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吴氏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动手打人,实在是有失分寸。

“哟,原来是二小姐。”吴氏从鼻子里哼出声来,脸上满是不屑。

吴氏一向都看不起这个庶出的二小姐,就算是江氏已经是平妻,她也上了族谱,但在吴氏的眼里,她依旧是个低贱的丫头罢了。

“姨娘休得对二小姐无礼!”缎儿见她如此态度,早就忍不住上前,护着自家小姐了。

“你这个贱丫头,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我好歹也是府里的姨娘,你…”

“姨娘还知道自己的身份?甚好。”司徒锦不咸不淡的说道:“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姨娘想必也该知道,你我身份上的差别。无论如何,我也是太师府的千金小姐,是主子。而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奴婢。别以为被抬为姨娘,就可以不把规矩放在眼里。”

“你…”吴氏一向最得司徒长风的宠,也在府里横行霸道了十几年,哪里受过这等的气。被司徒锦这么一贬低,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别提多难看了。

“姨娘觉得我说的不对?也好,爹爹此刻正好在府里,不如咱们去找他评评理?”司徒锦料定了吴氏不敢去见司徒长风,所以才敢如此。

果然,那吴氏见司徒锦提到司徒长风,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刚才才被老爷训斥了一顿,难道还不够吗?如果这时候再闹到他那里,依照司徒锦目前的地位来看,恐怕没她什么好果子吃。所以就算是再不甘心,此刻她也只能忍了。

“二小姐说哪里话。这么点儿小事就去打扰老爷的清静,也太小题大做了!”吴氏一边说着一边思考着对策。

见吴氏的态度有所改变,司徒锦也没打算在此与她多纠缠。于是转移话题,对朱雀吩咐道:“爹爹的吩咐,难道你没听见吗?还不把这丫头带下去!”

朱雀假装委屈的瘪了瘪嘴,然后就将惊魂未定的雨娟给拉了出去。

吴氏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今日之事,都是二小姐在给她使绊子,顿时气得肺都要炸了。可是事已至此,她再怎么样都挽回不了了,只好将这笔账记在心里,等着日后一同算在那江氏的身上。

“二小姐还真是菩萨心肠。”吴氏阴阳怪气儿的讥讽了几句,便不再提起此事。

司徒锦也不在意,转身就走。只不过,经过这一次交锋,吴氏肯定已经将她视为眼中钉,除之而后快了吧?

但司徒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与其让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埋伏在身边,还不如彻底激怒了对方,让她自乱阵脚。如此一来,她想要将对方连根拔除就容易多了。

一出吴氏的院子,缎儿就忍不住嘟嚷起来。“小姐真是太仁慈了!这吴姨娘如此嚣张,小姐也不与她计较…”

“缎儿…”司徒锦突然停下脚步。“难道被狗咬了,你还要反过去咬狗一口么?”

缎儿动了动嘴皮子,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另一边,司徒青满怀期待的等着小美人来投怀送抱呢,可这一等就是半天,却丝毫不见雨娟的人影,心里就有些急了。

“你,去姨娘那里催一催,让她快点儿将雨娟送过来。”

“是的,少爷!”小厮听了吩咐,卖力的朝吴氏的院子跑去。不一会儿,他很快便回来了,只是任司徒青再怎么看,也没见到小美人的身影,顿时就火了。

“叫你去接人,人呢?”

“少爷…”那小厮有些欲哭无泪。“姨娘说…二小姐将那丫头领出府去,再也不会回太师府了!”

“你说什么?司徒锦她竟然把小美人弄走了?她敢!”说着,他就要从床上溜下来,跑去找司徒锦算账。

“少爷,您的身子…”小厮一脸惊恐的冲上前去,扶住司徒青。

这会儿,司徒青哪里还听得进去别人的话,一心想要去找司徒锦要人。“你们别拦着我,今儿个我一定要将那个贱丫头打死不可!她也不看看,谁才是这宅子将来的继承人。惹火了我,有她的好果子吃!”

下人们能怎么劝呢?司徒青说的话的确不假,将来这太师府,还是要由这个少爷来继承的。虽说这位爷是个玩世不恭不务正业的,但谁叫太师大人就这么一个儿子呢?

