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帆就连这样的奇耻大辱都能忍受得了,并且将郑健当成是亲生儿子般培养,可为何,偏偏就是有人残忍到连亲生女儿都不认呢?

晓曼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甚至没有办法去理解郑明帆在接受最亲最爱的人双双背叛时的心情,她更加无法想象,究竟要有多大的胸怀,才能伟大无私到这种地步,甚至是带着这顶绿帽,一带就是二十多年?

“苏晓曼,你……你敢威胁我?”郑健怔忡了许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脑子里嗡嗡作响,混乱如麻,组织了半晌的语言,却还是扔出了这么一句愚蠢的问句。

晓曼轻叹口气,“郑主管,你错了,这并不是威胁,而是你欠我的,你在我男友的公司做着那般肮脏龌蹉的事情,我怎么说也要替我现在所爱着的男人出一口气吧?”

“呵……看不出你和林清那个蠢货还真是有的一拼啊!全都为了付谦阳那个男人,不惜一次次与我作对!”

“郑主管,我想你貌似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除了帮我,无条件满足我的所有要求以外,你已经别无选择了,除非,你真的想去监狱里呆一呆!”

“苏晓曼,你——”郑健不断起伏的胸膛,显露了他此刻的怒气。

他几乎想也没想,举起手,狠厉的一巴掌就欲对着晓曼挥下。

这个世上,还没有人敢这么公然威胁他,他更不允许郑家因为他的缘故,而有任何的牵连。

眼见着巴掌就要落下,晓曼唇角微勾,轻蔑一笑,仿佛完全就没有将眼前的男人放在眼里。

千钧一发之际,她左手抬起,反手一扣,只听“咔嚓”一声,郑健的整个右手臂骨骼脱臼,疼得他凄厉嚎叫,“啊——”

好在这个时间点,所有的员工都去午餐了,不然,他这么大的声响,一定会惊动门外的那些好事之徒。

“郑主管,忘了告诉你,我是去年的全国武术冠军,单凭你这身手,根本就无法动我分毫,当然,如果你想要不怕死地再试一次,我也可以陪着你玩一玩,”

“你……你究竟想要什么?”郑健疼得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却还不忘咬牙瞪了晓曼一眼,可见,他此刻的怒气会有多深。

“你不是听到了吗?我不过是想让‘令尊’帮我一个忙罢了,你又何须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不可能!”郑健直接否决了晓曼的提议,“我不可能拿着整个郑家作为赌注!”

晓曼并不急着反驳,反而轻叹口气,“啧啧啧”了三声,才继续道,“可是,你若不这么做,郑家一样会因为你今日的愚蠢选择,而给彻底毁了,想想看,你爸爸也算是半生清廉,颇得民众的爱戴,若是突然间爆出个叔嫂乱伦这么个丑闻来,你倒是说说看,他究竟能不能撑得过六十岁呢?”

晓曼的双手轻放在郑健没有受伤的胳膊上,吓得郑健向后退了好几步,生怕晓曼又出手,将他的另外一只胳膊也给扭脱臼了。

“怕什么?我还以为郑主管什么都不怕呢!原来,也只是胆小鬼一个。”

郑健猛吸了口气,在心中将所有的利害得失分析了一遍,才勉为其难地梗着脖子,不得已开口,“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得保证,我们郑家不会受到任何的牵连!”

“这个自然,郑主管只需告诉‘令尊’,让他放手去干,我保证,到时候若是查下来,抓住了那些个贪污受贿的领导干部,绝对少不了你们郑家的好处,说不定,还能为你爸记上一个大功,连升好几级呢!”

郑健将信将疑地瞥了晓曼一眼,仍旧是有些不放心地警告道,“苏晓曼,我警告你,若是我们郑家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算我郑健粉身碎骨,也要让你不得好死!”

“看来,郑主管也算是个孝子了!不过,也难怪,我要是你,也会加倍报答自己父亲的养育之恩,令尊大人的胸怀,真是非一般人能够做到,说实在的,我也挺佩服他的,这样的绿帽子一带就是二十多年,简直就能赶上活菩萨了!”

郑健被晓曼嘴里的嘲讽,击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努力吸了好几口气,才缓和过来,“总之,你让我办的事,我会尽可能地替你办成,但前提是,你得保证我们郑家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受到牵连!”

“会不会受到牵连,就得看你的父亲有没有那个能耐了。还有,你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与我谈条件,你们整个郑家的声誉都抓在我的手里,如果我将你们家叔嫂乱伦的事情抖出去,你觉得你父亲晚年的清誉还能保得住吗?”

“好!很好!苏晓曼,你有种!”

