外公,你……你怎么来了?”

“难怪我觉得这老头子眼熟,原来就是那个经常出现在新闻里,代替我们市发言的市委书记啊!”几人在晓曼身旁小声嘟囔着,“不就是个私生女吗?还真当她是人家的亲孙女了?你们听听她那一声‘外公’叫的多顺口啊!真是恶心!”

晓曼恍若未闻,对于她而言,比起同事们那些难听的话语,她更为在意的是,卢陈树为何会突然间出现在这里,难道真的是来抓她回去的吗?

“晓曼,你真的是长大了,胆子养肥了,所以,连我手下的保镖都敢动了!”

“很抱歉外公,是他们逼我的,其实,我并不想闹得这么僵,我是真的想要自由,想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生,难道这也有错吗?”晓曼吸了几口气,终于将心中最想说的话道出了口。

“你的人生?呵……苏晓曼,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你当真以为你姓‘苏’就真的是我们卢家的子孙了?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枚棋子,我让你嫁给谁,你就得嫁给谁!今天我就当着你同事的面,把话给说明白了,下个月十号,程立白与苏晓曼的婚礼将如期举行,到时候,欢迎各位能够抽空莅临现场!”

在卢陈树的心里,从来都不在乎任何人对他的看法,他向来是我行我素,唯我独尊惯了,在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眼中,这世上,除了他不想做的事,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因此,他也并没有任何的忌讳,不像苏启邦那么喜欢做表面功夫,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慈父。

当然,在这一点上,卢陈树至少比苏启邦诚实,没有他那么懂得伪装。

“抱歉,卢先生,不对,应该称您为卢书记,我的女人,要和别的男人结婚,为何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人通知过我?”

迎着众人诧异的目光,付谦阳一步步,就犹如走在晓曼的心尖上,站定在了她的身边,用他那宽阔的臂弯,将她牢牢地锁在了怀里,那温暖真实的触感,就在一瞬间,抚平了她所有的不安与伤痛。

“付总?”卢陈树用了一个问句来称呼付谦阳,更加展现了他心中的轻蔑与不满,“你好像忘了,晓曼是我们卢家的人,就该听从我们卢家的安排,嫁给她该嫁的人。”

“卢书记,或许您是年纪大了,有点记忆退化,又或者是那什么……哦,老年痴呆,您刚刚不是才说要晓曼记住,她不是你们卢家的子孙,现在怎么又自打耳光,说她是你们卢家的人了呢?”

他的手,轻柔地捏着她的掌心,仿佛在向她述说着:别怕,一切有我在。

他的话语依旧毒舌,分毫不让,却是真真实实地替着晓曼出了一口恶气。

晓曼明白,若不是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外公,付谦阳或许会用着更为让他难堪的方式,替她报仇。

付谦阳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和他相处久了,你才会发觉,其实,他是极其护短的。

而今,她牵动嘴角,笑容满满,完全不像是一个刚被亲人当众说成了一枚棋子的女孩该有的表情,只因,她的身边有了这么一个爱她至深的男人,用着他最为宽阔的臂膀,为她撑起了一片天。

晓曼第一次发觉,原来,这种被人全心全意,护在手心中的感觉,竟是这般的美好,美好到她一不小心,就想这么一辈子了……

“付谦阳,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出手的好,女人嘛,到处都是,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对你来说,并无多大价值的苏晓曼,而与整个卢家为敌呢?”

卢陈树一直都秉着一副商家就该阴险狡诈,唯利是图的丑露嘴脸,因此,在他的眼里,付谦阳既是国内第一大企业的接班人,定然也逃不出这种既定的奸商模式。

“照卢书记这么说,这世上就只存在着两种人,有利用价值的,和没有利用价值的?”

“当然,你是商人,我相信你不会傻到做赔本生意吧?”

卢陈树说的理所当然,付谦阳却是冷嗤一声,“我当然不会做赔本生意,但起码我知道人和畜生的分别。”

“你——”卢陈树一口气没喘上来,哽了半天,不断抚着胸口,顺着气,“付谦阳,你竟然拿我和畜生相提并论!”