“哼,真是好大的口气!”不知道何时,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

“你个逆子!居然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司徒长风在吴氏的一番花言巧语之下刚消了气,总算是想起了这个儿子来。但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听到他说出这样一番不中听的话来,一张脸气得一时红一时白。

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还学人家纨绔子弟去喝花酒,结果还跟人打架,闹得满城皆知,害得他颜面无存,被同僚耻笑。这才几天,他居然不吸取教训,还口出狂言,想要打死自己的姐姐,简直是欠揍!

想他司徒长风一生顺风顺水,是人人敬仰的一品大员,当朝太师,何等的风光?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没用的儿子呢!

想到自己后继无人,他的心便一阵钝痛。

“爹…您可要为孩儿做主啊,司徒锦那个丫头,居然将孩儿的心头肉给夺走了,您一定要为孩儿主持公道啊!”司徒青见到司徒长风,起先还吓了一跳。不过看到娘亲在一旁,他就有恃无恐起来。

爹爹一向对娘亲百依百顺,相信他这一告状,加上娘亲在一旁劝说,爹爹就会顺了他的心意,将司徒锦那个丫头狠狠地教训一顿,顺便把雨娟给找回来。

他是府里爹爹唯一的儿子,不是吗?

正得意着呢,司徒长风却突然上前几步,一巴掌挥了下去,将这个不孝子给扇倒在地。“不知悔改的东西,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想着贪念女色!真是气死我了!”

“爹爹…”

“老爷…”

吴氏见儿子被打,心里那个心疼啊。可是此时此刻,聪明如她,也知道不能再为儿子求情,否则必定适得其反,搞不好连她也要受连累。

索性不看儿子,吴氏急忙上前扶住欲倒下的司徒长风,哭道:“老爷,您可要保重身子啊…青儿,你还不过来给爹爹赔罪!瞧你都做了些什么…”

“爹爹,孩儿知错了…”迫于形势,司徒青即使不甘愿,还是不得不低头认错了。

司徒长风换过起来,看了一眼这个儿子,眼中满是失望。

“也罢,眼不见为净。”不忍的闭上眼睛,司徒长风甩开吴氏的手,黯然的离去。

吴氏看着自己那双空空如也的手,半天回不过神来。她这是被嫌弃了吗?老爷这是厌弃她了吗?

想到自己可能失宠了,吴氏的心就痛得厉害。

“娘…娘…你没事吧?”看到吴氏渐渐瘫软下去的身子,司徒青此刻才有了那么一点儿的怜悯之心,踮着脚蹦过去,将吴氏扶了起来。

“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吴氏突然放声大哭,神色哀戚。“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这么被人糟践…”

“娘…您别哭了,您还是我呢…”此刻,司徒青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忽然变得乖巧起来。

看着儿子那张熟悉的面容,吴氏忍不住抱着儿子痛哭起来,任谁劝都劝不住。司徒青没办法,只得陪着她在院子里跪坐着。

司徒芸在绣楼上听到后边儿的动静,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小姐,您听说了吗?老爷今儿个狠狠地教训了吴姨娘跟四少爷呢。”她的贴身丫头银红讨好的说道。

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司徒芸笑得一脸的得意。“那个贱人,早就该如此了。这么多年来,在府里妄自为尊,看了就让人讨厌!”

“大小姐说的是。”银红接下她的话说道。“如此一来,吴氏的地位将大不如前,小姐也不必有所忌惮了。”

“忌惮?他们也配?!”司徒芸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道。

“奴婢该死,说错话了,请大小姐责罚!”银红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吓得跪倒在地。

司徒芸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道:“下次给我注意着点儿,别自以为是。”

“多谢小姐开恩,奴婢记住了。”银红战战兢兢的磕着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得罪了这位高傲的大小姐。

别看她是大小姐身边的心腹,但是知晓大小姐性子的人都知道,所谓伴君如伴虎,只要稍不如她的意,那可是会丢命了。

大小姐那心性,除非不惹到她。一旦开罪了她,那就是一个字,死!

