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云和许弈立在白佳身后,听着白佳自言自语,脸皮微微抽搐;

白佳“自言自语”了一番后,睁开眼睛,对身后的许弈说:“我想吃冰糖葫芦!许弈,你去给我买!”

许弈瞬时间风中凌乱,这…让他一个大男人,去买冰糖葫芦?有点儿,不妥当吧?许弈用胳膊撞了撞沙云,给沙云递了个眼色;

沙云仰头望天,错开许弈可怜的小眼神儿;

许弈握了握拳头,几近低吼道:“沙云!这种事儿,应该你们女人去做!”

沙云白了一眼许弈:“男女平等,不就买串冰糖葫芦么?这点儿小事儿,还难倒许大少爷不成?”

许弈嗤之以鼻,继而抛下一句:“沙大小姐!你记着!”说罢,便掏出手机,朝外走去;

许弈拨通电话后,细声细语,语气十分柔和:“喂…小琴啊,在上班么?我来接你…其实,我想让你帮忙买样东西…好好好!我马上来接你。”许弈的声音逐渐消失在院中;

期间,白佳捂着嘴偷笑,白佳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觉得沙云和许弈极配;可惜,他们中间多出了一个秦琴;白佳记得那姑娘,那姑娘毕竟与她同事过,且心善单纯,这样的姑娘实在少见,也难怪许弈会喜欢她;

白佳站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沙云,你喜欢许弈,有多久了?”

沙云显然没有想到白佳会突然这么问,觉得十分突兀;

沙云支支唔唔半晌,才说:“我和许弈在一起共事五年,我喜欢他了四年。”

白佳突然觉得,爱情这东西必须得勇敢表达出来,如果错过了好机会,幸福也就溜走了;如果沙云抓住机会,早在四年之前便告诉许弈她的想法,或许她和许弈现在已经是一对儿令人羡慕的情侣,也不会让后来居上的秦琴进入局中;

白佳撑着腰,拍了拍沙云的肩:“你应该早点儿告诉他,或许,不会留下遗憾。”

这点儿道理,沙云又怎么会不明白?可是,她始终放不下内心的那点儿骄傲,以至于,错过了这段感情;有些东西,错过了便错过了,想挽回,就只能等,等多久?或许是一年、两年,又或许是一辈子;

临近中午的时候,白佳有些饿,被沙云扶进餐厅;郑谨辰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

糖醋排骨、糖醋鱼…皆是香色齐全,惹的白佳胃里的谗虫咕咕直叫;白佳没有抬手,很自然的等着郑谨辰将饭菜挑进自己的碗里;郑谨辰扶着白佳坐下,将鱼先挑到自己餐盘中,细心的替她将鱼刺儿挑走;

连近这几个月,郑谨辰几乎天天都是如此,每天无论再忙,他中午都会赶回来替白佳做饭;白佳的口味儿已经被他惯的很叼,以导致于白佳一日不吃郑谨辰做的饭菜便坐立不安;

而郑谨辰,不亏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将原来不挑食的白佳惯的如此挑食;将原本刚毅独立的白佳,惯的傲娇十分;又或许是怀了孕的缘故,白佳的性子自然、柔和了不少;

白佳:“老公,我觉得,我肚子里的是儿子。”

郑谨辰将剔了鱼刺的鱼肉放入白佳的餐盘中,面上无所表情:“恩。”

白佳将鱼肉塞入嘴里:“可我又觉得是个女儿。”

郑谨辰自己也吃了口菜,满意的挑了挑眉角:“嗯。”

白佳皱了皱眉头,她发现近日来,郑谨辰越来越少语了;

她又问:“小包子说,要和我订娃娃亲,不论男女,他都要娶回家,万一是男的,不就是断袖?”

郑谨辰拧了拧眉,终究说了一句:“我支持孩子找真爱。”其实郑谨辰心里已经怒火中烧啊!他真想拍桌而起,卷起袖子冲到沈凌峰家,将沈小阳给拎起来打一顿!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将来有这嗜好;可当他看见挺着大肚子的白佳,终究将胃里的火给压了回去,老婆心情要紧;

白佳觉得,郑谨辰有点儿不对劲儿,他不是应该怒火中烧么?他不是应该极力反对么?