“我可没有这么说过,如果你硬着要给自己扣上‘畜生’这么个标签,那我也真没法了。”

晓曼捂着嘴,想笑又不能笑出声,着实是憋得她都快内伤了。

旁边的人听到付谦阳这咄咄逼人的英雄架势,全都哄笑不已,仿佛在嘲笑着卢陈树的不自量力,敢和他们的付总吵架,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外公,您别生气,谦阳就这个性,说话有点直,人还是挺好的。”

虽说心里看着卢陈树这副吃瘪的样子,乐开了花儿,但在卢陈树的面前,晓曼当然不能表现出一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模样,忙是帮着付谦阳说好话,平复卢陈树的怒气。

“晓曼,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还听不听外公的话,跟不跟我回去?”

卢陈树也不再纠结于方才的那个话题,毕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片刻间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继续步步紧逼道,“我记得,你曾经向外公说过,这辈子非立白不嫁,难道这都只是你随口说说的吗?”

非他不嫁?呵……她的确是说过。只是,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恐怕连她自己都记不起来了吧?

那时候的程立白对她是真的好,好到让她以为这就是所谓的“真爱”了,于是,昏了头,也就这么掉入了程立白的爱情陷阱里,甚至有过非君不嫁的愚蠢想法,而今,她只要一想起当时的傻气,她就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巴光子。

付谦阳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晓曼,仿佛只要她下一秒承认了自己曾经说过那么一段非程立白不嫁的话,就会硬生生地掐死她那般的可怕。

梗着脖子,她还是直言不讳了,“是,我曾经是说过,但那也只是年少无知,一时傻气,随口说说罢了,哪儿能当真?难道外公就从来没有天真过,幼稚过吗?”

一听晓曼这么说了,付谦阳越来越沉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

也只有这个女人,能让他引以为傲的自控能力,化为乌有,一秒之内从平淡无波,变为溢满怒气,又能从满腔怒火,化为愉悦至极,她总有着自己的本事,影响着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这么说,你是已经决定了要与我对抗到底?”卢陈树也不扭捏,冷哼一声,问得极为直白。

晓曼深吸口气,上前几步,唇角微勾,“除了婚姻大事,我什么都可以听外公的。”

“除了婚姻大事?呵……你的利用价值也不过如此,除了联姻以外,你还能为卢家贡献些什么?我卢陈树就算是养条狗,也知道报恩,你呢?”

晓曼低垂着脑袋,紧握的拳头青筋泛起,狠狠地咬着下唇,她不断催眠着自己:苏晓曼,别在意,别难过,你早该明白在他们那些畜生的眼里,根本就不知道亲情为何物不是么?

“狗?呵……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称自己的外孙女为狗的,果然是畜生,连说的话也如此粗俗不堪!”

付谦阳努力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了想要一拳挥过去的冲动,要不是看在这个老头子是晓曼的外公,他真的很想直接把卢陈树丢到他家后院的那间狗窝里去喂饱他的藏獒。

这个该死的老头,竟然把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比作为狗!简直就是找死!

“很好,我们走着瞧!”卢陈树面无表情地瞪了晓曼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苏晓曼,你会死的很惨!我一定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得罪我的下场!

卢陈树走了,晓曼猛地松了口气,就跟刚刚打了一场群架那般,真的有些虚脱了。

付谦阳的眉心微皱,脸上的表情沉了又沉,显然是被卢陈树那嚣张的态度给气得不轻,但他不知道的是,卢陈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辱骂,和畜生相提并论,这口气,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他甚至在心中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付谦阳加诸在他身上的这些屈辱,他都会加倍地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没动力,赶脚已经木有人在看瓦的文了,哎,就酱紫,也不求什么了,希望能不烂尾,不弃坑地把这篇文给写完了,真心受伤。。。

第58章

和付谦阳一起同居后,晓曼才终于领教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洁癖。

他的每件衣服,都要分颜色深浅,依次排序,在前一晚,他会选好要穿的套装,然后吩咐佣人熨烫整齐,如若不然,用家中佣人的话来说,那会影响付谦阳一整天的心情,都连带着乌云密布。

接着,他的牙刷,从来都是三天一换,多一天都不会再用,用付谦阳的话来说,东西放多了会有细菌,更何况牙刷这种东西,是直接接触口腔的,更是不能掉以轻心,晓曼早已忘了当她听到付谦阳的这句解释时,她是以什么样的表情来做出的回应,她只知道,现在的她,只有一个感受,那便是——土豪就是土豪,简直就是烧钱啊!

