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我这就去派人以老爷的名义,让他们三日之内过来迎亲!”朱雀办事,一向喜欢速战速决。

小姐的心思,她多少能够猜到一些。

在嫁出门之前,她肯定是会将所有的麻烦都清扫干净的!

司徒锦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便拿起手里的针线仔细的绣了起来。这些荷包香囊之类的物件儿,都是用来嫁人后打赏下人的。虽说不值几个钱,但贵在心意。至于给长辈和亲眷准备的礼物,司徒锦还需要仔细的琢磨琢磨。

“小姐,五小姐那边,您打算怎么办?”朱雀想,嫁一个是嫁,嫁两个也是嫁。不如一次性解决了,也好高枕无忧。

司徒锦思量了一下,那楚家事断不会娶娇儿过门的。可是一时之间,她又想不到合适的人家,只好作罢。“朱雀,这京城里可有合适的人家,配得起咱们五小姐的?”

朱雀掌管着整个影卫的消息来源,对京城里稍微有些名气的人都了如指掌。在脑海里搜寻一番之后,她顿时有了主意。“小姐,还真有那么一户。”

“哦?说来听听?”司徒锦颇感兴趣的抬起头来。

“如果我记得不错,京城府尹大人的二儿子尚未婚配,也是个庶出的。与五小姐倒是挺般配的!虽说门第低一些,但算是下嫁,五小姐嫁过去,他们定当不会亏待。”朱雀分析的头头是道。

只是司徒锦看得出,她说话的时候那算计的眼神,想必那位府尹大人的公子肯定有某些方面的毛病,所以至今未娶妻。至于是什么原因,她就不得而知了。

“嗯,这事儿呆会儿去夫人那里提一提,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美满佳缘!”她故作不知的说道,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绣起了荷包。

朱雀心领神会,不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缎儿也拿着针线在一旁坐下,帮忙绣了起来。

过了半晌,那管事的李嬷嬷兴高采烈的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锦面的包袱。那包袱鼓鼓的,看起来很厚实。

“小姐,世子派人将嫁衣送过来了!”李嬷嬷言语间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看来她也是很看好这位姑爷的。

一般来说,新娘子的嫁衣都是自家绣的。如今世子却将做好的嫁衣送过来,想必是更加的重视这场婚礼。那新娘子的礼服,肯定是奢华无比,世间少有的。

跟随嬷嬷进来的春容和杏儿,脸上都是无比的艳羡。作为一个女子,如果能受到未来夫婿的重视和无尽的疼爱,那是一个女人最大的福气。如今看到世子能够这般用心的对小姐,她们作为丫鬟,也是与有荣焉。

“小姐,打开来看看吧?”缎儿也是一脸的兴趣,两只眼睛瞪得老大。

司徒锦心里也很是好奇,不知道龙隐到底送了件什么样的嫁衣过来,便由着她们,让她们将包袱打了开来。

在包袱展开的那一瞬间,屋子里所有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那是一件怎样的大红嫁衣啊!脑子里冒出无数个形容的词汇,都无法诠释它的美好。

那一袭华丽的嫁衣,以红黄两色为主的金银丝线绣制的鸾鸟朝凤绣纹,两袖旁绣着大朵牡丹,鲜艳无比。裙子带有袍,很长,裙板上绣着大朵百合图案,寓意百年好合。面料乃是上好的云锦,色彩光鲜,质地柔软,是绝佳的上品。除了那大红色的衣袍之外,包袱里还有一顶纯金打造的凤冠。那展翅欲飞的五彩凤凰,嘴里衔着彩珠链,摇曳生姿,生动有趣。凤冠霞帔一样不少,就连鞋子是金线绣制的,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这样华丽的嫁衣,司徒锦忍不住心动。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出嫁时候所穿的大红礼服,可是当这些东西摆在她眼前的时候,它早已超出了她的预计和期望,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好美…”

“这是我见过最华丽的衣裳了…”

“小姐真有福气…”

屋子里丫头们各说纷纭,但司徒锦似乎已经听不见了。她的眼里心里,如今只剩下那天下无双的大红嫁衣。

双手微微颤抖的抚摸着那礼服,司徒锦的心也跟着悸动不已。

她终究是要嫁人了吗?要嫁给那个看似冷酷,却也柔情万千的男子了吗?手下的触感是那么的柔软光滑,放佛一根羽毛,轻轻地挠着她柔软的内心。

“小姐…穿上试试吧?”春容忽然提议道。

于是不少人也跟着附和。“是啊,小姐穿上看看,肯定是最美的!”