周围服侍的丫鬟一个个都心照不宣的低着头,少说话多做事。这牡丹园里无缘无故失踪的丫鬟还少吗?她们可不愿意做这下一个。

“好了,你下去吧,我口渴了,替我沏壶茶来。”难得的她大小姐心情好,没有在意这些事情,便赦免了银红的罪过。

银红流着冷汗退了下去,心口跳个不停,久久无法平复。

“银红姐姐,你的命可真大!”

“是啊,要不是小姐今日心情好,恐怕咱们又要失去一个好姐妹了!”

“还是少说话吧,祸从口出啊…”

听着姐妹们的安慰,银红仍旧回不过神来。刚才小姐那眼神,明明就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怎么就这么放过了她了?

越想越后怕的她,不知道司徒芸这一次的轻饶,其实是有事情要她去做的。而那任务,想必不是轻易能够完成的。

翌日一早,司徒锦起床梳洗过后,就去了江氏的房里。

“娘…可起来了?”

听到女儿的声音,江氏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的笑容。“是锦儿来了么?快进来,别冻坏了!”

司徒锦走进屋子,便觉得暖烘烘的,心下惊讶不已。

这地龙,可不是所有的人都用得起的。起码,在京城的达官贵人府上,只有正室的屋子里才能有这样的优待。如今娘亲这里也是这般温暖入春,倒是让司徒锦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了。

“娘,这地龙是怎么回事?”

“是前些日子,你爹爹怕我冷,特意吩咐人建的。起初我还不知道呢,昨天你爹爹才提起。怎么,锦儿觉得有问题?”鉴于前几次被人陷害,差点儿性命不保,江氏如今特别的谨慎小心。

司徒锦回以她一个安心的笑容,道:“娘…您多虑了。女儿只是觉得这屋子格外暖和,所以有些吃惊罢了。”

江氏听了她的这番解释,这才放下心来。“那我便放心了。”

母女俩正说笑着,忽然听到外面有人禀报,说是四少爷过来请安了。司徒锦的笑容顿了顿,继而笑逐颜开。

那母子俩还真是不消停啊!失去了爹爹的宠爱,就把注意打到这边来了。也难怪,爹爹最近愈发的往母亲屋子来的勤了,这无疑是在向府里的众人宣告,他对江氏的重视!不,准确的来说,是他对江氏肚子那块肉的重视。

江氏正打算回绝了,却被司徒锦拦了下来。“让四少爷稍等片刻,二夫人还未洗漱更衣,不方便见客。”

丫鬟知趣的退了下去,将这原话对着司徒青讲了一遍。谁知道司徒青那大少爷脾气一犯,便将自己的真实心意给吐露了出来。

“哼!摆什么夫人的架子。要不是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本少爷还用得着在这儿跟你低声下气的请安?”

听见这番言论的司徒锦嘴角微翘,不着痕迹的笑了。

53 整你没商量

更新时间:2013-1-13 15:51:08 本章字数:12408

“娘…你说什么?你要我去给江氏那个贱人请安?娘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司徒青在听了吴氏的建议之后,突然从椅子里蹦了起来。

被儿子骂成是老糊涂了,吴氏心里实在是堵得慌。她刚才的辛苦劝谏,看来是白费功夫了。她辛辛苦苦养大的这个儿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固执了?居然连她这个娘的话都听不进去了!长此以往下去,那还了得?万一将来娶了媳妇儿,那还不把她这个做娘的抛到脑后去了。

不行,她一定要先沉住气,稳住他再说。

打定了主意,吴氏便又苦口婆心的说道:“青儿啊…难道我这个做娘的,还会害了你不成?眼下你爹爹将江氏捧在手心里疼着,你以为娘心里会好过?可是儿啊,你要知道孰轻孰重。娘叫你去给江氏请安,并不是真的要你去讨好于她,只是做做样子,至少让你爹爹觉得,你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如此一来,你日后才能重新获得他的喜爱,还会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四少爷。你懂不懂娘的苦心啊?”