看着郑健那满目的怒容,晓曼红润的小脸上,展现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接着,开门,她毫不停顿地走了出去。

她想,郑健是个聪明人,定不会做什么鱼死网破的愚蠢之事。

因此,她的目的达到了。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与苏启邦背水一战,这一战,若是胜了,固然美好,若是败了,她不只会一无所有,还会被苏启邦给整得生不如死,因此,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输!也不可以输!

——

是夜。

高级餐厅内,晓曼斜倚在沙发上,笑容明媚,朝着对面的卢陈树虚抬酒杯,“外公,我敬您一杯。”

“说吧,找我来有何事?”

卢陈树握着酒杯,轻缓摇晃,双眼微眯,怎么看都像只老狐狸。

“当然是好事。”晓曼淡淡抬眸,摇晃着杯中那鲜红如血液般的液体,缓缓道,“据我所知,苏启邦这几年在办公的时候,也捞了不少好处,可是,上头为什么一丁点也查不出来?”

卢陈树握着杯身的双手一顿,猛然抬头,看向晓曼的眼里,溢满了疑惑,“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不自量力地去调查他?”

若是这样做有用,卢陈树还用得着等到今天吗?

苏晓曼能想到的事情,他卢陈树又岂会想不到?只是,苏启邦那只狐狸,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不论他怎么派人去查,都无法抓到他半丝的把柄,因此,他们两人一直就这么互相制衡着,不分上下。

虽然表面上苏启邦还是对他这个名义上的“岳父”有所忌讳,装得谦卑不已,但卢陈树心中也明白,但凡是有一丝的可能性,让苏启邦彻底摆脱了他的掌控,这个男人绝对会狠狠地反咬他一口,根本不会顾忌任何的情面。

“外公,我已经联系好了省里的领导,他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掀起一场大规模的调查活动,当然,调查的对象便是那些手脚不干净的政治干部,到时候,外公只需从旁推波助澜,让苏启邦处于众矢之的,我就不相信,以他那般高调的性子,这回还不会因此而栽个大跟头。”

听着晓曼这么一说,卢陈树倒是有些吃惊了,他想不到,才短短一天的时间内,晓曼就能找到省里的干部牵头,与他里应外合,彻底铲除苏启邦那只老狐狸。

“这么说,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卢陈树轻勾唇角,笑容中分不出究竟是真心的愉悦,还是虚假的敷衍。

晓曼耸了耸肩,“外公已经听到了我的计划,不知您作何感想?当然,以外公这么聪明的头脑,我只需一点,您就一通百通了,又何须我担忧什么呢?”

“那么,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卢陈树眼眸锐利,如同刀子般,似是要将晓曼刺穿。

“外公,您别告诉我,和您说了这么多,您到现在还在怀疑我想要帮您的真心吧?”

晓曼简直想笑,这只老狐狸变来变去的个性,还真是比翻书还快啊!

第62章

卢陈树一听晓曼这话,抿了口红酒,不咸不淡地开口,“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是的,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不论如何,他都不可以输,更何况还是输给苏启邦那样的白眼狼。

“我也是。”晓曼仰头,就着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所以,您无需担忧。”

“让我考虑几天再给你答复。”卢陈树既没有直接答应她的提议,也没有立刻否决她的计划。

见状,晓曼轻笑一声,也不再纠结于同一个问题,“全凭外公决定,只不过,就怕您到时候会后悔没有与我一同参与,您要知道,拉一个人下台,就意味着要有一个人上台,外公何不借此机会安插自己的人在这个位置上呢?”

卢陈树眼眸精光一闪,似是在权衡晓曼话语中所说的真假,最终,他还是轻叹口气,笑道,“不愧是我的孙女,总能想到办法来说服我,晓曼,看来,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你。”

“外公过奖了,我一直都是这样,没什么大作为。只不过是偶尔耍耍小聪明罢了。”

卢陈树冷嗤一声,仍旧不忘警告晓曼,“记住,在我面前,把你的那些小聪明给收起来,若是被我发现了,你应该明白会是什么后果!”

“当然,我就算有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与您作对啊!”