“小姐,试试吧…”

司徒锦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嫁衣,她只打算穿一次,而且必须是大婚当天穿。这美好的感觉,她觉得来之不易,她只想穿给他看。

“收起来吧,记得别弄脏了。”她嘱咐了一番之后,便又开始绣荷包。

丫鬟们虽然有些气馁,但毕竟还有机会看到小姐穿上那嫁衣,便也释怀了。为了尽早将她所有的嫁妆都赶出来,李嬷嬷去江氏那边又调了几个人手过来帮忙,这才勉强能够在规定的时日内将一切准备妥当。

菊园

“凭什么她司徒锦可以嫁给世子,而我去只能嫁给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我不要嫁,我死都不嫁!”司徒雨在得知了自己的婚期时,又开始闹腾了起来。

她的贴身丫鬟见她哭的伤心,便上前给她出馊主意。“小姐若是真的不想嫁,不如跟老爷据理力争,实在不行的话,干脆以死明志!老爷毕竟是您的亲生父亲,断然不会逼死小姐你的!”

司徒雨觉得这话有道理,便冲去司徒长风的书房大闹了一场。结果可想而知,肯定是被司徒长风给训斥了一顿,赶了出来。

一招不行,司徒雨便用上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里面的最后一招,以死明志!

在丫鬟的特意安排之下,她先是将屋子里所有的丫鬟都赶了出去,说是要静一静。然后便找来了白绫,往房梁上一搭,便接着唱大戏。

江氏知道她无非是做做样子,也没太在意。司徒长风就更加不会理会这无聊的把戏,所以谁都没太当真。结果,司徒雨也本不想求死,但那凳子脱离她的双脚之后,她忽然就害怕了。

可惜的是,她那白绫系成了死结,她挣扎了很久,都无济于事。于是在没有丫鬟照看的情况之下,司徒雨芳华正茂的年纪,就在这样无辜的被吊死了。

噩耗传来,整个太师府都惊动了。

司徒长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房梁上早已断气的女儿,心里又急又气。急的是男方迎娶的队伍已经进了城,没有了转寰的余地。气得是这个不成器的丫头,居然真的敢上吊拒婚,他真的是快被这个不孝的女儿给气死了。

“老爷,人死不能复生,您要节哀…”江氏假意的抹了抹泪,一副很自责的样子。“都是妾身的不对,没有看好三姑娘…都是妾身的错呀…”

司徒长风自然知道这不关江氏的事,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责怪江氏。于是草草的将**给收敛了,送往了祠堂。

“老爷,如今男方要来迎亲了,这可如何是好?”司徒雨的死活她可以不在乎,但是失信于人的大事,她还是要为太师府着想的。

司徒长风只是悲伤了那么一刻,便又恢复如初。“还能怎么办?退换聘礼,加倍补偿不就是了。”

“老爷不可!”江氏劝道。“若是这般,定会抹黑了太师府的名声。反正…方正那男方也没有见过三姑娘,不如…不如就让三姑娘身边的丫鬟代嫁好了!”

司徒雨出了事,那丫鬟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如今听说要代嫁,整个人都懵了。她没想过这世上会有真么好的事情!她不过是个奴婢,却能够以小姐的规格出嫁,那是多么高的荣誉!没想到夫人不但没有责罚她,还给了她这么好的机会,她顿时感恩涕淋起来。

江氏也不是真的为了这个野心极大的丫鬟好,而是这样的丫鬟若是继续留在府里,定然又会生出事端来。还不如打发出去,一来可以保住太师府的名声,二来可以除掉一个祸害,真真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嫁过去总不过是个妾,量她也翻不出天去。听说那男人家,可是有个母老虎一般的正室。这丫鬟嫁过去,恐怕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这样想着,江氏便定下心来。

司徒长风略微一思考,也同意了江氏的做法。只是,司徒雨的确已经死了,这全府上下可都是知道的。若是透露了风声,那可就不妙了。

“老爷放心,妾身已经让人封了口,说是府里的丫鬟生了重病暴毙,不会连累到府里的名声的。”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顾忌,江氏这才又开口保证。

司徒长风点了点头,对江氏的做法很是赞赏。“只好如此了。”

一场风波过去了,府里又平息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府里忙着操办三小姐的婚事,而早就死去的司徒雨,则以丫鬟的身份匆匆的埋了。虽说一切处理的妥当,但为了保险起见,那棺材送到祠堂半路就被截了回来,直接送去庄子。

周氏听说府里死了人,还在祠堂里静养着。虽然她也怀疑这其中有诈,但如今她早已不是原先高高在上的夫人,又没有了丞相府的关照,那些下人待她也没有了从前的周到。即使是一个消息,也不愿意透露给她。