白佳脑筋一动,又说:“万一我们生的是不男不女怎么破?”

郑谨辰的手微微一顿,半晌用手安慰性的摸了摸白佳的脑袋:“放心,不会。”郑谨辰心里无奈一叹,看来许弈说的没错,女人怀孕期间,想像力十分丰富;给她一滴水,她可以联想到整片太平洋;如果哪日在他郑谨辰身边出现一个陌生女人,她铁定立马能想像出郑谨辰有外遇;

郑谨辰为了不让白佳胡思乱想,近几月来几乎每日都给她做饭吃,尽量让自己少说话,以免自己多说说错了话,让白佳联想到不好的东西,动了胎气;

可是他的寡言少语,却引来白佳一阵阵不满;

白佳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拍,继而眉头一拧:“郑谨辰!你显然不爱我了!是不是嫌弃我怀孕变丑、变胖了!”

郑谨辰正欲挑菜的手陡然僵愣在半空,果然,他最担心的事儿,来了;

想他郑谨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白佳耍泼耍性子;每当遇见白佳耍性子,他便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

郑谨辰仍然采用老招数,一把将白佳拽入怀中:“瞎想什么呢!我若是不爱你,这一盘盘爱心午餐怎么能做的这么可口?”郑谨辰指了指桌上的菜;

“再一盘糖醋排骨!”白佳撅嘴;

“多少都没问题。”

白佳的面色果然缓和了点儿,说:“好了,原谅你。”

人家说,一个女人抓住一个男人,须得抓住他的胃;可是到了郑谨辰和白佳这儿,就完全反过来了;

两人正腻在糖醋排骨的甜蜜中,沈凌峰和沈小阳便大步走了进来;

沈凌峰咳了两声,方才将二人从甜蜜之中拉回来;每当沈凌峰看见白佳开心的模样,他便觉得心口似乎不是那么痛了;她开心,他便开心;

沈凌峰好容易扯起一抹笑容:“啧啧,大庭广众的,小心教坏小孩子。”

沈小阳一蹦一跳的跑到白佳和郑谨辰面前,习惯性的摸了摸白佳的肚子,将耳朵贴在白佳的肚皮上,幼而老成的说:“恩,不错,我未来老婆长的很好。”

白佳被逗笑了:“小包子,你长这么肥,难保我肚子里的宝贝儿不会嫌弃你。”

沈小阳立马瘪了嘴,白佳果然戳到了他的痛处;

沈小阳一脸怨恨的看着白佳,继而握了握肉呼呼的拳头,他发誓,为了能娶到漂亮宝贝儿,他一定要减肥!要么瘦!要么死!

沈小阳的誓即时生效,果断杜绝了他最爱的巧克力;

沈凌峰劝他:“多吃点儿,你正在长身体。”

沈小阳很坚决的说:“不!我要减肥!娶漂亮宝贝儿!”

白佳和沈小阳坐在院子里的老树下,郑谨辰和沈凌峰则坐在堂屋里品茶;

郑谨辰呡了口茶:“你的那批货是被乔远劫了去,乔远最近在东南亚的势力,可谓是日益增长;”

沈凌峰将茶杯放至鼻下,淡淡道:“郑老板的消息可真是灵通。”

沈凌峰将茶杯放下,微微一笑:“我的货损失的倒也值,至少可以让我知道,不仅仅只有你郑谨辰和我作对,还有人对我虎视眈眈。”

郑谨辰的手指在紫檀桌上敲了敲:“乔远不仅仅瞅着你,还望着我这块肥肉;最近,我们得小心点儿。”

沈凌峰抬眸看了看郑谨辰:“越是这种时候,你就越不能离开小佳半步,我将小佳交给你,可不是为了看她在你身边儿受苦。”

郑谨辰微微皱了眉头:“这个,自然不用你操心。”