再来,他的枕头被套,每天都需高温杀毒,通俗来说,也就是晒日光浴。

对于晴天来说,或许他的这个要求,很容易满足,但是对于阴雨天来说,家里的帮佣就开始犯愁了。

最终,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付谦阳指定的品牌,指定的地点,购买指定类型的被褥,全部换新。

对此,晓曼曾一度嗤之以鼻,也试图改变过付谦阳这洁癖到让人以为他患上了强迫症的怪癖,可结果却是,付谦阳回家随意一闻,就发觉了问题,朝着佣人们挨个训话过后,任凭晓曼日后怎么担保,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听从她的话,打乱付谦阳的习惯了。

更可怕的是,付谦阳基本上一天至少要沐浴三遍以上,有一次,晓曼实在是忍不住了,哭笑不得地反问他,“付谦阳,你是身上长了虱子还是怎么?一天用得着洗那么多次吗?”

但搞笑的是,付谦阳并不觉得这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大问题,反而异常平静地反问了苏晓曼一句,“你不觉得若是到了身上真的长了虱子再来洗澡的地步,就已经晚了吗?”

好吧,她给这人跪了,当她什么也没说。

当然,在付谦阳的生活中,这样洁癖的例子,简直就是数不胜数,有时候,晓曼甚至会怀疑,为何付谦阳不是女儿身,却比她这个正宗的女性同胞还要讲究,真是糟蹋了他那铁铮铮的男子气概。

除了太有洁癖以外,付谦阳其他的生活习惯还是极为健康的。

比如,他每日的作息时间都很准,早上六点起床晨跑,一个小时候后,会回来吃早餐,半个小时内搞定早餐,然后在七点半左右的时候,就会穿戴整齐地出门上班。

晚上若是没加班,他也会很准时地回家,然后看会儿财经新闻,大概是八点左右的时候,他会进书房批阅文件,或是处理一些公司里的事,再然后,他会准点在九点半前上床睡觉。

在没有认识付谦阳之前,苏晓曼一直都认为,凡是商场上那些叱咤风云的主儿,哪一个不是今天这个饭局,明天那个饭局,喝的醉醺醺,今夕不知是何年的回家,有时候甚至会夜不归宿,这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了解了付谦阳的生活习性之后,她才猛然发觉,她从前的那些个猜想全都是错误的认知。

眼前的这个男人,完全是拥有着标准时间观念,饭局能少则少,严于律己的大好青年。

他们两人的相处很平淡,也很和谐,明明从未一起生活过,却自然得犹如老夫老妻,已经就这么生活了几辈子似的,不存在半点的违和感。

有时候,晓曼也会想,或许是老天爷看到了她上辈子那般悲惨的命运,赐予了她这么一个全能的男友,不仅头脑好,本事高,连厨艺也好得令人称赞。

在付谦阳家里住了两个月后,她足足涨了两斤肉,称体重时,她吓得直接从称上跳了下来,指着付谦阳哇哇大叫,“付谦阳,你这个祸害!我要是真成了个大胖子,你得负全责!”

每每这时,付谦阳总会轻笑一声,将她搂在怀里,暧昧地凑近她,双唇轻拂过她的耳根,低沉性感地道,“胖子好啊,身上肉多,摸起来多有手感啊!我喜欢!”

“付谦阳,你这个色鬼!”