她的金银首饰全都被司徒长风抢了,她要想贿赂下人,也没有了本钱。在祠堂里的日子,还真是度日如年。

大好的青春,就在这黑暗中度过,周氏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她还没有看到江氏失宠的下场,她就十分的不甘心。

她一直在等,等到那么一天,司徒长风喜新厌旧的那一天。

她在太师府,还有最后一颗棋子。只要她能够尽快的怀上子嗣,那么江氏即便还是当家主母,想必心里也是难受的紧。

“唉,这府里总算是清静了…”

“司徒雨”出嫁了之后,太师府再也没有人整日闹了。司徒锦忽然觉得无聊起来,没有了与她作对的人,还真是不习惯呢!

“唉…”她再一次叹息。

“小姐若是觉得无聊了,可以去夫人那里看看小少爷啊!据说他已经开始咿咿呀呀,想开口说话了呢!”缎儿一边绣着被套一边打趣道。

司徒锦一听这消息,顿时来了精神。“是啊,转眼念恩就快半岁了呢!”

司徒念恩长得胖乎乎的,一双眼睛尤其像司徒锦,又大又亮,很是招人喜欢。司徒长风那样的人,一回到府上,就迫不及待去抱他,爱不释手。除非有重要的事情要离开,别人是绝对抱不到小少爷的。

司徒锦有时候也挺郁闷,那是她最疼爱的弟弟,可也是那个可恶男人的儿子!她喜欢这个弟弟,却无比的讨厌司徒长风。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感到很无助。而且最近,据说他还常去那两个通房的房里过夜,她就更加的气愤了。

“老爷最近一半的时间在夫人那里,另一半时间却是常去芳菲那个婢子那里。看来,有了念恩少爷,老爷还不知足,想着自己宝刀未老,还想生一个儿子呢!”朱雀其他的都行,就是不擅长女红。所以大伙儿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却是很闲。

司徒锦自然知道那个芳菲。

当初,周氏同时抬了两个通房,一个是玉珠,另一个就是芳菲。说起来,这芳菲并没有多美,也不像玉珠那般的狐媚。看起来挺老实的一个人,但却偏偏入了老爷的眼。即使住在同一个屋子里,老爷每次去那边,也只是招了芳菲侍寝,对那玉珠看都懒得看一眼,实在是令人费解。

一般的男人,不都是喜欢色相的吗?

芳菲那样普通的女人,怎么会入了他的眼呢?玉珠长得极为妖娆,还怀过老爷的子嗣,手段不可谓不高,可是老爷却好像对她视而不见,这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想必那芳菲用了什么更为高的手段吧…”司徒锦喃喃自语。

听说有些迷幻药,是可以让人欲罢不能的!只要沾上了,便只看到那人的好,眼里再也没有其他人。

司徒长风去江氏那边,也只是看儿子,极少跟江氏有亲密。虽然江氏嘴里不说,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看来,那芳菲是真的有些问题的。

“朱雀,你该知道怎么办的。”司徒锦没有明说,但她相信朱雀心里一定是明白的。

朱雀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司徒锦无心刺绣,便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距离成婚还有十几日,她的心始终无法安定下来。这也许就是待嫁女儿心吧?

朱雀出去跑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神色非常的难看。司徒锦仔细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那个叫芳菲的婢子,居然怀上了!

司徒锦眉头微蹙,感到有些意外。

若是能够轻易的就怀上,那府里这么多年来,就不会只有这么几个孩子了。

87 真相

更新时间:2013-2-16 7:22:10 本章字数:8592

“小姐,快去夫人那里看看吧,老爷回来之后,不知道怎的,就跟夫人吵起来了!”

收到丫鬟急急忙忙的禀报,司徒锦顾不上许多,便匆匆去了江氏的屋子。刚一进门,便听见司徒长风老气横秋的霸道嗓音。“我看你这当家主母的位子也不用做了。如此容不下别的女人,还敢诋毁本老爷,你活的不耐烦了?!”

江氏脸上有惊恐,亦有愤恨,但更多的,是哀伤。她以为这府里已经是她说了算的,但没想到,好日子没过几天,居然会演变成这副模样。一向对他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司徒长风,竟然一怒之下说出这般伤人的话来。

“老爷,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江氏极力的忍着泪水,强自镇定着。

前两日,他们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今儿竟然闹到这等地步。看来,她还是太过心软,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不该相信他的!