白佳偏过头,看着堂屋里悠哉闲淡的二人,觉得十分诧异;白佳戳了戳沈小阳的肩:“你舅舅和我老公不是敌对么,怎么能聊的这么开怀。”

沈小阳伸了个懒腰:“我迟早会娶你肚子里的宝贝儿,咱舅目光深远,他这是在我为铺路。”

白佳唏嘘一声,伸出手刮了刮沈小阳的鼻子:“你小子,看不出来,小小年纪心机如此深厚。”

沈小阳撅嘴:“哼哼,那是,要是如你一般,还混个毛线。”

夜色微沉,郑谨辰扶着白佳踏过一条深长的走廊;

在这古色古色的大院儿里,白佳总会有那么丝错觉,她总觉得,她和郑谨辰的缘分在上辈子,上上辈子就已经开始;

也是这样一个月光稀薄的夜,郑谨辰也是这样扶着怀孕的她,走有这条古色古香、深沉窄长的走廊上;

就这样,从黑发行到白头;

十月,白佳接近临盆;

白佳邀了秦琴来院子里小歇,秦琴和许弈早在六月中旬定婚;由于身体的缘故,白佳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白佳看着打扮越发稳重的秦琴,心里不免有些小惊喜;要知道秦琴在她心里永远是那个单纯、毛躁的姑娘;而现在,无论她从打扮和内里散发的气息,都让白佳觉得,秦琴这姑娘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秦琴对着白佳轻轻一笑:“小佳姐…很久不见了。”

白佳拍了拍旁边儿的石凳:“来,坐。”

秦琴坐下,打量了一番四周,继而对着白佳说:“小佳姐!你命真好,嫁给郑老板这么一个好男人。”

白佳高兴的眯了眯眼睛:“你不是也一样?许弈人也不错。”

秦琴点头:“嗯,我以后会好好和他过日子。”

白佳双手突然没了什么力气,腹部一阵疼痛,痛的她直咂嘴;

秦琴见白佳这幅模样,吓了一跳:“小佳姐,你怎么了?”

白佳倒吸了一口凉气:“羊水…破了…要生了。”

秦琴愣了愣,犹豫了一会,这才开始叫人;

郑谨辰听见声响,以光速冲进了凉亭,将白佳从地上抱了起来,朝房间奔去;

秦琴愣在原地,手中紧握着电话,似乎想给什么人打出去;

秦琴掐着手指算了算,她和白佳从认识到现在,已经有了一年零三个月;后来白佳离开公司,又由于郑谨辰保护的她太紧,以至于她不能再近距离的接触她;她便借着许弈上位,只希望能抓住郑谨辰的软肋;

白佳生产,这莫不是一个好机会,可她…却犹豫了。

这一年多,她真的对许弈没有丝毫感觉么?真的,只是在利用他么?

随着铃声响起,秦琴方才从思绪中清醒过来;

秦琴接通手机,电话里的声音又低又沉:“怎么样?好下手么。”

秦琴皱眉:“不行,看的太严。”

“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郑谨辰的老婆正在生产,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凭借着你和许弈的关系,走进产房,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你…”秦琴还想说什么,却被电话里冷沉的声音打断;

“好了,这个任务你做的太轻松也太久了,老大说了,任务在这个月月底结束,如果你还不能完成任务,那就等着人道毁灭。”

苍白的声音如同一把刀子,剜开她的心;这是她换取自由的最后一个任务,她的代号是樱雪,新加坡著名暗杀组织的一员,她和当初死在郑谨辰手下的塞那斯是表亲,她擅以善纯的外表欺人;一年前,她被安排和白佳进了一家公司,她努力取得白佳的信任,当她发现白佳的世界并不是那么好进入的时候,她便将对象转至了许弈身上;

经过这一年的努力,她总算取得了许弈的信任,这也是她最成功的地方;

大抵是演戏演久了,她发现自己越演越深,深的不能自拔;演久了情意,她发现自己已经习惯性的去爱那个人,不能再轻易的抽出身了;