这样的时刻,她也总会窝在他的怀里,恶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一秒刺穿他那堪比城墙还厚的脸皮。

“苏晓曼,你每次这么望着我的时候,我都会认为你很饥渴。”

于是,还没等到晓曼的辩驳,某人便会狼性大发,将她压在了身下,蹂|躏折腾整晚。

对于性事,付谦阳一向是强悍主动的那一方,他的心中好比勾勒出了上千幅画面,每一种都是不同的姿势,每晚都会挨个换着实践,有时候,晓曼会因为招架不住,似是哭泣,似是难耐地求饶;有时候,晓曼也会咬紧牙关,愣是死死地瞪着付谦阳,不肯松口一步。

但最终的结果,小绵羊又怎么逃得过大灰狼的手掌心,晓曼亦是化作了一汪春水,娇喘连连地婉转承欢。

付谦阳爱极了晓曼在他身下绽放的模样,就宛如整个世界,她的眼里,她的心里,只剩下他一人,嘴里念着的是他的名字,心里想着的是他这个人,就连最直接的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扩大,让他将快|感与激情,源源不断地填满她的整个灵魂……

当然,付谦阳一直都无法忘记,他们两人的第一次,那是晓曼搬来后的第三天,不知是谁勾引了谁,两人吻着吻着就滚到了床中央。

那时,他紧盯着她的眼,全然倒影着他一个人,甚至细微到,连他眼底的渴望与莫名的干渴,也都能够透过她的那双黑眸而一览无余。

他的舌,长驱直入,窜入她的口腔与之嬉戏,勾动着她的丁香小舌,与之共舞,直到她的舌头因为被他吻得太过用力,而阵阵发麻时,他才放过了她的嘴,改为一步步攻城略地。

顺着她的唇往下,他的吻落到了她精致而又性感的锁骨处,一下下轻啃着,仿佛放在眼前的,是一道人间珍馐,惹得他整个灵魂都跟着沸腾了起来。

他的手灵巧地探入她宽大的睡意里,顺势而上,终于握住了她胸前的高耸,那一刻,他早已激动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觉,身体的某一处,正在以一种闪电般的速度,爆破开来……

他喟叹着,大手一下下,或轻或重,将手中的柔软,捏成了各种形态。

当衣衫褪尽,两人赤|裸相对时,晓曼酡红着脸,无意识地伸手挡了挡,这样的行为引得付谦阳好心情地大笑,“苏晓曼,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掩耳盗铃,不正说的是你现在的这种表现么?”

语毕,他单手出力,将晓曼的双手举过头顶,俯身,埋在她胸前,细细地吻着,腾出的一只手,也不甘闲着,如同弹奏着世间最美丽的音符,一下下撩拨着晓曼的所有感官。

她咬着牙,不让那羞人的呻|吟溢出口,可身子却早已瘫软得有些不像话了。

当两人真正合为了一体,他冲破最后一层阻碍,冲进她身体里时,晓曼疼得小脸泛白,不住地往后退缩,甚至不顾形象地大叫,“付谦阳,你这个混蛋,老娘快疼死了,你快给我滚出来!”

这一刻,若是晓曼用心观察,便会发觉,不仅是她,就连压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表情都有些僵硬了,其实他很想告诉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也疼啊!

可一想到这句话说出口的后果便是被晓曼铺天盖地的嘲笑,他就愣是给忍住了。

停在原地,他有些进退两难,再加上晓曼疼得泛白的脸,双腿胡乱蹬着,明明是推拒,却将他无意识地夹得越来越紧。

被折磨得不行,他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脖颈滑落,竟是有种说不出的美感,许是被他这一刻的美色给诱惑了,晓曼撑大双眼,脚下的动作倒是消停了不少。

趁着她失神的瞬间,他一咬牙,缓缓动作了起来。

她的睫毛扑闪,指尖陷入他的后背,蜷起的脚趾,都泛着可爱的淡粉色。

晓曼完全不知道,此刻的她,该有多么的诱人,只为他一人绽放,妖娆到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性感的喉结来回滚动,难耐地闷哼了一声。

低下头,他凑近她,继续亲吻着她的唇,身下的节奏亦是连带着越来越快……

于是乎,疼痛,欢愉,快|感,高|潮,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