司徒青耐着性子听吴氏讲完这一番话,这才消了消气。“原来娘是要我去做做样子,怎么不早说?害我误会了你!”

吴氏纵使有一张巧舌如簧的三寸不烂之舌,但对于儿子这不经意吐露出来的话,还是觉得有些承受不住。

“青儿,娘以后只能靠你了!”吴氏拉着宝贝儿子的手,泫然欲泣。

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司徒青也心软了。“好了好了,儿子一切都听您的,还不行吗?快别哭了…”

吴氏这才破涕为笑,收了眼泪。

在江氏的门口站了一炷香的时辰,司徒青就再也呆不住了。娘亲不是说江氏那妇人最是心软,最好对付的吗?他都已经委屈自己,在门外站了这么久了,也不见她叫人来请他进去,这算怎么回事!

他堂堂太师府的少爷,居然要如此受气,他哪里受得了!

“你,进去再通报一声,就说本少爷来了!”由于男女有别,司徒青还是没有直接闯进江氏的屋子去,而是让一个路过的丫鬟进去禀报。

结果那丫鬟进去之后,半天没出来,而里面也没啥动静。这可把司徒青仅有的那么一点儿耐心给耗完了,不管三七二之一就要往里面闯。

“你们敢拦着我?小心你们的皮!”司徒青刚要往江氏的屋子里闯,就被丫鬟婆子给挡住了去路,少爷脾气一上来,就开始发飙了。

江氏在屋子里听到外面的动静,不免有些担心。“锦儿,这么对你四弟,会不会太过分了?”

“娘以为,他真的是来给您请安的么?十多年都没有踏进过您的院子,这会儿倒是急着上门来了,难道娘还看不透么?”不是她打击江氏,这司徒青突然变得殷勤起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江氏抿了抿嘴,便不再说话了。

锦儿说的不错,吴氏从未将她当过自家姐妹,向来喜欢对她们母女冷嘲热讽,又怎么会好心的过来给她请安呢,恐怕这里面有猫腻吧?

外面正闹得起劲儿呢,司徒长风便踏着愉快的步子过来了。瞧见那个逆子居然闹到了江氏这边,脸色就有些难看了。“你不在屋子里好好反省,到这里来作甚?”

司徒青见到司徒长风,忽然想起吴氏的叮嘱,立马低下头去,装出一副恭顺的模样道:“孩儿…孩儿这几天在屋子里反思,已经知道错了。所以…所以今儿个就过来给二娘请安,顺便请求二姐姐的原谅。”

听他如此说,司徒长风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你还不算笨,能够想到给你二姐姐道歉。可是一大清早的,你在这儿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万一打扰到了你二娘养胎,你担当的起吗?”

被司徒长风这么一顿训斥,司徒青的脸色很是难堪。

他原本不过是想过来做做样子的,但没想到江氏却先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白白等候了这么些时辰,现在爹爹又说他太吵了,打扰到了江氏的休息。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实在是受够了。

江氏在屋子里也听到了司徒长风的声音,正打算出声,却被司徒锦抢了先。“娘…快去床上躺着去。”

“为何?我刚穿好衣衫。”江氏有些不解。

司徒锦牵着她的手,走到床榻跟前,三下五除二就将江氏推进了被褥里,吩咐丫鬟们管好了自己的嘴之后,这才说道。“娘亲只管睡觉,其他的交给我。”

江氏虽然疑惑,但是女儿的安排,还是言听计从。

“咦,是爹爹过来了?”司徒锦从门内探出头来,见到司徒长风的时候,竟是满脸的笑意。

看到女儿那张越来越娇艳的小脸和不同以往的态度,司徒长风的怒气也渐渐的平息了下去。“锦儿也在?你娘可起身了?”

司徒锦笑着走上前,微微行了个礼后道:“女儿来的早了些,娘亲还未醒。不过刚才听到外面的响声,娘亲的眼皮子动了动,似乎是要醒了。”

司徒青见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有些忍不住呛声了。“怎么可能?我刚才来的时候,不是说已经起身了吗?”