可是,只有完成这最后一次任务,她才能换得自由身;

爱情和自由,她难已决择;

脑中那些不堪的记忆接踵而来,因为她是是孤儿,所以害怕被组织抛弃;正值芳华,却被人随意践踏;因为是杀手,所以她组织不容许她喜欢的人存活于这世界上;

她没有亲人,却在冷酷无情的世界练就了一身的本事,和一幅足以欺骗人的善纯面孔;撕开那层面具,她就是一个恐怖至极的怪物;一个无心的怪物;

无心么?可是为什么,想起许弈,她的心口却有些痛?

白佳觉得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生孩子和破/处,当然,前者更痛,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是用任何语言都不能表达的;

恍然间,白佳抓到一只手,一只冰冷的手;

她睁开眼,迷糊看见郑谨辰的笑脸;她就那般用力的抓住郑谨夺,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的指甲深深渗进郑谨辰的皮肉里,而郑谨辰却连哼也没哼一声;

随着婴儿的啼哭声在房间里漫开,白佳才放松的闭上了眼睛,手也缓缓松开;

“恭喜老板,是对儿龙凤胎。”白佳迷迷糊糊听见接生的医生说道。

龙凤胎啊?这回,小包子有媳妇儿了。

可能是因为前期白佳太过操劳,导致两个新生儿的状况有些不理想,前期两个婴儿只能在保温箱里呆着。

白佳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晚上,秦琴静默的坐在她的床边儿;

秦琴看着白佳,低声说:“你真是一个让人羡慕的女人。”

白佳笑了笑,继而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小琴,快离开,夫人得好好休息。”许弈走进来,对着秦琴招手。

秦琴听见许弈的声音,背脊一颤,继而将匕首重新塞进了袖子;

休息了几日,白佳倒是能下地走路,可郑谨辰却不让她出门儿;说是孕妇见不得风,白佳便成日在屋子里坐着,十分无聊;

人说女人怀孕傻三年,事后白佳回忆,她当初倒是真的傻,秦琴的那点儿小动作,她竟然没有一点儿发觉;

白佳被郑谨辰保护的极好,外人要想进来,真是难如登天;可有了秦琴这个内鬼,怕是再挫的杀手也都能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郑谨辰从来最相信自己的兄弟,白佳和秦琴这半个月朝夕相处,若真有问题,白佳也自然会发觉;

可郑谨辰偏就忽略了秦琴这只披着羊皮的老虎;

郑谨辰接到消息,公司二十五楼被炸,对于整个H市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大新闻;郑谨辰只猜这是乔远给的下马威,却不想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前脚刚到公司楼下,便收到情报,有辆车正向白佳所在的古式宅院开去;要知道那处宅院四周没有其它任何住户,那条路只能是通往那处古式宅院,他在道路的路灯安置了微型摄影仪器,任何一辆车从那条路经过,他们都会知道,这也是当初郑谨辰考虑的一个安全所在;

好在郑谨辰只带了译武,留下许弈和沙云保护白佳和孩子;

孤立的古式宅院在月光下显得极为萧条,院墙上嗖嗖跳下几道黑影,在秦琴熟练的指挥下,杀手们很轻易的通破了警戒防线;

一阵阵猛烈的枪声将白佳从美梦中惊喜,白佳下意识掀开被子,从枕头下摸出枪;

许弈撞门而入,没有开灯,喘着气对白佳说:“夫人!快跟我离开!”