这只老狐狸真是时刻不忘提醒她,让她不要自不量力地在他面前耍什么花样。

“很好,希望我们俩第一次的合作,能够顺利进行。”

“cheers!”晓曼举杯,两人相视而笑。

终于哄得这个老狐狸答应与她合作了,晓曼的心中却没有半丝的愉悦,反而充满了厌恶与抵触。

有时候,她也会想,为何她的人生就不能如别的女孩那样,简单,纯粹,不要处处充满了算计,时时刻刻都得提防着身边最亲最爱的人。

只是,每次这么憧憬过后,现实也总会给予她最为沉重的一击,让她不得不放弃挣扎,明白普通人最为平常的生活,对她而言,却是种奢望……

——

与卢陈树协商完毕后,晓曼满心疲惫地回了家。

付谦阳此刻已经进了书房,在批阅着他出差这些天所积压下来的文件。

晓曼看着那扇透着点亮光的门,有些犹豫究竟该不该进去,又该不该和付谦阳说说她的计划。

呆愣失神的瞬间,付谦阳从里拉开了门,拿着杯子走了出来。

“怎么了?”看着晓曼一副丢了魂的模样,付谦阳几步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不是发烧了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她只是觉得太累,并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当一个人累到一定程度,甚至超出了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就会下意识地想要寻求一个依靠,很显然,付谦阳之于苏晓曼,就是那个依靠。

反手搂住付谦阳的腰,她将头靠在付谦阳的肩上,闭着眼,缓缓道,“有点累,借我靠靠,五分钟就好。”

他很少见到晓曼如此乖巧温顺地靠在自己的怀里,更是从未见过她用着这布满脆弱的口吻跟他说话,怔忡了数秒过后,他这才紧紧地反搂住她,宽大的手掌,一下下,有节奏地在她背部轻拍着,仿佛在抚慰着她所有的不安与疲惫……

静谧的空间里,一对男女,无声相拥,美好得如梦如画……

他揉了揉她的发,眼睛刚好能够看到她发顶的旋儿,一条细小的纹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的头发乌黑浓密,就如同瀑布般,那种丝滑的触感,总会令他的心间升腾起一种无以伦比的满足感。

“谦阳,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

她最终还是轻微地推开了他,抬眸间,眼神中那极为认真的表情,就如同一根线,轻扯了一下他的心,让他有了短暂的怔忡。

他知道,以苏晓曼的个性,绝不会如此失常,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她脆弱的一面,就算是真正受伤了,也只会一个人躲起来,舔舐伤口。

但是,今日,她却变了太多太多,多到他的心中溢满了担忧。

他深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苏晓曼才会出现这般不正常的反应。

“你到底怎么了?”

许是感觉到了自己此刻的失态,与不该有的脆弱,晓曼迅速整理好了情绪,冲着付谦阳如同往常那般,勾动嘴角,浅笑道,“没什么,我就是突然间看到了一个节目,谈论了太多关于爱情的话题,就一时心生感触,想要问问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哦?什么节目?”付谦阳不置可否地瞥了眼晓曼,“也和我说说。”

“嗯……”晓曼咬住下唇,眼珠一转,开始了她的胡诌,“不就是教人恋爱的娱乐节目嘛!说是有个女孩失恋了,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8年,将一个女人最为美好的年华,都给了这么一个男人,最终,却还是逃不开分手的命运,这个男人最后还是选择为了前途,背叛了这个女孩,可女孩忘不掉这个男人,总会莫名地走过那条他们曾经走过的街头,坐在那个男人最喜欢的位置上,听着那个男人曾经最喜欢的歌……她自欺欺人地以为,这样就仿佛她还与那个抛弃了她的男人在一起,从不曾分离过……”

付谦阳见晓曼说得如此情深意动,甚至眼眶都红了,终究是不疑有他地紧握住她的双手,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是承诺,似是发誓,“我永远都不会做这样男人,也不可能抛弃我最爱的女人。”

“可是感情总会变,谁又能保证一辈子爱着同一个人呢?”

其实,晓曼所说的那个女孩,就是她的母亲。

她母亲把一生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苏启邦,可这个男人不但不懂得珍惜,还狠心地抛弃了她母亲,甚至从未想过要回来找寻她们,就仿佛这个世上,他苏启邦根本就不存在那一段对于她妈妈来说是最为美好的过去,而对于他来说,却是最为污点愚蠢的过去。

晓曼以前一直都不懂,为什么母亲总会坐在同一个地方,久久地出神,后来,她才明白,那个位置,是她的父亲曾经最喜欢的地方,母亲是在等着父亲的归来,愚蠢地认为,只要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总能够把那个负心的男人给盼回来。

后来,当晓曼遇到程立白之后,一度被他那虚假的温柔与满口跑火车的谎言,迷得神魂颠倒,最终,还嫁给了他,可结果也逃不过一个被劈腿,被抛弃的命运。

那时,她就在想,是不是母亲一生的噩梦,又重复出现在了她的身上,可最后,她不仅重生了,还遇上了付谦阳这样的一个男人,高大英俊,魅力不凡,甚至家世优越,她想不出,如果不是因为真的爱她,这个男人又怎会待她如此。