“四弟恐怕是听差了。丫鬟们说的是快要起身了,这一点二姐姐我可以作证。”停顿了一下,她又继续说道。“四弟要是不信,大可进去瞧瞧,看看二姐姐可有骗你?”

“二姐姐说谎,也要找个好点儿理由。这都日上三竿了,二娘怎么可能还没起来?”司徒青不服气的说道。

司徒锦淡淡一笑,说道:“四弟恐怕不知道,这怀了身子的人,瞌睡比起常人的确是多了些。”

司徒长风也不断地点头,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

怀了身子的妇人,的确是经常犯困。

“你还敢大声叫嚷?还不给我闭嘴!”

司徒青被迫住了嘴,但是心中却愈发的对司徒锦母女俩怨恨了起来。他这一大早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是为了什么?结果一番殷勤下来,居然落得被爹爹训斥的下场,他哪能甘心?

跟随着司徒长风进了江氏的屋子,司徒青就被屋子里暖烘烘的气流给包围了。享受着舒适的环境的同时,他心里又不痛快了。想他的娘亲在府里得宠了十几年,也不见爹爹如此大的恩宠,这个江氏不过是靠着司徒锦的婚事,不但爬上了平妻的位子,还享受着正室才能有的待遇,她凭什么!

好歹吴姨娘还生了他这个儿子,那江氏不过是生了个赔钱的丫头,她有什么资格爬到他的头上去!

看着他那副不甘的模样,司徒锦心中已经了然。

这司徒青,果然不是真心悔过的!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是时候给他一些教训了。

“爹爹…娘亲醒了…”

司徒长风原本还坐在椅子里喝茶的,听到司徒锦这么一说,立马放下手里的茶盏,往内室去了。

司徒锦得意的笑了笑,然后挑起帘子,也跟着进去了。司徒青因为是男儿身,所以不便入内,只好一个人逗留在花厅里。

虽然不甘心,但既然已经过来了,司徒青还是想把戏演足了,好重新博得司徒长风的好感,也不枉费了他一大早爬起来。

缎儿悄悄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偷偷地在司徒锦耳边汇报道:“小姐,四少爷果然坐不住了…”

司徒锦点了点头,走到江氏的身边,体贴地帮着她穿戴起来。“娘亲可算是醒了,叫爹爹好等!”

接触到司徒长风投来的关怀眼神,江氏假意低下头去,害羞的说道:“怎么老爷来了,你们也不叫醒我?”

身旁服侍的丫鬟收到二小姐的眼神示意,机灵的答道:“是奴婢的不是。奴婢心想,夫人怀着身子,需要多休息,所以没敢吵醒…”

“好了,你也不要怪罪她们了。她们也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怎么样,今日可有任何不舒服?”司徒长风放下家主的身份,温和的走到江氏的床前,亲自扶起了她。

江氏羞红了脸,眼波流转间尽是无限风情。

司徒锦见到这场景,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望向一边。虽然知道这是虚情假意,但司徒锦还是觉得脸颊微微发烫,有些无所是从。这场景让她想起那日在沐王府,龙隐也是如此深情款款的抱着她,对她诉说着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他说,他从来不向任何人低头!

他说,这门婚事是他向皇上求来的!

他还说,他这一生只会有一个妻子!

想到那些萦绕在她耳旁久久不肯散去的誓言,司徒锦就忍不住羞赧。龙隐的个性她很是清楚,这样的男人是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花言巧语的!所以,当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信了!

即使有前世的那些遭遇,但她还是忍不住信了!

司徒锦正沉浸在美好的回忆当中时,突然外间的一声脆响,拉回了她的思绪。

“发生了何事?”司徒长风耳朵非常灵敏,听到这声响皱了皱眉,似乎对打断他们夫妻柔情蜜意的响动很是反感。

这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吓得双腿发软,不住的跪在地上磕头道:“不好了…不好了…四少爷他…”

“四少爷怎么了?”司徒长风一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皱得就更紧了。

“四少爷…四少爷将老爷送给二夫人的送子观音…打碎了…”那丫鬟越说越小声,生怕主子们一个生气将气撒在她的身上。

“什么?”司徒长风轰的一下从床榻之上站了起来,大步的垮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