白佳还没来得及反应,许弈拉着她便朝外跑;外面的对枪太过于猛烈,白佳和许弈生生又被猛逼了回去;

在一场惊心魂魄的对决后,许弈和秦琴终究是枪刃相对;

很多年后,白佳想起这一幕,都觉得像是在看一部虐心的影视剧;

许弈最终没能狠下心扣动板机,秦琴最终也没狠下心;两人就那般静默的用枪指着对方,两人都像是在赌博,赌谁更爱谁,谁更在乎谁;

最终等来的却是郑谨辰庞大的救援的队伍,郑谨辰将白佳从地上抱起来的时候,许弈和秦琴仍旧用枪指着对方,两人似乎已经达到了一种常人不可及的境界;

完事后,白佳拍了拍沙云的肩:“看来,你不用等太久了。”

郑谨辰灭了所有的杀手,唯独留下了罪魁祸首秦琴;郑谨辰将秦琴交给许弈处置,下了死命令,秦琴是生是死,全在许弈一念之间。

如所有狗血小说的剧情一样,许弈放了秦琴,却毁了她一条腿;有人说许弈是狠的,极狠,这个男人狠的没有一丝血肉;

白佳有时候想起来,都会觉得恐怖,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无疑比杀她更残忍;

六年后…

“恩,不错不错。”白佳打量着穿着婚纱的沙云,沙云穿婚纱真的很美,这些年,沙云身上的那股子英雄味儿,逐渐散去;沙云结婚后,也会永远退出这个圈子;

沙云虽然三十有几,但却保养的极好,和六年前相比确实没有多大的变化;

“我这个老女人,想不到也有结婚的一天,我以为我会等他一辈子。”沙云对着镜中的白佳笑了笑。

“等待,的确是一个可怕的事情;你暗恋了许弈五年,等了他六年,他欠你的,恐怕只有下辈子再还吧?”白佳撑着脑袋,哀叹一声。

沙云却笑说:“这些年我也想开了,在这种事情上,没有谁欠谁;倒是夫人你,我嫁了人,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白佳揉了揉鼻子:“放心吧,没了你,我照样能活的很好;你赶快嫁走,嫁的越远越好,只是你要记得回来看如铭和如月。”

沙云牵着婚纱的裙摆愉快的转了圈儿:“恩,安啦~怎么说,这两小家伙也是我亲手带大的呢。”

“云姨!云姨!!小阳哥哥好坏!他非要我和抢伴郎!不干不干!人家不干!”六岁的郑如铭小跑着进来,一个劲儿的奔到沙云面前,扯着沙云的婚纱。

郑如铭穿着小西装,打扮的十分帅气,稚嫩的脸蛋儿上挂满了委屈;

十岁的沈小阳牵着六岁的郑如月小步走了进来;

沈小阳穿着一件儿单薄的白衬衣,胸前打了一个漂亮的领带;而郑如月穿了件儿粉色的公主裙,右手抱着小束捧花;两人立在门口,就像是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十分般配;

沈小阳扫了一眼郑如铭:“小家伙不学好!倒是学会告状了!”

郑如月也对着郑如铭吐了吐舌头,用稚气的声音说:“就是…哥哥真羞羞。”

白佳无奈抚额,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恍然间觉得,自己的女儿还未曾嫁出去,就已经像泼出去的水了;

白佳打量了一番高挑帅气的沈小阳,很难再将他和小时候又胖又丑的小包子联系在一起,果真是男大十九变啊!不错,这模样儿,倒也配的上她的如月;

“好了么?”

许弈穿着一件纯白的西服,胸前别了一支红色的花;当他看见穿着婚纱的沙云时,也不免有些惊艳,他承认,沙云是美的,很美,很美…

沙云微微一笑,小步走过去,挽上许弈的胳膊;

沙云挽着许弈的胳膊踏上红色的地毯,走进豪华宽大的教堂;

在教堂门开启的那一霎那,有一个温润的男子回头,对沙云微笑;

那男子的长相并不出重,但笑容却是那般迷人;他以最体贴、最温柔的方式走进了沙云的心;

许弈将白佳的的手交到男子手中,对男子轻声说:“我将沙云交给你,你得照顾她,一生一世。”

男子温柔的握住沙云的手,牵着沙云走到教父面前;

两人宣誓、承诺、一生一世。

白佳轻靠在郑谨辰怀里,看着二人交换戒指、亲吻;

许弈在郑谨辰身边坐下,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沙云和新郎的身上时,他心里猛的一酸,流下来此生的第二滴泪;

郑谨辰轻叹一声:“后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