但或许就是因为从前的种种,让她有些怕了,即使真的与付谦阳在一起了,即使与他同在一个屋檐下,即使与他之间有着最最亲密的身与心的接触,她仍旧会不安,会有所保留,会抑制着自己的心,不让付谦阳成为了她生命中的全部。

“虽然未来我不敢保证,但至少,现在我们是在一起的。”

他没有给晓曼过多的承诺,就像她所说的那样,他无法承诺她太久远的东西,未来的每一件事都是一个变数,但至少,现在,他是真的很爱很爱眼前的这个女孩,并且,他有种感觉,他也将会让这份爱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永远……

“嗯。”晓曼勉强地扯出了一个笑容,对于付谦阳的回答,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虽然他的话很务实,不含半丝的虚假,但恋爱中的女人往往都是贪心的,即使明知道那个承诺会在日后的某一天内,全数毁灭,也仍旧喜欢听着这样或那样的甜言蜜语,甚至是山盟海誓。

“好了,不早了,你早点洗了睡吧,明天有个拍卖会,我想带你一起去长长见识。”

“拍卖会?”晓曼一怔,眉心皱了皱,有些不情愿地回应道,“我不太喜欢那种地方。”

“为什么?”

“都是些富人烧钱的无聊场所,有什么好去的?”

付谦阳闻言,终究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苏晓曼,没想到你还有仇富心理。”

“我不是仇富,而是讨厌有人在我面前炫富。”晓曼义正言辞地纠正道。

“有些社交场所,即使你不愿意去,甚至是厌恶,也无法拒绝,这就是人生最为残酷的一面,它无时无刻都在逼迫着你完成所有你不想完成的事,就好比一个人若是从生下来,就没有失败过一般,他永远也不可能获得成长。”

晓曼一听付谦阳这么说,疑惑地反问道,“这么说,你也失败过?”

付谦阳轻叹口气,似是在回忆过去那段惨败的人生,“当然,我不是神,不可能事事都如意。”

这是晓曼头一次发觉自己并未完全了解透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明明是这般的坚不可摧,却有着一段曾经失败的过去,怎么联想,都让她觉得充满了违和感。

作者有话要说:近期白莲花俞沫璇要出场了,付GG要被白莲花各种勾引了,你们懂滴~~~

第63章

每个人对于自己在乎的人的过去,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好奇,更何况是付谦阳这个在她眼里,完全就不可能会言败的男人,竟是突然间冒出了他曾经也失败过的言论,因此,此刻的晓曼便只剩下满心的疑问了。

“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失败的吗?”

付谦阳幽幽叹了口气,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里,“其实,我刚从商的那会儿,经常识人不清,被人骗也是常有的事,那时候年轻气盛,总觉得只要肯干,有激情,什么都不是难事,因此,我爸对我的教诲,我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直到最后吃亏了,才明白当时的自己会有多么的愚蠢。呵……想不到我还有这么一段黑历史吧?”

“的确想不到。”

付谦阳本以为晓曼会趁机取笑他,谁知,她接下来竟是挽住了他的胳膊,柔声安慰道,“谁都有过去,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至少,它曾经记录了我们的成长,这就够了,你现在这么出色,完全不用因为从前的那些年少轻狂,而感到自责或是愧疚,在我心里,你已经很好很好了。”

这是晓曼头一次当着付谦阳的面夸奖他的好,他竟是一时反应不过来,怔忡在了原地,半晌后,才搂住佳人,狠狠地吻上了一番,才继续着刚才的拍卖会话题。

最终,晓曼还是没有抵过付谦阳的软磨硬泡,答应与他同去明日的拍卖会。

第二天上班时,付谦阳派张琳替她准备好了礼服,晓曼也乐得悠闲,听话地直接换上。

其实,她根本就不太喜欢那种浮夸的地方,就算是真的去,也只是因为付谦阳那满心期待的模样,让她有些不忍拒绝罢了。

不得不说,张琳不仅仅是一位合格的秘书,就连穿衣搭配,也极具欣赏力,又或许是和大老板在一起久了,多多少少都耳濡目染了些上流社会的穿衣打扮,才会特意为晓曼挑选了一件黑色V领,性感又不会太露的礼服。

付谦阳打电话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他本来准备与晓曼一同前去,但刚巧临时有事,柏瑞凯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他作为老板,理应第一时间内赶去事发现场,处理好所有的问题。

因此,在电话里,付谦阳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让晓曼先去拍卖会门口等着他,他处理好事情便会随后赶到。