“爹爹娘亲,这是怎么了?”司徒锦看不下去了,大步踏进了屋子。

司徒长风见到司徒锦,神色一凛,却没有再说话,只是恨恨的瞪着江氏。在他的潜意识里,还是对司徒锦有几分忌惮的。隐世子的话,他不得不遵从。若是伤害到了这个女儿,将来他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你不在屋子里绣嫁妆,到这里来做什么?”眼看着女儿就要出嫁,江氏也不想给女儿添烦恼,只想着先将女儿打发走,再与司徒长风理论。

司徒锦当然看得出司徒长风的异样,只不过没有直接问出口罢了。“女儿在家的时日也不多了,自然希望多与爹爹娘亲亲近亲近。听说段姨娘又怀了身子,这可是喜上加喜,爹爹娘亲应该高兴才是!”

司徒长风听她提起芳菲,神色缓和不少。“爹爹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你段姨娘身子娇弱,怕是经不起折腾。”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地瞪了江氏一眼。

江氏觉得莫名的委屈,但也只能默默的将苦水往肚子里咽。那个叫芳菲的丫头,不知道给老爷灌了什么**汤,竟然让老爷对她死心塌地,连念恩都不管不顾了,真真是可恨!

她还没有出手呢,那丫头居然反咬她一口,说她苛待了她。说什么送去的饭食都是剩饭剩菜,是存心想要害死她肚子里的孩子。

故而,司徒长风这才怒气冲冲的跑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大骂一顿。

司徒锦看着二人的脸色,便知道肯定是那个芳菲从中作梗,故意给娘亲使绊子。“爹爹莫要着急,女儿这里还有些上好的红参,一会儿让人拿过去送给段姨娘。如今她是有了身子的人,自然娇贵一些。娘亲虽然管着后院的事宜,但保不齐有些不长眼的奴婢,偷懒耍滑,怠慢了姨娘。那些下人行为不端,爹爹打发出去就得了,何必跟娘亲置气?”

司徒长风看着这个气定神闲的女儿,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养了这个女儿十五年,但是今日他放佛才真正的认识她。

见司徒长风不说话,司徒锦便乘胜追击,说道:“女儿与那花郡王还算有些交情,不若请他来为段姨娘诊脉,也好确保咱们太师府的子嗣万无一失。爹爹,您说这样可好?”

江氏见女儿这般委屈,又是贡献那些名贵的药材,又是要请花郡王来府上为一个姨娘安胎,心里很不是滋味。

若不是她无用,女儿也不用这般了。“锦儿,那些红参是给你日后补身子的,怎么能随便拿出去送人。再说了,段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姨娘,哪里敢劳郡王殿下大驾!”

司徒锦知道娘亲心里很是不平,但为了自己的计划,她还是将江氏的话给顶了回去。“娘亲,怎么说段姨娘都怀着爹爹的子嗣,可不能马虎了。那些名贵的药材以后可要再买,但姨娘的身子可是等不得。”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司徒长风脸上那虚荣的表情。看样子,他是真的很在乎芳菲肚子里的那块肉。只是,如此一来,娘亲的地位必定会受到威胁。那个人,绝对留不得!就算她真的怀了爹爹的孩子,那又怎样?那些会威胁到娘亲和弟弟的人,她都可以一一除去,毫不留情!

就算是下地狱,她也要保护好弟弟和娘亲的周全。

果然,司徒长风听到司徒锦的话,便放松了下来,赞许道:“亏你还是当家主母,看事情还没有锦儿来的通透。一个宅院,什么最重要?自然是子嗣!段氏如今可是怀着我的骨肉,你这做主母的,更应该尽心尽力的照顾才是!”

江氏低垂着头,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可是司徒锦知道,娘亲一定非常的气愤和不甘。但为了长远之计,她还是放弃安抚娘亲的情绪,等司徒长风离开之后,她才上前去劝慰。“娘,您别生锦儿的气啦!刚才,女儿这般作为,都是为了安抚爹爹。您放心,芳菲那贱婢,是不可能顺利的上位的。她肚子的那个孩子,指不定是谁的野种呢!若是那么容易怀上,那爹爹早就有儿子了,何必等到现今?如今好好地将念恩养大,才是正经。”

江氏本来心里还有些怨怼,但听女儿这番解说,心里稍稍松活了一些。“锦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司徒锦笑了笑,亲昵的依偎在她怀里,说道:“娘亲只管好好的照顾弟弟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女儿吧!女儿保证,在出嫁前一定会将这府里的那些祸害给清除干净,绝对不会让她们威胁到娘亲和弟弟的地位。”

见她说的如此坚定,江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紧绷的神经突然一放松,江氏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司徒锦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去搀扶。“娘,您怎么了?快来人啊,扶夫人去软榻上坐着!”

丫鬟们从门外进来,将江氏扶到踏上躺好,这才安静的退了下去。

“娘,那个人,不值得您为他这般伤心!”司徒锦沉默了良久,才说出这一番话来。

江氏点了点头,抬起头来,说道:“锦儿,娘亲是不是很没有用?”

司徒锦摇了摇头,道:“这些都不怪娘亲!即使知道他无情无义,根本不配做我的父亲,但他的做法实在太过分了,才让我们一时措手不及,与其他的无关。”

江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拉着女儿的手,紧紧地握住。“若不是有你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娘亲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司徒锦嘴角弯起,将头埋在江氏的怀里。“女儿也很庆幸,有您这样一位处处为女儿着想的母亲!”

江氏感动得泪流满面,抱着女儿纤细的身子,久久不语。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难吃,你们是不是故意整我?我知道,我不过是个丫鬟出身,比不上那些千金小姐。可是,如今我可是怀着老爷的子嗣,若是出了什么事.xzsj8.,你们可担待的起?”司徒锦刚踏进院子门口,便听见屋子里传来的摔盘子的声音。

“姨娘的火气还真是大啊…。”司徒锦理了理衣袖,嘴角微微上扬。

“可不是么?不就是怀了孩子嘛,用得着这么嚣张吗?”缎儿不客气的批评道。

司徒锦回过头来,问道:“花郡王可是到了?”

“小姐,您还真是菩萨心肠。这段姨娘如此不识大体,处处跟夫人对着干。您还这么好心的为她请大夫,真是难为您了!”缎儿有些不服气的吐槽。

司徒锦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便朝着里面走去。

缎儿撅了撅嘴,不得已跟了上去。

哐啷一声,又是杯盘落地的声响。司徒锦微微蹙眉,这芳菲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就算再得宠,也不能这般任意妄为!

“见过二小姐!”门口的丫鬟见到司徒锦到来,全都松了一口气。

司徒锦瞥了一眼那院子里的人,假装不知的问道:“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站在门外,怎么伺候姨娘?”

那些丫鬟全都低垂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们也想好好地服侍段姨娘,可是她不许任何人进去,又喜欢耍性子,动不动就砸东西,她们也是没办法。

“还不快去备早膳,饿着了姨娘,可就不好了。”司徒锦的一句话,那些个丫鬟如同得到了赦免一般,匆匆的离开了。

司徒锦往屋子里张望了几次,见地上一片狼藉,只好小心地踏进门槛。

段姨娘此时倒是安静了下来,斜倚在床榻上,一声不吭。见到司徒锦,也没有下床来请安。

“姨娘这般动怒,可是对胎儿不好。”司徒锦淡淡的笑着,在距离她一段距离的床前停下了脚步。

她可不是傻子,会傻到送上门去给她诬陷。

“二小姐还真有闲情逸致,居然会到下人住的地方来,真是委屈您了!”段氏阴阳怪气的说着。

缎儿在一旁气得直捏拳头,司徒锦倒也不跟她计较,兀自说道:“这屋子的确是有些简陋,不适合安胎。姨娘若是不嫌弃,就搬去三妹妹的院子去住吧。反正那里空着也是空着,想必爹爹也是会同意的。”

见她不是来找茬儿的,段氏很是吃惊。

她以为,二小姐此次来,必定是为夫人打抱不平的。若是她骂她打她,那她倒是有理由将她也一并处置了。可是她居然不生气,还处处为她着想的样子,倒是让她有些不安起来。这事儿若是换了其他人,肯定会上门兴师问罪,可这二小姐偏偏不按照她的剧本来演,倒是给她出了个难题。

“我一个小小的姨娘,哪里有资格住小姐的屋子。二小姐也太抬举奴婢了!”段氏依旧冷言冷语,想要将她的怒气给激发出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法宝,只要将这二小姐除掉,那么夫人就不成问题了。

看着她眼底那抹算计的光芒,司徒锦冷笑着瞥了她一眼。这样的货色,居然能将爹爹迷得神魂颠倒,还真是可笑!

看来,这个叫芳菲的,是真的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了。只是,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不知道这位段姨娘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按照她那爹爹的性子,她不死也得掉层皮吧?

“二小姐,花郡王来了。”一个丫鬟从门外进来,恭敬的禀报。

司徒锦哦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吩咐道:“快快有请!”

还未见到人,那熟悉的调侃声音便传了进来。“我说司徒二小姐,你府里的病人还真是多啊!本郡王身价什么时候这么低了,一个姨娘也要这般劳师动众的!”

司徒锦心中有些愧疚,不过见他还是来了,心里就知道他并不在乎这些,于是迎上前去行礼。“见过花郡王!”

“见过郡王殿下!”