挂断电话时,晓曼仍旧是心有余悸,毕竟,一个需要大老板亲自去处理的项目问题,就已经代表了这个项目的重要性,与它的严重性。

可付谦阳是谁啊,在电话里完全一带而过,只是随口安抚着晓曼,说这件事真的没什么,他很快就会处理好,让她无需担心。

听着他这么说,晓曼倒是放心了不少,也只能将信将疑地照着付谦阳的叮嘱去做。

穿着那件纯黑色礼服,晓曼也并没有像付谦阳所说的那样,去麻烦什么国内顶级的造型师,去给她做造型什么的,她只是很随意地在柏瑞凯的卫生间里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将头皮披散下来,就去了拍卖会现场。

当她坐着张琳给她安排的车下来时,里里外外全是闪光灯,照得她眼睛发晕,不断暗叹,果真是不该来的啊!

一看到晓曼是单独前来拍卖会现场,记者们瞬间之内便联想丰富地问出了口,“请问苏小姐为何是一个人来呢?为何柏瑞凯的付总没有陪着你一起来?还是说,你们已经分手了?”

晓曼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尽可能地扯出了一丝笑容,“他只是有点公事耽误了,随后便来。”

“是吗?”

只听一声熟悉的女声响起,俞沫璇一袭黑纱亮相。

不知是凑巧,还是故意,俞沫璇今日所穿的礼服,竟是与晓曼身上所穿的这件服装,有着惊人的相似。

相比之下,俞沫璇今日的妆容偏浓,和晓曼这张清淡的小脸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她的高跟鞋跟尖而长,摩擦在地面时,总会给人一种浑身鸡皮疙瘩都竖起的感觉,就好比上学时,语文老师的指甲,不小心磨在了黑板上那般,令人心里发毛。

晓曼并不打算理她,径自绕过她,就欲向里走去,谁知,俞沫璇几步上前,死死地拽住了晓曼的胳膊,“晓曼,你忘了吗?我们从前可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你难道就是因为上次的抄袭事件,就要毁掉我们这么多年来的闺蜜情么?”

闺蜜情?呵呵……俞沫璇,你还真是个“中国好闺蜜”的头号人选啊!

轻笑一声,晓曼不着痕迹地挥开了俞沫璇的双手,“沫璇,我们也好些时日没见了,你是想让我们两人就这么傻站在大门口叙旧吗?”

俞沫璇一听,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笑意,“嗯,我们进去聊聊。”

她的那个“聊聊”二字,说得可谓是咬牙切齿。

晓曼冷嗤一声,大踏步走进了拍卖会现场。

“怎么没见付总陪着你来,还是说,你真的被他给抛弃了?其实,我觉得吧,女人嘛,也别太贪心,又想男人优秀,又想他不出轨,这不是做梦么?”

俞沫璇环抱着双臂,睥睨地望着晓曼,话语中的讽刺极其明显。

“怎么?你又来吃不到葡萄就嫌葡萄酸了?”晓曼轻哼一声,十足的不屑。

“苏晓曼,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不过是一个全国服装设计大赛的冠军得主,还能红得了一辈子?”俞沫璇满目愤慨,“从现在开始,我要将你加诸在我和我们俞家身上的所有痛苦,都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哦?你若是真的有这个能耐,那么,尽管放马过来。”

晓曼显然是没有将俞沫璇给放在眼里,轻哼了一声,连多看她一眼都嫌恶心。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俞沫璇恨不得将晓曼给生吞入腹的同时,身后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男音,“苏晓曼,你跑哪儿去了?我不是打电话让你在拍卖会门口等着我吗?”

俞沫璇的背脊一僵,她几乎不用回头都能猜到身后的男人是谁,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过了好几个世纪,也不曾忘却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间。

晓曼回眸,眉头微蹙,耐性早已耗尽,一看到付谦阳大步迈进,朝着自己走过来,简直是点燃了她心底里所有的怒气与憋屈,“付谦阳,你还有意思说我,你没看到大门口有多少记者吗?让我站在那里跟个傻子一样被人拍来拍去,然后不断质问我是不是被你这个大总裁给抛弃了?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付谦阳完全没料到晓曼会火气那么大,腮帮子一鼓一鼓,显然是被刚才的那群人给气得不轻。

见状,他脸上的线条渐渐放柔,走到晓曼身前时,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发,“好了,别气了,我给你报仇去。”

他很少这么哄她,通常的情况下,都是付谦阳明明知错了,却死也不认错,每次都是他将她气得跳脚,他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云淡风轻一笑,

俞沫璇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更是泛起了一股浓浓的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